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妈妈沉默了一下,手机里换了个声音出现,“我还以为你上次搪塞我们,不想去才糊弄我们的,你妈刚刚也比较激动,毕竟是她好姐妹的孩子,那丫头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
“嗯。”
江爸爸试探地询问,“真的谈朋友了?人家的信息素和你匹配吗?没有强迫人家吧?是真的喜欢吧?”
林云谏听着江爸爸一口一个质疑,憋得满面通红,偏偏江臣捏着他的手不放开。
“他是beta,信息素没有,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他。”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beta?”江妈妈震惊,急切说道:“江臣,你、”
“他很好,是名救死扶伤的医生,也很善良,我很喜欢。”
江臣说话短小精悍,冷硬眉眼都柔和了不少,但无一不表达着这辈子非他不可的态度。
他们也清楚自己儿子的性格,一时间两头同时沉默了下来。
林云谏戳了戳他的腰肢,对他摇摇头,这一切都太突然了,都没有给他家里人心理准备的时间,好歹当初他还向家里打报告了,虽然没有人信他。
江臣被他闹得手机一倾斜,林云谏大大方方的和他一起落到视频里还不知道,一晃眼而过。
“他是不是在你旁边?”江妈妈率先打破了僵局。
“嗯。”
江妈妈看着自己找个杵着像木头一样的儿子就头疼,你问一句他答一句,聊个天都像挤牙膏一样,话一节一节的往外冒。
江爸爸也看不下去了,抢过话语权,“那个小伙子叫什么啊,我们能不能跟他打个招呼啊?”
其实两老人是高兴又稀奇的,高兴的是江臣竟然自己能找到对象了,而稀奇的是竟然还会有人要这个木头桩子?
林云谏正襟危坐,拿稳了手机和自己平视,端端正正的捧着手机打招呼,“叔叔阿姨们好,我叫林云谏,在Q市工作,是一名急诊科医生。”
“哦哦,你好你好,哇,是个帅小伙儿啊,咦?怎么瞅着有点眼熟啊?”江妈妈特地凑近了看。
江爸爸倒是自顾自的点点头,“医生啊,医生好啊,前阵子不是发生了地震,听说Q市带头增援了。”
林云谏点点头,“对,我是第一批上前线的。”
“啊!我想起来了!”
江爸爸看着一惊一乍的江妈妈,“你能不能别去一惊一乍的,吓到人家孩子怎么办?”
“我我我好像在电视上见过你!你叫什么来着?”
“阿姨,我叫林云谏。”
“哎呀,对对对,就是你,小林啊!当初看那现场直播的时候我的心都颤了,我还在想哪个医生那么不要命似使劲儿刨那地,一点都不嫌弃……”
林云谏:刨地?
额……非得那么说也行吧,他不过是以为江臣没了就使劲儿刨,哪里还估计形象啊,也不知道被拍成什么样。
江妈妈打了个开头,两个人就还是聊起来了,热火朝天的,好不热闹。
“咳咳,妈,可以了,他还有工作。”
江妈妈看着林云谏可眼热了,恨不得马上飞回来,还是不舍地说,“对对对,小林一定很忙吧,要注意身体啊,对了江臣,待会儿把小林联系方式发我,等他下班了我们再好好聊聊。”
林云谏也连连点头答应。
直到挂了电话,张口就在江臣肩上咬了一口。
江臣嘶了一声,倒也没有把人推开,而是揉了揉他的头发,他生气也是应该的,毕竟没有和他说明情况。
见他没有反应,林云谏又在他的腺体处咬了一口,江臣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扶住他的肩膀,皱眉,“属小狗的?”
林云谏回道:“属你的!”
对面的姜姜还是2G状态,整个人都很呆滞:?????如果我有罪法律会制裁我而不是让我看这些。
“这是?”林云谏的好友才停好车进来,怎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的,怎么变成了耳鬓厮磨?
“呜呜呜呜,王哥,我们被骗来鲨了,喂了我一嘴狗粮!”
“……”被称作王哥的立马掉头。
“唉唉唉,去哪?”姜姜窜起来跟上他。
“你还想被喂狗粮?”
“不想。”
“那还不走?!”
于是两个人默契地对视一眼,疾走!
林云谏这才想起来捉奸不成反倒见了丈母娘,赚了。
“哎哎哎,老王,你走了我怎么回去?”说罢就要追出去,江臣扣住了他的手腕。
“我送你。”
“行。”看来又要被老王敲诈一顿了。
林云谏也任由着他拉着自己朝地下车-库走去。
上车后,林云谏趁着系安全带的功夫,忽然凑到他的耳边,吹了一口气,明显感觉到他拉着安全带的手一僵,相处那么久下来早就知道了江臣的敏感动作。
“喂,江队,你被逮捕了,并获得一个刑罚。”
江臣没有怀疑,顺着他的话,把车钥匙插好,没有启动,“什么?”
“有妻徒刑。”
他低下头看着林云谏那双狡黠的眼睛,眼眸深邃,像是深海中漩涡摄人魂魄,喉结上下滑动,“好。”
林云谏皱眉,“好什么好,你这个木头知道我讲的梗是什么、唔。”
他们在车上接了一个缠绵的吻,本来稳稳坐在副驾驶上的林云谏稳稳当当地滚到了江臣的怀里,眼尾通红,视线有些模糊,眨了眨眼才看见江臣隐忍的表情。
他眉毛斜挑着,额角隐隐露出青筋,眼神翻滚着炽热情-欲。
林云谏没忍住噗嗤的笑出声来,他都能闻山茶花的味道浓郁得几乎让这个小空间爆棚,像张无形的网裹得他喘不过气,于是大胆地攀住他的脖子,“我请假了。”
江臣直接把人按到身下了,就是车内伸展不开一米八一个一米九的大高个,还贴心的护着他的脑袋防止被碰撞。
只见江臣短寸的头发扎到自己的脸颊不太好受,可惜头发太短根本就揪不住。
“江臣,你头发太短了,扎我……”
他的喘息声轻又急,颤着声音说。
林云谏漂亮眼睛像是勾人魂魄的毒药,人软得像骨头似的,细细的脖子就在他眼前晃啊晃。
江臣惯常冷淡的眉眼裹着情-欲,眉皱着,衣领散开,露出一半锁骨和结实胸肌,目光带着凶恶,没忍住咬了上去,但又不舍得咬疼他,只在他耳边留下一个带着热气的轻吻。
“江臣,你、啊!”-
“最新早报!池氏池老夫人凌晨三点心梗发作,抢救无效,已去世。”
一时间Q市早报头条尽是池家占了,这也就意味着一切暗潮汹涌即将是放在明面上的针锋相对。
#“池老夫人去世,财产如何划分?”
#“池野是否继续成为池家掌权人?”
#“池家二少爷……”
……
新闻报社的记者们听到一点点风声早就在医院、公司、墓园等候,各个地方都堵得水泄不通。
每一位家属都有一人独制的墓园工作人员撑黑伞,众人列队肃穆前行。
“人都到到齐了?”开口的是一个女人,池野的姑姑,也是池老夫人的长女,穿着一袭黑裙,面容除了有些憔悴并无太多的悲伤,亦或是早就料到了有这么一天,心里能承受。
“还差池野和池虞景。”
她皱眉,这两兄弟……
“姑姑。”
说曹操曹操到,池虞景全都穿着黑色西服,戴着黑帽子,那张脸上笑容明媚,英俊动人,不像是来参加葬礼的,反倒是来走场的。
“小景。”她看到他身后站着的律师,张了张嘴,“去看她最后一眼吧。”
池虞景没拂她的面子,若换在平时早就撂挑子走人了,怎么会听她叨叨。
灵堂里一只木制的黑匣子,没有花圈,没有鲜花,老夫人生前就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一切从简。
牧师站在她的身边为她超度。
葬礼对家属来说是悲痛的事,对其他人却只是个社交场合而已,但很显然家属也并不悲痛,眼底尽是隐藏得雀跃,因为葬礼过后便是属于财产分割问题了。
像池家这样高权重的家族,来参加葬礼告别仪式的有几个不是为了生意而来的?
“池总来了。”
“池野来了。”
池野一向低调行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戴了一个黑色的墨镜,袖子被整齐地卷到了手肘,黑色的方向盘衬着修长细腻的手。
“池总,你好,请问前几天有人拍到您和老夫人谈话,据说是要求您放弃股权,请问是真的吗?”
“池先生您好,请问你真的愿意拱手相让经营那么久池氏产业给你的弟弟吗?”
“请问池总,您的弟弟回来是为了和您争夺遗产的情况是否属实?”
“池总,听说您的夫人以前是在孤儿院长大,后来被季家收养,他真的是自愿与您结婚的吗?请问您对姜氏的慈善机构最近被爆料有领养造假有什么看法??”
“池先生,据说您为了答应老夫人一些请求,被迫结婚是用来牵制股权转让协议,季家早已破产,这桩名副其实的婚姻您是否会继续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