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句句

    庄冬卿脑子是白的。


    神思恍惚。


    想推,怕推到肩膀上,第一下总是虚的,在他眼里是试探,在岑砚眼里,便有了几分欲拒还迎的意味。


    当然,庄冬卿不知道。


    甚至触到胸肌腹肌,庄冬卿还烫着脸浑水摸鱼了几把。


    嗯,他现在可以上手了。


    真好,斯哈。


    一把两把二把……


    听到了岑砚的笑声。


    庄冬卿手一僵,弱弱地想收回来,却被岑砚按住了。


    按住了,又原路压了回去,甚至问他更喜欢哪里。


    庄冬卿不知道,觉得都挺好的,哪哪儿都不错。


    如实说了,被密不透风地吻捕捉。


    七荤八素的时候被握住,庄冬卿背脊颤颤。


    岑砚:“怎么感觉我才是广月台里出来的?”


    庄冬卿:“没……”刚说了一个字,岑砚用了点力,庄冬卿呼吸一下子急了,好一阵,才又道,“没有的。”


    嗓音含混,“我也帮你。”


    伸手去够,被岑砚拉了起来,一边引着他扣住,一边来吻他。


    庄冬卿其实不太会,没个轻重,听到岑砚第二次嘶气,有些慌张,“是不是难受?”


    得到沙哑的回答,“……还好。”


    庄冬卿,“不然……”


    “不然我帮你含?”


    说完就感觉手心跳了跳,岑砚堵住了他的嘴。


    分开了,庄冬卿还不知死活道,“我说真的。”


    脸颊被轻轻刮了刮,岑砚叹气,“这些你都是从哪儿学的……”


    “不是不要太亮吗?”


    “幔帐都放下去了。”


    “你这样,我很难不去拿一盏灯进来,看着你兑现承诺。”


    庄冬卿又缩了回去。


    岑砚却不放过,“不可以?”


    庄冬卿讷讷:“……这次不行。”


    “那下次可以?”


    默了默,庄冬卿小声道:“再过几次,等我,适应下。”


    说完手心又跳了跳。


    岑砚重重亲他,亲得他双眼涣散才放开,换了口气道,“我记住了。”


    “唔。”


    中途岑砚拿了个盒子进来,等打开,庄冬卿才发现是什么,羞耻,“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柳七放的,早就备好了,没和你说而已。”


    庄冬卿感觉更想躲起来了。


    然而岑砚的怀抱并没有地方给他躲藏。


    膏脂被舀了一块出来。


    做准备。


    庄冬卿眨眼,抖了两下,岑砚亲吻他耳轮,“放松。”


    “我,我尽量。”


    蓦的一下抱紧了岑砚,含混道,“慢,慢点。”


    岑砚却耐心十足,“好。”


    “对不起。”


    庄冬卿眼睫濡湿了。


    岑砚失笑:“这又是什么话?”


    庄冬卿实在是紧张,岑砚只能换个法子,哄道,“与其道歉,不如你亲亲我?”


    “好……”


    慢慢也顺了。


    不知道是毒还是别的,庄冬卿脑子被搅得晕晕乎乎。


    等岑砚问他可以了吗的时候,他还有些恍惚。


    意识到什么,庄冬卿说不出话来,只轻轻点了点头。


    平躺着,头顶是幔帐,一点一点,被岑砚的脸所取代。


    庄冬卿眨了下眼,眼泪流了出来。


    “痛?”岑砚急促地换了口气,问他。


    庄冬卿摇头。


    伸手抱住了岑砚。


    索吻。


    如愿被吻住。


    一下一下,床幔在庄冬卿的头顶晃动了起来。


    庄冬卿从来不知道,有时候,舒适也能很折磨人。


    “可以,可以了。”


    好久,好久好久,好久好久好久,庄冬卿感觉脑子都被摇匀了,想跑。


    旋即被岑砚按住。


    “说得好好的,怎么又不来了,专门驴我?”


    “不是……”


    庄冬卿泪眼模糊,擦了把脸,“够了。”


    “不不不行了。”


    “我不行?”


    庄冬卿崩溃,口齿不清,“我不行,我不行了。”


    男人不能说不行,但是,他真的不可以了。


    说完一眨眼,眼泪又滚滚而下,岑砚摸了摸他眼下,叹气,“怎么像是被欺负了一样?”


    庄冬卿不说话,跑都不会跑,把脸往岑砚身上埋,不让碰,也赖着不起来了。


    岑砚哭笑不得。


    不清楚庄冬卿的身体和有妊女子有什么区别,岑砚也是想悠着点的,本以为,两次也就差不多了,结果……


    捏着庄冬卿下巴,岑砚沉声,“怎么这么磨人……”


    “我我帮你。”


    说着脑袋往下去,意识到他是要做什么,岑砚脑子中的弦崩断一瞬,赶紧将人拽住,咬牙道,“你哪儿学来的这些?”


    换回庄冬卿无辜的眼神,呆呆问他,“你不喜欢吗?”


    保证道,“我会好好注意的。”


    这是注意不注意的问题吗?分明是……


    岑砚闭目一瞬。


    再睁眼,捉着庄冬卿的手按住,“你勾的。”


    庄冬卿人麻了。


    磕巴道,“会会消的……”


    岑砚压眉,“又要晾着我?”


    “我我……”


    岑砚忍无可忍,在庄冬卿再次撩拨他前,吻住庄冬卿道,“这样帮我就行。”


    “唔。”


    还记得岑砚之前说的,庄冬卿乖顺地回应,脸颊红扑扑的。


    乖死了。


    折


    腾到半夜,庄冬卿不知道几点,但被抱出去的时候,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哦对,岑砚居然可以很轻松地抱起他。


    揽着岑砚,庄冬卿迷迷糊糊地想,感觉还挺稳。


    被放进浴桶里,站住的那刻,庄冬卿腿酸得难受。


    太久没有熬过夜了,脑子实在混乱,认知也是不连贯的,一会儿感觉有人来添了水,一会儿又感觉岑砚在帮他打理……


    缓缓想闭眼,被岑砚轻摇着道,“马上好了,先别睡。”


    “不然一会儿出来麻烦。”


    顿了顿,又道,“过段时间落了痂就随便你。”


    庄冬卿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眨巴着眼看着岑砚,任由对方施为。


    岑砚被看得心软,加快了动作。


    都收拾好,庄冬卿上了床就往里面滚去。


    岑砚要留宿,六福就不方便进来了,睡前,特特提醒了一句,说庄冬卿盖被子有些不老实,让岑砚注意着。


    果然,岑砚吹了外间的灯,便见着庄冬卿一只腿支了出来,睡沉了。


    内间的灯盏也吹灭,岑砚抱住庄冬卿。


    庄冬卿动了下,许是觉得气息熟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也没有醒。


    把被子拉好,岑砚跟着闭上了眼睛。


    一觉天光大亮。


    睁开眼,身边空的。


    庄冬卿开机。


    开机失败。


    眼睛闭上又浅浅眯了一炷香的时间,醒了。


    但没完全醒,如醒。


    坐起来也感觉周围在微微地轻晃。


    庄冬卿觉得,大概是,有点被搞傻了。


    脑子转不动,身上有没有什么异样,也感觉不到。


    六福一进来就瞧见庄冬卿这副呆样,赶紧上前,庄冬卿:“想喝水。”


    声音有点发干,但没哑。


    一杯水喝下去,混混沌沌任由六福伺候自己起身。


    洗漱罢,穿衣的过程中,听到六福几次轻微的嘶气,庄冬卿这才跟着看下去。


    看清楚,不由闭了闭眼。


    再看,不是幻觉。


    好多印子。有咬的,有吮的。


    庄冬卿:“……”


    缓缓闭目,看不见,就不存在,继续穿衣。


    穿好出去,迈步的时候感觉腿有些酸,但奇怪的,并不如昨晚那般厉害,记忆里隐隐有岑砚帮他按揉的画面,但不清晰,庄冬卿不能确定,又放下了。


    走了几步,有些,异样。


    但没有他看的小凰`文里那么逆天。


    只是不太舒服,能感觉到有些别扭罢了。


    庄冬卿觉得还能接受。


    出了门,便见到院子里,岑砚坐在一张躺椅上看书。


    晨光倾泻到他身上,着一身淡蓝春衣,一派君子端方的模样。


    庄冬卿看向六福。


    六福不解,“


    ……王爷起得早,让人不要去打扰你?”


    庄冬卿闭了闭眼睛。


    他不是要问为什么他能睡懒觉啊!


    为这聊胜于无的主仆默契默哀,庄冬卿也不想说话,算了算了,先用早饭。


    饿死了。


    一碗南瓜粥,一个肉包子,一碟凉拌皮蛋。


    粥甜甜的。


    馅肉实实在在的。


    皮蛋清新爽口。


    一口气吃完面前的两个包子,又一碟被推到了面前,庄冬卿夹起,大口,啊呜!


    这碟是牛肉的,料也配得好香哦。


    去夹小菜,小菜也被推了过来。


    如此二番,庄冬卿意识到不对,终于略略抬了抬头,看到了一截儿淡蓝衣袖。


    哦,岑砚坐到了他面前,刚才都是岑砚推过来的。


    庄冬卿吃东西,脸颊鼓鼓囊囊的,盯着岑砚不说话,岑砚有点想戳戳他脸,忍住了。


    埋头吃了个饱,庄冬卿才呼了口气出来。


    好久没起这么晚,这么饿过了。


    六福和仆佣收拾桌子下去,岑砚这才问起,“不高兴?”


    庄冬卿:“……”


    庄冬卿脸颊又鼓了起来,气的,一字一句道,“印子,身上,全是。”


    岑砚点头:“嗯,是我不对,昨天没忍住。”


    顿了顿,又流畅认错道,“还拖累小少爷大半夜没睡成觉……”


    “劳累得小少爷手都酸了。”


    庄冬卿:“……”


    庄冬卿眼神飞了下,嘀咕,“后面那句可以不用说。”


    “哦,您看看怎么能消气?不然给你作弄回来,我全身都可以留印。”


    “……”


    庄冬卿小声:“我留印子干嘛……”他才没有这个爱好。


    本来是打定主意不想理岑砚的,被裹挟着稀里糊涂了一晚上,大半夜才睡不论,更重要的,脑子真的转不动,庄冬卿不觉得自己这种状态能把事情说明白,讨到任何便宜,但是……


    看着面前挂着淡淡笑意的岑砚。


    庄冬卿心道,也太好说话了吧,让人想生气都难。


    揉了揉耳朵,有点明白昨天自己是怎么步步沦陷的了,庄冬卿想了想,正经提道,“我想给六福改籍,你能帮忙吗?”


    这事儿本来想走李央的关系的,但现在,人都联系不上。


    外加淑妃那个事儿,估计难了。


    岑砚:“小事。”


    “只改籍,就完了?”


    “之前不是说想去上京最好的酒楼用饭吗,今天我们去如何?”


    庄冬卿眼睛亮了下。


    自从回了上京,除去拿身契那次,后面就一直闷在王府,怕出门招惹上是非。


    说实话,闷了太久,确实想出去走走。


    岑砚笑着又道,“用了饭再去集市逛逛。”


    “我知道有两个茶坊的果子不错,逛累了再去歇歇脚,尝尝茶和果子,如何?”


    庄冬卿心动了。


    扭捏不过一瞬,极快点了头,并且又要求道,“先去改籍。”


    “可以。”


    庄冬卿又揉眼睛,“想眯再一会儿再走,还是困。”


    “依你。”


    庄冬卿有点高兴了,但面上仍旧端着姿态。


    无他,昨天实在是太过分了,这口气短时间内松不下去。


    岑砚应当也是知道,并不急,让六福拿了毯子,庄冬卿靠到了躺椅上,一只手就覆住了他眼睛,“再眯会儿吧。”


    确实是胡闹过了头,两二个呼吸后,庄冬卿就睡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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