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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莺时皱起了眉,认真思考起来。


    徐静瞧着她家师姐这副样子,心里有点怵。


    以前她闯祸了,莺时就是这幅表情,想着该怎么收拾她。


    不过担心归担心,徐静心里反倒有点激动起来,以前莺时身边也没少出现爱慕者,可她根本不在意,哪儿像这次这样。


    肯定有情况啊。


    “师姐,你把他拿下呗。”徐静嘿嘿笑起来,说,“相信我,以我的经验,肯定爽。”


    这所谓的爽指的是哪方面,就见仁见智了。


    莺时抬手,直接就是一个脑瓜崩,眼尾抬起扫了她一眼,脸上的笑有些淡,说,“你给我正经点。”


    “我哪儿不正经了。”徐静不服气的嘟囔。


    莺时皱眉,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


    这件事远非是寻常的男欢女爱,徐静不知情才能这样不以为意的打趣,可她是知道的。


    伯崇是剑灵化人,而且是一个强大的剑灵。


    在得知的第一时间,莺时下意识就想拒绝,却又不可避免的开始考虑拒绝的后果。


    “诶怎么有糊味?”徐静抽了抽鼻子忽然说。


    莺时看了眼厨房,有糊味自然是做菜的人不专心。


    伯崇肯定听到徐静说的话了,可他没有出来解释。


    叮叮当当几声,祂回神迅速翻炒,可锅里的菜糊了也不能要了,只好扔掉。


    动作间依旧利落,只是总忍不住分心注意着外面,可莺时一直没有再说话。


    午餐很快做好,伯崇出来叫她们准备吃饭,目光却停留在莺时身上,一如既往的温顺,只是多了期待和忐忑。


    莺时心中顿时一跳。


    这个样子,简直就是默认了之前徐静说的话。


    徐静嘿嘿一笑。


    看看这□□的样,是个女人都忍不住,她师姐竟然能不动心?


    这还是人吗?


    莺时迅速在心中梳理着想法,思考着种种可能性,面上则不动声色的吃起了饭。


    徐静左右看看,她有经验,晓得自家师姐没有第一时间拒绝,那就是在考虑,只是伯崇不知道啊,她看着目光渐渐失落,却依旧温柔注视着自己师姐的男人,眼睛一转,没有多嘴。


    让她看看接下来会怎么样。


    师姐的热闹,可是难得一见诶。


    下午店铺里忙活起来,贴对联,门神,打扫屋子。


    莺时也没闲着,只是手上的活计大多都被伯崇给抢先做了,最后也就大致收拾了一下屋里的摆设。


    忙忙碌碌的一下午,两层楼的屋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连角落都被放过,全都被伯崇收拾过一遍。


    等到傍晚,他开始做年夜饭。


    莺时帮着准备了一下菜,等伯崇开始炒就被请出了厨房。


    “师姐,”徐静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店铺,对莺时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这到底是从哪儿找来的男人啊,温柔体贴还家里家外一把抓,她也想要。


    莺时都不想理她,正头疼着呢。


    年夜饭准备的很丰盛,满满一大桌子。


    徐静提出了几瓶猴儿酒,上次看着自家师姐喜欢,她就又想办法弄了一些回来。


    “师姐,给。”她放在自家师姐手边。


    这样喜庆的时候,莺时也不想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索性全都压下,一脸笑容,看见这酒有些惊讶的问。


    “这么多,不是挺难弄的吗?”


    这可跟徐静爱喝的烧刀子不一样,猴儿酒是真正的猴子酿制的,每年的量都不多,没想到徐静竟然又弄回来了几瓶。


    “师姐你喜欢我肯定要想办法了。”徐静笑眯眯的说。


    外面的鞭炮声从下午开始就此起彼伏,震耳的很,古董店是从来不放鞭炮的,因为这种蕴含了人类祈愿的存在,的确可以去污除秽,店里的灵们听到了会意识震颤,很不舒服。


    所以莺时早早就关上了店门,开启了隔音的禁制。


    眼下店里很安静,最响亮的是徐静的声音,莺时偶尔应上几声,伯崇则一直沉默的注视着莺时。


    莺时又倒了一杯酒,抬头时对上他的目光,心中又是一颤。


    之前这人看着她的时候还丝毫不露,眼下被徐静戳破,倒是大胆起来,看着她的目光满是明晃晃的喜爱与期待。


    徐静左右看看,眼睛晶亮,满是看八卦的激动与兴奋。


    这一次她能看到自家师姐脱单吗?


    “来,新年快乐。”莺时挪开眼神,笑着说。


    三人举杯,轻轻碰了一下。


    “新年快乐。”徐静高高兴兴的说。


    “新年快乐。”祂说,注视着莺时,说,“莺时也要快乐。”


    徐静眼睛一亮,莺时回看过去,微微一笑,说,“伯崇也是,还有你。”


    说着话她扫了一眼身边的徐静。


    这个时候师姐你大可不必提起我,徐静心里嘟囔,灿烂笑起说,“对对对,我们都要快乐。”


    有徐静在,饭桌永远冷清不了,热热闹闹的吃完了一顿饭。


    伯崇去洗碗,徐静左右看看先溜了,莺时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看着伯崇。


    “你是不是喜欢我?”莺时从来不是逃避问题的人,她确定问题后,选择了直接发问。


    祂洗碗的动作一顿,擦干了手转身直视莺时,认真的说,“是。”


    “男女之间那种?”


    “是。”


    莺时又皱了皱眉。


    “我让你苦恼了?”祂问,上前走到莺时身前,半蹲在地上抬头看着她。


    “是的,我之前根本没想到。”莺时这一次没有再哄他,选择了直言相告。


    “很抱歉,但是我控制不住。”祂脸上带着歉意,忐忑而期待的看着莺时,说,“我看见你就控制不住的心动,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所以,莺时,可以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


    “如果我不答应你会怎么样?”莺时注视着他,悄然问。


    祂眼中的光一暗,遮掩不住的低落和难过,但只是一瞬间,他微笑起来,只是显得很勉强,说,“那也没关系,我能一直陪着你就很好了。”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但这是灵啊,偏执而极易走向极端,莺时一点儿也不希望自己成为伯崇堕落的引子。


    但她也不想答应。


    不能拒绝,又不想答应,莺时顿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好吧,我可以给你一个追求我的机会。”她说。


    那就让她看看,伯崇能不能让她动心吧。


    祂的眼睛顿时变得无比明亮。


    “真的?莺时你真的答应我了?我,我,”祂有点语无伦次,伸手想抓住莺时的手,却又不敢冒犯停在那里,说,“真的不是我在做梦吗?”


    “只是一个机会。”看着他大喜过望的样子,简直好像她已经答应他了一样,莺时心中有些别扭,开口纠正。


    “那也很好了。”祂看着莺时,轻轻伸手,只握住她的一点指尖,丝毫不敢再多冒犯,说,“我都没想过你会答应我,我本来只想,只想一辈子守着你的。”


    他的手很凉,莺时想抽出来,但看着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稍有些心软,就没动。


    等听完他说的话,莺时不由自主的生出了要揍一顿徐静的冲动。所以说如果她不多嘴,她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为难了。


    “莺时,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祂说,看向莺时的目光诚挚的像注视着自己的神明。


    莺时被很多人这样看过,可只要想到眼前这个人是她允许的追求者,她就不免有些不自在。


    她们以后……


    莺时没有深想,她指尖微动抽了出来,带着一点逃避心理说,“我去休息了,你洗完碗也早点休息。”


    “好,你好好休息。”祂答应的响亮,声音比起之前所有都要欢快。


    莺时本来准备直接走的,但听见声音却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对上那张兴奋的笑脸,心中不由自主的一跳。


    至于这么高兴吗?


    “师姐,你说的怎么样了?”徐静早早就上了楼瘫在沙发上,心思却一直放在楼下,眼看着熟悉的高跟鞋声上了楼,忙坐正兴奋的问。


    莺时看了她一眼,说,“我好久没检查你的修炼了,明早过过手。”


    徐静睁大眼,抗拒的说,“不要!师姐我最近没惹你啊。要不你说说我哪儿让你不高兴了,我改还不成吗?”


    莺时冷笑一声,改,晚了。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多嘴?


    她面无表情的去洗漱,然后回卧室开始抹护肤品。


    徐静期期艾艾的跟进来,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师姐,说什么过过手,那根本就是单方面挨揍,她可不想,但问题是莺时这次似乎很生气,连话都懒得和她说了。


    咋的了这是?


    “师姐,到底怎么了?”徐静想到头秃都猜不出来,只好直接问。


    莺时现在听见她的声音就来气,撇了一眼,睡觉。


    徐静得不到答案,只好悲催的去洗漱也跟着睡了。


    古董店楼上就两间卧室,莺时当初装修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还会有第三个人,也就导致现在徐静回来,只好跟她睡。


    收拾完,徐静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伯崇上来,她这会儿蔫蔫的也顾不上八卦,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卧室。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次进来,她总觉得有点冷?


    看着那扇门关上,祂闭目深深呼吸了一下,嗅着空气里莺时留下的香味,那是一种淡淡的,却清幽的兰花香。


    不管用的什么洗漱用品,都无法遮掉这股从骨子里弥漫的香气。


    这是莺时独有的香气。


    多希望住进那间卧室的人是祂,可惜,莺时不会同意的。


    一夜乱七八糟的睡眠,莺时醒了只觉得累,她醒来时徐静还在赖床。


    “起来。”她扫了眼提醒。


    徐静有心偷懒,又怕被莺时收拾,只好不情不愿的起床,看莺时洗漱完才进去,顺手接了个电话,一边洗漱一遍和齐云洲聊天。


    莺时回卧室换衣服,隔着两扇门板,但因为功力高深的愿意,依旧可以清晰的听到徐静的声音。


    “我想死你了。”


    ‘昨晚睡得当然不好了,你又不在,都没人给我摸腹肌。’


    “下次我要在上面。”


    “怎么不要,我跟你说我可喜欢你□□时的样子了,真可爱。”


    莺时面无表情的封闭了听力,就知道徐静说不出什么正经话。


    洗漱好下了楼,伯崇正在厨房忙活,看见她立即笑起,不知道比之前灿烂多少倍。


    “还早呢,怎么不多睡会?”祂关切的问。


    “我和徐静练练手,检查一下她的功课。”莺时看他一眼,心中那股别扭的感觉又来了,她慢慢压下,勾起一抹微笑说。


    “哦,那小心点。别受伤。”祂有些不赞成,但却没说什么,只是顿了顿后轻声补充了一句叮嘱。


    莺时点点头,说好。


    瞪了一眼磨磨蹭蹭下楼的徐静,她率先往后面走去。


    徐静哀叹一声跟上,忍不住看了眼伯崇,她感觉自己挨揍的原因十有八九跟伯崇有关,但一时间也猜不出到底是因为什么。


    家有师姐如猛虎,她马上要挨揍了还不知道为什么。


    后面的院子很大,冬日里的花草都已经枯败,余下大片空旷的地方。


    莺时的确是想着收拾徐静一顿,但也不是纯粹为了打她,她很认真的考教了一番,指出了她的不足,并想了几个解决方案告诉她。


    徐静听得认真,心里也兴奋,有莺时的这句话,她今年的修为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要是师姐能清点,别把她打的这么疼就好了。


    “早饭马上好,先去洗漱,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再说吧?”祂估摸着时间,看着样莺时还不回来,就到了后院来叫。


    师姐妹两个人就没再继续说下去,洗漱完开始吃早饭。


    莺时撵了徐静去收拾厨房,总不能什么都让伯崇干了。


    “莺时,早上好,新年快乐,平安喜乐,万事如意。”莺时正往外走,一束包扎的漂漂亮亮,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就被递到了她的眼前,伯崇低沉含笑,不复清冷的声音响起。


    她抬头看了一眼,伯崇正在对她微笑。


    “哇,是玫瑰啊。”徐静配合的赞叹。


    虽然在近些年提起玫瑰总显得有些俗,但不得不说,这的确是在提起爱情时能第一个想到的花卉。


    莺时被那双含笑的眼看的心尖一颤,迟疑了一下,她含笑接过,温声说,“很好看,谢谢伯崇。”


    看她愿意接下,祂总是平静的眉眼就弯了起来,堪称喜形于色。


    师姐妹两人没什么长辈亲戚,吃完年夜饭加上初一早上的饭后,徐静就迅速的溜了。


    莺时之前嫌弃徐静咋咋呼呼太闹腾,可等她走了,却有些想她了——


    留她自己面对伯崇,两人呆在一栋房子里。


    之前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伯崇对她有不一般的感情,莺时总忍不住别扭。


    这个时候,能多一个人还好点,不然只有两个人朝夕相处,莺时感觉自己安宁惬意的生活都没那么香了。


    面对着伯崇满是爱慕的眼神,和越发体贴入微的日常照顾,她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忍不住纠结一下。


    但不得不说,习惯是一件明知不妥,但却没办法阻止的事情。


    一天两天她别扭,等到一两个月之后,莺时已经习惯了对方所做的种种。


    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春末夏初的时候,时间进了四月,后院的蔷薇抽出了花苞,莺时去看了眼,等回来后刚坐下,就听见伯崇说,“鞋脏了。”


    身材高大的银发男人蹲下身,拿湿纸巾细心的擦去高跟鞋沾染上的泥土。


    莺时刚开始时还不习惯,后来发现不管怎么说都会诡异的被伯崇给绕进去后,就放弃了这一项行为。


    她低头看着他的动作,指节修长的手指一举一动都轻柔小心,耐心极了。


    “好了,我刚做了点蛋糕,要尝尝吗?”祂站起身含笑问莺时。


    最近伯崇喜欢上了做蛋糕,每天都会跟着网上的教程学习,做出来的又香又好吃,和他做菜的手艺一样棒。


    莺时下意识动了动鼻尖,已经能嗅到那股香甜的问道了。


    “好啊,今天做的是什么?”莺时好奇的问。


    “黑森林。”祂说,转身去了厨房,不多时就端着托盘出来,上面是一碟蛋糕,再加一杯茶,全都用精致漂亮的餐具装好,再加上这股香味,只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尝尝看。”祂期待的说。


    “看着就很好吃。”莺时不吝夸赞,拿起小银叉尝了一口,眼睛顿时一亮。


    “很棒。”她说。


    祂立即就开心了。


    “那就快吃,厨房还有。”祂小心往莺时手边推了推。


    莺时就享受的吃了起来,心中庆幸还好她修炼,不然被伯崇这样投喂,不知道体重要长多少。


    “刚才徐静通知我,明天要出去一趟,大概下午回来,我会做好午餐放在保温箱里,到时候你拿出来就行,小心别烫到手。”祂不舍的看着莺时叮嘱。


    “去哪儿啊?”莺时问,倒是不好奇。


    之前伯崇忽然答应了异调局的外聘,之前就出去过一次。


    祂说了个地方,又捡起之前的话。


    “我知道,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连这点事都需要别人告诉我。”莺时无奈的说。


    之前她一直把伯崇当做小孩哄,现在都反过来了。


    “我知道,可就是不放心。”祂低眉顺眼,温顺的对着莺时微笑,一点儿反驳强硬的语气都没有。


    偏偏莺时就是拿他这个样子没办法。


    “那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她没好气的说。


    “碗你不用洗,放在那里等我晚上回来了洗。”祂又说。


    莺时嗯了一声应下,不想再让这人没完没了的操心。


    祂便忍不住看着莺时微笑,第二天一早,莺时刚下来就收到了他送来的鲜花,垂眸欣赏了一下,便习以为常的放在了阳台的小圆桌上。


    从初一那天起,莺时几乎每一天都能收到一束鲜花,从无间隔,早已经习惯了。


    不过这个包裹鲜花的手艺越来越好了,配纸也越发的和谐精致,看来这家花店店长的手艺有进步啊。


    吃完早餐后,伯崇就走了。


    春末夏初的午后,爬上窗户的蔷薇开了两朵花,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伯崇难得不在,没了无微不至的关注,莺时心下一松惬意的躺在摇椅上,但随着时间渐渐推移,她忽然觉得有些清冷起来。


    往常这个时间,伯崇都会翻看一些书籍,在看到有趣的地方会说给她听。


    但是今天没有了。


    发觉自己再一次看向那个熟悉的位置,莺时怔然眨了眨眼,轻轻叹了一口气。


    明明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


    习惯可真是一件可怕的东西,莺时心中感叹,拿着手机随意刷着视频,刚刷没一会儿,她忽然在手机上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手指停住,莺时看着博主配的文字——


    【买花遇见的帅哥,店长说他天天都来会一大早来亲手挑选最新鲜的玫瑰,然后自己包扎成花束,真羡慕他的女朋友。】


    这个视频应该是偷拍的,视角显得有些乱,但里面那个人凌厉俊美的脸依旧惊艳了许多人,点赞高达上百万,评论也超了十万,收藏更不必多说。


    大致扫了眼评论区里的尖叫和询问这是谁之类的字句,她收起评论区,安静的看着视频。


    略有些昏暗的屏幕里,眉眼深邃的男人低头认真打理着鲜花,细心的搭配,然后用纸包好。


    视频大概一分多钟,她没有动,任由手机一遍接一遍的播放,怔怔的看着他包好花束时,唇角露出的那一抹笑意。


    期待又欢喜。


    弹幕在笑容这一刻疯狂的增长,都在说他肯定是想起了女朋友,好奇的好奇,吃糖的吃糖,还有被喂了一嘴狗粮的。


    莺时慢慢放下手机,看向放在一旁的花。


    所以,这一束,还有之前被扔掉的那些,都是伯崇亲自包的吗?手艺越来越好的不是店长,而是伯崇?


    莺时感觉自己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但回头一想却又什么都没有。


    午餐,莺时端出饭菜吃了起来,等吃完洗碗,忽然发现她刚才根本没想过定外卖,下意识就走到了厨房。


    又是一个习惯。


    莺时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的生活已经布满了某个人的痕迹。


    “可真是狡猾啊。”她喃喃。


    发现自己是被温水煮的青蛙,对莺时来说并没有什么改变。


    伯崇依旧在润物细无声的入侵着她的生活,她唯一能做的小小反抗就是早已经确定了某个想法,却什么都不说,高坐钓鱼台的看着俊美的银发男人绞尽脑汁的讨好她。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三年。


    又是一次过年,徐静唏嘘的看着在厨房忙活的伯崇,对莺时说,“师姐我还以为你是好人,没想到你比我还渣啊。”


    莺时眉梢一跳,撇她说,“乱七八糟的说些什么?”


    “我哪儿渣了?”


    “你还不渣?你不喜欢就拒绝,喜欢就接受人家,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算什么?这就是渣啊!”徐静肯定的说。


    莺时按了按额角,简直想打死这个什么都敢说的蠢货师妹。


    什么渣,她只是小小报复一下伯崇之前套路她的行为而已。有些事当初不觉得,回头一看,伯崇哪里是什么单纯的白纸灵,他根本就是个黑芝麻馅的汤圆,从一开始就心怀不轨,刻意接近她。


    “你看看人家伯崇,整日做饭洗碗打扫家务,里里外外一把抓,以前你点个外卖还会洗碗,早上还收拾收拾屋子,现在呢?”


    “你昨晚睡觉前都没收拾沙发!”徐静堪称是痛心疾首,她师姐多龟毛的一个人啊,晚上睡觉前必须要把屋子收拾成她熟悉的整整齐齐的样子。


    可现在呢?每天最多只收拾自己的床,连卧室的卫生都是人家伯崇整理的。


    就这,她竟然还没有答应人家伯崇的追求?


    这合理吗?


    莺时卡了一下,想说伯崇都收拾好了,但话没出口,自己却出起了神。


    是啊,什么伯崇都收拾好了。


    “师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要是喜欢就在一起,大不了以后不喜欢了再分开,要是不喜欢就干脆点拒绝,总不能像现在这样啊?耽搁他也就算了,可你也耽搁了啊。”徐静小声说。


    比起伯崇,她当然更关心自家师姐。她可是知道的,这几年自家师姐身边的桃花全都被伯崇给掐了。这怎么行?


    莺时看了眼正在做饭的伯崇,他背对着这里,但她知道,以伯崇的灵觉,肯定已经把两个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了。


    感受着莺时的目光,祂回头对她笑了笑,眼中带着期待。


    莺时下意识回了一个笑,回头出起了神。


    不多时,年夜饭做好了,徐静手脚利索的倒好了酒。


    莺时捻起酒杯看着伯崇,忽然说,“伯崇,我们在一起吧。”


    短短一句话,震惊了两个人。


    猝不及防之下,祂愣了愣,然后就是不可抑制的狂喜。


    “好。”


    祂又想起什么,匆匆站起身走到莺时身边单膝跪地,掏出兜里的戒指,握住莺时的指尖,小心翼翼的给她套上。


    “莺时,谢谢你愿意接受我的追求。”祂抬头对着莺时笑。


    徐静缓缓闭上嘴,果然效率还是要看自家师姐,等瞅见伯崇的样子,顿时觉得简直没眼看。


    她一直弄不懂,明明对方对着别人淡漠无情,又厉害又冷酷,一眼都不会多看,怎么在自家师姐面前就温顺听话的跟个小媳妇似的?


    乌黑的戒指戴在她的左手无名指,明明是乌黑简单的戒圈,但是材料很奇特,仿佛蕴含着星光一样,莺时一眼就看出,这跟伯崇的本体是同一种材料。


    她心中顿时一跳。


    伯崇不会是把自己的本体给拆了做成戒指了吧?不是她自恋或者异想天开,实在是伯崇这些年表现出的样子绝对能做出这种事。


    这个人在她面前,一直都是这种能为她付出一切的样子。


    “这是?”莺时担心不已,匆匆的问。


    虽然顾忌着徐静在没有说全,但是看着伯崇的眼神都已经表现出来了。


    “是同出一源的料子。”祂立即安抚。


    莺时这才放心,伸手去拉他起来,边说,“好了,该吃年夜饭了。”


    “对对对,还要恭喜师姐,终于脱单。”徐静举杯。


    三个酒杯撞了一下。


    吃完饭,徐静就痛快的走了,美其名曰不打扰莺时美妙的夜晚,然后顶着莺时想揍她的视线迅速溜了。


    祂收拾完厨房上楼时,莺时正在看电视,忍不住驻足看了会,祂小心翼翼的靠近亲了亲莺时的脸颊。


    莺时心跳有些快,但没有动。


    “莺时,太好了,你终于答应我了。”祂心里欢喜的像炸开了烟花一样,坐在莺时身边,试探着拉起她的手。


    祂的手指冰凉,一如黑色长剑,莺时指尖颤了颤,任由他握着。


    “如果我不答应你呢?”她问。


    “那我就一直等下去。”祂认真的说。


    莺时转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一笑。


    “现在你不用等了。”她说,想了想说,“时间很宝贵,所以,我们开始谈恋爱吧。”


    “嗯。”祂激动的应声。


    就在这时,莺时的手机震了震,她掏出来一看,是徐静发来的,似乎是图片,就随手打开,然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看着手机上尺度很大的黄图,她瞬间把手机翻转,边看向伯崇,却见他正看向别处,慢慢转过来看她时目光也有些躲闪,偏偏又很亮。


    莺时深吸了一口气。


    很好,徐静又在找打了。


    她努力维持住平静,和伯崇聊了一会儿后互道晚安回卧室睡觉,期间,手机一直在震。


    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莺时的脸烫的跟火烧了一样,咬紧了牙根。


    关紧房门,莺时打开手机准备骂徐静一顿,结果刚开屏就又是一张涩图。


    她努力无视,但徐静也不知道存了多少,竟然还在发,只是她打开视频通话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她就又看到四五张姿势各不相同的图。


    画师技艺高超,不该露的都没有,但氛围感十足,只是看着就已经足够让人想象出那没被画出来的地方会是什么模样。


    莺时只是一个不留神的扫了一眼,心跳就不由的变快。


    电话拨通,徐静瞬间接通,不等莺时骂她,她就笑呵呵的说,“师姐,我把我压箱底的宝贝都发给你了,你可以和伯崇好好试试,保证滋味不一般。”


    说完,她只当没看见莺时瞪她,利索的挂断了电话。


    “徐静!”莺时咬牙喊。


    可徐静耍赖,根本不理会莺时,莺时气闷了一会儿,那股羞恼勉强散去。


    她扔下手机出去洗漱,刚打开门,才发现伯崇一直坐在沙发上没走,听见动静就看了过来。


    “莺时,”祂笑着喊她。


    莺时呼吸却乱了一瞬,刚才她看的那几张图里,就有一张在沙发上的……


    简直不忍直视,她匆匆嗯了一声洗漱去了。


    祂深深的注视了一眼卫生间的门,低头看着手机。


    那些图,徐静也给祂发了。


    洗漱完,莺时总算冷静了下来。


    其实说起来这也没什么,不过是男欢女爱,没什么好忌讳羞涩的,她也只是刚才骤然和伯崇一起看到,有些无措罢了。


    “早点睡觉,晚安。”莺时出门,对着伯崇招呼一声,进了卧室。


    转身关门,却发现对方一直看着自己,眼中流露着……


    渴望?


    但似乎只是错觉,一个眨眼,伯崇仍旧是满脸微笑的模样。


    “莺时,等等。”祂叫住莺时。


    莺时止步看过去,“怎么了?”


    祂站起身,大步走近莺时,在她面前弯下腰,不好意思又满是期待的说,“可以,给我一个晚安吻吗?”


    莺时顿了顿,对着他的忐忑微微抬头,在他脸颊上碰了一下。


    祂眼睛一亮,趁着莺时还没有退开,迅速在她脸上也碰了一下。


    “晚安。”祂说。


    莺时心中又跳,一直到关上房门上了床,伯崇那个眼神仍旧在她眼前晃悠。


    他坐在沙发上,目光温顺,宽肩窄腰,背部挺直,两条大长腿有些委屈的半曲着,一看就很好睡——


    等等你在想什么?


    莺时发现自己被徐静影响了,竟然下意识想到了这些。她抿了抿唇,打开手机玩了一会儿,就睡觉了。


    莺时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照旧过着自己的生活,可事情显然并不能如她所愿。


    本来只是轻轻的晚安吻逐渐越界。


    卧室的门前,莺时被伯崇紧紧抱着,背抵在门板上,感受着对方灼热急切的吻。


    “莺时,我可以进去吗?”祂声音暗哑的问。


    莺时呼吸变得急促,她犹豫了一会儿。


    “莺时,”祂轻哼,带着祈求。


    “好吧。”莺时定了定心,到底同意了。


    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卧室门被关上,衣服掉了一地直到床边,莺时那张结实的原木大床,吱呀呀响了大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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