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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失忆的第八天

    “怎么了?保罗。”


    兰堂奇怪地看着紧盯着他的手不放的魏尔伦,


    一块吐司面包无法填饱成年人空荡荡的胃袋,加上一瓶牛奶也不可以。


    兰堂想了想,把手中拆开包装的肉松面包递给魏尔伦:


    “你也没有吃饱吗?是因为抱着中也的姿势不方便吃东西吗?还是你想节省一点,留到明天再吃?”


    若是前者,魏尔伦为什么不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放下中也,等到吃饱了再行动?


    若是后者,受伤时不给身体补充充足的养分,身上的伤只会好得更慢,影响日常生活,因小失大。


    堪称冒犯的疑惑与解释在兰堂心中升起,盘旋,等待具体答案出现后,再付之于口。


    “都不是,刚才没有心情吃。”


    魏尔伦收回视线,气闷地咬了一口面包,将整个袋子都给了兰堂:


    算了,等到晚上,他再给弟弟买更新鲜的食物。


    兰堂理解了:“孤身一人待在异国,的确会让人感到迷茫。”


    不,他只是发现中也身上的伤,气都快气饱了,所以才吃不下食物。


    魏尔伦正想解释,却被兰堂递过来了一瓶打开的果汁:


    “面包有点干,配点果汁吧。”


    “好,”


    习惯比理智更快地回答,回过神后,魏尔伦在兰堂含着笑意的绿眸中,不得不让中也帮忙拿着吐司面包,接过果汁,硬邦邦地说:


    “谢谢。”


    “不用谢,”


    兰堂困惑地眨了一下眼睛,不太明白魏尔伦向他道谢的原因:


    “这是你得到的食物,我只是帮忙打开了一下包装。”


    魏尔伦:“……”


    不知为何,魏尔伦感觉自己更不高兴了。


    ·


    不知是战争还是大爆炸的原因,即使魏尔伦和兰堂来到了相对繁华的街道,开门的店也寥寥,显得十分冷清。


    不过,所幸寻找酒店的过程足够顺利,这个世界上,要钱不要命的人总是比要命不要钱的人多,尤其在黑手党盛行的横滨。


    在天黑之前,他们找到了一家专供灰色人群临时居住的酒店,只要有钱,他们来者不拒,


    不需要身份证件,没有监控,前台里的工作人员是聋哑人,一直低头看自己的手指,遇到客人,视线最多升到胸口就会仓皇落下,只负责收银,没有具体的记录,


    收完钱后,工作人员会推出一个门牌号和小小的钥匙,


    门牌号的背面有居住的起止时间与续租方法。


    钥匙则可以打开与门牌号对应的门,房间内部不大,但足够隔音,里面有热水和简陋的医药箱,能够让人简单地包扎伤口,调整自己的状态。


    当然,房间的价格也贵到足够让人咋舌,住一宿两万日元。


    魏尔伦用温水洗干净了中也全身的青黑色,软化背上的血痂,剥下布料,大致擦干身上和头发的水分,小心地避开中也的伤处,抱着中也离开浴室,放在床上。


    中也踩在软绵绵的床单上,眼中多出几分惊讶与好奇,在魏尔伦背对着他检查医药箱里的药品时,新奇地踩了踩床单,扭头,看到一侧的兰堂,也不尴尬,对兰堂露出了一个笑。


    兰堂真正看清了中也的模样,细细打量了一遍,心中出现一丝讶异,


    中也虽然瘦得吓人,但洗干净之后,皮肤并不粗糙,肤色也没有营养不良的黄色,而是仿佛是长久未见阳光、不健康的白,


    五官虽然没有欧洲人的立体,但也算精致,因为脸颊上没有肉,将眼睛衬得更大,钴蓝色的瞳孔清澈纯粹,


    如果只看眼睛,的确和魏尔伦十分相似。


    “兰堂、”


    中也歪了歪头,模仿了魏尔伦对兰堂的称呼,好奇地问道:


    “是你的名字?”


    兰堂微怔,点了点头。


    中也回头,又看向走近的魏尔伦,表情则显得有些困惑:


    “保罗、哥哥,哥哥有两个名字?”


    “没有,”


    魏尔伦坐在床沿,让中也趴在自己腿上,在略显昏暗的白炽灯下,细心地用酒精消毒伤口,解释道:


    “保罗是我的名字,哥哥是独属于你对我的称呼,因为我们是兄弟,我是你的哥哥,你是我的弟弟。”


    “兄弟?”


    中也鹦鹉学舌地重复一遍,因为背后突然的刺痛皱了皱眉,奇怪道:


    “这是什么?”


    “兄弟就是身上有相同东西的同类、家人,彼此之间拥有独一无二的羁绊,”


    他的身上有一扇门,弟弟的身上也有一扇门,他凭借着对门的感知认出了弟弟。


    魏尔伦理所应当地说,拿出口袋里的药瓶,取出三粒消炎药碾成粉末,洒在中也的伤口上,再垫上纱布,柔声道:


    “所以,作为哥哥,我会保护你,帮助你,爱护你,拯救你,将你抚养长大。”


    中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站起身,伸开双手,乖巧地让魏尔伦往他身上缠绷带。问道:


    “那弟弟呢?作为弟弟应该干什么?”


    “作为弟弟……”


    魏尔伦卡住了,眼中闪过几分迷茫,想了半天都想不到对弟弟的要求,只能迟疑道:


    “你应该健康地长大,以及……和哥哥喜欢你一样喜欢哥哥?”


    应该只有这些了吧,他想不出来更多的要求了。


    “这样就够了吗?”


    出乎意料的,提出质疑的人不是中也,而是兰堂。


    兰堂的表情有几分古怪,不明白魏尔伦给自己挖坑的目的,


    虽然他们只养一段时间,但若是真养出一个嚣张跋扈、肆意妄为的弟弟,要解决后续麻烦的还是他们。


    见魏尔伦和中也一同疑惑地看向他,兰堂只当魏尔伦没想那么多,举例道:


    “难道保罗不希望中也能成为一个乖巧,听话,懂事,不惹麻……”


    “我不希望!”


    魏尔伦一听就皱紧了眉,凭空生出了对这些词的反感,忍不住打断兰堂的话:


    “我对中也的性格和行为没有要求,中也想是什么性格就是什么性格,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保罗真是一个宽容的兄长,”


    话虽如此,兰堂微微蹙起眉,提醒道:


    “只是,若是如此,作为哥哥的人要承担所有压力,会很辛苦的。”


    “不会辛苦,”


    魏尔伦收回目光,把最后的绷带打成一个死结,道:


    “这本来就是属于兄长的责任,只有没有能力的人才会推卸自己身上的责任,叫苦连天。”


    若是要让弟弟背负起所有的压力,那还要哥哥做什么?当压在弟弟头上,累赘的摆件吗?


    兰堂皱紧了眉。


    魏尔伦看着中也懵懂的小脸,目光柔和下来:


    “我的弟弟,只要每天都能开开心心,没有烦恼就够了。”


    “嗯!”


    中也不太理解兰堂对他的要求,但能明白魏尔伦最后一句话是对他说的,认真地点头:


    “我会做到的,哥哥,健康长大,开开心心,没有烦恼,和哥哥喜欢我一样喜欢哥哥!”


    “这就够了,”


    魏尔伦露出微笑,用额头贴了一下中也的额头,感应中也关闭着的门,温柔问道:


    “中也饿不饿?”


    中也摸了摸肚子,摇头:


    “哥哥饿了吗?”


    “没错,所以要去买食物,顺便带着你去买两件衣服。如果中也有想吃的东西,现在可以提前告诉我,也可以等到了便利店再说。”


    经历了数次奔波,魏尔伦早就饿了,站起身,打算去浴室打理一下自己,叮嘱道:


    “坐在床上等我一会儿,中也,我很快就回来。”


    中也点头:“我会等着哥哥的!”


    兰堂默不作声地站起身,跟在魏尔伦身后,一同挤进浴室。


    魏尔伦的余光注意到了兰堂,但没有在意,


    他又不洗澡,若是兰堂急着用热水,可以去用花洒。


    魏尔伦用热水把毛巾浸湿,对着镜子擦掉脸上的灰,却听到浴室门被关上的声音,以及兰堂压低的声音:


    “保罗,你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兰堂反复琢磨,也摸不清魏尔伦的真正想法,只能亲自来询问魏尔伦。


    “我没有计划,我只是按照你所说,带着中也找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养好伤,活下去,走一步看一步。”


    魏尔伦拧干毛巾,摊平,挂在架子上,解开略有些蓬乱的头发,重新编了起来:


    “兰堂,你觉得计划对我们来说有用吗?在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时思考的计划?”


    兰堂沉默了片刻:“有总比没有好,我们失去了记忆,本就应该比常人更加谨慎。”


    “你说得没错,”


    魏尔伦将编起的碎发和后面的头发扎在一起,转身,直视着兰堂:


    “但那是你的行事风格,不是我的,我也做不到。”


    “没关系,我会提醒你。”


    看着打扮精致的魏尔伦,兰堂的眉下意识松开了,


    魏尔伦很符合兰堂的审美,事实上,非常符合,只要看到魏尔伦,兰堂就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


    但想到中也,兰堂还是感到了几分忧虑:


    “所以,你刚才的话是认真的吗?你也知道,我们失忆了,对这个世界几乎一无所知。”


    “是的。”


    魏尔伦虽然不明白兰堂在指什么,但还是肯定了下来。


    从苏醒到现在,他一直在凭着自己的直觉与想法行动,从未说出违反自己心意的话。


    兰堂更进一步地指明:“这里很危险,若是中也惹上了麻烦,陷入我们无法应对的危险……”


    “不会的,”


    想到这种可能,魏尔伦皱起了眉,眉间是对弟弟的担忧,与对自身实力的不满,


    与此同时,魏尔伦也明白了兰堂想让中也听话同样是因为担忧,少了几分反感与衍生出的对兰堂的不高兴:


    “因为我会一直待在中也身边,帮助他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兰堂:“这么大的孩子已经有了自己的世界观。”


    “中也还没有,”


    魏尔伦肯定地说,不用兰堂询问,就回答了兰堂的疑惑:


    “因为中也同样失去了过去的记忆,和我们一样。”


    “原来如此,”


    兰堂理解了魏尔伦对中也宽容的来源,


    孩童对世界的认知尚且浅显,一旦失去记忆,所有的认知都会洗刷成一片空白,世界观定型后,即使未来恢复记忆,也不会轻易改变。


    一个失忆的,认知空白的孩子,只要严加看管,灌输正确的思想,就不会大变样,就算被养得骄纵,也是身处于危险与风险之内的小打小闹,惹不上大事。


    兰堂最后确定了一句:


    “不久前,你对中也的期望是让他过普通的生活,现在还是如此吗?”


    兰堂明白假戏做得多了,不免会投入真正的感情。


    所以,他只是想让魏尔伦检查自己的内心,确定自己即使投入了感情,也不会忘记并违背认中也为弟弟的真正目的。


    “没错,即使恢复了记忆,我对中也的期望依旧不会改变。”


    魏尔伦回答得毫不犹豫:


    他相信自己即使恢复记忆,明白了过往的一切,依旧会想和弟弟一起过普通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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