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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耀玲珑

    52耀玲珑


    宽阔的青石路两旁席铺临立, 重楼瓦舍,这是上京最繁华的街道,寸土寸金, 出入的皆是王孙贵族, 随便一家脂粉殿里的一盒桂花油就要卖到三两银子。


    宋知枝是没来过这里的, 自然也不知这里的玩乐之处,只觉得这里很漂亮。


    储司寒没要随从跟着, 带着宋知枝进了一座戏园子。


    “要最好的包厢。”


    他随手给了一只十两的金子,宋知枝眼睛瞪圆了, 摸了摸自己钱袋子里的铜钱。


    恐怕这里一杯茶她也请不起。


    出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小二一眼看出来储司寒此人身上有权位,泛着冷意?的居高临下之感, 是唯我?独尊的气势, 应该是习惯了被人副使的。


    遂引着二人去二楼最中间的暖阁,这里一面临江,一面正对戏台中央,是最好的观戏位置。


    恰好有跑腿的小厮从上头下来替自己主子结账,宋知枝看见?, 只有五两左右的碎银子, 眉头蹙了蹙。


    台上正在唱一出《沉香救母》,小二推荐了几道店里的招牌点心, 奉上最好的茶,又奉上戏本子,储司寒点了一出《长坂坡》一出《神亭岭》。


    “贵人, 可要小的随身伺候?”小二垂手, 恭敬问?。


    “不必,你出去。”


    “贵客慢用。”小二朝后退了两步才转身出房门。


    “王爷, 为什么要给金子啊?”宋知枝等小二出去,这才问?道:“我?看人家也只是给了几两银子,也能看上戏。”


    储司寒:“这些是明面上的,不然,你以为这间暖阁能轻易坐上?”


    宋知枝:“可是坐在哪里看戏不是看戏,这样不是很费钱?就?为了这一间房子,就?要出金子。”虽然这里很漂亮,但宋知枝还是觉得好费钱。


    “你说的是明码标价能买到的,若是只是为听戏,那自然可以,”储司寒提起茶壶给她斟了一杯茶道,“但若想震慑人,那些自然不够,你尝尝这茶。”


    宋知枝端起来呷了一口,“好香。”


    储司寒:“这是上好的银针白毫,一饼要上百两,茶,点心,房间,这些都是有形有价的,自然是那十两金子带来的,比这些更贵的,是无形的东西,比如,这间暖房的选择权,点戏的权利,小二的谄媚,有形的东西明码有价,那是最基础的生活,芸芸众生都可以有,无形的东西最贵,将人分出贵贱高低。”


    “你要学着习惯。”


    宋知枝听的云里雾里的,一双大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储司寒抓住她的手,在掌心搁了一只纯金金元宝:“学着花钱。”


    宋知枝:“?”花钱还要学吗?不过王爷说的,肯定是有道理的。


    “我?应该怎么花?买点什么?”


    储司寒:“一切能让你开心的东西皆可。”


    宋知枝掌心捧着小小的金锭子,放到窗棂折进来的阳光里,金子在太阳底下闪着明灿灿的金光,她的眼睛都要被闪到了。


    能让她开心的东西很多,一文钱的炉果两文钱的粟高,和那些金银首饰带来一样的快乐,金子……金子本身最能让她很高兴。


    “我?能选择存起来不花吗?”


    “你的钱,你决定。”


    储司寒自己也端起茶呷一口,看向外头的戏台。


    心里好像有一面湖,这金子是风,吹起褶皱涟漪,宋知枝捏着金子,只觉得今日?某人的侧脸异常温和漂亮。


    缓慢的,脑袋弯过去,在他脸颊快速亲了一下。


    储司寒回头,就?看见?小姑娘垂着脑袋把玩着杯子,咬着唇璧,一张脸红的似滴血。


    储司寒摸摸脸颊,微微潮湿,那一触既散的柔软触感似乎在颊边反复重复,他勾勾唇,偏头看向戏台上。


    此时台上的戏结束,大锣、铙、钹铿钪响起,换上《长坂坡》,上的武生旦角俱是楼里最红的,功夫最好的,唱腔一开,楼里的人纷纷砸钱扔银子。


    宋知枝捏着杯子羞涩半天,一偏头,就?看见?储司寒目光凝在戏台上,她目光再朝戏台上看过去,纷纷扬扬的雪白银子,雪花似的飘,她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骄奢淫逸的场合,似乎扔的不是银子是水。


    天桥上说书的大家也会给钱,一人给个两三文,没见?过这样的。


    不过,他们唱的是真好听,扮相也好看,原来王爷很喜欢听戏吗?


    宋知枝撅起嘴巴,自己亲他,他怎么没反应啊?


    宋知枝一会看看台上的戏,一会又偏头看储司寒,发现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舞台上。


    宋知枝手指一拨,茶杯跌倒,水蔓延出来倒在几上,储司寒并没朝这边看过来,而是扔了一锭金子丢到舞台上。


    宋知枝:“……”


    她忽然没那么开心了,小小的金子,似乎也变的轻了起来,没有先前的重量,原来,这些不过是他随手的赏赐,于?他而言,他有无数的金子,对任何人都可以随手赏赐一颗。


    将案几上的残水一拂,茶汤淋在储司寒衣服上,“王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储司寒总算收回了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湿了一角的衣裳,“捂干净。”


    宋知枝:“……”


    宋知枝边用帕子给他擦水渍,帕子擦的潮湿,又用自己的裙摆去贴。


    储司寒抬手,捏住一根线,霎时暖阁里响起铃铛的声?,须臾功夫,那小二进来,利索收拾了几上的水渍。


    《长坂坡》落幕,戏院内响起尖肃的叫声?,那武生旦角谢幕,旦角特意?朝他们暖阁的方?向盈盈一拜:“多谢公子。”


    娇娇糯糯的声?,眼波妩媚,勾的人耳朵都发痒。


    宋知枝手指搅着帕子,不去看储司寒,此时台上又换上了《神亭岭》,俊朗的武生花枪耍的行云流水十分漂亮,一连十几个原地?空翻博来满堂喝彩声?,大家的银钱不要钱似的往上扔。


    宋知枝捏着手里的金锭子,头脑一热,将金钉子扔去了台上,金子扔出去的一瞬间,忽然十分后悔,给舅母和佳莹也好啊!


    就?十分肉痛!


    她偏过头看向储司寒,发现他目光仍旧专注的落在台上,似乎并未注意?到她扔了金子。


    “宋知枝,你脑子秀逗了!”宋知枝轻轻的声?,心里纠扯的难受,只觉得心上好像是卡了一块金子。


    端起茶来连着灌了好几杯,又拿起糕点,软软糯糯的,吃在嘴里忽然觉得有点甜腻,她还是吃光了四盘点心。


    她放轻了动作起身,准备出去透透气,“你去哪?”


    身后传来储司寒的声?,宋知枝平静的心忽然跳起来,“我?,我?去如厕。”


    储司寒:“别乱走,去完就?回来。”


    “我?不会乱走的。”


    宋知枝打?开门,储司寒又看向了戏台上,她心里说不出来的失落,到底是陪她玩的,还是他自己喜欢,在廊庑上转悠一圈去厕所。


    忽的,有人拦住了去路,她就?改方?向去左边,结果那人也跟着改道去了左边,她往右,那人也堵到了右边的路。


    她抬头,“麻烦你让开。”


    挡路的男人穿的像只花蝴蝶,一身骚气的紫色衣裳,同他一样浪荡的还有他脸上的□□,对方?看见?宋知枝,只觉得惊为天人,这也太漂亮了!


    “好漂亮的小姑娘!公子我?一个人看戏无聊的很,陪我?去看看戏。”


    说着,大手叫朝宋知枝脸上摸去,只是手才抬起来,就?被人抓住,宋知枝一抬眼,就?看见?储司寒捏着男人的手腕,将人直接在空中翻了个圈扔出去!


    那二世?祖的家丁闻讯就?赶上来,一起朝储司寒攻上去,储司寒十分利落的一拳一脚踢飞一个人,跟踢菜似的。


    有家丁拔了随身携带的剑朝储司寒砍过去,宋知枝心头一跳,“小心背后的刀。”


    储司寒回头,脚步一侧,轻易避开那刀锋,捏住家丁的手腕心脉,恰好对上宋知枝眼里的关切,心念一动,将家丁提起来往后扔,手臂朝刀锋弯一点点,家丁从二楼直接砸到戏台上,他袖子裂开一条口子,在手腕擦出一条线一般细长的口子,冒出细密的血珠。


    宋知枝大步跑过来,捧起他的手,十分心疼自责:“破口子了,你还有没有别的伤口?”


    储司寒:“小伤。”这伤口拿捏的很好,于?他而言,连药都不必上。


    宋知枝却?是眼眶发红,都是她随便出来累了他:“你有没有带药?我?给你上药。”


    储司寒:“我?身上不带这些东西,小伤而已?。”


    宋知枝弯腰,“嘶”一声?,粗暴的撕下一块裙摆,将他的伤处包扎起来。


    那二世?祖痛苦的捂着胸口,“你可知小爷是谁,你胆敢打?我?!你看你是想死!”


    “你谁?”


    “我?爹是群相之首宰相傅长晋!”那二世?祖龇牙咧嘴,“识相的现在跪下来给本公子认错,将你的女?人乖乖送给我?享用一翻,否则,我?就?让人把你抓牢里去,叫你牢底坐穿。”


    “傅长晋?”储司寒大步走到他面前,高邦的黑色缎面靴踩住二世?祖的手指来回碾压,“你大可回去告诉傅宰相今日?之事?,便说是郢王废了他儿子的手。”


    话?音落下,靴底有骨头碎裂的声?,那二世?祖痛的喊的撕心裂肺。


    这戏园子里的人皆被惊的跪下来,掌柜的谢罪声?,众人的请安声?,连已?经在后台谢了一半装的旦角也再次出来,跪地?请安。


    宋知枝就?惊讶的嘴巴张开,因为对方?开口,此刻是明显的男声?。


    她凌乱了。


    柳叶眉细唇,身段纤细窈窕,烟波妩媚,举手投足分明是女?子,那戏腔婉转更是如百灵空灵,此刻却?成了男子的声?。


    直到出了戏园子,她问?储司寒:“那个唱女?戏的,她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


    储司寒回:“是男子,旦角大多是男性,唱的好的旦角几乎皆是男性。”


    宋知枝:“……”肉更痛了!


    她的金子!


    储司寒,“对了,本王给你的金子呢?不是要存的?”


    宋知枝:“!”


    “我?,我?刚才给扔台上了。”


    “原本打?算给你一箱的,”储司寒拆了手腕上包扎的细布还给她:“看来你完全不想要。”


    宋知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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