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也是月结工资吗？会不会帮忙交保险之类的？”
“ao的艺人待遇怎么样？前辈们得说实话啊,我年纪小，骗我会当真的。”
一连串的追问给郑基祏和李星河问懵了。
“当然是朴载范，他管钱。”郑基祏率先反应过来,抱手向椅背一靠，“我没实权的。”
“对,他主内。”李星河笑，接着被身边的郑基祏打了一拳。
“工资、保险、待遇这些你都可以放心，在我看来,ao是良心公司。”李星河竖起右手手掌,挡着口型，做了个说悄悄话的动作，“前辈也是打工人,你可以相信我。”
某社长好整以暇地歪头看了他一眼。
“啊……那……”裴恩娜仔细思考,忽地凑近话筒，“sd前辈和朴载范前辈不会陷入什么内部争权斗争吧？我可不会站队哦！”
小姑娘想得还挺长远。
郑基祏和李星河彻底失笑,本来应该回荡着歌声的录音室此时全是止不住的笑声。
当然，裴恩娜只是问问。
毕竟redvelvet全员合约都在s,一个人走,违约金勉勉强强能承受,六个人……嗯买完估计就得宣布破产。
她不想离开成员们。
而且，之前多次跑路事件造成的“中国练习生信誉阴影”犹在,再出一次，中国练习生在南韩真的没法活了，她不想给自己的国家抹黑。
录音继续。
郑基祏、李星河和两名选手早就已经提前录完了,只剩裴恩娜的部分。
“感觉哥那句‘晚安’等恩娜唱完说更好啊。”
“空拍，恩娜接‘ifsobody’，一整段结束后,哥帅气地来句‘晚安’，最后合音。”
郑基祏哼唱着试了一遍，虚势：“这样重点是不是有点偏移，感觉我的‘晚安’会成为killgpart呢。”
李星河：“……”
李星河：“放心，哥，恩娜出来的瞬间才是killgpart，你抢不走她的镜头的。”
玻璃那头的小姑娘弯了弯眼睛：“台下哪有我的粉丝，肯定都是前辈们的粉丝。”
郑基祏摇摇头：“你肯定比我受欢迎，他们都喜欢漂亮女孩子。”
光是“当红女团”这四个字，就足够成为“rapper诱捕器”了。
李星河精益求精，裴恩娜表现很专业，几遍后，三人就心满意足地收工了。
“你晚上吃饭了吗？一起吃点东西？”
请助唱嘉宾吃饭是礼貌，而且他们还是前辈，因此工作还没结束的时候，郑基祏就一直在考虑哪里的餐厅食物比较好吃。
“我来的时候吃过了！”《七月七日》还在打歌期，所以来的时候，裴恩娜在车上对付了些沙拉，“等赢了比赛，再和前辈们一起吃庆功宴吧！”
“也行，”郑基祏莞尔，“借你吉言。”
想要在对抗类音乐节目中做成一个完成度非常高还很有感染力的舞台，不容易。
前期编曲作曲作词，中期核验参赛选手准备情况，后期多次彩排并正式表演，每一个环节都得费心思。
裴恩娜负责的部分不需要特别和选手配合，所以第一次和郑基祏、李星河约好见面时，已经是彩排了。
“你们组肯定请嘉宾了吧？刚听工作人员聊天说好像有？”同为导师的dok2走过来，打听。
旁边的导师gill竖起耳朵，视线若有若无地向两人说话的方向瞟。
——郑基祏和李星河这回对上的是他们组，当然要偷偷地打探一下“军情”了。
“没有，我们没请嘉宾。”郑基祏打着哈哈。
dok2看他的表情就感觉有问题：“撒谎，绝对有。”
“对对，我们是有嘉宾，”李星河干脆承认，“我们请了朴载范。”
dok2：？
“这才第一轮，怎么可能把他请过来？”
郑基祏顺着李星河的话瞎掰：“yg他们还请了权至龙呢，你不知道？”
今年《shooney》一共分为四组阵营，其中有一组，导师ziont和kh都来自三大之一的yg公司，而权至龙是yg最知名的艺人。
“啊？gd？”
dok2回忆着前几天制作人公演舞台那天ziont请了谁做嘉宾。
好像是er组合的宋渂浩？
宋渂浩也是yg的，爱豆出身，却拿到了上一季《shooney》的亚军，出场的时候差点没把场子掀翻。
这么一看……权至龙也不是没可能啊。
要和yg组对上的dok2忧心忡忡地找同组制作人商量对策去了。
此时的裴恩娜正由工作人员带着去往一众制作人和选手所在的后台。
她今天有课，刚从学校赶过来，所以身上还穿着校服。
——木百合刺绣校徽，金线质地精致，和暗暗的、偏地下演出风格的环境搭在一起，像是三好学生误入夜店，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工作人员的目光。
“前辈！”
一堆陌生人中，裴恩娜一眼就看见了脸熟的郑基祏和李星河。
“啊，恩——”李星河本能地想叫她的名字，反应过来后做贼似地回头看了看已经因为那声“前辈”而望过来的其他组制作人们，“你来啦！走走！我们去那边说！”
郑基祏示意身边的选手跟上，顺便阻止了追过来一探究竟的“恶狼”们：“我们组要商量机密，都远一点哦！”
其他制作人：……神秘兮兮的，令人很不安啊！
“怎么穿着校服？是个学生？”
“不会是要参加《高等rapper》的潜力股吧？”
“《高等rapper》是什么？”
“啊，哥你不知道？是《shooney》制作组想推的另外一款高中生hiphop选秀节目，内部消息还没公开，前几天问我要不要去做导师来着。”
“哎？怎么没邀请我？”
“等会！偏题啦！现在的重点不是sd他们那个神秘嘉宾吗？”
“感觉不太可能是《高等rapper》的选手，我熟悉的女rapper里好像没有这个身形的……会不会是哪个歌手或者爱豆？”
“爱豆？确实像！腿那么细！有这身材管理的肯定是爱豆！”
猜测了半天，谁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了。
但是——
过了一会儿，那小姑娘自己回来了，后面跟着经纪人模样的男人。
本来郑基祏想让裴恩娜搞搞神秘，等彩排结束再露面，但她觉得都是大前辈不打招呼不礼貌，万一谁比较小心眼，随便在节目上提两句，殃及redvelvet解释不清。
——论爱豆的自我修养。
“前辈你们好，我是redvelvet的enna。”
刚她戴着口罩，现在已经摘了，白净净的脸颊，杏眸澄澈，混在他们这群人里，简直不是一个次元。
“你……你好。”
平时能言善辩的rapper们不知为何突然变成了磕巴。
郑基祏：没出息啊没出息。
“……redvelvet？你小子下血本。”
虽然上次回归成绩不太理想，但在对爱豆没那么了解的路人眼里，她们仍然是绝对的人气女团。
“enna往那里一站，哇这张脸，你们好会拉票。”
“原来以为gray只是想走斩获少女心路线的，现在连少男的心也不放过了是吧！一网打尽？”
没等郑基祏开口，裴恩娜先回答了：“虽然我们组合确实有不少男粉，但是女粉更多耶。”
其他制作人：？神奇。
“行了行了，我们组要去彩排了。”
小姑娘逐个跟前辈们握完手的时候，郑基祏就想把人带走了，趁现在是谈话空档，立即虚握着她的肩膀告辞，生怕被他们撬墙角。
……
“gray那组颜值真的高。”
“既然邀请的是爱豆，gill他们稳了。”
“我也觉得，女爱豆的话，难道要上台跳性感的舞蹈吗？”
郑基祏等人的背影刚消失，讨论声又起。
一直比较沉默的导师ziont看了眼说这话的rapper选手，罕见地开了口：“我倒是觉得，gill他们应该有危机感了。”
裴恩娜不是那种只会元气唱跳和可爱卖萌的普通女团爱豆。
——他去a表演的时候就见识过，她能有那么高的人气都是有原因的。
ziont这么一说，gill也很好奇，努力回想：“redvelvet的歌……我好像听过几首？dub？”
“《poison》是她唱的，还参与了编曲。”
ziont话音落下，几个rapper同时一愣。
要说《poison》有多受欢迎呢，蚂蚁路过都得多听几百遍，顺便研究研究编曲的程度。
——演唱者那栏，李泰珉和裴恩娜的署名只是“tae”，如果不去搜索，不去主动了解，确实可能不知道这两人分别来自shee和redvelvet。
gill：……他现在去yg请权至龙还来得及不？
裴恩娜一直跟着郑基祏到了舞台动线最开始的地方候场。
“你们等会站着不动就可以，这个门会自动打开，伴奏到了直接开唱。”
郑基祏和李星河组剩下的三个选手分别是be2和郑帝沅。
bewhy是热门夺冠选手，自然去了1v1舞台，裴恩娜昨晚找了他的比赛视频看，这人语速飞快，好像不用喘气一样。
g2身形微胖，金毛绑成一个个脏辫，一看就是rapper，相比之下，郑帝沅眉眼棱角都很漂亮，长得格外帅，很难想象居然是yg出来的。
不过，裴恩娜在s见多了好看的人，所以倒也没那么惊讶。
g2和郑帝沅的外形非常不一样，但相同的是——
对于即将到来的制作人合作舞台，都特别不安。
两人中间必有一个淘汰，连正式比拼的机会都不会有，任谁都无法淡然处之。
其实裴恩娜之前也有点忐忑。
虽然只是助唱，可hiphop领域不是她的安全区，台下的观众不会因为她是爱豆长得好看就对她宽容以待，反而一旦出现失误，她必然会遭到更多的攻击。
[早就说了爱豆不行，你看，果然。]
——无形之中，她好像代表了一个行业。
而且，裴恩娜能感觉得到，刚刚那些制作人和rapper，都在感叹她的脸和“redvelvet”这个名头。
——没人了解，或是听见“爱豆”这两个字就已经觉得根本没必要了解她的实力。
这是一种固有的偏见，她想打破它。
这么想，紧张就好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斗志。
……
彩排正式开始。
裴恩娜之前没听过g2和郑帝沅的rap，不知道他们实力究竟如何。
人总是对未知的东西非常期待，然而——
g2老是忘词，一次两次不算什么，但据郑基祏说，他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很久了，上次对决就在台上忘了词。
郑帝沅的表现倒是还不错。
他外表优越，只要那么站在舞台中间，顺畅地唱下来，把原有的实力发挥出百分之几十，效果就比g2好。
但裴恩娜觉得，他的rap和郑基祏的rap，质量相去甚远。
——她不是rap担，搞不明白说唱的押韵、咬字和flop能把自己的魅力提高好几倍。
导师不愧是导师。
……
裴恩娜的彩排效果比李星河想象得还要好。
其他组制作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围观，想看看她的唱功究竟有没有《poison》那般出众。
结果她开口就让所有质疑的人闭了麦。
谁说爱豆都是靠脸的娃娃？
虽然小姑娘长得确实漂亮，像个花瓶，但她的vocal出彩得惊人。
本身的嗓音就足够独特，柔和又有力，得天独厚的天赋在后天的努力又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
——她那几句副歌，伴奏零星，几乎可以约等于是清唱，但他们愣是听不见一点换气的喘息。
原声大碟。
gill望向ziont：“……能不能帮我跟至龙说说，让他过来帮帮忙。”
ziont朝他举举手机：“权至龙想和这孩子合作很久了，你觉得他会来帮你然后得罪她？”
gill：“……”
“恩娜，我给你买了冰美式，”小组彩排结束，郑基祏递给她一杯咖啡，“你先去那边歇一会儿，等会其他组结束，可能还要集体过一遍。”
裴恩娜点点头，听话地走上一边的台阶。
她选了一处远离舞台的高台，脱下外套搭在裙子上坐下来，小腿无意识地荡来荡去，白得特别晃眼。
ziont隔着一段距离，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垂头打字。
十几分钟后，他慢慢走了过来。
李星河看gill组彩排看的认真。
可能是上一季宋渂浩送给父亲的那首《怯》爆火了，所以这次表演，他们也选择打感情牌。
只有郑基祏注意到ziont的动向，跟了过去。
——可能是因为裴恩娜年纪比他小很多，也可能是因为他们把她邀请过来，他有种莫名的不想她被别人“打扰”的责任感。
“你在听歌吗？”
ziont也看到了郑基祏，但他过来谈正事，就没管。
裴恩娜条件反射地想站起来，但她上面卡着栏杆，穿的又是校服裙，用外套盖住才能避免走光，现下只能坐着。
“前辈，你刚刚说什么？”她刚刚戴了耳机。
“你在听歌吗？”ziont重复。
权至龙刚刚让他帮忙打听，裴恩娜最近想挑战什么类型的音乐。
可是没有话头怎么问？
ziont想得很好——
如果裴恩娜说在听音乐，他就可以顺势展开，跟她聊聊hiphop、r≈b或是jazz等等。
其实最好能回答在听的歌曲是r≈b类型。
她这嗓子天生就是唱r≈b的，什么主题直击灵魂深处，就该唱什么。
而且，如果她喜欢r≈b，说不定他也能找她合作一首歌。
……应该不算截胡权至龙？
然而——
“不是音乐，是英语听力。”
裴恩娜摘了一只耳机递给ziont。
郑基祏、zion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