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这种不安一直在持续, 葭音心里惴惴不安。


    陈曼婉原来是想自己也跟着一起过去,葭音其实不太愿意。


    她支支吾吾一顿,然后对陈曼婉说是江砚与的同学要过去看他, 自己只是顺道。


    这样她去就确实不太方便。两人还没有再讨论,葭音就以要上课为由, 挂了电话。


    还剩最后一节课, 葭音过几分钟便看看表, 明显心不在焉。


    这种浮躁就连讲台上的老师都注意到了。


    练习时间, 老师走到葭音身旁, 附身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葭音脸一热, 想说没有。


    老师看葭音面色为难,明显是有心事。再加上葭音平时表现一直比较好,便又问了一遍:“没事的,你和老师说就行。”


    葭音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眼睫颤啊颤。


    教室里很安静, 走廊有人经过, 发出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声音仿佛把葭音叫醒,她对上身边老师的视线,脸变得很红。


    然后, 她细细的压着声音,小声说道:“老师, 我来”


    “我身体不舒服,可不可以, 先走一会儿。”


    葭音说的艰难, 女老师担心的问:“是身体不舒服吗?”


    “嗯, 不太舒服。”


    葭音平时不但学习好, 没有什么违纪的现象。毕竟有年级第一的光环,算是所有老师的宠儿。


    忽然出来这么一次,都愿意理解。


    她看了一眼后门,小声的对葭音说:“那你先回去吧,你班主任那里我去说一声就好。”


    也说谎和做了亏心事还有担心江砚与几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葭音的脸色确实不算太好。


    她感觉道自己的心跳的很快,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揭穿。


    这是她今天说的第二次慌。


    得到同意,葭音说了一声谢谢老师,然后坐下来开始收拾东西。


    老师从讲台里找出了一张备用假条,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并附明情况。


    又嘱咐了一边葭音:“走的时候注意安全。”


    葭音不动声色的从后门出来。


    她埋着头,步伐稳重的走到楼梯口。若是有人看见,一定会觉得她是真的身体不舒服。


    所有年级都没有下课,走廊一片安静。


    葭音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不会有人发现。


    一秒钟都不再耽搁,葭音放开步子,直直的冲下楼梯。


    三步并两步的,在校门口前面刹车。


    她将手心里的假条递给门卫,门卫看了一眼葭音,没多说什么。


    “走吧。”


    “谢谢。”


    直到走出校门,葭音才感觉到一种真实感。


    她真的跑出来了。


    真的因为江砚与跑出来了。


    葭音隐约发现,江砚与好像越来越能引起自己的情绪变化。


    这种感觉很陌生。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葭音来不及深究。


    她回想了一遍陈曼婉给的地址,和自己家隔得不远。


    但还是想快一点,便放弃了走过去。


    她随即招了一辆车,报上那个地址。


    “叔叔,麻烦快一点。”


    司机开车还算稳。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


    葭音手握在一起,不知道江砚与现在怎么样了。


    他看起来不像是容易生病的人。


    这次三天都没来,说不定还挺严重的。越想越担心。


    车子在一个小巷前停下,司机的一声“到了”将葭音拉回现实。


    葭音付钱下车,穿过小巷就是。


    面前的小区看起来貌似还挺不错。


    小区的保安让葭音登记后才把她放了进去。


    葭音唏嘘,这安保,比自己家的都好。


    怪不得江砚与要去打工,在这里租房子,肯定不便宜。


    她找到7号楼,庆幸的是,下面的铁门刚好没关严。


    拉开大门,葭音坐电梯上了8层。


    楼道里面也非常干净,葭音越发觉得。江砚与这生活条件,还是蛮好的。


    电梯“叮——”的一声,提示着葭音到了。


    刚刚左思右想所忽略掉的紧张在此时全都冒了头。


    面前是一扇深褐色的门,在看见这扇门之前,葭音全部的想法都在想快点见到江砚与。


    然而,当真正的见到了这扇门,那些被暂时忽略的情绪开始登台。


    紧张纠结害怕缠绕在一起,葭音站在门前,久久没有动作。


    她淡淡的抿唇,眼睛盯着门铃,像是要看出一个窟窿来着。


    没什么的,葭音安慰自己。


    都走到这里来了,还能回去不成。


    葭音头一低,手指利落的摁了下去


    江砚与睡得不安稳,恍惚之间听到熟悉的门铃声。


    他半阖着眼,没有搭理。


    毕竟,除了物业没有人会敲响这道门。而现在物业也不会来。


    连身子都懒得翻,江砚与又闭上了眼。


    身体的不适让他现在一动也不想动。


    过了没多久,铃声再次响起。


    江砚与神色恹恹的,发现的确是自己家的门在响。


    铃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响起一次。


    江砚与烦躁的掀开被子,踩着拖鞋从床上下来。


    “江砚与,你在吗?”一道女生从门外传来。


    江砚与一怔,眉心皱起。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会有葭音的声音。


    门铃坚持不懈,扰的人心烦,在下一次响起之前,江砚与打开了门。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门外的人。


    淡粉色的卫衣上面是一颗丸子头。那人的面孔与葭音重叠。


    江砚与眉头拧的更深:“你怎么来了。”


    开门的喜悦还没来得及扩散,葭音便看到江砚与脸色不耐的问自己怎么来了。


    她表情僵住,以为自己打扰到江砚与了。


    葭音抬眸,动作极轻的看了江砚与一眼。


    她声音不大,有点小心:“你你是不是生病了?”


    面前的姑娘抬着眼,视线却不敢直视他:“我就是来看看你怎么样,需要我的帮助吗?”


    眼睫的颤抖暴露了她的情绪。


    江砚与眸色暗了些,注意到葭音的脸色,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过了:“抱歉,我没有要凶你的意思。”


    他态度放缓:“小感冒。”


    “没什么事。”


    葭音心里想,骗人。


    什么小感冒能三天不来上学。


    因为江砚与刚刚的道歉,葭音害怕的情绪淡了些。她又注意到江砚与的脸色苍白,好像不是太好。


    葭音鼓起勇气,大着胆子问道:“那我能进去?”


    她想进去确定江砚与没事。


    江砚与意外,眉梢不自觉的挑了下。


    他对时间很敏感,就算是恍惚了一天也能察觉到,现在这个时间,葭音应该在学校。


    想到刚刚小姑娘垂眸失望的样子,如果拒绝她貌似会变得很不好。


    他还是将门又推开了些:“进来吧。”


    闻言,葭音眼睛一亮。


    变脸之速度惊人。


    她从缝隙中钻了进来:“我用换鞋吗?”


    江砚与皮笑肉不笑:“你觉得我这里会有女生的拖鞋吗?”


    他走到茶几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干裂的唇被水润一圈之后舒服了许多。


    江砚与瞥着有些局促的葭音,开玩笑道:“还是你想让我这个病号下去给你买。”


    葭音:“”


    她当然不适这个意思。


    葭音也知道江砚与是在开玩笑。不过在听到他这里没有女生之后,葭音感受到一种隐秘的开心。


    只不过,江砚与现在脸色恐怕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差劲。


    所以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葭音扯出一个笑容,配合江砚与。


    心里却有点苦涩。


    江砚与,怎么总是这么惨。


    葭音找了个椅子,她把书包放下。


    “你这是学会逃课了?”江砚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葭音身形定住,她惊悚的转回头,不敢置信:“你这是说什么呢。”


    “我怎么可能逃课。”


    葭音开始怀疑自己在江砚与心中的形象到底是什么。


    江砚与与又喝了一口水,低低的笑了出来。颤音从胸腔中发出来,连带着人都在震动。


    很好听。


    这件事不好解释,葭音更不会告诉江砚与自己是因为担心他所以才提前跑出来。


    那多丢人。


    她没说话,不解释。


    江砚与坐在沙发上,让葭音也坐。


    葭音靠他近了些,好好的观察着江砚与的这个人,问:“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还好,不用担心。”


    生着病的江砚与好像温和了许多,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清润的气息。声线低低沉沉的,有点像醇厚的大提琴音。


    和平时的他不太一样。


    老实说,葭音更喜欢现在的他。看似没有什么攻击力。


    但这个念头只很短暂的出现了一秒,葭音很快就否定了。


    算了,要是只有让江砚与生病,他才会成这样,那还是不要了吧。


    江砚与没有问葭音为什么要来,也没有问她是从哪里得到的地址,更没有再追问她是不是逃学了。


    这让葭音很舒服。


    所担心的问题都没有出现。


    葭音犹豫半响,问道:“那天你是不是淋雨所以才生病的。”


    江砚与回答的很快,他说不是。


    速度快到让葭音没办法怀疑他是在撒谎。


    “那是怎么回事。”


    江砚与随口扯了个理由,一听就很假。


    葭音闷闷的哦了声,她拿起桌子上的水,闲着没事的喝了一口。


    刚碰到嘴唇,葭音就愣了。


    水竟然是凉的。


    她诧异的看向江砚与:“水是凉的。”


    江砚与碰了碰杯壁,以为葭音不喝凉水,后知后觉:“抱歉,我忘了。”


    “我去给你弄点热水。”


    “不是。”葭音跟着江砚与一起站了起来,她语气急切:“我不是这个意思。”


    病人怎么能喝凉水,江砚与怎么一点身为病人的自觉都没有。


    “你现在这样应该多喝点热水。”葭音试了下江砚与的杯子,果然也是冷的。


    葭音彻底着急了,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想也没想,葭音坐了一个很大胆的动作。


    ——她绕过茶几,把江砚与摁回了沙发上。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竟然一下子就被她摁回去了。


    一是因为江砚与在生病,没什么力气。二也是因为他确实没想到葭音会直接上手,没有防备。


    江砚与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原本头就有些不舒服,现在发怔的样子掩都掩饰不住。


    葭音丝毫没有注意到哪里不对,她得寸进尺的拍了拍江砚与的肩膀:“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烧水。”


    “嗯?”


    江砚与的话没说出口,葭音已经走去厨房的方向。


    雨过又天晴,这几天的天气一直很不错。


    屋子里面的光很充足,人呆在里面懒洋洋的会很舒服。


    江砚与的家干净利索,大部分都是白色的调子。


    看着也很舒适。


    厨房一目了然,热水壶就在眼前。


    葭音刚接好水,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我来吧。”


    江砚与出现在了门口。


    葭音不满意的皱眉:“你在那里坐着就好了呀。”


    “烧水我还是会的,不会把你家厨房炸了的。”


    明明是一个病人,为什么还不能老实点。


    兴许是江砚与生病了的样子比平时柔弱太多,葭音语气强势了许多。


    她把江砚与往外推了一点,命令道:“你回去。”


    “”


    江砚与笑了,冷冽暗哑的声音响起。


    他反问:“你推我?”


    “”


    葭音动作顿住,声音钻入耳。她的手像是刚反应过来,“嗖”的一下松开。


    两人站的很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葭音觉得自己闻到了他身上有一股很淡的药味。


    弥漫在他周围的不止清清冷冷的气息,反而变得更加寡淡。


    江砚与的声音难测,猜不透他的语气。


    葭音明知故问,揣着明白装糊涂:“推疼你了?”


    江砚与被彻底气笑了。


    这姑娘看着柔柔弱弱,小小一只。但实际上,鬼理一套又一套,绕也能把你绕笑了。


    他思绪本来就打不开,现在葭音一来,更是拿不出什么精力。


    不过,不管再怎么样,也没有道理让葭音干活。


    他伸出手揪住葭音卫衣的帽子。


    两人位置一转,葭音轻而易举的被提了出来。


    “你去坐着,我来。”江砚与的声音不容置喙。


    葭音还想说什么,江砚与抢先一步:“去坐着吧,别让我费心了。”


    虽然不是很想,但葭音还是闭嘴了。


    不要在这种事情上面争论,听着他的声音已经有掩饰不住的疲倦。


    葭音开始后悔。


    自己这么突兀的过来,是不是给他添麻烦了。


    不但什么都没干,反而吵到她了。


    葭音往回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她转过身看着厨房里的身影。


    烧水是个很简单的事情。


    摁下开关等着便好。


    而江砚与连这点精神都好像没有,他支撑着大理石台,头低垂着。


    像是很累。


    葭音不敢打扰他,就呼吸也不自觉的放缓。


    “滴——”


    水烧开了。


    江砚与疲倦的睁开眼,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冲洗一下,又将水倒满。


    葭音眼睁睁的看着江砚与的手快碰了上去。


    “别!”


    但还是晚了一步。


    滚烫的杯壁与皮肤接触,痛感沿着神经传来。


    江砚与的手下意识收回,他反应像是慢半拍,被烫到之后才嘶了声。


    葭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么好看的一个人竟然有点笨。


    “你手不要了吗!”


    江砚与的个子太高,葭音想看看什么情况,却发现自己垫脚都够不到。


    手不自觉的攀上了他的袖子:“给我看看。”


    很短暂的痛感,现在其实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一垂眸就看到葭音一脸紧张的表情。


    她好像很在乎他。


    江砚与听话的探手。


    与葭音触碰的一刻,一种很舒服的凉从指尖传来。


    太阳穴一跳,奇怪的感觉。


    江砚与其实很少生病,甚至说,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


    可能越是这样的人,生病起来就越麻烦。


    头痛受凉之后又淋了雨,病来如山倒。


    江砚与已经昏沉了三天。


    三天过去,葭音是唯一的活力。像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而此时,葭音再次发出尖叫。


    “江砚与,你手怎么这么热。”


    江砚与:“”


    小姑娘除了吵一点之外都挺好。


    不等他回答,江砚与就感受到额头上覆上了一丝冰凉。


    葭音一手拽着江砚与的袖子,一只手伸高探到他的额头上。


    葭音垫着脚,表情看起来纠结且费力。


    她的书毫无章法的在江砚与头上翻了几下,最后拽着她的衣袖问道:“你量体温了没,都这么烫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


    葭音抬眸,对上江砚与深邃的眼神。


    “”


    未说出口的话顿住,声音销声匿迹。


    两人距离的太紧,葭音甚至能感受到江砚与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小臂上。透过卫衣穿进皮肤。


    姿势过于亲密了。


    葭音松了手,脚后跟着地,高度拉开。


    她不自然地将刚刚触碰到江砚与的那只手臂别到了身后。


    江砚与桃花眼眨了几下,瞳仁在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浓郁。


    “量了。”


    他忽然开口,语气一如往常。


    像是对刚刚的一切毫不在意。


    葭音舔了下唇,既然江砚与都没有什么反应,那自己在这里在意什么。


    她接着江砚与的话:“多少度。”


    江砚与唇边出现一个很浅的弧度。


    他说:“忘了。”


    葭音:“”


    葭音今天很硬气,第二次把江砚与摁回了沙发。


    “体温计在哪里?”葭音铁着脸问。


    江砚与老实回答:“床头柜上。”


    葭音想说她去拿,但又考虑到那是江砚与的卧室,她进去不是很好。


    江砚与眼尾好像带着笑,他手指了一个方向,对葭音说:“那个。”


    意思就是卧室在那边,你去吧。


    葭音觉得江砚与今天怪怪的,怎么生个病,人就像是变了一样。


    她不放心的问了一遍:“我去?”


    江砚与懒散的嗯了声,他扯过身边的一个抱枕,若有所指:“为了没有第三次,我就在这里坐着吧。”


    被内涵到的葭音:“”


    她也没干什么吧,不就把他摁回了沙发上吗。


    难道说他还在意这个?


    葭音不理解。


    理不理解是一回事,要去拿温度计就是另一回事。


    江砚与卧室门没关,因为非礼勿视的原则,葭音进门之后除了客厅与厨房,哪里都没有乱看。


    推开半掩的门,葭音好像进入了一个更接近江砚与的地方。


    葭音眼神不自觉的打量了几眼,像是窥视到了一个原本很远的地方。


    江砚与的东西真的很少,虽然是卧室,却没有一点烟火气儿。


    葭音唯一看到的属于江砚与的痕迹就是椅背上的一件夹克。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要不是她知道这是江砚与的家,说是他暂住在这里一天她也是相信的。


    灰色的床单还有未捋平的褶皱,被子掀到一半儿。她猜江砚与刚起床。


    自己敲门的时候,不会吵到他了吧,葭音抿唇。


    怪不得当时脸色不太好看。


    江砚与也有起床气?


    还挺让人意想不到的。


    害怕耽误太久,葭音没再乱看,从床头柜上拿起体温计就走了出去。


    江砚与坐在沙发上,看见葭音出来之后掀起眼皮。


    “找到了?”


    “找到了。”


    葭音把手头删的体温计递给江砚与。


    江砚与收了却没有动静。


    半响,看葭音真的没反应过来之后,他叹了口气:“你要不要转过去。”


    葭音看了一眼江砚与,又看了一眼他的衣服。


    明白了什么,“唰”的一下转了回去。


    江砚与轻笑了声,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虽然头有点混沌,但心情倒是不错。


    小妹妹挺可爱的,很好逗。


    江砚与也不说好了,就看着葭音的背影,想知道她自己会不会转回来。


    他没说,葭音还就真的没动。


    葭音粉色卫衣后面带着一只帽子,露出一点白皙修长的脖颈。再往上就是有点炸毛的丸子头。


    江砚与侧头,找了个角度。


    这个方向看过去正好能见着葭音的侧脸。


    葭音还真是听话,只不过她好像也没闲着。


    江砚与看见葭音脸腮一鼓一鼓的,玩的正起劲。


    体温计发出的提示音把江砚与叫回神。


    他面上的笑意收敛。


    葭音听到立马回头,动作有些快,江砚与都没有注意到。


    葭音尴尬的重新转了回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回早了


    看到了一点不该看的东西。江砚与的皮肤真的很白。还很有料。


    葭音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之后,心里忍不住唾弃自己。


    不能这样


    “好了。”这次直到江砚与出声,葭音才回头。


    江砚与在看着体温表,眼神无波无澜。


    葭音问:“多少度?”


    江砚与觑着上面的数字,视线又扫过葭音,没说话。


    “多少啊。”葭音又问。


    “38。”江砚与语气淡淡,看起来不怎么在意。


    这个数字像是一个魔咒,葭音听到之后人忽然傻了。


    她表情呆滞,而后眉头深深地皱在了一起。


    她跑到江砚与前面,确定了一遍这个数字,没有出错。


    葭音更急了:“都这么高了你怎么还这个样子。”


    江砚与看起来真的不在乎。


    葭音强迫自己冷静,过来一会儿,她严肃的说。


    “不行,你要跟我去医院。”


    江砚与想也没想,拒了。


    他不喜欢医院。


    葭音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人的话。满脸不相信。没想到江砚与这么幼稚。


    她又说了几句,但江砚与还是不为所动。


    “不行,你这样下去会烧坏的。”葭音拽着江砚与的袖子,想拉人起来。


    江砚与不听,葭音也来气了。她把江砚与的手臂往回一扔,撂下狠话。


    “今天,你要么跟我去医院,要么跟我回家。”


    江砚与:?


    作者有话说:


    这还用选吗?(现在音音摁下去的人,以后都会被报复回来,邪恶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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