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两人适才都坐在那床沿上,江沼起身之后便立在了陈温跟前,张了张嘴,头一声那称呼没能唤出来,第二回终是说出了口,却是磕磕碰碰,“臣,臣妾替殿下更衣。”


    说完便垂目等着他起身。


    陈温瞧着她微红的脸,和那道躲闪的目光,唇角又缓缓地上扬。


    一声臣妾。


    她终是他的人了。


    陈温很配合地走到了她跟前,低头瞧着她,那一头披散的秀发之间,溢出了阵阵幽香,勾在人心坎上,『乱』了神智,让人挪不开脚步,也不想挪开。


    “有劳太子妃。”


    陈温低声说道。


    江沼这才微微抬头,伸手去『摸』他腰间的卡扣,屋里的安静的很,红烛的火花爆出了几道霹雳声,随后便是那锦缎磨蹭的轻微窸窣声。


    这份安静,让江沼的心跳又急又快。


    宫里的嬷嬷曾来府上手把手地教她,江沼自是知道如何去替他更衣,如何伺候他,然此时对着这么个大活人,心境哪能有那时平静。


    褪了那最外层的黑『色』朝服,江沼拿去搭在了屋里的屏障上,再回来,却见陈温已经自个儿动起了手了。


    江沼一愣,立在那,陈温褪了那衣衫搭在胳膊上,此时只余了里头的一层里衣,缓缓地朝着她走了过来,江沼竟是忘记了去接。


    直到陈温立在她跟前,伸手从她的颈项间穿过,将那衣衫往她身后的屏障上一掷,江沼才回过神来,刚想转身,纤腰却是突地被陈温擒住,江沼的身子瞬间僵住不敢动。


    那握在她腰窝上的一双手,如同火石子一般,烫得她周身发热,只觉那心都快要跳了出来,却也知今儿夜里会如何,便也忍了那羞涩,将自个儿依偎了过去,一层薄薄的锦缎,江沼的头搁在了上面,如同搁上了石板子上,结实得很。


    那腰间的手突地一紧,却是没动。


    两人顿了几息,陈温的头压了下来低声问她,“会吗?”


    江沼的脸『色』这会子似是要燃了起来,面儿上的那滚烫烫到了耳边,久久不散,却又不得不抬起头来,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嗯。”


    那轻轻一声,异常酥软,面容红如血玉,游离的眸子上方,一排长睫闪动如扇。


    陈温喉咙猛地一滚动,俯下身,铺天盖地的吻落在了!了她的颈项之间。


    江沼的身子轻轻一颤,一双手本是轻轻地搭在他的腰上,此时却紧紧地捏着那单薄的一层锦缎,那脖子上的系带松开,火红鸳鸯锦缎瞬间滑落在了两人之间。


    陈温将她抱起,往那喜床上走去。


    那敞开衣襟的红裙拖在地上,一览无遗,江沼闭着眼睛,任由着那金沟上的幔帐缓缓地落在了两人身后。


    屋内的红蜡摇曳,火光映在那紧闭的幔帐上,两道剪影相交,连绵起伏,夜『色』里的那一阵低呤声,竟是比那黄鹂鸟儿的鸣叫,更让人。


    夜半时候一场急雨落下,夜『色』更是安静。


    陈温的胳膊搂着她,江沼的发丝已不如早前那般整齐,万千发青散开,额前的那一缕还黏了些汗珠子,红『潮』映在她脸上,那唇瓣,更是绯红的厉害,整个人窝在陈温的怀里,如同雨打后的芭蕉,瘫软在那,纹丝不动。


    待那手掌再次摩挲过来时,江沼原本一双紧闭的眸子突地打开,瞧向了陈温,“殿下早些歇息,明儿还是去同母后敬茶。”


    那神『色』我见犹怜,陈温不仅没放,搂住她的手臂又收拢了些。


    江沼缩着身子,躲在他怀里,隔着那层被褥将他的手攥住,仰起头讨好地唤了声,“夫君”


    江夫人和宫里的嬷嬷都对她说过,初夜会痛,可江沼却也没料到会如此痛,如今那痛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才觉一双腿被陈温撑的太久,如今腿|根子酸软得抬不起来,如是再来上一回,明儿早上,她定是爬不起来。


    陈温便没再动。


    半晌搂着她突地说道,“再唤了我一声。”


    江沼想着这会子只要不撞她,他想怎么样都成,便又慵懒着嗓子连着唤了他两声,“夫君,夫君”


    陈温扬起唇,偏过头去瞧她,便见此时那人儿就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猫,闭着眼睛躺在他怀里,神『色』之间没有半点防备,脸庞深陷在他的臂弯之中,似是极为依赖。


    陈温的心头突地一悸,那心头空了许久的地方,终是被填满,手掌顺着她的发丝,过了一阵便又勾下身子,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吻,低声说道,“睡吧。”


    夏季一到,雨水说来就来。


    半夜时的那场雨断了一阵,天亮那会子又开始落,周顺让人送早膳过去时,便瞧了一眼跟前的雨珠,忍不!不住叹了一声,“殿下这吉日选得真真是好。”


    昨儿成亲时还艳阳高照,今儿这雨一落,倒是哪里都去不成,便也只能呆在那后院正屋里,好生享受新婚之乐。


    雨一落,皇后娘娘便早早地让滢姑往东宫跑了一趟,说是今儿落雨,太子妃就不用急着去请安,等何时天晴了再去,横竖人已经到了宫里了,跑也跑不掉。


    江沼身子乏力,这一觉睡醒,只听见跟前一阵轻微的翻书声,待脑子里想起如今身在何处时,便猛地惊醒睁开了眼睛。


    “殿下”江沼刚想起身,又才发现自个儿的手握在了陈温的掌心里,一时没有感觉,必是已握了很久。


    那日醉酒后,他便知她害怕夜里一人独处。


    那手,是陈温握了她一夜。


    直到这会子陈温才松开,便也合了书本搁在了床前的几上,轻声说道,“外头落雨,母后那里今儿不用去请安,要是还困,再睡一会儿。”


    江夫人和嬷嬷教给她的规矩,她都记得,即便是不用去皇后那里请安,她也得伺候陈温。


    殊不知昨夜累了,竟是一头睡到了这个时辰。


    “不困。”江沼翻身想从那床上爬起来,动作倒是利索,可那一双腿却没能跟上来,腿|根子猛地一酸,整个人就跌在了陈温的怀里。


    昨儿夜里江沼身上是个什么情景,陈温清楚,可江沼却是不知,身上的那阵疼传来,江沼哪里还记着其他,后来累的慌了,也没去在意,如今这番跌在陈温身上,离了那云锦被褥,身子陡然一凉,才惊觉自个儿几乎是全果。


    江沼惊慌地抬头,四目相对,缓了几息,江沼才猛地又钻进了被褥时,将自个儿捂了个严实。


    素云和宫女在外头守着,起初听到了里头的动静,知道是太子和太子妃醒了,忙地回头去端着那洗漱的一套东西进来,到了珠帘前,突地就逐了步。


    里头的几声轻呤声溢出来,素云红到了耳根子,赶紧回了头。


    江沼那一钻,终究还是没能躲过。


    辰时尾巴了,江沼才终是离开了那床,陈温沐浴更衣完,先出去坐在了外屋等着她用膳,江沼进了浴池,褪!褪下遮挡在身上的那外衣,本是一身细皮嫩肉,肤『色』莹白,有点痕迹便醒目得很,然最疼的却不在外边儿。


    江沼适才呼着他轻些的时候,陈温减的是手上的力,那块儿的力道却是没减半分。


    江沼说也是白说。


    事后伺候的事,素云没有经验,都是东宫里经验老道的张嬷嬷,替江沼擦了身子,将那瓶子里的『药』递到她手上,嘱咐她该往哪抹。


    江沼一张脸一阵冷一阵热,倒也不似之前那般羞得见不得人,什么羞人的事儿,昨儿夜里陈温都做了,倒真是将伯母给她瞧过的那图画,都活灵灵地经历了一回。


    陈温坐在软榻上瞧着书等江沼沐浴出来的那阵,周顺进来了一趟。


    “薛夫人没了。”


    薛夫人说的是林婉凌。


    瘟疫的事情查出来后,才知那场将人『逼』疯,死了几万人的灾难,并非是天灾,而是人为,本是秋后问斩,昨儿倒是喝了一杯毒酒,自个儿了断了。


    那毒酒也不知道是谁给的,薛家那野生子的真相闹出来后,薛家的人巴不得将她活久一些,多受些折磨,万不会给她一杯毒酒,让她走的这般利索。


    周顺只说是毒酒身亡,也没细说,陈温也没去问。


    大抵也知道是那毒酒是谁给的。


    除了皇后娘娘还能有谁,死之前给她一个痛快,没让她再遭受万民唾骂,没让她去游街示众,已是给她最后的体面。


    那场瘟疫,若不是太子妃的『药』,死的人可是太子,还有芙蓉城满城的百姓。


    皇后能如此待她,已算是仁至义尽。


    皇后派的滢姑去的薛家,滢姑推开那扇门时,林婉凌的神智已经不清了,半疯半癫,嘴里却仍旧不饶人。


    “江晖成的孩子要是知道,他心里惦记的人是皇后,他们会怎么想。”林婉凌几声大笑,滢姑愣是呆住,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二姑娘,放下吧。”


    滢姑突地对着她说道。


    那一声二姑娘终是让林婉凌安静了下来。


    “若是时间能往回淌,奴婢真希望二姑娘从未踏进过宫门。”滢姑叹了一声,“你可知你本是林家养尊处优的二小姐,如何成了今日这模!模样,你自个儿好生想想,是为何,你莫要再去怪别人,要怪就怪你那心里作祟,这世上数不清的人,个个都不同,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都容得了些不认识的人,却见不得自个儿至亲之人比你好,比不过,你便宁愿毁了自个儿,也想让娘娘痛不欲生,可你不知,娘娘为了你,流过了不少的泪,娘娘这辈子就你一个妹妹,也曾拿命护过你,在你开始设计陷害她的那一刻,她只知道自个儿痛快了,却没想过娘娘有多难受,包括如今,娘娘还是打算给你留一份体面,这酒是她最后能为你做的一桩事了。”


    滢姑将那壶毒酒留给了林婉凌,走的时候,林婉凌倒是没再疯了,只一人坐在那,两道泪落了下来。


    滢姑还是告诉了她,“太子妃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江晖成曾喜欢过皇后。


    若是以前,江沼或许接受不了。


    然在经历了所有之后,才明白,两个人的感情如何,又同那第三人有何关系。


    母亲当也明白这点,才会将自个儿托付给皇后。


    也明白了沈烟冉的那句,“若沼姐儿是个意外,那焕哥儿呢。”是何意。


    若有,那为何她追在他身后追了这些年,却没见他回过头来哄她一声。


    若有,为何就不能为了她们母子三人,而留下来。


    他们之间的恩怨如何,江沼无法一一都清楚。


    却都释怀了。


    在真心实意答应嫁给陈温时,这辈子她便想好了,爱好自己的那份,同时也爱着自己。


    感情最美的模样,并非飞蛾扑火。


    不给彼此留下负担,不将自己的所有都赌进去,为彼此留一段距离,那段距离,拿来爱自己,将自己光鲜地呈现在这个世上,呈现在所爱的人面前。


    她认为,那才是感情最美好的画面。


    江沼从浴池出来,便见陈温转过身,缓缓地搁下了手里的书,扬了扬唇,对她伸出手,温声唤她,“过来。”


    余生,她将会和他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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