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0

    第1章 貌合神离

    阮绵跟陆淮南结婚三年。

    过得貌合神离,人前相敬如宾,人后各怀鬼胎。

    她谈钱,他好色,一拍即合。

    阮绵知道陆淮南的一切,他外表矜贵斯文,骨子里放荡狠戾,她至今都记得新婚那晚,他是如何把她折磨到疯。

    她甚至还知道。

    陆淮南在外边养了一个二十二岁的姑凉,长得水灵灵的,不要太嫩。

    一养就是四年。

    素来对此旁观无事的她,却把女大学生给打了。

    圈子里不少人都说她不讲武德,想让陆淮南收心,奈何不了陆淮南,就为难他的女人。

    南山公馆。

    打完人,阮绵赶回婚房,等着陆淮南上门兴师问罪。

    她知道,他一定会来的。

    阮绵披着件藕粉色的睡裙,裙带半系半遮的耷在腰间,有点欲拒还迎的意味,落地窗前的夜景撩人,她娇艳面庞上不起波澜。

    嘴里的烟吞吞吐吐。

    抽到半多,门口传来阵脚步声。

    很沉稳低缓。

    男人进门动作轻巧。

    她转个身的功夫,陆淮南已近了身,他双手掐住她肩膀,习惯性的往下压,把她头摁下去:“洗澡了?”

    “刚洗过,你就来了。”

    阮绵声音软糯,但不弱懦,她抬起头,探出一只手勾他的腰。

    男人腰线坚硬,硬得硌手。

    纤纤玉指顺着肌肉纹理,寸寸攀升,阮绵没男人高,踮脚亲吻他的喉结。

    她边亲,边委屈的说:“我不是故意打她的,你都半个月没回来了,我找不到你人,康秘书说不知道你去了哪,我只能用这招。”

    “嘭……”

    阮绵后脑撞击疼。

    疼得她牙根绷紧,后背冒汗。

    陆淮南一只手掐着她脖子,另一只去抓她睡裙。

    真丝睡裙手感很好。

    唇瓣裹上柔软,阮绵被按住,男人身形特别高大,稳如磐石,阮绵笑着迎上他,双手用力勾住他肩膀,腿往他腰上放。

    他以往都会顺势接她一下,两人间不用言语的默契。

    今天,陆淮南意外的没有。

    以至于,阮绵的腿没法绕住他腰,重重跌落下去。

    她往下掉,贝齿磕到他嘴皮。

    陆淮南下唇硬生生破了层皮,鲜血溢出,他蹙眉:“嘶……”

    “怪你,你没抱我。”

    阮绵模样矫作,目光幽幽缠绵,手指探进他衣领,扒开一颗纽扣,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男人微白肌肤下,腹肌线条明朗流畅。

    “半个月没见,把你急成这样?”

    陆淮南垂着眼,看她作乱的手。

    那双纤手洁白如玉,保养得甚好,连他这种重洁癖的人,都感觉美好。

    阮绵太了解他喜欢什么款。

    佯装得楚楚可怜:“你在外边养就养,我又不会怪你,但也得雨露均沾,不然我这房都快空死了。”

    女人本就生得一副好皮囊,娇艳如花。

    装起可怜来,那是如花被残般,令人万般怜惜。

    像个妖精。

    陆淮南一只腿岔开她双脚,抱她的力道更深了几分,俯头咬住她耳垂,音质调笑:“阮绵,你确实是这房空,而不是你?”

    男人很会撩。

    阮绵面红耳赤,眼睛里催着浓重的欲气。

    她抱住人,连滚下地毯。

    陆淮南啃她,又亲她,满屋子的声音……

    第2章 借钱

    阮绵跟他没有感情基础,也只是在这些事情上,表现得比较默契。

    她仰起脸,正对上陆淮南的眼睛。

    男人眼中没有多余的情绪,深邃如墨,像是能直接看到她的内心。

    阮绵探手抚了下他眉宇:“淮南,我打了她,你没生气吧?”

    陆淮南没说话,冰凉的手指从她肩头滑下来,一点点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锢在了床头。

    两小时后。

    他对她,从来都跟怜惜无关。

    全身如零件拆除重组,阮绵动一下牵起万般疼,她仰躺在床沿,陆淮南起身,捡了件外套往她身上一盖。

    她偏头。

    眼睛半睁开,眯缝之处,皆是男人高挑身形。

    宽肩窄腰,穿衣有型,脱衣更有型。

    陆淮南出身金贵,陆父是当地最有钱的富商,真正含着金钥匙出身的太子爷。

    但他的相貌,要比出身还生得矜贵。

    言行举止间,都是贵胄气息。

    “待会自己起来洗澡。”

    男人的通性,结束一切后冰冷敷衍的态度,变得异常明显。

    阮绵没应声。

    她视线木讷的扫向垃圾桶,桶沿挂着四个小东西。

    挂钟在墙上滴滴哒哒的响。

    正点十二。

    陆淮南搁在桌上的手机,一直在响。

    阮绵翻身,强忍着大腿的酸疼迈了几步。

    屏幕上备注一个“迎”字。

    她想:应该是那个女大学生的名字吧!

    陆淮南连她的号码,都是连名带姓的,看得出这份偏爱给得实实在在,说不上心酸,也道不出委屈。

    两人的婚姻,原本就是利益结合体。

    点了根烟,蜷缩着身子窝在沙发里,等陆淮南出来。

    约莫十分钟后,浴室门从里拉开。

    陆淮南头发短稍,湿哒哒的往肩胛骨滴水,水珠绕着他胸口下落,流进腹部,被腰间的浴巾抿干,一而再再而三。

    他赤脚踩地,脚踝都精致得令人血脉喷张。

    阮绵透过烟雾,看得吞咽唾沫。

    她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菩萨。

    陆淮南倒是没在意她的打量,眼皮一掀:“说吧,找我什么事?”

    他不傻,也不瞎。

    阮绵折腾这一番,不可能只是空虚寂寞冷,央求他回来跟她睡一觉,倘若她生得这般浪荡,当初也入不了陆家人的眼。

    她唇角无声的勾动下。

    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压下去:“阮家出了点事,需要三千万资金周转。”  女人声音温柔。

    听完,陆淮南却眼皮都没挑一下,他不动声色:“这次是阮文斌叫你来的,还是你自己要的?”

    “我爸。”

    说完,阮绵屏住呼吸,摆正脸看着他。

    陆淮南套上衬衣,面无表情的抬起右手。

    她凑过去,替他系好纽扣,男人薄唇抵着她耳畔:“难怪刚才你那么费尽心力的演,不过不值这三千万。”

    陆淮南退身时,阮绵的脸有多冷,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抿唇一笑:“那是借还是不借?”

    陆淮南不掩讽刺:“打你嫁进陆家,从陆家借走的钱,有一次还过吗?”

    明摆着,他是不肯借了。

    阮绵手指还抚在男人胳膊处,她拿开。

    回归到足够的理智冷淡,跟先前的矫作模样,判若两人。

    变脸如翻书。

    既然陆淮南不肯借,哪怕她磨破嘴皮子,也借不到,阮绵不光清醒,还果断,她绕过男人,招呼都没打一声,径直往外走。

    “这就是你借钱的态度?”

    渐渐敛起眼底冷色,不久,她面目如常的转身。

    桌上放着烟盒,阮绵俯低去拿,抖出一根递送到陆淮南唇际。

    他没张嘴,她就一直拿着。

    阮绵姿态堪称得上轻柔:“这次我一定还。”

    陆淮南接过烟,淡淡说了声:“三千万不算多,海港城

    有得是人肯帮你吧?你怎么不去找那个程晏生帮忙?”

    第3章 他喜欢的款

    结婚时,他就得知,阮绵身边追求者众多。

    不乏一些出色的男人。

    其中就包括了海港城的程晏生。

    阮绵撑腰站起:“你要是不肯借,别阴阳怪气的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

    “他是不相干的人吗?”

    阮绵连敷衍的笑都不给,直言道:“今天的话,就当我没提过。”

    两人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陆淮南一眨不眨,眼底说不上是笑还是嘲:“明天上午到陆氏来拿钱。”

    “谢谢。”

    按照历来的行程,陆淮南不会在公馆过夜,做完就走,以往习惯如此,更何况今天特殊,阮绵打了他的心头肉,他总得过去有点表示。

    有时候。

    阮绵讽刺的觉得他也挺不容易的。

    一边顾着正房,一边还要哄着小妾。

    一般男人都尚且忙不过来,何况陆淮南还要打理陆氏,日理万机。  阮绵倚着二楼围栏,晶亮的眼底,浮出一层薄薄的冷艳。

    陆淮南那辆深黑色的迈巴赫,打车库缓慢滑行出去,她看到他一手开车,一只手已经在打电话了。

    整个屋子人走茶凉。

    南山公馆的房子是独栋三层别墅,在全燕州最繁华的地段。

    五百来平的房子里,平日只有她跟保姆住。

    冷清是冷清了点,胜在阮绵也爱这种清净自得。

    燕州的天,开始入冬了,寒风刺骨。

    张妈送完陆淮南,上楼收拾屋子,看她站在围栏旁,衣衫单薄:“太太,你先进屋吧!外边风大,容易着了凉气。”

    这几天就是陆奶奶寿宴,可不敢耽误身子。

    阮绵往里走:“他说什么没?”

    “先生给你留个小礼物。”张妈眉开眼笑的:“就在客厅,太太你去瞅瞅吧!”

    阮绵不动声色,都掩不住眸中的讽刺。

    陆淮南送礼物,送的是人情,可不是礼物,怕她再去闹女大学生。

    他知道她听话,一点小恩小惠知收敛。

    阮绵掀开睫毛,眼神淌亮:“丢了吧!”

    也不知是女大学生身子骨近来娇弱不禁风,还是陆淮南火气太旺盛,他吃相难看,锁骨往下的吻痕斑驳,胸口腹部皆是。

    片片淤青泛红。

    她嫩滑的香肩两排牙印。

    最难受的当属她两只大腿,行事时,男人一直掰着她腿,把她压在床上。

    洗完澡,张妈刚好收拾完。

    每回办完事,她都会让张妈整屋换新,包括枕头床套。

    焕然一新的屋内,仿佛男人没来过。

    “张妈。”

    “嗳。”

    阮绵思忖片刻,说:“你明早帮我准备个小礼物,耳环项链之类的,要那种年轻女孩喜欢的款式。”

    她能预想到,明天上午去拿钱,陆淮南会让她跟女学生道歉。

    毕竟这么大的事。

    张妈有些噎语:“要我说那女的就该打,好好的人不做,非得当人家小三,这种女人放在农村是要戳脊梁骨的。”

    阮绵不痛不痒:“这事是我不对,打人在先。”

    “太太,你心可真善。”

    她不是善,是懂得渡事。

    阮家还得依仗着陆淮南的帮衬。

    阮绵要是当场掀翻这层关系,等于断送了阮家的命脉。

    到时候别说她,整个阮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第4章 心机婊

    况且还有根刺,一直横亘在她心间,陆淮南养了女人四年,他们结婚时,他就已经养了人家一年,这么算起来。

    她还算是个后来者居上。

    所以,阮绵对这个女大学生的感情也挺复杂。

    ……

    翌日十点。

    阮绵包好礼物,开车赶往陆氏大楼。

    一夜风流缠绵,陆淮南神清气爽,脸上的欲气早就退完了,年近三一的男人,脱去早年的意气,换上的是一副沉稳内敛。

    高挺鼻梁上架着金边眼镜,斯文又矜贵。

    “康堇,把钱转给她。”

    陆淮南出声,他本就低沉的音质,混了些许烟气,有点迷惑人。

    阮绵肩上那两排牙印,她索性不遮掩。

    隔着镜片,陆淮南扫她一眼:“这么冷的天,你都习惯穿这么少?”

    阮绵笑着:“你放心,我车里有衣服。”

    “放心什么?”

    阮绵找了尽量缓和氛围的语气,道:“打她的事,是我不对,我买了礼物,下午亲自登门道歉,我自然不会给她瞧见这些。”

    她是一个有分寸的人。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拿捏得很好。

    即便如此,陆淮南还是警告她:“奶奶的寿宴将至,做事收敛点。”

    他又在责怪她打他的小三,闹得圈里不少人得知。

    这次,阮绵换上了比和善,更加俯低的态度:“淮南,要是你心里不好受,我可以让她还一巴掌。”

    一巴掌真换三千万,不亏。

    女人已近是在讨好他。

    陆淮南见过的女人不要太多。

    从未见过阮绵这种,能把妖娆惊艳,跟毫无攻击力融合到完美的。

    她每次装成这样,他就想弄死她。

    陆淮南意味深长的挑眉,语气却是平静的:“晚上回趟老宅。”

    “好。”

    康堇办完公事,送阮绵下楼。

    她来得不多,陆氏近两年陆续重新设置过,大多是陌生的景象。

    “阮小姐,陆总让我亲自送你过去。”

    果然,陆淮南就没信过她。

    不过,阮绵也压根没想过再生事端,别说他忌惮,她还嫌打得手疼。

    女大学生叫付迎,就读燕州最好的法大,听姐妹姜轻慈说,付迎是个小镇姑凉,好不容易才考到的燕州法大。

    像这种涉世未深的女孩。

    最大的希望就是寄托于找个有钱人养着。

    既能靠青春赚一笔,又能安稳读完大学。

    两全其美。

    阮绵今年都26了,她对这些伎俩把戏,那是了如指掌,包括付迎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她都一清二楚,不出意外她会找机会受伤。

    让陆淮南心疼,找她算账。

    再往下手段无非就那些,逼婚或者怀孕。

    不过阮绵调查过,前一年付迎堕过胎,至于是不是陆淮南的,具体不知。

    堕胎引起的后遗症,导致她终身不孕。

    “阮小姐,会馆到了。”

    阮绵声音平稳:“康秘书,谢谢你送我过来。”

    她今儿精心打扮过,微栗色的波浪卷,慵懒不羁的披在肩头,顶冷的大冬天,她楞是穿着条丝袜配高跟,把女人最性感的一面展现出来。

    阮绵不是做给付迎看的。

    是做给圈子里,那些传闲话的人看。

    一路上到八号包间。

    屋内气氛鼎盛,热闹非凡,一群小年轻欢歌戏舞。

    阮绵没进去,站在门口,手撑着门把手,她快速扫了一圈,看不见付迎的身影:“我找付迎。”

    “迎迎,有人找……”

    喊声那人,瞧清她那张脸,嘴里话戛然而止。

    包间其余的几人,也同时撑大瞳孔。

    大抵是觉得她又来打人的。

    阮绵不疾不徐:“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是来算账打人的,我是来给付迎道歉的,她人在吗?”

    有人指了指。

    她顺势看过去,付迎脸上还有惨厉的伤。

    整个人畏缩的蜷在椅子里,看她的眼神,恐惧至极。

    好似阮绵再前进一步,她要当头撞墙去死。

    阮绵当初见付迎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女孩,真没愧对“小情人”这个名头,弱不禁风,软弱无骨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不张扬,不喧闹。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

    “付迎,能出来跟我谈谈吗?”阮绵笑:“我不是要打你,我是托淮南的意思,跟你道歉。”

    这时。

    有人推了付迎一把:“迎迎,别怕她,咱们人多帮你撑腰。”

    阮绵看着女孩,怯生生走到面前。

    她手心忽然有点发痒,许是上回打上了瘾  。

    阮绵抑制住,维持笑脸,取出包里的饰品盒:“这个是我送你的歉礼。”

    一条宝格丽的项链。

    对于付迎这样的女孩来说,算是高配。

    付迎脸上有些意外,又掺杂难堪:“陆太太,我对不……小心……”

    “哗啦……”

    人声跟水声同时响起,阮绵后背撞到门板,脊背骨重痛,是付迎推开她,挡在身前,替她硬生生挨了一杯热水。

    滚烫的开水淋在她胳膊上,泛起一片猩红。

    付迎疼得身子抽搐发抖,眼泪直流。

    动作太快,根本看不到是谁泼的。

    阮绵头皮发麻,楞了两秒,她看出了一切,这是个局,扶起人她在笑:“我送你去医院。”

    第5章 睡完再说

    付迎想抗拒,奈何拗不过她的力气。

    好在送医及时,付迎烫伤的胳膊无大碍。

    得知消息,陆淮南赶来。

    阮绵跟人距离一米,面对面站立,氛围紧促,他的脸冷到不含一丝温度,唇瓣抿成一条直线,来得急,男人风霜未退。

    他不说话,等着她作解释。

    阮绵从椅子上起身,绷紧腰杆:“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她总不能说是付迎设计她。

    他会信吗?

    自然是不会。

    陆淮南眉眼间,尽是揣测跟压抑,很深很深。

    三秒后,他出声,话说给康堇听:“康堇,把钱冻结。”

    阮绵狠狠吸了口气:“我没伤她,你凭什么冻结钱?”

    “你没伤人,她怎么会这样?”

    那杯水,明明是付迎故意而为之。

    阮绵脑子很清晰,她没有压低声音,情绪也索性不控制了:“陆淮南,是你的女人陷害我,故意演这出戏,你这么聪明……”

    可话没说完。

    陆淮南冷下去的脸,表示了一切。

    这笔钱,她是断然拿不到了。

    男人的薄情寡义不止一次,以往有点纷争矛盾,也不算难说话,唯独这一次,他薄情得异常明显。

    阮绵:“医院还有事,那我先回去了。”

    她离开得很快,一路加急走到车库。

    陆淮南截断她的钱源,只能再想办法。

    跟医院请了天假,阮绵躺在卧室的床上,她后腰撞击那一下,留下很深的疼痛未消,侧躺要稍微缓解几分。

    “嗡嗡嗡……”

    桌上手机响了。

    是海港城打来的,备注:蒋慧。

    她母亲离世后,没到一年,阮文斌就带了个女人回家,进阮家时,蒋慧的肚子都已经很显怀了,不到一个多月就生下阮渺。

    阮绵忍疼翻身起来:“有什么事?”

    声音不带温度。

    蒋慧一口主母腔:“你爸让我问你,跟淮南周转的钱怎么样了。”

    仰起头,把手机隔开。

    她磨了磨牙根,再贴近,声音回归如常:“我在想办法。”

    蒋慧声音讽刺:“想办法?”

    若不是她唯一的牵挂,是年迈的奶奶,还没能把老人家送终,阮绵对阮家是半分情感都不会留的。

    “是,陆淮南暂时不肯把钱给我。”

    声音换成阮文斌的:“你爷爷奶奶真是白疼你了,这么件事都办不好……”

    门外传出轻微脚步声。

    阮绵神经敏感,几乎是半秒的动作,她压住手机按了挂断键。

    下一秒,男人挺拔冷峻的面容,映入眼帘。

    陆淮南直抵抵的朝她走来,没有任何预兆俯身,阮绵被抵上床架,他居高临下,鼻尖撞到她的,阮绵面上无波无澜。

    实际一瞬屏住呼吸。

    “会馆发生了什么?”

    陆淮南开口,温热的气息扑在她唇瓣上。

    他声音低沉得,令人浮想联翩。

    陆淮南等了片刻,等不到阮绵的回答,一只手掐在她腰间软肉上,细细的摩挲,撩得她浑身欲火,神志不清。

    “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去问付小姐,也可以去查监控,有得是办法。”

    说完。

    她整个人被陆淮南掀翻。

    他身高手长,拿起床头柜的窗帘遥控,合上窗帘。

    屋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陆淮南不闻不问,如狼一样朝她扑过来,阮绵的唇齿被一阵血腥溢满,男人不是在亲吻她,是在撕咬啃噬她,毫不留情。

    他要来硬的。

    她根本推不开。

    阮绵忍了,终究没忍住:“陆淮南,睡我可以,我要钱。”

    “那就睡完再说。”

    第6章 警告你,别碰她

    陆淮南把她的手抬起,抬得高高的。

    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准确说是掐着。

    阮绵感觉身体都要四分五裂了,很疼,但她崩着牙不吭声,眼眶微微浸湿,是气出的雾气。

    她喘了口气:“陆淮南,快点,别在我身上多磨时间,弄完了赶紧去医院看你的小情人,别让旁的男人捷足先登了。”

    阮绵是个谨慎女人。

    她调查付迎,就不会只调查付迎。

    也查了付迎的交际圈。

    付迎不是个守妇道的女人,除了陆淮南这条线,她跟燕州的纨绔子江岸也有情感瓜葛。

    燕州人谁不知道,江岸跟陆淮南是死对头。

    两人争地盘儿,争了好多年了,也没争出个胜负来。

    阮绵还真是佩服了这个付迎去。

    她一脚踩进来,这燕州怕是有好戏要看了。

    陆淮南用力的抵着她,满头青筋爆裂,根根分明,像是包裹在皮肤中的一条条蚯蚓,他盛怒盯她:“阮绵,警告你,别动她。”

    阮绵也说不清,她对男人是什么情愫。

    以前觉得这个男人雷厉风行,是她欣赏的范儿。

    结婚后,她忽然觉得他冷漠无情。

    阮绵没有真正爱过陆淮南,更多的来说,是两家的撮合,也仅此而已。

    她们各取所需。

    当年的陆淮南急需一段婚姻,争夺地位,当年的阮绵急需一笔钱救急,一拍即合。

    所以,这么多年,他总是说她这人贪财。

    她就骂他好色。

    陆淮南色到什么程度,刚结婚那年,他总是喜欢她晚上一丝不挂,蜷在被窝里跟他睡。

    “放心,我不碰。”

    她嫌脏。

    阮绵笑意盈盈,唇瓣咧着。

    “转过去。”陆淮南说。

    她很自觉,太清楚他的喜爱,没有半分迟疑的转身,肩膀攀爬上一只强健有力的胳膊,他的唇瓣贴下来,压在她的后脖颈。

    阮绵闭上眼。

    她在想付迎跟江岸的事情,到底要不要跟他说。

    说了,无非是两种结果,要么他大发雷霆,迁怒她,要么是付迎失宠,陆淮南换个新人。

    脖颈处一道重力压过来。

    是陆淮南用手指捏着她嘴角。

    他声音靡靡入耳:“在想什么呢?”

    “在想你打算借我多少钱。”

    “那要看你懂不懂事。”

    ……阮绵跟陆淮南在屋里耗了一个多小时,他撑身捡起衣服,去浴室洗澡,留她一人孤零零坐在沙发上,模样有些狼狈

    收了收腿,她薅起毯子盖住全身。

    陆淮南背影宽阔,典型的衣服架子,穿衣显型,脱衣显形。

    腰部全都是长期锻炼,形成的结实肌肉块。

    “待会要走吗?”

    阮绵半睁着眼睛,声音很低。

    陆淮南的冷漠,在下床后显得尤为明显,他若不悦,那是比金口吐字还难。

    她起身,很努力才做到面色谄媚,跟过去。

    阮绵一手扶着浴室门,一手捂着身上的毯子,隔门相问:“淮南,阮家很需要这笔钱,我爸几个项目投资都出了些问题。”

    她只差没低声下气说一句:求你帮个忙。

    浴室水声哗啦,一直没停。

    第7章 合法夫妻

    她等了他十分钟。

    若是再不出声,她就走了。

    平心而论,阮绵也不是非他陆淮南不可,燕州那些男人,哪一个不想借着给她送钱的机会,攀附一下陆家。

    既然陆淮南见死不救,也别怪她不仁不义。

    阮绵盯着头顶那块挂钟,滴滴哒哒的响了好几圈,扣住门板的手指  ,略微松动:“你好好洗澡,我出去一趟……”

    趟字含在嘴边,门开了。

    陆淮南一张冷峻的面孔上,除了冷,再无表情。

    阴鸷般的眸子,眨动:“我不答应,你准备去找谁借钱?燕州有谁又能借给你这么多钱?”

    “这个无需你担心。”

    浴室跟卧室连接的位置,光线不是很充足,头顶下来的灯光也是暖黄调的,男人睫毛纤长,他冷冷抵着她的眼睛:“是吗?”

    阮绵忘了。

    那些人虽然攀附他的权贵,同时陆淮南一放话出去,没人敢再借给她钱。

    比起攀附跟得罪,孰轻孰重,傻子都分得清。

    “那你可以去试试。”

    陆淮南打她身前擦肩而过。

    那股淡淡的沐浴清香,留在阮绵的鼻尖,她张开嘴,深呼吸,将他身上的味道全数含进喉咙,随后吞咽下去。

    陆淮南的声音在持续:“阮绵,你一个女人,别总是想着在我头上乱蹦。”

    一瞬间,阮绵感觉自己像是被抽干了主心骨。

    她从来都不是那种六神无主的人,这一刻,有那么一点没了主见。

    “那刚刚咱俩算什么?”

    阮绵站在门边,脚底在发寒颤。

    陆淮南拢上件深蓝色的浴袍,他正在系腰间的带子,口吻三分玩味,七分事后的舒畅:“我们是合法夫妻,这种事不应该吗?”

    所以,他只是睡了她。

    以她老公的身份。

    阮绵冷笑一声:“好,算你狠。”

    陆淮南警告她:“别想着再去招惹她,再有下次,我会让阮家从海港城消失。”

    威胁跟警告,她还是分得清的。

    阮绵翻了脸,她走进卧室,站在陆淮南的面前:“是啊!毕竟你跟她好了四年,怎么说,我才是那个第三者。”

    “随你怎么想。”

    陆淮南难得一次住在公馆。

    两人领过证,也分享过彼此的身体,可偏偏这个家,异床异梦。

    沿着他的身影,阮绵走出去,陆淮南终究是去了书房。

    晶亮绷紧的眸子,憎恶一闪而逝。

    张妈手挽床单,脚步轻巧上楼:“太太,我来帮忙换下床单,今晚先生不出去了吧?是不是明早我得准备早餐事项?”

    被褥都是一股被太阳浸晒过后的清新,吸入鼻腔,钻至肺部,稍稍缓解她情绪。

    阮绵往回走,边说:“不用。”

    她猜想,付迎应该不会让陆淮南留在这的。

    想什么是什么。

    阮绵都觉得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开过光。

    临近下半夜四点多钟,屋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她翻身,在栏杆旁看到陆淮南穿衣换鞋,他面目压着极致的愠怒。

    回身,阮绵手机响了。

    姜轻慈打来的:“绵绵,你猜那个小三怎么着?”

    第8章 翻脸比翻书快

    “想不开自杀了?”

    阮绵带着三分玩味,七分真切,口吻平静。

    “你说这女的是不是有精神病,搁外人面前人见犹怜,背地里自杀逼着陆淮南去找她,简直就是绿茶婊,心机深沉。”

    阮绵赤脚踩地,懒懒靠着窗台。

    她唇瓣不薄不厚,微微抿起。

    楼下传来车启动的嗡鸣声。

    阮绵说:“只要陆淮南肯借这笔钱,哪怕把这个陆太太的位置让给她,也不是问题。”

    “你可真大度。”

    阮绵低低笑了声,她目光一直定定的望着楼下某一处,直到那辆黑车逐渐行驶出去。

    “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捆在一起不过就是利益罢了。”

    她这个虚名,迟早要让贤的。

    等到陆淮南真正坐稳陆氏掌舵人的那一天。

    就是她走的时候。

    ……

    本身今晚她是要跟他回老宅的,因付迎入院的事,最终耽搁了。

    这事一耽搁,就是两天。

    陆淮南深夜会医,金屋藏娇上了娱乐版块的头条头刊,还是占的最显眼位置,一时之间,他的事闹得满城风雨。

    也惊动了陆家。

    按理说,陆氏公关会要求夫妻合影,让阮绵出面澄清。

    这次毫无动静。

    阮绵甚至连陆淮南面都见不到。

    好生一番打听才得知,他送付迎回小镇,去了东城。

    真是用心良苦。

    康堇给她打电话:“阮小姐,陆总暂时回不来,他的意思是想让你去陆家一趟,跟家里人一块吃个寿宴前夕的团圆饭。”

    “好。”

    阮绵帮他做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信手拈来。

    燕州的信诚珠宝是陆氏产业,她去挑了两块上等的玉。

    陆奶奶年轻时最爱玉。

    城东陆家。

    陆家是名门望族,在燕州商政都有人罩,陆淮南的爷爷年轻时,还上过战场,打晚年退下来才开始奔波行商。

    陆奶奶出自沪北的书香门第。

    家世门当户对。

    陆家还有个禁忌:陆淮南是当年陆父去杭南,遗留下的私生子。

    陆淮南七岁,才被领进陆家大门。

    所以当年他急着需要一场婚姻,稳固地位。

    而阮绵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她知书达理,模样大方拿得出手,不管是面子上,还是里子上,都算是上层了。

    “阮绵,你这个妻子怎么当的?”

    一屋子都是人,江慧丽指着她鼻子骂咧。

    “妈,你消消气……”

    阮绵端着杯茶水。

    江慧丽一手掀翻,滚烫的茶翻倒,全部扣在她手上,她硬是捏着茶杯没半点知觉般:“淮南他明早就会回来。”

    陆鸿文摆摆手:“你先去洗手间洗把手。”

    阮绵这才退身,她把手捂在袖子里,走去洗手间。

    江慧丽表面一副怒相,心底怕是乐坏了。

    她巴不得陆淮南多闹出点幺蛾子,气得陆鸿文罢免他的职位。

    到了晚年的夫妻,又是家族联姻,哪还有几分伉俪情深,大多都是算计,江慧丽给陆家生了三儿子,两闺女。

    也算是陆家一大功臣。

    可惜的是,都没一个中用的。

    阮绵提步到洗手间,手机响了。

    是陆淮南打过来的电话。

    他算着时间,这个点她应该应付完了陆家人。

    “处理得怎么样?”

    男人的嗓音沉得有些惑人,低而嘶哑,隔着手机,阮绵也猜得到,他正在抽烟。

    她拉开水龙头,单手扣住手机,受伤的那只放在冰凉的水下任其冲洗:“你最晚的期限是明天早上,我已经跟家里人说了。”

    陆淮南轻笑了一声。

    不太明朗。

    阮绵手心手背被冷水滋得有点儿发僵,她挪开,水声停止。

    她听到男人开口:“明天回去,我让康堇把钱解冻。”

    一瞬间的事,阮绵觉得好像手也没那么痛了。

    第9章 我是你老婆

    捂着烫伤的手睡,这一夜都不太安稳,辗转难眠。

    早上七点钟,天边还没擦亮。

    楼下传来一阵停车声,把院里养的鸽子都惊动了。

    阮绵刚睡下不到三个钟头,迷迷瞪瞪,听到佣人上来敲门喊她:“太太,您快点起床,陆总回来了,夫人跟老先生在楼下等着。”

    “马上来。”

    翻个身,她坐起来,手红肿得比昨晚严重得多,袖子怕是藏不住了。

    阮绵索性不藏。

    收拾洗漱好,不过五分钟,她穿戴整齐下楼见人。

    陆淮南坐在陆鸿文身侧,端茶倒水,面目严谨得一丝不苟。

    可细看,他眼梢跟嘴角都有疲惫的痕迹。

    阮绵行医惯会望闻问切这一套,一眼辨别他是熬夜所致,想必在东城没少熬,两人隔着一段距离,短暂的视线相交。

    她坐过去:“爸,妈。”

    端坐好,阮绵才发现陆淮南一直在盯着她的手看。

    她敛起袖子,胳膊往里缩了缩。

    江慧丽脆生生的说:“淮南,起先阿显说你去东城了,那边是有什么朋友在吗?”

    陆家身份地位显贵,东城哪来的穷亲穷友。

    陆淮南:“送一个朋友回老家。”

    江慧丽还想

    问的。

    陆鸿文眉心轻蹙,把这话硬生生劫了过去:“淮南说是朋友,你也没必要刨根问底,倒是阿显,刚回来他又上哪去了?”

    都说陆家五少性格浪荡,爱玩女人,纸醉金迷。

    阮绵在陆家一晚上,也没见着小叔子陆显的身影。

    老两口对这个幺子,是又疼又恨。

    江慧丽:“说是去给妈置办生日礼物去了。”

    说起生日礼物,阮绵带来的那对玉,还在她屋里抽屉放着,怕横生出岔子,她好生包了几层,深藏在最底下的位置。

    一家人简单用完早膳,阮绵上楼。

    发现装玉的抽屉空了。

    “四嫂,这么慌张,在找什么呢?”

    男人低笑出声,陆显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他用那种上下打量审视的目光看着阮绵,左侧嘴角上翘着不算大的弧度。

    阮绵慢慢直起腰。

    一股不妙的预感:“玉在你那?”

    “四嫂还真是聪明。”

    “把玉还我。”

    陆显毫不掩饰他的野心:“这玉我要了。”

    阮绵说:“以你陆少的身份,一块玉还怕买不到吗?何必跟我为难,这是我给奶奶的生日寿礼,也是你四哥托我办的事。”

    她把话说得很明白,这玉是陆淮南的。

    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

    陆显细长的眸眼微动,闪过一抹光,那是揣测,生疑,还有几丝玩味。

    “四哥跟那个小镇女学生的事,燕州都传开了,他倒是一点没顾及你的脸,你又何必处处替他着想?”

    嘴里吐声,陆显往前迈动步伐。

    距离半米远的时候,阮绵朝后退。

    她面孔严谨,语气警示:“你想干什么?”

    陆显一米八七的个,胳膊长,挥动揽住她软软细腰,唇瓣贴近:“四嫂,我四哥能给你的东西,我也能给……”

    “阿显!”

    陆淮南的声音。

    阮绵顺势推开人,她身子退到好几步外。

    陆显回眸:“四哥,你来了。”

    他状似没事人。

    陆淮南视线打陆显那越过来,结结实实打在阮绵脸上,男人俊美清冷的面庞像是笼着一层冰霜,音质波澜不惊:“妈找你。”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陆显走后。

    阮绵发现陆淮南的眼睛,一直盯着她被陆显碰触过的脖颈看,他的眼神带刀。

    “少跟他碰面。”

    陆淮南在提醒她。

    他凭什么?

    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阮绵朝他挤出一抹笑容:“我觉得陆显挺好的,人幽默有趣,还善解人意,这样的男人是个女人都抵挡不住……”

    陆淮南冷声打断:“也包括你?”

    “我是你老婆,自然不是。”

    “那要是你没男人呢?”会不会接受陆显的撩拨,挑逗?

    第10章 老情人回来了

    阮绵故意不看他,把脸撇过去,她伸手去取衣橱里的衬衣:“不可能有这种假设。”

    鼻尖一股淡淡的茶香味,陆淮南站在她身后,后背脊隔着一层薄衫,与他肌肉相贴,他双手掌住她两边胳膊。

    阮绵听到他说:“宋砚安回来了。”

    陆淮南话毕,还轻咬她耳垂一口。

    像是挑逗,更像是挑衅。

    阮绵的心脏仿佛裂开一道口子,不断的涌出过往一幕幕。

    宋砚安这三个字,多么久远。

    久远得她都快记不得了。

    陆淮南抱着她,阮绵的手指在发颤,时间一分一秒,足足过去三分钟,终究是她先打破沉静,她低声道:“是吗?”

    “你这么不在意?”

    阮绵勾起嘴型:“那你这么在意他回来?”

    陆淮南忽然手用力,掰正她,四目相对:“阮绵,你的老情人回来,你是不是心里特别平衡,终于可以以牙还牙了。”

    阮绵觉得他纯粹是想多了。

    宋砚安跟她青梅竹马,他高傲,独善其身。

    爱的自然也是当初那个洁白无瑕的她,而不是有夫之妇。

    阮绵抬起脸:“淮南,你累了,快去休息会。”

    陆淮南的重击,打在棉花上。

    他本以为,她听到宋砚安的名字,会像以前那般,跟他对峙,跟他咬牙切齿,跟他嘶声力竭,可她平静得让他摸不着底。

    “陆淮……”

    陆淮南如山洪,亲她咬她,只为逼得她动怒。

    阮绵手忙脚乱,身后是没关门的衣柜,她弯腰一下子坐进了衣柜里。

    本能反应她要爬起来,可她双腿挤在衣柜的抽屉中。

    陆淮南面孔逼近。

    衣橱很宽敞,足以能容纳两个人。

    他一只手掐住她胳膊,喘中带调笑:“还想起来?”

    她被摁在衣橱中,视线漆黑,眼前的光线尽数被他挡着。

    陆淮南宽厚的手掌,从她肩膀攀到后背,头顶都是散落的衣物,她双手找不到一点支撑力,掌心呈现放空状态。

    男人的十指扣住她的手掌。

    陆淮南唇瓣一路越过,阮绵被逼到柜角。

    她气息紊乱:“玉被陆显拿走了。”

    他满眼都是欲,阮绵想拿这事转移注意力。

    陆淮南不吃这一套:“两块玉而已,外边有得是,就当是给他了。”

    “我今天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还是不肯?”

    “真的不舒服。”

    “钱拿到手了,翻脸不认人?”

    眼对眼,良久之后,是阮绵开口说的话:“我去浴室洗个澡。”

    陆淮南没很快放她,打量审视完,才挺直腰杆起身,他顺手拉她一把:“给你十分钟时间,不出来我进去。”

    阮绵洗完澡,没敢耽搁。

    陆淮南坐在沙发上抽烟,盯着手表计时。

    他抱着她,从主卧滚到次卧,再从浴室抱到阳台。

    陆淮南泄了大半天的火。

    最终阮绵在床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她扶着床头柜,抖了支烟:“付小姐你安排得怎么样了?东城那边现在很冷吧?”

    她看新闻,东城已经在下雪了。

    可陆淮南早上回来时,穿的还是件冬款的西装,根本不抵寒。

    抽着事后烟的女人,别有一番滋味。

    阮绵那张艳丽的面庞,半遮半露的笼在白烟之中。

    “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了?”

    阮绵笑了笑:“南方人没见过雪,想去看看。”

    陆淮南一眨不眨的睨着她,他眼型本就细长,再镇定自若的盯人,总有一种危险感:“你最好是收起你那点小心思。”

    她当真脸一收,一本正经:“我稀得打她,别说她疼,我手还疼呢!”

    “你的手怎么回事?”

    阮绵回眸看一眼:“烫的。”

    “怎么烫的?”

    “水烫的。”

    “无缘无故被水烫了?”

    阮绵头疼厌烦,厌烦他莫名其妙的固执:“以前我死哪你都不关心,烫着手而已,你这么在意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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