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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中毒

    阵法光芒爆开的瞬间,雪千山便知不好。


    白光如怒潮,吞噬一切,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凭着本能,一把抓住身边看似毫无抵抗之力的谢知微,同时仓促间结起一道护身灵罩。


    灵罩张开的刹那,刺目的白光便将二人彻底淹没。


    雪千山只觉天旋地转,一阵剧烈的失重感攫住了他。


    是传送阵法。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像一片失根的落叶,在刺目的光流中飘荡,不知过了多久,那股撕扯感才终于消失,脚下重新传来坚实的触感。


    白光散去,五感逐渐回笼。


    雪千山正要第一时间探查四周,身旁的谢知微却是一个踉跄,站立不稳。


    雪千山立刻伸手扶住,谢知微便顺势倒向他,整个人撞入他怀中,脸颊紧紧埋进了他的胸口。


    隔着衣料,那灼热的呼吸烫得雪千山背脊一僵。


    他抿紧了唇,强压下那点莫名的异样,想先查看谢知微的状况。


    不料手刚抬起,谢知微猛地将头一偏,一口鲜血毫无征兆地咳了出来。


    一抹刺目的血色,染脏了他月白的衣襟。


    “咳咳……师兄,抱歉,我方才情急之下,似乎……咳、灵力行岔了。”


    青年虚弱至极的声音在他怀中响起。


    雪千山闻言,心底一惊。


    灵力行岔可不是小事,重则经脉尽毁,甚至会当场走火入魔!


    他再不敢推开谢知微,而是半扶半抱着,将人带到一处相对空旷的角落。


    安顿好对方后,他才有空隙打量四周。


    他们被传送到了一个山洞里,看样子,应该还在涿光秘境的范围之内。


    “啪。”


    雪千山燃起一张引火符,在洞中拢起一堆篝火,驱散了黑暗。


    他望向角落里脸色苍白的谢知微,沉声问道:“谢师弟,你的身体如何,还撑得住吗?”


    火光跳跃,映亮了山洞。


    谢知微又咳了一声,温润的面庞因失血而显得透明,唇边的血迹更添几分脆弱。


    他垂下眼睫:“我没事,师兄不必为我挂心,还是尽快找到出路要紧。”


    他越是这般懂事体贴,雪千山反而越是放心不下。


    “无妨,你先调息。”


    雪千山坐到他对面,从乾坤袋中取出一瓶养元丹。


    “等你恢复,我们再做打算。”


    “是我……又拖累师兄了。”谢知微接过瓷瓶,发出一声极低的叹息。


    雪千山没有回应。


    一缕细如银丝的灵力从他指尖悄然溢出,如水银泻地,无声无息地漫过山洞的墙壁,向着四面八方探去。


    雪千山用灵力探查外界,谢知微则吞下丹药,闭目调息。


    山洞内,除了篝火燃烧时发出的“哔啵”声,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雪千山指尖微不可查地一动。


    外放的灵力银丝化作漫天光点,消散于空气之中。


    他缓缓睁眼,吐出一口浊气。


    此地确实还在秘境之中,但距离怀灵他们已经极远,他探查了许久,也未曾感知到一丝一毫蓬壶弟子的气息。


    倒是……


    聂剑知的气息就在附近。


    他与聂剑知交手太多次,彼此的本命剑早已熟悉对方的灵力。春雷对照夜清的感知更是敏锐得可怕。


    不知方才的探查,是否惊动了对方。


    此地不宜久留。


    雪千山一想到要应付聂剑知就感到一阵头疼,他转过脸,正准备和谢知微商议。


    一抬眸,他却发现,谢知微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调息。


    他就坐在篝火之后,正安静地看着他。


    谢知微半张脸隐在摇曳的阴影里,那眼神幽深得让雪千山心头莫名一跳。


    雪千山微蹙起眉:“谢师弟?”


    “无事。”谢知微忽然轻轻地笑了,“只是想起,师兄第一次与我说话,也是在这样的火堆旁。”


    这话倒是勾起了雪千山一段久远的记忆。


    “我记得,那是你狐岐老家的习俗,”雪千山道,“思念亡故的亲人时,便烧一封写有其名的灵纸鹤,纸鹤会将生者的牵挂带去彼端。”


    “难为师兄还记得。”谢知微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扬起眼眸,目光笔直地刺向雪千山。


    那目光幽远,仿佛穿透了时光。


    “那是我在云穹峰过的第一个生辰。因为我是狐岐邪修之子,出身不祥,师兄弟们都避着我。夜里,我实在思念娘亲,便偷偷跑到后山,想为她烧一只纸鹤。可我不会生火,找的木柴又湿,最后弄得浓烟滚滚,眼泪都被熏出来了。”


    “最狼狈无措的时候,师兄你来了。”


    “我当时吓得要死,因为师兄你从未和我说过一句话。我以为师兄是那种……清冷如天上月的人,一眼就能将人冻住。”


    “我想,完了,若被师兄看到我哭的样子,一定会鄙夷我吧?我身上流着不洁的血,又这样懦弱、蠢笨……不如死了算了。”


    雪千山听得眉头紧锁:“没有人会因出身而该死,谢师弟,你……”


    “可师兄——你没有。”


    谢知微忽然笑了,那笑容在火光中显得格外……执拗。


    雪千山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可眼前的人,是他最信任的师弟,端正可靠,前世更是他最得力的臂助。若无对方辅佐,他绝难带领凋敝的蓬壶坚持那么久。


    也许,他只是受伤后心神脆弱,才会和平时不太一样。


    就在雪千山出神的片刻,谢知微凑了过来。


    “师兄当时递给我一张帕子,还同我说了话。从那夜起,再没有师兄弟敢为难我。”


    他说着,猛地抓住了雪千山搁在膝上的手。


    掌心滚烫,像一块烧红的炭。


    雪千山下意识就想抽手,谢知微却抬起脸,用一种近乎呢喃的语调唤他。


    “师兄,”他问,“你为何从不叫我的名字?”


    雪千山一怔。


    谢知微的目光紧紧锁着他:“你称呼小师弟时,都是直接唤他‘怀灵’的。”


    这话听着,竟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也对。


    如今的谢师弟还不到二十岁,漫漫仙途刚起了个头,在他面前,到底还是个孩子。


    更何况,他与自己一样亲缘淡薄,或许只是……将自己当做了长辈依赖吧。


    想到此,雪千山的心防不由得软化了。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那双平湖般清透的蜜色眼瞳望着谢知微,唇瓣轻启:


    “知微。”


    谢知微瞳孔骤然缩紧,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雪千山并未察觉这细微的异样,他心里还惦记着不知何时会找上门来的聂剑知,又道:“知微,我们……”


    “唔!”


    话未说完,一声闷哼从他唇间溢出。


    掌背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垂眸看去,只见谢知微抓着他的那只手,正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谢知微对此恍若未觉。


    他只是痴痴地,专注地看着雪千山。


    火光暖亮,恰如他师兄眼瞳的颜色。


    师兄微微蹙眉望来,那身霜雪之姿被光晕柔化,如明月般徐徐展露在他面前。


    谢知微的心跳陡然失序。


    在他喉间压抑了太久、几近磨损的秘密,再也藏不住了。


    他攥紧雪千山的手,颤声开口:“师兄,我……”


    就在这时,一道漆黑的影子毫无征兆地从洞穴暗处激射而出,直扑谢知微门面!


    谢知微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师兄,根本来不及反应。


    等他回神时,那黑影已近在咫尺!


    “闪开!”


    雪千山一把将他推开,照夜清“唰”地出鞘,剑光一闪,将黑影从中斩为两段!


    黑影的后半截“吧唧”落地,扭动几下便没了声息。


    可它的前半截竟悍不畏死,借着惯性继续向前扑去!


    “……唔!”


    雪千山替谢知微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小臂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随即彻底麻木。


    “师兄,你怎么样?!”谢知微大惊失色,连忙扑上前,借着火光看清雪千山腕骨上那道半指长的伤口,血正汩汩渗出。


    他脸色瞬间煞白,手忙脚乱地翻出伤药,就要往伤口上倒。


    “谢……知微,我没事。”雪千山觉得他小题大作,伸手想推开药瓶。


    他同时低头,看清了地上那袭击者的残骸。


    是先前在冰湖遭遇的那种触手。


    它竟跟着他们一同被传送了过来,潜伏许久,才暴起伤人。


    也许有毒。


    奇异的麻木感正从伤口处飞速扩散,雪千山心头一凛。


    但他看到谢知微那副快要哭出来的苍白脸色,终究没把话说出口。


    他冷静道:“我调息片刻就好,不必担忧。”


    谢知微死死盯着他的脸,显然不信。


    但雪千山的神情太过平和,如一泓静水,莫名地令人安心。


    “……好吧。”他只能妥协,“师兄若有任何不适,一定要告诉我。”


    雪千山应了一声,立刻盘膝坐下,凝神调息。


    他起初并未将这伤势放在心上。


    以他元婴期的修为,寻常毒物,一盏茶的工夫便能化解。


    可渐渐地,雪千山发觉了不对。


    无论他如何运转灵力,那股麻痹感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愈演愈烈,朝着四肢百骸蔓延。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比麻木更难忍受的……


    燥热。


    陌生的燥热,如烈火燎原,从丹田深处燃起,瞬间烧遍了他全身的经脉。


    雪千山拼命将灵力汇聚于心脉,试图镇压这股邪火。


    可事与愿违,他越是压制,身体就烧得越是滚烫。


    “呜……”


    雪千山终于没能忍住,身子一软,向前栽倒。


    一声压抑不住的低喘,从他喉间溢出。


    “师兄?”


    谢知微见状,立刻凑上前。


    他正想问个究竟,可在看清雪千山状态的瞬间,所有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


    只见雪千山浑身肌肤都泛着一层艶丽的薄红,呼吸吐出的气息带着惊人的潮热。


    他眸光涣散地看来,瞳孔里像是融化了的蜜糖,眼尾却红得惊心动魄。


    他绷紧了身体,声音发着颤:“不要……过来……”


    谢知微彻底呆住了。


    他看着师兄那双因极力忍耐而水光潋滟的眼,心脏猛地停跳了半拍。


    空气中,那股触手带来的奇异甜香,不知何时已变得浓郁得惊人。


    他仿佛被这香气蛊惑,鬼使神差地上前一步,几乎与雪千山鼻尖相抵。


    “师兄,可需要我帮你?”


    他喃喃自语,握住了雪千山那只沁出薄汗、泛着红晕的手。


    被人触碰的瞬间,雪千山浑身剧烈一颤。


    “嗡——”


    跌落在地的照夜清似乎察觉到主人的危殆,发出一阵急切不安的嗡鸣。


    剑鸣声清越穿透,划破了山洞的僻静,向着远方幽幽传去。


    ……


    “咦,好像有什么声音?”


    几个归墟宗弟子疑惑地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没发现,只当是幻听。


    “算了,管他呢。有这工夫,不如多歇会儿,还不知要在这鬼地方待多久。”


    “说得也是。聂师兄,你吃不吃……诶,聂师兄怎么不见了?”


    一个弟子惊讶出声。


    旁边的人还不信,笑道:“你骗谁呢?师兄不就坐那儿……等等,师兄真不见了?!”


    几片落叶随风卷起,拂过众人错愕的脸。


    叶子飘飘摇摇,最终落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


    就在几息之前,聂剑知还静坐于此,冷得像一块冰。


    可此刻,那里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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