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慕吃过晚饭后, 就进了房间准备休息。
傅叙白跟在她身后,替她随手关上了门。
岑慕凑到桌边,闻了下桌边的花, 心情颇好地说道:
“妈真的很有心, 知道我回来了,还特意在我房间摆了花。”
傅叙白往那边看了眼,没有说话。
岑慕直起身子,看向傅叙白,“你跟我表哥之前是不是见过面?”
傅叙白:“嗯,之前在酒局上见过。”
岑慕:“我看你跟他话不多, 是不是嫌弃他聒噪?”
傅叙白:“不会,只是跟他不熟,不过我看你们两个关系不错。”
“是啊。”岑慕坐在床边,悠闲道,“他是小姨的儿子, 小姨去世后,都是我妈在带他, 所以相当于是一起长大的。”
傅叙白整理袖口,“怪不得。”
岑慕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好奇道:
“为什么这么说。”
傅叙白:“若是一般人问你那问题,恐怕你会生气。”
岑慕睫毛微动,想着沈烨梁之前问了自己什么问题。
见她有些疑惑模样,傅叙白主动开口道:
“下午那阵, 在客厅的时候, 他跟你说话, 我无意间听到了。”
但他并非是刻意去旁听,而是接完电话走到那边恰好听到。
岑慕想了一阵, 忽然想到沈烨梁下午那阵问自己的问题。
她当时只觉得他无聊,所以干脆没回答。
谁知,这话竟然让傅叙白听了去。
她略显尴尬,“他这人就是喜欢乱说话,你别介意。”
傅叙白轻笑:
“我自然不会在意他,但没听到你的答案,还是有些可惜。”
岑慕:“你在意我的答案?”
傅叙白不言,却像是默认。
岑慕清了清嗓子,“我当时是觉得他这问题无聊,所以才没有回答他,不过你既然听见了,那我直说也无妨,在我看来——”
她更像是故意的,尾音微微拉长,去观察傅叙白的反应。
傅叙白眸子没放在她身上,而是盯着窗外夜色看。
纵使他此刻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可岑慕却知道他心里面在意的很。
男人在这方面似乎总有莫名其妙的胜负心。
岑慕起身,故意拉住他手腕,小声道:
“秦玉明这种人,完全不能跟你相比,无论是家世还是人品,你都吊打他一条街。”
她话说的漂亮,不知道有没有带着夸张成分。
傅叙白垂眸看她,几秒后,他轻捏她脸颊,温声道: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最起码,跟他结婚,不会让她后悔就好。
岑慕看他明显的心情变好,又莫名想起来下午他压着自己欺负的事情。
怎么好事情都让他占了。
欺负她之后,又能听到漂亮话。
岑慕忽然觉得有点不公平,这男人上她的床上的那么自然,想来之前的询问也就是为了装装样子。
就像之前几次一样,每次都是出其不意的靠近,搞得岑慕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她退后一步,故意正经道:
“你,去洗澡。”
傅叙白看着她这嫌弃模样,眉峰微动,本想伸手去拉她,却被岑慕看出来他意图,更加往后躲了。
一段时间不见,她似乎有些抵触他的触碰。
至少,在傅叙白眼里看来是这样的。
其实岑慕只是不想让自己太落于下风,才故意指使他去洗澡。
她随手拿出书架上的书,靠在沙发那边佯装认真模样。
傅叙白停顿一阵,然后就真的进浴室去洗澡了。
在岑慕的房间,这里面所有的摆设都充满了少女的精致气息,傅叙白也很有分寸的没乱动她东西。
等到沐浴结束,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岑慕站在浴室门外,轻轻地敲了下门。
几秒后。
里面传来回应。
“什么事?”
岑慕:“我房间没有尺寸合适的男士浴袍,所以给你找来了一条干净浴巾,你将就着用下。”
门很快打开,从里面传来热气。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掌接过递来的浴巾,然后再次关上了门。
岑慕忍不住嘀咕,这人隐私措施做的还挺好的。
没多久,傅叙白打开了浴室的门。
岑慕往他那边看了眼。
刚才递过去的浴巾,此刻已经围在了他腰间,露出男人精壮的腹肌和胸肌。
他头发还是湿的,不断往下滴落着水珠。
岑慕不自觉多看几秒,然后抿了抿唇,走进浴室,对他说道:
“我的护肤品在这边,你可以用我的。”
傅叙白往柜子那边看去。
“用哪个?”
显然,女人那些复杂的瓶瓶罐罐,傅叙白其实也看不太明白。
他平时也会保持干净卫生,但不会像岑慕一样,护肤程序这么繁琐,所以这么多东西摆放在眼前,他也不知道怎么挑选。
岑慕轻笑着上前,拿出来保湿水,“你用这个。”
傅叙白:“好。”
岑慕拿出来一瓶精华。
“然后用这个。”
傅叙白:“……嗯。”
岑慕又拿出来一瓶。
“再用下这个。”
傅叙白:“……”
她略微弯腰,之后又来了兴趣,抽出来一片面膜,兴致勃勃地问傅叙白,“你要不要敷面膜?”
傅叙白放下手中的瓶子,轻声道:
“我很少做这种事情。”
岑慕悻悻地收回手,“好吧。”
本来想着傅叙白打算做面膜的话,她可以帮帮他的。
但这男人明显对于这种事情不太感兴趣。
而且岑慕给他指了好几样东西,他也就用了两样,之后就没再用了。
岑慕见他都收拾完了,本想转身离开浴室那边,腰肢却忽然被傅叙白捞了过去。
他身上还带着湿润的热气,就这样自然的与她贴合在一起。
岑慕:“……你做什么。”
傅叙白:“到你洗了?”
岑慕别扭的挪开眼睛,“嗯,这就要洗了。”
他贴的很近,岑慕不自觉推推他,“我还没洗澡,你刚洗干净,不要碰我。”
傅叙白低头吻她额头。
“不会,你身上很香。”
浴室里面本就热气缭绕,这时温度更加上升了。
岑慕脸颊红了红,然后退后道:
“我要洗澡了,你先出去。”
傅叙白低笑一声,然后把浴室的空间留给她。
岑慕这次洗澡没那么慢,她想着早点上床休息,便用很快的时间洗好了澡,然后走出浴室。
一出浴室门,就看到傅叙白躺在床上等她。
岑慕站在原地看了几秒,微微愣住。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蕾丝公主床会跟他这么搭调。
他依旧是没穿上衣,腰间裹着白色浴袍,手里面还拿着她刚才看了几页的外文书籍,姿态懒散的靠在床边等她。
见岑慕从浴室里面出来,傅叙白拍了拍旁边位置,淡道:
“来。”
岑慕裹了裹浴袍,没有立马上床,而是去到沙发那边,整理着刚才换下来的衣物。
她故意没上床,就是觉得现在时间太早,想着消磨下时间。
然而,她背对着床铺那边,假模假样整理衣物的时候,傅叙白已经来到她身边。
男人手掌自然的扶到她腰肢位置,温热的唇贴合到耳垂附近:
“奔波了一天,不是要早点休息吗?”
“我……”岑慕喉咙忽然很哑,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许久没回来,总觉得这次回来,你有些变了。”
“哪里变了?”岑慕微微偏头。
“好像……有些抗拒我的触碰。”
“没有。”她不自觉地舔了下唇,“你想多了。”
“是吗。”
傅叙白手掌往前,更加用力地圈住她腰肢。
随着他靠近,岑慕呼吸也忍不住加快。
她来到这边,本想着要收拾下衣物,结果衣服不仅没收拾好,连带着浴袍,一起被丢在了地上。
屋内的灯已经被关上。
岑慕轻咬下唇,警告他:
“你……别乱来。”
傅叙白轻咬她指尖,“怎么算乱来?”
岑慕:“……”
他向下瞬移,吻她的掌心,“这样吗。”
岑慕不答。
他便又吻她手腕。
“还是这样?”
岑慕依旧没说话。
傅叙白却能通过她的脉搏感受到她强烈的回应。
后来,傅叙白的吻又转移了阵地。
“还是说——”
“这样?”
岑慕这次的反应不小。
她偷偷在被子里面去踢傅叙白的腿,小声的骂了他一句。
傅叙白没太听清,问道:
“说了什么?”
岑慕轻抬下颌,嘟囔道:
“我允许你上我的床,不代表我允许你……”
傅叙白沉笑,“说下去。”
岑慕恼的要命。
“反正你不能在我的床上做乱七八糟的事情。”
傅叙白:“这是嫌弃我?”
岑慕:“不、不算是……”
傅叙白很绅士地给了她一个台阶。
“是觉得在家里面不方便?”
岑慕细若蚊呐地应了一声。
傅叙白也觉得不太方便。
二人刚结婚没多久,要是在家里面整出来太大动静,像岑慕这样害羞的性子,肯定受不了。
于是,他低头又去吻她脖颈。
“放心,我不会让你尴尬。”
可他动作依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岑慕甚至发现了他的异样,一动不敢动,小声道: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傅叙白握住她手掌,温柔道:
“服务你。”
岑慕:“……”
他的吻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温柔。
岑慕被他吻了全身,一开始还有些抗拒,但后来也逐渐沉沦在这种奇妙的感受下。
她忽然觉得,这种感觉不让人讨厌。
甚至于——
傅叙白太过分的时候,她都可以欣然接受了。
只是,外面忽然传来的敲门声,影响了二人的节奏。
傅叙白叫她别分心,岑慕却是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到外面。
她轻微抗拒,想让傅叙白正经点,“表哥在敲门。”
傅叙白声音很哑:
“不用理会,你不出声,他就走了。”
他看样子是没打算停,甚至于还咬了她一口。
岑慕本来还在紧张,傅叙白却又忽然开始。
她咬紧唇,轻微的“唔”了一声,眉头轻蹙着。
没多久。
门外的人走了。
屋内却还在继续着。
……
……
沈烨梁也觉得纳闷,他敲了门,里面却没人应答。
不知道是不在还是懒得给自己开门,沈烨梁都不想去深究了。
他晚上喝了点酒,此刻正有困意,所以干脆回了自己房间睡觉。
次日早晨。
他下楼吃早饭的时候,正好看见岑慕和傅叙白坐在餐桌那边。
沈烨梁跟他们二人打了个招呼,有些犯困地问她:
“你昨晚没在房间?”
岑慕要吐司的动作忽然一顿。
“……怎么了?”
沈烨梁:“本来想着找你打会儿纸牌,结果敲了门之后发现里面没人回应。”
岑慕有些心虚,低垂着眉眼没说话。
就在她不知道怎么回应之际,身旁的傅叙白替她解围道:
“昨晚吃过饭之后,我带她去后面假山转了转,算是消食。”
这话听起来很自然,沈烨梁也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没人回应我,那时候时间还早,我想着八点半你们两个也不能睡觉啊。”
为了掩饰不自然,岑慕拿起桌边的牛奶喝了口。
八点半的时候,的确不是睡觉时间,但是却可以做些别的事情。
傅叙白本来说是要跟她算账,结果却很看重她的体验,完全把她的愉悦与快乐放在第一位。
若说感受……岑慕不能虚伪的说没有感觉,她必须要承认的一点是,的确很快乐,而且有点食髓知味了。
此刻再回忆昨晚的事情,岑慕就不太敢正式看傅叙白的脸庞。
那么清风明月般的人,也会为了她做到那种地步,一点都不害羞,而且还很乐在其中的模样,岑慕甚至不能多想,一旦多想,耳根就火热的要命。
偏赶着这时候傅叙白俯身替她倒牛奶,岑慕一抬头,就看到了他的唇。
昨晚,就是他的唇一直在肆意点火。
岑慕:“……”
傅叙白垂眸看她,发现她神情不太对劲,“在想什么?”
岑慕摇头,只说:“没事。”
傅叙白知道她脸皮薄,也没有过多调侃。
昨晚甚至于他睡前想吻吻岑慕的唇,都被她拒绝了。
傅叙白倒也没介意,只是转身搂住她腰肢,在她身后说道:
“你很香,不用在意。”
岑慕:“……”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岑慕又是好久才睡着。
好在昨晚睡的床是她睡了许多年的床,熟悉的柔软和舒服袭来,加上岑慕又累了很久,之后不自觉的就睡着了。
等到早饭吃完,傅叙白开车去公司上班。
岑慕倒是没着急离开这边,而是坐在客厅那边看着电视。
沈香薇今日起得晚,一下楼就看见岑慕坐在沙发那边。
“小傅走了?”沈香薇问道。
“嗯。”岑慕点头。
沈香薇坐到她身边,“你怎么没跟着回去?”
岑慕亲昵地搂住沈香薇的胳膊,“今晚我在这里再睡一晚。”
沈香薇无奈地笑道:
“你刚从外地回来,不回家跟老公在一起,就不怕伤感情?”
岑慕撇唇,不乐意地回着:
“这又怎么了。”
沈香薇安静半晌,然后说道:
“昨日,你回来之前,小傅还专门给你插了花,就在你床头摆着,你看到没有?”
岑慕诧异回头:
“那花是他插的?”
沈香薇:“对,他本来在跟你爷爷聊天,忽然接到你电话,说是你回来了,就去给你房间插了一束花,说是你回来以后看到花会开心,我都没有想到这一层,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细心,还真是令我意外。”
岑慕:“我还以为是您给我放的花呢。”
沈香薇:“他没主动跟你说?”
岑慕:“没有。”
沈香薇笑笑,伸出手指去点她额头,“那看来,不开窍的人就是你了。”
岑慕听着这话,也兀自琢磨了一会儿。
傅叙白这段时间是对她挺好的,又是生活上的细心照顾,又是给她在外地安排订餐,礼物和关心一个没落,就连那事儿上……也是只照顾她的感受。
岑慕本来昨晚想问问他如何了,但又觉得问了不好,加上困意袭来,最后索性不问了。
种种事情加在一起,岑慕觉得自己也应该做点什么了。
恰好她下午有空,提前跟傅叙白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进了他的办公室。
见岑慕忽然造访,傅叙白放下手中的钢笔,问她:
“怎么忽然有兴致来我这边了?”
岑慕把手中的盒子放在他桌上。
“这个,给你的。”
“什么?”
“打开看看。”
傅叙白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是一款收藏版的男士手表。
市面上几乎买不到,全球仅有七块,其中一块就在岑慕这里。
岑慕:“这是我之前拍下来的,本是想着过生日送给我爸的,但后来想着他的中老年艺术气息也驾驭不了这块表,所以觉得它有更合适的主人。”
这块表倒也合傅叙白的眼光,只是他没明白岑慕怎么会忽然给自己送表。
“送礼物的原因是什么?”他指尖放在桌上,问她。
岑慕想了想,实话实说:
“因为觉得你最近有些辛苦。”
听到“辛苦”二字,傅叙白便轻微挑眉。
他最近没什么辛苦的,唯一辛苦的,可能就是昨晚。
毕竟,伺候她还挺费劲的。
大小姐金枝玉叶的,想让她开心,还是需要一些方法的。
听到她说这话,傅叙白唇角微动。
他拿起盒子里面的那块表,缓声道:
“所以——”
“这礼物算是我的辛苦费?”
岑慕微微怔住,但转念一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
于是她含笑道:
“对。”
她得意轻笑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招人生气。
可偏偏,傅叙白还觉得有些可爱。
于是,他放下手中的手表,走到岑慕面前,搂住她的腰,“看来我的表现不错,应该可以让你满意,还能让你送这么值钱的礼物给我。”
岑慕囫囵地应道:
“差不多。”
傅叙白温润的眸子定住看她几秒,然后轻笑出声,故意额头抵住她,暧昧问道:
“既然那么满意,那今晚还要不要?”
第32章 暖宫五红汤
岑慕没想到这人也难得有不正经的时候, 更何况此时还是在他的办公室内。
她指尖抵住傅叙白胸膛,提醒道:
“这可是在你的办公室,如果一会儿有你的下属忽然闯入, 发现一向冷静自持的傅总是这副模样, 你以后还怎么管理公司?”
傅叙白握住她手指,轻飘飘回道:
“放心,我的办公室除了你,不会有人随意闯入。”
刚才岑慕进来的自然,秘书在外面本来想问问她是谁,结果她看也没看, 直接象征性地敲了下门就进来了。
秘书急匆匆地跟在身后,然后对傅叙白说道:
“傅总,这……”
傅叙白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出去。
“这是我太太,你先去忙。”
秘书恍然大悟, 这才走出办公室,顺便替二人关上了门。
此刻再听他这么说, 岑慕微微不自然,说道:
“如果不是有事情,我也不会随便来你这里,而且我从来没来你公司看过,今天算是过来看看。”
“的确。”傅叙白看了眼周围,“你是第一次来我公司, 作为公司的女主人, 你有权过来查看。”
说完, 傅叙白让秘书给岑慕送进来一杯咖啡。
醇香的热咖啡放在岑慕面前,傅叙白往她面前推了推, 清淡道:“本来还以为你打算在岳母那边多待一晚。”
岑慕摇头,拿起咖啡杯,“不待了,正好有一阵子没回去,也该回去看看爸妈和大嫂了。”
岑慕这里说的爸妈指代的是傅叙白的父母。
她如今喊爸妈喊得顺口,平日嘴巴也甜,出手也阔绰,傅家一家人都很喜欢她。
临走之前,她把房间里面很喜欢的一颗帕拉伊巴戒指送给了大嫂。
常菀平时多有计较,但见岑慕把这么漂亮的戒指送给她,当下就不敢收下,总觉得收她的礼物说不过去。
但岑慕让她别在意,只是觉得大嫂会喜欢,也就随手送她了。
她屋内首饰不少,也不在乎这一颗戒指。
最重要的是,帕拉伊巴是碧玺之王,闪耀夸张的外表,还有夺目璀璨的色彩,一看就很适合大嫂平日浮夸的作风。
岑慕思来想去,最适合这颗戒指的人,非大嫂莫属。
果不其然,岑慕送出去的礼物,算是投其所好。
常菀推脱几次之后,见岑慕是真的有心送自己,笑容怎么也收敛不住,一脸高兴的就把戒指收下了。
收下礼物后,她甚至还炫耀似的发了朋友圈,说这是小叔媳妇送自己的礼物,外人看了,都觉得傅家妯娌间的关系极好。
岑慕不在乎花点小钱让身边人开心,但前提是那人不要让自己不开心。
她平时做事周全,回来之后还惦记着家里面人,但唯独漏了一人。
傅叙白安静几秒,然后问她:
“只是为了看他们?”
岑慕略微思索着,然后忽然扬唇,“对了,还有塔芙妮,我很久没见它了,它最近还听话吗?”
傅叙白:“不太听话,你不在家的日子里面,它总是喜欢偷溜进房间,但因为你不在,我就没有多管它。”
岑慕轻声叹气,“看样子它都没有想我。”
傅叙白坐在她对面,指尖矜贵地在膝盖上方点动几下,提醒道:
“除了塔芙妮和他们,家里面就没有你想见的人了吗?”
岑慕本来正在冥思苦想,但后来撞到傅叙白淡然神色,又像是恍然大悟。
她掩饰般地喝了口杯中的热咖啡,“当然了,还有你……”
她的答案显然给的敷衍。
傅叙白虽不满意,但也没跟她计较。
他看了眼时间,问她:
“还有两个小时才下班,你是准备先自己回去还是一会儿搭我的车回去?”
岑慕:“我开车来的,自己开车回家就好。”
傅叙白:“有什么想吃的,我交代阿姨给你做。”
岑慕报了几道菜名,感觉肚子又莫名饿了起来。
“在A市的这段时间没有吃到阿姨做的菜,其实还是挺想念的。”
后来傅叙白的办公室被人从外面敲响,是经理在外面准备要找他汇报工作,岑慕没打算影响他工作,简单交代了两句,就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而她送来的礼物,傅叙白自然也欣然收下了。
经理在对面汇报工作的时候,就发现傅总正把玩着手里面的那块表,像是有些分神模样。
经理试探着开口:“傅总,那个……您在听吗?”
傅叙白淡淡抬头,然后简单应道:
“嗯,在听。”
说完,他把腕上原本戴着的那块表摘了下来,很随意的扔到一边,然后换上了岑慕送给他的这块表。
换完,傅叙白才说道:
“继续。”
经理:“……”
刚才傅总扔表的那动作属实让他心下惊了下。
要知道,傅总手上原本的那块表,可是千金都难买下来的,他早就眼馋傅总的那块表,但是实力不允许他买下同款,刚才光是看傅总那副不爱惜的劲头,他就差点心碎了一地。
可他摘表之后,再戴上那块表的动作,就明显轻柔了许多。
显然,他更加爱惜的,是腕上现在戴的这块表-
岑慕到家之后,常菀是第一个热烈欢迎她的。
虽然这人平日缺点较多,但若是真让她打从心眼里面喜欢的人,她的情绪价值也是给的颇多。
岑慕被她的热情小小吓到,然后又清了下嗓子,“大嫂,我也没出去多久,不用那么激动。”
常菀赶忙替她把行李拿过来,“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我总跟小叔念叨,不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工作的那么辛苦,你这都快出去一个月了,我都担心你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的,毕竟你细皮嫩肉的,要是受了委屈,谁都心疼。”
岑慕:“没事,我在外面挺好的,而且这都是我的工作内容,跟傅叙白没关系。”
常菀笑笑,“我知道你跟我不一样,你有事业心,总要有自己的事情做的。”
她给岑慕端来一盘切好的水果,“在外面工作也辛苦了,快休息休息。”
岑慕在客厅那边跟大嫂说了会儿话,然后便上楼寻找塔芙妮的身影。
塔芙妮白日行踪不定,有时候喜欢在院子里面乱跑,有时候喜欢趴在床上睡觉。
岑慕今日回来的巧,一推开门,就看到塔芙妮躺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小猫咪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岑慕一把揉到怀里面狠狠地吸了一口。
被猛然搂到怀里面,塔芙妮只是软绵绵地“喵”了一声,完全没有反抗念头。
岑慕抱着怀中软绵绵的一团,没一会儿困意就袭来了。
她窝在床边,无意识地就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后来,房门忽然从外面被人推开。
她迷迷糊糊睁眼,发现是傅叙白回来了。
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她还没感觉自己睡了多久,傅叙白就回来了。
见她躺在床上睡觉,傅叙白垂眸看她一眼,然后去领带解下来放到一边,温声问道:
“困了?”
岑慕:“唔……”
她声音不太对劲,躺在床上也蜷缩着,看起来有些不舒服。
傅叙白原地待了一阵,然后走到她床边,伸手试探她额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岑慕抬头看他一眼,然后小声道:
“肚子不舒服……”
傅叙白看向她肚子,下意识地想到了昨晚。
他此刻不确定的是,岑慕肚子疼,是不是因为昨晚太过于过火了。
虽然没有到最后一步,但是也折腾了许久。
岑慕在外面奔波许久,就算是昨晚那样……也是消耗体力和精气神的。
傅叙白还以为是自己昨晚哪里做的不周到,弄痛了她,于是半弯腰,温热的大掌贴合在她肚子上,问道:
“是昨晚弄得你不舒服了吗?”
岑慕:“……”
她怎么也没想到傅叙白会想到昨晚那事儿。
她就算是再虚,也不至于因为那个肚子疼。
虽然昨晚登上云霄的感觉是来了好几次,但岑慕敢确定,自己绝对没有那么菜。
她皱了皱眉头,挥开他的手,嘟囔道:
“我也不清楚。”
她坐起身,不太确定地说道:
“我去卫生间看看。”
说完,她转身去了那边。
岑慕在卫生间待了一阵。
五分钟后。
她走了出来。
这次岑慕确定的是,她生理期到了。
怪不得刚才忽然感觉身体很冷,整个人都在打寒颤,幸好怀里面还有一团热量在,让她不至于那么难受。
在她磨蹭的这段时间,傅叙白一直在屋内等她。
见她出来,傅叙白走到她面前,问道:
“怎么样?”
岑慕撇唇,回他:“生理期到了。”
傅叙白:“肚子疼?”
岑慕:“只是微微有点不舒服,但不至于太疼。”
傅叙白垂眸看她一眼,然后说道:
“下楼吧,先吃饭。”
晚饭的时候,阿姨做的饭菜也很合岑慕胃口。
只是她之前点的那些微辣的菜,今日却是不能吃了。
辣椒刺激肠胃,到时候只会更加难受。
傅叙白交代阿姨多做了一道汤,然后给岑慕端了上来。
常菀本来还好奇是什么汤,结果端上来一看,发现是暖宫五红汤,里面放了花生、莲子、枸杞、红枣还有红糖。
女人生理期的时候,喝这种汤,多少还是舒服些的。
一看这汤端上来,常菀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她往傅叙白那边看去一眼,发现小叔还真是会疼人。
他卷起袖口,主动替岑慕舀了一碗汤,放到她面前,说道:
“你身子寒凉,喝碗这个。”
桌上还有傅叙白的父亲和大哥在,岑慕没好意思多说话,只是轻声嗯下了,然后乖乖喝下了汤。
常菀故意给傅正平使了个眼色,嘟囔道:
“你看小叔,多会疼老婆。”
傅正平讪讪道:
“你比较这个做什么,难道我平时对你不好?”
常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着大实话:
“你啊,差远了。”
无论是头脑还是体贴人的劲头,傅正平都差远了。
傅正平无话可说,也懒得理会,干脆无视这话,低头默默吃饭。
岑慕吃饱了饭,又喝了一碗暖宫五红汤,感觉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肚子也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吃过饭后,她琢磨着自己今天肚子疼到底跟昨晚的放纵有没有关系。
她想——
可能多少是有些关系的。
都怪傅叙白这个不克制的男人,导致她今天精力差的要命。
所以傅叙白坐过来的时候,岑慕还不太想理他。
傅叙白没察觉,问她:
“过几天有什么安排?”
岑慕:“安排的很满。”
傅叙白:“说说看。”
岑慕:“明天要跟江卉出去见面,后天还要跟大嫂去喝下午茶,之后还要去工作室那边处理工作的事情,对了,我之前认识的珠宝设计师还联系了我,说是给我定制了一款新款式,让我过去看看。”
听她这计划,的确安排的很满。
傅叙白:“那看来,要是想约你,是很难了。”
“约我?”岑慕诧异地偏头,“你要约我?”
傅叙白:“嗯。”
岑慕:“约我做什么?”
傅叙白:“没什么,只是听说新开了不错的海鲜餐厅,想着带你过去尝尝鲜,但看你安排的这么满,只得往后再说了。”
婚后还能约会这事儿,岑慕之前还的确没想过。
她在结婚之前,还挺主动的约过傅叙白一次。
不过那时候她意图明显,就是看中他了,想让他做自己老公,才约他出去吃饭的。
但婚后,主动约她的人,倒是变成傅叙白了。
岑慕也不好拒绝他,于是回道:
“可以啊,不过你等我这些事情都忙完。”
傅叙白也很好说话,轻笑着揽她腰肢。
“好。”
二人坐在客厅这边,大嫂他们还没上楼,很容易就被发现亲昵样子。
岑慕轻咳一声,推开他的手,“小心被他们看到。”
她脸皮还是薄的。
傅叙白收回手,想着昨晚岑慕不经意间主动的回搂住他脖颈,然后送上的一枚热吻。
她显然当时是上头了,所以不自觉地回吻他。
傅叙白一开始还有些意外,但后来他便发现,他很受用于岑慕的主动。
甚至于,他希望岑慕可以再主动些。
想到这,昨晚她脸色殷红,主动上前凑吻的模样又袭上脑海。
傅叙白静了一阵,发现自己没办法完全冷静,于是起身,对岑慕说道:
“我先去书房工作,你一会儿早点上楼休息。”
岑慕点头:
“好。”
……
……
次日。
岑慕跟江卉在外面见面,顺便吃了晚饭,她回来的稍晚,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
江卉一见面,就忍不住跟好友大吐苦水。
她跟最近关系不错的某人一直在吵架,本来是觉得那人对自己忽冷忽热,高冷不羁的要命,偏偏他的长相极为要命的踩在江卉喜爱的点上。
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本来是想着不跟这人联系的,但忍了没一个礼拜,二人又联系上了,而且还大做特做了许久。
岑慕当时听着:
“……”
江卉表示:
“你放心,我喜欢他绝对只是因为他的外表还有超绝的能力。”
岑慕:“你最好是这样。”
江卉耸肩:“年轻人,及时行乐吗,反正我之后也不一定会遇到更喜欢的人,但跟他在一起,真的很爽。”
说完,江卉还神秘兮兮的往岑慕包里面塞了一个盒子,“这是我最近发现的新款式,你试试看。”
岑慕:“这是什么?”
江卉:“回去你就知道了,就当是我送给你和傅老板的礼物了。”
岑慕:“……”
岑慕是路上才发现江卉给自己塞的什么东西。
她当时只觉得烫手,想赶紧扔了这东西。
但后来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能扔。
万一——
哪天就用到了呢。
这种事情,保护的还是自己。
而且她发现,卧室里面确实没有准备这东西。
想着,岑慕又默默地把盒子装回了包里面。
她到家之后便忍不住冲去浴室洗澡。
眼下这季节,天气虽然没有之前那么炎热,但出去了一天,身上仍是黏腻腻的。
傅叙白这两日工作繁多,忙不完的工作,便晚上在书房那边解决。
等他进了房间之后,便看到浴室那边亮着灯,大概是岑慕在洗澡。
傅叙白没在意,路过卧室桌边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放在桌子边沿的包包。
那包是被她随意放在桌边的,所以很轻易的就被撞倒了。
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傅叙白低头看着,然后单膝跪地,替她捡着掉落在地上的东西。
恰好这时候岑慕从浴室里面走出来,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外面走来,看见傅叙白正在替她捡着东西,顺口问道:
“怎么了?”
话音刚落。
她视线便睨到傅叙白指尖处捡起的那东西。
他动作停顿两秒,然后抬到眼前看了看。
标题瞩目的黑色盒子一眼就能看到上面的字。
多感合一,3D大颗粒,环纹超薄。
明明上面的字也没有几个,可傅叙白却是看了很久。
他一拿起那盒子,岑慕就知道完了。
她脸蛋骤红,本来是想着赶紧解释,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但几秒后,傅叙白又站起身,把盒子放回了她的包里面。
岑慕深呼吸一口气,“傅叙白,你听我说……”
傅叙白视线落在她身后,又看着她发丝滴落下来的水珠。
那水珠顺着锁骨线条滑落下去,然后没入沟壑处,十分引人遐想。
他薄唇微抿,清淡道:
“最近不行。”
岑慕怔了下,想着傅叙白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傅叙白:“就算是很想要的话,也要等到生理期结束。”
岑慕:“???”
她,很想要?
第33章 星空许愿夜
岑慕上前一步, 主动解释道:
“你误会了,这是……朋友塞给我的。”
傅叙白挑眉:
“朋友?”
岑慕含糊道:
“她就是说这款很好用,所以想让我试试。”
傅叙白轻笑:“那你的朋友还真的挺关心你的。”
岑慕从包里面把那盒子拿出来, 然后扔到抽屉里面, 动作还有些气急败坏,总觉得傅叙白刚才说那话就是故意调侃她呢。
那天在她家,岑慕上头的时候难免色欲熏心。
傅叙白一边在她耳边性感喘息,一边问她:
“还要不要了?”
岑慕当时只觉得这世界上最美好的感觉不过是那一刻了。
于是,她点了点头,然后又回吻上了他。
此刻, 她恢复理智,想到那时候的自己,只觉得羞恼万分。
原来,人在欲望支配大脑的时候,还真的是什么都能做出来。
也不知道她如今在傅叙白心中到底是什么形象。
傅叙白往她那边看去, 她背对着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看刚才抽开抽屉那动静,就知道她是不大开心了。
于是,他主动说道:
“头发还没干,不要着凉,我替你吹干。”
说完,他把吹风机拿了过来, 让岑慕坐在沙发一侧, 替她吹干头发。
在傅叙白主动要给自己吹头发的时候, 岑慕还有些不太适应。
她坐在沙发旁,感受着男人温柔修长的手指穿过她发丝, 然后耐心细致的替她吹干发丝。
渐渐地,她也习惯了这种感觉,甚至舒服的有些昏昏欲睡。
傅叙白替她吹干头发后,示意她躺在自己腿上,指尖自然的放在她额头处,替她缓解着今日的疲乏。
“这样会不会轻松点?”
岑慕闭着眼睛,小声道:
“你还真是厉害,竟然连按摩这种事情都会。”
傅叙白:
“之前母亲身体不舒服,总是头疼,不方便出去理疗的时候,我就会替她按摩一阵。”
岑慕由衷地说道:
“傅叙白,你好厉害啊。”
“这样就算是厉害了?”他轻笑着回道。
岑慕:“当然厉害了,你年纪轻轻就能管理这么大的企业,而且作风好人品好,头脑聪明人也孝顺,不说江城,若说是全世界找出来几个像你这样的好男人,也是不容易。”
傅叙白声音温和:
“看来你对我的评价很高。”
岑慕心想,这是自然,如果不是因为觉得他好,她才不会主动暗示他。
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男人主动搭过讪。
傅叙白还是第一个。
岑慕:“我这是实事求是,你也不用谦虚。”
傅叙白:“不必对我的评价太高,人总会有缺点,若是你以后发现我其实没那么好,我怕你到时候会有落差。”
岑慕缓缓睁开眼,看着头顶上方的人。
“难不成你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傅叙白轻笑:
“秘密倒是不至于,但人无完人,你把我想的太好,我以后若是想做些出格的事情,就要掂量一二了。”
“出格的事……”岑慕一边嘀咕着一边对上他视线,却猛然发现傅叙白垂眸看她的样子,跟那晚他钳制住她手腕时是一样的温和。
温和如平静的湖水,私下却蕴藏着波涛汹涌。
岑慕轻咳一声,别扭地挪开眸子。
傅叙白没注意到她的别扭,问道:
“今天肚子还有没有疼?”
“还好,有点不舒服,但是可以忍受。”
温热宽大的手掌逐渐下移,然后放到她的小腹位置,转而替她按摩着那处。
“这几日都让阿姨按照滋补温和的菜单给你做菜,而且你身体虚弱,还到处跑?”
“我闲在家里面没事情做,还是出去转转可以打发时间。”
二人本是在很平常的聊天,但傅叙白温热的手掌一直在替她按摩小腹,那处越发火热,气氛也越来越暧昧起来。
岑慕这两天老是胡思乱想,又怕被傅叙白看出来,于是不自觉推动他手掌,“好了,可以了。”
傅叙白:“怎么了?”
岑慕:“……不疼了。”
傅叙白:“确定?”
岑慕坐起身,然后赶忙去往大床那边,用薄被盖住自己脸颊,在被子里面闷闷的“嗯”了一声。
傅叙白安静地往那边注视几秒,然后浅笑一声,随她往那边走去-
第二天。
岑慕终于陪常菀出席了她的姐妹下午茶聚会。
常菀身边的那帮姐妹早就听说了岑慕的名头,如今她肯参加她们的聚会,这帮人自然开心。
常菀身边有岑慕作伴,开心的大肆炫耀,并且在聚会上跟岑慕表现的颇为亲昵,就是为了展示她们妯娌之间关系有多么要好。
岑慕今日是没办法了,常菀邀请她好几次来喝下午茶,她若是再拒绝,就太不给大嫂面子了。
她最近生理期,对于甜食很感兴趣。
她随手拿了一块甜点,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旁边那帮贵太太在聊天。
听说她们最近组织了一个新活动,说是六万年一遇的紫金山阿特拉斯彗星即将出现,听说这也是本年度最亮彗星。
这帮平日闲散在家无事可做的贵太太,开始寻求一些新的乐子。
他们计划一群人开车去山上露营,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能看到本年度最亮彗星。
常菀对这事儿挺感兴趣的,她平时在家没什么人说话,一个人也无聊,所以她格外热情的邀请岑慕,“你要不要去?”
岑慕:“我?”
常菀:“刚才你也听见了,这可是六万年一遇的彗星,错过了这次,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
见岑慕一副犹豫模样,常菀竟然还主动跟她撒起娇来,“你就当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岑慕:“大哥不去吗?”
常菀:“他那么没情趣的男人,肯定不会陪我去。”
岑慕思索几秒,“就我们两个人?”
常菀:“就我们两个人肯定不方便,你可以问问小叔,问他感不感兴趣,要是有个男人,肯定还方便些。”
岑慕缓缓点头,“好,那我问问他。”
旁边的贵太太们还在兴高采烈地讨论着那天应该如何度过,岑慕拿出手机,搜索着关于“紫金山阿特拉斯彗星”的新闻,之后,她一键转发给了傅叙白。
傅叙白点开消息的一瞬间,就看到瞩目的标题——
【六万年一遇!不可错过的紫金山阿特拉斯彗星!】
他看了一阵,然后回她:
【这是什么。】
岑慕:【最近很火的。】
傅叙白:【你想去?】
岑慕:【有点感兴趣。】
几分钟后。
傅叙白简单搜索了下关于紫金山阿特拉斯彗星的知识。
傅叙白:【如果你想去的话,可以去,但是需要准备一些装备。】
岑慕:【露营的装备吗?】
傅叙白:【对,不过这一切都交给我,你放心。】
岑慕唇角微勾,想了几秒,给他主动且罕见的发送了一个【爱心】的表情过去,并且附言道:
【你真好。】
傅叙白盯着那红彤彤的爱心看了看。
几秒后。
他有模有样的模仿她,然后回了个【爱心】过去。
傅叙白:【不用客气,毕竟这是你难得约我第一次出去约会。】
这次岑慕回消息回的很慢,就在傅叙白以为她不会再回复的时候,岑慕回复了过来。
岑慕:【那个……有件事情我还是要告诉你。】
傅叙白:【你说。】
岑慕:【这次去不只有我们两个人。】
傅叙白沉默半晌:【还有谁。】
岑慕:【大嫂。】
这次。
傅叙白沉默的时间更久。
很久以后。
傅叙白回复她:【知道了。】
岑慕有些无奈地放下手机,然后偏头看了眼旁边的大嫂。
常菀此刻十分兴奋,岑慕是断然说不出什么扫兴的话,只得默默收起手机,想着自己这次可不是故意扫傅叙白的兴,顶多算是他误会了。
但这次去看彗星,有他在,肯定能方便许多。
常菀在得知傅叙白也要跟着去之后,也很讶异,“小叔真的同意去了?”
岑慕:“嗯,同意了,刚才我发消息问过了他。”
常菀:“我本来以为他不愿意去呢,毕竟小叔以前最不愿意参与这种事情,我还想着若是他不愿意去,我们就自己开车去,但现在小叔也去,到时候就轻松多了。”
紫金山阿特拉斯彗星降临时间就在三天后。
岑慕这几天也在搜索着山顶观星的具体知识,傅叙白倒是没过多的参与,只是照常上班下班,就连睡觉的时间都比往日要早。
但到了真正要出发的那一刻,岑慕才发现,这人准备的竟如此齐全。
后备箱里面放了观星设备还有今晚要搭的帐篷和简易折叠桌椅。
他负责开车,载着常菀和岑慕上山露营。
这一路上,常菀没少叽叽喳喳,傅叙白只负责当司机,陪聊的任务交给岑慕。
岑慕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跟常菀聊天,但偶尔也会忘驾驶座那边看去。
傅叙白今日穿了一件黑色冲锋衣,与往日西装革履的模样大为不同,但这种装扮,同样很适合他。
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掌搭在方向盘上,开车很稳,纵使在山路,操控方向盘的能力也是一绝。
等到了目的地,那边的人已经很多了。
傅叙白把折叠桌椅拿出来,让她们两个人先坐,然后去旁边把帐篷搭建起来。
他轻车熟路的样子,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弄了。
常菀喝了口茶,感慨道:
“小叔还真是能干。”
岑慕:“感觉他应该是有经验的。”
常菀:“小叔之前没接手傅氏的时候,在国外阅历很丰富,不仅留学,还到处折腾,那时候他已经不靠家里面的生活费生活了,在别的学生还在靠打零工赚钱维持学费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自己投资盈利环游世界了。”
听着常菀这么说,岑慕忍不住托腮,“看来他的过去应该很丰富了。”
常菀呛了下,“这个你别误会,我可从来没有听说他有关于男女方面的绯闻。”
岑慕也忍不住疑惑,“他真的从来没谈过恋爱?”
常菀:“据我所知,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想那些,毕竟他的生活很充实,不用那些男女之事来填补生活。”
岑慕缓缓点头。
她也相信有些人在没遇到合适的人之前是不对恋爱感兴趣的。
因为过去的她,也差不多是这个状态。
傅叙白动作利索,又有经验,没多久就把帐篷搭建好了。
见他走过来,常菀赶忙殷勤地给他递过去一杯茶,“快,小叔,喝杯茶,真是辛苦你了,要是只有我跟岑慕两个人来,还真的有点不太好搞定了,好在你今天有空,还愿意陪着我们两个人出来。”
傅叙白坐在一侧,淡道:
“没什么辛苦的,这些都很简单。”
常菀叹气:“既然这么简单,改天你也教教你大哥,你看看他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对我一点都不关心。”
傅叙白轻笑:
“他年纪大了,大嫂你多多体谅。”
常菀懒得提自家糟心的那口子,又打开手机念叨着,“也不知道到底几点才能看到那彗星……”
这时候天色还尚早,周围人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
常菀忽然遇到熟人,是那天在下午茶上一起聊天的贵太太,她让岑慕跟傅叙白先休息,然后又跟自己的那帮姐妹凑到一起了。
大嫂走后,这边只剩下他们二人。
如今天色见谅,山上温度更是低。
岑慕身上只穿着一件驼色披肩,难免单薄。
傅叙白问她:“会不会冷?”
岑慕摇头:“不会。”
傅叙白:“晚上就会冷了。”
他倒上一杯热茶,放到她面前。
“那天你跟大嫂出去,就是为了商量这事儿?”
岑慕:“这也是临时起意,本来我也没打算来,后来听说是六万年一遇,便想着过来看看。”
傅叙白:“听说,日落之后看到彗星的机会会变大。”
岑慕:“会不会不准?”
傅叙白:“也许。”
岑慕幽幽叹气:“若是一直见不到,那是不是要一直等着?”
傅叙白坐的位置离她很近,见岑慕略微低眉,一脸苦恼的样子,他唇角微勾,指尖不自觉地就掐到她脸颊,温声哄着:
“太阳马上下山了,就快了,有耐心一点。”
岑慕:“你说,如果今天真的能看到,许愿会不会有用?”
傅叙白:“也许会。”
岑慕:“那我要抓住今天这个机会,许下我最近最想要的愿望。”
傅叙白端起茶杯。
“说说看。”
岑慕双手合十,一本正经地许愿道:
“那就保佑我在之后的拍卖会上可以拍到我最中意的那个斗彩描金八仙缠枝多耳瓶。”
傅叙白轻笑:
“愿望这么简单?”
岑慕撇唇:“那个不便宜的,而且很抢手,想要的人一定很多。”
傅叙白:“你的愿望这么接地气,还不如换个对象许愿。”
岑慕没懂他意思,睫毛微动,“换谁?”
傅叙白靠近她一些,垂眸看她。
“这种事情,你跟老公许愿,不是更方便吗。”
岑慕呼吸乱了一霎。
傅叙白显然比那不知道什么会出现的紫金山阿特拉斯彗星要靠谱多了。
岑慕一许愿,他这边就答应的痛快。
“你的愿望,我答应你了。”
岑慕愣住两秒,“你要送给我?”
傅叙白:“嗯。”
岑慕反应两秒,然后缓缓挑唇,故意喝了口茶压抑自己唇边的笑容。
她颇有礼貌的反问傅叙白,“那你呢,有没有愿望。”
傅叙白:“你也要替我实现吗。”
岑慕:“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会的。”
但岑慕也知道自己这话多少有点占傅叙白便宜了。
他钱多到根本没处花,若是想要礼物,也不会找她要太贵的,肯定是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可以承受的。
岑慕说完这话,傅叙白便安静地盯着她眸子看。
她被他盯得不太自在,刚想说若是实在没有愿望,不许也是可以的。
就在她准备开口之际,傅叙白回应了她。
“我的确有个愿望。”
“什么?”岑慕好奇看他。
附近嘈杂的人群没有影响到他。
他略微靠近岑慕,轻声道:
“既然是许愿,那我就不妨贪心点。”
岑慕:“……”
傅叙白低头吻了下她的唇,缓缓道:
“再多喜欢我一点,可以吗。”
岑慕猝不及防地吞咽下一口唾沫。
这个角度下,她竟然觉得傅叙白温柔的如此蛊惑人心。
心跳逐渐乱了拍,甚至产生了一种很陌生很奇怪的悸动。
再多喜欢他一点。
可以吗。
再多喜欢一点傅叙白这个人,而不是因为婚姻关系而喜欢。
岑慕心跳很乱,乱到差点没注意到周围人群的躁动。
终于。
傅叙白抬头往旁边看去,然后提醒她:
“来了。”
岑慕转头往天空那侧看去。
落日时分,一颗拖着尾巴的星星璀璨壮阔的出现在眼前。
在傅叙白许下那个愿望后,六万年一遇的紫金山阿特拉斯彗星,竟然还真的让他们遇见了。
第34章 月黑风高时
常菀早就在那边准备好拍照了。
她正好拍到彗星出现的照片, 然后主动走到二人面前,把相机里面的照片给岑慕看,“看我拍摄的怎么样?”
岑慕:“很漂亮。”
常菀只顾着过来炫耀照片, 都没察觉到她走过来的时候, 桌边这二人气氛还莫名有些暧昧旖旎。
但她一走过来,刚才那微妙气氛也就烟消云散了。
预测的时间非常准时,这帮人也没有浪费时间多等。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周围人开始计划着忙碌篝火烧烤的事情。
经常跟常菀在一起聚会聊天的阔太是江城某集团老总的太太,虽已经四十有余,但保养的颇为精致优雅。
这次她出来露营观星, 身边还带了个男伴。
只是——
她身边那男伴看起来年轻帅气,二人年龄看起来并不相当。
岑慕有些疑惑地问道:
“陈太的老公这么年轻?”
傅叙白睨她一眼,“你觉得那是她老公?”
岑慕:“……”
傅叙白:“她跟她先生早就面和心不和,各玩各的了。”
傅叙白这话说的很直白了。
岑慕几乎是秒懂。
陈太今日带的这位,不是老公, 而是私下很要好的男性友人。
岑慕轻咳一声,“陈太胆子还真的挺大的, 这种场合还敢带他出来。”
傅叙白轻笑:
“他们这个年纪,已经不在乎这些事情了,只要不撼动彼此利益,大多数时候都是可以各退一步的。”
岑慕看着陈太珠光宝气,身边男友人又帅气年轻的样子,觉得女人果然还是开心又通透才能保持美貌。
她感慨道:
“怪不得陈太如此年轻。”
这话说完, 傅叙白转头看她。
岑慕握着手中茶杯, 唇角挂着笑容, 一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模样。
他轻微挑眉,问道:
“你很羡慕?”
岑慕:“不是羡慕, 只是觉得人和人的思想就是不一样,我不是说陈太那样的行为是对的,但她最起码不会让自己内耗,你看大嫂,有时候总会不开心,注意力总是放在大哥身上,单凭这一点,她就不如陈太想得开。”
她这话说的倒也是有理有据,只是傅叙白却是注意到了她话中的另一层含义。
“你也羡慕她这个年纪身边有年轻的小狼狗作伴?”他浅淡问道。
岑慕猛然一怔,没想到傅叙白忽然问出这问题。
她拧眉,一本正经道:
“我才不羡慕。”
傅叙白轻笑:“你确定?”
岑慕:“当然,若说外表,那人还不如你长得好看,身材也肯定不如你,就不用提身家财产了,我才不会羡慕呢。”
傅叙白浅笑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她阿谀话真的听进去。
后来身边有人招呼着他们一起吃烧烤。
傅叙白主动走到那边,替她和常菀烤了一些肉串拿回来。
岑慕也没打算主动过去当苦力。
她坐在桌边欣赏着山边风景,喝着桌上的上好红茶,偶尔吃吃烤的火候正好的肉串,感觉晚上的温度也没那么冷了。
身体里面有了食物的能量供给,也逐渐温暖起来。
只是刚烤好的肉串难免烫嘴,岑慕一个不小心,被签子上的灼热温度躺到嘴唇,痛的她轻呼一声,然后赶忙把签子放回原处。
傅叙白注意到她的动静,问道:
“怎么了?”
岑慕指了指自己嘴唇位置,幽怨道:
“烫到了。”
傅叙白靠近她,然后指尖轻微触碰她下唇,“是这里?”
岑慕:“……嗯。”
他动作轻柔地替她吹了下那处,“吃东西也不知道注意点,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他指尖冰凉,气息微微带着薄荷味道。
岑慕本想说确实有好一点,但余光却忽然睨到坐在旁边的大嫂。
常菀一脸探究地往二人这边看来,想着二人这又是在搞什么秀恩爱的把戏。
岑慕脸皮薄,没有在别人面前秀恩爱的习惯,于是她有些急的推开傅叙白,嘴唇微动,压抑着唇瓣处有些灼热的触感,低声道:“我没事了。”
傅叙白停顿几秒,然后起身:“我去车里给你拿瓶水,稍等。”
只是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这边已经没了岑慕身影。
常菀笑着说道:
“她说是刚才吃的多了,去附近散步去了,不过你放心,不是她一个,身边还有几个人,不会走丢的。”
傅叙白点了下头,把手中的水放在桌上。
常菀平日虽然话痨,但很少有跟傅叙白闲聊的机会。
今日难得大家都闲暇,她主动跟傅叙白聊着,“之前听说你要结婚,对象还是岑家的女儿,我当时只觉得你娶回来的肯定是个娇纵任性的大小姐,但是跟岑慕相处一段时间下来,我发现这真的是个聪明的女孩儿,与你真是相配极了,之前我的确想不到江城什么样的女孩儿能与你相配,现在看来,一切还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
常菀自然喜欢岑慕。
她觉得岑慕漂亮聪明,做事情又大方有分寸,很得她心意。
一开始知道傅航跟岑慕有间隙,她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些提防的,生怕自己跟这个新媳妇处不来,可这阵子住在一起,她就真的喜欢上岑慕了。
听常菀这么说,傅叙白轻笑道:
“看出来了,大嫂你很喜欢她。”
常菀夸岑慕聪明,夸她懂事,也是因为二人关系处得好。
同样的,与常菀这样的人相处,需要很大的本事。
在这一点来说,岑慕的确足够聪明。
二十分钟后。
岑慕跟着一群人走回来。
晚上山上温度低,她坐在椅子上,嘀咕着:
“好像是有些冷了。”
傅叙白问她:
“要不要进帐篷里面休息?”
周围还是热闹的,岑慕便点头进去稍微休息了一个小时。
等她一觉醒来,发现外面的人几乎都不在了。
有直接离开的,也有进帐篷休息的。
常菀已经进了自己帐篷里面休息,唯独傅叙白还坐在桌边喝茶。
岑慕走到他身后,开口道:
“你不困?”
以往早睡早起的人,今日倒是来了闲情逸致,坐在外面许久。
听到声音,傅叙白回头看她一眼,轻微弯唇:
“醒了。”
岑慕:“嗯,就是睡得不太踏实。”
傅叙白:“刚才一直没进去,就是怕打扰你睡觉。”
岑慕坐在他身侧,左右摇晃了一下酸涩的脖颈。
出来露营的确是个新奇的体验,就是在这睡觉太不舒服了,如果不是为了今天看这难得的彗星,她基本上是不会没苦硬吃的。
岑慕此刻来了精神,正是不困的时候,她准备掏出手机随便看看,却发现口袋里面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她环顾周围,找了几圈。
傅叙白问她:
“在找什么?”
岑慕:“手机好像不见了。”
傅叙白:“仔细找找,兴许落在什么地方了。”
岑慕在附近找了找,又返回帐篷,都没有看见手机踪影。
“刚才我去了那边散步,该不会是丢在那边了吧……”她琢磨着说道。
傅叙白起身,淡道:
“我去看看。”
岑慕反应也快。
“那我跟你一起。”
傅叙白:“不怕黑?”
岑慕:“有你在,我怕什么。”
傅叙白对她这话有些受用。
他自然地伸手拉住她手腕,然后带着她往树林深处那边走去。
“有我在,的确不用怕黑,不过你就不怕出现什么坏人吗。”
岑慕撇唇:“这里能有什么坏人,如果非要说的话……那个坏人就是你吧。”
傅叙白:“也许是。”
岑慕:“这月黑风高的时候,难不成你真的敢对我做什么。”
语落。
傅叙白忽然回头看她。
树林这边。
除了偶尔经过的风声,一切都很安静。
男人伫立在她面前,高大修长的身子莫名有些压迫感。
他俯身去看岑慕,薄唇微动,故意逗她:
“你觉得我不敢?”
岑慕:“……”
她在心里面想着前段时间傅叙白偶尔做出来的反差行为,又想了想在野外实战的可能性。
几秒后。
岑慕还是老实回道:
“我开玩笑的。”
傅叙白低笑几声。
“我也是跟你开玩笑的。”
“……”岑慕暗暗磨牙,“快带我去找手机。”
傅叙白:“嗯。”
二人进了树林深处,傅叙白打开手电筒在地上寻找着。
这个季节,地上铺满了落叶,踩在脚下有种很扎实的满足感。
二人动作很轻,靠着手机上的光源,在地上寻找着手机。
没多久,岑慕就看到了自己的手机。
它孤零零地躺在树边,手机壳很显眼,岑慕兴奋地喊了一声,“找到了。”
她小跑上前,快速地拿起自己手机,打开屏幕,确保是自己的手机,然后又转身走到傅叙白身旁。
就在她开口想说早点回帐篷那边的时候,傅叙白却忽然关掉了手电筒,示意她往旁边去看。
岑慕:“这是……”
傅叙白轻声道:
“有人来了。”
那边的确走过来了人,而且还由远及近的传来交谈声音。
岑慕躲在树后,探头往那边看去。
夜晚这边有些昏暗,看不清人脸,但依稀能听到二人愉快的交谈声。
那女声……听起来也很耳熟。
岑慕小声道:
“好像是陈太。”
别人都准备要休息的时间,陈太与自己带来的小狼狗正在外面悠闲地散着步,充分的享受着晚间约会时间。
岑慕也觉得这种时候不能随便碰面,不然就太过于尴尬了。
她想着,等陈太他们走过去,他们再离开。
但那边的二人不知道忽然聊到了什么有趣的话题,引得陈太一阵娇笑,二人在原地厮磨一阵,最后竟然亲吻在一起。
岑慕:“……”
晚间树林寂静,耳边只剩风声和树叶簌簌声。
所以那边接吻的声音很清晰地就传到他们这边。
岑慕还是第一次撞破别人的这种事情。
她神色莫名怪异了一下,想着往后退去,却在不经意间撞上了男人的胸膛。
傅叙白一直站在她身后,见岑慕反应有些大,便淡定地搂住她腰肢,防止她在这种昏暗环境下会忽然跌倒。
岑慕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人,深呼吸一口气,本想说什么,但最后又憋了回去,显然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傅叙白伸手去探她脸颊的温度,淡道:
“别人偷情,你脸红什么?”
岑慕提醒他:“你小声一点,万一被他们发现,就不好了。”
傅叙白眉峰微扬。
似乎是见她窘迫,他手掌便越发用力地禁锢在她腰肢上,迫使她靠近自己,缓缓道:
“怕什么。”
“我跟你,可不是偷情的关系。”
岑慕:“……”
话虽如此,可旁边就有真人秀,对于岑慕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多少还是有些冲击力的。
她趴在傅叙白的胸膛上,心跳微乱,也不敢大幅度的动作,只能维持着这个动作保持安静。
好在那二人也没有玩的太过火,见厮磨的差不多,便浓情蜜意的牵手离开了这边。
见二人离开,岑慕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种地方果然适合偷情。”
傅叙白笑着:
“你也想试试?”
岑慕:“不,我可没有那么变态。”
傅叙白带着她回到帐篷那边去,“以后还是少跟她们来往,省的带坏你。”
岑慕:“我心里有数,也是个有原则的人,不会随便被带坏。”
傅叙白也知道岑慕不是那种人。
他回头看向岑慕,她还站在原地,双手环胸,视线似有若无地往陈太那边的帐篷看去。
傅叙白轻笑:
“好,不过你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去管别人的事情,你该休息了。”
二人进了帐篷,开始了第一次的露营之夜。
岑慕还没打算立刻睡觉,她拿着手机看到大嫂不久之前给她传来的彗星照片,想到彗星出现的那一刻,傅叙白向她许的那个愿望。
她转头看向身边男人,停顿片刻,然后忽然出声:
“傅叙白。”
“嗯?”
“刚才彗星出现的时候,你不是跟我许愿了吗。”
傅叙白睫毛微动。
须臾。
他睁开眼,与她对视着。
“怎么了?”
岑慕还有些不好意思,扭捏地放下手机。
“既然你打算替我实现愿望,那我也跟你礼尚往来一下好了。”
她转身,闻到了男人身上熟悉的木质香水味道。
“你的愿望,我答应了。”她脸颊埋在他的衣服上,声音略微发闷的说道。
傅叙白垂眸看她。
“答应了?”
几秒后。
岑慕缓缓握住他手掌,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的意思是——”
“我的确比昨天多喜欢了你一点。”
雾卷暮色,星河浮霁。
这一晚,是岑慕第一次知道到悸动是什么感觉-
三人在露营地睡了一晚,第二天回去的时候,常菀比岑慕还要娇气,抱怨着自己昨晚没睡好,身边好像有小虫子,吓的她失眠了半夜。
岑慕倒是没发现小虫子,后半夜睡得很熟,等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蜷缩在男人温暖的胸膛里面。
傅叙白开车把二人送回去之后,就直接出发去公司开会了。
他仅有一天的时间娱乐休闲,之后又沉浸于自己的工作中。
岑慕在家休息了几日,后来江卉忽然来这边做客,说是自打她结婚之后还一次都没来参观过。
岑慕知道她要来,提前给她准备了丰盛的下午茶,就等着她过来。
江卉一到别墅这边,就知道为什么江城人人都说傅老板有品位。
住在这么贵的房子里面,没有品味也很难,而且听说装修也是傅叙白自己设计的。
江卉毫不见外,来到这边像是来到了自家一样。
毕竟岑慕是她最好的朋友,在她家也不必拘束。
只是她前段时间忽然刷到一条动态,便忍不住拿给岑慕看:
“我那天看祝星渊发了一条动态,这貌似是你在A市举办的艺术展吧,他那天也去了?”
岑慕低头看了眼,应道:
“嗯,那天他凑巧也在。”
江卉:“真难得,他这算是变相地替你打了广告,看不出来,影帝内心也是个文艺咖。”
岑慕忍不住托腮:“或许吧。”
江卉:“他买了你的作品收藏?”
岑慕:“买了。”
江卉经验很足,听着这话收起了手机,轻笑道:
“那完了,若是你再早一点遇见他,那时候还没结婚,兴许他会追你。”
岑慕左右看了眼,提醒道:
“家里面人多,你小心说话,我们两个人之间开玩笑就好,要是让别人听见误会了,该觉得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坏女人了。”
江卉被她逗笑,“你怕什么,你就算是有那贼心,也没有那个胆子,昨日你不是还跟我八卦陈太的事情,想想人家春风得意的带着小狼狗出去约会,岂不是人生潇洒。”
她沉思两秒,又缓缓摇头,“不行,我思来想去,总觉得你家傅老板不像是那种甘愿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人,他平时管你管的严不严?”
岑慕:“……还好。”
江卉聊天话题忽然偏移。
她格外认真地看向岑慕,问她:
“那你说,昨晚陈太身边的那位,你给打几分?”
岑慕沉思着,然后比划了下手势。
“八分。”
江卉:“看来外形还不错,能让你给出这个分数,果然,能让富婆看上的,都不是一般货色。”
岑慕:“但吃软饭的男人,我不喜欢。”
江卉:“你给你家傅老板打几分?”
岑慕:“十分。”
江卉理解的点了下头。
这个分数,倒也不算她偏心,而是她实事求是。
江卉:“你说实话,你当初选择傅老板做你老公,是不是有见色起意的念头在?”
岑慕:“外表只占了一点点,但综合来说,他的确是最适合我结婚的人。”
江卉:“只是客观考虑他的条件,没有一点私心存在?”
岑慕想着那时候的自己,似乎就是想找个与自己匹配的对象结婚,也省的被介绍一些乱七八糟去认识。
于是,她摇摇头,回道:
“没有。”
江卉有时候还挺羡慕岑慕的理智。
她是家中的掌上明珠,家里面的财产大部分归她所有,又是最受宠的女儿,结婚之前对于男女之事又不感兴趣,所以相当于从来没受过感情的苦,如今就连结婚,都是直接嫁了江城所有名媛最想嫁的男人,婚后滋润又安逸。
江卉难免羡慕地说道:
“好吧,还是你聪明,不碰感情的话,的确容易找到好男人。”
不像她,每次上头,总是能遇到令自己揪心揪肺的坏男人。
二人在这边聊了许久。
岑慕起身的时候,忽然遇到家里面打扫的阿姨在搬运窗边的绿植。
岑慕好奇问道:
“怎么忽然搬这个了?”
“啊,刚才先生回来过了,说是季节变了,把窗边的绿植换一批。”
“傅叙白?”
“对。”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阵子了,不过回来没多久,就又出去了。”
岑慕缓缓点头。
“好,我知道了。”
晚饭时候,江卉留在这边吃饭,傅家长辈对她也很友好,一家人吃饭气氛很融洽。
但傅叙白晚上没回来,说是在外面有应酬。
差不多十点钟。
卧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了。
他进来的时候,塔芙妮正窝在床头一角。
见他进来,小家伙很敏捷地跳下去,然后走到他腿边欢迎他回家。
岑慕这时候已经换好睡衣准备睡觉了。
她拿着手中的iPad,偏头看了一眼傅叙白,自然道:
“回来了。”
傅叙白轻应一声,然后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外套。
虽然说是应酬,可岑慕没有闻到他身上有酒味。
她注意还专注的放在iPad上,没有注意到傅叙白那边。
终于。
几分钟后,岑慕一脸激动地起身,炫耀似的向傅叙白展示着自己手中的屏幕,“看。”
傅叙白睨过去,“这是什么。”
岑慕:“我刚才在全国限时数独闯关赛中得到了第一名。”
傅叙白:“是吗。”
岑慕难免得意,翘唇:“我是不是很厉害。”
傅叙白安静看她一阵,然后解开领带,扔到旁边位置,清淡道:
“是不是总有人夸你聪明?”
岑慕这时候倒是知道保持谦虚了,“还好,也不是经常。”
她视线还放在屏幕上,顺便截了个图,准备一会儿发给表哥看。
只是她埋头看屏幕的时候,没发现傅叙白已经靠近她这边。
忽然。
手中的iPad掉落在床边。
男人俯身靠近她,精致俊美的脸庞距离她很近,高挺的鼻梁触碰在她鼻尖处,声音莫名嘶哑:
“那有没有人说过你不聪明?”
岑慕:“……目前为止还没有。”
说完,她有些警惕地动了动小腿,问他:
“你喝多了?”
傅叙白:“只喝了一点点,没醉。”
岑慕:“那你这是……”
傅叙白低头忽然吻她,轻声道:
“岑慕,你一点也不聪明。”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在吻她,不像聊天,更像是调情。
岑慕:“……”
她没明白傅叙白这忽如其来的评价是怎么回事,但她还是颇为不服气地回道:“哪里不聪明?”
傅叙白轻笑一声,“婚礼第一天的时候,还怕我骗你,最近怎么都不提了?”
岑慕有些不自然的动了下唇。
“我不是都验过货了吗。”
傅叙白指尖落在她耳垂处,很温柔的碾磨着,“所以我说你不聪明。”
岑慕深呼吸一口气,有些不开心地睨他,“你在耍酒疯。”
“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实。”他低头,在岑慕耳边温声说道,“你验的,只是一部分,但不是全部,男人行不行,跟那个关系不大。”
他这话说的令人浮想联翩。
岑慕忍不住脸红。
傅叙白说是没喝多,结果在她耳边说了这些,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但傅叙白的确也没给她回应的时间,身上的浅粉睡裙忽然被拉下,岑慕低呼一声,问道:
“你做什么?”
傅叙白清淡回她:
“让你验货。”
第35章 大小姐验货
傅叙白今天看出来是有些心急的。
他吻得急切, 令岑慕差点都没有说话的机会。
但她还是及时推住他胸膛,很认真地说道:
“你是不是忘记了还有一件事情没做?”
傅叙白盯着她眸子。
下一秒。
他伸手就要去关灯。
岑慕赶忙急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
傅叙白单手慵懒地松开领口扣子,喉结微滚, 眸中酝酿着下一秒的风暴。
岑慕话刚说完, 男人身上精致的白衬衫就被他很轻易的扔到地板上。
岑慕:“……”
今晚的傅叙白,尺度大的跟平时像是两个人。
她怕事情一会儿失控到自己没法掌握的地步,于是起身,一本正经道:
“你还没洗澡。”
她这话说完,像是立马提醒了傅叙白。
傅叙白声音略微哑,“忘记了。”
岑慕抿唇:“我不喜欢脏男人, 你先去洗个澡,一会儿的事情,一会儿再说。”
他倒是痛快的。
岑慕让他去洗澡,他直接下床就往浴室那边去。
见他去往浴室那边,岑慕这才来得及拉起睡裙的带子, 然后惊魂未定的松了口气。
她探头往浴室那边看去,忍不住轻微咬唇, 心中略带恼意。
这个傅叙白,不知道今晚受什么刺激了,也不知道提前通知她一声,竟然这么仓促地就让她验货,搞得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若是知道今晚会正式验货,她肯定会提前好好准备一番。
不像现在……
一点准备都没有。
但听着浴室那边传来的水声, 岑慕觉得现在也不是没有办法补救。
她走下床, 先是在自己的梳妆台上精心挑选了一瓶味道是轻熟诱惑类型的晚间香水, 她将香水轻微喷洒一点在腕间,然后触碰在脖颈两侧。
之后, 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睡裙。
平日在家她全凭舒适,基本上只穿睡裙睡觉。
但今日情况特殊,岑慕又专门打开衣柜,在里面找出来一套颇为漂亮的法式少女感蕾丝套装内衣。
她换好之后,坐在床边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没有准备齐全。
没办法,她是完美主义者,若是真的要准备,恐怕要有一大堆东西想准备,可惜今天时间短暂,根本来不及去收拾。
就在岑慕躺在床上,发呆神游之际,浴室那边的门已经打开了。
男人腰间裹着白色浴巾,手边正拿着一条毛巾擦拭着黑色发丝,晶莹剔透的水珠从他发丝上滑落到胸肌上。
岑慕没想到他会出来的这么快,诧异道:
“……这么快?”
“嗯。”傅叙白淡定的应了声,然后把毛巾扔到一旁。
下一秒。
房间的灯就被他关上了。
岑慕一时之间还没能完全适应屋内的黑暗,她停顿几秒后,喊他的名字,“傅叙白……”
纵使在黑暗中,这人依旧稳靠地走到她身边,然后握住她手掌,“嗯,我在。”
岑慕:“你先把灯打开。”
傅叙白:“不用。”
岑慕:“为什么。”
傅叙白:“第一次,你会害羞。”
岑慕:“……”
傅叙白指尖还握住她手腕上,所以他很轻松的就单手抱起了岑慕,然后二人调换了个位置。
傅叙白半靠在床上,让岑慕坐在自己腰间,然后掐住她下颌,温柔地吻她。
大概是洗过澡之后,傅叙白就没那么急切了。
但随着这个吻的进行,他身上的温度越发滚烫。
他吻着岑慕,然后薄唇又挪到脸颊位置,哑声道:
“怎么那么香,嗯?”
岑慕气息不匀地回他:
“有吗。”
“有。”
“很香。”男人凑近她脖颈,高挺的鼻梁触碰在皮肤上,使人微微发痒。
傅叙白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喉结滚动的更加厉害。
他想起之前塔芙妮看到猫草的模样。
如痴如醉,把喜欢暴露的格外明显。
只可惜,傅叙白是个成年人,比小动物要会伪装许多。
岑慕被他蹭的有些痒,脖颈忍不住动了下位置。
傅叙白却是看出她意图,温热手掌托住她后脑勺,沉声道:
“别动。”
他照着岑慕上次的模样,在她的脖颈位置给她留下了一个印记。
二人的初夜晚,总是留下一些痕迹的。
岑慕不知道这是不是男人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但她那晚绝对不是,她那只是喝多了行为放纵罢了。
傅叙白的呼吸声很沉,甚至于听到耳边有些难言的性感味道。
岑慕庆幸于此刻屋内是黑的,不然她耳朵通红的模样,一定全然都被傅叙白看去了。
但有利总有弊——
她精心准备的法式白色小蕾丝,也是白准备了。
甚至于,在傅叙白感受到蕾丝边缘的时候,还轻微蹙眉,问道:
“这是什么?”
岑慕嘟囔着:
“装什么傻啊……”
傅叙白淡道:
“之前不是从来不穿吗。”
岑慕一愣,然后恼羞成怒地说道:
“谁说的。”
傅叙白:“我印象里似乎是如此。”
岑慕:“你记错了。”
傅叙白轻笑一声,也没有继续与她辩驳。
他这样的聪明人,就连投机取巧的功夫也是比别人厉害的。
岑慕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精心准备的小法式也被扔到了旁边。
傅叙白从头到尾的步骤都非常齐全,也非常耐心。
后来,见岑慕似乎已经不抗拒他了。
他便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去拿抽屉里面的东西。
岑慕偏头问他:
“你在拿什么?”
傅叙白:“那天你拿回来的东西。”
岑慕:“……”
傅叙白:“抱歉,我忘记提前准备了,今天只好用你这个。”
岑慕倒不是在意谁准备,只是……
那天江卉说的那么玄,她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作用。
她有些紧张地问傅叙白:
“这个……不会太夸张吧?”
傅叙白轻笑道:
“要听实话吗。”
岑慕:“嗯。”
傅叙白:“我也不清楚,要用了才知道。”
岑慕转念一想,他这么说也对。
若是他回答出了她的问题,才叫可疑。
毕竟他之前维持的一直是不近女色的人设。
黑暗中,岑慕听见身边的人拆着手中的盒子,不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只是时间有点久了,她也看不清傅叙白在做什么,便别扭地问道:
“你在做什么?”
傅叙白没回应她。
岑慕有些没耐心地又叫他名字。
“傅叙白?”
这回,傅叙白开口了。
“着急了?”他声音浅含笑意。
岑慕又被他气到,索性直接闭嘴。
但傅叙白也没有磨蹭太长时间,毕竟,他也不打算继续忍下去了。
岑慕一开始还是有些期待的,但很快,她就后悔了。
她胡乱地踢了一脚,正好踢到傅叙白。
傅叙白纹丝未动,像是根本不会痛。
他与她十指相扣,似是为了缓解她的不适。
“会痛?”他低声耐心地询问着。
岑慕痛的失了淑女风度,瞪过去一眼,“你说呢。”
“抱歉。”
“是我的错。”
话虽如此,可傅叙白仍没有做错事的错觉。
表面温温柔柔,清风明月,私下却格外喜欢得寸进尺。
岑慕一开始还很不开心,但后来终于得以体验这回事儿到底是什么感觉了。
看来……江卉之前跟她说的那些姐妹私话应该是没有骗人的。
而且,傅叙白也很温柔耐心,让她的体验十分好。
只是,这人前期温柔,后期就暴露本性了。
待岑慕有些失去戒备心的时候,这人故意凑近她耳畔,问她:
“还满意吗,我的大小姐。”
岑慕口是心非的回道:
“……一般。”
“你确定?”
“……”
傅叙白微微垂眸。
秋季。
外面风大,窗外的树枝摇晃的格外猛烈。
十分钟后。
岑慕声音沙哑地修改了自己的答案。
“我收回刚才的那话。”
傅叙白慢条斯理的应着:“嗯?”
岑慕:“不是一般,其实还挺好的。”
男人声音低哑,似是还不满意。
“只是挺好?”
岑慕暗暗咬牙。
还真是贪心。
总要从她这里得到一个最好的答案。
傅叙白往日哪有这么在乎过别人的答案,今日还真的是转性了。
岑慕微微叹气,只得回道:
“很棒。”
“真心的?”
“真的。”这次,岑慕是真心的。
傅叙白勾唇笑着,吻她唇瓣,继续问着:
“那还要不要退货?”
岑慕:“……”
傅叙白喘息着又问了一遍。
“要退货吗。”
后来,岑慕在无边无际的疲倦中回他:
“不退,不退,这总行了。”
得到她的答案,傅叙白这才满意。
……
……
昨晚好像半夜起风了,很晚的时候还能听到窗外树枝晃动的声音。
岑慕今日起的很晚,早饭不吃倒是正常,结果到了中午,她还在楼上睡觉没起床。
恰好傅叙白这时候从公司回来吃午饭,傅母担忧地走到他面前,问道:
“岑慕今天这是怎么了,一直在房间里面睡觉,是不是生病了?”
傅叙白抬头往楼上看了眼。
“我去上面看看。”
傅母忍不住责怪一句,“平时是怎么照顾老婆的,她那么瘦,身子骨也弱,你平时多疼着,少让她受委屈累着。”
傅叙白没反驳,只是应了声后,就抬腿往楼上走去。
他进房间的时候,岑慕刚醒。
她睡在床上,困倦地看过去一眼。
傅叙白向她走来,温声问道:
“醒了?”
岑慕半夜才睡着,而且疲劳过度,所以一觉才睡到了这个时候。
傅叙白坐到床边,低头看她:
“妈看你到了时间还没下楼吃饭,以为你是生病了,叫我上来看看你。”
岑慕轻哼:“就算不是生病,跟你也有很大的关系。”
傅叙白笑着:
“我知道,昨晚是我放纵,让你累着了,你要是怨我,我也受着。”
岑慕一想起这事儿就生气。
本来她想着好不容易可以睡觉了,结果——
一想到昨晚那疯狂劲头,岑慕就生气。
傅叙白简直就是不知节制,不知羞耻,亏得他此刻还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她这边累的腰疼,结果这人倒是一早就神清气爽的去公司上班了,好似一副完全没有被影响到的样子。
岑慕不好让长辈在楼下等自己太久,掀开被子就要下去。
只是她下去的有些匆忙,一不小心就差点跌倒。
幸好当时傅叙白在她身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他靠近岑慕,低声道:
“我抱你下去。”
岑慕不肯答应,“那要是让爸妈和大嫂他们看见,成什么样子了。”
傅叙白:“放心,他们不会在意。”
可岑慕脸皮还是薄,怎么都不肯让傅叙白抱着自己下去。
她刚才不过是轻微晃了下,才差点摔倒。
此刻除了腰酸,其实也没太大反应了。
毕竟休息了一个早上,加上她身体年轻,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傅叙白还是放心不下她,他手掌搭在岑慕的腕间,思索着说道:
“一会儿吃完午饭,我先不去公司。”
岑慕睨他,“你想旷工?”
傅叙白:“晚去一阵问题不大,先照顾好你比较重要。”
岑慕疑惑道:
“照顾我什么?”
傅叙白垂眸,看着她认真道:
“帮你上药。”
岑慕:“……”
第36章 活血止痛膏
一听这话, 岑慕立马顿在原地,狐疑问他:
“什么药?”
傅叙白却是没打算立马回答她,带着她往外面走去。
“先吃饭, 吃完饭再说。”
岑慕:“……”
岑慕下楼的时候, 傅母看到她,先是嘘寒问暖一番,然后让阿姨给她泡杯茶来。
岑慕不好意思的轻笑,“我没什么不舒服的,就是昨晚熬夜了,所以今天才起床晚了, 你们不用担心。” 大哥大嫂今日不在家,岑慕还专门问道:
“大哥大嫂呢?”
傅母:“有事出去了,不用管他们。”
岑慕坐在桌上,拿起筷子准备开始吃午饭。
她吃饭的时候也没什么精神,吃的不多, 动作也是慢吞吞的。
傅母知道她爱吃小排,正准备给她夹过去一块清蒸小排, 却在无意间瞥见岑慕脖颈间的红痕。
傅母是过来人,一眼便知道那是什么。
此刻再见岑慕这副虚弱无力的模样,傅母便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原来,害岑慕无精打采的人,还是自己这个小儿子。
傅母也不好在饭桌间说太多,但中途岑慕去卫生间的时候, 傅母便小声提醒他:
“你……有些事情悠着点, 别太过分了。”
傅叙白当时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夹了一筷子青笋,“什么事情?”
傅母轻咳一声, “你比岑慕要大几岁,她还小呢,很多事情还不懂,你还是要疼着点。”
话说到这份上,傅叙白多少是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
他轻笑道:
“我知道。”
看他轻笑出声的模样,傅母又有些来气,拍了他胳膊一巴掌,“你知道什么,我跟你说的话,你要往心里面去,若是以后岑慕不愿意了,跟娘家告状,我看你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傅母对于沈香薇也是有些忌惮的。
这位年轻的时候可是江城有名的泼辣大小姐,比岑慕要厉害多了。
要是让她知道岑慕在她家受了什么委屈,估计她第一个就不乐意,能直接把傅家给搅翻天。
傅母也没打算让沈香薇找她麻烦,所以一直都怕自己这个往日只醉心于工作,对哄女孩子一窍不通的儿子会怠慢了人家。
可傅叙白今天撂话撂的很痛快。
“我会对她好的,您放心。”
傅母听着这话也放心。
“那就好。”
只不过年轻人之间干柴烈火,闹的厉害了,她这个长辈也就装作没看见了。
傅叙白吃饭吃得快,等到岑慕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放下筷子准备上楼了。
岑慕坐到椅子上,偏头看他,“吃完了?”
傅叙白:“嗯,我上楼等你。”
“……”岑慕脸蛋莫名红了下,“这都快上班时间了,你赶紧走吧。”
傅母也催促他。
“走吧。”
傅叙白却道:
“不急,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
傅母好奇道:
“什么事儿?”
傅叙白:“一些私事。”
岑慕根本没抬头,手里拿着筷子,低头认真的数着碗里面的米粒。
临走之前,这人竟然还撂下一句话。
“我等你。”
显然,他这话就是对岑慕说的。
岑慕:“……”
若不是傅母还坐在旁边,岑慕肯定要狠狠瞪他一眼。
她脸蛋微红,又怕傅母看出来端倪,只得快速的吃了几口饭,然后说道:
“我吃饱了,先上楼,妈您慢慢吃。”
傅母点头:“好,你先去休息。”
等岑慕上了楼,发现傅叙白正站在抽屉旁边看着手中的药膏说明。
他穿着衬衣,手臂微微抬起,那处肌肉线条明显,结实的手臂上青筋若隐若现,手中拿着的那管药膏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大概是听到门口有声音传来,傅叙白转身看她,淡道:
“吃完了?”
岑慕站在门边,没打算过去。
“你手里面那是什么?”她还有些警惕地看她。
傅叙白轻微挑眉,然后浅笑一声。
“你很抵触?”
岑慕站了一会儿就有点累了,她还是选择躺到床上,然后不太自然地问他:
“这药膏是负责抹哪里的?”
傅叙白:“你身体不舒服,这是帮你没那么疼的药膏 。”
岑慕憋了几秒,憋得脸蛋都有点红了。
“……流氓。”她小声说道。
傅叙白沉默好一会儿。
他今日好像还没对她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但他也没打算反驳,只是走到她附近,温声道:
“抹了药膏,会舒服一点。”
见他走过来,是真的要帮她的模样,岑慕难得退缩了一回,顺便还盖上了被子,“我不用那个,你要是想用,就自己用。”
“我用?”
“对,就是你用。”
“可是,腰疼的不是你吗。”傅叙白缓缓道。
“腰疼?”岑慕愣住。
“嗯。”傅叙白把药膏说明放到她面前,“专门治疗腰肢疲劳过度的活血止痛膏,加以按摩,应该会好的快一点。”
“……”
傅叙白看她:“想到哪里去了。”
岑慕:“……我还以为你买的是什么不正经的药膏。”
傅叙白:“比如呢。”
岑慕清了下嗓子:“是我误会你了,你果然不是那种人。”
傅叙白睫毛微垂。
“你没有误会。”
“那个也买了。”
岑慕:“……”
傅叙白:“那个在抽屉里面,要拿出来给你看看吗。”
岑慕深呼吸一口气,睫毛眨动的频率变得更加快了。
“不用。”
傅叙白:“因为怕你疼,所以专门询问了别人,说是抹药也有一些作用。”
岑慕眉头跳动,“你还问了别人?”
傅叙白:“嗯。”
岑慕:“……谁?”
傅叙白:“医生。”
岑慕:“……”
几秒后。
她更像是生气,直接转过身去,让傅叙白给自己在腰上按摩抹药。
索性让他当苦力给自己服务好了。
反正罪魁祸首也是他。
傅叙白撩开她衣服,只露出来一小截白皙的腰肢皮肤。
他掌心抹上药膏,双手充分摩擦生热,然后放在她腰上,认真的给她按摩着。
岑慕本就没睡够,此刻再被人这么伺候着,只感觉昏昏欲睡。
但她还是忍不住提出意见:
“傅叙白,你手劲太重了,轻一点。”
“唔……会痛。”
傅叙白听着她这话,手掌轻微一顿。
他倒是忘了,岑慕一向娇气,稍微痛一点就要叫屈。
只是这话——
似乎有些耳熟。
昨晚听她说过很多遍了。
没想到,白天也会听到。
但傅叙白只是停顿几秒,然后放轻力道,继续为她按摩着。
岑慕把脑袋埋在枕头里面,发现傅叙白调整力道之后果然更加舒服了。
整个人被耐心的按摩着,岑慕舒服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睡着。
随着傅叙白手掌微微用力,她忍不住轻哼,完全是下意识的闷哼了一声。
听到她似小猫般的叫出声,傅叙白眸色更深,低垂的睫毛遮挡住琥珀色瞳孔中暗藏的浓重欲望。
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间。
此刻已经快要两点半了。
开车到公司的话,也要三点了。
其实下午,也可以不去公司。
只是——
哪怕他愿意旷工,估计床上的这位也不会配合。
所以傅叙白还是收敛了不去上班的心思,继续认真的完成自己的任务。
岑慕一开始还在享受,后来就逐渐发现不对劲了。
那双手……好像逐渐越去越偏,后来还到了不该去的地方。
岑慕睡意猛然没了,昨晚的某些记忆再次涌入脑海。
她倏地转身,然后看向傅叙白,说道:
“好了,你也该累了,去公司吧,我下午还要再睡一觉。”
傅叙白收回手,起身慢条斯理的拿酒精湿巾擦拭手掌,“舒服了?”
岑慕发觉这药膏配合着按摩似乎真的有点作用,此刻腰肢那处却是不怎么痛了。
她点点头。
“你辛苦了。”
傅叙白轻笑一声,修长骨感的指尖将手中的湿巾很轻易的揉成一团,然后扔到了垃圾桶里面。
“不辛苦,你高兴就行。”
明明就只是一个简单的擦拭手指的动作,在他身上却令人感觉涩的要命。
岑慕闭上眼睛,真的准备睡觉了。
之后,傅叙白就开车去公司。
昨晚虽然是二人的第一次,但盒子里面的小袋子却是用了好几个,这也是导致岑慕腰疼的最终原因。
她几乎从来没做过什么体力活,平时运动也少,娇里娇气的大小姐唯一受苦的地方,竟然是在床上。
但她不否认,自己也是有愉悦的。
并且,傅叙白还特别擅长让她愉悦,在这一点来说,这人就是一个特别合格的老公。
岑慕没把这些夸奖的话说出来,只是放在心里面。
傅叙白还当她是看自己不顺眼,所以这几日几乎也不惹她,顺便还把之前允诺她的事情做到了。
岑慕在家闲暇几日,终于想起来去工作室那边转了一圈。
她临走之前,想着从自己收藏室里面拿过去一幅画放在工作室里面,算是装饰品。
那幅碧桃临水图,之前也是她颇为喜欢的。
只是岑慕刚推开收藏室大门,就看到最上方的柜子上赫然摆放着之前自己最想要的斗彩描金八仙缠枝多耳瓶。
这几日她只顾着休息,就连这场拍卖会都忘在脑后了。
但答应她的那人,却是没忘。
那场拍卖会,他去了,顺便还帮她想要的藏品拍了回来。
岑慕眼前一亮,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那瓶子拿在手里面认真把玩着。
果然是她想要了很久的东西,精巧漂亮的不可思议。
她仔细看了一阵,然后又把它放回原位。
这个傅叙白,还真是靠谱的。
答应了她的事情,就这么痛快地办成了,而且还直接帮她放到了收藏室里面。
岑慕今日若是没进来,还不知道他给了自己这样一个惊喜。
她之后拍了照片,给傅叙白发了过去。
岑慕:【你真的拍了?】
两分钟后。
傅叙白:【既然是答应的事情,肯定会做到。】
傅叙白:【怎么样,还喜欢吗。】
岑慕:【非常喜欢!】
岑慕:【很漂亮。】
傅叙白:【喜欢就好。】
岑慕知道这玩意不便宜,纵使是傅叙白答应好自己的,也是他的一片心意。
只是她从小性格便是有来有往,别人若是真心对她,她也是格外好哄的。
平日若是有人让她开心,就算是不送她东西,她也是大手大脚的喜欢赠予别人礼物,全凭自己开心。
中学那阵,岑慕身边也围绕了不少想要与她交好的小姐妹,并且人缘颇好,大家都知道岑家的这位掌上明珠对朋友是格外阔绰的,别人过个生日,她出手就是价格不菲的珠宝首饰。
令人印象最深的是,那时候班级里面转来的留级生,听说家世格外复杂,别人都不喜欢与他接触,偏偏岑慕不嫌弃,甚至还替他解决了麻烦。
那件事情久远,已经很少有人记得了。
但岑慕大方,却是有目共睹的。
岑慕思索着自己也送傅叙白一件礼物好了。
上次她送给他的手表,她见他这阵子一直戴着,看来是认可她的眼光。
但她还从来没见过傅叙白戴过别的饰品。
这人平时手指上只戴着婚戒,而且还不如她的豪华绚丽,是属于低调的款式。
想到这,岑慕忽然get到了新乐趣。
她想了许久,最后订购了一条graff的钻石项链。
这条项链,是由差不多70颗钻石拼接在一起,黄钻和白钻混合,大颗且耀眼,市值在九百万左右。
拿到实物的那一刻,岑慕就觉得这项链与傅叙白简直完美适配。
往日领口扣子大多数时候都会系到最上面位置的男人,肯定不会挑选这种张扬肆意的首饰。
但在阳光下,钻石闪闪耀眼,岑慕甚至可以想象到这条项链佩戴到傅叙白脖颈上,会是怎样的一种场面。
于是,到了晚上,傅叙白洗完澡躺在床上看书的时候,岑慕就把自己的礼物送了出去。
傅叙白先是偏头看了一眼,然后淡声问道:
“这是什么。”
岑慕:“送你的礼物。”
傅叙白看了眼那盒子。
又是礼物。
上次他让岑慕在她家那边爽了一回,她就给他送了表。
这回。
岑慕又爽了。
她又给他送了礼物。
虽然夫妻之间经常送礼可以抒发爱意,但傅叙白并不喜欢这种馈赠方式。
于是,他放下书,清淡地喊她名字:
“岑慕。”
“嗯?”
“不用每次事后都给我送礼物,你这样会让我有种错觉。”
“什么错觉?”
“我是你老公,不是鸭子。”傅叙白陈述道。
岑慕解释道:
“我不是因为那事儿才给你送礼物的。”
傅叙白冷静问她:
“那是因为什么?”
岑慕仔细想了想,若说是礼尚往来,傅叙白肯定更不高兴。
这人连鸭子都不想当,若说是跟他礼尚往来,他肯定也会生气。
于是,她含糊回道:
“就是想送了。”
几秒后。
傅叙白还是接纳了这个说法。
“送了什么?”他问道。
岑慕把盒子打开,让他看着里面的项链。
傅叙白盯着看了会儿,说道:
“你是拿错了吗。”
“没有拿错。”岑慕把项链拿了出来,展示在他面前,“这是我专门为你挑的礼物。”
这一次。
傅叙白懒得再看她那边。
他再次拿起书,淡声道:
“这个礼物,我不要。”
“为什么?”岑慕不大乐意的问道。
床上看书的某人再次惜字如金的回道:
“不适合我。”
岑慕明显不服气。
“那怎么样才算是适合你?”
傅叙白感觉有些头疼了。
他捏了捏眉心,解释道:
“我很少戴这种饰品,一是工作不方便,二是我不需要用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展示我自己,我也不是明星。”
岑慕轻哼:
“我看现在的你也很不合适。”
傅叙白放在书页的手微顿。
“嗯?”
岑慕手指戳在他的腹肌上,感受着上面的弧度。
“洗完澡之后不穿衣服,只是裹着一条浴巾躺在这里看书,难道这就符合你平时的人设了?”
她甚至于怀疑,傅叙白在这里假模假样的看书,就是为了勾引她。
哪有人能看书的时候还能这么赏心悦目的。
岑慕刚才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这男人躺在床上,腰间裹着浴巾,手中拿着一本书,侧颜精致立体,肌肉紧实,就连身上都带着刚洗完澡的香味。
如同电影一般的画面,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人就是一直在等她进屋。
听岑慕说着这话,傅叙白也没反驳,唇角轻微勾勒,“那你不喜欢?”
“……”
果然是老狐狸,最会观察人心。
岑慕撇唇,“那我现在更希望你接受我的礼物,你要不要答应?”
傅叙白视线放在了她手上的那条钻石项链上。
花哨的要命。
完全不会是他喜欢的风格。
但——
既然岑慕喜欢。
他今日破例,可以让她开心一回。
见傅叙白不再反对,岑慕便兴冲冲地给他戴上了项链。
她微微退后,观赏着傅叙白戴着这幅项链的模样。
项链尾端略微拉长,正好到了锁骨下方的位置。
他皮肤冷白,胸口那处又是鼓囊囊的,钻石项链尾端很暧昧地搭在锁骨一侧,让这个往日充满禁欲冷感的男人此刻多了一些性感味道。
岑慕这才发现,原来傅叙白与这条项链竟然如此合适。
她眼光独到,一向会挑选礼物。
这一次,傅叙白则是完美戳中了她的审美。
岑慕好歹是个画家,对于美好的事物,一向最为热爱。
傅叙白本来就是配合她,但见戴完这条项链之后,岑慕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
他狭长眼眸扫过去一眼,慵懒地淡声问道:
“怎么了。”
岑慕微微脸红,评价道:
“很适合你。”
傅叙白看她许久,似乎是读懂了她眸中的含义。
他手掌放到她脖颈后处,轻柔的碰了几下,温声问道:
“喜欢?”
岑慕没说谎,很诚实地点了下头。
傅叙白微微挑眉,继续问道:
“有多喜欢?”
他本想是故意哄着岑慕再多说些让人听着开心的话,不料,岑慕却是直接表达出了自己的喜欢。
她低头吻在他脖颈附近。
温热的唇可以感受到大颗钻石略微冰凉的触感,还有男人脖颈处脉搏的跳动声。
傅叙白垂眸看她,本没太在意。
但后来,岑慕的吻却逐渐偏了位置。
温热的唇瓣挪动到男人性感突出的喉结位置,然后,很得寸进尺的咬了一口他的喉结。
她凑近的瞬间,傅叙白呼吸顿了一瞬。
他哑声问岑慕:
“就这么喜欢?”
岑慕:“……嗯。”
说话的时候,岑慕还在作乱。
傅叙白用尽理智在克制,但还是被她弄得有些心浮气躁。
表面古板正经的男人,指尖轻微托住她下颌,与她正面相对,温声道:
“既然那么喜欢,一会儿戴着这个,满足你?”
第37章 法国蓝龙虾
说话间, 二人已经调转了方向。
岑慕躺在床上,呼吸还是紊乱。
纵使上次已经有了经验,但再经历一回, 还是会有些紧张。
毕竟, 傅叙白跟正常人也不太一样。
住进来的第一天,她就知道这人天赋异禀了。
但这人还是特别温柔的问她:
“这几天,感觉有好些了吗。”
岑慕先是沉默,然后小声嘀咕:“好多了……”
傅叙白:“今晚可以吗?”
岑慕没说话,指尖轻轻地搭在他臂膀上。
傅叙白把她的回应当成默认,顺便在她耳边嘱咐道:
“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还是跟上次一样,及时跟我说。”
停顿两秒,他又继续道:
“舒服了,也可以说。”
岑慕脸红了下,“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喜欢发表见解吗。”
按照她对傅叙白的了解, 她本来以为这人在床上肯定也会像现实中一样喜欢一言不发。
但相反,傅叙白很爱询问她的感受。
那些旖旎暧昧的话语在他口中清清冷冷地问出来, 简直涩到爆。炸。
岑慕甚至想装作听不见晕过去算了,可偏偏他不依不饶,岑慕越是不说话,这人便用自己的行动,迫使她开口说话。
到最后,岑慕也是不得不开口了。
但无论她是夸奖还是贬低, 这人反应都很大。
岑慕简直搞不懂男人。
甚至搞不懂傅叙白。
但禁欲这么多年的男人, 确实能给自己的新婚妻子带来很好的感受。
傅叙白沉着冷静地说道:
“我们如今也是彼此了解的阶段, 你说出你的感受,能够让我更加了解你, 省的做出一些让你不开心的事情。”
“毕竟,你的开心最重要。”
岑慕小口呼气:
“这个我知道,但是——”
她困惑地皱起眉毛,问他:
“你现在在干嘛?”
傅叙白从刚才说话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
表面再理智淡定,做出来的行为也是多少有点不知廉耻。
只可惜,傅叙白并没有想停止。
因为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不知廉耻。
单是上一次,他就知道了其中美妙,并且没打算抑制对她的喜欢。
若不是岑慕身体恢复不过来,他次日其实还可以继续,只是他考虑到她的身体健康,所以才好好的调整休息了几日。
眼下见岑慕一脸困惑地问着自己,男人面不改色,淡定回答了她的问题。
岑慕问他,“你现在在干嘛?”
傅叙白回道:
“你。”
岑慕:“……”
意识恍恍惚惚间,岑慕还是能感受到跟上一次不一样的地方。
她仿佛更加可以接受傅叙白这个人了,甚至能感受到一些其中美妙滋味。
沉沦间,她甚至能察觉到冰冰凉的钻石项链尾端触碰到自己唇间。
钻石项链尾端不断地摇晃着,偶尔抽到嘴上,会有些发痛。
可岑慕根本无暇去管这事儿。
她一瞬间分神的想着:
若是自己也能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害羞到不敢面对。
这画面肯定是极致的美妙。
她送给傅叙白的礼物,如今竟然取悦到了自己。
怎么想,这都不算一笔太亏本的买卖-
由于有了上次的教训,所以傅叙白这次还算是克制。
一次之后,他就让岑慕去睡觉了。
只不过睡觉之前,还是他抱着她去浴室洗漱的。
本来岑慕是极力反对,但耐不住傅叙白力气大。
他直接把她抱到浴室,见她反抗的利害,两条白皙小腿在空中不断捣腾着,沉默一阵,然后说道:
“我把你抱进浴室之后就出来,不会看你,你放心。”
岑慕听着这话,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她如今还没大胆到可以跟傅叙白一起洗澡。
她这次洗澡也没墨迹,主要是时间太晚,她也很困,所以高效率地洗完澡之后,就打算开门出去。
她开门之后,傅叙白还站在门边等她。
他刚才去阳台那边抽了一根烟,等到烟味散尽,然后又走了进来。
岑慕没想到这人还在等自己,清了下嗓子,“不用你抱我了,我自己走过去就行。”
傅叙白轻笑:
“那我进去洗。”
岑慕:“……嗯。”
等到傅叙白洗完澡出来之后,岑慕已经睡着了。
他低头看她,然后把她送来的项链放到盒子里面,放到一个单独的抽屉里面。
那层抽屉,是专门用来放置她送给自己的礼物。
他屋内值钱玩意儿不少,但她送给自己的东西是独一无二的,所以要单独放置。
收拾的间隙,傅叙白想到刚才岑慕不久之前的反应。
看来她是真的喜欢他戴这条项链,回应也热情许多。
本来他是不喜欢这种饰品的,但若是佩戴这种东西,可以让太太开心,那他也不算太抵触。
他收拾好之后,关上灯,把岑慕自然地抱在怀里面,然后准备睡觉。
岑慕次日醒来,已经是九点钟。
这个时间,傅叙白已经去了公司。
她拿起手机,看到上面多了好几条消息。
分别是助理蒋菲和傅叙白给自己发来的。
她先是点开了蒋菲的对话框。
蒋菲:【老板,这段时间有个跟剧组合作的事情,经纪人有没有跟你说?说是有个挺有名的电影剧组想跟你合作,专门借你的油纸伞去拍摄,顺便替工作室打打广告。】
岑慕回她:
【这事儿我知道。】
蒋菲:【那咱们这边是打算合作吗。】
岑慕:【我还在考虑中。】
蒋菲:【其实合作也是好事儿,顺便还能传播下优秀的传统非遗文化,就是怕咱们这边把你辛辛苦苦制作的油纸伞借出去,那边不珍惜,加上剧组人多手杂的,到时候要是弄坏了,真是没处说理去,所以这事儿还是要看人品,我一会儿打听打听那边导演平时性格怎么样,省得糟践你心血。】
岑慕:【好,那你先去打听下,之后我等你消息。】
蒋菲:【好嘞~】
回复完蒋菲之后,岑慕又慢吞吞地点开傅叙白的对话框。
一大早。
这人就高冷地发来了三个字。
【醒了没。】
岑慕有时候觉得傅叙白这人还挺神的。
明明是他出力最多,结果他还能早起去上班,一点不耽误自己的工作计划。
岑慕回他:【醒了。】
半分钟后。
傅叙白:【比上一次时间要早。】
岑慕:【……】
傅叙白:【今晚有没有什么安排?】
岑慕:【暂时还没有。】
傅叙白:【上次说要带去你那家新开的海鲜餐厅,今晚想不想去。】
岑慕差点忘记这事儿了。
傅叙白约她,而且还能让他请客,这事儿她怎么能拒绝。
于是,岑慕很痛快地回答他:
【去。】
傅叙白:【好,那下班之后,我回家接你。】
岑慕:【OK。】
岑慕起床收拾了一圈,蒋菲就把导演还有剧组的资料都发给了她。
她上网查了下,这导演在外名声还不错,属于做事非常严谨的类型,对于传统文化也很敬重,若不是对于电影场景内的道具有高要求,他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来跟岑慕合作。
并且,那边还特别说明,到时候电影上映,还会在片尾特别感谢她,也算是为她们传播推广了。
岑慕想了想,要是合作也是可以的,但合同里面要特别注明,不能损坏自己的作品,若是损坏,则要求他们原价赔偿。
由于电影在三天之后才进行开机仪式,剧本选角也颇为神秘的隐藏着,岑慕也不得知主演到底是什么人,只知道这部电影的确是大制作,里面大咖云集,算是今年最令人期待的电影作品之一。
经纪人很快的就拟好了合同,发给那边,然后让岑慕安心等消息。
岑慕还没去过剧组那边玩过,想着这次要是去观看下,也挺有意思。
她忙忙碌碌在家一下午,又是接电话又是看合同,等到了五点钟,一看墙上的表,才发现傅叙白快要回来了。
她匆匆忙忙地又去衣柜里面挑衣服。
由于今晚是二人的约会晚餐,所以岑慕特意挑选了一条香槟色露肩小洋裙,裙摆正好到膝盖上方的位置,露出来两条白皙修长的腿。
小洋裙设计颇为可爱俏皮,领口偏处点缀着略显夸张的蝴蝶结,衬托着她巴掌大的脸颊更为精致。
等她收拾完之后,恰好傅叙白给她发来了消息。
傅叙白:【我到了。】
岑慕回他:【我这就下楼。】
她走到别墅门口那边,看见傅叙白正坐在车内,单手夹着手中的烟,手掌骨节分明且修长,腕口轻微上移,露出了那块她送给他的手表。
见她走出来,傅叙白灭掉烟头,然后准备无误地弹到垃圾桶里面。
她今天为了搭配自己的裙子,还专门佩戴了同一系列的首饰,整个人耀眼发光,骄矜的大小姐气质显露无余。
岑慕上了车,发现傅叙白盯着自己看了一阵。
她偏头对视上他,问道:
“怎么一直看我?”
岑慕不像是为了约会特意打扮的。
她平日里面,就已经很精致了。
但他们出去约会,她还能愿意搭配一番,也算是给他面子。
傅叙白轻微挑眉,给出了一个答案。
“今天很漂亮。”
岑慕轻笑:“难道昨天不漂亮?”
傅叙白手掌搭在方向盘上,温声回她:
“每天都漂亮。”
“不过今天是约会,所以更漂亮。”
岑慕没反对这话,轻咳两声,说道:
“开车吧。”
傅叙白今日带她去的那餐厅,岑慕之前也听说过,本来是打算去的,但是因为婚后一直没时间,所以一直没来得及约人去吃饭。
今日倒是赶巧了,他们二人有时间去品尝。
一进餐厅,就有专人引导二人进包厢。
傅叙白早就预定好了位置,只等着岑慕点头答应。
待坐进包厢后,傅叙白把菜单递给她。
“想吃什么,随你点。”
岑慕昨晚运动的有些辛苦了,所以今天也点了不少,准备一会儿好好地犒劳下自己。
她点完菜,就把菜单归还给服务员。
傅叙白放在桌上的手机稍微震动了下,他拿起来看了眼上面的消息,并没有回复,而是选择再次放了回去。
岑慕注意到他的动作,好奇问道:
“谁给你发的消息?”
傅叙白:“朋友。”
见岑慕有些狐疑,傅叙白再次解释道:
“是叶弘。”
岑慕:“他找你做什么?”
傅叙白:“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貌似被他看见了。”
岑慕:“他今日也在这地方?”
傅叙白:“大概是。”
叶弘给傅叙白发来消息,问他今天是不是带嫂子出来吃饭呢,说是刚才正好看见他往包厢去。
岑慕:“那要不要叫他进来一起吃?”
这回,傅叙白回答的快速。
“不用。”
岑慕:“可是,他都看见你了,你不回复,不合适吧?”
傅叙白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
反而,若是他来打搅他和太太的约会,才是真的不合适。
在约会结束之前,他没打算通知叶弘进来。
没多久,服务员就把二人点的餐端了上来。
这家店出名在食材新鲜,加上摆盘精致有新意。
岑慕拿着筷子,认真的戳了下被雕成龙凤和老鹰的新鲜刺身,睫毛轻眨,评价道:“厨子还真是好手艺。”
傅叙白:“味道才是关键,尝尝看。”
岑慕还是最喜欢清蒸的海鲜,没有任何其他繁复的味道,单纯的只品尝到最纯粹的口感。
她点的这些都不算踩雷,每种味道都还可以。
新鲜的法国蓝龙虾是她的最爱,之后便是犬牙鱼搭配法国蓝口北汁加鲑鱼籽,最后是红毛蟹搭配着黑松露意面……
由于品种太多,到最后她也无法取舍自己最爱哪道菜,但无论哪道菜,都能品尝到绝佳的美味口感。
她点了不少,本想着今日多吃一点,补充消耗的体力,但她实在是胃口有限,到最后吃饱了,就不打算吃了。
傅叙白见她放下筷子,问道:
“吃饱了?”
岑慕轻呼一口气。
“很撑。”
傅叙白:“看来这家餐厅还算是合你心意。”
岑慕:“好像你挑餐厅的眼光还不错。”
傅叙白:“有的是自己来过,有的是朋友提起,因为有了准确的评价,所以才带你来。”
岑慕:“那看来以后,去哪家餐厅,可以征求你的意见。”
傅叙白:“当然,如果你需要的话。”
见岑慕差不多吃饱了,傅叙白这才给叶弘回复了消息。
他告诉了叶弘自己的房间位置,说是他要是打算过来,可以陪他聊一阵。
叶弘知道这人是故意晾着自己呢。
傅叙白发消息过来的时候,他这边也快要吃完了。
他今天也是带着姑娘来的,不过不是女朋友,而是暧昧对象。
见傅叙白发消息给他,他便笑着对姑娘说,带她去长世面,见见江城的大人物。
那姑娘也不知道叶弘要带自己见谁,懵懵地就跟着他走了。
等到叶弘带着姑娘进包厢的时候,傅叙白都快要准备带着岑慕离开了。
叶弘轻“啧”一声,“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忙着陪老婆,就连我的消息都装作看不见了。”
傅叙白见他身边还带着个女孩儿,问道:
“这位是?”
叶弘主动介绍:“啊,这是我朋友,依依。”
说完,叶弘转头对依依介绍道:
“这位是傅总,傅叙白,旁边那位是他太太,岑慕。”
依依看模样,比叶弘要小上几岁,似乎还在上大学。
她性格还是有些内向的,也不知道叶弘从哪条道上认识的这姑娘,把人家拐到自己身边了。
依依跟在叶弘身边,只是很礼貌的跟二人打了声招呼,然后视线就一直锁在岑慕身上。
漂亮的女人她也见的很多,但是这么漂亮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叶弘本来还有点危机感,怕依依看见傅叙白之后,就觉得自己没那么帅了,结果谁知道,依依进了包厢之后,就明显的对岑慕很感兴趣。
毕竟,女孩子对女孩子的吸引力,也是很大的。
但依依性格内向,没敢跟岑慕多说话,只是在旁边听着叶弘跟傅叙白聊天。
她也是识货的,知道岑慕手上那条随便佩戴着的手链价格就超过了八位数,自然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肯定是自己这种人不能比较的。
所以她只是小心的观察着岑慕。
坐下来之后,她才发现,刚才远看的时候就已经很漂亮的仙女,近看更是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脸蛋上找不出一丝瑕疵。
她默默地喝了一口面前的水,暗自感慨,叶弘的这位朋友还真是厉害,竟然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儿,想必身家肯定是很有实力的。
叶弘摆脱了吃醋的危机感之后,跟傅叙白聊的畅快,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又把话题引导了傅叙白身上。
他探头去看岑慕,故意揶揄道:
“咱们这位傅老板,在婚前可是清清白白,什么样的女人想靠近他,那都是徒劳,他完美到让人挑不出毛病,不光是品性,就连这外貌——”
叶弘稍微停顿,然后故意道:
“老天还真是不公平,有些人完美到身上连颗痣都没有,有些人却长的丑陋不堪,啧啧,真让人不平。”
说完,他又很快补充道:“当然,我说的可不是我。”
岑慕轻笑着,然后又反应过来,“你是说,傅叙白身上连颗痣都没有?”
“当然。”叶弘看她,“你不知道?”
岑慕:“……”
叶弘也是之前跟他偶尔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才知道的。
但他没想到,岑慕也不知道。
叶弘咳嗽了声,笑道:
“嫂子你平时要多注意观察啊,毕竟这可是你亲老公。”
岑慕:“……”
有了叶弘这话后,岑慕便心里面开始有些好奇了。
前两次,她还真的没观察过这事儿。
叶弘一说,她就想看看,这世界上还真的有人身上连颗痣都没有吗。
所以一到家,趁着傅叙白洗完澡之后,岑慕就忍不住凑到他身边,认真的检查着他身上是否有痣。
傅叙白洗完澡之后,就发现岑慕看自己的眼神有异。
他本来也没在意,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检查着。
等岑慕动作停下,他才懒散问道:
“检查够了?”
岑慕:“你身上真的一颗痣都没有?”
傅叙白:“……”
岑慕:“我不信。”
傅叙白睫毛清淡眨动:
“你刚才不是都检查过了吗。”
“还想检查哪里?”
岑慕视线缓缓下移,视线搭在腰间裹着的那条白色浴巾处,下意识的就想去扯。
傅叙白注意到她动作,敏捷地抓住她手腕,低哑问道:
“做什么。”
岑慕脸颊微红,一本正经地说道:
“……还剩最后一个地方,我也检查下。”
傅叙白:“……”
第38章 梅子黄时雨
傅叙白看似是抓着她的手, 但阻拦意味也不是特别的强。
见岑慕是真的好奇,他后来也就索性随她去了。
之前两次,二人都是关着灯, 岑慕的确没有认真观察过。
今日, 她就是为了探究傅叙白身上到底有没有痣这事儿,第一次这么大胆的观看着。
只是,二人的角色像是交换了。
岑慕在看之前,还是一副揶揄模样。
可如今看完了,淡定的人反而是傅叙白,不淡定的人变成了她。
躺在床上的男人轻微扬眉, 好整以暇地问她:
“看出来什么结果了吗。”
岑慕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小声道:
“……叶弘骗人。”
“嗯?”
“你这里,明明有一颗痣。”
“这是我的私事,他自然不知道。”
“那除了我,还有别人知道吗?”
“除了你, 没人知道。”傅叙白清淡道。
岑慕弯唇,倏地笑出声来。
傅叙白幽幽看她几秒, “很好笑?”
岑慕:“不,但这事儿,只有我能知道,若是之后还有其他人知道了,你就惨了。”
傅叙白:“比如?”
岑慕轻声哼道:“要是有别的女人知道了,就代表你品行不端, 对家庭不负责, 更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傅叙白:“放心, 这种事情,永远不可能发生。”
眼下都到了秋季, 岑慕怕他冻着,又默默地把浴巾给他盖到腰间。
“天气冷了,你别着凉。”她还故作体贴地说着。
傅叙白垂眸看了眼自己腰上已经不复原模样的浴巾,懒散点评道:
“傅太太现在才想起来关心我的身体?”
岑慕:“……总不能让你一直晾着。”
傅叙白:“除了刚才那事儿,你还观察出什么了?”
岑慕在心中吐槽,她还能观察出什么啊……该知道的也早就知道了,就连最后一件事情,她都知道了。
就是此刻脑子里面还有些乱,总是重复着某些画面,岑慕想着静心,赶忙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说道:
“麻烦关下灯,我要睡了。”
看她这模样,敷衍的态度很明显。
傅叙白关上灯,然后凑到她背后,手臂轻柔地揽住她。
岑慕这时候自然还没睡,察觉到傅叙白的靠近,她睫毛轻动了下。
没过多久,傅叙白淡淡开口:
“岑慕。”
“……嗯?”
傅叙白:“事到如今,你算是对我的事情了解的很清晰了,你是我太太,我自然有义务把我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于你。”
岑慕默默点头。
她本以为这是睡前应该有的温情时刻,傅叙白此刻的模样,更像是在与她促进感情,这些她都可以理解,但这人接下来说的话,却是令她万万没想到。
傅叙白:“你摸过了,用过了,也看过了,代表使用权只有你一个人,以后,你记得负责。”
岑慕听的烫耳,赶忙反驳他:“谁……谁用过了。”
“你。”傅叙白平静陈述,“而且用了不止一次。”
岑慕:“……”
他察觉到岑慕似乎是想抵赖,指尖放在她腰间处,轻微点动几下,“不想负责?”
岑慕也是懂得看情况的,若是她抵赖,傅叙白肯定不愿意。
她仓促地点了下头,“负责,我肯定负责。”
等她这话说完,身后才传来男人低沉的笑意。
他没打算继续逗岑慕,只是维持着这个姿势,将她亲昵地搂在怀里面,温声道:
“睡吧。”
岑慕睡前还在想着傅叙白的那颗痣。
这人其他地方都没有一颗痣,唯独那颗小痣令人印象深刻。
也正是因为睡前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导致岑慕睡梦中总是胡思乱想,似乎是梦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依稀记得自己睡觉还算是老实,所以并未察觉到自己睡梦中做了什么。
只是次日醒来的时候,傅叙白看她眼神有些怪。
岑慕发现他似是欲言又止,忍不住问道:
“怎么了?”
傅叙白安静半晌,修长指尖打好脖颈前的领带,最终还是顾忌女孩子脸皮薄,什么都没说,只是说了句,“没事,我去楼下吃早餐。”
岑慕觉得这人可疑,又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最后索性不猜了。
她这几日忙得很,也没空去猜傅叙白的心思。
她这边跟剧组的合作已经确定好了,开机仪式岑慕也凑热闹看了眼。
这次阵容庞大,从主演到配角都是演技派实力咖。
男主甚至还是之前见过的祝星渊,岑慕对于男主是他的这件事情也不意外,毕竟当下最有实力又有人气的男演员,除了他,别人也无法胜任。
开机仪式举办没多久之后,剧组就开始正是拍摄。
岑慕把自己的油纸伞送到剧组那边给他们做道具,还要亲自看着工作人员有没有好好对待,省的把伞弄坏。
导演见到她的时候,还跟她闲聊了几句。
恰好今日下了雨,绵绵细雨落在地上,岑慕随意撑着一把枫叶伞,与人聊天的时候,轻笑着转动伞柄,气质灵动随性。
祝星渊刚做好服装造型,从不远处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他站在原地怔愣片刻,只觉得这画面比电影镜头还让他久久忘怀。
他来的突然,导演正好也注意到他身影,招呼着让他过来聊天。
今日下了雨,剧组正好拍摄这一幕的镜头。
只不过此刻是秋季,剧组拍摄的却是六月下旬,柳絮翻飞,梅子黄时雨的季节。
刚才岑慕无意间看到女主穿的那身旗袍,与她做出来的油纸伞果真是格外搭调。
导演是真的用心,从服装到道具,都是用心安排的。
不用想,这部片子将来也肯定是爆火。
祝星渊察觉到导演招呼着自己过去,便轻咳一声,走到二人身边。
导演本来想给二人介绍下,不料祝星渊却是主动道:
“我们认识。”
导演一愣,然后哈哈笑道:
“认识?那巧了,省的我介绍了。”
祝星渊看向岑慕,眼尾含笑:
“没想到这次你也会来。”
岑慕:“刘导邀请我过来看看,我就顺便参观下剧组。”
祝星渊挑眉:“剧组可没那么有意思,你要是想留下来,可需要一些耐心。”
岑慕:“没事,正好我这几天也没什么事情做。”
后来道具组的老师们开始研究一会儿要摆放哪几把伞放在架子上,毕竟男女主的初遇,就是在这家店。
镜头里面还有一幕男女主二人合撑一把伞,男主送女主回家,二人走在伞下的唯美画面。
岑慕建议道:
“这把水鸟斑花伞就很适合你们两个人一起打。”
祝星渊打开伞,放在手中轻微掂量了下,然后回头望向岑慕,展唇:
“好,那就听你的。”
二人聊天的时候,距离难免凑近。
剧组的人知道二人相识,应当是好朋友。
但明眼人能都看出来,往日对人没什么波澜的祝影帝,在面对岑慕的时候,还是有些热情的。
祝星渊在剧组一般很少说话,更不会跟人主动聊天。
可他今日不仅主动跟岑慕聊天,还笑得开怀,明显就是开心模样。
其他工作人员不知道岑慕的身份,只是专注地忙碌着自己的工作,角落里面却有一人拿起手机,悄悄地把二人凑在一起的照片拍摄了下来。
剧组本来敲定老演员来饰演这次的女三号,但制作人那边临时受人所托,塞进来一个新人,顶替了之前那人的位置。
刘导虽然心中有气,但是也不好说什么。
只因为这个新塞进来的人,背后是傅家。
傅航最近新交了一女友,正好算是圈外游离人士,不温不火地闯了一阵子,但碍于没有实力和资源,一直没办法出头。
这次好不容易搭上傅航,也得以进了剧组,成功当上女三号。
那次听傅航酒后的时候提到了他的小叔叔新婚,还娶了一个特别厉害的女人进门。
当时提到那女人的时候,傅航简直是气的咬牙切齿,他平时仗着傅叙白的身份没少作威作福,没想到栽到一个小女孩儿身上了,本来是想着岑家也算是有头有脸,他挨打吃个闷亏就行了,谁知后来岑慕竟然还变成了自己小婶婶。
傅航气的差点要吐血。
所以自打傅叙白结婚之后,傅航都不怎么敢在家里面露脸,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的公寓里面鬼混,闲暇的时候就让女友来陪自己。
她跟傅航,就是这阵子认识的。
傅航给她看过岑慕的照片。
仅一眼,这新女友就记住了岑慕的模样。
能把傅航欺负到这地步的人,果然不是小角色。
只不过听说她跟傅航小叔叔结婚没什么感情,不过是门当户对罢了,当时她还只是听个热闹,但今日在剧组看到岑慕与祝星渊颇好的模样,她心下就觉得这二人关系肯定不一般。
于是,她拍下照片,给傅航发了过去。
巧的是,傅航今日正好在傅氏集团内部。
他来给公司送资料,顺便等着小叔找自己谈话。
在等待空隙,他泡了杯咖啡消磨时间。
后来,手机上忽然传来条消息。
傅航点开一看。
那照片拍摄的角度还颇为巧妙。
照片上的二人,说说笑笑,被人拍摄下来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打情骂俏。
傅航看着这照片,口中的咖啡差点喷射而出。
他聚精会神地放大照片看了会儿,然后暗暗磨牙,他就知道这个岑慕不是软柿子,更不是什么小白兔,平日里面在小叔面前装作乖乖女,结果背地里面还不是喜欢跟男人打情骂俏。
正好这时候秘书通知他进屋,说是傅总让他进去。
傅航赶忙起身,然后往办公室那边走去。
他进了办公室,傅叙白刚签完一份合同,正准备开口,就听到傅航边走边急切地说道:
“小叔,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傅叙白抬头,睨他一眼。
“什么事。”
傅航抿唇,然后说道:
“岑慕……不,是婶婶最近跟那个祝星渊关系不错?”
傅叙白一顿,然后淡道:
“你提他做什么?”
见傅叙白这个反应,傅航便知道他也认识这个男明星。
于是,他把手中的照片递到傅叙白面前,给他看了眼,“你看,这么多人面前,他们两个人就公然地打情骂俏,还离得这么近,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面,若不是她是岑家的女儿,我肯定……”
他话还没说完,傅叙白就眼神冷淡地看他。
“我让你来,是让你给我看这个的?”
傅航猛然僵住,然后观察着傅叙白的脸色。
傅叙白此刻看不出来是什么神情,但是眸色冷了许多。
他本来以为再怎么样,他们两个人都是同姓氏一家人,他肯主动告知他这事儿,傅叙白心里面多少是明白自己这个做侄子的苦心的,可他却……
傅航收回手机,深呼吸一口气。
“小叔,我刚才太冲动了,但是我绝对没有恶意,只是想告诉你,这个女人不简单。”
傅叙白轻微捏眉,对这个蠢货彻底失去耐心了。
他自始至终都没搞明白的是,傅航究竟为何能蠢到这个地步。
智商不行,手段不行,如今竟然还在他面前学会搬弄是非了。
他定然是记恨着岑慕上次抽他的事情,所以总想着找机会报复回来。
但可惜,他实在是太蠢了。
甚至蠢到令傅叙白不打算再忍他了。
他把桌上那沓资料扔到地上,动作不留情面,“让你管理的公司,你就创造出这样的利益,你在这个职位上,到底是浑水摸鱼,还是享受着傅总的称号?”
傅航:“小叔,我……”
傅叙白懒得再看他,皱眉冷斥:
“滚出去。”
“如果下个季度,公司利润还是这么低,就把你的职位撤了,直接滚蛋。”
“还有——”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编排,我太太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以后你再对长辈不敬,傅家你也可以不用待了。”
傅航脸色铁青,最后还是蹲在地上,把洒落一地的资料捡了起来,然后才离开办公室。
傅航离开办公室后,傅叙白正好接到岑慕电话。
傅叙白微抿唇,接听了她的电话。
“喂。”刚骂完傅航,傅叙白声音还有些哑,但面对岑慕的时候,依旧是温和的。
岑慕跟那边的工作人员说完话之后,转头往寂静处走去,问道:
“你还在公司吗?”
傅叙白:“对。”
岑慕:“我今晚可能不回去吃饭了。”
傅叙白:“有约了?”
岑慕实话实说:
“我跟剧组合作的那事儿,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天正好过来了,导演说是要请我吃饭,本来我是打算拒绝的,但他实在是太热情了,我也不好拒绝,所以告诉你一声,我晚上可能回去的要稍微晚一些。”
傅叙白轻咳两声,声音微哑:
“嗯,我知道了。”
岑慕注意到他声音不对劲,下意识地问了句,“你怎么了?”
傅叙白是被傅航气到了,缓了缓,淡道:
“没事,你吃完饭之后,记得通知司机,让他接你回家。”
岑慕:“好。”
当时岑慕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恶意拍了照片去,所以打电话的时候只觉得傅叙白声音有点奇怪,再也没有多想。
她吃过饭之后,也不过是九点钟左右。
岑慕到了家,发现只有傅母一人在客厅内看着电视。
往日,大嫂都会陪在她身边聊聊天的。
岑慕走过去,轻笑问道:
“大嫂今日怎么不在?”
傅母往楼上示意了眼,“傅航回来了,好像心情不好,正说话呢。”
岑慕点了点头,没在意的准备往楼上走。
傅母却忽然起身,对岑慕说道:
“正好你回来了,你帮忙把这碗汤端上去。”
说完,傅母把桌上的汤递给岑慕。
岑慕看着面前的这碗汤,问道:
“这是……?”
虽然孩子都是自己生的,可做母亲的还是最疼爱自己的小儿子。
“最近可能是换季原因,他工作又太忙,总是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儿,回来吃饭的时候就一直在咳嗽,好像是发烧了,你把这碗汤端上去,一会儿叮嘱着他吃了退烧药好好休息,别整日就想着工作的事情,也该适当的让自己放松下来。”
岑慕这才知道傅叙白发烧了。
怪不得下午那阵给他打电话,就听着他声音有些沙哑。
岑慕让傅母放心,肯定会叮嘱傅叙白好好吃药的,然后便端着手中的汤上楼。
她进了卧室的时候,屋内还黑着。
她不太适应屋内的黑暗,顺手打开了屋内的灯。
床上那人背对着她,正在休息。
岑慕把汤放下,然后走到床边,观察着睡觉的那人。
她能很清晰地注意到,在她靠近的时候,这人浓密且长的睫毛不经意间地眨动了下。
但纵使知道她靠近,傅叙白也没有选择睁开眼睛。
岑慕先是清了下嗓子,待发现自己发出的动静没有任何作用之后,便出声喊他:
“傅叙白?”
床上的那人,看上去睡得是很熟,一点反应都没有。
岑慕却是知道他在装睡。
这人生病了,心情定是不好。
可是汤是要趁热喝的,药也是应该吃的。
于是,岑慕弯腰,微凉的之间轻轻触碰他额头。
果然,一碰上去,就能感受到滚烫的温度。
这人,竟然烧得如此厉害了。
可就算这么烫的温度,他还只是固执地躺在床上装睡。
她都把手搭在他额头了,这人竟然还不醒。
岑慕不知道傅叙白今天是怎么了。
于是,她手掌有些得寸进尺地往下滑动,触碰着他脸颊、锁骨还有腹肌位置。
她指尖冰冰凉的,触碰在皮肤上,莫名的清凉舒服。
傅叙白本是想着多睡一会儿,但没想到岑慕的试探变本加厉了。
等到她指尖触碰到腹肌边缘,略微停顿的时候,傅叙白缓缓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声音沙哑地问她:
“怎么不继续往下摸了?”
第39章 牡丹花下死
岑慕忽然听到他声音, 指尖一滑,差点就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她及时地收回手,偏头对视上傅叙白的眼眸, 轻笑道:
“就知道你是在装睡。”
傅叙白:“睡的浅, 你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了。”
岑慕:“刚才探你额头,就知道你的温度很高了,你有没有量过温度?”
傅叙白:“量了。”
岑慕:“多少度。”
傅叙白:“三十九度二。”
岑慕蹙眉,“好端端地竟然烧得这么严重了。”
她把桌边的汤递到傅叙白面前,“刚才在楼下,妈让我拿给你喝, 说是你吃饭的时候就在咳嗽,你喝些这个,应该会好受一些。”
说完,岑慕像是忽然想到什么,问他:
“你吃过药了吗?”
傅叙白:“吃过了, 但是应该还没开始起效。”
岑慕眼神示意他赶紧把汤喝了。
傅叙白看样子应该是不太想配合,低垂着睫毛, 咳嗽了下,然后低声道:
“我等一阵再——”
岑慕轻微靠近,“这可是妈交代给我的任务,你该不会是不想好好配合吧。”
傅叙白半靠在床边,这时候仔细看他,就能看出来他跟平时的状态的确有点不一样。
他唇色稍微淡了些, 整个人气质也更加温和, 生病会使他没什么辩驳的力气, 看起来竟然比平日更好欺负了些。
听岑慕这么说,傅叙白闲散地挑起半边眉毛。
岑慕体谅他是个病号, 所以语气也不自觉放柔和了些,“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不舒服,没关系,我可以喂给你喝。”
她纤细指尖拿起碗里面的汤匙,小心翼翼地吹凉一口,然后放到傅叙白面前,一副故意哄他的模样,“来,尝尝看。”
傅叙白先是沉默,然后缓缓开口:
“把我当小孩子了?”
岑慕:“难道生病的你,跟小孩子有什么不一样吗。”
傅叙白唇角上扬一丝弧度。
须臾。
他靠在床头,下颌轻微抬起,眼皮微撩,清淡地看向她,纵使没说话,但是那副懒倦的模样,却是很清楚的向岑慕传达出两个字——
喂我。
岑慕靠近一些,把汤喂到他唇边,顺便好奇地问道:
“味道怎么样?”
傅叙白:“还可以。”
岑慕:“我看这里面的食材都比较普通,你现在身体虚弱,不能吃太进补的东西,这里面有清肺去火的东西,你喝了应该会好受一些。”
傅叙白此刻其实没什么胃口,但还是把岑慕喂过来的汤喝了进去。
男人原本苍白没什么水分的唇,被浸润的有了润泽,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好亲。
岑慕不自觉地往那处多看了几眼,然后又觉得这样不大合适,转移话题道:
“听说傅航回来了?”
傅叙白:“嗯。”
岑慕:“这阵子都不见他露面,我还以为是有我在家里面,他觉得尴尬,所以一直不好意思回来呢。”
傅叙白安静一阵,然后淡道:
“下午的时候,他去了公司找我。”
岑慕动作没停,“然后呢。”
傅叙白:“本来是想跟他谈谈公司绩效的事情,但是他跟我说了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就把他轰出去了,大概是怕家里人不开心,晚上又专门赶回来吃饭了。”
听着这话,岑慕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她收回手,疑惑问道:
“他跟你说了什么?”
傅叙白:“他给我看了张照片,应该是剧组里面有他认识的人。”
岑慕皱眉:“什么照片?”
傅叙白:“照片在他手机上。”
岑慕:“……拍的是我?”
傅叙白没有回应这话,“我不会相信他搬弄是非的那些话,也教训他了,以后他要是再敢这样,傅家也不会容他。”
岑慕当时被气得就把汤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怒道:
“这人过了这么久,还是那么没长进。”
她抿唇,又恢复理智,解释道:
“他若是想造谣,估计拍到的人应该是我跟祝星渊,我跟他之前见过面,所以在剧组的时候就聊了一阵,不过聊得内容也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傅叙白清淡应道:
“我知道。”
岑慕却忽然来了脾气。
“你知道什么。”她略带不开心地瞪他。
傅叙白轻笑,拉住她的手,“跟我生气了?”
岑慕:“怪不得你到家就发烧了,该不会是被傅航气的?”
傅叙白:“最近工作忙,加上换季,身体不适也是正常的事情。”
岑慕本想出门找傅航算账,但后来忍了忍,想着如今都是一家人了,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不顾情面。
傅叙白:“放心,我会替你教训他的,不会让你白白受气。”
岑慕却是不大相信。
说白了,他也是傅航的亲叔叔,肯定不舍得重罚他。
岑慕:“你打算怎么教训他?”
傅叙白:“他能力不足,交给他的那个公司一直做不出来成绩,之后我准备换人,让他下来。”
岑慕听着也揪心,“你这样做,就不怕大哥大嫂生气?”
傅叙白:“我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没有珍惜,而且公司不是留给他做面子的,能力不足,自然有人顶上去。”
岑慕见傅叙白没有随随随便的就因为这张照片怀疑自己,反而还站在自己身边,心里面还是舒服的。
她重新拿起一旁的汤碗,“反正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不管。”
傅叙白看着她因愠怒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忍不住伸手轻捏她脸颊,“在剧组玩的还开心?”
岑慕:“本来挺开心的,下次要是再去,我肯定要找出来,到底是谁那么无聊,竟然要偷拍我。”
傅叙白:“这个不重要,毕竟这些人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
之后,岑慕略微嘟囔了一声。
傅叙白没太听清,凑近一些,问道:
“说了什么。”
岑慕用汤匙晾着碗里面的汤,“我倒是没觉得他们会对我造成什么威胁,这不是……怕你吃醋吗。”
傅叙白:“我不是会随意吃醋的人,这点你不用在意。”
岑慕:“……”
这人说的好听,岑慕却不相信他说的话。
那次在酒吧偶遇他,他就很明显的是一副吃醋模样。
可按照傅叙白的性格,怎么可能会直白地说出自己吃醋的事情。
二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岑慕对他也有些了解。
在这种事情上,傅叙白肯定是擅长于口是心非的。
她要是真的相信了,才是上他的当。
她本想再讨论几句,傅叙白却是略过了这个话题,视线看着她手中的汤碗,“还要喝吗。”
岑慕:“还有一些,你继续喝完。”
她本想着加快节奏,等傅叙白赶快喝完汤就让他休息。
但她只是多了句嘴,“闻着就很好喝,还有老婆亲自给你喂,你怎么能喝的这么寡淡无味的?”
傅叙白:“好不好喝,还是要自己亲自尝了才知道。”
岑慕:“……”
她又不是病号,自然不会没事喝汤。
她抬高汤匙,把汤送到傅叙白唇前,“好了,就剩最后一口了,你赶紧——”
傅叙白喝着她喂过来的汤。
下一秒。
男人宽阔的大掌却是搭在她头颅后方,迫使岑慕靠近自己。
二人唇瓣紧紧地贴合着,辛辣带着些苦头的汤就这样渡到了岑慕的口中。
岑慕这才发现,原来这汤一点都不好喝。
有点辣,有点苦,也不知道刚才傅叙白是怎么面无表情地喝下去的。
果然,还是要自己尝了才知道好不好喝。
但他忽然凑过来,属实让岑慕没想到。
她一开始还试图挣扎了下,但纵使是生病中的傅叙白,力气也是比她大的。
他另一只手握住岑慕的腰,把汤渡过去后,便用滚烫的舌勾住她的,然后灵活的与她接吻。
岑慕被汤呛到,忍不住咳嗽几声。
往日温润如玉的男人,今日也没想着怜香惜玉,等到岑慕咳嗽过后,他继续吻上她唇瓣,炽热的胸膛也与她更加逼近。
岑慕此刻脑袋有些懵。
一开始她的感觉是这碗汤真的很难喝,怪不得傅叙白不想喝。
有些苦,有些辣。
后来,她思绪忍不住跑偏。
傅叙白的口腔滚烫,高温灼热着舌尖都忍不住瑟缩后退。
可她越是后退,身前的男人越是要与她肆意纠缠着。
她想,傅叙白身上好烫,就连舌尖都那么烫。
这样接吻的感觉好像比平时要刺激了许多。
她眼尾晕红,感受着这个刺激的吻给自己带来着不一样的感觉。
许久后。
傅叙白与她分开,喉结滑动,问她:
“什么感觉?”
他本是想问岑慕这汤是否好喝,岑慕却是答非所问,脸颊绯红地回他:
“好烫——”
“……什么好烫。”傅叙白声音喑哑。
岑慕被吻得有点晕,下意识胡言乱语。
“舌头好烫。”
听着她说这话,傅叙白呼吸更加深沉。
他本就压抑着自己,岑慕的这话无异于火上加油。
高烧中的男人,也没什么克制可言。
而且,他没想到的是,这样竟然还取悦到岑慕了。
他唇角勾勒着,问她:
“喜欢这样?”
岑慕诚实点点头:
“好像……还不错。”
傅叙白:“还要吗?”
岑慕这回却是拒绝。
“不要了。”
傅叙白手掌探入她腰间,“嗯?”
岑慕:“你是病号,要好好休息,刚才你不是想睡觉吗,现在可以好好睡觉了。”
傅叙白声音落到她耳中:
“我不用休息。”
岑慕:“……”
傅叙白滚烫的唇舌又去吻她耳垂。
岑慕感觉有些痒,忍不住想躲,傅叙白却是抓住她手腕,哑声道:
“还有更烫的地方,要感受一下吗。”
说完,没等她同意,傅叙白便带她感受过去。
明明是生病需要休息的男人,状态看上去却更加好了。
已经是秋季,岑慕却仿佛整个人被火炉烘烤着,从里到外都是热气腾腾的。
毛孔里面散发出来的热气蒸腾着,背上的汗珠顺着脊柱滑落下来,然后滴落在床单上。
男人话不多,气息也很沉,动作却比往日要凶了许多。
岑慕声音不太连贯,却还是逞强地说:
“要是……明天病不好,你可别怪我……”
傅叙白一声不吭,用自己的方式回应岑慕。
岑慕后来有些气,一口咬在他胳膊上。
傅叙白不觉得疼,只是在她脸颊一侧说道:
“病不好也没关系,我就在家休息,明天继续这样。”
“继续让你开心。”
岑慕被他惊了下,咬牙道:
“傅叙白,你……唔。”
傅叙白沉声笑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岑慕:“……”
……
……
卧室那边气氛火热,另一边房间却是愁云密布。
常菀听说傅航下午做的蠢事儿之后,忍不住一巴掌拍到他身上,“你没事儿跟你小叔说这些做什么?”
她气急败坏,又狠狠点了下他额头,“怪不得小叔回来之后就不爱说话,合着是因为你的原因。”
傅航忍了忍,脸色不虞地说道:
“我本是想着我好歹是他侄子,告诉他这种事情之后,他也应该知道我跟他是一条心的,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来骂我,没想到小叔结婚之后竟然变成这样,也不知道岑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常菀:“你以为你那点你小心思你小叔看不出来吗?他平时只是不爱跟你计较罢了,他那么精明的人,真会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就认为你跟他一条心?”
傅航:“……”
常菀:
“再说了,他既然结婚了,岑慕就是他太太,跟他是利益一体化,就算是二人感情再不好,你和我都是外人,他怎么样都会维护自己的太太,不然你小叔的脸面往哪放?”
傅航闷声道:
“我知道了,下次我不这样了。”
常菀又教育他:
“就算是你不喜欢岑慕,以后也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去拆穿她的事情,你大可以私下去……”
说到这,常菀又想起岑慕之前对自己不薄,觉得说出这话之后良心有些过不去,赶忙收了回去,“算了,你以后少惹她,她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傅航嗤笑一声。
“她无非是仗着娘家宠她罢了。”
常菀:“哪里是娘家宠她,你没看你奶奶平日有多关照她,生怕让她在家里面受了委屈,把她当祖奶奶一样的供着。”
傅航听着更加气了,“一开始我就说不应该让她嫁进傅家。”
常菀白他一眼,“大人的事情,岂是你一个晚辈能够做主的。而且你以为你小叔傻?岑慕家世好,爸爸那边是艺术世家,母亲那边又颇有实力,能与她家联姻,对于你小叔来说,是如虎添翼的好事情。”
说到这,常菀又忍不住感慨,“所以结婚这事儿,必须要考虑周全,你这边本来就争不过你小叔,以后要是结婚,肯定要找个家世好的好姑娘。”
傅航听着这话有些失了耐心,“我不着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常菀:“怎么不急,你如今岁数也不小了,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那天我跟你爸爸还商量了下,说是安排你去相亲,我们都有了中意的人选了。”
傅航不耐道:“我有女朋友。”
常菀:“我不管你跟外面的哪个狐狸精在一起,若是真的要去相亲了,就赶紧分手,别让人家说我们傅家闲话。”
傅航:“……”
他深呼吸一口气,问道:
“那你们想让我相亲的人是谁?”
常菀:“秦家的女儿,秦月灵。”
一听这名字,傅航立马起身,震惊道:
“你说秦月灵?”
常菀蹙眉,赶忙拉他坐下来,“你嚷嚷什么,一会儿小心你爷爷教训你。”
傅航拦住常菀,“妈,你没跟我开玩笑,刚才说的人是秦月灵?”
常菀睨他:“这江城还有第二个秦家?”
傅航闭了闭眸子。
“我不同意。”
常菀:“没你说话的份,要是其他家千金,还不一定能看上你,毕竟你现在也没什么实绩,也就靠着傅家的名头镶金,秦月灵也算是漂亮,虽不如你小婶婶那么倾国倾城的,但也是不错了,你连她都嫌弃,你还想要什么?”
傅航头疼道:
“这跟外表没关系……”
因为秦月灵压根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傅航虽然不知道秦月灵之前暗恋傅叙白的事情,但秦月灵的作风,他却知道一二。
秦月灵脾气火爆,又骄纵不讲道理,平日胡吃海喝,又喜欢到处享受,跟她哥哥秦玉明完全不能相比。
有几次傅航还听说秦月灵去酒吧消费点男模的事情,傅航就知道这姑娘特别会玩。
他喜欢的类型,还是那种柔顺似水,会哄着自己的姑娘。
像秦月灵这种的,根本不在他的择偶范围之列。
见常菀心意已决,傅航也不敢再大声嚷嚷,只是小声道:
“就算我同意,她秦月灵也不可能同意,我跟她认识那么久了,我知道她不可能喜欢我这种类型。”
常菀:“那可没准,明天我去问问秦家那边,看他们愿不愿意让秦月灵跟你见一面吃顿饭。”
说完,常菀还刻意警告他,“赶紧把你那堆乱七八糟的事情解决了,也少惹你小叔他们,要是再添乱子,就别想回家了。”
傅航:“……”-
次日。
傅叙白下楼去餐桌那边吃早饭。
傅母担忧看他,“病有没有好?”
“好了。”傅叙白坐在桌边,拿起手边筷子,然后往楼梯口那边看了眼。
岑慕今天是执意要下楼吃早餐的 。
傅叙白让她多睡一会儿,她也不愿意。
见她下楼,傅叙白轻笑一声。
傅母看傅叙白是真的退烧了,说道:
“还是年轻身体好,一晚上就退烧了,昨晚给你送过去的汤,喝了没?”
“嗯。”傅叙白点头,“病好得快,也多亏岑慕照顾我。”
恰好这时候岑慕走过来,听到这话,她撇了撇唇,故意不理傅叙白。
哪里是她照顾傅叙白了。
他倒是会夸她的。
一早上起来,这人发现自己退烧了,就说昨晚多亏她,若不是跟她一起运动,他的病也不会好的这么快。
岑慕甚至觉得有些邪门,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科学依据在。
生病了还那么……欲求不满。
结果还真的让他退烧了。
只是岑慕不想承认是自己的功劳,索性装作没听见。
傅叙白给岑慕夹过来一块香煎小酥鱼,淡道:
“昨晚你辛苦了,早饭多吃一点,一会儿再回去睡个回笼觉。”
岑慕抬头看他一眼,又怕被傅母看出端倪,只得闷哼一声,算是应了。
过了没多久,大嫂就下楼了。
傅航很早就离开了,也没跟他们一起吃饭。
常菀听说他们之间的事情,在早餐之后就偷偷跟岑慕道歉,让她别跟晚辈计较,毕竟傅航年纪还小呢。
岑慕听着这话,唇角忍不住抽动。
若论年纪,傅航还比自己大。
但大嫂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岑慕也就点点头,回道:
“我不会跟他计较,让他以后别这样,不然傅叙白也不会容他。”
常菀脸色很凝重,本想再说几句,手机却又响了起来,看起来是很重要的电话,她匆匆跑上楼,去接了电话。
没到晚上,岑慕就听说了傅航要跟秦月灵相亲的事情。
她忍笑忍了许久,先是跟江卉八卦一阵,等到傅叙白回家,又是跟他说了这件事情。
傅叙白解开领带,眸子若有所思地看向她,“大嫂跟你说的?”
岑慕:“对,说是傅航也到了成家的年纪,觉得他太爱玩,而且不务正业,也是时候找个人管管她了。”
傅叙白懒得去管傅航的事情。
“他跟谁结婚不重要,这个我不操心。”
岑慕沉思:“他肯定不知道秦月灵之前暗恋过你。”
傅叙白:“这个就不用说了。”
岑慕:“我当然知道这个不能说,不过秦月灵肯愿意接受傅航?”
傅航:“那是她的事情。”
岑慕:“见大嫂那边聊得兴起,好像是秦家也愿意答应这门婚事。”
“真是胡闹。”傅叙白淡淡摇头,“她非要找秦家联姻?”
毕竟,岑慕之前跟秦家有些不愉快。
可岑慕觉得还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利益在前,大嫂跟秦家又没有直接矛盾,他们肯定优先考虑自己的得失。
而且傅叙白如今已经结婚了,等到大嫂他们之后搬走,关系就更加浅淡了,所以才需要找个靠谱的亲家来给他们撑腰。
岑慕:“成不成还是另外一回事,不过要是真的成了,按照秦月灵的脾气来说,估计大嫂一家也是会鸡飞狗跳。”
傅叙白停顿几秒,然后忽然道:
“后天有个世交家族的宴会,需要携太太出席,我还没来得及通知你。”
岑慕估摸着时间,“我那天应该有空。”
傅叙白:“那天秦家也会受邀出席,按照大嫂的性格,肯定会让傅航在宴会上出现。”
岑慕:“你的意思是……他跟秦月灵那天会见面?”
“不。”傅叙白走到她身前,视线落在昨晚他给她留下的印记上面。
被睡裙遮盖住看不到的地方,密密麻麻地留下了男人的吻痕。
后背,锁骨,腰间,甚至还有……
他眸子从某处柔软上挪开,然后清淡道:
“我的意思是,后天秦玉明也会在,你介意不介意?”
第40章 做鬼也风流
乍一听到这个许久没听到的名字, 岑慕还稍微愣了下。
几秒后,她并不在意地说道:
“无所谓啊,他在就在了, 总不能因为他, 我哪里都不去了,而且江城那么大,总有见到的时候。”
傅叙白:“我是怕你不开心。”
岑慕没把之前偶遇秦玉明的事情告诉傅叙白。
若是她说了秦玉明不仅在背后见不得他们二人好,还总觉得傅叙白不像是会安分守己的男人,估计不开心的人就是他了。
傅叙白本来就对秦玉明有意见,若是这次再见面, 估计气氛也会微妙。
所以岑慕觉得自己更应该去了,最起码,有她在,场面也不会太难看。
岑慕:“放心,我不会那么小气。”
傅叙白轻微弯唇:“既然你同意, 那就一切好说。”
想着后天要跟那帮江城的贵太太一起吃饭,岑慕又开始纠结起要穿什么衣服好了。
她走向衣柜那边, 本想认真的挑选那日出席宴会要穿的礼服。
视线却不自觉落在角落那边吊牌还没拆下来的几件睡衣。
换季之后她的衣柜自然也更新了一批衣物。
负责替她购买的工作人员那天给了她品牌名单,岑慕随便的选择了几个喜欢的牌子,让他们送些秋季新款过来。
后来她又给了工作人员一些自己喜欢的小众品牌,让她替自己购买回来。
此刻看到柜子里面的新款,岑慕发现实物比图片上的款式还要漂亮出众,只是——
布料实在是少的有点可怜了, 就算是有布料的那几块地方, 还是薄纱和蕾丝交替着。
岑慕甚至没勇气多看几眼, 这些睡衣她暂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去穿上。
或许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才能穿。
不过绝不是现在,傅叙白的病刚好, 她还没有险恶到这样去榨干他。
就在她站在衣柜前发呆的时候,傅叙白注意到她,问道:
“怎么了。”
岑慕随手去挑柜子里面的礼服,头也没回的应道:
“没事,我在挑后天要穿的礼服。”
傅叙白虽然退了烧,但仍有些咳嗽。
他轻咳两声,走到岑慕身边。
岑慕听到动静,更像是做贼心虚,赶忙合上衣柜,回头看他,“你过来做什么。”
傅叙白微微挑眉,似是诧异于岑慕为何会突然生气。
他打开自己这边的衣柜,询问她:
“关于我后来出席宴会要穿什么,你有什么想法吗。”
岑慕探头看过去一眼。
傅叙白还是第一次询问关于自己出席场合的着装问题。
以往,这人无论穿什么,都能穿出自己的风格。
毕竟是天生的衣架子,怎么穿都好看。
而且傅叙白品味不俗,在挑选质地高级的西装基础下,随便搭配一些小配饰,就能吊打所有男性。
在服装与珠宝的衬托下,还是脸蛋与身材,才是最佳利器。
岑慕暗自琢磨,难不成是因为后天有秦玉明的存在,所以傅叙白才如此上心?
毕竟男人之间也会有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傅叙白跟秦玉明的关系还是挺尴尬的。
一个是前任未婚夫,一个是正牌老公。
岑慕不知道这段时间他们二人有没有见过面,但见傅叙白私下对秦玉明的评价,就知道这人肯定是对他没有什么好感。
既然他主动开口问自己,那岑慕肯定会替他出主意。
她先是替他挑选了一套意大利手工高级西装,黑色丝绒领搭配着黑色桑蚕丝领带,气质成熟绅士,又带着一丝高贵绅士风。
之后将镶嵌着红宝石的银色领带夹别在领带上,相当于点睛之笔,整体不会过于低调,反而凸显矜贵有品味。
领带夹上的那颗红宝石,是最为昂贵的鸽血无烧红宝石,品相出色,周边镶嵌一圈细碎钻石。
岑慕替他挑选完之后也忍不住感慨。
傅叙白果然适合这种一眼看去就很贵的首饰。
这男人天生就带着一副矜贵气场,普通的饰品,也的确不能衬托他出气质。
替他搭配过后,她难免得意,翘唇问他:
“感觉怎么样?”
傅叙白对于岑慕的眼光没有异议,“你挑选的,自然是最好的。”
岑慕:“你要是穿着这套出现在宴会上,到时候那些富家太太又要春心荡漾的把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了。”
说到这,岑慕忍不住感慨,“幸好你还算是克制守德,若是你再稍微放纵些,那岂不是少女——”
岑慕又想到江城那些实力不容小觑的贵太太们,临时改口道:
“不,是少妇杀手,毕竟你是老少通杀。”
随着二人关系拉近,傅叙白发现岑慕对自己亲近的同时,说话也有些肆意了。
虽然这是好事情,但她有时候说出来的话,的确足够令傅叙白头疼。
他琢磨了几秒刚才她说的那四个字,然后反问:
“少妇杀手?”
岑慕:“对。”
傅叙白:“那包括你吗。”
岑慕:“……”
她瞪他一眼,显然不满意他给她安排的名头,“你如果说我是少女,我会更开心一点。”
傅叙白看着她眼尾那抹狡黠光芒,又注意到她耳后那抹红痕,也是他昨晚留下的。
她从一开始的青涩,到如今已经可以有些自如的回应他。
傅叙白全程参与着她的改变。
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如今已经完全艳丽的盛放着。
他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打趣的话。
这话不宜让外人听了去,是夫妻之间的私密话。
岑慕听着他说出来的话,然后猛地脸红,推开他胸膛,指尖有些不稳地指着他,“傅叙白,你怎么越来越下流了。”
傅叙白:“嗯?”
岑慕忍不住咬唇,想着傅叙白说的那话。
什么从女孩儿变成女人,他还全部参与,简直就是——
污言秽语!
傅叙白握住她手指,安抚道:
“好了,你该睡觉了。”
岑慕抿了抿唇,不想跟他一般计较,然后转头上床。
“我听你还有些咳嗽,这两天少抽烟,不然病好的会慢。”
“好。”
“不过你病刚好,今天就去工作,不觉得会没力气?”
最重要的是,昨晚这人还“夫妻义务”到半夜才睡觉。
傅叙白:“不会,而且我工作的时候会喝些咖啡,有助于提升注意力。”
岑慕虽然早就知道这人是工作狂,但还是有些震惊,小声劝道:
“你还是多注意身体,虽然你现在还年轻,不到三十岁,可若是再过几年,你岁数大了,到时候……”
傅叙白听她说的这还似有其他含义,微微眯眸,示意她说下去。
“到时候会怎么样?”
岑慕才不会傻到要说接下来的话,盖上被子,就准备睡觉。
傅叙白却是没打算让她就这么说了。
“怕我不行?”
岑慕眨了眨眼睛,“我可没有这么说。”
在这方面,傅叙白一向不甘于下风。
见岑慕这么说,他似是打算再证明一次自己。
温热的被子下面,忽然伸进来一只手,岑慕被冰到,然后赶忙握住他的手,顺势躺进他怀里面,嘟囔道:
“好困……”
傅叙白纵使再下流,但看岑慕这副困倦模样,也是不忍心再动了。
“真的困了?”他问岑慕。
“嗯,很困。”
思量一阵后,傅叙白还是把被子替她盖好。
“那你好好睡觉。”
只是,在床上装睡的人,唇角不经意间露出的笑容,还是被傅叙白捕捉到了。
他垂眸打量她几秒,也不计较,任由她睡去了-
一日后。
今天便是岑慕陪着傅叙白出席世交家族宴会的日子。
她今日穿了一件玫瑰系列主题的礼裙,领口微微露出一点沟壑,却不过分暴露,搭配着水滴形状的项链,衬托着肩骨纤细美好。
玫瑰红极好的突显着她白皙皮肤,长裙下摆直接到了脚踝位置,勾勒着曲线姣好的身材,行走摇曳间,腰肢盈盈一握,长至腰间的发丝也在不经意间拂过手腕。
她没有佩戴过多的饰品,只是在手腕间用红色真丝带子捆绑出玫瑰形状,与傅叙白领带夹上的那颗红色无烧宝石倒是看起来格外相配。
二人出现在会场,立马引得会场内所有人的注意。
傅航比他们二人要早到一些,见他们二人出现,赶忙快步走过来,跟傅叙白打着招呼。
在外人面前,傅叙白不会拂他面子,但回应的也有些冷淡。
傅航见着岑慕,还是要恭恭敬敬地喊着:
“婶婶。”
岑慕微笑:
“听说你好事将近,我还是要提前恭喜你。”
傅航:“……”
她这显然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傅航今日也是被逼着来的,纵使他不想来,也没有他说不的权利。
会场内的人差不多都来齐了,唯独还缺秦月灵。
傅航喝了口杯中的酒,巴不得秦月灵今日不来,那样他也能图个清净。
但事不随他愿,没过多久,秦月灵还是来了。
秦月灵还是如同往常风风火火的模样,带着一股火气,就出现在会场内。
她怒视着傅航,一副下一秒就巴不得手撕了傅航的模样。
傅航也烦她,索性不跟她对视。
就在秦月灵眼神怒视傅航的时候,秦玉明走到她身边,小声训斥:
“你这是做什么,收敛你的脾气,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秦月灵:“我就说我今天不来,你非要让我来,你以为我很愿意看见那个败家子吗?”
秦玉明:“这种场合,容不得你胡闹,你要是现在想走,我不拦着你,但是后果你自己承担。”
秦月灵:“……”
她想了想,也不打算太冲动。
毕竟今天这种场合,她哥都愿意来了,她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今天,傅叙白和岑慕都在。
旁边的高太走到二人身边,先是称赞了岑慕今日的美貌,然后笑着说道:
“二位还真是登对,看上去就是郎才女貌,简直就是会场里面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岑慕应付这种场合也是游刃有余,就在她跟高太闲聊之际,却是注意到身后的秦玉明走到这边。
他今天没有带女伴,只是携秦月灵出席在宴会上。
见岑慕跟傅叙白站在那边一副登对模样,他喝了一口杯中的香槟,然后把酒杯放在旁边。
秦月灵轻哼:
“当初只怪你自己没有抓住机会,若是你当初不乱搞那些事情,现在跟岑慕结婚的人就是你了。”
秦玉明皱眉:
“少胡言乱语。”
秦月灵也不敢乱说话,只是憋气地轻哼。
有时候她也搞不懂她哥。
之前他一直对岑慕没什么波澜的样子,又是偷偷跟那个唱戏的发展地下恋情,好像是一对被迫害的苦命鸳鸯。
如今他们二人婚约取消,秦玉明没有了未婚妻,可她看他的感情状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并且,有好几次,秦月灵还撞见他在电话里面吵架的场景。
这二人,在有外力阻挠的时候,大有一副可以为对方付出所有的样子。
可当外力消失,他们的感情真正的浮出水面,看起来也就那样了。
今日岑慕出现在会场内,秦玉明不可能不注意到她。
毕竟,二人之前还有婚约在身。
婚后,岑慕好像变得愈加漂亮了。
似乎是被用心对待的花,越被滋养,就开的越艳丽。
她笑容开心,眼尾都透出灵动的闪耀光芒,大红色的玫瑰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光彩四溢。
秦玉明往她那边多看了几眼,惹得秦月灵白眼连连。
她现在只觉得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她哥也是。
人家是他未婚妻的时候他不珍惜,现在是别人老婆了,他还要看过去,简直是给她丢人。
纵使今日傅家和秦家的人都来了,可傅叙白还是和秦玉明没有打招呼,二人像是默契的忽略了对方的存在。
很快。
晚宴开始。
布满白色流苏的长桌上,摆满了主人为他们准备的丰盛晚餐。
岑慕本想坐在傅叙白身边,却又被高太拉在身边讨论着这季高奢珠宝到底哪家有看点,只得被迫坐在高太旁边,听着她激烈的在耳边讨论。
她坐的位置,恰好在傅叙白的斜对面。
傅叙白两边坐着的也是男性,他微微低头,跟身边的人讨论着生意上的事情。
旁边的waiter俯身为他的杯子里添上红酒,他轻微抬手,示意waiter离开。
抬眸瞬间,恰好看到岑慕看过来的视线。
二人的视线,在空中遥遥碰撞了一眼。
傅叙白略微扬眉,唇角微弯,眼神示意她面前的餐盘。
他虽未开口,意思却很明显,就是让她好好吃饭,不要只顾着风度,就忘了自己的肚子。
岑慕自然明白他意思,了然的轻咳一声,算是回应了他。
二人这一来一往,更像是无声的调情。
秦玉明无意抬头,恰好看到这一幕。
岑慕在结婚之后,跟傅叙白感情会如此的好,也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以往,岑慕在面对他的时候,都是疏离清冷的,甚至把大小姐的派头拿捏到极致。
秦玉明一般都很尊重她,也不会跟她说些逾越的话,因为他知道,岑慕不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性格。
可如今的岑慕,与过去在他面前的样子,像是判若两人。
秦玉明眼眸微垂,压抑着心中有些莫名的情绪。
就算他从不曾承认自己对岑慕有过感情,可她毕竟之前是自己的未婚妻,在他心中,还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只是,秦玉明自己都未察觉。
他甚至有些微微气愤于岑慕如今的改变。
在他面前是清冷漠然,在傅叙白面前就是柔情似水,难不成他真的比不过傅叙白?
这阵子,秦玉明本就受傅家似有若无的打压,心中憋气无处发泄,此刻更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了。
但他生性隐忍,并未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在脸上。
另一边。
岑慕本来在跟高太聊天,都没有注意傅叙白那边的动静。
她用叉子叉着碟子里面的鹅肝,小口小口地吃着,视线却忽然注意到傅叙白左边位置,似乎是换了个人。
本来坐在他左边的男人,因为临时要跟其他人谈论事情,就跟别人换了位置。
与那人换位置的人,正好是高太的亲妹妹,长相还颇为秀美。
岑慕轻微地咳嗽了下,想示意着对面的傅叙白。
不料。
傅叙白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继续跟身边的人聊着生意场上的事情。
会场内的人基本都在聊天,略微嘈杂,他听不到她的声音也是正常事情。
岑慕见他不理自己,心中有些气。
这个傅叙白,在那边聊得开心,身边还有美女作伴,看起来好不滋润。
她心下看他不爽,本想提醒他,却被彻底忽视了。
恰好二人离得不远,桌下无人在意,她便想着踢他一脚提醒他。
傅叙白本来正在跟身旁的人谈论着下一季度的合作问题,旁边的人跟他碰杯,他便准备拿起手边的酒杯。
谁知,指尖刚触碰到高脚杯,就感受到裤脚处传来一阵莫名悱恻的触感。
男人双腿交叠,优雅阔挺的黑色西装裤被轻轻拨弄着,脚上的高级皮鞋透着高级光泽质感,尖头高跟鞋挑过他裤脚,触碰着他脚踝位置。
傅叙白动作微顿,然后视线看向对面的岑慕。
岑慕接收到他视线,不仅不收敛,反而还刻意的多碰了他几下。
她并非调情,只是这桌下空间大,她腿长有限,这么触碰他,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傅叙白喉结微滚,晃了下手中的红酒,低头看了眼桌下的风景。
他不仅没躲,反而脚踝不经意间蹭过她脚背,修长有力的小腿略微挪动,就把她作乱的脚禁锢在自己的腿间。
岑慕:“……”
她涨红了脸,本想收回脚,却发现自己怎么都收不回来了。
会场内所有的人都在聊着天,傅叙白表面云淡风轻的与旁边人碰杯,私下却是与太太做着暧昧事。
这事儿旁人本没有知道的,只有岑慕一个人受着气。
她越是想收回,傅叙白就像是故意的。
黑色西装袜淡淡蹭过她脚踝,令人忍不住颤栗。
秦玉明往旁边的岑慕那边再次看去一眼。
岑慕表情似乎有些奇怪,他本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但手边的袖扣忽然掉落在地上,他垂眸看了眼,然后低头去捡。
然而,就在他弯腰的瞬间,便看到白色流苏桌布下,那二人暧昧交缠着的小腿。
岑慕今日穿着的这高跟鞋尺码略微大了,摇摇欲坠的挂在脚尖上,露出白皙的脚腕,正跟对面的西装裤男人博弈着力气。
秦玉明捡起地上的袖扣,拳头微紧,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再次抬头。
往日岑慕清冷的脸庞,与脑海中刚才那只挂着高跟鞋摇摇欲坠的白皙脚掌形成了强烈冲击。
终于。
略微清脆的一声响起。
岑慕终于败下阵来,高跟鞋在挣扎间也掉在了地上。
她恼怒瞪过去。
傅叙白垂眸看了眼,然后看向她,轻微挑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