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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夜游守阴村(完)

    没有人回答。


    义庄里静悄悄的,好像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十八口黑漆木棺材无声地躺在原地,棺盖紧闭。


    村长蓦地一惊,快步走进院内。怎么回事!?难道祭品们都跑了吗?


    不可能啊,他明明找了人盯着的.…


    村长提心吊胆地伸手,将身前的棺盖一把掀开。


    没有!


    下一口………还是没有!


    村长的呼吸急促起来,双目赤红,跌跌撞撞地走向又一口棺材。这次他面对的终于不再是空空如也的棺材板。


    “嗨”


    棺盖掀开的那一刻,清亮的男音打破了寂静的空气。


    已经换好清朝官服的青年面容安详地仰卧于棺中,对着村长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34;终于把您等来了,是村祭要开始了吗?&34;


    村长脚步一滞。


    或许是秦非的招呼打得太过突然。


    又或许是村长刚才已经强迫自己做好“祭品们都逃跑了!”的心理准备。


    总之,村长愣住了。


    他那枯瘦干瘪的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置信的神色,看上去说不出的怪异。


    &34;你、你……&34;


    “我怎么了?”青年眨眨眼,十分自然地接话道,“我很好,下午睡了个好觉。”


    村长:&34;……&34;所以,院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因为这群家伙在睡午觉?


    他怎么这么不信呢!村长半挑着眉,一个接一个地将院中的棺盖揭开。


    这个里面有人。


    这个没有。


    这个也有人…..


    直到将院中十八口棺材全部掀开,村长这才能够确定,祭品们的确都还乖乖地待在院子里。每个人都睡眼惺忪地看着他,还有人正打着哈欠。


    &34;是要出发去参加村祭活动了吗?&34;“那我现在就起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装腔作势地相互应和着。村长连忙阻止:“不用不用,你们就躺在里面就行。”


    “你们不用动,会有人来带你们


    去祠堂的,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环。”语毕,他面对带紧张地望向几人。


    他已经做好了受到质疑的准备。


    毕竟,穿着便尸服躺在棺材里,实在是太过奇怪,往年每次临到这个环节,都会有游客表现出不情愿。


    村长早已准备好了一整套说辞,用来劝说这些即将羊入虎口还不自知的、愚蠢的祭品们。可今天,祭品们却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就在他说完那番话之后,义庄中的众人竟就那样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村长呆了一小会儿,迟疑着开口:&34;你们这是……?&34;他低下头看着棺材里躺尸的秦非。


    秦非眨眨眼,十分不解地道:&34;你不是说我们不用动了吗?&34;


    村长:&34;?&34;虽然他的确是这么说没错啦。


    秦非道:“你们要怎么把我们弄去祠堂?抬?还是拖?记得走路的时候稳一些,否则我怕我晕棺材。&34;


    村长:&34;……&34;


    到底是哪一环节出了问题。


    村长恍恍惚惚地点了点头:“哦,好。”


    夜色暗沉,遮掩了许多细节,村长没有发现玩家们过于青白而显得有些不似常人的脸色。他走出义庄大门,在门口冲不远处挥了挥手。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鱼贯入内。


    今夜注定是一个充斥着不祥的夜晚。


    守阴村的晚上一直以来都是黑雾弥漫,很少得见月光,今夜却不一样。


    秦非躺在棺材里,身体舒展,神情放松。鬼婴也跟着出来了,有样学样地模仿着秦非的姿势,将身下人的身体当作一张床似的躺着。


    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个人像是抬轿子那样,将棺材扛在肩上,脚步平缓而稳健。


    没人可以说话,视线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无聊赖,睁眼看向天空。空中悬挂着一轮满月,极大极圆,颜色猩红刺目,月光散落,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层血色。


    月亮沉沉地缀在天际线上,像是很快就要坠落下来似的。


    道路两旁,村民们都已从家中出来,垂手低头,立在各自家门前,像是专程等待着玩家们的到来。


    他们的脚下摆着一盏盏油灯和白色蜡烛,


    都已经点燃,摇曳着零星的火光。那些火光由点连结成线,再由线连结成片,将整个村子的道路映照得亮如白昼。


    一口接着一口,运送棺材的队伍匀速向前。


    六口棺材离开义庄,村民们静默无声地各自跟上,整条道路上只有整齐的脚步声响。


    很快,众人便来到了祠堂门前。


    祠堂里原本天井的位置已经打好了一个祭祀用的高台,长长的阶梯足有近二米高。


    玩家们被搬运上了祭台,棺材竖着放在台子中央,玩家们就那样站在棺材里,与台下的村民们相视而立。


    几百号人挤挤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势、抬头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样,眼圈青黑,肤色苍白,看起来倒比玩家们更像是活尸。


    有人走上台来,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块布,挡住了台下大半的视线。当然也挡住了玩家们的视线。


    那人走开,萧霄忍不住低声吐槽:&34;还说什么最佳观影位。&34;


    这根本连屁也看不到好吗,谎撒得也太敷衍了。秦非的棺材在最靠后的位置,因此他的视野比起萧霄来要好上许多。


    在村长来到义庄以前,秦非已经将他那串铃铛拆解成了单独一个个,分给了玩家们。


    但此时局势不明,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惊动到那些村民们,因此依旧老老实实地立在棺材里,一动也不动。


    秦非转动着眼珠,在视线可及的范围内尽量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他们身下的祭台虽然只是临时搭建,但却布置得十分精细。地上铺着黑色的软毡地毯,四角的立柱上还精心描绘着纹饰。


    祭台边缘洒满了白色纸钱,一层一层堆叠,顺着祭台蔓延到地面上。


    厢房中的那六口棺材也被搬了过来,就摆在祠堂一进门的那间祭堂中,他们灵牌相对应的位置


    上。


    棺材里的秘密还没有被发现,整个祭祀的流程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时分,玩家们的名字就要出现在另外那六个位置上了。


    &34;咚——&34;


    锣声又起。


    />


    声音太轻,秦非听不分明,只觉得那吟诵漫长得不像样子,头顶的乌云来了又去,血月时隐时现,而吟诵却始终不曾停止。


    不知过了多久。


    他们终于停了。


    &34;时间到了。&34;祭台下,村长沙哑苍老的声音传来,嗓音中藏着隐隐的期待。


    多么顺畅的一年!


    风调雨顺!


    有人走上祭台,手中拿着一把刀。他一步一步走进玩家们,眼中不带丝毫悲悯,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见了放在案板上的猪肉。


    秦非早就发现,在刚才漫长的吟唱过程中,他的身体不能动了。不是便尸没有听到铃铛声的那种不能动。


    而是像被什么东西给禁锢住了一般。想来这些人以前也是用这样的方式,不费吹灰之力地杀死“祭品”。


    只是,今天。


    守阴村的众人注定要失望。


    噗嗤一声。锋利的刀片划破秦非的喉咙。


    鬼婴身形一颤,像是被这略显儿童不宜的画面给吓到了。秦非冲着小家伙安慰般地眨了眨眼。


    其实这场面也不过只是看着吓人而已,已经被炼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觉不到痛。


    那伤口又长又深,按照常理而言,足以同时划破一个人的血管和脖颈上的动脉。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非的伤口处不仅没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见的愈合了起来。


    拿刀的村民愕然退后。


    什么情况?


    他似乎有些不解,看了看秦非,走向旁边那口棺材。


    对着林业的脖子,又是一刀。


    依旧不见血。


    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村长见祭台上有异常情况,快步走了上来:&34;出什么事了?&34;


    那人回头望向村长,手指颤抖,指着秦非的脖子。


    那苍白的略显实兀的皮肤上,早已看不出任何创伤的痕迹。


    秦非盯着两人。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长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十分强烈的不祥预感。


    他是亲眼看着那个拿刀的村民划破秦脖子的。这一点绝对不会出差错。


    那……


    村长的头脑闪过一阵晕眩。


    而很快,更加令他头发昏的事发生了。“村长!村长——!!”


    祭堂中,有人十分焦急地冲了出来。顾不上举行到一半的祭祀仪式,他在环视人群一圈后锁定了村长的身影,径直冲上祭台。


    又怎么了???


    &34;村长!!”那村民说话时嗓音尖锐,甚至有些凄厉,“那六个祭尸!那六个祭尸——&34;


    &34;都不见了!!!&34;


    他终于还是说出了村长最不愿意听到的那句话。村长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旁边的立柱。


    &34;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34;


    一旁拿刀的那人闻言也惊了,直接出言回怼,“那六个棺材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厢房中抬进祭堂的,当时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可能不见了呢?&34;


    “不是不是。”


    那村民本就着急,如今更是舌头打结,笨口拙舌地解释道,“不是棺材不见了,是棺材里的人!是棺材里的人不见了!&34;


    这场镇压尸王的祭祀仪式,共分作尸祭与活祭两个部分。


    尸祭在祭堂内举行,活祭在露天的祭台上举行,两组仪式同时开展。


    前面的内容暂且不表,按照正常流程,等到两组仪式各自进行到最后,祭台上那六个活人的血会被放干。


    鲜血顺着祭台流向祭堂,村民们再在午夜时分,将祭堂的门以符纸、辰砂、糯米封上。


    如此一来,本年内针对尸王的封印加固就完成了。村中众人则可过上半年安稳的日子,不用夜夜担惊受怕。


    可刚才他们在祭堂中讼念巫咒,念着念着,有人却觉察到了一些异常。


    按照往年的祭祀情况,咒念到这一部分时,棺中的尸体势必会发出很剧烈的震荡声,那是那些尸体的亡魂在抗拒林守英的吞噬。


    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静得不像话。


    实在太不合常理,他上前检查,这才发觉,棺中尸体不知何时,已然不翼而飞。那人扭头看向祭堂


    ,眼神中恐惧弥漫。


    祭祀是有着严格的时间限制的,每一个步骤,都要踩在相对应的时间点上。否则,仪式就会失败。


    如果仪式完不成..


    &34;啊——!!!&34;


    刺耳的惨叫声从祭堂内部传来,祭台上的众人顿时脸色一白!


    不切实际的妄想被彻底打破。他们耽误了时间,祭祀失败了。


    祭台下,一直悄无声息的村民们终于也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人群的结构开始振动,秦非从台上往下看可以清晰的发现,已经有一小部分人开始逆着人流往外挤视图,提前其他人一步离开这个地方。


    不得不说,这几个人应急防灾意识还挺强的。秦非在心中默默给他们点了个赞。


    而堂屋内,一道比方才的尖叫更惨烈十数倍的喊叫声,已经顺撕破空气传了出来。&34;快跑啊,快跑啊!&34;那人高声喊道。


    &34;他又来了,林守英的鬼魂杀人了!&34;


    熟悉的内容响彻耳畔,秦非浑身肌肉瞬间紧绷。好在,不知是不是因为变成了活尸后身上的气息变了,这一回,林守英倒是没有只盯着秦非一个


    打。


    一道巨大的身影冲破樊笼,祭堂的墙面和屋顶寸寸开裂,木屑石块飞溅。本该鲜血涌动的祭台地面上干干净净,祭堂中却不断有血水顺着墙缝渗流而出。


    人群瞬间震荡,秩序溃散,所有人都像是没头的苍蝇般乱了阵脚。


    有人下意识地向祭台上望,想看看村长如何指挥。殊不知村长早已在林守英出现的第一时间便似一阵风般离开了祭台,不知冲往什么方向去了。


    “我们也要跑吗?”林业望着眼前的乱象,一时间不知所措。


    秦非当机立断地否决:&34;不用。&34;


    整个村庄的居民都聚集在了台下,祠堂的大门就这么一点。他们争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将门赌死了。


    秦非能够笃定,短时间内,祠堂的天井将会一直处于拥堵状态。


    假如他们此时离开祭台,根本不可能挤得出去。反而会将自己困在进退两难的境地当中。


    “那就不跑了吧。”林业非常听秦非的话,瞬


    间便打消了念头。


    玩家们干脆缩在棺材里,紧张地观察起台下局势来。


    人群中,林守英的鬼魂正在大杀四方。


    天井除去正对着的大门,和背对着的祭堂,左右两边还各连接着一条廊道,可以通往祠堂后方。


    林守英就把持在那两处通道上,像是逗弄着老鼠的猫,将每一个试图从那里通过的村民吞吃入腹。


    整个场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红门中所见过的复现。身量庞大的恶鬼在祠堂中左冲右突,所过之处鲜血四溢,痛哭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起初,所有人都在蜂拥着向外挤。


    但很快,他们便发现,事情似乎有点不对。


    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门的人,不知发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开始扭头向着里面冲。


    背后,是嗜杀的恶鬼。


    身前,是拥堵的人墙。


    被困在天井中心的村民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们快出去,快出去啊!!!——”


    有人眼见着身旁的人被林守英抓住撕成了两半,情绪崩溃,撕心裂肺地叫喊着。那声音太过尖锐刺耳,很快吸引了鬼怪的注意。下一秒死亡的阴影便将那人笼置。


    噗吡。


    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眼便成了一泡血水。


    外围的人并不知道里头说话那人已经死了,还在气愤地作着回应:


    &34;跑什么跑?外面也有东西过来了!&34;


    外面?


    祭台上的玩家们一愣。


    此时的祭台早已挤满了人。玩家们为了避免被堵住去路,都站在了祭台的边缘。


    秦非仰头向外望去。


    在祠堂摇曳的油灯与烛火映照间,他似乎的确看见,有什么东西从外面进来了。


    那些四脚着地身型扭曲的东西,正在以一种虽缓慢却声势浩大,甚至称得上是摧枯拉朽的姿态漫卷而来。


    靠近祠堂大门的村民们也开始惨叫起来。


    >


    秦非瞬间明白过来。


    镇压林守英的仪式失败,林守英的残魂被放了出来。与此同时,尸王对于乱葬岗中那群恶鬼的震慑,也随之一并消失了。


    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带走了鬼婴,那些尸鬼自此彻底重获自由,自然一往无前地冲向了祠堂,来向这些坑害他们的骗子村民们讨债。


    萧霄与林业一脸惊骇地立于原地,片刻后反应过来时,已然有尸鬼冲至了祭台前。


    这些东西行动起来可不像村民们那样举步维艰,祠堂里的所有人一见到它们便自动后撤,反而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来。


    很快,尸鬼便占领了整个天井。&34;这可真是……&34;萧霄都无语了,这群村民怎么能这么没用!


    徐阳舒站在祭台上,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萧霄摇动铃铛向祭台边缘跳去,一把抓住黑布将徐阳舒盖在了棺材里:“别添乱。”


    事已至此,玩家们只能硬着头皮顶住。


    变成便尸了的众人深切体会到了行事的不便,饶是每个人都随身携带了铜铃,可真正打起架来依旧难以施展。


    秦非蹦跳着用胸腔撞开一个试图攻上台来的尸鬼,咬着牙,悄声询问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热闹的鬼婴:&34;你就没有什么办法处理一下?&34;


    还好便尸的掉血速度比起他们还是正常人时慢了不少,否则,就他们如今这战斗力,早就死了一千八百回了。


    实在是乱套了!


    鬼婴诚实地摇了摇头。


    他已经离开乱葬岗,头上的封条也被揭下。对于乱葬岗中那些尸鬼,他已然没有什么威慑力了。


    更何况,现在根本就不是在乱葬岗里,这些尸鬼更没有听他话的必要。


    秦非叹了口气,任命地闪身,避过了迎面而来的葵击。


    好在为了封印尸王,村祭的仪式感做得十分足,祭台边缘悬满了桃木剑,玩家们总算不用赤手空拳对付那些尸鬼。


    祠堂中的场面变得十分富有戏剧性。人类在祠堂里奔逃,便尸却抄起桃木剑杀鬼。


    &34;再坚持一下!&34;


    >


    程松是老资历的猎头,不至于信口开河,想来他应该是借助了某种道具的力量,才能够如此精准地预判时间。


    此言一出,的确令玩家们心安了不少。不过就是两分钟!熬一熬,就过去了!


    没有人愿意在拼了七天命之后,却折在这最后两分钟里,每个人都像是被打足了鸡血般,


    林守英已经注意到了祭台,巨大的身躯向这边飞扑而来。


    而祭台底下早已血流成河。


    就像是一群饿狼被放进了养猪场,拥挤的人群被尸鬼疯狂居戮,原本水泄不通的空间逐渐开阔起来,越来越多的尸鬼汇聚到了祭台边。


    秦非不得不稍稍退后,以免被争相伸手的尸鬼拽到地上去。


    这座宽敞的高台,此刻竟像是一片死海中唯一的孤岛。


    玩家们咬牙坚持着,在一个个怪物的缝隙间挣扎。


    最后十秒!


    每个人都在心中倒数着。


    三。


    二。


    一!


    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闷声不吭的凌娜忽然摇动铜铃,迅速向高台一角冲去。


    紧接着,她以一种近乎同归于尽的决绝姿态,用尽自己全身的力量,猛地将刀疤推到了祭台下!秦非的双眼蓦地瞪大。


    台下,刀疤已然被寻着气味飞扑而上的尸鬼们层层香叠地压在了身下。饶是便尸的血条再长,被撕咬成碎片也一样要死。而凌娜则一手攀住祭台的边,身型晃动,眼看就要步上刀疤的后尘。


    几名玩家同时向凌娜所在的方向跳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人影闪过,沉稳有力的手臂紧紧扯住凌娜的手腕,将她从尸鬼的嘴边拽了回来。


    秦非松了口气。他能看得出,凌娜并不是真的想要与刀疤同归于尽。


    在凌娜最后冲过去时,她曾经想攀住一旁的立柱,借以稳住自己的重心。只是,或许是她对这具偃尸的身体还没能完全熟练使用,她失手了。


    凌娜惊魂未定,抬眼看清面前的人时,却不由得有些意外。


    &34;你……&34;


    还来不及说一声多谢,潮水般的黑暗悄无声息地降临,将所及之处的一切淹没。林守英、尸鬼、村民


    、徐阳舒、祠堂……很快,一切都湮灭其中。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玩家几人。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扇银白色的大门。【0039号副本直播已结束,请主播有序离场]


    冰冷的电子女声在这一刻显得无比温暖动听,萧霄几乎就要热泪盈眶了:“直播结束了!走走走,我们快走!&34;


    进门的顺序并不影响最后的积分结算,萧霄连蹦带跳地冲过去,直挺挺的双手硬撞开门,头也不回地跳进了门里。


    身后,几人看见萧霄那副急不可耐样子,都不由得笑出了声。


    是啊!直播结束了,而他们还活着!


    多么美妙!


    多么令人激动!


    即使是已然经历过几十场直播的程松,在此刻都依旧忍不住地心潮澎湃。几人鱼贯而入,秦非跟在林业身后,最后一个迈步跨入门内。进门前的那一瞬间,他的身型却忽然顿住了。


    不对。


    虽然秦非此前从未经历过结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锐的直觉依旧让他在第一时间便觉察到了异常。


    前面几人进门时,他分明是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的。他们的脚踩在地面上的画面清晰,一步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稳。


    可秦非刚才跨入门内,底下却分明是一片虚无,像是一脚踏空便会直直坠落下去似的。他猛地收回脚。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脚下凝实的土地消失,整个人骤然县空。


    下一秒,强烈的失重感侵袭而来,耳畔风声猎猎,身下的黑暗像是存着一股强而有力的吸引力,将秦非猛力向下拉拽。


    在坠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仅有一个念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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