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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嘴贫

    76.嘴贫


    下午,沈知杳又有点咳嗽。


    徐轻担心她感冒反复,就没有安排出门的行程,两个人守在房间里,聊聊天看看电影。沈知杳又怕把病气过给徐轻,叫了药店的外卖来,让徐轻吃点抗病毒的口服液,毕竟是在季节交替之际,和这么一个病毒源在一起,难免可能有些顶不住。


    徐轻很喜欢腻着沈知杳,沈知杳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身体凉凉滑滑的,亲亲摸摸都很舒服,看电影的时候,一双手就没有从沈知杳的腿上下来过。


    好几次沈知杳被摸得痒了,就会去把徐轻的手揣住把捏着,但不一会儿一不留神就会被徐轻溜走,然后循环往复。


    一部悬疑电影,基本没看进去多少。


    反而心里痒痒的,身体也有了反应。


    “怎么了,不看了吗?”见沈知杳赌气地平躺到了床上,徐轻也乐不可支地跟着躺下去。


    “怎么看,看什么?”沈知杳就气她,明明知道是怎么个一回事,还假正经的问,问问问,再问又要自杀了。


    “那就不看了嘛。”徐轻依着她,完全不觉得自己的作风有什么问题:“清明节,看这种电影也不吉利。”


    “......”


    好话歹话都说尽了,沈知杳还能说什么。


    “不如做点别的好玩的事?”


    沈知杳‘腾’地坐起来,往旁边挪了两个身位,远离徐轻。


    “怎么了吗,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我也没说要做什么啊?”徐轻微蹙着眉,眉尾微微向下压着,一双灿然如星的眸子如今委屈地像是自己被冤了一百万似的。


    但沈知杳知道,这必然不是真的委屈,徐轻那可太擅长拿捏自己了,时不时就做上那么一场戏,台本剧情说来就来,一套套的。


    “你......”沈知杳沉吟半饷,徐轻也好整以暇等她,最终憋出来个:“性/欲挺强。”


    被‘骂’了个正着的徐女士这会儿也愣了愣,被沈知杳这似怨似调侃的话弄得不知所措,脸也微微犯了红。


    缓下好几秒才咳嗽一声:“是吗?”


    沈知杳:“......”


    徐轻:“......”


    “嗯......好色天性使然,我也不太能做得了主。”结果沉默半刻,徐轻居然还真的把话接下去了。


    沈知杳撇着头,眼睛直盯着床下那双酒店里配的一次性拖鞋,心跳得很快,脑袋都快冒烟了。


    她不是不喜欢徐轻这样。


    只是,总觉得还是需要节制一下。


    毕竟这种事很需要体力很需要氛围营造,多来几次,她怕是命都要交给徐轻了。


    沈知杳暗自还在思忖着怎么跟徐轻解释‘把握度’的问题,没意识到徐轻已经靠了过来,直到自己的腰身把一把抱住才惊觉地叫了一声。


    “又在想什么,跟我在一起就这么不集中?”徐轻又忍不住,轻轻咬了咬沈知杳的耳廓。


    徐轻觉得自己挺变/态的,她喜欢沈知杳时不时露出的反差,总觉得能在她这张总爱严肃的脸上看到或是羞赧或是娇俏的神情就浑身舒服,所以她也总爱逗她。


    “不是!”


    “那是什么?”


    “你刚才不还跟我说手...酸疼吗?”


    徐轻:“......”


    “我突然想到个事。”沈知杳来劲了,先是抓着徐轻的右手,让她摊开在自己的腿上:“我们公司有几个设计,因为一直长时间握着鼠标做图,都点腱鞘炎。”


    徐轻隐约猜到沈知杳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你说,你不给它一点时间休息休息,总是想让它高负荷运动,万一以后也腱鞘炎了怎么办?”


    徐轻:“......”


    无法反驳。


    “你不能为一时的快乐,提前耗尽以后的幸福不是吗?”


    徐轻:“......”


    说着沈知杳居然还真的给她按摩起来了。


    “或者......你要是真的喜欢,让我试试?”


    徐轻:“???”


    “不愿意就算了。”


    徐轻急了急,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不是......”


    “那,试试?”


    见沈知杳真伸手了,徐轻赶忙用空着的左手拉住她:“就......”一张脸完完全全地涨红了。


    沈知杳盯着徐轻那不知所措的模样,脑筋转了转:“你不会是......”


    “嗯。”


    沈知杳愣了愣:“没有过?”


    “嗯。”


    沈知杳:“......”


    徐轻:“......”


    徐轻的第一次居然还在?


    这个讯息着实让沈知杳吃惊了一下。


    虽然这本身不算什么太稀奇的事,就算是关于性这方面相对比较开放的时代,依旧还有很多人坚持婚前不进行性/行为,甚至三十来岁连正式的恋爱都没有过。


    但徐轻曾经有多好几任前任,但凡只要有比较深入的恋爱关系,都有可能......


    既如此......


    那沈知杳是决计不会在外面一个随随便便的酒店就要了徐轻的第一次的。


    “你想要也可以。”徐轻以为沈知杳真的很想,紧张片刻之后就让自己放松下来了,笑着说:“是你的话我愿意的。”


    沈知杳摇了摇头。


    “你不想要?”徐轻有些急了,但这本身也挺矛盾的,她害怕第一次,但又害怕沈知杳不要她的第一次——


    她不是沈知杳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沈知杳此刻是出于珍爱她的意愿才不想这么仓促且没有仪式感的要了她,她总觉得沈知杳是害怕了,害怕自己给了她,要她一辈子负责。


    确实有不少女孩子是这样的,为了得到长久的爱意,总是用交出自己身体的方式来挽留对方的责任心,但这样其实往往更容易遇到不负责任的渣滓,最终这小心翼翼用巨大代价换来的感情还是不善而终。


    与此相反的,或许也有稍许正人君子品格的人,出于对感情不稳定的担忧,以免以后与对方不能走到最后,就不会轻易地要了别人的身子。


    而沈知杳就很像后者。


    至少徐轻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么想的。


    “不是的。”见徐轻有了急色,生性敏/感的她一下子就能猜到徐轻可能是会错自己的意思


    一时间,沈知杳也不知道怎么清楚表达自己的意思。


    所以她就跟徐轻说了个小故事,故事里的主人公是沈知杳大学时期的同学兼好友,大抵的经过就是,女孩子单单纯纯的没有太多的恋爱经验,在上学期间偶然遇上了已经社会上工作好多年的男人被哄骗着成了人家的女友。


    社会人总是容易给在校的学生一种是大人了的感觉,所以好友时不时在她们面前提及男友的时候会有些骄傲。但之后有一次,她悄悄拉了沈知杳,告诉沈知杳自己跟男友发生了关系。


    沈知杳本不觉得有什么,如果是恋爱,如果是心甘情愿的,那么做好措施提前体验一下成年人之间的恋爱方式也没有问题,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当然也必须自己承担这或苦或甜的后果。


    但直到好友用那种慌乱和很不确定的语气跟自己说,她男友居然在车上拿走了自己的第一次时。


    沈知杳蹙紧了眉。


    好友并非是很能放得开的类型,她第一次谈恋爱,更是第一次接触性。可能她对于爱情的认知还停留在非常浪漫纯洁的阶段,她幻想着遇到一个很可靠的男人,有一场美丽的初恋,走进婚姻的殿堂,丈夫很尊重自己,然后在彼此熟知相爱的状态下再有个孩子。


    但是这种美好,被一次车/震打破了。


    尽管她当时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明白她的男朋友在跟自己索要什么,甚至觉得这样不好、不可以、不舒适,但她最终还是答应了男友的想法,匆匆忙忙地和他进行了。


    她不好退却,不敢不答应,她怕男友会因此不高兴、不喜欢自己。


    结果,第一次,并不快乐,甚至带给她的是那一段时间里的阴影与羞耻。她觉得不舒服,甚至疼痛,她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全程没有感受到男友的爱护之意。


    当时沈知杳给她的答案也是,这个男人不合适。


    后来她这个好友确实跟男友结婚了,一毕业就举行了婚礼,因为那时候她已经怀了孩子,双方的父母在还没有谈妥彩礼房子之类的事,就因为孩子还有五个月就要出生就匆匆领证结婚。


    那一场婚姻并不美满,在筹备婚姻大事的时候好友才看清了渣男的本质,陆陆续续发现了一大堆的问题,而结局就是,等孩子一生下来,直接就离婚了。


    这个故事很简短,末了沈知杳才加了一句:“我......我不是那种人。”


    徐轻笑了。


    她明白沈知杳的意思了。


    其实沈知杳想说的就是,她不想随随便便要了自己,她想要给她仪式感,给她最大的尊重,让她在绝对准备好的状态下将这份礼物递到她手里。


    但沈知杳真的不太擅长解释。


    非要讲完这一个长长的故事做铺垫,拐弯拐到天边了才把中心主旨说出来。


    不过徐轻就喜欢沈知杳这样。


    严谨的要死,特别认真。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两个人侧躺对着对方,徐轻上去搂住她:“谢谢你啊,为我想这么多,你的小脑袋瓜里怎么每次都会有这么多想法呢?”


    沈知杳觉得自己被笑话了,说话闷闷的:“干嘛呀,不可以吗?”


    “可以,而且我们沈老师真的太会循循善诱了,生怕我不懂,非要给我上一课,让我日常恐婚(1/1)。”


    “有机会你可以跟我结婚。”在不沉重的氛围下,沈知杳也开始开起玩笑了。


    徐轻努了努嘴:“这个我是当真话再听哦,你最好是跟我结婚。”


    沈知杳:“......”


    “怎么,怕了?”


    沈知杳顿了顿:“没啊。”


    “哎哟,你太认真了!大不了我不要你负责嘛,你让我负责我肯定负责到底,你不想负责也可以,反正你又不能让我怀孕。”


    沈知杳:“脑子浑特啦,瞎说什么呢。”把沈知杳方言都快急出来了。


    ——


    聊着天,就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外面逐渐有了夜色。沈知杳终于觉得有些饿了,于是徐轻带着她出去吃饭,并且很有先见之明的带了把伞。


    徐轻一边走一边搜着大众点评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的,照顾到沈知杳的身体原因,她也走的很慢,然后走着走着就差距到身边的人高了些,一侧首就看到沈知杳居然走上了一旁的低矮花坛边上。


    这条路上每隔一点距离就会有一个这样用小石栏围出来的四方花坛,花坛里种着一棵梧桐树,此时的梧桐树刚从冬天苏醒过来,连绿芽都冒得很谨慎,或直或歪的,像个光杆司令一样站着。


    “不是腿还酸吗,怎么还上跳下窜的。”徐轻这话里带着满分十分的宠溺。


    “我哪里上蹿下跳了,你看看你,把我挤到边缘,我就只好走上面了。”


    “那对不住哦,你下来吧。”徐轻轻笑着把人领下来,又将手机递去:“你看你想不想吃这个,这家店附近还挺有名的,但是个街边的夜排挡,做的沪菜很好吃。”


    “夜排挡,听上去很强。”


    “哈哈哈哈哈,你这是正话还是反话!”


    “正话啊,让我想起你第一次叫我出去吃烧烤那次了。”


    也是趁着夜色,就在路边,烟火气缭绕,身边还有猛汉干杯,行人来去间的电动车喇叭声。


    但身边的美人实在瞩目,让人忍不住眼不转睛。


    现在她和美人修成正果了,原本那层抹不去的暧昧与尴尬现在变得名正而言顺。


    真好啊。


    “哈哈哈,确实,话说那个时候你穿的酷酷的,乍一看挺不好惹。”徐轻也回忆起来。


    “是吗,我穿的什么?”


    “就那种帅帅的工装裤还有小衬衫。”徐轻笑得合不拢嘴:“结果内里是个小娇妻啊,纸老虎,唬人的。”


    沈知杳:“.......”


    总感觉徐轻是话里有话,笑话她呢!


    沈知杳决定不理!


    夜排档其实算是s市比较土话的说法,要稍微正宗一点的话能说是大排档,经常能够在大街小巷的弄堂里见到。


    夜排档离到站的地铁站并不近,徐轻和沈知杳跟着导航走了好久才看到有个弄堂口挂着的招牌,那招牌应该也是年代久了,看上去并不高级,要不是那香味飘出来勾人食欲,一般人见了也不一定愿意去吃。


    沈知杳已经走得很累了。


    事实上她腿到现在还是酸疼的,迈个步子都觉得费劲,尤其是路走的多了,全身都在发沉。


    好几次她都拉着徐轻的衣角,让她走慢些,徐轻都会一边笑一边勾抱住她的腰,稍微带一带她。


    “我宁愿在酒店里吃外卖。”沈知杳很委屈。


    “你啊,是该好好锻炼锻炼身体了,才这么点运动量,就这么哭天抢地的。”


    “什么哭天抢地,你用词能不能准确一些?”中文系高材生沈知杳表示不满。


    “你敢说你昨晚没哭吗?”


    沈知杳傻眼了:“我......我哭了,吗?”


    “哭了,你只都忘了吧,一边叫姐姐姐姐的,一边还抓着我的手不让我动,折腾我也折腾自己。”


    沈知杳敢情还真的去回忆了一下,确定...好像...真的...大概没有这回事,才有了点底气嘴硬:“你放/屁,我没有!”


    瞧瞧,脏话都出来了。


    “好孩子都不说脏话的。”


    “你小声些!是想要我社死吗?”


    徐轻哼着小曲儿就当没看见沈知杳这张牙舞爪地小模样:“好了好了,到了,绿灯啦,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徐轻自然地松了松臂弯,将沈知杳勾住自己的手放下转而牵在手里:“来吧,坏孩子过马路也要听话跟着姐姐哦。”


    沈知杳:“......”


    可能是出来得早,还没赶上夜排档的‘夜生意’,所以就不用排队等座,店的老板娘也是个热心肠,可能做餐饮这块的,大多都带点儿这样的性子,热情地给她们从入座到点菜都安排地明明白白的。


    沈知杳和徐轻都不太是会拒绝的人,立马被安利上了好几个特色菜。


    这夜排档特色就是半露天式的,春寒料峭,在没吃上菜的时候确实有些冷。


    徐轻把沈知杳的手臂揣在怀里给她暖暖,话里又聊起小时候学校里春秋游,五次有三次是来沪城,什么动物园什么海洋世界,基本都玩过一圈了,然后又由此聊到了沪城的风俗人情,毕竟沪城和s市很近,基本上在风俗上都是对得上的,甚至在连隔两条街都会变口音的吴语区也能在方言上能听懂,可见总有些‘牵亲带故’的情分在。


    聊着,老板娘就来上菜了,端得几个小炒菜,什么酒糟炝毛豆、酱香炒螺蛳、猪油糍米糕之类,可能从口味和食材的挑选上会让外乡人略觉新奇,但对沈知杳和徐轻来说也是相对家常。


    “囡囡慢点吃啊,还有几个菜你们阿叔在弄了啊,阿要弄点老酒啦?我们家自己炒的花生米配酒老好吃嗝!”


    徐轻不喝酒,她转就看沈知杳的意思,她生怕沈知杳要喝,还没等她回应就回了老板娘:“谢谢老板娘啊,我们不喝酒,有没有椰汁给我们来两听。”


    “好的好的,可以的,马上啊。”


    “感觉这边还挺民风淳朴的。”沈知杳感慨了一句,看着周边的情境,不由幻想了些别的事。


    徐轻看她偷笑,就知道这小姑娘肯定又想别的去了:“怎么了,笑啥?”


    “要是天气热些就好了,我想看你穿旗袍,然后走在这种弄堂里撑把伞肯定很有气质,之前不是还跟你重温过梁朝伟和张曼玉演过的花样年华吗,就那种!”


    “你啊,话不多脑子里戏还挺多,不过旗袍......”


    沈知杳期待:“怎么样?”


    “我妈很喜欢的,她有个专门的衣柜放旗袍,她演出就会穿,小时候她也给我买过不少,但长大之后就没穿过了。”


    沈知杳简短的‘啊’的一声,很可惜道:“我觉得你气质很适合啊,为什么长大了不穿了?”


    “太端着了,很累的。”徐轻看沈知杳还是表现出一种很可惜很想看你穿的表情,不忍心道:“你想看的话,以后有机会再穿给你看咯?”


    沈知杳被哄得高兴了:“那我还能再爱你三千次!”


    “嘴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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