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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吱呀。”


    门被打开,四目相对。


    顾访嫣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迎着康熙满是疑惑的眼神,她大大方方道:“宫中流言甚广,臣妾也一直想着虎父无犬子,心中担忧非常。”


    她垂眸,声音清浅带着促狭:“可心有猛虎,谁会喜欢没长大的幼犬呢?”


    这话有些冒犯。


    可康熙还是忍不住笑着敲了敲桌子,笑骂:“胡闹。”


    今年十五岁的太子,身量尚未长成,是个身形单薄的少年郎,但他生的俊秀阴柔,五官精致。


    猛一看还有种雌雄莫辨的感觉。


    却不知——


    正打算行礼的太子听闻此言,双手捏的青筋毕露,却又在瞬间解了力道,不能被皇阿玛看出异常。


    他眼前闪过前世的小姑娘,刚开始也是极鲜艳的颜色,他也是喜欢过的,可惜他那时满心满眼都是权力。


    一个格格被太子妃磋磨死了,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


    可现在她立在皇阿玛身边,跟枝头娇嫩的海棠花一样好看,那清艳逼人的模样,比前世还好看。


    可她说他是幼犬。


    言语中不乏嫌弃之意。


    康熙漫不经心的瞟了他一眼,又安抚的拍拍顾访嫣的肩,笑着道:“你先回,朕晚间再去看你。”


    “是。”顾访嫣应下,转身就走,天知道她刚才的心跳有多快,简直要跳出胸腔,这是一个不好她失宠事小、丧命事大的事。


    什么幼犬,纯粹是狗。


    她有些心疼前世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奉献了一切,生命、金手指,最后却被闷死在冬日。


    只要有她一天,太子就别想再上位。


    复杂的感情在胸腔中翻涌,她捏了捏手指,面上却分毫不露。


    她走了,殿中只剩下父子二人。


    康熙审视的打量着太子,这个他一手养大的孩子,再没有谁比他更了解,打从太子伤了头后,就有些变了。


    “太子。”他语气平平的开口:“先前交给你的差事,办的怎么样了?”


    胤礽心中一惊,他醒过来这么久,一直不曾听说交给他办什么事。


    他跪在地上,磕了个头,低声道:“儿臣伤了头,忘了差事,望皇阿玛见谅。”


    父子对视。


    顶着康熙沉沉的目光,胤礽额角沁出细汗,老年皇帝他没办法,如今盛年康熙更是叫人招架不住。


    “是吗?”


    康熙淡淡的两个字,就让太子衣背湿透。


    明明有一肚子话要禀报的胤礽,在面对强大压迫感的时候,却有些无所适从,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皇阿玛,儿臣有罪。”


    康熙轻轻嗯一声,心里倒是起了怜惜:“回吧,记得善后。”


    太子这才松了口气。


    一切尽在不言中,这明面上二福晋是不可能主动伤林侧福晋的,若出事,必然是下位者不恭。


    皇家的颜面总要保住。


    康熙想问问二福晋的胎他知不知情,最后还是咽下了。


    看着太子离开的挺拔身影,他不免想到淑嫔说的幼犬上,太子马上就要长成了,往年的期盼就要实现了。


    而太子一出乾清宫,就扶住凌普的胳膊,整个人力道卸下来,僵硬的不行,整个人都虚了。


    他一步一步的挪回毓庆宫,直挺挺的躺在软塌上,望着床帐发呆。


    在想当初的格格,如今的淑嫔。


    想的他心口疼。


    在见到她之前他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汹涌澎湃的情感,在一瞬间涌上来,简直让人无所适从。


    他好像,后悔了。


    再早重生些时日就好了,他肯定不会让她入后宫的。


    顾访嫣出了乾清宫的门,就看到凌普在门口侯着,她瞟了一眼,转身走了。


    凌普这个狗东西,惯会欺软怕硬。前世没少在他手里吃亏,仗着和太子打小的情分,就算是侧福晋也得捧着他。


    动辄要钱,总之要把他的胃口满足了,才能在撷芳殿混的如鱼得水。


    看到太子的一瞬间,关于前世的回忆顿时涌上心头,那种窒息感让人心生暴躁。


    但她和太子原本有流言在,更加不能露出异常,她方才真想弄死他。


    等她回到永和宫,刚踏入殿门,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正殿的门紧紧闭着,奴才跪了一地。


    “怎么了?”她问。


    正说着,就听身旁一直留在宫里的小太监禀报,说是德妃娘娘被皇贵妃传唤走了。


    顾访嫣挑眉。


    结合芳贵人的事,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


    是不是德妃对芳贵人下手,又想嫁祸给她,结果她没接招,所以事情就变的好查了。


    毕竟如果在她宫里出的事,那就是百口莫辩,她要是指出别人,那就叫随口攀扯,是要拿出证据来的。


    没有做过没有见过的事,拿什么当证据。


    她相信德妃没有傻到连证据都不知道销毁。


    但现在人被传召了,那就代表着很重要的问题,说明她有重大嫌疑,像是高位妃嫔,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时候,是没有权限传唤的。


    毕竟伤脸面。


    顾访嫣回了西侧殿,翘着腿看话本,太子今年十五,还是个无权无势的少年。


    纵然是储君,但好歹胤褆都已经接触政务了,他却还在读书,前世甚至大婚都是康熙三十四年才进行的。


    只要没有成婚,就默认是孩子。


    这一世虽然成婚了,但一切从简,二福晋连个太子妃的晋封都没有。


    康熙熬鹰一样,把他几个兄弟都培养出来,这才造就九龙夺嫡,都说他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不管哪个阿哥,拎出来都可以当皇帝。


    可就算是这样的太子,想要毁掉她也轻而易举。


    她拄着下巴发呆,如果两个人注定要毁一个,她希望是他。


    正想着,突然听见外面乱糟糟的声音响起,她立在窗前往外看,争取在吃瓜的第一线。


    刚一抬眸,就对上德妃铁青的面色。


    哇哦。


    她在心里感叹,这是吃亏了。


    顾访嫣只知道德妃吃亏了,却不知她吃了大亏,在淑嫔这个新人身上吃亏,她表示很愤怒。


    芳贵人的事,策划的很顺利,然而在她等着淑嫔失去圣心的时候,万万没想到,芳贵人竟然提前发作了。


    德妃忍不住皱眉,最起码要十天左右才会落胎,为什么这么早就发作。


    而芳贵人那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然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反而连累她。


    如果是万岁爷提审,她根本就不怕,毕竟应对万岁爷的招数很多,但面对皇贵妃,她就有些无力。


    说什么对方都不相信,觉得她别有用心。


    再有就是芳贵人、戴佳庶妃那两个废物,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她给卖了,就算没事也会被她们扣屎盆子。


    她忍不住缓缓的呼了一口气,皇贵妃虽然觉得她有问题,但是拿不出实质的证据,也拿她没有办法。


    德妃现在无比庆幸,


    然而这股子侥幸,不过片刻就被击了个粉碎。


    “德妃娘娘,万岁爷传召,还请随杂家走一趟。”梁九功那奴才,还是八面玲珑,分毫不露。


    德妃听罢,忍不住咬牙,给他塞了个荷包,这才低声问:“敢问梁公公,万岁呢传召所为何事?”


    梁九功拍了拍胖乎乎的肚子,笑着道:“回德妃娘娘的话,”在她期待的眼神中呵呵一笑:“奴才也不知。”


    说着他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德妃深吸一口气,只盼着皇上不计较。


    永和宫众人若有若无的关注,让她脸上火辣辣的疼。


    自从上位成德妃后,在宫中也成了说一不二的尊贵人物,她很久没这么丢人过了。


    当初做奴婢时,尊严被踩在脚下,好不容易捡起来,以为没有被踩的机会,却又被踩了。


    她抿着唇,不管如何,这个罪名是万万不能认的。


    她咬着牙往乾清宫去,想了想,叫奶母抱着胤祯跟上,就算不看在她的面子上,那也得看在皇嗣的份上。


    然而梁九功看了她一眼,瞬间明白她的意思,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到乾清宫门口的时候,却让奴才带着奶母去偏殿。


    德妃面色大变。


    她瞬间明白,康熙这一遭,并没有打算原谅她。


    听着传召进殿门后,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室内烧着地龙,原是极暖和的,德妃背上却冷汗淋漓,面色惨白,一副惊慌至极的模样。


    康熙正坐在御案旁处理政务,听见声音眼皮子也没抬一下,手中的朱笔稳稳当当。


    室内寂静无声,只有蜡烛燃烧和朱笔摩挲奏折的沙沙声。


    德妃来过乾清宫,但这样跪着仅此一次。


    她心里慌的特别厉害,心跳声简直要突出来。


    “你自己说说。”康熙道。


    德妃闻言,趴伏在地上的手忍不住握了握,用力抠着地砖,直到手指疼痛而蜷缩。


    让她自己说,可是有什么可说的,她总不能交代自己的犯罪过程,那是不可能的,这事没证据,她就不能认。


    “臣妾在永和宫中这许多年,向来战战兢兢的伺候万岁爷,从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也从未有任何逾矩的事。”


    德妃跪在地上,膝行向前,抓着康熙的袍角,低声道:“求万岁爷明鉴,臣妾一直以来都恪守成规,哪里敢做这样的事。”


    “芳贵人当初有孕,臣妾也替她欢喜,毕竟是永和宫的妃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臣妾与有荣焉。”


    “芳贵人生的好看,性子也好,臣妾向来拿她当妹妹,一直护着她,生怕出星点差池。”


    “这前三个最危险的月份都过来了,谁知道偏偏第四个月不成了。”


    “也不知,是宫里谁的风水不对,要钦天监也算算才是。”


    德妃哭的梨花带雨,泪水涟涟,纤白的手掌握着深蓝的袍角,显得愈发雪白。


    “是吗?”康熙抖了抖腿,不让她捏。


    见他应声,德妃赶紧点头,低声道:“天地可鉴。”她伸出三根手指。


    “呵。”康熙挥挥手。


    德妃如蒙大赦,蒸腾的汗意将她头发都浸湿了。


    她告退,却在踏出门槛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皇帝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德妃贤良方正,愿谦让出正殿供淑嫔起居。”


    德妃腿一软,差点又跪在地上。


    迎着帝王冰冷的双眸,她扶着墙,虚弱的出去了。


    等回到正殿后,还不等她缓过来,就见梁九功又笑眯眯的来了:“回德妃娘娘的话,您喜欢西侧殿还是东侧殿?”


    她往外一看,就见淑嫔抄着手,立在廊下。


    一袭雪白的长裘,将她整个人衬得遗世而独立。


    那杏花瓣一样的小脸埋在狐狸毛领中,只露出一双晶灿的双眸。


    她看了心中暗恨。


    “西侧殿。”她要看着淑嫔被迫挪宫的狼狈模样。


    她不好过,淑嫔也不能好过。


    德妃眼中的恶意一闪而过,却见梁大总管露出一抹笑容:“那正好,您去吧。”


    说着就带着八个太监过来,帮助德妃打包细软。


    看着他的动作,德妃面上闪过难堪。


    却见梁九功笑眯眯的温声道:“这是万岁爷叮嘱的,奴才不敢违背,还请德妃娘娘行个方便。”


    但说到底,他也不敢太过得罪。


    当德妃跟前的大宫女抱着一个装兜衣的小箱子,他还是没看。


    见他如此,德妃松了口气。


    不看就好说,她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到淑嫔被迫被赶出来的样子了。


    那肯定很有意思吧。


    梁九功见她嘴角带着笑容,突然就有些不明白了,这是气太狠,失心疯了。


    但德妃愿意配合就是好事。


    然而一行人走出正殿的一瞬间,德妃面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凝固成一种悲哀的弧度。


    “臣妾给德妃娘娘请安,您万福金安。”顾访嫣笑吟吟的上前请安,心里想,这是谁想出来的法子,让她住正殿,而德妃住偏殿。


    夺笋。


    简直是夺笋他妈给夺笋开门,夺笋到家了。


    正副颠倒,她又有宠,德妃管她都没底气。但让她真的对德妃做点什么,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对方随时能治她以下犯上,或者不敬之罪。


    看着德妃铁青的脸,她心中突然又生出快意来。


    给她下绝育药时,德妃可曾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如此没脸。


    定然是想不到的吧,


    德妃面色铁青的看着地上的箱子,一脸凝重问:“都收拾好了?”


    所以不是她看着淑嫔狼狈搬迁,而是淑嫔看着她跟落水的狗一样夹着尾巴逃。


    顾访嫣笑的温柔。


    她能怎么办,她也好绝望啊。


    她也不想一上来就把德妃给得罪死,毕竟德妃的祖父是做过内务府总管的,宫里人脉很广。


    再加上她是包衣旗,认识的包衣旗也特别多。


    谁知道她的小宫女有没有她熟识的人。


    这暗桩简直防不胜防。


    但已经到这一步,顾访嫣想,就只有见招拆招了。


    德妃压抑不住的怒气,花盆底被她踩成风火轮,一路进了西侧殿。


    顾访嫣看着她背影,立在正殿门口有些无所适从,说实在的,这都是德妃用惯了的东西,她真有些嫌弃,不想碰。


    还不等她说出来,就见梁九功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群奴才。


    那些奴才抬着各种家具。


    永和宫的众人都在猜,这到底是给谁用的,又觉得是德妃,毕竟给了这个大个没脸,总要哄哄。


    她是妃位,哪里会把她的脸面往泥地里踩。


    又觉得是淑嫔,谁叫她得宠,什么好事都是她的,大家都看习惯了。


    这么想着,众人又开始盯着。


    德妃门都不敢开,如果是给她的,会来敲门,如果不是,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短短的一段路,众人不禁看的心潮起伏,感觉特别刺激,


    就连顾访嫣都觉得有些刺激,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见梁九功带着奴才来正殿。


    果然是给淑嫔的。


    “都是新打制的,您用着试试,若觉得好用就留着,若不好用,再叫奴才打。”


    他说的通情达理,指使着奴才把德妃的拔步床、柜子拆了,再把新的装进去,


    来的人特别多,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看着那些旧家具,顾访嫣想着估计要给德妃,好像也不是难以接受。


    毕竟人家用惯的东西。


    但是她低估了康熙的狗,家具直接没收,屁也没留,她这好歹换了全部新家具,德妃那就给人家换了拔步床。


    其他的好家具全部没收。


    顾访嫣立在正殿,有些无所适从,好不容易把西侧殿给睡熟了,又搬到正殿。


    她以为她睡不着的,谁知道躺在宽阔的拔步床上,暖融融的锦被包裹着她,正殿有烟道,不用摆炭盆,好像还更舒服了,她瞬间睡着了。


    夜色深了。


    终于结束一天忙碌的政务,他想着安抚一下,就急匆匆的往永和宫赶,想着她挪地方,指不定心里多难受,说不定还在偷偷的蒙着被子哭。


    越想越着急。


    他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一样,梁九功在后面追的特别辛苦。


    然而,等到永和宫后,他立在门口沉默。


    一般情况下,正殿没睡,就会在走廊上挂灯笼,一是告诉皇帝人还没睡,二是给一个光亮。


    然而,灯灭了。


    正殿的淑嫔睡了。


    他惦记着要哄哄她,她就没惦记着他要来。


    康熙的神色愈加不好看。


    “奴才去敲门。”梁九功道。


    康熙黑着脸,在门口来回踱步,想了想,还是立在原地没动,梁九功登时就明白过来,这是要敲门的意思。


    等敲开门,他又不让喧嚷,默默的走进正殿。


    正殿很宽敞,有五个开间。


    他在次间洗漱好,这才悄悄的进了卧室,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后,就见对方跟长了眼睛一样,骨碌碌的滚远了。


    “咦?”他轻嗯一声。


    就见淑嫔皱了皱眉,看着想醒来的样子,他顿时不敢出声,好好的躺着。


    一时间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图什么。


    忙完跑这么远来找她,结果连把人叫醒陪他都舍不得。


    试探着叫那香软的身子搂在怀里,见对方没反应,这才踏踏实实的抱着。


    等一觉睡醒,就见淑嫔目光灼灼,支着头笑眯眯的看着他。


    顾访嫣挺开心的,正殿宽阔舒适,比她想象中住着要舒服。


    她低头撅着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您想的法子?”她问。


    康熙犹豫一瞬,还是直接道:“皇贵妃想的法子。”


    损是真的损,有用也是真的。


    顾访嫣摸着他的脸,扒拉着他的脸,疑惑道:“不是说您儿时得了天花?怎的没留疤?”


    她当初担心的不成。


    康熙也跟着摸摸自己的脸,有些惆怅道:“以前是有疤,但儿时的痘痕,早都消了。”


    说着他疑惑的看过来,好像在问为什么这么问。


    “民间有传言,说您一米五,还有麻子脸。”前世的小姑娘就是听了这洗脑包,才在太子和皇帝之间选择太子。


    康熙:……


    这就是传说中的谣言。


    “还有呢?”他问。


    顾访嫣叭叭亲了两口,笑眯眯道:“没了呀。”


    都丑成这样了,再说点别的,那宫中妃嫔还活不活了,听着就好惨的样子。


    康熙被她亲的有些害羞,毕竟刚醒,也没洗漱,多少看着有点潦草。


    他赶紧揉了揉脸,偷偷摸摸自己脸上有没有东西。


    却又被淑嫔抓住亲了两口,就听对方笑眯眯问:“臣妾住进正殿,要是德妃娘娘心中不虞,叫臣妾过去做规矩怎么办。”


    康熙懒洋洋道:“她不敢。”


    顾访嫣哦了一声,男人真是够自信,后宫打架打疯了,他却觉得能随便压制。


    这么想着她也没说什么,薅着康熙起床,跟他一起洗漱用膳,这才笑着道:“您昨晚几点来的?臣妾都睡了呢,您下次给臣妾叫醒就好了。”


    她还掏出怀表看了看。


    听她说这个,康熙就生气。


    “你睡着的时候。”他哼笑。


    顾访嫣替他系好玉带,笑眯眯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上朝去吧。”


    康熙又伸过自己另外一边脸,暗示的意味很浓厚。


    她从善如流的亲亲,看着他大踏步的离去。


    他昨天来的晚,很多人都睡了没注意,也就彻夜难眠的德妃知道。


    她真是一夜没睡,简直呕死了。


    好在胤祯睡的很好很香,让她心里有些许安慰,她一直在劝自己,淑嫔不能生,在后宫也就止步于此。


    万岁爷的喜爱并不长久,她等着她失宠无子的那一天。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她们走着瞧。


    然而早上她熬着夜没睡,起身的时候,还是破防了。知道万岁爷来了,和看着万岁爷走出来是两码事。


    她当时就报病。躺在床上不肯出去丢人。


    有什么可出的,白白叫人看笑话罢了。


    想着淑嫔可能得意的样子,她就气的心口疼,难受死了,当初淑嫔进宫的时候,都在嘲笑一个丫头片子落在她手里,谁曾想,就是这丫头片子,让她吃了这么大的亏。


    对方毫发无损,甚至还得了正殿。


    就算她是德妃位高,失了正殿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就连管理永和宫都变得别别扭扭。


    正殿就像是皇帝的玉玺,皇后的中宫笺表。


    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但现在她失去了。


    德妃躺在床上,觉得自己丢脸丢到不能活了。


    而顾访嫣如常去上课,老教授发现她玩着把《出师表》背了,又让她背《琵琶行》,她都做到了。


    还来不及沾沾自喜,就看见教授惜才的眼神。


    她本来和老十一个进度,现在提到老八、老十的进度。


    就很惨。


    一进教室,就对上小八审视的眼神。


    “你没事吧?”


    他问。


    宫里传的纷纷扬扬,他多少也听到些风声,知道她被卷入戕害皇嗣的漩涡中。


    这对新妃嫔来说是非常危险的。


    顾访嫣吸了吸鼻子,坏心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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