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 41 章 南下游学

    阳春二月,草与水同色。


    霍霖的东西已经逐渐搬上船只上了,此时正与家人话别着。


    “出门在外身体为重,要是有不舒服的切勿强撑。”镇远侯夫人对霍霖叮嘱完就去叮嘱霍霖随行的小厮护卫。


    镇远侯没有多说,只是对霍霖说道:“那令牌是你父亲我的私人令牌,但大多数将领都识得,你要是有困难就去找当地衙门,凭借你的举人文书我相信没问题,要是还解决不了,就带着令牌去找当地的驻军,有事情父亲担着,勿怕。”


    霍霖摸着挂在胸前被衣服覆盖住的令牌:“儿子晓得,父亲。”


    等到霍家人都叮嘱一轮过去后时间已经不早了,船夫在催促着。


    “小叔叔,你这次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你记得经常回来看看煊明啊。”


    霍霖被他这话逗笑,蹲下身摸着小煊明的小脑袋:“小叔叔会经常写信回来给小煊明看的,要是沿途有看到好玩的也会寄给煊明,好吗?”


    小煊明听此眼睛噌亮:“好呀小叔叔,你一定要记得哦,骗小孩子鼻子可是会变长的。”


    霍霖捏捏小煊明的小鼻子:“小叔叔是不会骗小煊明,拉钩钩。”说完伸出自己的小拇指。


    小煊明见此也伸出自己的小拇指:“拉钩钩,约定定,谁要骗人变小狗。”


    哄好了小煊明,霍霖看着自己的家人,拱手说道:“此次南下游学四千多里,霍霖定当以身体为重,父亲、母亲、兄长、嫂嫂,和姐姐,姐夫请放心。”


    一一看过这些牵挂着自己的家人,霍霖转身离去,该叮嘱的已经叮嘱过了,余下的,就看他自己了。


    此时晏温已经在船上等着了,他笑看着霍霖调侃道:“看来霍兄在家人眼中如岁稚儿一般需要人担心啊。”


    霍霖看着他后面的十几个家丁:“看来晏兄在家人眼中如一岁婴儿一般,惹得伯父伯母为晏兄准备了如此多的仆从。”


    两人一同笑了起来,五十步笑百步,同是第一次出远门的人,家人担心在所难免,谁也不笑谁。


    晏温看着两人这众多行礼感叹道:“犹记先辈游学时,一辆马车一个人,困苦时可能还乞讨为生,和他们相比较,我们二人的游学算的上奢侈了。”


    “游学游学,有‘游’还有‘学’,我们沿着运河了解运河周边的民生,回去时也可效仿先贤一辆马车两个人走内陆回去京城。”霍霖对此并不在意。


    “一辆马车可能承受不了我和霍兄的行礼与仆从,可能得组建一个车队吧,哈哈哈哈!”说完两人皆笑起来。


    “阁下可是霍解元?”旁边突然传来一怯生生的问话。


    霍霖转头看去:哟有点儿脸熟,这不是鹿鸣宴一直跟着黎文成的那个学子?


    “真的是霍解元!”沈书曜看到转过头来的人真的是自己见过一面的霍解元,不由得惊呼,满脸惊喜。


    霍霖扬起礼貌的微笑:“不知阁下是?”


    沈书曜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自我介绍,忙说道:“在下姓沈名书曜,同霍解元一般是洪盛二十七年的秋闱举人。”眼神噌亮,满含期望霍霖同他亲近的意思。


    【沈书曜啊,文樾书院院长小儿子,天然蠢萌天然黑,最为崇拜学识好考试名列前茅的人了,可能霍霖考中了解元后他才那么喜欢霍霖吧。】


    【他原著下场好像也不好,黎文成到后期想要利用文樾书院的崇拜他的学子搞起党派之争,沈书曜和他爹想阻止最后也被害了……】


    【披着温文儒雅皮的白切黑男主,刺激!为黎某人扔过去一套核心价值观以求净化思想。】


    霍霖看向沈书曜,天然蠢萌天然黑还有点儿惨的沈书曜?与沈书曜对视的霍霖感觉自己有点儿被他眼中的热情灼烧了,只要你不是坏人,那咱们都可以是点头之交,霍霖想到并礼貌寒暄道:“原来如此,能够与沈公子坐同一条船也是缘分。”


    沈书曜略微扭捏地说道:“刚刚在下在旁边歇息,不小心听到霍解元与您好友说要沿运河南下游学,沈某正巧也要南下去往江南访亲,不知可否同行?”怕霍霖误会他故意偷听,连忙说道:“沈某不是故意听到的,实是人就在旁边……”


    霍霖与晏温并不在意,这条船是南下的官船,他和晏温没有在说私密话,也就没有刻意放低音量,在旁边的人能够听到些许也是正常,不过他还是说道:“我已与身旁的晏兄约好南下同行,若沈兄也是要南下刚好碰上也无碍。”不过同行就免了。


    沈书曜仿若没有听到霍霖的言外之意,惊喜的道:“南下可以一起嘛?那实在是太好了!”


    霍霖和晏温一噎,好像不对又好像没有不对的样子,没毛病。


    【哈哈哈哈,霍霖你这种委婉的推拒是没有用的,哈哈哈!】


    【瞧瞧你们这些文人的弯弯绕绕,碰壁了吧!】


    霍霖已经可以感觉到,在这条南下的运河之路上他和晏温即将会有条小尾巴了。


    “之前好似在黎举人身边见过沈公子,这次黎公子不准备南下游学吗?”


    沈书曜惊讶于霍霖竟然见过他,开心的回霍霖的话道:“文成兄今年要继续考会试,本次就不下江南游学了,而且他考完会试和殿试之后想要要去往户部历事学习,文成兄有自己的安排就没与我同行了。”历事制度是每个举人秀才学院都可以参加的,而户部不就是上次二皇子邀请霍霖去得地方?看来黎文成和二皇子现在已经在联系了。


    霍霖点头表示明白,晏温对这条小尾巴并没有什么感觉,反正只是碰巧遇上的,此时正值乡试结束的第二年春暖花开之际,有许多学子都会有游学的念头,在南下的官船上碰到南下游学的学子再正常不过了。


    于是霍霖的此次南下的运河之路真的跟上一条小尾巴。


    ……


    “前朝曾有皇帝言说计民生之最要,莫如河工海防。若河工没有做好,小则如汇通河一般堵塞,使得汇通水运走不得,官船在货运上只能再加走倭寇猖狂,风险大的海运和颠簸交通不便的陆运。大则堤坝崩塌发洪,百姓哀鸿遍野,瘟疫频发,民不聊生。”


    春风乍起,吹皱一汪河水,此时的运河安安静静,真如世人所认为的母亲河一般温柔,但是谁都知道,当雨水泛滥之时,这母亲河就会变成滔天巨兽冲毁百姓家园,十不存一。


    霍霖在南下的船上,和自己的好友再加上新认识的‘友人’就着平静的春日凉风下棋品茗。


    在旁边眼巴巴望着自己崇拜的霍解元与好友下棋的的沈书曜闻言赞同道:“霍兄说的对,圣上定国都于京城后,京城常常需要大量的粮食物资,但要论粮食生产北方不如南方久矣,故每年朝廷只能使用非常多的人力物力由南往北运粮,现如今汇通河堵塞后更是只能用海运加河运,极为不便。”


    “嗯,沈兄说的对。”霍霖赞道,“我朝海岸线长,海运路途遥远,据闻海水还会侵蚀船体,每年皆有许多海船损坏。常伴有的暗礁和大风浪,再加上倭寇侵扰攻击,更是会让运输的官粮船在途中沉没或被掠夺。而运粮又有时间要求,官府大量摊派于匠人与百姓,要求匠人与百姓尽快修复,而修复的船只也不牢固,更易损坏,循环反复,可不就是落了个劳民伤财的名头。”[1]


    “既然我们现在在官船中,不如去听听船夫或船长的见解,他们常年在运河上渡船南来北往的跑,比我们纸上得来的知识会更加符合货运实际。”晏温提议道。


    “晏兄说的有理,纸上得来终觉浅,不如听听船长的见解,我这就让人去请船长!”沈书曜发现这件事可行,立即叫人去请船长过来,然后……眼巴巴的看着霍霖,求夸奖!


    接收到求夸奖信息的霍霖……


    霍霖看着沈书曜夸赞道:“沈兄做事真是雷厉风行,有沈院长之风。”


    然后就看到接收到夸奖的沈书曜瞬间神清气爽,不复刚刚想一同下棋的郁闷。


    霍霖失笑,他身边还真没有过这种可爱的好友。


    嘚瑟起来的沈书曜看着两人还在下棋,不由得道:“你们下棋真的是和我父亲有的一比,仿若我家小贵子,看这可能天色黑了才能轮到我了。”


    这几日都是这么过来的,晏温也习惯了沈书曜的天然黑无差别攻击了,就是对他口中小贵子有点儿好奇,问道:“小贵子是?”


    沈书曜极为乐意和人分享自己的‘好友’说道:“小贵子是我父亲养的一只乌龟,我父亲说它是极为珍奇的上百年的寿龟,实际看起来我觉得它和我在路边池塘里的小乌龟并无什么区别,就是背上的龟壳更为漂亮了些。”


    晏温沉默了,这是觉得他下棋的速度和乌龟有得一拼,简称龟速?


    “哈哈哈!”被两人的对话逗乐的霍霖,终于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这两人真是可爱得紧。


    “少爷,船长此时正在忙着算账,小的就请了副船长了。”刚刚沈书曜有提到若船长此时正在忙就不要打扰别人,直接请个常来往于南北的船员也可,因此在船长忙碌时,小厮就请了副船长上来。


    “小人李大友见过几位举人和秀才老爷,不知几位老爷有什么需要小的的……”穿着灰色短打服的副船长脸上满是风霜留下的痕迹,看到几位身负举人功名的老爷,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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