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觉得, 她跟齐朝阳两个人凑在一起指定是有点什么玄学的,不然怎么每次都能遇见一些八卦。
话是这么说,杜鹃的动作倒是比脑子更快, 她一把抓住齐朝阳, 找了个角落猫着,齐朝阳也是很配合的,两个人贼兮兮的, 躲在门口的电线杆子后面, 一上一下两个脑袋,看着男厕所门口生啃的一对男女。
杜鹃发出灵魂的小质问:“他们两个都是单身,男未婚女未嫁, 葛长柱也不是没有房子,为啥要在外头干这个?”
大雨哗啦啦的落下来,都给人淋湿了。
这图什么啊!
齐朝阳:“……也许,有情调?”
杜鹃错愕:“厕所门口是有情调?”
两个人瞬间又沉默下来, 不过一点也没耽误两个人看热闹。
葛长柱和汪春艳两个人抱在一起,葛长柱贴着墙,汪春艳贴着葛长柱, 葛长柱哪里经过这个,他以前结婚也是糊里糊涂,跟周如半点关系也没有的。虽说,虽说也有亲孙大妈他们几个的经验, 但是那会儿他中了药,脑子糊涂,根本就记不住什么的。
正是因为根本记不住,所以现在才这样手足无措,他整个人被汪春艳按在墙上, 两个人这样贴在一起,葛长柱的心跳都快了不少。他什么时候跟女子有过这样亲近的时候啊?
没有,完全没有。
葛长柱跟汪春艳亲在一起,汪春艳勾着葛长柱的脖子,软绵绵的。
葛长柱只觉得气血上涌,他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虽说还在下雨,但是他已经感觉不到雨滴,只有浓浓的燥热。两个人亲的喘不过来气,汪春艳吭吭哧哧的说:“长柱,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你知道吗?你知道我多喜欢你吗?这么多年,我只能一直默默的藏在心里,我曾经想要故意跟别的男人亲近让你吃醋,但是你却半分都不看我,你知道我多难受吗?多少个夜我都睡不着。你知道我多嫉妒周如吗?我嫉妒周如可以跟你结婚。可是我也恨周如,恨周如明明得到了你却不好好珍惜,要作践你。我真的很恨她,我看不起她。如今你终于看清了她的真面目,我好高兴,你知道我多高兴吗?”
汪春艳看着葛长柱,含情脉脉,她柔声:“这世上只有真挚的感情是最动人的,我对你的心就如同宝石一样珍贵,我爱你!”
葛长柱虽然是家里的儿子,上头有两个姐姐,但是他其实也不是什么自信的人。毕竟,他从小到大都不出挑,大姐又是那么能干,给他压的一点自信都没有。
他一贯的强势都是虚张声势,他其实是个外强中干的男人,他还是第一次被女人这样恭维。
他低头看着汪春艳,汪春艳嘤嘤靠近他的怀中,撒娇:“长柱,我不求能够跟你天长地久,我只求能够曾经拥有,我想开了,我真的想开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哪怕是一次也是好的。我鼓足勇气了,我不想离开你。”
“春艳!”
“长柱!”
两个人瞬间又黏糊上了。
葛长柱渐渐失去了理智……
轰隆隆~大雨下的更大。
两个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转圈亲,这样那样,越发的过分。
杜鹃抿抿嘴,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虽然看八卦是很有意思的,但是看这种事儿……杜鹃轻轻咬唇。齐朝阳也不好意思起来,他看天看地就是不好意思看的杜鹃。
杜鹃犹犹豫豫,小声说:“这……”
齐朝阳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努力故作镇定,小声问:“你还上厕所吗?”
如果去,必然要跟他们打碰头的。
哦,当然了,也可能他们压根儿就不会留意他们两个。
谁让人家感情正浓呢。
杜鹃默默的摇头:“不想去了。”
刚才是很想啊,但是这八卦看的,又是半点都不想了。按理说啊,非礼勿视,这种事儿,还是不该看的,但是人总是有好奇心的啊!虽然明知道不该继续看下去了,但是杜鹃不想走哎。
她犹犹豫豫,探头探脑的。
齐朝阳很懂杜鹃这种心情了,他也是十分犹豫,要不要继续看下去。
就在两个人纠结的时候,人家当事人倒是已经衣服十分凌乱了。葛长柱一把抓住汪春艳的手,钻进了男厕所。
杜鹃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结巴:“他他他、他们这是……”
齐朝阳尴尬的都不好意思看杜鹃了。
虽说他们处对象,但是两个人都是纯情的性格,平日里也就是拉拉小手儿,更多可是没有的。
这这这……
两个人都有点局促。
这就算是没脑子也想的清楚这两个人究竟要干啥。
天爷啊,他们这可真是……
杜鹃深深的吸气呼气。
好半天,杜鹃:“我、我还是上一下厕所吧,反正来都来了。”
齐朝阳:“走吧,那我在门口等你。”
杜鹃:“哦。”
两个人直接过去,他们还没进女厕所,就听隔壁传来高亢的叫声。
杜鹃的脸蛋儿刷的一下子就红了。
齐朝阳:“………………”
长久的沉默。
亲娘啊!
这叫什么事儿啊!
齐朝阳真心觉得,这大晚上真是活见鬼了。
你说你们就算有这个心思,在家不好吗?非要出来。
他幽幽叹息。
杜鹃闷头进了厕所……
“啊!哦哦~~~啊啊啊嗯~~~”
杜鹃:“!!!”
苍天!
这进了厕所听得更清楚了。
隔壁的声音越来越大,嗷嗷叫,简直是没有一点遮掩。仿佛天x地间就没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了。
杜鹃捏着纸,捏成了球儿,她想了想,实在是忍不住了,揪下来一小团儿塞在了耳朵里。真是听不去了,我堵住,我堵住还不行吗?你们这也太放肆了。
杜鹃小声碎碎念,深深感叹汪春艳的大胆,虽然她也早就知道汪春艳是什么人,但是这亲眼看见亲耳听见,这又跟听说截然不同了。听说总归是真假难说的。
但是这次她是真的亲眼看见了。
隔壁叫的声音好大,饶是杜鹃堵着耳朵,也听得很清楚,杜鹃气恼又把耳朵塞得纸团儿拿下来扔掉。
哼!
屁用也没有!
杜鹃也不敢出声儿,她揉揉肚子,鼓起了脸。
本来都没啥感觉了,但是进了厕所倒是又肚子疼了。
杜鹃估计,她可能是快来事儿了,她每一次来这个之前,都会有一点拉肚子。杜鹃分心想着有的没的,就是盼着能够忽略隔壁那高亢的声音。
但是隔壁真是肆无忌惮的啊。
这还叫个没完呢。
不过就在杜鹃吐槽个不停的时候,随着两个人二重奏的尖叫,似乎终于是结束了。
杜鹃这会儿脸都红的不像话了。
你说说哈,人家当事人毫不在意,快乐的不行,她一个外人倒是分外的不好意思,这叫什么事儿哎。
杜鹃内心的吐槽就没有停过,门口的齐朝阳更是尴尬的恨不能挠墙。
相比于他们,当事人确实不在意。
那是相当不在意了。
汪春艳跟葛长柱终于在一起了。
不过汪春艳不觉得有什么,葛长柱这样没经历过事儿的老光棍儿哪里有什么定力,最好拿下不过了。
她从来没觉得有什么难处,难得是如何让葛长柱娶了她。
这才是她要的。
她要葛长柱娶了她。
汪春艳揽了揽衣服,含情脉脉的看着葛长柱,说:“长柱,我好高兴,我真的好高兴,我高兴的都要飞升了。我真的没想到自己可以跟你有更进一步的接触,我从来没想到这样的好事儿会落在我的身上。”
葛长柱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儿,他原来总是听那些老爷们说这个事儿多么的好多么有意思,但是不得其解,可是这一次算是知道了,确实很快乐。
汪春艳是个经验丰富的,她和葛长柱一起,在这方面让他高兴太正常了。
许元个秒男,她都能装一装呢。
更不要说葛长柱是个正常的男同志。
汪春艳又靠在了葛长柱的胸膛,她轻声细语:“长柱,姐真的好喜欢你啊。”
葛长柱轻轻拍着汪春艳,说:“我晓得,你为什么不早说呢?我以为,我以为……”
“你是不是被那些闲话误导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寡妇带着孩子多难。我家小顺儿又再长身体,我妈又是个嘴馋的,少不得让我去别人家要点这个要点那个,时间长了,人人都反感。自然说一些不好听的。你以为我想有这样的名声吗?他们是嫉妒我,你还不懂吗?不过,不过我也承认,有时候跟人相处是靠近了几分,不过……”
她含羞带怨的瞪了葛长柱一眼,说:“我之所以这样,还不是故意做给你看,我想让你吃醋的,可是你看不见我,你总是看不见我……”
葛长柱:“没有。我没有的。我对你也是有感情的。”
“真的?”
“真的!”
“你骗我。”
汪春艳:“你如果对我有感情为什么不多看我一眼?你要是真的爱我为什么不主动接近我?你以前还为了周如凶我。”
葛长柱:“对不起,我以前也是被周如给骗了。我哪里知道周如是那样的人,我根本就不知道的。我真的不知道她那么坏。我伤了你的心是我不好……”
“不,我不怪你,我是那么爱你……”
“春艳!”
“长柱!”
两个人猛地扑在一起,又开始了啄啄啄的声音。
杜鹃这会儿已经从厕所出来了,一双死鱼眼,她没敢说话,生怕惊动了隔壁那对野鸳鸯。她指了一下大门,示意要回去。齐朝阳点点头。
好在两个人实在男厕所里忙活,倒是看不见他们。
两个人一起往回走,杜鹃觉得自己的脸热乎乎的,明明下雨,就跟要着火一样。
真的,她总算是理解那句“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虽然这个事儿不能形容在这里,但是也有点异曲同工之处啊。
人家当事人都没不好意思,她倒是不好意思的都要烧起来了。
替人觉得不红意思啊!
脚趾抠地。
大雨还在哗哗下,齐朝阳看着杜鹃那个小可怜儿的样子,说:“你也别放在心里,他们乱搞是他们的事儿,我们就当没看见好了。”
“我没有放在心里,但是我就是就觉得……艾玛,不说了。”
齐朝阳:“走,我送你回家。这好端端的停水真不方便。”
“是啊!”
齐朝阳跟杜鹃一起走到楼道,说:“雨衣给你,我就不上楼了。”
杜鹃:“外面这么大雨,你也不能冒雨回家啊,穿着吧。”
齐朝阳含笑调侃:“你心疼我啊?”
杜鹃:“你倒是会给自己贴金。”
“我倒是觉得,我说中了,就是有的人不好意思了。”
“才没有。”
齐朝阳挑挑眉,长长的哦了一声。
杜鹃:“你很烦哎。”
齐朝阳觉得杜鹃多少是被说中了心里话,有点恼羞成怒了啊!他笑的更厉害,杜鹃抬手就捶:“你还笑!笑笑笑,笑什么笑。”
齐朝阳一把抓住杜鹃的手,杜鹃:“你……”
她抬头,齐朝阳也愣了一下,对哈,他怎么突然抓人家小姑娘的手。虽然两个人处对象,但是齐朝阳其实也是没谈过感情的。也有点局促,他说:“呃,呃……你冷不冷?我给你热乎一下手?”
噗!
杜鹃没忍住,笑喷了。
原本她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一看齐朝阳都紧张成这样了。她瞬间也不紧张了呢。
她戏谑的看着齐朝阳。
齐朝阳脸色也红润了几分,但是却没撒手,反而是大手捂住了她的小手儿:“你的手好凉。”
杜鹃幽幽的开口:“我刚才上完厕所,还没洗手呢。”
齐朝阳挑眉:“我哪里会嫌弃你?”
杜鹃:“咦惹……你好脏!”
“你挑事儿是吧?”
杜鹃咯咯咯的笑了出来。
齐朝阳也跟着笑,他就是喜欢杜鹃这样的个性,明媚爽朗,性格活泼。杜鹃一笑,他都移不开眼。
杜鹃:“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好像是……”
“啊啊啊啊!”
杜鹃还没说完,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简直是响彻云端。
这叫声大的,他们站在院儿里都听见了。
是外面的动静。
职业习惯,杜鹃和李清木都没有任何犹豫就立刻跑了出去,同样跑出来的还有保林夫妻,他们家住在一楼,出来的自然也快。
“杜鹃?怎么了怎么了?”
杜鹃:“不知道啊!出去看看!”
说话的功夫继续往外跑,不过她也琢磨,是不是葛长柱和汪春艳出问题了。
外面的尖叫声不停,虽说仍是大雨不停,但是听到动静儿的可不是一家,好几家都穿了雨衣跑出来。杜鹃他们几个刚跑出大门,就看到孙大妈站在男厕所门口,怒火中烧的骂道:“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你们怎么能干这样的事儿,你们太过分了。你们怎么能这样啊!啊啊啊啊!”
孙大妈气的不行,急促的喘息,怒火中烧。
她也是停水出来上厕所的,但是谁曾想刚到附近就听到男女搞那个事儿的声音,作为一个资深的老八卦人,她自然是好奇的不行的。她很快的就上前,只是这一看,她简直睚眦俱裂。
孙大妈疯狂的尖叫,不可置信。
怎么会是葛长柱,怎么会是葛长柱啊!
孙大妈一直对葛长柱是有点心思的。别说什么老牛吃嫩草,她跟葛长柱就是有缘分,她就是喜欢葛长柱,哪里不行了?反正葛长柱都找不到对象,也许有一天,她还能得偿所愿呢。
孙大妈本来想的好好的,葛长柱一直找不到对象,他们就能在一起了。
他们是可以在一起的了啊。
虽说不能拿在明面儿上的,但是背地里有点什么也可以x吧?
他们都亲过不止一次了。
孙大妈想的很好,正是因为想得好,她不能容忍这个情形,她觉得葛长柱背叛了她。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汪春艳你个狐狸精,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你凭什么跟葛长柱在一起,你凭什么啊!葛长柱你个混蛋,你对得起我吗?”
她猛地冲上去,捶打着两个人,如同被爱人背叛了一样。
“葛长柱你是个人,你对不起我啊!汪春艳,你个贱人,你个不守妇道的东西,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的。你是存心了找事儿是吧。怎么的就亏成什么样了,你要勾引葛长柱。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个狐狸精。”
葛长柱气的不行,猛地推搡孙大妈,说:“你给我滚开。你个老虔婆,你个不要脸的老不死的。你成心要坏了我的名声是吧?谁他妈跟你有关系了,没想到你竟然觊觎我。怪不得,怪不得我上一次会中招,是你干的,是你干的对不对?一定是你这死老太婆觊觎我,所以才给我下了药,是了是了,我就说好端端的我怎么就中了药,是你一定是你!”
葛长柱这一想也是气的不行,他一个大小伙子,正是年轻,他都不到三十呢。这老太太可是五十多了,她竟然这样觊觎他。真是想一想就不寒而栗。
葛长柱猛地揪住孙大妈,啪啪啪,几个大嘴巴子就扇过去了。
“你个恶心人的老东西,你觊觎我!你就不是个好东西!”
孙大妈嗷嗷叫:“你怎么能冤枉我,明明是你主动亲我的,苍天啊大地啊。没有天理了啊!你怎么能这样说我!葛长柱,你个混蛋啊,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是人啊!”
虽然这一次只是亲了亲,但是当初葛长柱遇见抢劫的昏过去,她可是跟他有过“实质的接触”的。虽然当时周如赶到了没有做到最后,但是两个人也是有过的啊。
葛长柱以为自己是个处男,但是其实还真不是,孙大妈曾经对他下过手的。
没结束就跑了……那也是开始过啊!
孙大妈:“你不留情面啊!你怎么能这么冷酷无情啊!”
葛长柱气的都要发疯了。
“你这个老虔婆还敢造谣?我什么时候跟你一日夫妻百日恩了?你撒谎都不眨眼,你不是个好东西,我打死你,我让你造谣抹黑我的名声,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跟你在一起?你做梦,你白日做梦,不可能,完全不可能!我打死你!”
葛长柱薅住了孙大妈捶打,孙大妈倒是不甘示弱的想要拽住汪春艳捶打:“你怎么能对我动手,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都是汪春艳这个狐狸精,你非的找这样的破鞋吗,都是她勾引你,汪春艳你个不要脸的……”
三个人打乱套了。
汪春艳本来因为孙大妈的话都震惊的呆滞了,但是被薅住打,她可一下子就不客气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死老太婆。你怎么能这么无耻,我跟长柱处对象呢,是天作之合,我们两个好好的,有你什么事儿啊!你也不撒泼尿看看,你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觊觎年轻的小伙子,你还是个人了?你真是龌蹉又恶心,长柱说的对,你不要脸,你真是太不要脸了,你以为你随随便便就能坑骗了我,然后抢走长柱吗?不可能!”
“你个狐狸精,你个烂东西,你都不知道跟多少个老爷们睡过了,谁晓得有没有什么病,你就糟践长柱。你不是个好东西啊!长柱,你怎么能是非不分啊!”
“他妈的,我看我做的最对的事儿就是打你,呕……我他妈想一想就恶心,你竟然觊觎我!”
葛长柱一想到有个五十好几的老太太整天盯着自己,还想对自己下手,更是造谣逼着自己就范。想一想他就觉得不寒而栗。怎么会有如此龌蹉的人?
几个人撕把起来,从厕所里打到了厕所外,冒着雨,衣服都没穿上呢。
葛长柱就穿着个裤衩子。
汪春艳多了个小背心,但是也是少的很,几个人就这么撕把,嗯,二打一。
孙大妈被打的嗷嗷叫,但是却还骂骂咧咧不停。
仓促匆忙赶出来的杜鹃一众人全都呆立在当场,实打实的惊呆了。
一个个的,都像是雕塑。
“怎么了怎么了?”
“这到底谁打起来了?出什么事儿了?”
“卧槽,他们这咋穿的这么少?”
“啊不是,孙大妈怎么跟他们打起来了……”
人越来越多,没有一个人上前拉架,这可不是大家不友爱邻居,而是听到他们几个的叫骂之后,一个个都惊呆了。完全呆住了。要不说,这个世界真是太大太大了。
葛长柱:“妈的,我想一想就恶心,你在背地里偷偷觊觎我,上一次我中了药,我中了药是你干的吧?你为了对我下手,真是用尽了手段。你丧心病狂啊!”
葛长柱一想到自己中了药不仅亲了孙大妈,还亲了常菊花,真是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他就是宁愿打一辈子光棍儿,也不想跟老太太有什么亲密接触啊!
这一想,心里就更恨了。
啪啪啪!
他下手毫不客气。
杜鹃:“……?”
她是最早就出来的,早就听到他们几个的话了,这会儿杜鹃才稍微反应过来一点。难道,是他们弄错了,他们误解了孙婷美。这事儿不是孙婷美干的。而是孙大妈干的?
而孙大妈之所以这么干是因为看上了葛长柱?
啊这……这这这,这有可能吗?
她想了想,又觉得好像是有可能的。
不过作为上一次也先到现场的人,她还是觉得孙婷美更可疑啊。因为她出现的就很奇怪。
不过,不管是孙大妈还是孙婷美。
虽然他们两个姓孙的都是神人啊。
嗯,虽然毫无关系,但是姓孙的,是狠人啊。
杜鹃吞咽了一下口水。
其他人听来听去,也纷纷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脏了。这都什么啊!这也太不堪入耳了啊。
葛长柱现在一门心思就认定了是孙大妈对自己下手,让自己丢了人,薅着头发不停。孙大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啊。你就是背这个狐狸精迷了眼啊!这要是个好的,怎么能叫你来这种地方胡来?她哪里是什么正经人啊、你听我的,你听我的吧。你别跳入火坑啊。”
要说孙大妈为什么这么执拗。
其实按理说不至于的,但是谁让这个人是汪春艳呢。
他们大院儿谁不知道汪春艳是什么人,她的相好的都能组织两个足球队来一场友谊赛了。就这,还能有替补。这样的女人抢走了葛长柱,孙大妈是真的打从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啊。
在她看来。自己虽然岁数大了点,但是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人,可比汪春艳正经多了,所以她不服气!
是的,不服气!
就是不服气。
她一定要分辨个一二,但是她也反应过来了,自己上一次跟葛长柱亲近是因为她捡漏儿,葛长柱是不知道的。她自然不敢说更多了。但是他亲了她,总是真的吧?人人都看见了吧?
孙大妈:“你亲了我,你怎么能辜负我?”
她越是这么说,葛长柱越是咬定了上一次下药是她干的。
别说葛长柱这么想,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就连杜鹃都有点动摇了。因为孙大妈这行为真的太让人误解了。她炖鸡太大了啊!
孙婷美出来看热闹,这个人都懵了,她下手是自己知道的。
但是吧,这咋还有往身上揽事儿的?
这合理吗?
哦,合理的。
但是这事儿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孙婷美这个下药的真凶一时间都不知道说啥了。胡家人一个个更是嘴角都抽了抽。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被冤枉的人是不是冤枉的,真凶才是最知道的。
胡家在那件事儿的当天晚上就知道是孙婷美下的手。他们本来还有几分提心吊胆,但是谁曾想,竟然有人能主动背锅了。
常菊花没忍住,露出笑容,十分窃喜。
好巧不巧,这个笑容被精明的杜鹃一眼看见了。她偷偷扫了一眼胡家的其他人,果然,他们的表情跟其他人的表情并不一样。也就那么一瞬间,杜鹃瞬间了x然,上一次下药还是孙婷美干的。
胡家人都知情。
要不然,他们现在不会是这个表情。
只是孙大妈今天这话说的太有歧义,倒是让人误会了。
而正因为知道下药的人不是孙大妈,所以胡家也想把这个事儿彻底推到孙大妈的身上的。胡相明不想听孙大妈的分辨,就怕说清楚了大家就不怀疑她了。
他眼珠子一转,大声说:“长柱和汪春艳怎么穿的这么少?”
他又说:“这……这是有什么吧?这也太……”
他跟葛家关系不好,因为踹蛋的事儿,又因为自己老娘和媳妇儿都被葛长柱亲了抱了,所以他不喜欢葛家,也是正常的。正是因为知道这个,所以他很不客气的开了口。
他这一说,大家反应过来,是啊,葛长柱和汪春艳,他们两个怎么回事儿?难不成……在外头就这样那样了?
“真是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这么胆大包天,这咋在外面就来这个啊!”
“葛长柱不是爱着周如吗?他怎么还能跟汪春艳搅合在一起,我记得他们关系也很一般啊。周如不喜欢汪春艳,葛长柱就不跟汪春艳来往了。”
“这话让你说的,周如算是个什么东西,他们都离婚这么长时间了。人家葛长柱也能找个第二春吧?再说汪春艳再怎么都比周如长得好。”
“哎妈呀。他们倒是玩的挺花哈。你说他们是不是在厕所……”
“不好说不好说啊。”
“花能有孙大妈花?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怎么的就盯上人家小伙子了。”
“我靠,以后可得离她远点儿,不然要是被算计了可就完了。”
“要我说她也是挺恶毒的,先是下药,现在还要造谣,这是逼着葛长柱和她在一起啊。”
“吃,人家葛长柱也不是个傻子,有年轻的不要,非要找个妈。你让他爸葛老头儿二婚,恐怕都不会找孙大妈吖。”
“哈哈哈哈那倒是。”
……
一时间真是说什么的都有。
人也是越来越多,最丢脸的不是旁人,就是孙大妈的儿子和儿媳,两个人都要升天了。
嘎嘣!
孙大妈的儿子直接倒地不起,口吐白沫……
“啊啊啊啊!出事儿了,出事儿了啊,孙大妈,你儿子抽过去了,他抽过去了啊。”
“孙大妈,孙大妈你别打了,你儿子抽过去了啊。”
孙大妈撕心裂肺:“儿子!”
她猛地扑过来,只是她儿媳妇儿直接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说:“你滚远点,别碰他。都是你,都是你个不守妇道的老东西,你非要逼死我们夫妻是不是?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么过分?你先是弄个文玉柱过来搞破鞋,在家里住了好几个月也不给钱。搞得家里紧紧巴巴挨打。还败坏了家里的名声,我们忍了。现在你一个老太太又纠缠葛长柱,你不嫌丢人,我们还觉得丢人,你怎么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啊!你这样让我们以后怎么见人啊!呜呜呜!”
“别说了,赶紧送医院吧,快送医院,这都口吐白沫了,你就别抱怨了。”
“快,去仓库把院里的小推车推出来,快快!”
孙大妈呜呜哭:“这国家都提倡寡妇再嫁,我想找第二春有什么错啊!你怎么不理解我啊!”
“当家的都说了,你想找第二春也行,你想找也行的,我们拦着你了吗?我们没有!当家说的你找个同龄人,他是同意的。你非要盯着人家二十大几的小伙子,你还要脸吗!”
现在是个讲究孝道的时候,一般儿媳妇儿这样骂婆婆,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但是这一次倒是人人都站在他家这倒霉的儿媳妇儿一边儿。
真的,真的太倒霉了。
遇见这样一个婆婆,她没气疯已经是她心宽了。
杜鹃站的比较近,看着她气的都哆嗦,摇晃着也要昏过去,赶紧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说:“你先缓一缓,你家老爷们都昏过去了,你不能也昏过去啊,不然可咋整?不管有什么不高兴的,也得等人醒了以后再说,我们都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是这会儿不是掰扯这个的时候,赶紧去医院吧。”
“呜呜,呜呜呜……”
“走走走,我帮忙,我来推车,赶紧去医院。”
“我也去。”
大院儿总归热心肠更多,大家很快的帮衬起来,将人抬到小推车上,推着往医院走。
孙大妈哭哭啼啼的跟了上去。
杜鹃倒是没跟着,过去好多个人,齐朝阳也在其中,她就没有也跟着,人够用了。
齐朝阳走了一段儿,回头冲着杜鹃挥挥手,说:“雨不小,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散了吧,都散了吧。”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大家没有一个走的,都紧紧的盯着葛长柱和汪春艳。
这个人这个样子,说他们没在外面偷情,都没人信。
这个年头儿,一个弄不好是要定个流氓罪的。
汪春艳多精明啊,她本来就有心扒上葛长柱,这下子倒是顺势立刻攥住葛长柱的手,大声说:“我知道大家对我们两个有些误会,但是事情不是像你们想的那样。我跟长柱……我跟长柱确实处对象了。”
葛长柱猛地转头看向了汪春艳。
汪春艳捏捏他的手,继续说:“但是我们并不是像孙大妈说的那样,我们只是上厕所遇见,就凑在一起说一下什么时候领证的事儿。谁曾想孙大妈误会了,你看看给我们打的,还给我们的衣服都扒光了。她存心不让我们好过啊!”
她把事情赖到了孙大妈身上,说:“她自己觊觎我家长柱,就想着对付我们,我相信大家都能看透她的卑鄙行径。”
停顿一下,她继续说:“我跟长柱已经决定了,明天就去领证。”
葛长柱:“!!!”
汪春艳小声:“你听我的,等一下给你解释。”
葛长柱抿抿嘴,没言语。
他自认为自己是能找一个条件很好的黄花大闺女的,汪春艳就算是喜欢他,她也不过就是一个农村户口没有正式工作的,哪里配得上他?
但是汪春艳眼神十分认真,他倒是没拆台。
汪春艳的话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你们要结婚?”
“啊这……”
大家一个个面面相觑,葛长柱咋想的啊,这正是怕家里的帽子用不过来啊!那可真是一水儿全是绿色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杜鹃是知道的,汪春艳刚才的话都是撒谎,但是人家葛长柱都没拆台,她也没必要多嘴多舌,杜鹃一看邻居们一个个都呆滞。她想了下,哦了一声,说:“那……恭喜你们?”
只能说这个啊,不然说什么。
汪春艳微笑:“谢谢,等我们领了证给大家发喜糖。”
大家一个个都尴尬的期期艾艾。
好半天,也一个个的都开口:“恭喜啊。”
“额呵呵,呵呵呵,你们倒是、你们倒是合适……”
“好好过日子……”
……
相比于葛长柱汪春艳,其他人倒是局促个不行。
杜鹃看了心里莫名的有点感叹,看吧?不是她没见识,大家都一样啊。都是会替人尴尬的啊。
“散了,散了吧。”
“对对对,天色不早了,散了吧,这大雨天的在外面别感冒。”
“对对,走吧,赶紧回家!”
“我、我想上厕所……”
现在的人就跟没头苍蝇一样乱窜,窜来窜去,杜鹃:“大家小心点,下雨地滑。”
“知道了知道了。”
“杜鹃你也赶紧回去吧,明天还得上班。”
大家一个个都默默的散了,汪春艳赶紧进厕所把衣服都捡起来,她抱着衣服出来,说:“走,长柱,去你家说。”
葛长柱绷着脸,嗯了一声。
他的表情不是很好,毕竟,他可不是真的想要娶二婚带娃还比他大一点的汪春艳啊。
汪春艳拉着葛长柱走,路过孙婷美,孙婷美呵呵的嘲笑一声。
葛长柱这厮不肯按照她的剧本走,看吧,他自己来就只能跟汪春艳这样人在一起,真是丢死个人。
孙婷美冷笑嘲弄十分明显,葛长柱一下子被激怒,他猛地停下脚步,一巴掌就打在了孙婷美身上:“你个贱人,你笑什么。你是不是笑话我?这关你什么事儿?”
孙婷美被打蒙了,啊啊啊的尖叫:“该死的葛长柱,你个绿毛龟,你还敢打我?”
她一下子就扑上去,抓挠厮x打。
葛长柱也不客气,根本没管孙婷美是个孕妇,啪啪啪的甩大嘴巴子。
杜鹃一看这一出儿,瞬间扶额,天爷啊,怎么又又又打起来了!
大雨天的,你们就还不能消停点吗?
噼里啪啦!
两个人又打起来。
杜鹃几乎要无语了,她揉着太阳穴叫:“别打了!!!”
第252章 男人都没有点避暑
暴雨天的深夜, 一个最最适合搞事儿的环境。
葛长柱也是个癫子,完全不管孙婷美还是孕妇,真是恶意上来, 毫不客气, 大嘴巴子扇的啪啪响。他怒火中烧:“你看我笑话,你鄙视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让你骂我绿毛龟, 我让你骂!”
葛长柱甩着大嘴巴子, 孙婷美尖叫着张牙舞爪的抓挠:“你个疯子,你竟然对我下手,我跟你拼了!你个废物你个没用的, 你除了蠢就是很蠢,你这样的废物就不配活着。没用的东西你就不能乖乖的听我的安排吗?”这人真是完全破坏了她的计划啊。
葛长柱:“听你的?你算是老几啊,听你的,你长得丑想的还挺美。你这个贱人!”
胡相明一看孙婷美气的发疯, 生怕她说漏嘴,猛地上前:“葛长柱你干什么,我媳妇儿可是一个孕妇。你竟然对孕妇下手, 你还是个人吗?”
葛长柱回头就是一脚,气势汹汹:“我又没有打肚子!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儿,当我不知道你是个心机深沉的?你以前跟我二姐处对象的时候就最会算计,别人不知道你的德行我可知道, 搁这儿给我装什么好人?”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打死你!”
孙婷美也不顾怀孕,凶猛冲击。
“别打了,你们快别打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葛长柱你可赶紧住手吧,孙婷美是孕妇啊。”
“快住手,快住手啊。”
杜鹃一干人等拉架, 杜鹃倒是不靠近孙婷美,她拽葛长柱。
杜鹃并不敢靠近孙婷美,怕是被她趁机讹上。杜鹃对孙婷美还是有防备的。不过拽着葛长柱倒是没什么:“快别打了。”
其他人也是如此,人多力量大,就冲着孙婷美是个孕妇,大家就不敢耽误,很快的给人拉开了。几个人还张牙舞爪的:“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她是个孕妇我也不怕,跟谁来这一套呢,怀的也不是我的孩子,我凭什么给她脸。”
“你混蛋,傻逼才给你生孩子。你还想碰瓷儿,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别想有自己的孩子。看你就是个绝户头的样儿。”
“啊啊啊,我打死你!”
“你打啊,有本事来打老娘啊!你个绿毛龟,你也就配找汪春艳这样的人了……”
汪春艳也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个地步,但是她可不傻,最是清楚什么情况怎么做对自己有利,立刻冲上前,啪的一声,给了孙婷美一个大嘴巴子。
她哭的梨花带雨:“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说,你诋毁我什么都不要紧,你怎么能诋毁我的名声,你知道名声对一个女人来说多重要吗?你这样做就是存心想要毁了我。我跟长柱哥要结婚了,你就从中挑拨,这又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知道那天他中了药亲过你,不过这也不是你想要把着他的理由啊!总不能因为一场意外,你就觉得葛长柱该是一辈子打光棍儿为你守身如玉吧?你结婚了,你自己是有丈夫的,你盯着长柱哥干什么啊!你这个样子分明是因为我们要结婚恼羞成怒。孙婷美,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闹了。你自己还有孩子的,你都不顾及孩子了吗?”
“什么!这话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就字面儿上的意思,这还听不出来?”
“哎不是,你说是不是真的……”
“那哪好说,保不齐汪春艳真是知道点什么……”
大家又议论上了,孙婷美气的哆嗦,叫:“你个贱人你个破鞋,我饶不了你,我一定饶不了你。我是瞎了吗?我能看上葛长柱。你竟然敢这么说我,我跟你拼了……”
汪春艳:“你不要这样,你这个样子,分明就是恼羞成怒。你……”
“好了!”
杜鹃爆喝一声,大声说:“你们一个个怎么回事儿,没完了是吧?想打架是吧?越拦着你们屁事儿越多是吧?一个个都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要点脸?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怎么的?你们是看我们邻居邻居的不好意思把你们带到派出所是吧?怎么的?这么多大的雨是你们表演的舞台啊?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你们这叫什么事儿?怎么着?是不是还想粉墨登场唱一出儿?”
杜鹃板着一张脸,现场她的同行都是老爷们,大家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说,杜鹃只能站出来了。
“孙婷美,你要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了,就直接去医院,在这里打架闹腾倒时候出了事儿算谁的?还是你想讹谁?”她是一点也不客气,又看向了葛长柱说:“葛长柱,你跟汪春艳两个人这个德行在外头是怎么回事儿,我们不多说不代表我们什么也不懂。考虑你们明天就要领证了,我们才没多说什么,你跳什么嚣张什么嘚瑟什么,你闹腾给谁看?自己一屁股屎就老老实实的消停的待着,非要让人把你们那点破事儿说的人尽皆知,你们才高兴吗?”
她双手抱着胸,气场两米八。
“这大雨天的,能不能好好回家休息了?怎么的?钱多了就想生点病花在医院?你们这想法挺与众不同啊?”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儿,你……”常菊花想要分辨几句,被杜鹃直接打断。
“你给我闭嘴。”杜鹃看向常菊花,冷笑一声,说:“公是公私是私,虽然我们是邻居,但是我既然站出来了,代表的就是公安的身份。你不用说那些有的没的,你们家到底想干什么我管不着,但是你们要是闹幺蛾子让大院儿乱起来,那不行!谁要是在想闹腾,那么就别说了,走吧,直接去所里谈,我看是拘留二十四小时,你们就高兴了。”
常菊花还想说点啥,但是再看杜鹃冷漠的脸色,抿抿嘴,不言语了。
她可不敢赌这死丫头不会这么干。
毕竟,杜鹃这人大家还是知道点的,自从她上班,那可是挺厉害的。
大家一个个都安静下来了。
这会儿杨大姐倒是回来了,她一个人从马路那头儿过来,走到大院儿门口就看到还没散,问:“怎么回事儿?怎么还没散?”
她看看一个个的,说:“谁又闹幺蛾子了?”
她本来都跟去医院了,但是这越走越是不放心,总感觉这些人还得闹幺蛾子,又怕大家不好处理。她毕竟是做了这么多年管院儿了,更了解一些情况。自然是赶紧过来,没想到还真是,果然又闹幺蛾子了。
“你们干什么?”
“没,没事儿,我们这就要散了。”
“对的对的,葛长柱和孙婷美干起来了,不过没事儿了,杜鹃劝住了。”
“还得是杜鹃,小姑娘还蛮厉害的。”
“今天这雨真是不小,差不多散了吧,怪冷的,别感冒了。”
“杜鹃说的对,也不能给钱都送医院啊,走吧走吧,回家吧。这淋一淋雨容易感冒的,回家弄点姜汤。”
大家都是看热闹而已,这会儿自然是该散就散。胡相明也立刻拽住了孙婷美,说:“行了,我们也回去吧,你看看你伤成这个样子我不放心,走吧,我们去医院。”
常菊花小声嘀咕:“哪里就那么金贵了?怎么就要去医院了,我看也没啥事儿,打架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
胡相明无奈的苦笑一下,说:“妈,婷美还怀着孩子的,她也不是存心这样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她以前还是很温柔的,都是怀上这胎之后才火气渐渐大了起来,我看这个孩子也是个脾气大的。都是肚子里的孩子影响了她的情绪。你也别怪她。估计等生了就好了。”
常菊花哼了一声。
胡相明:“走吧,去医院。”
别看孙婷美跟葛长柱对线跟个母老虎一样,但是对胡相明倒是老实的。
“大明哥……”
“不用多说,我都懂的,我不会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我爱你的。”
孙婷美一下子就被哄住了,露出甜甜的笑容。
胡相明:“你啊。”
他扶住了x媳妇儿,倒是一副夫妻恩爱的样子,说:“我晓得都是肚子里的娃儿调皮,但是你也多少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不然要是出事儿,心疼的还不是我?”
孙婷美一下子就被哄住了,娇声:“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呢。”
“你啊,竟是让我操心。”
胡相明安抚了媳妇儿,又安抚亲妈:“妈,今天天不好,你回家歇着吧,你岁数大了就别跟着我们往医院折腾了。回家喝点姜水去去寒。这个天儿本来就早晚温差大,下雨天温度更低,回去好好的歇一歇,早点睡,别等我们了。明早你也别做饭了。今天操劳一天,我明早回来自己买你爱吃的豆浆油条回来。”
常菊花感动:“好。”
看看她儿子多孝顺。
她得意的看着大院儿的其他老人,觉得各个儿都比不过自己。
倒是杜鹃看她这个样子,心里不以为然。
胡相明真是说的好听,什么岁数大了别折腾,他家就不可能全出门。
胡大叔刚才跟着送孙大妈的儿子去医院了。那就是说……他家没人。
他家可是还有两个孩子呢。
一个今年生的都不到一岁,还有一个去年生的满打满算现在就是一岁多。
这么小的两个小孩子都在家,怎么可能全都出门。
但是这话让胡相明说的倒是好听。
不过杜鹃也觉得孩子投生到她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这出来看热闹就把两个那么小的孩子留在家里,但凡是个正常人干不出这个事儿。
杜鹃心里吐槽个不停,但是面上倒是没什么,眼瞅着大家都散了,杨大姐走过来:“你处理的吧?真是辛苦你了。”
杜鹃笑了。
“这么多人,你就知道是我?”
杨大姐:“这还用说?虽说咱这个是家属院儿,但是市局的人接触的案子也不是那些家长里短的,他们查案子在行,这种劝架的家长里短可不在行。别的所的人吧,算起来不在他们的管辖区,也不想太管这些事儿闹的邻居之间不好看。毕竟你们所的人在。再说孙婷美是个孕妇,轻了重了的,也是怕惹上麻烦。你们所的人是管这一片儿的,处理最合适,也师出有名。不过你们所几个常处理这种家长里短的刚才跟着去医院了。几个管院儿处理小事儿行,遇见这样的也麻爪儿。所以我估计就只剩下你了。”
杜鹃叹了一声,比了一下大拇指。
杨大姐拍拍杜鹃的肩膀,说:“你也不容易。”
杜鹃:“我还好啦,我都习惯了,咱们大院儿什么时候不闹腾了,我反倒是觉得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杨大姐失笑。
她说:“走吧,我们也回去。”
杜鹃:“好。”
杨大姐:“你爸妈没出来看热闹?”
“出来了,他们看完了说散就散了。”杜鹃看到她爸爸妈妈还有舅舅了。但是她也知道的,她工作的时候,他们是不会掺和的,甚至不会靠边儿。
杨大姐疑惑的挑眉。
杜鹃:“我爸说,我工作的时候家里人不会瞎掺和的,他们要是总跟着帮衬,那我怎么成长?反正在这个大院儿,我这多后盾呢,也不会吃亏。练练手儿都是好的。”
杨大姐这下子真是笑了出来,说:“这个杜国强,还是跟以前一样。”
笑够了,倒是说:“你爸爸妈妈是真的疼你的,他们很会教孩子。”
杜鹃挑挑眉。
杨大姐:“你还小,以后就懂了。”
杜鹃眨巴大眼睛,说:“我现在其实也懂的。”
她爸爸一直都说,对孩子全方位的保护从来都不是对孩子好,这样反倒是更容易再以后栽跟头,所以适当的放手才是最对的。杜鹃自从上班,也感觉到她爸妈的风格了。
他们不太掺和她的工作,但是在生活上让她没有后顾之忧,无微不至的。
“好了,回家吧。”
“嗯。”
两个人散伙儿往家走,杨大姐想到自己还在省城的闺女关秀月,叹了口气。她都好久没见闺女了。有时候也很羡慕杜国强夫妻,杜鹃一直都在家里,总是一家人在一起。
别看杨大姐严肃又坚毅,但是在没人的时候,也是很想念闺女的。
她是最后一个往家走的,她回家了,大院儿倒是安静下来了。不过虽说院里没人了,但是可不是真的安静,一看不少人家都亮着灯就晓得,估计不知道多少人家都在家里蛐蛐儿这个呢。
其实啊,别说是不相干的人蛐蛐儿,就连葛家,葛长柱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葛老头儿葛长柱坐在沙发上,汪春艳则是坐在板凳上,她的全身都湿透了,勾勒出成熟女同志的曲线。
葛长柱看着有几分脸红,起身拿了一件衣服给她披上。
汪春艳晓得,成败在此一举。
她向来是个果断的,自然是抓住每一个机会。
汪春艳看着葛家父子,柔声说:“葛大叔,长柱,我知道我的话让你们很困扰。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如果不这样做,我真的很怕长柱哥出事儿……”
“怎么就出事儿了,这话没头没尾的。”葛老头儿嘀咕。
汪春艳苦笑一下,说:“我是喜欢葛长柱的,我本来想着,能够偷偷跟长柱在一起就好,我是没想着登堂入室的,毕竟自家事自家知道,我比长柱大一点,又是个带着孩子的寡妇,我哪里配得上长柱。能够悄悄的跟长柱一起,我真的很心满意足了。我从没想过能够跟长柱结婚的。你们该是明白,我如果有心有这样的算计,还能蹉跎这么多年?我早就下手了呢。”
这话说的让两个男同志纷纷点头。
汪春艳又说:“但是谁曾想孙大妈把事情叫嚣了出来,那事情性质就不一样了啊。如果是别人看见,其实我倒是不怕什么的,但是这个人是孙大妈,她可是一直偷偷觊觎葛长柱的啊。那她就保不齐用这件事儿拿捏我们了。如果她以告发我们乱搞那女关系威胁长柱,逼长柱跟她在一起呢?”
“她敢!”
“这个老不死的!”
汪春艳:“你们别发火,你们自己想想我说没说错。”
父子两个人虽然嘴硬,但是心里却有几分赞同汪春艳的话了。毕竟孙大妈真的表现的挺明显的。
汪春艳:“我不瞒你们,其实我刚才仔细想了一下,有这个事儿也好,虽然今天这个事儿难看,但是我倒是很庆幸有这么个事儿了。你们别瞪眼睛啊,你听我说。如果不是今天这个事儿,孙大妈会暴漏吗?她都为了得到葛长柱下药了。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如果不是她今天暴漏了,你们会知道她这样的心思吗?咱们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才能防备她。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想想多可怕。你对她没有防备,她再次对你下手呢?到时候吃亏的可就是你了啊!长柱,你仔细想想这多恶心。别说你,我相信葛大叔你都不乐意找孙大妈这样的吧?她要是趁着你们对她不防备对葛长柱下手,到时候登堂入室,恐怕你们两个都难逃魔爪。”
汪春艳故意吓唬他们。
孙大妈既然能看上年轻的葛长柱,就不可能看上邋里邋遢老么卡尺眼的葛大叔。但是汪春艳个太清楚该怎么忽悠男人了。
这话让葛大叔吓了一跳,随即立刻点头:“有可能,真的有可能的。她肯定也是觊觎我的。”
他一把抓住自己的衣服,说:“我坚决不让她得逞。”
汪春艳嘴角抽了下,险些绷不住。
妈的,男人就是这么没有逼数儿,瞎话儿你也相信。
汪春艳真是很无语,但是面儿上却是温柔懂事的样子,说:“我承认,我是很喜欢长柱的,我也乐意嫁给他。但是我不是趁人之危的人。我更不是那种逼婚的女人,我之所以提我们明天结婚,真的是为了长柱好。就算长柱误会我得为人,我也得跟你结婚的。我是真的不放心你。如果你还是单身,那么那个孙大妈保不齐还要纠缠你的,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但是我们结婚,家里有个女人就不同了。她要是再来骚扰你们,我就去妇联告她破坏我的家庭。有个震慑,她肯定就老实了,不然她来一句男未婚女未嫁x。你说这怎么办?”
葛长柱愤怒:“她敢!”
汪春艳柔声:“她怎么不敢呢?你这么好,她觊觎你不是很正常的吗?”
这一说,葛长柱倒是微微有几分自得。
虽然相亲很不顺利,让他分外的挫败,但是这个时候倒是有几分高兴了。
哼,果然还是人对他死心塌地的。
汪春艳再接再厉:“我晓得外面对我有些误解,总是传言一些有的没的,我也承认自己为了孩子,厚着脸皮登门要了吃食。但是我跟别的男人可是没什么的。说我脸皮厚,我认了,我都是为了孩子为了老娘。谁让我困难呢。但是如果说我真的跟谁有一腿,我是不认的,我要是真的跟那些男人关系密切,还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不过是做一个临时工?我不介意外人的眼光,他们如何想我不管,但是我希望你误解我。其实我住在我哥哥家也没什么的,毕竟你们都知道的,当初大院儿有人逼着家里撵我走,我哥嫂都不同意的。他们是乐意让我留下来的。我也不是一定要找一个男人结婚的。我之所以今天这样,真的只是因为一个情字。我不能眼看你出事儿。我们两个结婚,孙大妈就无计可施了。我也能名正言顺的照顾你,如果、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一个更好的人,你爱上了旁人,我也不怪你,我不会拖累你,我乐意退位让贤的。”
葛长柱沉默下来。
葛老头儿:“长柱,我看汪春艳说的是有几分道理的。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他是个耳根子软也没判断力的,要是真的聪明就不会被当初周如说自己是宜男相忽悠着。狗都不信,他还相信。
再说,汪春艳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
葛长柱:“若是我有了更爱的人,你乐意离婚?”
汪春艳坚定:“乐意,爱一个人,就是希望这个人过得好,我乐意的。”
妈的妈的妈的,你也不看看你那个狗样儿,就你这种烂人,刚还想着再找一个,谁瞎了狗眼看上你,你也就配被孙大妈那样的老太太看上吧。
老娘要不是找不到一个年轻还未婚的,真是怎么都不想跟你这样的蠢材凑在一起。
妈的!
她心里骂了无数句,说:“我对你,一片真心,我们得快点了,不然保不齐孙大妈闹什么幺蛾子。”
葛长柱听到孙大妈,抖了一下,果断:“行,我们明天结婚。”
汪春艳终于笑了出来。
她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汪春艳说服了他们喜滋滋的回家。一回家就看到管秀珍还没睡,她坐在客厅,抬眼看着汪春艳,说:“你这动作还挺快,今晚是你的算计?”
汪春艳:“不是,我不过是能抓住机会罢了。没道理机会来了自己还要磨磨蹭蹭。”
她嘲弄的说:“你逼我走逼得这么急,我也只能赶紧顺势能抓住谁就是谁了。”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找个这么差的,葛长柱这种货色,想一想就想吐。你也吃的下。反正都要算计,你就不能算计个条件好的?”
汪春艳嗤笑看着管秀珍,这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如果不是她步步紧逼,威胁她,她哪至于这么很着急。现在竟然还要说这样的话,真是可笑。
她尖锐的说:“我倒是想找条件好的,我想找齐朝阳,人家会让我算计吗?怎么?你闺女找了一个能耐人帮衬,你还想算计第二个?那你还是找你二闺女去吧,我可不是你能算计的。管秀珍,我乐意搬走,但是你要是再找茬儿想威胁我,别怪我一拍两散。我汪春艳在城里这么多年,也不是好欺负的。”
管秀珍怏怏的:“你这话说的太冷漠了。”
“呵呵,你赶走我不冷漠?用我的时候留着我,现在就想赶走我,管秀珍,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汪春艳淡淡的说:“等我嫁人我会给小顺儿改回原来的姓氏,我哥既然有儿子了,用不着这个外甥了。我们也不上杆子。”
她原本乐意改姓是为了图他哥哥的家产,工作房子存款,这些总该给她儿子这个男娃儿继承的。但是真是天不遂人愿,没想到管秀珍这个贱人心机这么深沉,以前那些温和都是因为没有儿子的伪装,现在倒是露出真面目了。
既然如此,汪春艳就不打算让孩子姓汪了。
不过这倒不是她多念着前夫,而是为了防患于未然,既然拿不到汪家的东西就改姓回去,也堵上漏洞。
她其实也怕她那个前夫出狱只要儿子改姓发飙对她下手。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这个。当初那人乐意再事发前跟她离婚就是为了让她和孩子不受牵连。
主要是孩子。
他对她可没什么感情。
如果真是知道孩子姓变了,怕是要杀人。
所以现在既然用不到她就改回去。
这样就算将来那个死鬼出来真的找到他们,也是稳妥的。不至于让她在这方面提心吊胆。
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儿子是她的。
安全为上。
汪春艳:“我累了,回去休息了。”
管秀珍嗤笑一声,说:“你的孩子姓什么,我们可不在意。我们自己也不是没有儿子。”
姑嫂两个人不欢而散。
这个雨夜,果然是个热闹的夜。
家家户户都看了一场大热闹,最最让人不可置信的就是孙大妈喜欢葛长柱,这可真是冲破了很多人的认知底线。这玩意儿,现在咋啥事儿都有啊。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就这,搞得大院儿的年轻小伙子都不敢多跟大妈们说话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盯上。
真是怪吓人的。
这正是太刺激了。
第二天杜鹃上班,第一时间就被陈晨煮雨拽住了。
他们两个都是没住在大院儿的,对昨天晚上的热闹那可真是好奇的不得了。
好么,今天的派出所热闹的像是要过年。
别说他们所了,其他的地方也是一样,各个所,还有机械厂,这些事儿都传开了。
机械厂保卫科有一部分人是住在他们院儿的,这八卦真是……那可真是瞬间轰动全场。机械厂是万人大厂,这可就是还没下班,但凡是下班回去再一扩散。
那可不用说了,不隔夜,估计都得传遍江桦市。
不过就这,今天已经传遍机械厂了。
葛长柱一早刚到就听到大家窃窃私语,偷看着他嘀嘀咕咕。
葛长柱真是气死了,不用猜都知道这些人说什么了。他一想这个就跟憎恨孙大妈,这个老不死的,真是要坑死他。
葛长柱心里恼火的不行,但是却对跟汪春艳结婚的纠结少了点。
他现在正是巴不得赶紧结婚,最起码证明自己是看不中老太太的。
都怪该死的孙大妈。
他果断的开了介绍信,人事科惊讶的很:“你要结婚?”
葛长柱不劳烦的恶声恶气:“对,我能不结婚吗?我再不结婚,都要被人盯上了。”
“噗!……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笑话你,你真是,你真是太惨了,结婚也好,赶紧结婚了也好……”
葛长柱生怕再跟孙大妈牵扯一点,马不停蹄的去找汪春艳领证。
汪春艳这头儿也在单位开好了介绍信,她倚靠在袁浩玉的身上,柔媚的说:“袁哥,就算是我们结婚,也不耽误我们的关系。你放心就是了,葛长柱不过是个傻大个儿……我需要一个明面儿上的男人,有个落脚的地方。但是我可不喜欢他。”
她眨眨眼,暧昧的说:“再说,跟别人的媳妇儿有一腿,不是也挺有意思的?”
袁浩玉睨着她,含笑说:“你可真是个坏女人。”
汪春艳:“人终归要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吧?”
袁浩玉深深看了汪春艳一眼,汪春艳虽然看着有点离谱,但是过届的事儿可不做的,她是很精明一个人。
袁浩玉很满意汪春艳。
这样聪明的人才有用。
他打开抽屉,拿出一块手表,说:“海鸥的,送你做结婚礼物了。”
汪春艳:“!!!!!”
她眼睛明亮,结巴:“这这这……这送给我?”
袁浩玉笑了:“送你,祝你新婚快乐。”
汪春艳激动的都要哭了。
她立刻用力亲了袁浩玉一下,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最好。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向西。你让我抓狗,我绝对不撵鸡。”
袁浩玉:“好了,别说这些了,赶紧去登记吧。x哦,那边有糖,你抓点走。”
“好!”
汪春艳真是快乐极了,她喜滋滋的把手表戴上,赶紧去和葛长柱会和。
两个人登记的很快,也没有什么耽搁,领了手写的结婚证,汪春艳喜滋滋的收起来,给登记的工作人员一人递了一块糖。
“我这也没准备太多,大家沾沾喜气儿甜个嘴儿。”
“谢谢啊。恭喜白头到老。”
“你们这郎才女貌的天生一对。”
“祝你们幸福啊。”
虽然只是一块糖,但是也让大家都笑了起来,态度都更和气了。
葛长柱两个人出了门,他惊讶:“你还买糖了?”
“哪儿啊,我们这临时决定的结婚,我哪有功夫买糖,是我单位多人听说我要结婚,主动给我的。我们单位你晓得,不少人都是有点门路的。”
她说:“不过我这也不多,回院儿里恐怕不够了。”
葛长柱:“凭什么给他们吃,他们平日里对你也不客气。干啥让他们占这个便宜,不给!”
汪春艳:“那,那听你的。”
“这就对了。”
葛长柱得意起来,体会到了大男人的快乐。
他上一次跟周如结婚可没有这样的待遇,别看他嘴上说没必要给糖,但是刚才登记的时候汪春艳做得好,他心里还是高兴的。老爷们么就要面子的。
他媳妇儿会来事儿,他也是面子上有光。
汪春艳:“我们给大姐写封信,另外跟二姐说一下吧。免得她们从别人那里听说了这些事儿,到时候对我们有误会。”
既然想要占便宜,就得做好舔狗。
舔谁不是舔,她可不像周如那个蠢货,得罪葛家两个姐姐。
不管是老大还是老二,她都打算伏低做小,能捞到好处才是最重要的。
“我大姐二姐……她们恐怕不会喜欢你……”
“没关系,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会好好做的。让她们看到我的真心。”
这话又给葛长柱哄住了。
果然,葛长柱说的没错,一听说葛长柱跟汪春艳结婚了,葛长玲差点发飙窜天,她都要气疯了。不过还不等她骂人,汪春艳就把昨天的事情详细的说了出来。
昨晚那套话术可以忽悠葛家父子但是忽悠不住葛长玲。
但是汪春艳倒是格外真诚,她说:“二姐,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也知道很多人都有误会,但是没关系的,咱们做人做事,别看说什么,要看做什么。你且看着吧,我一定好好的操持家务,好好的做一个好媳妇儿。如果,如果将来长柱真的找到所爱,我也乐意退位让贤。但是我真的没有坏心,你回大院儿仔细打听就知道了。孙大妈真的觊觎长柱。有我在,她不会得逞。”
孙大妈真是很好用的一块砖。
汪春艳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幸运,本来还要循序渐进,没想到孙大妈给了自己一个很好的助攻。她不利用起来可就是个傻子了。
葛长玲跟汪春艳是一样的人,很知道汪春艳想什么,她是半点也不相信汪春艳是个清白的人。但是这个时候这个情况,结婚证也领了,她说的再难听也没用了。而且说实话,她也真是麻爪儿了。
孙大妈这是有病吧?
这要是不立刻结婚,她还真怕弟弟遭了毒手。
汪春艳再不好,到底也年轻,孙大妈……呕!
行吧,暂时先这样,以后再离婚就是了。
反正离婚一次也是离,两次也是离。
总归汪春艳看着比周如还是强一点的。
要说汪春艳也是好运,如果一开始就是她,谁都不会同意。但是有周如这个人对比,葛长玲倒是没那么激动。
不过她也没想弟弟和汪春艳白头到老,在她看来,这样的破鞋可不配。
以后分开就是了。
现在先挡住孙大妈这个老不死的老家伙再说。
因为有孙大妈这个人,所以汪春艳跟葛长柱结婚很顺利,当天汪春艳就带着儿子小顺儿搬到了葛家。杜鹃下班回家,刚回大院儿就听到大家的议论了。
“杜鹃杜鹃。”
杜鹃看到兰婶子他们叫她,颠颠儿的跑过去:“怎么啦?”
兰婶子:“大消息,你肯定不知道,葛长柱和汪春艳结婚了!他们昨天不是随口胡说应付咱们的,是真的结婚了。”
杜鹃:“啊?!”
她也震惊了,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真的结婚了?”
“真的真的,我也没想到啊。”
“我以为他们是随口应付的。”
“那谁不是呢……”
因为汪春艳的名声不好,所以大家都以为她是随口糊弄的,她不会真的跟葛长柱结婚,葛家不会同意,但是没想到哦。真的没想到哦。
他们结婚了。
杜鹃:“那他们摆酒吗?我们是不是要吃席了啊?”
裘大妈:“……”
她幽幽:“你想的还挺好,吃席?他家不办啊,就连糖块儿都不发一个的。你还记得葛长柱第一次结婚吗?跟周如那次,也是啥也没表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不讲究,所以这婚姻就没走下去。”
兰婶子:“可别这么说,人家还以为你咒他们呢……”
“呸呸呸,我胡说的。”
常菊花:“呵呵,他家办酒席?那必须不能办啊。你看他们家抠门儿那个样儿就知道了。他们怎么舍得哦。再说,两个人都是二婚,有什么可办的。”
“他家可真是……哎你说葛大姐知道了吗?”
“她知不知道的也没用啊,我看她也真是对娘家无奈了,整天在岛上闷着,没有大事儿也不回来。”
“那也不太好吧?她不管老人是不是不孝顺?”
总是有人要挑刺儿。
杜鹃可不乐意听这个,赶紧说:“她这还不孝顺啊,自己分的房子给老爹和弟弟住,她自己都没住。她每个月还要寄回来十五块钱做生活费的。葛大叔一个人肯定用不完的。”
杜鹃跟葛大姐没有什么接触,但是葛大姐是从市局调走的,齐朝阳他们都认识,杜鹃也听过不少葛大姐的事儿的。
她可不乐意一个能干的女同志被人扣不孝顺的帽子。
“葛大姐挺好了,一般谁家闺女会给怎么多啊。”
“那倒也是……”
第253章 家家都有不少算计
葛长柱再婚, 他抠门的不行,别说办酒吃席,就连糖都不发一块儿的。
最后还是葛大姐回来, 找老同事换了糖票, 买了糖给相熟的邻居都发了点喜糖,但凡是个人就得感慨一句,葛大姐真是不容易。她顾念着弟弟住在这里, 觉得该是处好人际关系。
但是葛长柱还不领情, 相比于葛长玲,他对葛大姐态度还是好的。葛长柱其实也怕葛大姐的。虽说面上尊敬大姐不敢闹妖儿,但是背地里却跟汪春艳抱怨。
“我姐就顾着她的名声, 有那个钱干什么不好,平白无故的给人,真是没必要。她这次换票买糖花了十来块钱呢,你说说败不败家, 这要是去国营饭店,全家吃一顿还有剩呢。竟是搞那些个没用的,这些邻居们有事儿就往后缩, 一个个哪里靠得住了?吃吃吃,怎么吃死他们。也就我大姐吧,把他们当成好人。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汪春艳浅浅的笑,说:“嗐, 大姐坚持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对了,咱们结婚,大姐给了你多少钱?”
她可看见了,葛大姐给了葛长柱一个红包。
葛长柱:“六十六块钱。”
说起这个,多了几分得意。
他说:“我要是多结婚几次, 那就发财了。我上一次结婚,也收了六十六。”
汪春艳:“你大姐倒是大方,我哥给才给了我十块钱,就这我嫂子还心疼的不行呢。”
“你哥嫂也是抠,双职工家庭就给你这么点,怎么好意思的。我二姐没有工作,还一样给了我六十六呢。”
葛长柱得意起来,他的两个姐姐可是很舍得给钱的。
特别是二姐,一定要跟大姐攀比的。
“啊,这么多?”
“可不。”
葛长柱得意洋洋,他说:“我可是老葛家唯一的男丁,我妈临死的时候再三的叮嘱她们两个做姐姐的要好好照顾我,她们还能不遵从我妈的遗愿?那也太不孝顺了吧?再说,她们也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啊。就说我大姐,一个孤家寡人,没男人没孩子没有家,她一个月工资也不少的,那留着钱干啥,一个女人攥着钱,攥得住吗?将来还不是要靠我的帮衬,要靠我的儿子养老?现在花多少在我身上都是应该x的。其实我就觉得她该是把所有工资都交到家里的。她一个女人捏着钱被人骗了怎么办?女人都没啥见识的。可惜她根本不听。还有我二姐,早早就筹谋,结果筹谋了好些年,最后选了那么一个玩意儿,还被人骗了,真是个蠢驴。这样的人就不该手里捏着钱。”
汪春艳:“……”
汪春艳虽然极其爱占便宜,但是在心里也分外鄙夷葛长柱。
真是,给多少都不知足啊!
不过,越是这样越好,他可能算计两个姐姐,那么家里的日子就过得好。葛长柱的两个姐姐倒是“懂事儿”,对葛长柱也好,就互相是她哥,竟然才给十块。
这会儿汪春艳却不想,自己做临时工一个月的工资才十八,就这,还是因为有袁浩玉的关系,剩下那个保洁干的比她多,工资才十五呢。
她也不想,一般正常随礼,都是几毛钱,五毛钱一块钱就是挺大的礼了。还有好些个是一两毛。
汪春生给十块钱不少的,他家连一顿饭都不请,十块钱哪里少了。
但是汪春艳可不知足。
她贴在葛长柱身上,说:“那以后的家用?”
葛长柱:“我和你中午都在单位吃,中午家里就爸和小顺儿。晚饭倒是全家都在……”他琢磨了下,说:“我们在家少,让爸操持吧。”
他刚结婚,也没那么信任汪春艳的。
别看他第一次结婚把工资都给周如,但是这情形可不一样。
他对周如和汪春艳也是不一样的。
周如是他辛苦追求来的,他是舔狗。
汪春艳是辛苦追求他的,他可是上位者。
汪春艳也没打算一开始就露出本性,说:“那行吧。”
葛长柱低声:“我大姐一个月给我爸十五的生活费,我们让他当家,自己就不用花钱了。不然他的钱自己也花不完,还不是攒着,看老人捏着钱干什么。”
汪春艳眼睛一亮,点头:“当家的,都听你的。”
葛长柱分外得意,享受汪春艳的“崇拜”,一个翻身……两个人“热闹”起来。
这有了媳妇儿暖被窝儿就是不同。刚天黑,两个人就叽叽哇哇的乱叫,葛长柱是刚吃了这个甜头,恨不能不上班天天在家干这个。汪春艳这下子也不像是以前那么偷偷摸摸了。
他们可是光明正大的。
两个人都可着嗓子喊。
楼上楼下的邻居一个个都分外无语。
“要死啊,这么大声,这才几点就开始折腾,真是八辈子没吃过肉啊!什么玩意儿。”
“要不要脸啊,这叫什么人啊,这么大声,娃儿你赶紧去房间给我写作业去。耳朵塞上。”
“葛长柱你个大傻子啊,她有什么好的啊,那个女的就是个破鞋啊。”
孙大妈最近都不敢出门了,实在丢不起那个人。
她心里也是委屈,自己不过是想要寻找第二春,又哪里错了?儿子儿媳不理解她,外人嘲笑她。其实她也知道他们年岁是有点差距,但是葛长柱也不是什么好条件啊。
与其找个破鞋还不如她是个清白老太太。
可是没人理解啊。
孙大妈自怨自艾还在“为情所困”。她的儿子和儿媳两个人在房间低声商量。
“你申请什么时候能下来,我们真的要走?”
“走,我宁愿去支援大西北也不想再看这个不知所谓的老太太。”这是连一句妈都不叫了:“丢人现眼不知所谓,她不要脸我还要脸,她不是最喜欢文玉柱吗?不是还偷偷给文玉柱花钱吗?既然对外甥这么好,就让外甥给她养老吧。到时候她的好外甥肯定不会阻拦她去追求葛长柱。不仅文玉柱和葛长柱还都跟周如睡过,这叫啥?叫一家人啊。他们自己嚯嚯去吧。”
“她不会让我们走吧,要是她拦着……”
“她不让我就不走了?有本事她就去告我,到时候我们走我们的,我把她送到文玉柱家。我一个月给五块钱养老。这够意思了吧?本市的人均最低生活水平,还不到五块呢,她去农村住,我一个月给五块,不少了。再说她还有女儿,也不能让我一个人养老。而且吧,她就我一个儿子,她不会舍得告我的。就算她告,我也是不怕的她就算是去告我,我也有话说,我不是没给养老钱的。那我去支援国家建设,她还能拦着?”
“你妈真是个糊涂虫。”
“谁说不是,那你妹妹哪儿……”
“我会跟她说一声的,她打小儿就没什么主见,拦不住我。反正她要是觉得这样不行,不能让老娘回乡下,那就自己养。我可是为她好才想给老太太送到乡下,但是如果她非要给自己找麻烦,给人弄回家,到时候不管是丢脸还是怎么的,都跟我没关系。”
两个人小声商量着。
“你说的也对,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她要是自己非要跳火坑,我们也管不着。对了,咱们夫妻如果调走,这房子是不是要收回?”
“对,这房子最早是分给我爸的,但是不是私产。后来我接了班,但是我没分房子,所以这房子就相当于分给我了。你可别相信我妈的屁话,说这是我爸留下来的财产,她就会胡说八道。这么说是想着用房子拿捏我们呢。啊呸!什么玩意儿!人家别人的父母都是全心全意的为孩子着想。她倒好,就是个老不要脸。她也不想想,我们双职工都没分房子,那是为什么,还真当这房子是我爸留下来的财产啊。她就是想这么说,然后占据道德制高点,让我们觉得是住了她的房子,争取自己说话的力度。我还不知道她的心思?到时候我们走了,房产收回她就知道自己的话多可笑。”
“这老太太真是个自私的,还是个花痴。”
“哼,自从我爸死了,她倒是越来越狂野了,她对得起我爸吗?什么东西。对了,我这调动的事儿,应该也快。你尽快给家里的东西都处理了。不能便宜这个死老太太。”
他提到亲妈,就跟仇人一样。
“这么快?”
“那肯定快,大家都想往好的地方走,往好的地方调动自然是难,但是我往差点地方调动,只求赶紧走。那肯定快。再说虽说我是说去大西北都行,但是单位也不会给我往哪儿调动的。就不至于。我跟你说,就我妈这一出儿,很多人都挺同情我的,所以我得趁着这个时候赶紧走。晚了这同情淡了就难了。”
他又叮嘱:“今年能换钱的都还钱,换不了的送到你爸妈那儿,给他们了。”
“好。”
孙大妈根本不知道,儿子和儿媳要跑路了。
她现在赤红着眼,偷听着葛长柱夫妻恩爱的声音,默默掉眼泪,心酸的不行。
最近焦虑的可不是只有一家,胡家也焦虑。
孙婷美重压之下,还真是想到了点什么,他们机械厂的仓库会被盗。一共是五六个人,十分的穷凶极恶。他们不仅重伤了偶然回来的一个仓库大姐,还伤了两个保卫科的。
具体丢了多少东西,孙婷美心里没数儿,但是她知道的,可不少了。
她现在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是有用的,一想到就赶紧告诉了胡相明。因为她之前为了留下也漏了底,更是为了让公婆对她另眼相看不针对她,她也没有瞒着她们。
那个梦真的很可怕很可怕。
孙婷美虽然小心思不少也经常跟人打架,但是那样凶猛场面她还是第一次见。她跟杜鹃不一样,杜鹃毕竟是个公安,见过抛碎尸的现场,见过杀人也见过爆炸。
孙婷美再咋咋呼呼的,也是普通老百姓。
她回忆起来都魂不守舍,怕的颤抖。
她自然是怕的,不然前几天梦见之后也不至于吓的人都呆滞了。
第一次梦见的时候比较笼统倒是还好,第二次比较细致吓的她脸都苍白的见不得人了。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对“穷凶极恶”“下手狠辣”几个字都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孙婷美是真的害怕,她聚集了全家说了这个事儿,反应最大的是胡大叔。
他当然反应大,因为他就是保卫科的。
他认真说:“你确定?”
孙婷美:“我确定的,不过,不过我之前也梦到过事儿,但是没发生。就是周如,我梦见过周如挖到人参,可是因为周如打架受伤没有去郊外,最后就没有挖到人参的事儿了。但是我梦准了的,也是有好几件的。大明哥知道。”
胡相明是提前就知道这个事儿了,孙婷美是第一时间告诉他的,在要不要和家里其他人说上,两个人有点分歧,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说。
毕竟胡大叔是在保卫科。
再说,他们也知道孙婷美与众不同了。
胡相明:x“这个我能证明,我想如果没发什么事情影响,这个事儿是会发生的。爸,你是在保卫科的。这事儿你必须要小心了。可别是摊上事儿。”
他苦笑一下,说:“我本来是不赞成把这个事情告诉你们的,我怕你们知道了提心吊胆的。更怕我爸知道了这个,更是要奋勇抓贼,你是一个正直的人,我是最知道的。我晓得抓贼是好事儿,但是我不放心你啊。我就怕你护着其他人,自己反倒是往上冲,我哪里能放心?”
胡大叔:“你这孩子啊……”
常菊花:“你爸是这样的。”
孙婷美对公公的人品还是很信任的,当初遇蛇,她推了他做挡箭牌。公公明明心里清楚,但是却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大明哥都没说。可见他不想引起家里的波澜。
公公是个好人。
“但是我又怕不说真的出了事儿,你又值班,盲目的往上冲……我真是进退两难,考虑了好几天,才决定还是告诉你。”
胡大叔正色:“你们告诉我是对的,我是不希望有人隐瞒我的。”
“我知道,爸,你听我的,千万别往上冲,你还有我们呢。你要是抓贼不要命,我们可怎么办。”
胡相明眼神中带着祈求。
胡大叔:“这话让你说的,我们保卫科本来就是干这个的。”
“保卫科的人多了,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爸,你就听我的,求求你了。”
“可是……”
“没有可是,你就听儿子的吧,老头子啊,你要是有个什么,我还怎么活下去?你看我这么不着调,你得活着啊,活着好好的给我做主心骨啊!你可别冲动啊。”
她说:“那厂子里的东西,丢不丢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但是这个家可不能没有你。”
常菊花抓着老头子不放。
胡大叔:“哎你这话,这厂子是集体财产,我既然是保卫科就得好好的照看,你这……”
“我们家里人更需要你。”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倒是给胡大叔劝住了。
胡相明眼看他爸被劝住了,意味深长的说:“爸,我倒是觉得,这个事儿我们能利用利用。”
胡大叔:“嗯?”
胡相明:“那好东西都是钱,既然歹徒能够抢劫,我们为什么不能黑吃黑?”
眼瞅着胡大叔要发火,胡相明立刻说:“爸,我谁晓得你是个正派的人,但是你想想,这东西落在坏人手里,其实不如落在我们这样普通的老百姓手里。我们捏着好东西,不仅日子可以好一点,也能帮助真正有需要帮助的人。厂里缺一点东西不算什么,也能差这么一点。那歹徒带走了倒是便宜他们,不如我们拿走。”
胡大叔:“别胡说,事情哪里能有那么简单。再说我们可以报案的,不能干这样的事儿。”
“我们报案怎么说?总不能说我媳妇儿被老天爷眷顾能做梦吧?如果被人知道了她还有活路吗?人家会相信吗?会不会觉得我们宣传封建迷信?再或者觉得我们是同伙呢?就算公安信得过我们,那那些人知道是我们报案会不会来报复我们?只要有一个落网之鱼,我们的日子就没法儿过了。家里还有孩子呢。爸,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虽说孙婷美一开始就想黑吃黑,但是她的梦里这些人真的很凶悍,穷凶极恶的,下手也不留情,她还是怕了,说:“要不,要不算了吧。我们就当什么也不知道。这事儿有点吓人的。要是出事儿就完了。”
“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常菊花抱怨,随即说:“我们都提前知道了,哪里就危险了?”
“我想想,你们让我再想一想……”
胡大叔沉默下来。
很快的,他问:“记得是哪一天吗?”
孙婷美摇头:“我记不住,但是肯定没到大雪纷飞的时候。我看他们的衣着不是冬天大厚棉袄。”
“那应该就是最近了啊……”
胡大叔也纠结起来。
大院儿过日子,有的人家谋算着有的没的,有的人家却不过就是家长里短。只是提到保卫科,就不得不说汪春生了。汪春生也到了保卫科。
除了他自己托关系之外,袁浩玉多少也帮了点忙,好在汪春生也不过就是平级调动,他也不是图了升迁,所以已经报道之后上岗了。不得不说,跟以前的工作想必,现在舒坦多了。
不像年轻那会儿在市局那么忙,也不像做乘警那样跟着车走经常不着家儿。虽然厂子保卫科有些细碎的小事儿,但是忙是真的一点也不忙。
他家如今倒是过的快活。
工作调动了,汪春艳领着小顺儿搬走了,这个家一下子就感觉轻松了。就连来娣都觉得活儿少了。以前还要给姑姑和表弟洗衣服,现在都省了。
汪春生和管秀珍如今都不“跟车”,因此每天回家,所以汪王氏在家的地位明显是下降了,就连能扣到的钱都少了。现在家里的事儿都是管秀珍自己盯着。
以前给她生活费让她操持,现在可没有这个事儿了。
汪王氏跟儿子抱怨了好几次,但是汪春生却没接茬儿。
他都四十来岁了,儿子才一岁,他六十不能干了,儿子才二十,如果不趁着现在年轻多给儿子攒一点,将来哪里能轻松?反正老娘也不缺吃不缺穿的,攒了钱保不齐就被小顺儿要走了。不如把这个钱省下来。
他对老娘没意见,但是可不想继续养外甥了。
他自己有儿子的。
倒不是汪春生变化大,而是情况不一样了。以前没儿子,他对外甥好指望老了有个依靠。现在他自己有了,就还是更注重自家了。他跟他媳妇儿两个人都调离了火车就是为了能多照看家里。
那自然不用老娘。
是的,管秀珍也终于调动好了,她现在退到后勤部门了。为了托人帮忙,她家的存款都少了不少。所以更得省钱了。
“儿子,我说话你听没听啊?”
汪春生:“听了,妈,你都一把年纪了,就别管那么多了。现在秀珍时间多,让她管就是了。你又何必,有吃有喝不好吗?总之老了我也不会不管你。对了妈。你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
汪王氏:“你什么意思?你想把我撵走?”
汪春生:“妈你想哪儿了,不是的,我这不是看孙大妈……嗐,我想着如果你有什么想法,我是乐意的。我不像是他家儿子,老娘找第二春气的抽过去。我是乐意的。所以我想着你如果有这个想法可得告诉我,可别瞒着我,到时候弄的不好看。”
汪王氏松了口气,说:“我不找,我和她不一样,我年轻的时候就守寡了,习惯了。那会儿我带着你们两个过日子,不找就是怕再找一个男的对你们两个不好。再说,那会儿我还年轻,也总是还能生的,一旦真的再怀上呢,这有了亲生的,后爹哪里会把你们当回事儿。我可不敢冒险,一来二去也就放弃了。年轻那会儿我都没找,现在更不想找了。我也一把年纪了,再找一个去伺候老头儿人吗?我可不干。我跟孙大妈不一样,她家老头儿才死多久,孩子又大了不用操持家,她自然是开始动花花肠子。我那会儿每天为了嚼谷儿都累的够呛,可不想那么多。人和人不一样。我可不像她,整天想着那事儿,你就放心吧。”
汪春生眼神闪烁了一下:“妈你别介意,我也是听秀珍说你外面有几个朋友……”
汪王氏:“这个嘴贱的,我是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有时候凑一起吃个饭什么的,我也就是图个吃点好的。你这让我跟他们更进一步,想的美。我蹭吃蹭喝呢,咱不吃亏。”
汪春生笑了出来,说:“妈你是这个。”
比一个大拇指。
汪王氏:“你放心,妈虽然软弱但是可不是外头那些蠢货。让老爷们忽悠的大傻叉。”
“妈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汪春生也是真怕他妈跟孙大妈那样,要是那样可是丢人现眼了。他还是要面子的,他妹妹的事儿已经够让他没脸了。好在她嫁人了。他媳妇儿说的对,也不是说一定要逼春艳走,而是逼一逼她。她好好找个男人过日子总是比跟这个好跟那个好强。
他也是为了妹妹好。
汪春生给自己找理由。
他说:“妈,最近你多帮忙带一带孩子,秀珍虽然调动岗位去后勤可以带孩子过去,但是总归不好每天带过去。”
汪王氏嘴角抽了下:“还不是你媳妇儿自己信不过我。”
“哪信不过你了?不是的,她主要是考虑孩子还要喂奶什么的。”
这话不管汪王氏信没信,但是总是一个合适的x理由。
娘俩儿正说话,就听外面传来开门寒暄的声音,汪王氏撇嘴:“肯定是齐朝阳,他最近都是杜家吃完饭再回家。整天这么蹭饭,还真好意思。越有钱的人越抠儿。”
汪春生:“齐队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空手蹭饭的。”
他还是跟齐朝阳共事过的。
“齐队人挺好的。”
“哼,要是他父母在地底下知道,估计都得骂这个儿子,整天没事儿就来杜家,这还没结婚呢。就跟上门女婿一样。”
“妈,你别说这个话,这多难听?让人听见还觉得我们有什么冤仇呢?何必讨人嫌惹麻烦。”
“行行行,知道了。”
走廊里走过的确实是齐朝阳,他这会儿刚下楼,可见葛长柱汪春艳夫妻晚间活动开始的多么早。
齐朝阳离开,杜鹃趴在窗口跟他招手,齐朝阳笑着抬头也张扬的招手。
杜国强:“这个腻歪劲儿。”
杜鹃:“哪有啊!”
她跟齐朝阳可不腻歪,两个人凑在一起不是说一些工作上的事儿就是锻炼一下身手,有时候还要拉着杜国强说一些奇闻轶事,开开眼界。
要说真是腻腻歪歪的你爱我,我爱你,他们可真是没这样。
杜鹃:“说起来啊,爸爸,最近齐朝阳总是在,他真的完全没问过我们家的情况。”
他家吃的好,虽然收敛了几分,但是也是很好的。
齐朝阳经常蹭饭,但是却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
杜鹃:“还真是让你说对了,齐朝阳并不会主动问。”
“他也不是个傻子,他当然不会问,你妈和你舅舅都是做厨子的,我们家能弄到好东西,其实挺正常的。你越是小心翼翼一副心里有鬼的样子,他越是会觉得不对劲儿。”
“那倒是。”
系统这种东西,只要她不实际操作,想破头都想不到的。
“你跟齐朝阳就打算这样先处着?”
杜鹃:“对啊,我们是想着再互相了解一下,我才是二十,不着急。”
一家人都笑了出来。
笑够了,陈虎梅说:“对了,你们知道吗?我们厂子车队,就胡相明他们车队有两个人出事儿了。”
她的消息还没有汪春生灵通,汪春生都知道好几天了,她刚知道。
“出车的时候遇见抢劫了,你说多危险。现在车队那边人手不够用,我们厂子都下通知了,希望会开车的人申请调岗。”
杜鹃:“怎么不对外招聘啊?”
“招了也不是正式工,人家会开车的会干吗?”
陈虎梅翻白眼:“你也不想想,一般人怎么可能会开车。能学车的人,还能没工作?”
杜鹃:“也是哎。”
她眼珠子叽里咕噜的:“爸爸,你不是也会开车吗?”
杜国强:“我会啊,但是我也不想去做临时工啊。”
陈虎梅:“别瞎出主意,开车去外地多危险?我们厂子那两个说是得休养好久好久呢,咱家也不差钱,不干这个危险的活儿。再说,厂子又不能安排正式工作,去什么去。当初齐朝阳招揽你爸去市局的时候,还说一年临时工之后想办法帮他转正呢。就这你爸都没去,你爸去车队干啥?”
杜国强:“哈哈哈,是啊,不过倒是幸好我没去市局。不然齐朝阳再跟杜鹃谈恋爱,我又临时工转正了。你说到时候外面得传成什么样。我当初要是真的答应了,保不齐别人还以为我们早就有所串通。更是不知道怎么攻击齐朝阳以权谋私了。现在想一想,我当时是想有个人照看家里,不想去那么忙碌的市局刑侦,现在看倒是阴差阳错的是个好事儿。”
这可不是他想的多,是他太了解现在的环境了还有人心的恶意了。
这可不是走哪儿都是好人,要是这样,也不会那么多互相举报。
他说:“幸好我当初没去。”
再次感慨一句。
杜鹃:“爸爸你本来也没想去……”
那会儿她都不认识齐朝阳呢。
杜国强笑了:“确实,我确实没想去,总的有个人操持家吧?市局太忙了。”
他虽然工作能力强,但是确实一个更重视家庭的人。
每个人的经历不同,他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不是家里最偏爱的。但是却是陈家兄妹最偏爱的。
他们一家子才是一条心。
陈虎梅还是很了解杜国强的,她想起来一茬儿,说:“你最近几次回去都没给你爸带东西,他没意见?”
“有啊。”杜国强淡定:“他还找我摆谱儿了,我直接跟他说缺啥让他找老四。他不是最疼老四吗?不是偏心老四吗?那心疼谁找谁去。”
自从保林结婚那天的事儿,杜国强就不给他爸好脸儿。
这老头儿不是坏人,但是是个老糊涂,但是没关系,他最会对付这种老糊涂。
杜国强:“他既然跟我拿大要帮着老四,那就别怪我不给他面子。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要是做不到,就被指望我付出一分。”
他其实想的很开,手心手背的,人都有自己的偏爱。
他爷奶也更喜欢大哥,妈妈更喜欢姐姐,但是他们都不会在他面前表现,背地里他看不见,他是不在意的。再说,大哥和二姐也不像是老四那么缺德啊。
真有事儿的时候,大哥和姐姐都靠得住,但是老四那可真是恨不能踩一脚了。
这个时候还要护着老四想对他说教,那他可不会给脸。
“我就说上一次我们去乡下,你爸欲言又止的。”
“你不用多管。我冷着他一段时间就好了。我爸那个人没什么心眼儿,时间长了知道我不好说话,他就会老实了。以后就不该再提老四了。”
“我知道。”
杜国强:“我不是不想孝顺他,但是前提他得过得去。我小时候差点饿死,十几岁就是靠着自己到处搞吃的。我没有怨怼家里是因为大家都这样,村里很多孩子也这样,都是缺粮食穷的。我十五六就想着找个工作了,那会儿就是老四捣乱的。这个仇,我是记得的。我没下手都是看在大家勉勉强强还算一家人。但是他们做老人的要是糊涂,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大度了。
“别想那些不高兴的,我不该提这个。”
“没事儿,我无所谓的。”
杜鹃眨眨眼,撒娇:“爸爸,你还有我们呢……”
他搂住爸爸,笑眯眯:“我们是你最好最好的一家人呀。”
“嗯,我闺女是个小棉袄。”
杜鹃噗嗤一声笑出来。
“行了,我也不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省的车轱辘一样来回说。那什么,我听说下周一来冬菜,你到时候跟兰婶子他们说一下吧,养精蓄锐,到时候早起去买菜。今年可早一点。”
“行,我知道了,哎不是,你不是也不上班,你就直接跟兰婶子说呗?”陈虎梅疑惑的看着自家男人。
杜国强叹息一声,说:“自从孙大妈的事儿出了,搞得大院儿的男同志和女同志说话都得好几米,也甭管岁数大小了,大家都远远的。毕竟,这五十多的大妈都能看上不到三十的小伙子了,那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我们虽然都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但是也怕传八卦啊。所以最近大家都十分有分寸。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杜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谁说不是呢,这叫什么事儿啊。可是没办法,这事儿就这样,搞得人心惶惶的。”杜国强叹息。
陈虎梅:“我听说居委会找孙大妈谈话了,估计没说啥好听的。”
“她本来就太狂野了!”
杜国强感叹。
他穿越之前的几十年后,那会儿这种离谱的事儿都少啊。更不要说保守的现在。
“行了,好在她最近不出门,估计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事情淡了就好了。”
“估计够呛,这么大的事儿,这么离奇的事儿,估计一时半会儿淡不了。”
“也有道理,不过说起来孙婷美可真是厉害啊,那天晚上跟葛长柱咣咣干仗,孩子一点事儿也没有……”
“她第一次怀孕的时候那么折腾,孩子不是一样没事儿,他家孩子真是抗造。”
一家人凑在一起说小八卦,陈虎倒是很少开口,但是也听得津津有味儿,谁让现在没啥娱乐活动呢。一旦有个什么热闹,至少能传俩月的。
不过这一次,倒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了。
因为这一次的八卦,很快的变了。
孙大妈的儿子儿媳,调走了。
就在一家子讨论八卦的第三天,院里的很多人都去上班了,杜国强在院子里洗衣服,突然就看到街道办x的人过来了,今年的知青下乡动员已经结束了。既然过来肯定不是因为这个,他好奇的问:“这是怎么了?”
街道办:“小杜啊?我们去一趟孙大妈家,他家房子上交了,我们过来检查一下换个锁头。”
杜国强:“!!!”
其他人:“啊啊啊???”
一个个都不可置信。
杜国强:“上交?他家不住了?”
街道办工作人员:“他们调到新的单位到时候会重新分房的,这边房子本来也不是私产,如今他们走了就要回收了。”
杜国强抓住重点:“他家调走了?”
街道办工作人员:“是啊,他们夫妻申请调动工作,如今已经调去外地了,昨天傍晚调动手续下来,今天一大早他们就把手续给我们街道办送过来了,听说是上午的火车,估计这会儿都已经走了。”
嚯!
所有人都震惊了。
杜国强:“妈呀!”
这动作真是太快了。他见多识广都没见识过,赶紧又问:“他们一家子都走了?孙大妈也跟着走了?”
“好像没有,听说孙大妈去他外甥那儿住,他每个月给养老钱,更详细的咱也不知道,但是昨天晚上他就开介绍信去乡下了。你们还记得那个文玉柱吧?跟周如有一腿的那个,好像是去他家了。”
“那那那,这是不给老太太养老了?”
“你没听说吗,说是给养老钱,这不给养老钱,人家也不会收留她吧。”
“等等,孙大妈除了儿子不是也还有一个女儿?咋不去闺女家?”
“估计闺女也不要?”
“那不可能,她家闺女挺孝顺的,比这个儿子孝顺,这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他可真是过分了,老娘都不管了。”
“他闺女孝顺怎么不养她,怎么还让她去乡下?我看都是一样。都说养儿防老,但是你看这……”
“也是孙大妈自己作妖儿,她要是不看上葛长柱,她儿子也不能走……”
大家七嘴八舌,都有自己的看法,瞬间说的热火朝天。
杜国强也真是开了眼了。
果然是啥事儿都有啊!
第254章 鬼鬼祟祟就是为吃
孙大妈一家离开了家属院儿。
彻彻底底的搬走了, 没有一丝丝征兆,猝不及防。
但是,仔细想想又不让人觉得意外。毕竟, 孙大妈丢了那么大的人呢。
不仅如此, 还有些影影绰绰的传言,说葛长柱中了药那次是孙大妈干的,孙大妈觊觎葛长柱, 才想下手。虽然没成, 但是这个事儿,大家都怀疑她。
在这样的情形下,孙大妈一家住不下去也是正常的。
特别是孙大妈的儿子, 都气的抽过去了。
他是个要面子,老娘现在丢了大人,他真是没脸见人,急切离开, 也不意外。只不过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他们夫妻丢下了孙大妈,倒是让人没想到。
这年头儿还是很讲究孝道的。
虽说事出有因, 但是这事儿总归是让人觉得不赞同。
别说外面,就说他们大院儿,也是不理解不赞同的人更多。特别是老年人,一个个恨不能戳这小子的脊梁骨。但是倒是有一些年轻一点的很能理解他了。
不过甭管他们说什么, 那也是没用的,人都已经搬走了。
别人嘀咕的再狠也没用,没人听啊。
现在房屋紧张,搬走了旧人很快就搬进来了新人,这新人不是旁人, 正是是杜鹃他们所的陈晨。本来孙大妈一家子搬走,好些个家里孩子多的家庭还琢磨着能不能将这个房子申请来。结果还没下手,很快就有人搬来了。
这让好多人家心里都不舒坦。
但是陈晨搬过来却是十分符合规定的,本来陈晨就是为数不多的大学生,他是当年被争取来的,只是当年家属院没有房子才给他暂时分在外面,有合适的自然要赶紧给他分个更好的。不然留不住人才啊,就算是这个时代知识分子多少有点特殊,陈晨这样根正苗红的大学生也是被重视的。
陈晨虽说是一个单身汉,但是也一个人当家住了好几年了,乱七八糟的也不少。这不,赶着星期天,他们所里的人都帮忙搬家,杜鹃啊李清木啊朱宇啊,他们都在。
朱宇帮着搬家,羡慕的很,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到我分房。”
“现在房子多紧张啊,你前边还有好些个排队的呢。”李清木感叹一声。
杜鹃点头,说:“可是,我们刚才搬家的时候,你们看到站在大门口张望的那几个老老少少了吧?”
“嗯,看见了,怎么?”
杜鹃:“我们今天上午搬走,他们下午就要往里头搬了。”
“嚯!”
杜鹃感叹:“还不是房屋紧张,听说那是自行车厂的人。”
“要我说,还是得念书啊,你看陈晨哥是大学生,有好事儿都想着他。我们就得往后排。”
“你可闭嘴吧,别说这个。”
现在都取消高考了,他们有心也没有机会了啊。再说这样的话可不少说,被人听见曲解就不好了。
朱宇反应过来,不说这个了。
“哎,你们怎么知道那个老太太被送到乡下了啊?”因为不住在一个大院儿,朱宇的八卦都比别人落后几分。她能不急吗?
杜鹃:“他要走人又不是扛着腿就能走,要看介绍信的啊。这种事儿谁会帮他瞒着啊,再说也没有瞒着的必要啊。”
“你说说这养儿子……”
朱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撇撇嘴。
杜鹃倒是笑着说:“自从孙大妈的儿子抛下她调走了,现在大院儿的老头儿老太太都可紧张了。以前颇为嘚瑟的,最近都可消停了。不过提到孙大妈他儿子,真是比孙大妈本人还火气大,恨不能将别人家的不孝子千刀万剐。”
朱宇噗嗤一声笑出来。
陈晨倒是问:“那孙大妈到底是不是喜欢葛长柱啊?”
杜鹃几个大院儿居民默默的点头,他们都看的真真儿的,那是一个充满了故事的雨夜……
“是!”
陈晨倒吸一口气,他这几天忙着办理房子的手续,也没时间跟他们凑在一起说这些有的没的八卦。今天听了,只觉得汗毛儿都要竖起来了。
作为一个年轻小伙子,他可真是太害怕了。
男人也怕遇见流氓啊!
他咋舌,充满了十万分的疑惑:“葛长柱不到三十,她到底是多大胆,觉得葛长柱能看上她。这也太异想天开了。”
杜鹃也不懂啊,别看她处对象了,但是对感情这种事情还真的不是很懂。
不过别说杜鹃这样的小年轻了,就算是岁数大的也不懂啊,张胖子过来帮忙,到的倒是晚了会儿,听到这话,直接接话:“甭管她多大胆,但是人家就是敢干。”
“胆子再大也得考虑年纪吧?”杜鹃不解。
“可能……孙大妈觉得汪春艳不如自己……”
嚯!
在场的几个人又都倒吸一口冷气,觉得真是太太太可思议了。
真是啥事儿都有啊。
朱宇结巴:“不不不、不能比、不能比吧?汪春艳,汪春艳不是挺年轻的?而且也、也会打扮……”
他不是大院儿的人,但是搬家进院儿时候看见了。
这再怎么看,汪春艳也比孙大妈强一万倍啊。
孙大妈得多离谱才能觉得自己更好啊,这可真是让朱宇不可置信。
难道他真的太年轻了?
杜鹃看他这个震惊的样子,笑了下,说:“我觉得张叔说得对,她应该确实是这么想的。”
朱宇张大了嘴。
不可置信。
但是甭管多不可置信,住在大院儿的人大部分都是这么想的。孙大妈应该还是这么认为的。不然也不会跳出来。他们帮忙搬家进进出出。
汪春艳正在家里做饭,葛长柱像是个大爷一样躺在床上,说:“烦死了,星期天想休息会儿都不行,他们楼上楼下的搬家,闹腾死了。”
汪春艳:“嗐,这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搬家,我们还能拦着?”
葛长柱:“真是的,要我说这分房就是不公平,我们家一大家子住在这个房子里,他一个年轻小伙子自己一个人就住两居室。那凭什么啊!他还有一间空房呢,就该让出来,让给需要的人家。我们家这结婚了还跟老爹住一起,该是分给我们的啊。”
他晃荡腿,大言不惭。
汪春艳虽然是个厚脸皮,但是也知道这绝不可能,但是她也不反驳葛长柱,说:“谁让这是公安的家属院儿呢,人家就是比我们占便宜一些。”
她又说:“当家的,中午我们炒点肉菜吧。你看你整天工作那么辛苦,难得一个周末吃点好的。正好爸岁数也大了,得多吃点好的补一补身体。不然哪行?”x
葛长柱:“家里还有肉票吗?爸,爸,家里还有肉票吗?”
葛老头儿:“还有二两的,我去买肉。”
“好嘞。”
汪春艳露出得意的笑容,这个老头儿还是很好忽悠的,说几句好听的,就把她当自己人了。
“爸。你进出小心点,今天那个陈公安搬家,我看他们进进出出的人不少,不少年轻人都在。年轻了莽撞,别是碰到你。小心点。”
葛老头儿满意的点头,这个儿媳妇儿虽然名声一般,还是个带娃儿的寡妇,但是还是很懂事儿的。
要说起来,汪春艳真是要给周如磕一个,正是因为有了周如这个对照组,她才能这么顺利的进入葛家。顺利的得到葛家人的认同。都是周如做对比。
汪春艳本来就会演戏,又有周如这个对照组,所以她结婚之后还是很好过的。虽说小顺儿有点不懂事儿,但是这个孩子无数缺点中有一个最好的优点就是听汪春艳的。
所以他们娘俩儿平稳的度过了最开始的尴尬期。
汪春艳:“长柱,我真的好高兴能嫁给你。”
葛长柱:“你咋突然又说这个?”
汪春艳认真:“因为你是很好的人啊,虽然大院儿里的人背地里都说你脾气暴躁,但是相处之下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不管如何,你都是冲外面使劲儿,也不是什么打老婆的男人。这还不是好人?我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嫁给你。”
葛长柱微微一笑,得意起来。
不过吧,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你怎么说起打老婆了?你放心,我可不是那种人。”
“我知道的!”汪春艳微微一笑,随即说起来:“你看见许元了吗?”
葛长柱:“提那个狗东西干什么。”
他不高兴了。
毕竟,周如的真爱白月光就是许元,汪春艳也跟许元传过绯闻的。
汪春艳故作没察觉他的不高兴,随意的说:“你可不知道,许元的脖子那些个血溜子啊,都是他媳妇儿挠的。我们单位的人笑话他让老婆揍了。他说他给白晚秋也揍了。俩人是互殴,他占上风。结果昨天下班我故意在院子里转悠,你猜怎么着?还真是,我的天,那个鼻青脸肿哎!他们夫妻可真是……啧啧!许元是个能下狠手的,对自己媳妇儿都这样,真不是个好的。白晚秋也是,自己男人就下狠手,这换了别人家哪里舍得这么伤害自己男人。”
她带着几分情谊看向葛长柱:“我可不舍得对你动手。”
葛长柱瞬间高兴起来。
“许元连个女人都降不住,真是个没用的。”
他又说:“白晚秋一个二婚的,脾气倒是不小,这样的女人可不行。”
汪春艳:“反正我不认同她的做法……”
葛长柱突然看向了汪春艳,说:“你还挺关心许元。”
汪春艳噗嗤一声笑出来,说:“你吃醋啊?”
葛长柱:“哼。”
汪春艳:“你啊,以后你有什么怀疑直接问我就是了,我还能撒谎不告诉你吗?夫妻相处就要真诚,我不会藏着掖着的。我知道外面有些我跟许元的传言,但其实我们没什么的。你也不想想,如果我们真的有什么,他会娶白晚秋吗?其实就是我妈相中了他这个女婿,总是逼着我跟他接触,但其实我本人对他没意思,你看我们也就是说两句话就分开。至于外面传言我去他们单位做保洁是他帮忙?我说长柱啊,你也不想一想,他许元真的有那个能耐吗?他在单位的地位可没有你在锅炉房的地位高。他怎么可能给我安排进去,再说,我差不多是跟他前后脚进去的。他怎么可能安排我。不过就是别人看我们是差不多前后脚进去,产生的联想罢了。但是他哪有那个能耐啊。”
她说话的同时捧着葛长柱。
汪春艳知道许元这个是根刺,所以一早就提出来给自己排雷。
而且这个时候提还有一个好处,哄着这个家伙,他为了证明自己比许元强,应该也不会打媳妇儿。她更是间接的让葛长柱知道,她这个媳妇儿多好多贤惠。
再看看白晚秋,那都跟丈夫对着干呢。
果然,汪春艳一番唱念做打的“真心话”,葛长柱被说服了。
“我没怀疑你,你别多心。”
汪春艳微微一笑,说:“我们是夫妻,你没怀疑我是真的,但是外面也有不好的传言,我总归得让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以后你爸你大姐二姐问起来,你能为我解释解释。你说对吧?”
“嗯!”
夫妻两个说着话,却不知道,门外楼梯上站着人呢。
杜鹃也不是存心要偷听的,而是葛大叔出门的时候没关门,杜鹃一不小心……就听到了。
好吧好吧,她承认自己虽然是不小心听到,但是震惊了一下没有走,继续听完了。
是她八卦了。
杜鹃挠挠头。
蹑手蹑脚的撤退了。
偷听,怪不好意思的啊。
但是汪春艳好会啊,感觉葛长柱这头暴躁倔驴完全被她拿捏住了。
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汪春艳没有城市户口,还能在城里落脚,且日子过得不差。就这个忽悠人的能耐,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相比于一般北方女同志的爽朗,她反倒是给人感觉柔柔弱弱的。
一直到傍晚回家,杜鹃还觉得真是长见识了。
她迫不及待的蛐蛐儿人,兴致勃勃的说:“妈妈,你知道吗?我跟你说,他们……”
巴拉巴拉的。
杜鹃眼睛明亮:“没想到吧?她好会啊!真是一推三六五很会狡辩了。这乍一听,还以为她真的跟许元没什么呢。”
作为许元家的对门儿,他们家可太清楚了啊。
他们绝对不清白。
陈虎梅嫌弃的撇嘴,说:“汪春艳这样的,能给葛长柱大傻子忽悠上天,你瞅着吧,将来有葛长柱倒霉的时候。汪春艳可不是一心一意过日子的人。她要是就不会勾搭这个忽悠那个了。”
陈虎:“你跟孩子说这些个事儿干什么,脏了孩子耳朵。”
在陈虎心里,杜鹃就是个单纯的孩子。
陈虎梅:“……”
她嘴角抽了下,说:“杜鹃做公安,见得事儿保不齐比你都多。”
杜国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陈虎梅:“笑什么笑!”
她说:“哦对,我今天去买菜遇见车队王副队长了,他跟我打听你是不是会开车。这事儿也不能撒谎,你以前工作的时候也开过,大家都晓得的。所以我就承认了,不过我说了,你不去车队。你要是想干临时工早就能去市局了,工作对口儿还有转正机会,还用得着去机械厂车队?我给他撅回去了。”
杜国强:“行,我知道了,我也没打算去。”
别看他不工作,家里大大小小事情都是他操持的。他家也不差一份工作的钱。
就连买菜,也是因为不能一点钱也不花,不然那就太明显了。
但其实,她家真的花钱的地方很少很少的,这两年存款蹭蹭的上涨。
陈虎梅:“做司机开车去外地送货,我看也不是那么安全的活儿,那劫道儿的也不是没有。我可不放心。”
“媳妇儿我就知道你对我好。”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你可是我男人。”
杜鹃看他们两个人腻歪,哕了一声。
陈虎梅瞪眼:“你个死丫头你什么意思。”
杜鹃赶紧:“我错了我错了。”
相比于汪春艳柔情似水娇软的哄人,她妈妈这一出儿像是梁山好汉。
杜国强:“边儿去,别影响我跟你妈增进感情。”
杜鹃撇嘴,随即哼了一声回房。
不过回到房间杜鹃倒是点开了系统。
相比于刚得到系统的时候每天恨不能看八遍儿,现在没事儿的时候她都不会点开了。
这样的好处就是可以减少被人发现的概率。
杜鹃觉得自己可真是比两年前成熟多了,她认真的看着系统,嗯,系统的金币余额增加了“1”。
她今天看了汪春艳和葛长柱的八卦,触发了一个金币。
从一开始使用系统她就知道有时候看热闹会触发金币,虽然不多,但是一个半个也是有的。哦,没有超过一个的时候,但是一分也是爱!
杜鹃想到家里最近好久没有换鸡蛋了,应该快吃完了,默默的换了一百个。虽然看起来挺多,但是吃得还是很快的,最近齐朝阳还总是蹭饭,就这一百个,差不多半个月就吃光了呢。
这还真是亏得齐朝阳交生活费,不然他们家可太亏了。他们家的生活水平多高啊。
杜鹃又换了点肉,现在天气凉了,这东西是放的住的。
杜鹃在房间库次库次的换东西,没一会儿就换了一大堆儿,她心虚的摸摸鼻子x,探头叫:“舅舅……我换了一些东西,你帮我收一下好不好?”
陈虎:“来了。”
他倒是面不改色的,也不说杜鹃换的多,该收拾就收拾。
不过吧,他的视线落在榴莲上,说:“这东西味道可大。”
杜鹃不好意思的冲着舅舅笑了一下,她嘟囔:“我馋了嘛。”
在父母面前,甭管是多大岁数都把自己当孩子呢。
“最近齐朝阳总是在,天天在,一些不符合季节的东西我都不敢换。正好他这周出差了,嘿嘿,我们换换口味。”
本来这周杜鹃是要去齐朝阳养父母那里拜访的,但是临时有个事儿他去了省城,所以杜鹃才没事儿干,也才跟大家一起去帮陈晨搬家。
陈虎:“这要是让齐朝阳听见,可要伤心了。”
杜鹃眼神闪了闪,笑眯眯的:“谁管他呀。”
还真是看齐朝阳不在了,杜鹃竟然还换了一大兜子螃蟹。
陈虎颠了颠:“这大飞蟹挺沉的,很肥。”
杜鹃猛点头:“是吧?我也觉得很好,本来只换了一点,但是一看这个这么肥又多换了一些。”
陈虎:“也不知道榴莲能不能跟海鲜一起吃。”
“应该行的吧?我也不懂,你问问我爸爸?”杜鹃抻着脖子问:“爸,爸爸,海鲜能跟榴莲一起吃吗?”
杜国强:“你小点声,能吃,咋不能吃?没听说这两个不能一起吃。你都换什么了?”
他过来一看,好么,这丫头不仅换了螃蟹,还换了基围虾还有皮皮虾,不仅有这个,还有大海螺和海参。
敢情儿这段日子齐朝阳总是登门,还真是让她嘴馋的不行。
杜鹃看到自己换了这么多,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说:“我、我一下子就买超了……”
陈虎:“没事儿,海鲜这东西都是壳儿,肉没有多少。吃的完,不多不多。”
杜鹃露出灿烂的笑容。
陈虎梅这会儿也过来了,感慨:“你们就惯着她吧。你看看,我以前说换东西得告诉我一声儿,你们都说没必要。孩子自己来,她自己就是这么换的。”
杜国强:“没事儿,大哥说的对,吃的完的。”
杜鹃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
陈虎梅:“就你们会装好人,总是拆我的台。”
不过说完了,没忍住噗嗤也笑了出来,说:“如果齐朝阳知道你这么盼着他出差可以偷吃,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杜鹃理直气壮:“我可没错,哪有齐朝阳这样的,还没结婚就在人家蹭饭。”
虽然如此说,但是杜鹃倒是也没太把齐朝阳当外人,蹭饭这段日子,他们的感情也是突飞猛进的。
他们两个人可是典型的日久生情。
相比于一见钟情,又更牢固几分,毕竟两个人是真的志同道合。
“你们两个也来,把东西都移到厨房。”
“行!”
陈虎梅感叹:“你说你哈,你也不是小孩儿了。怎么的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儿。”
这换的真不少,他们一家四口估计都够呛能吃完。
也不知道海鲜放不放的住。
“你就别念叨孩子了,有的吃就挺好,这是干啥。”陈虎护着杜鹃。
杜国强:“就是。”
陈虎梅失笑,他们啊,家里有这么两个做家长的,孩子还没长歪真是多亏了有她这个妈妈。
杜鹃都是像她,天生就是好孩子。
陈虎梅:“好好好,你们总是对的,我来煮海鲜,行了吧?”
“我来吧。”
陈虎:“海鲜没啥,这榴莲可能会有味儿……”
杜国强:“晚上去天台吃,杜鹃你再换一个,一个榴莲够谁吃的?”
杜鹃:“好!”
陈虎梅:“……”
行吧!
她好奇:“你今天换这么多好东西,一共花了多少金币?”
杜鹃期期艾艾。
“没事儿,你说吧,你妈不会多说什么的,这人活一辈子挣钱不就是花的?这要是人死了钱没花了,才是亏了。要是有一天你的系统突然跑路了,你攒的再多金币也没用了。”杜国强可太会说话了。不过这也是他的心里话,毕竟这东西是突然来的,谁敢说不会突然走?
陈虎梅:“对哈。”
杜鹃也瞬间理直气壮起来,说:“我花掉二百一的金币。不过还有挺多的,我还有十二万三千七百金币。”
其实她春天那会儿调查范根盛他们那个案子的时候,系统金币正好是十二万四千贰佰。但是这也过去半年多了,也花了一些,别看杜鹃这段日子金币也有进账。但是没有大事件,没给将来带来重大改变,那是不会给很多金币的。所以虽然一直都有金币入账,她的金币数额还是减少了。
大半年过去,没增加,反倒是减少了。
不过杜鹃也没放在心里,如果想升级下一次,那需要太多太多金币了,她想都不敢想。而现有的金币吃喝用这么花都够。所以她也不太计划着节省用。
就像是爸爸说的,这又什么可节省的,一旦系统跑路可就亏了。
杜鹃麻溜儿的又换了一个榴莲。
她双手合十:“希望是个大榴莲。”
这榴莲什么都好,就是每次大小说不准。因为价格是固定的,越大越合适了。
陈虎梅也爱吃,她说:“这东西真好,就是味儿太大。”
她倒是不觉得这是臭味儿,但是架不住别人这么觉得。那就要谨慎些了。
“是啊。”
娘俩儿兴致勃勃的,陈虎和杜国强对视一眼也笑了出来。
你看看,就这还说闺女呢,其实大梅子自己还不是一样带着几分孩子气。
“哇哦,这个榴莲真的好棒!”
杜鹃他们很快的又换了一只榴莲,大大的榴莲让人十分雀跃。
杜鹃抿着嘴儿端详,随即一本正经的说:“我觉得它有七瓣。”
陈虎梅惊喜:“啊,能怎么多吗?”
杜鹃:“肯定能啊,妈妈你看……”
两个人兴致勃勃的讨论起来。
陈虎含笑摇头去了厨房,杜国强:“我来帮忙。”
“行,你帮我洗一洗,这个不复杂,新鲜的海鲜不用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咱们水煮吃就是最鲜美的。”
别看系统里的海鲜不是活的,但是那是以为系统不卖活物,可是按照陈虎对食材的了解,可以确定都是换下来那一刻断气儿的。这样新鲜的东西,自然是新鲜的吃法。
陈虎说到做菜就头头是道。
“那些香辣蟹油炸蟹,大部分都是为了掩盖原本的不新鲜才做成重口味儿。海鲜这种东西,只要吃得惯,新鲜的最好就是水煮。这样才是真的鲜美。虽说也有好东西做成大味道的,但是那种一般都是外行提前要求的。当然,也有少部分是厨子想要炫技,想要让东西看起来更高大上,其实很不必要……”
他碎碎念起来,杜国强跟在他身边打下手儿,含笑干活儿,应和着陈虎的话,陈虎眉开眼笑。
陈虎的弱点除了家里人,就是做菜上的事儿了。
因为这一次兑换的比较多,一家子倒是大快朵颐。
这个时候就很不必要吃主食,不过陈虎兄妹长得高壮到底是有点原因的,他们也都很能吃。本来以为吃不完的,结果最后倒是都吃光光了。
陈虎:“这可真鲜美啊。不过海鲜这个东西,如果你们空腹好几天,可不能直接吃,那样身体扛不住的。它是锦上添花的好东西,吃着也好,但是饿极了的时候吃多少都不行的,而且身体可能也受不住,我跟你们说……”
陈虎不是个话多的人,但是关系到吃吃喝喝这个事儿,他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一家子很快的吃完了晚饭,杜鹃很快的收拾桌上的垃圾。
虽然在家不做饭,但是杜鹃也不是什么都不干的。
她给东西都整理好了,用报纸包了几层,塞进了网兜儿。
一般换海鲜,都是网兜儿装的,所以不要钱的网兜儿他家还是有的。但是直接放垃圾肯定不行,用报纸包了就很好。杜国强没事儿在废品收购站买了一些旧报纸,一般就用来包着扔垃圾。倒是方便。
“爸,我下去扔垃圾。”
“不用去,等一会儿天大黑一黑我们去天台吃了榴莲,和榴莲壳儿一起丢。就不用多跑一趟了。”
“也行的。”
这一家子啊,吃点东西还要藏着掖着,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一个谨慎的年头儿啊。谁要是不谨慎才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那是要作死。
现在的天气,黑的也快,一家子分开了,捏手捏脚的去了天台。
他们也不是防着别人,正是防着整天开门做“门童”的汪王氏。
不过也好在现在汪春生夫妻整天按时上下班,他们夫妻可不乐意整天被人看。虽说开了门能看到x外面,但是外面也能看到家里。管秀珍和汪春生都不怎么习惯。
以前一个月有半个月在外面无所谓,现在日日回来就不乐意这样了。
杜鹃他们上楼就是趁着管秀珍把门关上的时候。
嗐,就得见缝插针,因为但凡一个不留意,汪王氏又把门打开了。
她恨不能两只眼珠挂在走廊里,盯着每一家的上上下下进进出出。
杜鹃他们几个人分开了各自上楼,倒是很快的在天台集合。
杜鹃感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干什么了不得大事儿呢。谁曾想就是为了能够吃点东西。你说说这日子哎……”
“这日子挺好了,最起码我们还有的吃。”
“嘿嘿,也是哦。”
四个人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蹲在一起很快的就开了一个榴莲。
杜鹃:“好棒!”
他们的榴莲,每一个都很好哎。
“真香啊。”
“是啊!”
杜鹃:“爸爸,对面的天台能不能看见我们?”
杜国强:“能,如果白天能看见,再怎么躲都没用。但是现在是天黑,天这么黑看不清楚是谁的。而且我们蹲在墙角,这边还堆着一些破烂,那就很难看见了。即便是真是阴差阳错看见了,你觉得我们这么一蹲,能看出来是谁吗?男女啊,几个人啊,都看不清的。”
杜国强既然提出上天台吃东西,自然是观察过的。
几个人就跟仓鼠一样,蹲着库库吃。
陈虎梅低声:“你说哈,我刚才吃饭的时候明明觉得吃饱了,半点也吃不下了,但是这才个把小时,我感觉我再来一个榴莲都行,我这也没上厕所啊,吃的定西就没了?”
杜鹃差点喷出来,她说:“水果怎么能跟正八经的饭菜一样,水果是溜缝儿的。”
“对对对。”
杜国强可是很了解媳妇儿的,他说:“你移到破箱子那边儿,我们挡着,你再换一个。两个榴莲不够吃。”
杜鹃:“好。”
她动作很快,麻溜儿的很,也就一两秒,一个榴莲就出现在地上了,杜鹃:“它怎么能这么香甜啊!真好吃。”
“这么贵怎么可能不好吃。”
一家子在天台偷吃,楼下的丁大爷老两口正好开窗,一阵风吹来,若有似无的味道传来。
丁大爷吸了吸鼻子,疑惑的说:“老伴儿,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有味道?什么味道?”
“有的,我隐隐约约觉得有点臭味儿。”
“不至于吧,再臭能有你这个臭了的肥肠还臭?是咱们家的味儿传出去了吧?”
老两口之所以开窗就是以为他们家正在煮发臭的肥肠,自家扛不住只能开窗了。
“我怎么觉得不是一种臭啊,咱家肥肠的臭是这种臭,外面风吹的是那种臭。”丁老头儿自认为自己还是分得清的。他的鼻子啊,那可是且好用呢。
一般人可比不过。
“什么这个臭那个臭的,还不是一样的臭。”
丁大妈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哎妈呀这个味儿,你看你,非得贪这个小便宜,人家都说了这个臭的不行了,你非要拿回来。这烧水煮也浪费钱啊。”
丁大爷:“你懂什么,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这臭是臭了点,但是我不是用开水煮了三次?这滚烫的水都煮了好久,保证万无一失,绝对吃不坏人,你想啊,这可是肥肠,这要是好好的可不少钱呢,我们这是赚了的。”
丁大爷:“烧水虽然也花钱,但是跟肥肠比起来不值一提。你看看,你看看多好。”
他刚吹嘘完,外面起了风,一股子臭味儿窜进来。
丁大爷:“唉我去!不对,不对不对,绝对是外面有臭味儿,谁家干什么啊,怎么这么没有素质,大晚上弄的臭烘烘的。”
丁大妈:“……”
她说:“你有素质你在家煮发臭的肥肠?”
“也对哈。”
“我看看,我看看这个弄没弄好……”
“你看不错吧,我可不会吃亏,这点算计我是有的。”
“老头子还得是你……”
两个人沾沾自喜,他们的目标就是省钱省钱省钱,占便宜占便宜占便宜。只要存款上涨,就是俩字儿:快乐!
他们倒是快乐了,杜鹃一家子也快乐了。
但是吧……其他人家就未必了。
要说这事儿可怪不得杜鹃他们一家,他们是在天台偷吃的,不开窗,没有大风吹闻不到什么味道。但是好死不死,丁大爷两口子在家里煮臭肥肠。大家都是一个烟道,那味道真是窜的厉害。
“谁啊!谁家干什么啊!这臭的要死是在家煮屎吗?”
“烦死了,这个味道真是膈应,谁家弄什么呢,开窗缓一缓……卧槽!呕!哕!外面怎么更大味儿?”
“卧槽,这怎么回事儿啊!”
楼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抱怨声,今天这风也是有点邪气,吹的一阵阵臭。
本来大家不开窗还好,但是这一开窗。
外面的味道就瞬间窜了进来,臭的都混合了。
一听到骂骂咧咧,开窗看情况的人更多,结果就……
杜鹃一家子听到楼下怨声载道的,心虚的不行,杜鹃:“那个那个……”
杜国强果断:“吃完了,你们几个都回家,我直接下楼扔垃圾,趁着他们还没出来看情况,赶紧回家。”
“好!”
杜鹃窜的比兔子还快。
天爷啊,谁敢想这跟特务接头一样,又是小心又是踩点又是隐蔽,为的就是偷偷的吃一个榴莲?
这合理吗?
杜国强想,大概这就是这个年代才有特殊乐趣了。
他小心翼翼,但是动作很快的麻溜儿下楼,也是杜鹃杜国强他们都动作快,要是再晚一点,真的有人出来看情况了。这会儿的杜国强倒是已经拎着垃圾出了楼道。
这东西不能放在家里,味道可太多了。
楼上的人看到杜国强,说:“强子,你这是去哪儿啊?”
杜国强面不改色:“我闻着怎么有股子臭味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家的垃圾,我寻思给扔了去。”
“嗐。这一闻就不是垃圾的味儿啊,这臭味儿真是够怪的。”
这话说得对,杜国强刚才下楼路过丁家门口的时候就闻出来了。他家也传来一股子要死不活的臭味儿。也不知道丁大爷家搞什么幺蛾子。
但是,大哥别说二哥,他家也搞幺蛾子了。
丁大爷:“老少爷们,我煮了点肥肠,大家包涵包涵哈。不过这臭味儿可不全是我家搞得啊!你们要是全赖我,我就委屈了。”
杜国强也不听他们寒暄,拎着东西悠哉的出门,光明正大。
越是坦荡,越是不会被怀疑。
他也不是存心要隐瞒,只是榴莲见不得人啊!
第255章 多尔衮都搞不定的
杜国强他们家是大快朵颐了。
但是其他人倒是遭了罪了, 一个个骂骂咧咧的。
这要单纯是榴莲的味道,或者单纯是臭肥肠的味道,那也都算是好好吧。可是这事儿啊, 这偏生是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 这味道奇怪的不行。
但凡是多闻一闻,都觉得简直是要了老命。
一个个邻居骂骂咧咧的,杜鹃缩在家里, 有点小心虚。
“要不, 要不我们承认了吧?丁大爷都承认他煮臭肥肠了,我们也承认我们吃的水果坏了吧。”
没办法,他们总不能说自家水果原本就是这个味儿的吧?
陈虎梅:“我看行, 要不再传一传,旁人还以为有毒气了呢。”
陈虎梅打开窗户,正好开口,就听到汪王氏的话:“这就是粑粑的味道, 谁家煮粑粑了吧?肯定是,这在家做幺蛾子呢。指不定要祸害谁。”
陈虎梅嘴角抽了下,默默的转身, 小声说:“我们还是死不承认吧。”
这但凡是承认,就得被人怀疑在家里煮粑粑了。
她可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家里两个厨子呢。
这传言啊,都是传一传就变味儿, 行吧,她怂了。
杜鹃看看妈妈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说:“也行。”
如果不承认,倒是也没啥。
“丁大爷, 你家的肥肠不怎么新鲜啊?”
“你废话,新鲜的话要钱的!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舍得买吗?”丁大爷理直气壮。
“哎不是,你别吃坏肚子啊,吃坏肚子去医院花钱不是更多?”
“放心,这种事儿我有经验,我可不是那没数儿的二傻子。”
“妈呀这个味儿,这也不仅仅是肥肠的味儿吧,肥肠的味儿没这么奇怪,臭了也不至于这么奇怪啊。”
“那谁知道啊。”
大家议论纷纷,讨论的非常热烈,杜鹃缩在家里,有点小不好意思,都是她嘴馋惹得祸。
杜鹃挠挠头,陈虎梅:“行了,差不多你就去x睡觉吧,明天还上班呢。”
“好!”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陈虎梅:“谁啊,这么晚了。”
“大梅子,这臭味儿还挺明显的,我们想楼上楼下的走一圈儿,别是有什么安全隐患,你来不?”
陈虎梅:“我就不了。”
她低头闻闻自己的身上,嗯,还行,味道不算明显。
果然还是今天的妖风不讲究,吹的到处都是味儿。
她开了门,但是却没有很靠近门口,将门大敞大开的,说:“我就不去了,明个儿还得上班呢。我明天早班。”
一开门,他家倒是没有什么很大味道,所以也没人多想。
“那行,你休息吧。”
他们是知道的,陈虎梅他们厂子食堂是给一些工人提供早饭的,他们这些厨子是轮着干,一人一周。早班就比较辛苦了。一大早五点半就要到岗位了。
“那你们忙着。”
陈虎梅给门关了,也默默的心虚了一下,如果不是他们吃榴莲,哪来这么多事儿。不过老天爷证明,这一切都是妖风的错。刮什么刮啊。
陈虎梅:委屈,委屈中又心虚。
倒是兰婶子他们楼上楼下的检查了一圈儿,也没人发现啥。
这不仅没发现啥,时间长了味道倒是也淡了,几个出来到处检查的人说:“估计还是谁家吃啥的味儿。”
“估计是,就不好说而已。”
“是了是了。”
大家吐槽了几句,不过到底还是散了各自回家。
这一场闹剧,还挺闹腾的,大家最终没有找到臭味儿来源,一个个嘀嘀咕咕,对面楼其实也能闻到一些,但是不明显。眼瞅着呜呜渣渣也没有找到臭味儿来源,孙婷美这看热闹的都不高兴了,说:“一群废物,干啥啥不行。”
胡相明对这事儿不感兴趣,都没看热闹,他还在琢磨“黑吃黑”。
虽说改革开放之后有很多的发财机会,但是不管干什么还不是需要本钱,如果没有本钱,一切都是白搭。正是因为这个,胡相明才对黑吃黑的这个事儿越发的上心。
虽说他还藏了一批首饰,但是那个东西要出手可没那么容易,而且容易惹来麻烦。但是如果是一些生活用品就不同了。吃喝这种东西,一般人都会买的,不然黑市儿也不会干的红红火火。
他可是知道了,这一次抢劫,几个人盗走的可不是厂里钢啊铁啊那些大件儿,而是偷了仓库的后勤物资。
仓库里储备给职工供应食堂的大米白面还有碴子面儿,还有一些能放的蔬菜,常用的那些调料肉啊鱼啊那些,丢的是这些东西,据说他们装了一车呢。
是的,这个抢劫团伙儿竟然还是有车的,他们的车子停在厂区的墙外。
据说,如果不是他们太贪心一点也不肯放过,早点撤退,那是可以顺利离开的。但是他们恨不能全部都拿走,结果就出了问题。别看孙婷美一点也没经历这个事情,但是这件事儿上报了,孙婷美做了几次梦,对报纸上的内容更加清晰清楚,再加上跟家里通信的时候也听过一嘴,所以孙婷美事无巨细,都说了出来。
其实她并不知道现场具体情况,但是报纸总归不会乱写的。
她抿抿嘴,觉得自己能想到这个已经很好了。
孙婷美看够了热闹,转头儿就见自家老爷们皱着眉,十分的苦大仇深。
她上前说:“怎么了?你还在想这个事儿?”
胡相明心中不爽,说:“你给窗户关上。”
大张旗鼓的就说那个,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吧?这个蠢女人。
孙婷美:“我知道了,你最近怎么火气这么大。”
胡相明揉了揉太阳穴,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怎么这么浮躁,可能还是这件事儿压力太大了吧?”
孙婷美靠过去,胡相明本来就烦,这下子心里更烦了。
他说:“你先去睡吧。”
孙婷美:“我陪你一会儿。”
她半点也不觉景儿,还说上家长里短了,她嘟囔:“葛长柱和汪春艳结婚了,你可不知道,他家中午还买肉了呢。娶个破鞋有什么可高兴的。葛长柱那个贱人,最近走路都下巴看天,德行。”
胡相明不耐烦管这些事儿,在弄钱面前,其他任何事情都一点也不重要,不值一提。没事儿的时候算计算计关系不好的倒是可以,但是有事儿的时候,他可没闲工夫。
而且损人不利己可不是他会做的事儿。
胡相明这头儿没搭话儿,孙婷美继续说:“汪春艳还给葛长柱洗衣服,葛长柱凭什么啊,他何德何能,虽然汪春艳也不是什么好鸟儿,是个不守妇道的。但是想到葛长柱那个贱人有人伺候,我就不爽。大明哥,你想想办法呗?想想办法收拾一下葛长柱,给我也给家里出一口气。”
胡相明被这个女人蠢的都不想说话了。
他冷漠的抬头:“你不用对付他,他娶了汪春艳,现在再好你也不用生气,以后有他好受的。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还敢娶个带男娃儿的寡妇。多尔衮一个摄政王都搞不定,他葛长柱一个烧锅炉的能搞定?你瞅着吧,他将来肯定很凄惨。”
孙婷美沉默下来,开始思考。
半响,她点头,不得不承认大明哥说的对。
是啊,多尔衮都搞不定,你葛长柱算个鸟儿?
这一想看,她就高兴起来。
“对,你说的对,你说的太对了。葛长柱的苦日子在后头。”
她得意的笑了出来,葛长柱这个瘪犊子敢对她动手,她等着看他的下场!
她心情好了,忍不住又乱出主意,说:“大明哥,你看这次的事情,能不能牵连杜鹃?可惜我不记得具体的时间了,如果记得具体的时间,我们给杜鹃引过去,杜鹃一个公安肯定是要阻拦的。到时候看她怎么办!不死也得脱层皮。那歹徒很凶狠的,她可落不到个好,哈哈哈哈~”
孙婷美高兴起来。
胡相明认真的看着孙婷美,心生警惕。
别看胡相明诡计多端,但是诡计多端的男人偏生不喜欢自己的媳妇儿诡计多端。杜鹃其实从来没得罪过孙婷美,他们甚至没有正面直接的冲突。
只因为嫉妒,她就想对杜鹃下死手,胡相明还真是心里不太高兴的。
他跟杜鹃也不熟悉,不管杜鹃如何的。但是他会联想到自己啊。孙婷美对没仇恨的杜鹃都能这样,那么如果知道他外面也有人,会不会对他下手呢。
他一时间对孙婷美倒是警惕起来。
不过胡相明面儿上倒是没有表现出来,有些事情也不必要全都表现出来。
他想了想,说:“不要节外生枝,我们能不能黑吃黑都不少说,你又把更多人牵扯进来。且不说做的越多错的越多,就说她如果出现,我们还有什么机会黑吃黑?你不要想一出是一出儿,你好好养胎吧,别总是给我惹麻烦。”
孙婷美咬唇。
胡相明:“我去找我爸商量一下。”
孙婷美委屈,这个胡相明真是的。
她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他怎么就一点也不理解她。
至于对付杜鹃跟维护这个家有什么关系,反正她说有就有。
孙婷美分外不乐意,觉得超级不爽。
她愤愤然的躺回床上,哼了一声。
这样漆黑的夜,又起了风,风吹的窗户沙沙作响,孙婷美倒是昏昏欲睡。只是她不知道,其实也有人正讨论呢。城郊一处大杂院儿,这边还没有安装点灯,屋里点着蜡烛,
几个大老爷们坐在炕上,炕上放着一张桌,为首的男人正在桌前写着画着。
“老大,你这还写啥呢。”
为首的这位头也不抬,说:“我正在盘算走那条路离开,我们总归得顺利离开。”
“哼,我们对厂子这么了解,走还不是轻轻松松?”
“老四。你怎么回事儿?怎么能这么粗心大意?我说过什么?我说过做事情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小心你听不懂吗?你是怎么做的?你看了什么?上一次我们抢劫机械厂的送货车,如果不是你大意,怎么会让两个司机跑了?都犯了一次错误,你还敢跟我这么粗心大意。你还能不能干了?啊!我问你能不能,能不能!”
“大大大、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
“你不是?你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故意的我早就干掉你了,还能容着你在这里说话?你还想不想过x好日子了?既然想过好日子就得谨慎,不然被抓了蹲一辈子笆篱子,然后吃花生米,你就高兴了?”
老大的呵斥让几个人都低眉耷拉眼。
老四垂头丧气:“大哥,我知道上一次是我不好,我也没想到那两个该死的东西都受伤了还能趁机逃走了。妈的,车胎都扎破两个,也不知道那车还怎么开的起来。”
老二:“说起来。这个事儿倒是给我们提了个醒儿,以后遇到大车劫道儿,扔钉子扎车胎没用,气不可能一下子漏完。真是遇到这次这样的。还不是趁机强撑着跑了?我看还是得让车胎爆了。这样怎么都逃不掉。”
“这个有点难。”
“我看还是先扔钉子让轮胎漏气,他们一停我们就动手,把人控制住了直接找个东西戳破车胎,让它彻底完犊子。”
老四期期艾艾:“可是把他们的东西留下来,那这车子也是我们得了啊。彻底扎瘪了多可惜啊。我们自己的东西。”
“你个蠢货,你闭嘴吧。”
老大敲敲桌子:“你们给我闭嘴,都说正事儿,劫道儿的事儿以后再说。我们先说这次的买卖。我们大老远的跨省过来,只许成功补许失败。”
大家正色起来:“老大你放心,我们晓得的。”
老大摇头:“不,你们不晓得,你们不要以为这次的事儿不大,就粗心大意。粗心大意从来都是兵家大忌。我们图财的同时,也得保全自己,如果不能做到万无一失,我宁可不做。我带你们出来发财,可不想你们任何一个人折在这种地方。你们还记得小八怎么没的吗?就是为了掩护我们逃走。我们八个人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比亲兄弟还亲。我们当年大意一次了。这一次绝对不能再大意了。”
这话让其他几个人眼睛猩红了几分,很快的,一个个都严肃起来。
“大哥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出问题。”
“凡事儿不要说的那么绝对,我们再核对一遍这个事儿。”
“行!”
老七忍不住说:“大哥,既然咱们是来偷机械厂的特殊钢材样本,为啥还要偷那些柴米油盐啊!虽说也十分重要,但是这玩意儿目标也大啊。有钱了总归能买到大米白面鱼啊肉啊这样的细粮的。”
老大深深的看他一眼,幽幽的说:“你直接偷钢材,人家一下子就知道你的心思了。怕是能死咬着我们不放。我们就算是有车,出城也难。但是我们偷盗仓库就不同了,我们可以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引在这上面。大张旗鼓一点,谁能想到我们是要来偷特殊钢材的?我想过了,我们弄个假的放在原地,他们不会留意真的丢了。他们忙着调查仓库失窃,肯定没有功夫察觉特殊钢材丢了。到时候我们兵分两路,一路直接带着特殊钢材先离开。剩下的人带着卡车里的东西转悠,牵引他们的注意力,到时候适当的时候把车子和车子上的东西丢了,脱身离开。”
“虽然听起来不难,也有章法,但是其中还是有很多细节需要完善,做起来恐怕没那么容易。特殊钢材,他们恐怕不会随便放的。”老二严谨的说。
老大点头:“确实,不过买家那边说他们会出一个人配合我们,到时候结束我们将人重伤就可以让她摆脱嫌疑。”
“哼,他们自己都有人,还要让我们动手?”
“他们自己人要是动手,到时候折了就缺了个重要的钉子。找我们就不同了,我们真是有事儿,也不一定知道他们的内情。”
“都干这一行了还怕死,真是笑死人。”
虽然那边没有直接承认,但是就冲他们要的东西,也能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就是不知道这些人是为谁做事情了。不过好像也不是很难猜,但是这些事儿跟他们没关系。他们这样的亡命之徒就是图财。
“大家打起精神,他们这一趟可是答应给咱们三十根大黄鱼。那边也承诺,如果我们有人出事儿,出事儿一个人加三根。以此类推。他们出的还是很丰厚的。但是我再说一遍,人多力量大。我们一起才能更好的做事情,我们也一起经历了不少事儿,谁的命都比三根大黄鱼更值钱。只要我们人在,以后赚钱的机会多的是,能赚五十个三根大黄鱼,所以一定要小心,命最重要。”
“我懂。”
“我们明白的。”
“大哥你放心,我们跟你干,心里有数儿的。”
老大点头:“老三那边提供了他们大门还有仓库还有办公室门的锁头类型,你练习一下开锁,有好几道门,我们得自己开。”
老四:“都有内奸了,直接给我们钥匙得了。还让三哥忙活。”他嘀嘀咕咕的。
老大无语。其他人也没说话,这个蠢货。
你直接顶个横幅说你想干什么得了。
这个老四,就是干没有技术含量的抢劫,偷东西都不行,真是狗屁也不是。
老三:“大哥,我觉得老四说的有道理,我们最好还是能弄来钥匙,我确实会开锁,但是我开的顺的都是街面儿上常见的。他们机械厂这样的大厂,仓库的钥匙跟一般的不一样,我就算是能开,也很难保证快速开。太耽误时间了。”
他蹙眉:“我晓得他们不想动用内应,让她陷入被怀疑,但是可以让她给我们提供一个合适的人选,到时候我们抢别人的就是了。这样也不会牵连她。”
老大:“有道理。这样,你等我跟那边沟通一下。”
“好!”
老大:“你们给我记住了,那边的买家都不是什么好鸟儿,别看他们说的好听,说的好听能用我们抢劫的事情威胁我们偷东西?所以不管他们说的如何诚恳,我们心里得有谋算,不能太过信任他们。我们的人全都会和之后才能跟他们交易,千万不能落单跟他们交易,我信不过他们。就算是我们交易,也要有防备。不能让他们杀人灭口。”
“这些混蛋,他们要是敢动手,我就跟他们拼了。”
“别说傻话,他们知道我们老家的,我们现在还不能硬碰硬。”
“真憋屈。”
“没关系,我们先利用他们赚钱,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总有一天我得弄死他们,竟然敢威胁我们做事。我不会算了。”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来得及。”
“对。”
“那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老大:“先准备,都准备好了之后,那就要看天气了。我们要等一个大暴雨的天气。大暴雨的天气,痕迹会变得很少。更有利于我们逃走。更能争取时间。”
“大哥英明。”
“大暴雨天啊,看来我们只能等了。”
几个人在烛光下谋划着盗窃案,可是机械厂的人倒是一无所知。
而知道一点内情的孙婷美他们家则是想着如何能够黑吃黑。别看胡大叔嘴上拒绝了,但是胡相明也是个会说话的。在他的劝说下,胡大叔倒是有几分心动了。
当然也可能胡大叔本来就有这个心思,只是比较伪君子要面子,如今在儿子再三的“劝说”下,勉为其难答应罢了。
不管究竟是什么心思,胡大叔动摇了是肯定的。
只是孙婷美并不是亲历现场,她不过是道听途说,虽然上了报纸可信性很大,但是更多是描述歹徒凶残,更多细节是没有的。他们想要黑吃黑很难。
这样的事情,也是万万不敢让外人参与的。
胡相明想不好到底该如何是好。
胡大叔也是为难。
要说把车开着,他们是能的,但是据说是好几个人的,他们父子才两个人,这个怎么整。
一家子就为了如何黑吃黑而为难,最近都没个笑面儿。就连常菊花最近都不抱着孩子出来扎堆儿唠嗑了。人家也在家帮着琢磨该咋办呢。
一家子都丧个脸,倒是引来不少怀疑。
杜国强在大院儿唠嗑,就有好几个大妈怀疑的说:“老胡家最近又咋了?这跟葛长柱打架不都是前几天的事儿了吗?这都过去好些天了,咋的突然又不高兴了?总不能是因为葛长柱和汪春艳结婚了吧?这跟他们家又没关系。”
“葛长柱和汪春艳也结婚好几天了,他们家要不高兴早不高兴了,再说你不都说了?他们也没啥关系,虽然葛长柱中药的时候亲了常菊花婆媳,但是那不是意外?”
“x哎,会不会是孙婷美肚子不太好了啊?谁家孕妇像她那么能折腾,还跟葛长柱打架呢。莫不是动了胎气?所以他们家都不太高兴了?”
“这话我不同意,谁的胎不好,她也不能不好,这娘们多厉害啊。你们忘了她第一次怀孕,谁的第一胎不是好好的养着。你看她那会儿多折腾?就那样,孩子都没掉呢。这一次都是毛毛雨了。”
“额……好像也是。”
“你们说,会不会因为是个闺女?”
“咦?”
“现在这个月份差不很也能检查出来了吧?她检查出来是个闺女,所以不高兴,你们觉得对不对?”
“有道理啊!还真是有道理。”
“对对对,我觉得也是这样,不过他家要是因为这个全家都黑脸严肃的不高兴,那也太神经了吧?他家都有两个儿子了,还愁啥啊!这生多少儿子是多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保不齐人家就是只喜欢儿子呢。”
“啧啧!什么人。”
“嗐,你还不知道他家?”
大家议论起来,倒是觉得这话有点对,估计很大可能就是这个了。
毕竟别的事儿也都好几天,总不会莫名其妙的想到又闹心了吧?
看来这个怀闺女是最有可能的。
“其实男娃儿女娃儿都一样。”
汪王氏一听这话,赶紧说:“那可不一样,如果一样为啥大家都想生男娃儿?虽然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但是男娃儿能给家里传宗接代,女娃儿总是不能的。再说女娃儿长大了就是嫁出去,男娃儿可是娶进来。”
以前这样的话题,汪王氏都是灰溜溜儿的,被人点名也要说自家也有个小顺儿呢。但是语气可不是这么自信,如今有了亲孙子,倒是自信极了。
杜国强看着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倒是没怎么插嘴,他一贯都是看热闹的,不太参与。
不过他倒不觉得胡家是因为孙婷美怀上了女娃儿不高兴。他家又不缺儿子,哪里至于怀个女娃儿就挂脸。胡大叔那人可是很要面子的,不会这么挂脸。他是不相信这个的。
只是,还能是为什么呢?
不过不管为什么,总归肯定是跟孙婷美有关系的。
这娘们应该是可以梦到一些事儿的。
说起来,杜国强觉得他们江桦市也太人杰地灵了吧?怎么的杜鹃有了系统,孙婷美有了“预言梦”,江语嫣运气巨好。这都超乎寻常了啊。
别说江语嫣不是江桦市人,她是下乡知青,户口在村里,那就是江桦市人。
江语嫣的好运不是从小就有的,如果从小就有,就她这一出儿早被无数人知道了。看她短短时间就破绽百出就可以猜出来她的“好运”,时间不长。
还有孙婷美,她的预言梦时间也不长。
他记得有一天早上看到阴森的宛如女鬼的孙婷美站在窗口盯着杜鹃,气质都跟以前有差距了。保不齐,就是那天开始的。她们的反常都是杜鹃拥有系统之后了。
杜国强甚至怀疑,是杜鹃拥有了系统之后改变了一些事,事情造成的连锁反应,才会出现一些人的异常。
这倒不是脑洞大,而是杜国强本身就比别人的眼界宽多了。
一点小事儿可能就造成巨大的改变,更不要说杜鹃有了系统之后造成了许多人命运的改变,保不齐就有人关系到了远在首都的江语嫣。
不是奇怪的人都聚集在江桦市,而是因为杜鹃在江桦市,她处理的都是江桦市的案子,所以改变更多的是江桦市的人。
杜国强也说不出更细致的,但是他觉得自己的推断也有点道理。
蝴蝶效应。
还真是可大可小。
如果说引发了一点奇怪的事儿,也不奇怪。
杜国强想了想,又很快回过神。
他虽然有这样的推断,但是倒是不太介意这些。这些也不会影响他们的生活。总不能因为有点推断就让杜鹃什么也不做吧?杜鹃有了系统,能够更早的查清楚一些案子,处理好一些事情,这才是真的能帮助很多人改变命运。
坏人死了就死了,但是有一些好人,一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有机会让他们别走向绝路,总是好的。
杜国强是个普通的小市民,做不到大公无私。
但是他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
他闺女的系统,不是坏的。
那就可以继续。
杜国强之所以想到这个也是在想,会不会有其他人也奇怪,不过他观察了一下倒是没观察出什么。
他又坐了一会儿,眼瞅着大家唠一些家长里短,也觉得没啥意思,索性起身。
“强子你要走啊?”这是一起过来坐着唠嗑的李大叔。
杜国强:“昂,我想回家拿点钱去废品收购站转转,我想买点旧报纸。”
“哦哦哦,那我也回家了。”
你看看,自从出了孙大妈觊觎年轻小伙子的事儿,搞得大院儿都紧张兮兮的。李大叔都不敢一个人落单儿跟老娘们一起唠嗑儿了。其实他也知道不会有什么的,但是谁让现在草木皆兵啊。
他为了名声还是谨慎点。
本来他跟杜国强两个男同志在这儿,杜国强走了,他也得赶紧走。
杜国强知道他的意思,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就别笑了,你换成我,你也得走。”
杜国强点头:“是啊,谁让现在风气这样。”
杜国强还真是要买废报纸,他家主要包垃圾,用的还是很费的。不过旁人不知道,以为他们家是上厕所用。毕竟,现在好些人家都是用报纸。
所以杜国强都不用解释他家为啥用的怎么费。
因为很多家里人多的都这样。
杜国强一个人上楼回家拿钱,再次出门的时候见到大家仍在唠嗑儿,径自出门。小顺儿跟几个小孩儿在大院儿门口玩儿,他妈妈再婚对他倒是没有什么影响。
不过杜国强发现,自从有了亲孙子,汪王氏明显对小顺儿不如以前了。
他一个外人都感觉到了,汪春艳不可能没感觉到。
汪春艳可不是省油的灯,除了亲儿子小顺儿,她对别人也不是很讲亲情了。杜国强觉得,汪春艳还真是保不齐能搞出什么幺蛾子。不过就算是搞幺蛾子也是后话。
她现在忙着忽悠葛长柱呢。
葛长柱是个普普通通的烧锅炉的,但是却也每个月有工资,最关键是,他大姐二姐都帮衬家里呢。以汪春艳的聪明,她肯定会先做好贤妻良母,不会有功夫算计汪家其他人。但是以后就不好说了。
杜国强一路去废品收购站,正好这边收了一打报纸,杜国强直接就都拿了。他也不着急走,坐下跟开门大爷唠嗑。
他们是老相识,老头儿笑着调侃他:“人家都是琢磨能来捡漏儿,多翻一翻,你倒好,来了就买点报纸,主打一个找陪聊啊。”
杜国强:“您看您这话说的,我这不是看你闲着也没事儿,怕你闷得慌,陪你聊一会儿吗?”
“就你会说话。”
杜国强:“怎么的?最近来寻宝的人多?”
“可不,经常有人来说要淘换点东西,但其实就是想捡漏儿,天爷啊。就这脑子我看也捡不到什么漏儿了。有好东西还能落到我这儿?早被截胡儿了。好东西谁不知道,谁不想要。还能流落到废品收购站?”
“谁说不是呢,不过有点憧憬也挺好。”
“你果然会说话,你可不知道有些人装的正经来淘旧货,给我翻的乱七八糟。我还得规整。哎对,你就要这些报纸?那边还有一堆,要不?”
杜国强摇头:“不要了,太多了拎着沉。”
“这给你能耐的,报纸还嫌弃沉。”
两个人正说话,就听门口传来脚步声,很快的,有人开口:“你好,我们是城南派出所,我是派出所杜鹃,请问你……咦?爸爸?”
杜国强一回头,笑了:“你怎么来了啊?”
再一看,还有张胖子和李清木。
除了他们仨,还有也一个慌乱的中年妇女。
杜鹃:“这位女同志打扫家的时候不小心给家里的存款单夹在报纸里了,她婆婆不知道就都给卖废纸了。这不,报了案我们帮忙找找。”
杜国强:“我刚才买了一堆旧报纸,你们先检查我买的这一堆,看看里面有没有。”
杜鹃:“好。”
她说:“你们几个都进来找吧。”
他们之所以这么多人过来也是因为存单就是薄薄的一张纸,夹在报纸里肯定不好找的x。废品收购站的报纸就更多了,他们人多才能找到快一点。
“你记得是哪一天卖的吗?我今天收的就这些了。前几天没收,都堆在后头了。”
慌乱的妇女掉眼泪摇头,说:“前几天的事儿了,我婆婆记不清哪一天了,我可怎么办啊!”
“嗐,先找着吧,这几天这旧报纸也卖了一些,保不齐还在不在,你们先找吧。”
这话让当事人摇晃了一下,差点昏过去。杜鹃赶紧给人扶住,说:“别自己吓自己,我们先找吧。如果实在没有,我们再想办法寻找买走报纸的人。和存单是你的名字,外人拿了也是取不出来的。银行那边也说可以挂失……”
“不,我要找到。”女人多了几分激动:“这是我娘家给我的嫁妆钱,我男人老早就想拿出来用了。我坚持没到期不能动,他也答应了我。我这次存的是五年,这才第一年,找到了我就不用挂失,直接继续存着。但是如果我要是挂失,他们肯定是顺势逼我拿钱出来用了。我不想这样,这是我的底气。”
杜鹃嘴角抽了下:“……”
既然是你自己的钱,硬气一点挂失了继续存上呗。
不过杜鹃到底没多说什么,每个人性格不同,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说的太多。
随她吧。
几个人了很快的忙活起来,杜国强倒是没动。
李清木:“杜叔你不帮忙啊。”
杜国强淡定:“我一个外人不能帮忙,你们找的可是存款单,这又是我买的报纸,我如果帮忙找,被误会了怎么办。到时候没找到就说是我翻找的时候藏起来了,我可说不清楚的。所以你们公安可以动,她是当事人可以找,我就不必了。”
杜国强,一个无时无刻都谨慎的男人。
张胖子早就猜到是这么回事儿了,别说是杜国强,就算换了他,他也不会动。他们这些老鸟儿可比年轻人见识的多多了。
大家仔细的翻找,收购站老大爷倒是感叹:“那你们可有的忙活了,这边这才多少,仓库那边还有很多呢。”
“那也得找啊。”
他们基层派出所的公安,查大案子是很少的,主要也都是一些类似的事情。
几个人认真的翻找,很快就把杜国强这一摞翻完了。
杜鹃:“没有。”
张胖子叹息一声,说:“继续找吧。”
老大爷:“这边还有,这边找完你们就去仓库……卧槽!”
他还没说完,杜鹃随手抓起一打儿,第一张就是。老头儿长大了嘴。
“卧槽卧槽卧槽!”
李清木震惊了,妈耶,杜鹃果然是找东西第一名!
丢失存单的女同志也啊了一声,叫了出来:“就是这个,就是这个,你看,这是我的名字,我带户口本了。找到了,太好了找到了。”
她激动的不行,握住了杜鹃的手:“谢谢你,谢谢你公安同志。”
杜鹃:“没事儿,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带着户口本来所里登记一下签名按个手印就能领走了。”
女同志用力点头。
废品站的老大爷幽幽:“杜国强啊……你这运气跟你闺女没法儿比啊。”
大家疑惑的看他。
老大爷:“我刚才说这里还有一垛儿,让他一起买走。你们猜他说啥?他说拎着太沉不要,买那些就够了。用完了再说。说你说哈。他这运气是不是完犊子?”
大家没忍住,噗噗的都笑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