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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怎么了?”它颤的太厉害了,莺时指尖一停。


    “很舒服,抱歉,我很久没感受过了,所以有点激动。”祂说。


    其实是从来没有感受过——


    不管是人身还是剑身,都没有人敢碰祂这柄绝世凶器,祂也决不允许有人敢如此冒犯。


    莺时是例外。


    眉梢轻轻动了动,莺时笑了笑,说,“那我就继续了。”


    “麻烦莺时了。”祂说。


    黑色的剑身很光滑,比莺时的手掌还要宽一些,在往剑尖的地方慢慢变窄。


    剑刃锋利,莺时细细拂过时,都会有意避开。


    “莺时,你该用饭了。”祂提醒,虽然被莺时摸得很舒服,但依然记得刚才的事情。


    那个女人请她用饭,她没去,所以这个时间该吃饭了。


    “我叫了外卖,等一会儿就送到了。”莺时有些惊讶,然后含笑说。


    时间的流逝对于这些灵来说没有意义,它们很少会在意这些小事。


    当然,在古董店久了,和她相处出感情的灵也会提醒她,可这柄长剑,毕竟才刚来连一天都没有。


    外卖?


    祂记得这个东西,便不由的皱了皱眉。


    “外卖不好,还是自己做饭最好了。”祂忆起曾经听过的话,有些担忧的说。


    莺时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莺时怔了怔,然后失笑,剑灵这话,真的很像一些操心的大家长。


    唔,果然是个和体贴的灵呢。


    “没关系的,我定的餐都是那固定的几个餐馆,他们知道我。”莺时温声跟他解释。


    “但还是自己做的最好,最新鲜。”祂执着的说。


    莺时顿时无奈,说,“可我不会做饭啊。”


    祂可以!!!


    这句话险些脱口而出,好在祂及时忍住。


    不过现在不是跟莺时说这些的时候。


    她们相处的时间还太短,还是再熟悉一些的好。


    “莺时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菜?”祂问,想提前打探好。


    莺时没有多想,只以为它是和她闲聊,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起来。


    没一会儿,午餐送到了,对方穿着体面的衬衫马甲,面容俊秀,看着根本不像送餐的,尤其是注视着莺时的眼睛,深情款款,丝毫不掩饰他的爱慕。


    眼看着莺时去接餐时,那个男人脸上灿烂的笑,剑身轻颤,祂险些按捺不住杀意。


    真的是,太碍眼了。


    感知到杀意,莺时下意识回头看了眼黑色长剑。


    不过,不行,不能当着莺时的面吓唬那个凡人。


    祂忍住杀意,沉默的注视着那个男人,看他眼巴巴的看着莺时,得了她一句话又笑起,然后依依不舍的离去。


    果然还是要祂来做饭!!!


    “你刚才是不高兴吗?怎么了?”莺时摆放着饭菜,边耐心的问。


    “他对你意图不轨。”祂说,声音越发的低沉。


    莺时有些惊讶,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唔,会在意男人的想法,看来是个很有保护欲的灵。


    这一天的时间,莺时给这个剑灵增加了很多标签,一时间倒是有些好奇,它的主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才能制造出这样的灵。


    “没关系,毕竟他只是个普通人。”莺时满不在意的说,从小到大,像刚才那个侍者之类的存在她身边有很多,或是因为她的外表,或是因为她的身家。


    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但他喜欢她。


    卑微的凡人,竟然也敢觊觎莺时,谁给他的胆子,这简直不可饶恕。


    祂心中怒火翻滚,只是看着盈盈含笑毫不在意的莺时,什么都没说,只是稳了声音,说,“那也需要小心,人类总是疯狂的。”


    “多谢伯崇的提醒,我知道的。”只以为它不放心,莺时笑吟吟的给予肯定。


    祂嗯了一声,忙说,“快吃饭吧,凉了就不好了。”


    可真是太爱操心了。


    莺时失笑,坐下安静吃起了饭,等吃完,她去把碗盘洗好,放进木质食盒中,等下次送餐的人来,会把这个拿走。


    小楼在巷子深处,加上巷子地处偏僻,若不是熟人,很少能找到这里。


    这里住的都是一些喜欢安静的人,特意选了这里,所以平时很少会有人打扰莺时,用过午饭,她便决定小睡一会儿。


    可总会有点意外。


    比如,偶然发现巷口,感觉里面的建筑充满时光赋予的年代感,红砖墙,爬山虎,木质栅栏,翘起的檐角和垂下的灯笼,进而感兴趣走进来的游客。


    若再有耐心些,一直走到巷子深处,就能看到古董店,大多数不感兴趣,会直接走开,可终究有几个人会好奇,试着走进来。


    这样的人不多,但每天都会有一些。


    铃铛叮叮当当的响起,女孩儿们好奇谈论的声音响起,莺时坐起,懒散的打了个呵欠。


    “几位客人,想买些什么,可以随意看看,若有喜欢的,我可以帮你们取出来。”莺时说着惯例的话,懒懒起身,才想起膝上还有一柄长剑。


    拿起长剑,转身放在躺椅上,莺时放轻了声音,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嗯,好的。”祂同样放低了声音。


    怎么会有这么体贴的灵呢,感觉到对方的配合,莺时不由感叹,轻轻摸了摸它,转身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高跟鞋轻轻敲在地上,来客这才看见躲在阳台睡懒觉的店主,目光顿时充满了惊艳。


    好漂亮的旗袍美人。


    “你是这里的老板吗?”来客是三女一男,看到莺时后,其中穿着卫衣短裙,十分可爱的女孩儿眼睛晶亮的问。


    “是的。”莺时微笑,起身走进柜台,说,“这里的东西你们可以随意观看,如果它们选中了你们,你们就可以带走。”


    “选中?故弄玄虚。”另一个披散着卷发,妆容精致的女孩儿轻嗤了一声。


    可爱的女孩儿忙拽了拽她,喊,“蓉蓉。”


    莺时支颌倚在柜台,笑而不语,这种质疑她常常都能遇到,并不值得在意。


    “是的,需要它们选中你们。能走到这里的,都是有缘人,你们可以试试。”她说。


    若是无缘,也不会偏偏走到这里。


    卷发女孩儿更是不屑一顾,感觉这个店主肯定是为了糊弄一些异想天开的人,才想出的这套说辞。


    “那要怎么才会被选中呢?”另一个飘散着黑色长发,穿着长裙的女孩儿冷静的问。


    “这就要看你们的性格习惯相不相符了。”莺时说,毕竟,能留在这里的灵,都是有些挑剔的,否则,也不会一直送不出去。


    “这个玉镯倒是不错。”和女孩儿们一起来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休闲服,样貌高大英俊,他在看到莺时后眼中就划过了惊艳,之后听见她的话,就饶有兴趣的在店里转了起来,随后惊讶的发现,这里的东西竟然都是真品。


    这可是一件稀罕事,要知道就算那些知名的古董店,也会在外面摆一些工艺品,来打发客人。


    “店长好,我是严清,你觉得这个玉镯和我有缘吗?”男人看向莺时,彬彬有礼的询问。


    “哥!”卷发女孩儿立即嗔了一句,感觉自家哥哥肯定是看中了人家店主的美貌,这才故意这么说的。


    “你们都学过古董鉴定,自己看看,阮茵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严清看了眼自己的妹妹,无奈的说。


    穿长裙的女孩儿,也就是阮茵点了点头,看着莺时,好奇的问,“严清哥说的没错,店主这里的东西都是真的,所以我很好奇,您说的选中,究竟是什么标准。”


    卷发女孩儿和可爱女孩儿立即认真看了起来。


    “这个是唐代的。”


    “这是宋的。”


    “这个纹路,应该是明。”


    “真的全都是真品,天啊,店主你也太厉害了吧。”可爱的女孩儿惊叹的说。


    “这几件都能算国宝了,为什么会在你这儿?”卷发女孩儿皱着眉,冷声询问。


    “小妹妹,不要乱想哦,我这里都是有证件的。”莺时含笑敲了敲柜台。


    证件?


    四个人一怔,看着莺时的目光顿时有些不对劲了。


    卷发女孩,也就是严蓉蓉下意识脱口而出,说,“这不可能!你骗人。”


    这可是国宝啊,什么叫国宝,那都是要锁在博物院的东西,怎么会任由一个不起眼的古董店售卖,更不可能会有证书。


    莺时笑了笑,看着严蓉蓉的目光带着包容,说,“小姑娘,你还小呢,这个世界上,你觉得不可能的事情还有很多。”


    “不过我没有兴趣帮你解惑,你可以问问你的长辈,或者,你的兄长。”莺时看了眼正专心看着龟壳的严清。


    严清看了眼严蓉蓉,眼神微微动了动,严蓉蓉呼吸一顿,她了解自家哥哥,他这个神情分明是承认了店长的话。


    “可,可这——”严蓉蓉不可置信的看向莺时。


    要真是这样,那能拿到这些国宝级物件的证书,而且还能售卖的人,该是什么样的存在?


    “哇,店长姐姐你也太厉害了吧。”可爱的女孩儿惊叹,直接扑到了柜台,眼睛晶亮说,“我是田欣,你看有和我有缘的东西吗?”


    “这需要你自己去看,自己去和它们接触。”莺时仍旧如此说。


    田欣有些失望,瘪了瘪嘴,蔫蔫的说了声好吧,转身开始自己去看。


    “店长,你还没为我解惑,这个玉镯和我有缘吗?”严清大致看了一遍,眸光几变,最后慢慢恢复了冷静,转身走向柜台,含笑问莺时。


    ‘不行的。’


    莺时还没有说话,就听到玉镯细细小小的声音匆匆忙忙响起。


    “抱歉,它不喜欢你。”莺时笑着拒绝。


    “那真是太可惜了,不知道它喜欢什么?”严清显然比三个妹妹更有经验,直接委婉的试探起来。


    莺时看向玉镯,慢慢回想起它的来历。


    “它是一块古玉,在宋时,被一个富商请人雕琢成了对玉,送给了自己的女儿,作为生辰贺礼。”


    对玉,但这里只有一只,听她说话的几个人心中不由微动。


    “后来那个女儿出嫁,但所遇并非良人,她的夫君对她不好,冷漠,甚至会打她,另一只镯子,就是这么碎的,最后,她看着郁郁而终。死前想,若是自己能坚强厉害些,或者可以得遇良人,那这一生会不会好些。这枚镯子继承了主人的残念,希望能遇到一个厉害的女主人,或者家庭和睦,幸福美满,快乐无忧的女主人。当然,如果两者都有,那就再好不过了。”


    “所以说,你们都是不适合的。”莺时说,脸上淡淡的忧愁散去,又带上了微笑。


    和这些灵相处久了,她总会被它们的意识所影响,尤其是回忆起它们的经历时。


    “渣男!!!呜呜呜小姐姐太可怜了。”田欣说,眼睛都红了。


    严蓉蓉皱眉,想说莺时胡编乱造,几百年前的事情,她哪儿能说的这么清楚,肯定是编出来说给她们听得,但到底没说。


    而且,这个故事里的女孩子也的确太可怜了。


    阮茵更为理智,她悄然看着莺时,回忆起她的故事,和说故事时的神情,忍不住皱了皱眉。


    那是一种很真情实感的感觉,她看不到虚伪。


    “那我们是很不合适。”严清微微皱眉,然后看向玉镯的方向说,“若是现在就好了,我可以帮助它的主人起诉那个男人。”


    莺时眼神微动。


    “我是一名律师。”严清含笑对莺时介绍自己。


    玉镯意识微微动了动,有些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


    “哥,要不我们把它买回去送给妈妈吧。”严蓉蓉想了想说,感觉自己的母亲很符合玉镯的标准。


    “对啊,严阿姨再适合不过了。”田欣有些激动的说。


    阮茵想了想,也点了点头。


    严清神情一动,看向莺时说,“的确,我母亲是一个女强人,半生都在打拼自己的事业,我父亲则是一位大学教授,她们的感情很好。”


    “那可以让你的母亲过来一趟。”莺时含笑。


    “我们直接买回去不行吗?”严蓉蓉皱眉,觉得莺时的事情好多。


    她看在这个故事的份上,愿意买回去就已经很好了,莺时竟然还有这么多的要求。


    “不行哦。”莺时笑着拒绝。


    严蓉蓉顿时有些不高兴。


    “好的,我会转告母亲的。”严清说。


    四个人又转了转,阮茵注意到了绣绷,顿时挪不开脚步,问莺时,“这是绣绷?我可以买下它吗?”


    “你会刺绣?”莺时有点惊讶的问。


    阮茵点了点头,说,“会,我从小就学刺绣了。”


    “绣绷的要求倒是很简单,却也很难。”莺时想了想,走出柜台,像这种要求低,容易卖出去的灵,她都放在底层,绣绷和玉镯就是邻居。


    “它的主人一生痴迷于刺绣,连死前也在刺绣,绣绷的愿望是找到一个同样喜爱刺绣的人。”


    “但是,必须是像它原来的主人一样一直喜欢,不能半途而废,不然它就会反噬主人。”


    “反噬,这不是小说里才有的吗?”严蓉蓉下意识说,想起了自己沉迷许多年的书海,等回神再看眼前这家古董店,顿时感觉这里充满了神秘。


    “反噬,会怎么样?”阮茵注视着绣绷,轻声询问。


    “那一任主人接它走的时候说的是,若是她言而无信,便再也不能使用自己的手,后来她出了车祸,手废了。”莺时堪称平静的说。


    这也是在遇到灵的有缘人时,她会例行的警告。


    “这可能是意外,你不能将它归咎在一件东西上。”阮茵微微皱眉,不赞同的说


    她这样认真,莺时顿时失笑。


    “不,我在介绍它们的时候,从不说谎。”


    阮茵忍不住看向她。


    莺时伸手敲了敲置放绣绷的格子,说,“婆婆,来跟这个小姑娘打个招呼。”


    绣绷微动,轻轻飘浮起来。


    屋内四个人呼吸一滞,严蓉蓉一句话脱口而出,“魔法?”


    但玻璃是透明的,他们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没有任何装置,那个绣绷,就好像纯粹是凭空飘起,里面的其它东西,比如白色的衬布,木架上坠着的流苏都纹丝未动。


    ‘你好,小姑娘。’


    阮茵正皱眉思考着眼前这一幕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在她脑海响起。


    “你好。”她下意识回答。


    ‘你真的可以坚持一辈子热爱刺绣吗?’绣绷婆婆问。


    阮茵终于发现了不对,这个声音,似乎是直接响在她脑海之中。


    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她的耳朵分明没有听到声音,但脑海却接收到了这种声音。


    “刚才那位老婆婆说话你们听见了吗?”阮茵定定的看了眼飘浮起来的绣绷,转头向同伴求证。


    “什么老婆婆?”田欣一脸懵逼的问。


    严蓉蓉茫然了一下,然后一脸震惊的看向莺时,又去看那个绣绷。


    严清则是注视着莺时,若有所思。


    阮茵终于确定,只有自己听见了。


    “你是,绣绷?”她问,声音忍不住有些颤抖。


    ‘是的。’


    阮茵沉默了一会儿。


    绣绷婆婆耐心的等待她的回答。


    “您还在吗?”好一会儿,阮茵终于认真考虑好了,才轻声问。


    ‘我在。’


    “那么,我愿意,我七岁开始学刺绣,一直到今天,从无停歇,我爱刺绣,我喜欢那种将思想中的一切用绣线落于锦缎上的感觉。我想我可以坚持一辈子。”阮茵坚定的说。


    莺时一直听着两人的对话,仔细打量着阮茵的面相,见状眼中笑意越发的浓郁。她自幼就被师傅教过相面,加上身具天眼,更是如虎添翼。


    她能看出阮茵是个意志坚定的人,虽有坎坷,但都会平顺度过,最终富贵双全。


    看来这次,绣绷婆婆要如愿了。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绣绷依旧是那种慈爱的老婆婆的声音,说,‘那就试一试吧。’


    它诞生的时间不长,在进入平安古董店后,也就遇到过一次主人,虽然那时一次失败的尝试,但是她很愿意再试一次。


    “这是个坚定的小姑娘,我们可以试着相信她一次。”莺时含笑说。


    这是在和绣绷说话?


    屋内除阮茵外三个人不由猜测。


    莺时上前伸手拂过,屋里的人根本没看清,就发现那看不到锁的玻璃门打开了。


    取出绣绷,她转身交给阮茵。


    “答应它的事,别忘记了。”莺时最后一次提醒。


    “我知道,不会忘记的。”阮茵早在刚才就已经考虑好了。


    “就,就这样,不用定什么契约,签合同什么的吗?”严蓉蓉忍不住问,感觉这也太干脆了,跟小说上写的不一样啊。


    “是的,就这样。”莺时失笑,也不知道这个姑娘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小说看多了?


    “那,那,”严蓉蓉还是忍不住问。


    莺时抬手,细白的手指按住粉色的唇,“嘘,契约,在她刚才答应绣绷婆婆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


    “可那不是只是口头上的吗?”严蓉蓉追问。


    莺时笑而不语。


    至于其它限制灵的契约,早在被收进古董店的时候就已经烙印进去,现在只是让它换个地方,和主人住在一起,自然不需要再做什么。


    严蓉蓉有些懵,到底没好意思再问下去。


    田欣眼睛晶亮,一直没顾得上说话,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天啊,这简直太神奇了。


    严清注视着莺时,就像在看什么奇迹。


    以前只在传闻中听到过这种具有神奇能力的人,而现在,就在他眼前。


    几个人都在发愣,阮茵小心的捧着绣绷,莺时轻快的走回柜台,取出一张名片敲了敲柜台。


    “阮茵,给你。”


    阮茵过去接过,仔细一看,上面是莺时的联系方式。


    “拿着这个,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联系我。”莺时说。


    “如果有人问起婆婆,你可以直接说,是从我的店里出去的。”她提醒。


    这句话平平无奇,但里面蕴含的意思却实在是足够霸道,四个人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店长姐姐,从你店里出去的,就没人会说什么了吗?”田欣趴在柜台,满是崇拜问莺时。


    “大概,但总有些自视甚高,亦或者是无知的蠢货,在这种情况下,我可以视为挑衅,直接出手。”小姑娘可爱,莺时也不介意多解释一下。


    “店长姐姐你好厉害。”田欣眼睛眨啊眨,几乎要亮起桃心。


    天啊,又美又厉害又霸道的店长姐姐,这也太棒了吧。


    莺时被她这副小动物般眼巴巴的目光逗笑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你真可爱。”她笑着夸赞。


    “店长姐姐,你帮我看看店里有没有适合我的宝贝啊。”田欣祈求,感觉这简直太有趣了。


    会动,会说话的古董诶。


    莺时摇头,仍然说,“不行哦,我说过,要你自己去和它们接触。”


    再一次被拒绝,田欣只得认命,不过小姑娘也只沮丧了短短的时间,很快就打起了精神,去一个接一个的看过古董,还不忘小声说话,希望它们能接受她。


    不止田欣,严清和严蓉蓉显然也很感兴趣,在店铺里一一看过,倒是阮茵,只是扫了眼就认真看着手中的绣绷,没再注意别的。


    是个不贪心的姑娘,她喜欢。


    看着那几人一时半会儿看不完,莺时也懒得在柜台后面站着,索性出去,招呼着阮茵去阳台坐会儿。


    下午的日头偏西,暖暖的穿过窗户撒进屋里,趴在窗户上的蔷薇花影子撒了一地,连白色小桌子上面都是。


    莺时轻轻拉开椅子,笑着说,“来,坐一会儿吧。”


    “谢谢,这——”阮茵礼貌的道谢,上前一步,目光随意扫过,就被放置在躺椅上的黑色长剑吸引了,那剑刃似乎闪烁着寒光,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莺时下意识看去。


    “莺时。”祂轻声喊,压抑住心中的不满足,“你用了很久的时间,很忙吗?”


    “抱歉,我只是在这儿有些无聊,想和你说说话。”不等莺时回答,祂又说,声音微低,有些失落,却又带着歉意。


    莺时忍不住有些心软,上前两步小心摸了摸它,说,“还好,没关系的,是我不好,刚才疏忽了。”


    久未接触人的灵,在刚接触人的时候,大多会有些依赖,这是正常的,她有些懊恼,早知道刚才就让她们自己看了。


    现在,还是眼前的剑灵更加重要。


    “怎么能怪你,是我太过分了,这是正经事,我不该这么说的。”祂声音恢复了平稳,温声说,“没关系,你忙吧,我会在这儿等着你的。”


    “那就谢谢伯崇的体贴了,不过我现在忙完了,可以陪你说说话了。”莺时微笑坐下,又将黑色长剑放在了膝盖上,指尖轻轻拂过。


    懂事的小孩子总是更让人心疼些,灵也不例外,她心中顿时越发的软。


    祂不由的轻轻一颤。


    “谢谢莺时。”祂说,声音中带着挥之不去的喜悦。


    “只是,还是你的事情更加重要,需要的话你直接去忙就好,不用管我。”祂匆匆又补充一句。


    “好,我知道的。”莺时回复,心中提醒自己下次要记住。


    这可是刚刚接触人类社会的灵,需要耐心陪伴和引导。


    阮茵站在那里怔怔的看了一会儿,终于从一把剑会说话的怪诞感中挣脱,发现莺时似乎没时间再顾着她,就自己坐在,只是还是忍不住看过去。


    等听见一人一剑的对话后,她嘴角微微动了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怎么感觉这黑色长剑说话的时候一股浓浓的茶味?


    应该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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