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当晚, 提姆的小甜饼果然被克扣了，本来是还要被禁足的，但万能的小鸟通过给布鲁斯展示帅气的后空翻, 缓解了原本紧张的氛围。
我听到你笑出声了, 提姆！
也不看看都是为了谁！
话说为什么我要脑子一热后空翻啊！
我蹦跳到布鲁斯的手边, 那里有放着小甜饼的瓷盘，里面是布鲁斯一个人的夜宵。
鸟鸟眼攻击！
“啾啾～”
这句话完全没有含义, 只是小鸟谄媚人类的方式，如果被别的小鸟听到是会被笑话的。
“不能吃太多。”
布鲁斯腾出手给我掰了一小块，我在提姆羡慕的注视下欢快地吃完——当然，这是我的猜测，最后布鲁斯掰了半块甜饼给我。
甜甜的，喜欢。
63.
布鲁斯还要求提姆不能带小鸟去参加那么危险的活动，他说我只是一只最最最普通的北美知更鸟，没有特殊能力, 不是外星生物, 虽然比别的小鸟聪明，但依然不能在危险中保护自己。
弟弟夸我聪明哎。
提姆表达了异议。
“但是，在我们发现之前，她就已经在调查宠物失踪事件了。B, 你不能把这个当作巧合, 那天她肯定是有目的性的停留。而且，你也说了她只是普通的知更鸟，我们又不能限制野生动物的自由，不是吗？”
小鸟点头。
“你们”
看起来布鲁斯还想就此长篇大论一番, 提姆直接捉起电脑上点脑袋的小鸟飞快离开洞穴，他的声音被抛在了身后。
“B, 晚安！小鸟已经活动一天了，我带她上去休息！”
“啾啾！”
晚安！
64.
提姆换下了夜间的制服，黑白人类好像不允许他们穿着制服到楼上去。
一边上楼提姆一边问我到底是怎么发现他们秘密身份的，当时他是靠自己聪明的大脑推理出来的——这个是我简化的说法，我觉得他就是在炫耀。
其实是超人告诉我的，但我不知道怎么转述给你。
上了二楼，我落在一个熟悉的房间前，虽然大门紧闭，但我就是有感觉这是我的房间，至少我应该住在过里面，已经快到自己房间的提姆疑惑我怎么没有跟上，他走回我身边一起端详这扇门。
“鸟的嗅觉有这么灵敏吗？你是闻到猫咪的味道了？我记得这里是以前布鲁斯的宠物房，里面住过一只小猫。”
“啾啾！”
是我是我！
“你是想进去看看？”
小鸟点头。
提姆替我打开了大门，随着房顶灯光的亮起，我看到了满墙的猫爬架，它们错落有致的排列在昂贵的墙面，一箱清洁干净的玩具堆在角落。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房间变得更空了，但我不太确定是少了什么。
我像是巡视领地一样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落在了高处墙角的猫爬架上，这是固定在墙壁上的木质方盒，三面开口，除脚踩的底板从哪个方向都可以出去。
“下来吧，我带你去看我以前拍的照片，我想和别人分享很久了。”
小鸟这就来。
我窝在提姆的头顶，他开玩笑说希望那个地方以后不要不长头发。？？好小子，你不会是在嫌弃小鸟胖吧？
65.
“虽然布鲁斯不给你取名，这次事件之后估计也不会给你取名，但你不只是野生动物，我为之前说的话向你道歉。不知道小家伙你能不能明白，我们绝对把你当家庭成员了。”
提姆和我窝在被子里看他的剪报合集，里面包含着好多照片，基本都是以夜色为背景，黑漆漆的大蝙蝠边上是飞翔的彩色的小鸟。
“你之前见到的迪克就是他，不过他现在去隔壁城市了。”
小鸟点头，这个我知道，隔壁布鲁德海文的超级英雄嘛，那边来的乌鸦告诉过我，他还说过那边有这个人的巨大海报，我以为超级英雄都是很隐蔽的职业？
想到买超人玩具还送超级狗狗，我就把这个想法从脑袋里抹掉了。
“这都是我自己拍的，厉害吧。我从小就喜欢罗宾和蝙蝠侠，活力双雄，哥谭哪个小孩会不喜欢罗宾呢？”
他一边给我讲过去的故事，一边指给我看他最得意的照片。
“布鲁斯当时都没有发现我，现在想想我也真是胆子大。”
随着翻过某一页，我发现上面的罗宾变矮了，提姆沉吟一下告诉我这是二代罗宾，他算是三代。
我疑惑地看向提姆，那为什么我没有见到过这第二个幼崽？他也去别的城市了吗？
提姆告诉我他的前辈叫杰森，但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揉揉小鸟的脑袋，让我早点休息，他还要背着布鲁斯再加一会儿班。
我记得布鲁斯做噩梦的时候梦到过他。
到时候问问别的小鸟好了。
66.
小鸟需要的睡眠时间看起来比人类的要多好多，毕竟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提姆依然抱着他的电脑。
小鸟和人类的差距居然这么大的吗！？
睡眼惺忪的提姆和我打了声招呼就准备起床下楼，在那之前，他替我打开窗户让我先出去觅食。
自己努力觅食是不可能的，只能靠黑白人类的喂鸟器生活。
如果被鸟妈妈知道，一定会被叨脑袋，太不思进取了！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附近的喜鹊也和我打着招呼，他们和我抱怨这个地方已经被松鼠发现了，总有那么几个勇敢的松鼠想爬上来偷吃小鸟的食物。
“所以住这里的人类把喂食器换了，你估计都没有发现。最近在忙什么？感觉都没怎么在这里见过你。”
“我去哥谭城里了，刚解决一个和魔法相关的案子。”
喜鹊不解地眨眨眼，干脆利落地忽略这个话题，他告诉我有一丛新的花最近开了，我可以去看看。
谢过喜鹊之后我叼着新开的花跑去了布鲁斯的窗口，希望他不要再为我昨天自由的举动生气。
不要误会，这只是让他消气，小鸟可没有做错什么。
人类的手果然最神奇！在布鲁斯手里蓬成鸟球球的我这么想到。
67.
我去看望了维尔，他刚从医院里出来，虽然我觉得他不记得我了。那天他从坏蛋手里逃出来的时候基本就剩一口气，从屋顶上掉下去后直接昏在了提姆的怀里。
我落在猫女的窗台上，房间里摆着巨大的猫爬架，最上面躺着晒太阳的就是维尔，黑袍怪猫睡在下一层的架子上。
在我用鸟喙轻敲玻璃之前，维尔就把脸转了过来，他真的是一只上了年纪的猫，眼珠子都有些泛白，看起来视力不佳的样子，但是眼神依旧能吓到小鸟。
他轻车熟路地打开窗户，我和他就隔着窗户的卡槽面对面。
“你好，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我知道你，你是和蝙蝠侠还有罗宾一起的小鸟，怎么，你没有艺名吗？”
“我想我就叫罗宾鸟。”
他抖抖胡子，嗤笑一声。
“幸好你没有名字，不然绝对会被那个坏蛋盯上。好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可恶，小鸟没有名字的事情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
“我就是来看看你，他们说你出院了，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没事？告诉我你的眼睛不是白长的，应该能看到那个怪猫吧？”
被点名的怪猫跳到我们身边，热情地打着招呼，维尔没有搭理它。
“你也能看到？”
维尔翻了一个白眼，他说他也是和我类似的小动物，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所以他也能看到这些代表死亡的家伙。
“看到我没事就走吧，别打扰我休息。”
“哦，对了，野猫们说你活了很久，你知道二代罗宾吗？他怎么了？”
听到我的话，原本想要离开回去晒太阳的维尔顿住了，他摸摸下巴表示自己知道那个家伙，比起一代要更瘦小，也不会讲有意思的冷笑话。
“他死了。”
看到我大张的嘴巴，他晃晃脑袋告诉我他也就知道这些，猫女没有多说什么，那段时间蝙蝠侠脾气可差了，他的主人抱怨过好几次。
“那你知道他埋在哪里吗？我想去给他送花。”
“哥谭一共就那么几个墓园。没事的话你就走吧，我还要享受这好久不见的日光呢，谁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他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了，舔着爪子准备送客。
“但我又不认识字好吧，再见，维尔。”
68.
万圣节到了，大街小巷里出现各种各样的奇怪装饰，比如爬满屋顶的骷髅和蜘蛛网，我还看到有人的院子里摆着比屋子还高的气球女巫，有人路过的时候会发出嘎嘎嘎的笑声。
最近我都很难看到布鲁斯和提姆，乌鸦们说，在这段日子里，坏蛋出现的频率会更高，哥谭城市里总能听到爆炸声，连早上也不例外。
我记得以前这个节日不该是大家聚在一起，然后吃好吃的。
好吧，超级英雄。
我的鸟窝也被装饰了一番，但是，谁家好人会往里面塞一个大蜘蛛啊！！
吓得小鸟一蹦三尺高撞了脑袋。
记仇。
布鲁斯送了我一个新的脚环，提姆送了小鸟能穿的衣服。
让罗宾鸟cos罗宾什么的，好奇怪！
远在另一个城市的迪克也赶了回来，他给小鸟带了夜宵，一盒麦片。
小鸟：盯
“不要那么看我啦，小家伙，警员的工资可不高好吧好吧！我下次会补给你礼物的！”
我给他们手里各塞了一根羽毛，都是漂亮的红色！
本来准备送蚯蚓或者昆虫的，我也的确这么准备了，当我叼着扭曲的蚯蚓站在窗户上的时候，黑白人类冷漠地拒绝了我。
总感觉这种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呢，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心虚。
第32章 第六世-快乐小鸟14【倒V】
69.
我最近又多了一项日常活动, 逛墓园。
因为节日的缘故，之前一周墓园里变得热闹不少，甚至有人在这里开了个限时鬼屋, 原本冷冷清清的石头感觉也变得有了热度, 虽然在石头上画画的青年被大爷追着骂了好久, 好孩子不要学。
即使节日已经过去，我依然能看到一些墓碑上残留的节日痕迹, 人们扔在地上的甜点成了小鸟的盛宴。
我不太确定那位素未谋面的幼崽被葬在哪里，所以我干脆将自己日常活动的地点定在哥谭大大小小的墓园里。
当然，他也可能被葬在韦恩庄园，就在人类爸爸妈妈的身边。
反正到处逛逛也没有什么坏处。
有的时候提姆会突然从某个角落窜出来和我打招呼，他很好奇我最近在找什么，为什么老是逛墓地。连给小鸟喂食的黑白人类也好奇于此。
我应该只是最最最普通的北美知更鸟，小鸟可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70.
秋季天气变得好冷，我睡在窝里的时间也变长了, 感谢黑白人类的投喂, 小鸟已经快要成为不会找食的小废物了。
今天难得出太阳，所以我准备去哥谭逛一圈，顺便活动活动，感觉这几天我胖了不少。
哥谭的天空一直灰蒙蒙的, 但听别的会迁徙的小鸟说, 隔壁的大都会的天就一直很蓝，有的时候还能和超人一起飞行。
和超人一起慢慢飞行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当事鸟回忆到，感觉很温暖, 飞累了在他身上休息也不会生气。
不知道傻狗回来没有，自从上次呼喊他没有得到回应, 我都好久没有想起这件事情了。归咎于某种猫猫的别扭心理，我才不要那么快再叫他一次，说不定人家都不记得我了。
当我在空中走神的时候，一个透明的人影突然从天而降，直接从小鸟的身上穿了过去，吓得小鸟一抖差点失去平衡。
那是一个人的灵魂！
他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
我赶紧追上去查看，此时，人影已经不见了，这里是一个我没有来过的墓园，虽然今天出了太阳，但这里给我的感觉还是阴森森的，甚至有个墓碑边上还插着节日里恶作剧用的塑料骷髅手。
难道是小鸟看错了？
不应该啊，那么大坨人影呢。
我停在空落落的树枝上，寒风吹过枝头，小鸟的羽毛似乎都不起作用了。
过了好久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块土地动了起来，里面发出砰砰声。
诈尸！
这还是我和提姆一起看电影的时候看到的，好像是什么丧尸电影，死去的人从墓地里爬了出来，他们破破烂烂，见人就咬，超级可怕，不过他们不咬小鸟就是了。
说到电影，每次我和提姆一起看，不管看什么，他总是率先睡着，从来没有完整看完过任何一部！
有的时候布鲁斯也会和我们一起，他甚至比提姆睡着的都早！
所以那里发生了什么？我要凑近去看看吗？
当然！
71.
我跳到那片传来奇怪声响的土地边，这里只有一块普通的墓碑，上面既没有天使也没有十字，小鸟看不懂字，不知道这里埋了谁。
过了好久，一只干枯的，沾满血的手猛地破土而出。！！！
我脚下的树枝疯狂颤抖，这棵树最后两片叶子也被我抖掉了。
对，我飞回树枝上了。
这叫紧急避险！才不是我胆子小！
所以这真的是丧尸吗！？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只手，手的主人似乎很着急，他或者她指缝里都是泥土，努力的想要把自己从坟墓里扒拉出来。
他就这样挖了好久，当透明的手从□□上分离的时候，手的动作就会慢下来，我确定这就是刚刚从天上掉下来的家伙。
他会是好人吗？他为什么会掉下来啊？
那片土地底下像是有心脏在跳动，那跳动越来越快，最后，一个男孩从棺材里坐了起来，他手上都是血，脸上却是茫然的表情，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哪。
昨天还下了雨，底下的土壤依旧潮湿，他像个泥娃娃。
我跳到他面前，会动的小动物似乎吸引了他的注意，那双绿眼睛终于有点聚焦，他张张嘴，嘶哑的气音从喉咙中挤出，和乌鸦的嗓音有的一拼，嗬嗬嗬的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这样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灵魂没有和□□完全重合，透明的灵魂就像是落后半步一样。
72.
我和泥娃娃面面相觑了好一阵子，他终于挤出了第一个单词。
“罗罗宾。”
提姆你说的对，哥谭小孩都喜欢罗宾，怎么有小孩死而复生第一件事是喊罗宾的？
“啾啾？”
你叫什么呢？
“啾？”
他学着我歪歪脑袋。
好吧，看来这孩子脑子不太好，要不学鸟妈妈啄两下他的脑袋，试试能不能恢复记忆？
算了，别给孩子叨傻了。
我不太确定现在要不要去找布鲁斯，如果我走了，这小孩走到别的地方怎么办？我记得提姆说过哥谭人口拐卖挺严重的，这孩子看上去长得也不错，如果被坏人抓走怎么办？
我还是跟着他吧。
他似乎坐够了，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我飞起来凑到他身边。看他没有想要攻击小鸟的意思，我就干脆落在了他的肩头。
“罗宾”
对对对，我知道你是他的粉丝啦，等你清醒过来报我的名字说不定还可以拿一份、啊不，两份亲笔签名。
傻孩子就这么呆呆站在寒风中，看着肩膀上的小鸟，灵魂在他的□□里进进出出，似乎想要离去，但是被什么固定在了体内，无法挣脱。
当他的两个脑袋重合的时候，他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最后甚至痛苦地抱头蹲下，手指紧抓着黑色的头发。
我连忙用脑袋蹭蹭他的脸，希望毛绒绒的触感可以让他平静下来，寒风中他的脸是那么的冰冷。
这招果然有用，虽然他的眼神依然混沌，没有那种一般人的神采，但至少没再折磨自己的头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站起身，朝着墓园外面走去。
身后，他的坟就那样大开着。
73.
这孩子走路好慢，看起来腿脚不太好的样子，一瘸一拐的，有的时候不注意脚下还会被突起的墓碑绊倒，我不得不飞在他眼前吸引他的注意，让他走在正确的路上。
这种、这种带幼崽的行为怎么也有既视感！我以前也做过这种事情吗？
“罗罗宾。”
这孩子到现在只会说这个词，就像是卡带的机器，我只好每次都啾啾回应一下，不然他会一直一直重复下去。
也不知道他要走去哪里，这个墓园很大很安静，他走了好一会才走出去，看守大爷脸上盖着报纸打着瞌睡，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么个泥人离开了安眠之地。
他身上的衣服似乎不错，虽然脏了点，但还是被哥谭小混混看上，在一个小巷子里，几个一看就营养不良的青年把傻孩子团团围住，要求他把身上的衣服和钱交出来。
我急得在半空直叫，大概是觉得我吵闹，最矮的人类捡起石头准备扔我。在我准备躲避的时候，傻孩子注意到了，他突然嗬嗬叫着冲了上去一把推倒那个人，骑在他的身上不停地揍着那人的脸，不管他怎么求饶都没住手，这人的同伙早就跑了，一点都没有同伴情。
眼见这个人类快要不行了，我连忙飞到傻孩子身前吸引他的注意。
“啾啾——！”
别打了！这人都要成猪头了！
他的脸上又露出痛苦的神色，一翻身捂着脸滚到了墙边，被揍的家伙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里。
“我我，我是？”
看起来这傻孩子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真可怜。
他缩在墙角缓了好一会才重新站起来，身上的泥巴也不拍拍，直接向着一个方向晃悠而去。
我真的怀疑他只是随便走走，根本不认路。对哦，我真傻，他都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怎么记得路呢？
看在他是我捡到的份上，我就再跟着他一段时间吧。
第33章 第六世-快乐小鸟15【倒V】
74.
这傻孩子运气是真的不好, 刚刚才送走一帮想抢劫的，现在前路上又冒出一堆面色不善的人，小鸟叹气。
我只好拽着傻孩子的头发让他换一个方向前进, 虽然一开始因为没有理解我要做什么而呆呆地看着我, 不过经过示意最终跟在我后面, 和那帮像是街溜子的人刚巧错过。
走走停停，他的肚子也叫了起来, 傻孩子看起来对这个声音很迷茫，捂着肚子停在小雨里。
今天上午好不容易出太阳，到了接近日落的时候又下起了小雨。
让他在屋檐下躲好，我开始思索怎么给这傻孩子搞点吃的，人类应该不吃蚯蚓，而且人类吃的东西就凭我应该抢不到吧，而且抢东西也不好。
怎么办？我捡的人类不会要饿死吧？
在我思考的时候，傻孩子已经一头栽进了垃圾箱里翻找, 乌鸦的尖叫声拉回了我的思绪, 他们惊呼怎么还有人类来抢吃的。
“啾啾啾！！”
不要捡垃圾吃啊！！快吐出来！！
即使被我叨脑门，这傻孩子依然坚持不懈地把手里的半个汉堡咽了下去，他看看手里脏兮兮的包装纸，捡起半片菜叶子递给我。
啊啊啊啊啊！！
75.
好吧, 看起来, 人类也是能捡垃圾吃的。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在纸堆里睡着的傻孩子，他即使在睡梦中也紧皱着眉头，还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身上盖着臭掉的破被子, 这还是周围野猫见是我让出来的，他们就大咧咧地睡在傻孩子身边。
至少在这样一个飘着小雨的日子里, 他可以感觉暖和一点。
我想在附近找找提姆或者布鲁斯，他们肯定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死而复生的小孩，但我在哥谭转悠了半天都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问过乌鸦才知道阿卡姆又爆炸了，好多坏蛋跑了出来。他刚刚才从植物园逃出来，那边的植物都疯了。
“话说哥谭坏蛋都好有特色，你想，一株会说人话还长得像人的植物，一头长着四肢的鲨鱼，最恶心的还属那个到处喷酱料的家伙，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鸟鸟样子的坏蛋，你说企鹅人？但他又不会飞。”
谢过乌鸦之后我回到了傻孩子睡觉的垃圾堆，看来最近几天不能去打扰布鲁斯他们了，阿卡姆的人越狱是很麻烦的事情，每次出这种状况哥谭总是会不得安宁。布鲁斯那段时间睡也睡不好，身上总是会多很多的伤。
那在他们空闲之前，这个傻孩子就由我看着吧。
小鸟叉腰。
我枕着小孩的脑袋入眠，这样他一动我就可以醒过来，而且小鸟毛绒绒的也可以给予他一点温度。
秋天很快会过去，春天是一个很好的季节，我很喜欢。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等我带你去找布鲁斯，你就安全了。
放心相信布鲁斯吧，他是很好很好的孩子。
76.
今天就和昨天一样，傻孩子依然在小巷子里晃悠，我时不时要带着他避开障碍和不怀好意的人群。
这附近好像有个什么人类救助机构，我见过那里有发放食物，所以我想带着他去那边试试能不能吃点干净的，毕竟人类不能老从垃圾箱里捡东西吃。
在破旧大楼的拐角贴着一张有些泛黄的海报，那上面印着弟弟的脸，傻孩子像是被海报吸走了魂，愣怔地看着那张脸。
他的嘴一张一合，最终一个名字从他的嘴里蹦了出来。
“布布鲁斯，布鲁斯！”
他看起来很痛苦，和刚从墓地里出来的状态很像，是想起了什么吗？
傻孩子以前认识布鲁斯？
“啾啾——”
你怎么了？
傻孩子摇摇脑袋，今天他的状态好了很多，至少他的灵魂没有经常跑出来，动作也流畅了不少。
“杰森，我是，杰森。”
77.
这傻孩子是杰森！？
小鸟震惊。
布鲁斯！布鲁斯！你崽从墓地里爬出来了！！
78.
很奇怪。
真的很奇怪。
奇怪到小鸟都能看出不对劲。
这几天我都没有见到过布鲁斯，不管是黑漆漆版本，还是赖床版本。以前提姆总是会从各种犄角旮旯冒出来和我打招呼，他似乎很喜欢这个游戏，但最近连提姆都没有遇到过。
是阿卡姆的人还没有抓回去吗？
还是在为别的案件担忧？
有的时候我只能在墙上看到他们从空中掠过的影子，还没等我追上就不见踪影了。
我也不能抛下杰森去庄园找他们，杰森现在只要醒着就会在哥谭的大街小巷穿行，毫无目的，有的时候让乌鸦们帮忙照看都会在下一个瞬间跟丢。
大家像是无视透明灵魂一样无视杰森的存在。
我一定要让布鲁斯见到杰森，我答应过他的。
79.
杰森有的时候会清醒过来，那时候他会叫我贝娅，他很感谢我一直陪在他身边，但大部分时间他会陷入混沌，只有最基本的行动能力。
夜晚的时候他嘴里会呢喃一些小鸟听不懂的东西，晶莹的泪水会从紧闭的眼睛里流出，甚至有几次在惊呼中醒来。
我现在也敢冲上去啄坏蛋的头发了，虽然大部分还是靠杰森自己的拳头，但我也有帮忙哦！如果我是小狗就好了，小狗有锋利的牙齿和壮硕的体格，能帮上更多的忙。
附近的流浪猫都熟悉我们这个组合了，在他们的秘密基地我们也有了一席之地。
杰森身上的衣服因为打架变得破破烂烂，直到有一天乌鸦和我说看到有人扔了一件破掉的羽绒服，这种情况才好转。
我们甚至捡到了一只小浣熊！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动物，虽然有着肥肥的身子，但手却很灵活，可以像人一样抱着东西用两只脚走路。他当时被卡在了下水道井盖里，是杰森把它拔出来的，当时还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啵的一声，因为这个他被我笑话了好久。
80.
万幸杰森每天都睡得很早，我可以有大把的时间去寻找布鲁斯和提姆，就是最近没有回家，失去黑白人类的投喂，感觉体重都有点掉了。
在此感谢乌鸦大哥，因为之前我帮过他们，所以即使在秋季，他们也愿意匀我一点吃的。
不然我就要饿成小鸟饼饼了。
我在确定杰森睡着之后再次展翅，今晚我准备去警局天台碰碰运气，那边有一盏巨大的灯，有小鸟说只要打开那盏灯就会召唤蝙蝠侠。
等我横跨大半个哥谭抵达那里的时候，我看到那盏灯正大亮，看起来今天对于布鲁斯来说又是一个忙碌的夜晚。我不确定布鲁斯有没有来过，只好站在天台边上等待，风衣警察也站在那里，今晚还挺冷的，风呼呼地吹着，那个警察时不时搓搓手取暖。
他有见过我，但他应该是通过我脚上的环认出我来的，毕竟小鸟在人类眼里太过相似了。
他走到我面前蹲下来。
“你好啊，小家伙。你也是来等蝙蝠侠的吗？最近哥谭可不太平啊，小丑还没有被找到。你也要小心，看到绿色头发的怪人一定要躲得远远的，那个疯子说不定会对有动物下手。之前有段时间他总是找警犬的麻烦，真不知道这种疯子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啾啾啾～”
好的，风衣警察。
虽然我不知道小丑是什么，但我会小心的。
给杰森指路的时候也要注意避开些绿色头发的家伙。
81.
“吉姆。”
“哦，老伙计，你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的呢？”
风衣警察拍拍胸口，直起身子向布鲁斯走去，提姆则落在我的身边，我特意往边上去去给他让出一个位子。
“小家伙，最近你怎么都没有回家呢？便士一都有些担心你了，你看你都有些瘦了，天气冷了，不能这样，小动物要多储存能量。”
“啾，啾啾啾！”
那不重要，我捡到杰森了！！
“虽然春天还没有到你不会被别的知更鸟拐跑了吧！？我不允许！”
小鸟生气！你在想什么！？
我说我捡到杰森了！你的哥哥，布鲁斯的幼崽！
好气，人类为什么不能听懂小动物的语言。
我用鸟喙去扯提姆的头发，想让他和我一起离开，现在好不容易杰森睡着了不会到处乱跑，不然我可不敢离开这么久。
提姆还以为我在和他玩闹，笑着让我轻点扯，不然要秃了。
“啾！”
我不是在和你玩啊！
“抱歉抱歉，最近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布鲁斯都几晚上没有合眼，等事情结束我再去找你，我保证。”
布鲁斯已经和风衣警察交谈完毕，提姆接收到他的眼神信号，站起来和我挥手道别。
82.
无功而返。
除了扯掉几根提姆的头发。
提姆是个傻孩子。
小鸟也是。
可恶！
下次一定成功！
83.
我回去的时候看到杰森茫然地四处寻找着什么，无奈只好落在他的脑袋上，他看到我回来开心地从嘴里挤出罗宾这个名字。
看起来是又被噩梦惊醒了。
睡吧睡吧。
可怜的杰森。
没事没事，我会陪着你的，等布鲁斯他们忙完这阵肯定会来带你回去的。
把我环在胸口，杰森再次闭眼陷入梦境。
我注意到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出现在眼前，那是一个特殊的纽扣，上面的纹路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是韦恩家的那栋楼上？
对哦，下次我带着这颗纽扣去找提姆不就行了！
小鸟真聪明～
第34章 第六世-快乐小鸟16【倒V】
84.
对于我想要他衣服上纽扣的这种行为, 杰森虽然不理解，但还是把它拽下来送给我。
我准备把它藏在石头缝隙里，这样就不怕丢啦, 而且也可以随时取出来。
85.
我讨厌绿色头发的大笑白菜。
很讨厌。
某个夜晚我和杰森依然缩在野猫聚集地, 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 新出生的小猫很难熬过冬天，更不用说下雨的冬天了, 所以杰森有的时候会带着我们去流浪汉聚集的火桶边上取暖。
这里的视野很好，可以远远看到一块巨大的屏幕，那里经常投放各种广告，算是无聊生活中的一点消遣。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正播放着麦片广告的屏幕闪烁两下，露出一张惨白的人脸。
大红的嘴唇，绿色的发丝。
这不会就是风衣警察说过的小丑吧？
周围的小动物倒是见怪不怪，活得久的总归见过这家伙, 每次他出现都把哥谭搅得不得安宁。
周围的流浪汉都裹紧身上的破衣服, 低声嘟囔着不知道又有谁要倒霉了。
“希望这次小丑不要再想着把哥谭炸上天。”
“难说，鬼知道这种疯子会做什么，要我说蝙蝠侠也是疯子一个。”
我窝在杰森的怀里，从他破旧的领口探出头。
原本木纳的表情在见到屏幕上的人影时突然变得扭曲, 他的身子也开始颤抖, 随着幅度越来越大，吓得周围的流浪汉都躲远了一点。
“啾啾？”
杰森你怎么了？
“小丑活着”
这么久了，我再次看到了灵魂离体的杰森，两张一样的脸上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别看了。
我和往常一样飞到他的眼前, 让他的视线都被知更鸟夺走。
“贝娅”
杰森清醒了一瞬间，将我抱在怀里颤抖, 但很快理智消退，他的眼睛再次失去神采，晃晃悠悠站起来离开了流浪汉的聚集地。
86.
有一道奇怪的目光追随着杰森。
但我四处张望，除了屋顶的野猫什么也没有看到。
好奇怪。
87.
之后几日这种目光不减反增，小动物很容易从中感受到恶意。
会是那个绿色大笑白菜吗？
不能再等了。
今晚，确定杰森入睡后，我从砖墙的缝隙里扒拉出那枚纽扣叼在嘴里，向着可能刷新出布鲁斯和提姆的警局天台飞去。
88.
所以，事情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样的呢？
奋力朝杰森方向飞行的我想到。
小鸟快要看不懂了。
总的来说，用纽扣提醒布鲁斯我的来意的战略很成功，甚至可以说是成功过头了，在确定杰森真的从墓地里爬出来之后布鲁斯直接摔出钩爪枪飞跃在哥谭上空，甚至没有给风衣警察一句解释。
然后从楼房间突然窜出一堆黑乎乎的人类，他们都举着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二话不说就和布鲁斯打成一片。
我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想办法赶快回到杰森身边，至少我要确保他没事，但一路上我听到了野猫们地怒骂，似乎有人类发现了他们的秘密基地。
杰森！
等我赶到的时候，看到一个同样黑乎乎的人类，他准备带走杰森，只是一会功夫没有注意，杰森的脸蛋上又挂了彩，虽然不清醒，但他有在努力挣扎，潜意识里不想被带走。
89.
黑袍怪鸟站在一边，我对此感到疑惑。
我的身体很好，虽然因为没有乖乖吃饭导致体重下降，但是我没有感受到过去的那种衰老。
它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杰森马上要被那个家伙带走了！
我冲上去想要和啄混混一样啄那家伙的脑壳，但很显然他们不能同日而语，月光下闪烁的刀剑向我劈砍而来。
我不得不躲避。
如果我是小狗就好了，至少会比现在有用。
黑袍怪鸟落在我的身边，仔细地打量着我，我没有搭理它，只是注视着那个坏家伙，虽然打不过，但我可以一直跟着他啊，按照提姆那个总是能找到我的能力，他们一定可以很快找到杰森的。
“你被诅咒了，【】。”
“什么？”
我不理解，我大为震撼。
我只是一只小鸟，谁会去诅咒一只哥谭随处可见的小鸟啊！
但我相信黑袍怪鸟是不会骗小动物的。
“你不觉得最近你的朋友们，不管是人类朋友还是动物朋友，都很少来找你了吗？”
“难道不是因为他们都很忙吗？”
黑袍怪鸟摇摇头，坚持认为这是一种诅咒，被亲近之人一点点遗忘的诅咒，而这诅咒因为起名这个行为被转嫁到了杰森的身上。
“你最近是不是招惹什么人了？这玩意还挺恶毒的，随着拥有名字而生效。”
我摇摇头，一只知更鸟能招惹什么人？除了最近被我叨脑袋的街头混混，我想我应该没有招惹谁吧？
黑袍怪鸟下了结论。
“你的弟弟，很快就会忘记自己为什么朝这个方向而来。”
“才不会！”
我立刻反驳，布鲁斯在看到纽扣的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杰森，查监控也很迅速，他一确定就往这边赶来，而且他会在做噩梦的时候念叨杰森的名字，眼泪不会骗人。
布鲁斯才不会遗忘。
黑袍怪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但这是诅咒，你知道的，魔法，很玄学的东西。【】，你要去赌这个概率吗？”
90.
“那我能做什么呢？”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91.
92.
尖刀刺破胸口，我想起了某个夜晚听过的童话。
荆棘鸟一生都在追寻最长最尖锐的荆棘，撞上去的那一刻，他们能唱出最动听的歌。
现在，我找到了那根荆棘。
小巷里传来鸟类尖锐的嘶鸣。
我做到了。
我说过，会让你见到杰森的。
可惜没见一眼哥谭的春天，应该会比现在美好很多吧。
93.
94.
“你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又下来了？不应该啊。”
用翅膀翻看记录的巨大知更鸟用鸟喙抚摸我的脑袋，我恹恹地躺在它的怀里，被穿胸真的好痛哦，以后绝对不干这种事情了。
“你这辈子的名字不能算数呢，【】。有没有后悔之前没去投胎？”
“才没有。”
“而且你最后怎么还，你都不担心他们会难过吗？”
我疑惑地望向它巨大的脑袋，觉得它的问题很奇怪。
“我又不是真的离开，我还会回去不是吗？总有一天能再相见的，所以为什么他们会难过呢？”
大鸟欲言又止。
它颇显无奈地看了我一眼。
“你这种观念，哎，新灵魂，天真残忍的新灵魂。”
我不懂它在念叨着什么，只想赶紧进入下一世。
“这次可不一定能如你所愿了，毕竟你这次没有取得名字。”
“只要还在哥谭就好，我会自己去找弟弟的。”
“去吧，去吧。小孩子总是要学着长大的。”
“你这次好奇怪！再见，大鸟！”
0.
“哎，【】的名字怎么突然被承认了？但是她已经去投胎了这份祝福该怎么办啊？按照道理已经不能给下一世，干脆丢给和她这个名字结缘的人类？嗯，不错的想法。”
坐在巨大书本前的庞大生物疑惑地挠挠脑袋，以前可没有这种情况，它通过自己在外界的眼睛望去，看到了一场雨。
黑袍怪鸟站在活人的世界里，它是来参加某个小小灵魂的葬礼的。
冰冷的石头墓碑就竖立在她生活过的树下。
小动物的世界里，离去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周围的喜鹊也只是感叹一句友好邻居的离去就接着飞走觅食了。
明明活着的时候像是野生小动物，死后居然会被承认吗？
真是奇怪啊，人类。
它站在墓碑上，没有人类可以看到它，所以它可以肆无忌惮地观察这些家伙，没良心的小家伙居然觉得人类不会因为她的离去而难过。
保有记忆转世就是会出现这种情况，希望下辈子她可以注意点。
共享的记忆让它想起了另一场葬礼，男孩抱着他的猫，送别自己的父母，那时还没有资格的小猫咪看不到和他们说着抱歉、说着爱的人类父母，她甚至不能理解大家是在做什么，只是一个劲地蹭失魂落魄的男孩。
那只猫咪是不是也得到了一场葬礼呢？
好像是有的。
小猫咪以为自己走远了，以为离去就不会带来悲伤。
黑袍怪鸟摇摇头。
她的葬礼上，可没有别的小猫去安慰那个男孩。
第35章 第七世——饭桶小狗1【倒V】
1.
小狗味扑面而来。
我又变成小狗啦！
2.
为什么要说又呢？
3.
妈妈只生下了我这么一个孩子, 所以我可以随时随地缠着妈妈，还没有别的兄弟姐妹来抢占吃饭的位置，我的肚子都变得圆滚滚的。
等我睁开眼睛, 虽然眼前的一切还是模糊不清, 但我看到了两个巨大的人影, 他们笑着叫我小幸运——菲利克斯，有的时候也会叫我菲力, 说话也总是温温柔柔的，我超喜欢他们。
我现在是一条黑色的小狗～有抽人超级痛的尾巴，该经验来自被妈妈的尾巴敲得发蒙的我。
在我能跑能跳之后，他们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坐下，握手，跟随，等待。等待最难了, 我真的很想吃食盘里的零食, 但是他们没有允许的话就不可以，每次都要等好久他们才会出现告诉我可以吃了。
不过，只要能忍耐住，他们就会一个劲地夸我。
我很喜欢他们夸我乖狗狗。
4.
讨厌打针, 不过打针的时候可以吃到小零食。
但还是讨厌。
但是会有小零食。
5.
今天是我第一次出门, 之前只能从窗子里往外看。
家后面有一个小院子，我总能看到有小松鼠路过，但他们从来不搭理我，更过分的还会抱着松果来窗前吃！
主人们特意挑了太阳出来的一天出门。
我的随行练习的很好, 他们都夸我是乖孩子。
之后我还进行了很多训练，我现在已经可以看懂车流了, 等车都停下我就会带着牵着我的人过马路，一开始会跟着人流，发现这里的人根本不看车！只会站在路中间互骂，小狗可学不会骂人。
我还学会了智能不服从，是不是很难以置信？老师说，小狗需要有自己的想法，如果觉得有危险就要带着主人规避，可以有选择的不听从指令。
没错！我在努力训练成为一只合格的导盲犬！
我每天的日常就是早上随主人出门遛弯，然后被送到老师家接受训练，主人好像是老师的上司？他们经营的机构里生活着好多别的小狗，都是和我一样接受训练的导盲犬，大家都很友善。
他们说我以后会被分到别的家庭，帮助那些眼睛不好的人类，我们会成为他们的眼睛。
哇哦。
这个工作也太酷了！
总感觉我以前做过类似的工作。
6.
今天有奇怪的人类来找男主人，他闻起来不太像是好人，一股霉味和烟味，很臭，他们在房间里吵了好大一架，周围的小狗都显得有些不安，不过因为命令的关系，大家依然趴在原地，只是脑袋转向门的方向。
警察来了，但似乎没有得到解决，主人们和那个奇怪人类都被警察带走了，刚好也到下班时间，女主人捞起我一起去了警局。
“菲力，你是不是又胖了？你可不能变成拉不拉猪啊。”
怎么会！？
我可是每天都按照老师的要求慢慢吃饭，虽然有去抢隔壁金毛姐姐的份，但她好凶，我从来没有成功过，大概。
7.
警局里好多人哦，他们的表情看起来都很严肃，一股咖啡的苦味道。
我坐在两位主人的腿中间，仰头看在走廊里穿行的人类，那个来机构闹事的家伙从兜里拿出一叠纸塞在警察的手里，警察向我们的方向隐晦地瞄了一眼，出来后就说他们不管这件事情。
男主人气愤地骂了几声脏话，被女主人拉住，她摇摇头让男主人不要说了，我安安静静地走在他们身边，随行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我们要不要还是卖掉？太危险了，这里可是哥谭，他们可是”
“没事的，珍，我会保护好你的，这不是我们的梦想吗？而且如果他们真的来了，哥谭不还有蝙蝠侠吗？”
“哈哈哈，你还真是喜欢超级英雄，怎么不给小菲力取类似的名字？”
“这可是抓阄那天唯一一个正常名字，我还以为小菲力会选到罗宾呢，这样就可以和B凑一个组合了。”
“别了，你就不怕到时候蝙蝠侠上门找你收侵权费吗？”
“刚好花笔钱找他要签名哈哈哈哈，哎呦，珍，别掐我耳朵。”
男女主人贴贴额头，絮絮叨叨的日常对话让颤抖的女主人终于平静下来，他们手牵手准备先去超市逛一圈，好吃的总能改善不好的心情。
8.
只要穿过一条小巷就可以抵达亮着光的超市了，地上是昨天下雨未干的积水，狗爪子轻巧踩过，没有溅起水花。
我很喜欢玩水，主人说我的祖先是水猎犬，等哪天有空闲了就带我去感受一下祖先的工作日常。
主人们在讨论晚饭做什么，我则在一边四处张望。
不好的气味。
原本随行的我立刻停了下来。
是枪。
“小菲力？”
女主人疑惑地看向落在他们身后不愿意前进的我，她拽拽牵引绳，我的屁股就是一动不动，作为优等生，我除了一开始不喜欢被碰心口外，就再没有这种抗拒的表现过。
兼职老师的男主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望向近在眼前的超市，选择相信小狗的判断。
“珍，我们换一家店吧。”
虽然不明白，但是女主人相信自己的丈夫，他们转身就要离开，这次我乖乖地跟在女主人的脚边。
一道不友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站住！把钱交出来！不然我就开枪了！”
9.
“我把钱包丢这里，请不要伤害我们。小菲力，坐下。”
男主人转过身从风衣兜里掏出那个瘪瘪钱包扔在脚下，举起双手希望对方不要轻举妄动，他还不忘让我安静，不要去激怒歹徒。
这就是哥谭吗？小狗大开眼界。
我很听话，乖乖坐下。
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黑暗尚未统治哥谭的时间点，眼前的坏蛋在赌蝙蝠侠没有上班。
“把钱包踢过来！”
“好的好的。”
男主人一脚将钱包踢到抢劫犯的身边，乘他弯腰去捡的空隙拽着女主人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人体被击打的声音，惨厉的尖叫在小巷里回荡，我奔跑的间隙回头，看到一只巨大的黑色蝙蝠将那个抢主人钱包的坏家伙揍翻在地上。
酷！
可惜我是导盲犬，不能应聘上岗。
10.
等跑到路口，男女主人才回过头，一个钱包从空中落了下来，男主人没有第一时间去捡，反而抬起头去寻找一道身影。
“谢谢你！蝙蝠侠！”
没有人回应，只有几声乌鸦的啼哭。
女主人捶了下追星到差点把脖子扭伤的男主人，将我抱在怀里，脑袋埋在我的头顶。
“我的小幸运，回去给你加餐。”
11.
“菲！利！克！斯！你怎么把藏起来的零食全吃了！！什么时候吃完的！！你怎么打开的柜子！！我说你怎么胖这么快！！过来！！”
12.
“菲力你知道只藏住脑袋是没有用的吧？”
13.
不上课的时候我喜欢蹲在朝向院子的窗口，那里有松鼠和小鸟，看松鼠被防松鼠喂鸟器摔下来真的很有意思。
喂鸟器，里面的东西应该很好吃吧？
不行，再偷吃要被主人教训的，上次之后我的零食彻底被断掉了，难过。
有的时候我能看到红色的人类像小鸟一样从院子上空略过，超级英雄粉丝的男主人说那是红罗宾，他本来准备给我起的名字就是罗宾。
我的评价是我都是黑色拉布拉多了，为什么不能叫蝙蝠侠？
哦，我妈大名是蝙蝠侠啊，那没事了。
脑袋疼，感觉要长脑子了。
14.
我今天的训练场地在大型商场，需要做的是将装扮成盲人的老师带去指定的楼层，要穿行在人群中间，规避障碍，不被外界的诱惑吸引，带去电梯就算是万事大吉啦！
电梯按钮上有盲文，老师可以自己按按钮。
轻轻松松～
带上全套装备的我就不是在家里调皮捣蛋的我了，是认真工作的我！没有什么可以让小狗擅离职守！
这次，终于拥有自己的制服了。
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第36章 第七世——饭桶小狗2【倒V】
15.
这个商场我来过, 之前在这里训练过很多次，所以我记得电梯的位置，不过今天这个商场倒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一层大厅支起了一个巨大的舞台, 我估计等下会有表演一类的活动, 这不会也是测试的一环吧？
希望音响不要放太大声，小狗的耳朵受不了。
这一层的香水味也太重了, 鼻子好痒。
我带着老师绕过这个最近才搭建好的建筑向电梯走去，老师为了还原盲人的日常状态，脸上带了副墨镜，一手牵我一手拿盲杖，周围的人看他这一副打扮也不自觉避让。
这让我想起了金毛姐姐的那句——世上就没有坏人，世上就没有好狗。
在电梯门前站定，按照规范把老师引导到按钮的位置，电梯很快就到了。
‘叮’的一声后, 一些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周围的闪光灯骤然亮起，我才发现电梯周围围了好多人，不过这和小狗没有关系，我带着老师走进空出来的电梯, 靠在老师的左边, 这样可以用身体把他和人群隔开，靠近按钮的人转身询问要去的楼层，老师随意报了一个数。
可以说这次我的表现绝对能在机构里排上名次！
虽然没有人给小狗们排这种东西，但小狗就自己悄悄骄傲一小下, 大家都并列第一！
16.
这一层是餐饮区，空气里都是好闻的味道, 工作中的小狗可不会因为这些东西动摇！
顶多带着老师往店的方向靠近一点点，就一点点，真的很香耶。
小狗可没有玩忽职守。
把老师原路带回去今天的外出练习就算是完成了。
从熟悉的电梯出来，我发现大厅中间的舞台周围围着好多工作人员，但是他们的味道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如果周围的人身上只有一点点可以被称作哥谭味道的话，那这些家伙就完全是被哥谭味道腌入味了。
我选择绕了一点远路。
17.
然后。
对面的墙壁炸开，一辆巴士撞了进来。？
这场景小狗可没有见过，是在拍电影吗？
这里是哥谭，那这是袭击。
从大巴士上冲下来好多带面具的人，他们还都端着枪，一站稳就开始向着上空宣泄子弹。
人群安静了一秒，突然炸开。
小狗的员工手册可没有教过怎么应对这种情况！
他们很快把这一层的所有人都集中在了大厅里，老师带着我蹲在角落，要求我底下脑袋，不要和那些人对视，边上的小孩不安地扑在妈妈怀里低声啜泣。
靠近舞台的位置，一颗绿色尖叫大白菜在说着什么，好像说要玩一个什么游戏，如果没有人自愿加入就把所有人都炸上天。
他真的好吵。
18.
一个人站了上去，周围的人类倒吸一口凉气，小声嘀咕着韦恩一类的话，老师把我的脑袋又往下压了压。
老师身后出现了一个带面具的人，他端着枪戳戳老师的后背让他站起来。
“老大！我找到一个盲人！”
我的视线追随着老师，不确定现在要做什么。
“菲力，坐，坐下。”
老师下达了等待的指令，但坏蛋可不答应，他嬉笑着要求老师带我一起到舞台上去。
大概是怕假盲人的身份被拆穿会危及到生命，老师没有摘下墨镜，而且也没有说训练结束，我依然尽职尽责地当我的导盲犬，在楼梯的前停下，暗示这里有台阶，在老师发出信号后，带着他走到了舞台上。
除了大笑白菜和带面具的坏蛋，还站着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男人的脸上有伤，我能闻到血的味道，好像是刚才说自己会给赎金的时候被打的，真可怜。
大笑白菜蹲在我面前，手里转着一把枪，眼睛里的神采是我从没有见过的，让小狗泛恶心，他身上还有一股浓重的化学品味道，讨厌。
金毛姐姐说的话有问题，这世界上明明就有坏人类。
舞台上面的味道混杂，浓重的香水味把我熏得头昏脑胀，大笑白菜还捧起我的脑袋问我的名字。
“菲力，哦～小丑叔叔的小菲力！快过来！和小丑叔叔玩个游戏吧！”
19.
老师被赶到了一边，我的导引带被大笑白菜牵在了手里，老师在一边给我打了一个服从指令的手势。
好吧。
虽然是大笑白菜，但小狗还没有下班，那就听话吧。
我被牵着站到了一个圆台子上，另外两个人类也站在类似的台子上。
大笑白菜说只要还有一个人站在台子上舞台底下的炸弹就不会爆炸，但如果站在一个台子上超过一段时间，台子就会爆炸。
“哈哈哈哈！这场游戏难道不让各位心跳加速吗？小丑叔叔再悄悄透露一个秘密，每个人拥有的时间可不一样哦！滴答滴答！是不是更加惊险刺激了？”
老师给我打了一个原地等待的手势，我乖乖在圈内趴下，这是我们最常做的训练，只要等在原地就好，听起来简单，但是很多小狗都会在这一步失败。
“哦～小丑叔叔的小蝙蝠怎么还不来呢？”
纤瘦但高挑的大笑白菜在舞台上快乐转圈圈，在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对准我左边的女士就是一枪，虽然子弹只是擦过她的脸颊制造出一条血痕，但惊慌的女人直接跌坐在舞台上，她从台子上跌下去，扭伤了脚踝。
我听到底下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还有被压抑的呜咽与祈祷。
右边的男人闻上去一股愤怒的味道，虽然他的身体在颤抖，但小狗觉得他绝对没有表现的这么软弱。
大笑白菜没有去管底下抢劫的手下，他又捧起了我的脑袋。
恶，回家一定要洗一次澡。
“让小丑叔叔好好看看小菲力，勇敢的小狗狗～小丑叔叔有没有说过自己还遇到过另一条和你一样勇敢的狗狗？可惜啊，那条狗狗现在已经不在人世啦！哈哈哈哈！这就是勇气的代价，亲爱的！”
我觉得和一条乐观向上，一心只想着炫饭的小狗说这些的你，才是脑袋有问题。
但是他夸我勇敢耶。
小狗第一次被夸没感觉到开心。
20.
大笑白菜蹲在我面前用着各种语言叫我走下台子，但可惜，工作时间，小狗可不会被区区这种打扰忘记指令。
他甚至让手下去拿了一盆饭在我面前晃悠。？
小狗很想翻白眼。
这种把戏我1岁前就可以无视了，就算你拿出我最喜欢的玩具——超人的发声玩具，我也是不会动的。
这个坏白菜还对着我开枪！
一开始的两枪只打在我的脚边，老师在底下疯狂打手势让我不要动，虽然枪声很吓小狗，但没关系，我可以做到。
又一枪。
“嗷呜——”
耳边传来一阵嗡鸣，我只能看到眼前的坏白菜捧腹大笑，那张夸张的红色嘴巴一张一合，他在说什么？
一股血腥味，而且，耳朵好痛。
舞台下的人群尖叫着向商场外面跑，老师看了我一眼也跑了出去，发生了什么？那些带面具的都不见了，哦，都在地上躺着呢。
阴影笼罩，一个巨大的身影落在坏白菜的身上，将他揍趴在地上。
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一个红色身影落在右边，他在男人的脚底下捣鼓好一会，危机似乎解除，男人从台子上走下来。
他走过来，捧着我的脑袋，似乎在说什么，虽然是和坏白菜一样的动作，但我觉得安心许多，我的尾巴在身后激动地左右乱甩，嘴巴也不自主地发出委屈的呜咽。
红衣服的人过来继续捣鼓小狗看不懂的操作。
耳鸣的感觉好了很多，我终于能听清那个捧着我脑袋的人类在说什么。
他夸我勇敢的小狗，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真的？
但是老师没有说可以起来。
男人肯定没有懂我在汪什么，不然就不会想把我从台子上抱起来。
不行，工作还没有结束呢。
21.
漂亮的蓝色眼睛安静地注视着我，灰蒙蒙的世界里，那双蓝眼睛真的很吸引小狗的注意，那是我视线里最明亮的颜色。
他小心地帮我脱下了身上的导盲背带，再次告诉我工作结束了。
好耶！下班咯！
我跟在他脚边，身子带动尾巴快乐地摇摆，和金毛姐姐蓬松尾巴正相反，我的尾巴被主人形容成一根棍子，打在人身上可疼了。
但小狗忍不住嘛！
至少我还记得不能扑在别人身上。
他带着我往商场门口走，那个讨人厌的坏白菜已经被黑漆漆打晕带走了。
我一出门就看到了男女主人在线外焦急的等待，他们的身边是披着毯子的老师，他已经摘下那双墨镜，脸上的表情并不好。
女主人蹲下来用颤抖的语调招呼我过去，我冲进她的怀里，她心疼地摸着我的脑袋，看到已经被处理过的耳朵疑惑地往门口望去，但不管是那个好看蓝眼睛还是黑漆漆都不见了。
22.
我讨厌医院！！
更加讨厌坏白菜了！！
我扑在女主人怀里嘤嘤嘤了半天，也只求来了三块小零食和一根狗咬棒。
他们居然还记着我之前偷吃的零食！
我根本没有吃饱！
坏心眼的人类，不要小瞧小狗想要吃东西的决心！
23.
我的右耳朵边缺了一小块，还好对听力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还是可以继续做导盲犬！
女主人更喜欢叫我小幸运了。
最近几天男女主人都很开心，他们念叨着什么好心韦恩一类的话，好像是一个叫韦恩的阔佬手下的基金会给家里的导盲犬机构投了好大一笔钱，他们暂时不需要为□□的骚扰头疼了。
我也快要毕业啦！
男女主人已经在帮我相看以后工作的人家了，他们说要好好帮我筛选，最好主人能不在哥谭生活，这里实在有点危险。
金毛姐姐比我先去了新主人家，她祝福我也能遇到一个好主人。
“不过小幸运你运气一向很好，一定可以的。”
第37章 第七世——饭桶小狗3【倒V】
24.
我又进医院了。
这个故事说长也不长, 就是主人们新买的狗粮到了，只是刚拿进家里就有事出门，只留一大袋狗粮在门口。
这、这不是在考验小狗吗！？
小狗没通过考验, 嘿嘿, 饭饭, 吃吃。
我咬开袋子，从缺口处嘎嘎炫狗粮, 妈妈就在一边看着我，也没有阻止。
那小狗不就敞开肚皮吃了吗？
然后就把自己吃吐了。
呕
对不起。
下次还敢。
不不不！放下拖鞋！我下次不敢了！
粮是上午吃的，小狗是下午吐的。虽然断食一整天但还是有不良反应，两位主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教育我，看着我可怜兮兮的样子也下不去手，只希望以后去新主人家不要再做这种事情。
盲人主人看不见，偷偷多吃两口应该没有关系吧？
25.
我疲倦地窝在女主人的怀里，看我半天还是没有好转, 他们只好半夜带我和妈妈一起去宠物医院, 男主人坐在驾驶座上哈哈大笑，对此我只能翻个白眼。
好吧，是小狗自作自受了。
肚子好难受。
想吐。
呕。
26.
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都围着我，因为机构里有好多小狗, 所以他们和主人很熟悉, 我小的时候就是在这里打的针，给我扎针的医生我到现在都记得。
过分！你们笑得根本就没有停过！！
拉布拉多的事怎么能算多吃呢，难道不是出现在门口的狗粮的错吗？
气鼓鼓。
我靠在妈妈身上，肚子还是好难受。想起我在快乐炫饭的时候妈妈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做, 我疑惑地询问妈妈。
“妈，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呢？”
“傻孩子, 不经历一次你怎么会长记性呢？下次还吃这么多吗？”
“不会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嗯，乖孩子。”
“所以妈你怎么知道吃太多会吐成这样？妈？不要别过脸啊，妈！”
在医院观察了一段时间，我的状态渐渐好转，就和妈妈一起趴在等待区，主人们进去和医生聊别的话题，只有一个小护士看着我们。
等待区的角落有一个电视，小护士正无聊地换着频道，我都没看清上面放的什么她就跳去了下一个节目。
她挑节目的手突然停住。
“小菲力，这好像是你家你家炸了。”？？
27.
找到我们的警察说我们家是被□□火拼波及，但男主人显然有不同的看法，他坐在车里表情严肃，女主人抱着我不停地抚摸缓解焦虑。
她的嗓音颤抖，无助地看向男主人。
“他们就是想要那块土地，亲爱的，我们要不还是搬家吧？我们可以去我纽约亲戚那里借住，哥谭，哥谭太危险了。亲爱的，我真的不敢相信如果今天、今天本来应该是我们在家的电影之夜。”
“我们先回去收拾一下，没事的，珍，会没事的。”
一路上女主人都在哭泣，她的眼泪打湿了我的脑袋，我刚刚尝了尝，眼泪是咸的。
“小菲力，你真是我的小幸运星。”
她亲了亲我的脑袋。
那我下次可以吃掉半袋狗粮不被骂吗？
好吧，应该是不可以的。
回到家，情况简直糟透了，原本好看的院子变得坑坑洼洼，屋子也塌了一半，满地都是水流冲刷的痕迹。我和妈妈呆在车的后座，看主人抢救家里的东西。
妈妈说我们大概是要搬家了。
说实话我还挺喜欢这里的，后院的小松鼠，还有时不时路过的罗宾，不知道那窝小松鼠还好吗？爆炸应该挺可怕的吧，希望不要打扰他们的美梦。
28.
我们连夜驱车离开了哥谭。
看着远去的印有阔佬笑脸的巨幅广告，我觉得格外难过。我还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市，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回来。
最重要的是，我还有点晕车。
呕。
29.
这座新的城市叫纽约。
但是现在我们遇到了一点小问题，女主人亲戚借给我们暂居的这栋公寓有养宠限制，也就是说，他们只能接受一条大型犬。
最近几天都是男主人带着我在宾馆住宿，但这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女主人亲戚家的猫不知道为什么很讨厌我，一只老猫展现出与年龄不符的凶狠态度，我的鼻子都被抓伤了，他们不得不放弃将我寄养在亲戚家的想法。
而且他们的案子在哥谭，对手是□□，不管是哥谭还是纽约的律师都不愿意接这个案子，男女主人为这件事正烦得焦头烂额。
主人一如既往地带我和妈妈出来遛弯，顺便寻找可能接手案件的律师，我问过妈妈什么是律师，妈妈说是穿着西装特别能说会道的人类。
河边有一个好大的狗狗公园，我和妈妈都没有佩戴代表工作的背带，这说明我们可以解放天性！
“菲力！！不准往河里跳！！回来！！”
好吧，也不能完全解放天性。
在我们和一只脸平平的小狗聊天时，男主人也在和她的主人聊天，他们似乎聊到了律师的话题，结束寒暄之后男主人准备直接上门拜访。
我讨厌地铁。
两条大型犬让大部分心怀鬼胎的家伙都离我们远远的，左拐右拐我们终于到了目的地——默多克与尼尔森律师事务所。
前台的凯伦小姐接待了我们，说明来意之后男主人就被带到楼上，我和妈妈安静的在原地等待。
凯伦小姐很喜欢我们，又有谁会不喜欢乖乖让摸的小狗呢？
如果我在工作状态，我会义正言辞地拒绝，但现在没有背带，所以我选择直接翻出肚皮在地上摇摆。
摸摸！
30.
不知道男主人是怎么和律师商量的，反正，我现在有工作了。
我变成马特律师的导盲犬了。
啊？
听说一开始律师先生很不乐意，但在男主人的央求下还是好心地收下了我，主人表示如果实在不喜欢可以等案子结束再由他接走。
反正在人类的一番拉扯下来，我正式上岗了。
男主人下午又来一趟带来了我的生活用品，顺便教导马特怎么和我配合，不过我觉得这位盲人先生有自己的想法，他上楼梯健步如飞，比玩手机还会绊倒的男主人都像正常人。
这和我学到的不一样啊，盲人是这样的吗？
一整个下午我都趴在马特的脚边休息，他今天似乎要在律所呆到很晚就为了看一堆纸——不对，他看不到，准确的说法是摸一堆纸。
人类真是辛苦啊。
窗外的太阳消失了，不过那之前的晚霞很好看，透过窗子能看到对面的房间亮起了灯。
我的脑袋搭在交叠的前腿上，进入浅眠。
只要有人在此刻打开零食或者冰箱，我保证能在十分之一秒内开机并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攻击换取好吃的。
耳朵抖动，不寻常的脚步声传来，蹑手蹑脚，不怀好意，我腾一下站起，两眼盯着楼下的大门，因为命令的关系我没办法下楼，但我可以吠叫示警。随着两声犬吠，那个声音停住了，过了好一会，门外的人离开了。
哼，你这个小贼还挺识趣。
我一开心就忍不住想要甩尾巴，而拉布拉多的尾巴，记住，是武器。
马特，我可怜的新主人，估计也没想到小狗的尾巴能这么有力，一脸迷茫地摸摸被武器抽打的小腿。
对不起！！
我连忙把脑袋搭在他的腿上，用湿漉漉的鼻子去蹭他的手，虽然他看不见但我的眼睛绝对写满了歉意。
“嘤——嘤——”
“没关系，小菲力，不疼的。”
他也没有问我为什么突然吠叫，只是愣怔过后揉揉我的脑袋，确定马特真的没事之后我又趴回了原来的位置。
你放心摸纸，我绝对会保护好你的！
31.
马特终于下班了，听到他站起来，推动椅子的声音。按照训练的要求，我立刻站起身确保能够第一时间帮上忙。
他本来是想让我呆在律所的，毕竟他已经站在玻璃门外准备锁门，而我在门的另一边，我清楚他看不见，但我就是感觉我在和他对视。
拿着钥匙站在那纠结了好一会，马特最终还是选择把我带回他家。
在十字路口我停了下来，虽然现在是绿灯，但我听到了远处机车轰鸣的声音，依据惯例我该停下来用行动确保马特远离危险。
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在哥谭给我挑选主人的时候，听力不太好的盲人主人会对此表现得很疑惑，他们第一时间会以为是我不服从命令或者害怕车流什么的，可惜小狗不能说话解释。
不过马特却没有这种疑问，他安静地站在我身边，远处的机车飞驰而过，车上的人类对着我的主人竖起了一个不太好的手势，还好马特看不见。
“走吧。”
他下达了命令，这次我乖乖带他穿过了马路。
32.
马特的家没有很多装饰，摆在地上的家具也很少，但是我看到了一柜子的书，地上也散落了几本摊开的书籍，上面没有密密麻麻的字，而是有深有浅的点。
我被安置在客厅的地毯上，他蹲下来告诉我之后会帮我把狗窝一类的必需品都带过来，今晚我就在这里先凑合一下。
这栋小公寓也位于地狱厨房，要小狗说这地方的味道可不怎么好，楼道里都是不知道哪家煮焦东西造成的糊味，马特的家倒是味道很干净，我很喜欢。
目送他进自己的房间之后，我也安心地趴下休息。
希望今天能睡个好觉。
33.
我发现了马特的秘密身份。
我的意思是人类都喜欢在夜间有一份特殊的兼职吗？
为什么要说都？
不管啦，反正我的新主人，马特，正一身血的倒在地上，他还带着奇怪的头套，露出受伤的下巴，就他这身衣服如果不是我有一个好用的鼻子，我都快要认不出他。
他是从哪冒出来的？不对，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怎么什么都没有听到？
小狗急得围着他团团转，用嘴巴拱他的手也只能得到微弱的回应。
导盲犬手册里可没有写这种情况啊！
我也不知道他的紧急呼叫装置在哪里，最重要的是，我下意识地觉得马特的这幅样子绝对不能被其他人看见。
被发现的话就糟糕了。
我赶紧叼来了小被子，那是马特帮我找出来的，估计有段日子没拿出来洗过，上面有一股淡淡的霉味。
替他盖上之后我能做的也就剩下趴在他身边了，希望小狗的体温能起到一点用处。
第38章 第七世——饭桶小狗4【倒V】
34.
在我快要忍不住睡着, 太阳的光都已经摸进室内的时候，马特终于醒了过来，他搭在我鼻头上的手指微微颤抖, 嘴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 隔着面具, 我看不到他眼睛有没有睁开。
人没事就好。
我连忙站起来蹭马特的脸。
他先是一僵，才轻轻推开我的脑袋。
我打赌他肯定是忘记家里还有一只小狗了！过分！
看他想要起身, 我迅速跑到他的身后，帮他一起坐直身子。
“菲力？”
“汪呜——”
你终于醒了！小狗好担心你！
“好姑娘，我怎么你给我披的毯子？”
“汪！”
没错，就是我！
马特把戴在头上的东西摘了下来甩到一边，将我唤到他身前，用被汗浸湿的脑门顶着我的头顶。他抱着我，就像是小孩抱着大熊玩具，我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声。
“好姑娘。”
先生, 抚慰犬是另外的价格。
我是开玩笑的。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说吧, 小狗保证不告诉别人。
希望不要是有关失恋的话题，干过这行的小狗说，恋爱脑是最难劝的，他们都想给自己申请一条精神抚慰犬了。
35.
马特花了点时间收拾好自己, 带着我回到律所。
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小狗是要吃饭的！马特一坐到椅子上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也就是说，他完全忘记给小狗喂饭了！
饿饿饿，小狗向天歌。
我眼神幽怨地趴在马特的脚边，仿佛拥有与人类相似的眼神, 这吸引了马特同事的注意。那是一位有点微胖的男士，他蹲在我面前, 关切地询问我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那么不开心。
“嗷呜——”我轻声哼唧。
马特没有喂我吃饭！
我眼睛一瞥，飘向放着狗粮的角落，这个动作太过明显，连男人也注意到了，随后他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的宽大手覆在我的头上，给了我一番大力的揉搓。
“马特，你是不是没给它吃饭啊？”他调侃道。
我的新主人从文件中疑惑地抬起头来。
“什么？”
“你是不是忘了给我们的小姑娘吃饭？”好心的同事再次开口，他笑着说我的眼神一直在瞄向角落的狗粮。
像是被惊醒一般，马特——我那心大的主人——终于想起来他的小狗已经将近一天没有吃饭了。而在来律所的路上，他还吃了色香味俱全的小汉堡！
“抱歉，我的错，小菲力。”
马特真诚地道歉，他的同事替他去角落里挖了一勺狗粮放在饭盆里。
“来吧，可怜的姑娘，饿坏了吧。真希望你的主人能看到你的小表情，这样他的良心才会提醒他下次记得喂你。”
“嘿！我以为你能更体谅一个盲人？”
他们开开心心地打闹，我低头开心地炫饭，总感觉掌握了一个不得了的要吃的技巧。
36.
胖胖的同事叫富吉，他是个好人，总是给我喂小零食，在我稳稳接住他抛起的饼干的时候也总是会夸我，前台小姐姐也是，有的时候马特会让我呆在楼下看门，前台小姐姐凯伦就会陪我玩。
金毛姐姐说得对，这个世界上除了大笑白菜都是好人！
律所的人都知道马特有的时候会忘记给我喂饭，所以只要我乘马特不在，用幽怨的眼神瞟存放狗粮的地方，他们就会下意识的以为马特又忘记了，开开心心地给我饭吃。
计划通！
直到有一天他们发现狗粮消失奇快，然后聚在一起核对了一下，他们发现我一天可以从三个人处骗到六顿饭。
面对三个人两双眼睛的谴责，小狗心虚地低下头。
马特语气悲伤地说没想到我浓眉大眼一条小狗，居然会欺负一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盲人。
我不是我没有！天地良心我是认真工作的小狗！
对不起嘛下次不敢了。
为了让我多走走，他们现在也会带我上庭，似乎这样可以博得陪审团的更多好感，小狗不懂，小狗只知道每次在那个房间里趴半天，等出来富吉就会给我开好吃的罐罐。
上班是好文明。
虽然在工作犬工作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扰，但马特看起来并不介意，有的时候，我的存在还可以安抚那些心态略显崩溃的咨询者。
这么做就导致我会收到来自马特雇主的礼物。
因为马特总是会帮助那些付不起咨询费用的人，这就导致很多人会用各种稀奇古怪的物品来抵押，或者说是用来感谢马特的善意。目前我就收到了三根磨牙棒两袋零食以及一个美队发声玩具，
为了不打扰马特工作，我很少玩那个发声玩具，但他是蓝色的！喜欢。
就是不知道这个玩具为什么要对小狗说注意言辞，难道美队是能听懂小狗说话的人吗？
37.
马特最近发现了一个小狗公园，总是带我去那边散步，这种时候我就不用佩戴导盲背带，说实话，有的时候我觉得马特比视力正常的人反应都快。
有一次路过篮球场，一颗篮球直直朝马特飞过去，他甚至比小狗更早发现危机，虽然他通过突兀地蹲下摸小狗来躲避篮球，但小狗雷达觉得他肯定早就发现了！
说回狗狗公园，我在那认识了一只边牧，他很有自己的想法，比如他并不喜欢小主人给他起的名字——小超Little Supe，所以他给自己取了别的名字，埃尔南。埃尔南懂得很多，总是能接住我的话，他的小主人也是超级英雄的粉丝，最喜欢超人。
不过他从来不让小狗叫他小超，谁叫谁倒霉。
今天我到的时候发现他早就到了，一只总是缠着他玩的哈士奇已经被他绕的牵引绳缠在了树上，正发出嗷嗷的哭号，明明只要转一圈就可以把自己解救出来，但哈士奇就不。
毕竟是哈士奇。
哈士奇在哭号的间隙居然还有空和我打招呼，打完又开始嚎叫。
辛苦了，哈士奇的主人。
埃尔南矜贵地坐在我身边，他黑白相见的毛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显然最近洗过澡了，我闻到他身上有附近一家宠物店的香波味。他告诉我最近狗狗公园来了一条白色拉布拉多，表现得很奇怪。
“能有哈士奇那家伙奇怪？”
我挑眉。
埃尔南点点头，显然不想多聊那位，只是让我记得别被那只拉布拉多带傻，我是他少数看得上的朋友。
他的小主人开始呼唤他回去了，埃尔南显然也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他向我道别后就转身离开。
第二天我就见到了埃尔南口中奇怪的拉布拉多。
他真的很白，拉布拉多里有这么白的品种吗？
牵着他的主人看起来是一个很文静内向的人，戴了一副老气的眼镜，穿着格子衫，他手里的牵引绳被绷得很直，看起来那只白色拉布拉多很兴奋。
其他小狗看到他来都躲得远远的，他们说那条狗撞起来可疼了，千万不要和他玩。
我疑惑，虽然拉布拉多的尾巴是武器，但也不见得这么疼吧。
在我愣神的时候，那条拉布拉多就冲到了我面前，他真的很兴奋，一股玉米和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
“你是萨米尔吗？”
38.
他也有一双蓝眼睛。
萨米尔？
萨米尔。
我知道它的意思，夜间的伙伴。
谁是萨米尔？
我叫菲力，我
不对，我忘记了什么，为什么会忘记呢？
小氪，他刚刚自我介绍的名字，安静地蹲在我面前等待我的回答。
我想起来，那些小狗觉得他奇怪就是因为他几乎对着所有的小狗都问了这个问题，他说他在找一个朋友，一个可能已经忘记他的朋友。
他说他们约定过不会忘记彼此，既然那个朋友记性不好，就由他去找她。
萨米尔，萨米尔，萨米尔。
我过去的名字。
我不应该忘记的其中一个名字。
恍惚间，我在树影里看到了一只黑袍小鸟，虽然看不见脸，但我直觉它在笑，它笑着恭喜我，在没有祝福的情况下居然能想起来，真是一个奇迹。
‘你真是一个幸运的灵魂啊，【】。’
第39章 第七世——饭桶小狗5【倒V】
39.
我的大脑正经历一场无声无息的风暴, 我记起了和面前这只外星小狗相处的一点一滴，我想起来我曾经有过一个外星主人，我知道我还有一个一定要保护的弟弟。
我怎么能忘记呢！？
一切行动轨迹在我眼前都仿佛变得缓慢, 过往的记忆浮现眼前, 我站在角落里看着那个自己度过了快乐的一生, 最后在朋友身边闭上眼睛。
小氪可能以为这次也得不到回答，没有表现出气馁, 只是道了歉，转身准备离开，我回过神来，一下咬住他的尾巴，他没有受伤。
他是一只有着钢铁之躯的小狗，他怎么会有事情呢？
我的牙！！
他还好意思回头，疑惑地问我怎么了！
好吧，也不怪他, 是我忘掉他在先。
但是, 难道他就一点错没有吗？
“小氪，重新认识一下，我现在叫菲力，是一条导盲犬, 那边的人类是我的新主人, 马特，他是一位律师，人特别好。”
他的超级大脑似乎生锈了，否则难以解释他为什么像被石化般定在原地。坐在长椅上的马特都疑惑地看过来, 他准备站起来询问发生什么的时候小氪终于动了。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秘密身份，我猜小氪本想飞起来转圈。
他直接将脸贴了过来, 蓝色的眼睛一闪一闪的。
“萨米尔！真的是你吗？天呐，我不会是在做梦吧？我的意思是之前有一个反派的能力就是做梦，他好坏居然连小狗都没有放过，我梦到你终于变成了小猫找到了弟弟。不对不对，我不能说这个。”
小氪突然正襟危坐，马特和克拉克看起来更困惑了。
“咳咳，你怎么证明你是萨米尔？我的意思是，我认识的那个萨米尔？”
看在他这么认真找我的份上，我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开始回忆他的黑历史。因为找回名字的缘故，我能记起来很多细节。
“大太阳找不到的氪星眼镜是被你咬坏的，你还把它藏了起来，我猜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眼镜为什么总是不见，希望你现在不会再对可怜的眼镜下嘴，大太阳的工资可不多。”
我越说，他的眼镜越亮，等我把话说完，他开心地直接撞了上来。
坏小氪！你是外星狗！我不是！
我被撞得在白天看到了星星。
克拉克连忙向马特道歉，意识到马特看不见后更加慌张，我猜想他已经开始计算自己的工资够不够负担医药费。
“真的是你！萨米尔，不对，菲力！我好想你！你过得怎么样？你有见到你弟弟吗？我有好多故事要分享给你！”
小氪话真的很密，我都找不到机会回答他，直到克拉克抱起他，我才有机会开口。
“首先，我也很想你。其次，我过得不错，现在还有一份工作，如果可以我想让你看看我的工作服。再是，我见到过弟弟了，虽然当时我完全没有想起来。最后，我想我有很多时间听你讲故事，我很期待。”
他激动的快要哭了。
克拉克看起来紧张的也要哭了。
马特将他的导盲杖拉长，走过来时，我蹲在他身边，用鼻子蹭他伸过来的手，告诉他我一切都好，只是小狗的小打小闹。
“交到新朋友了？”
“汪呜——”
是找回旧朋友哦。
拉克连忙抱着不停扭动的小氪靠过来，一边不断道歉，他说自己的狗一般不会这么兴奋，不明白这次为什么会如此激动，可能好不容易看到一只拉布拉多，实在是太对不起了。
“没有关系，我也很高兴菲力能交到新朋友。”
马特露出了职业性的微笑。
克拉克见小氪终于安静下来，才把他重新放回地上，这次小氪学乖了，没有再扑上来，反而低声下气问我怎么样了，有没有事，都怪他太兴奋。
“希望你还记得我只是一只地球小狗！”
我气得都想要去咬他的嘴筒子。
40.
确定我俩没有问题之后，两位主人重新回到了长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我很疑惑为什么小氪会来纽约，他说是因为卡尔有个采访任务。
“你知道托尼吗？”
小氪故作神秘地问我，我摇摇头，我最近不太看电视，而且马特是盲人，他的盲文我可看不懂。
“你可真是不问世事的小狗啊，萨米尔、我是说，菲力。”
小氪和我讲了纽约首富被绑架又被找回的经历，现在所有报社都想要获得第一手资讯，所以卡尔被派了过来，不过完全没有机会采访那位首富，一直在吃闭门羹，正为怎么交稿发愁呢。
“我以为大太阳只会被派去哥谭那种危险的地方？”
我惊讶道。
小氪一噎，连忙告诉我距离我离开已经过去一段时间，卡尔已经不会只被派去哥谭了。
“虽然每次哥谭之行必有卡尔就对了。”
对此，我们相视一笑。
反正我们只想聊天，干脆直接趴在主人们的脚边。
小氪知道我可能忘记了很多东西，干脆先说他自己知道的，他向我讲述了在太空的战斗，曾与卡尔访问过濒临毁灭的星球，也与蝙蝠侠合作打击罪犯，阻止世界末日。
我的经历也不差，我颇为骄傲地告诉他我可以帮助盲人安全通过所有路口，在商场里服从命令败坏反派的阴谋，未卜先知带原本的主人规避风险，现在拥有了一份全职的导盲犬工作，拥有帅气的制服。
“真不错啊。”
小氪感慨道。
他提到之前被蝙蝠侠——也就是我的弟弟——邀请到家里玩。
“你弟弟说他遇到一只会给他送花的知更鸟，好像叫贝娅来着，可惜为了保护杰森，也就是他的二儿子去世了，我还看到了他给小鸟立的墓呢。他看起来真的很伤心，那只小鸟送的花他都有好好保存，说如果能再见到一定要和小鸟说一声感谢。”
汗流浃背了。
如果没记错，那也是我。
原来这个名字也被承认了吗？
我刚想承认那也是我，就看到马特站了起来，他显然要回去工作了。
不知道马特和克拉克都聊了什么，感觉他们挺志趣相投的，两人还互换了名片。
“最近我的母校哥大有一个关于犯罪心理学的讲座，如果你实在采访不到那位富豪，不如试试报道这个活动呢？我应该可以为你申请一个报道名额，毕竟我算是被邀请的嘉宾？”
“非常感谢！真是帮了大忙了！果然，不管是哪座城市的富豪都不好采访啊你明天还来这里吗？小氪很少能交到小狗朋友，如果可能我希望之后还能带他见见菲力。”
两人就此约定之后的行程，马特带着我先行离开。
临走的时候小氪问我他能不能一直听我的心跳声，我表示当然没问题。
我向他保证，如果遇到困难，我会第一时间呼唤他。他看起来特别开心，如果不是克拉克拉住他，他可能又要飞起来了。
41.
这几天，克拉克一有空就带着小氪来律所，他和马特真的很聊得来，根据小氪的观察，他觉得卡尔要写一篇有关盲人律师的报道。
小氪对于我的美队发声玩具表达了强烈的不满，说我作为正联的编外小狗，应该用蝙蝠侠的，他就有一个，可惜被放在家里没有带出来。？
不要太荒谬。
我说我小的时候用的是超人的，他才放弃继续抗议，我甚至看到他的眼睛偷偷泛红！那只是个发声玩具！
42.
终于到了公开讲座的那天，马特带着我提前去了会场，今天我是上班状态，总算有机会给小氪看我帅气的制服了。
这里的外场装扮得像是酒会，都是些高脚的桌子，没有椅子提供，大家只能站着，两边是一些可以随意取用的食品，主要提供的是冷食三明治等，也有饮料和咖啡。
演讲的会场暂时还没有开放，一些受邀的人已经提前在外场攀谈起来，马特带着我躲在角落，偷偷地扔给我三明治里的芝士片。
在我吃到第二片芝士的时候，克拉克和小氪终于到了。
克拉克习惯性地为自己的迟到道歉，而小氪则解释他刚刚去解救一架遇到恐怖袭击的飞机，并阻止了一场车祸。
果然还是那个记忆中辛苦的超人啊，时间没有让他放低对自己的要求。
一阵寒风吹过，我下意识朝门口的方向看去，那里站着一位打扮优雅的教授模样的人类男性，他正把一位女士逗地花枝乱颤。
小氪随着我的目光一同看过去，他疑惑地问我在看什么。
我在看，一个身上挂满人类残破灵魂的怪物。
第40章 第七世——饭桶小狗6【倒V】
43.
小氪和我凑在一起研究那个奇怪的人类, 我小声告诉他我所看到的景象。我还提到，根据我的观察，一般尸体在哪里, 灵魂就在哪里, 这番说辞吓得小氪的外星狗毛都纷纷竖起。
他向我询问时声音都带着点颤抖。
“菲力, 你确定？那些会不会是故事里那种亲人不愿离去的亡魂？就是守护灵一类的？”
我把头靠向他那边，学着人类的方式悄悄说话。
“不太可能吧, 我的意思是，不会真的有人把亲戚的身体部位随身携带吧？还是说人类有这种我们不知道的癖好？”
“别问我，你知道的，我只是外星小狗。”
“这种时候才开始说自己是外星来的？当年抢零食的时候可没有看出来。”
小氪对我做了个鬼脸。
哼，幼稚。
反正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我们准备继续观察那家伙，人类法规要求保护隐私，但我们只是小狗, 小狗可不管这个, 我让小氪用他的超级能力看看这个人类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小氪摇摇头说没发现什么不同，他甚至比一些年轻一点的人类来得更健康。
真是奇怪，尖叫白菜身边都没有围着灵魂, 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家伙身边却有这么多, 难道那些真的是什么家族守护灵吗？但看起来他们长得也不像啊。
小氪猜测这会不会是那种多重人格，电影里都说这些人格会共存，经过厮杀之后，活下来的那个才能真正控制身体。
就在我们窃窃私语大开脑洞的时候, 那个男人有所感一般转头看过来，我的背毛瞬间炸开, 小氪居然还在一边嘲笑我！
他好像认识马特，他们先是互相致意点头，那家伙低头和女伴不知道说了什么就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围绕在他身边的幽灵都要碰到我的鼻子了！
小狗只好趴下来，即使幽灵不会有实际的影响，但看着真的很膈应！比起我作为小鸟时见到的灵魂，这些家伙简直冷硬的堪比墓地的石碑。
马特对此没说什么，小氪虽然看不到但也学着趴在我身边。
我仔细观察这些缺胳膊缺脚的透明灵魂，他们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远没有我以前见到的那些灵动，就像是单纯的挂件一样聚集在男人的身边。奇怪的是，他们的身体总是有一部分穿过男人的肚子。
教授模样的男人说他叫汉尼拔，是一位犯罪心理咨询师，之前有帮助过警察解决案件，这次是被大学特意邀请来分享心得的。
三个人类开始聊着小狗觉得无聊的东西，我和小氪接连打着哈气。
最最最重要的是，汉尼拔过来之后马特都不给我喂芝士片了！小氪问要不要他用超级速度去叼一个三明治过来，保证不会有人看到，被我严词拒绝。
我还记得被萨米尔和小氪一晚上吃完的香肠。
什么，明明是我和小氪一起干的？
萨米尔吃的，和我菲力有什么关系。
人类开大会，小狗昏昏欲睡，可惜我不能真的睡着，马特等下还需要上台演讲。一边的小氪看起来同样是两眼放空神游天外，倒是克拉克中途出去了一趟，我想他又在为拯救世界奔波。
这比去法庭还要无聊，至少那里的故事都挺让小狗震惊的。
44.
他们分开之前还添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汉尼拔似乎很中意他两，甚至表示想要在马上到来的独立日邀请大家去他家做客。文质彬彬的男人说别看他西装革履，他可是相当擅长做菜的。
刚好那天落在周末，马特和克拉克欣然接受，克拉克甚至还预约到了汉尼拔的专访。
为了不被上司骂，克拉克真是煞费苦心，小狗看了都直摇头。
我问过小氪托尼是什么样的人，小氪想了半天，总结说如果布鲁斯是假装的花花公子，那托尼就是真正的花花公子，小报上还经常会对比他们两人的女伴。
“不过我们还没有见过他本人，不太好说啦，但是网络上托尼的风评简直和布鲁斯的一样糟哎哟！菲力你牙疼不疼啊？生气也不能咬我呀，我有钢铁之躯。”
小氪在我的怒视下咽着口水，脸也下意识看向另一边。
“好吧好吧，我会把身体放软的。再说了，你弟弟的风流不都是装出来的吗？之前卡尔想写夸赞你弟弟对哥谭的帮助甚至还被骂了，布鲁斯说他需要无脑草包的身份打掩护。都是你弟弟自己说的！不准咬我！”
我很难解释现在的心情，既生气又难过，但是却找不到怪罪的对象。
只能通过咬小氪的嘴筒子出气，反正他也不会疼。
而克拉克还为小氪终于又交到一个朋友感到感动。
45.
独立日当天律所全员放假。富吉准备去酒吧待到天亮，凯伦小姐姐也约了朋友出门。男女主人也特意来了一趟，给我送上了节日礼物——条红色的项圈。
这倒是和马特的夜间制服很搭，可惜我更喜欢蓝色。
曼哈顿这几天可热闹，公园里多出很多集市，一路上都香喷喷的，马特特意买了一根热狗与我分享。早上还有气球游行，人特别多，还好我是称职的导盲犬，没有让马特磕碰到。
马特说他原本计划带我看烟花表演，可惜晚上要去巴尔的摩，时间上的冲突让他没办法兼顾。
小氪说他可以偷偷带我回来看烟花，反正他飞得超快，肯定来得及。
“以后多得是机会，不差这一次，没关系的。”
我这么回应。
克拉克不太可能有时间和我们一起乘火车去巴尔的摩，作为超人，他总是忙于到处救人。不出我所料，他以买错火车票为借口故意错开与马特的时间，我敢肯定他到时候会和小氪一起飞过去。
在火车站分开的时候小氪显得还有些不情愿，他让我等他一起行动。
是的，我们准备去汉尼拔家探险，他的特殊性实在是过于瞩目，小狗都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46.
火车晃晃悠悠终于是到了目的地，汉尼拔住在一个看起来就很高档的公寓里，和马特家没有多少装饰不同，他家里摆放着很多小狗看不懂的艺术品。
对于克拉克的迟到，汉尼拔博士表现得相当大度，这次他还邀请了别的人类，坐满了一张长方形的餐桌，他大概是提前知会了其他人，穿着正式的男男女女对两只小狗的出现没有表现得太过惊讶。
马特趁此机会推销了自己的律所。我趴在他脚边，意识到这里不是自己家，不能随便上沙发。
小氪神秘兮兮的凑过来，说要告诉我一个惊天大秘密。
“菲力，这个叫汉尼拔的人类确实不对劲，我在他家发现了一个用铅包裹的空间。上一个这么做的还是卢瑟。你不知道卢瑟是谁吗？他是一个邪恶的光头，每天躲在含铅的房间里想着怎么打败卡尔。”
“哇哦，他这么讨厌大太阳是因为超人导致他变成秃头的吗？”
小氪摇摇头，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是个秃子了。
“我猜他一定是嫉妒卡尔有浓密的头发，说不定他正在制作一把氪石理发剪刀，就为了让卡尔也变成光头。不对，重点不是卢瑟的光头，重点是这个公寓里有一个含铅的房间！”
对哦，我刚从秃子与头发的爱恨情仇中回过神来，决定将注意力集中在正事上。
“所以你认为这个奇怪人类的家里也有不可告人的大秘密？”
“是啊，不然哪个正常人类会在家里大费周章的弄那种房间？不都是反派用来防备超人的吗？”
我觉得小氪分析的有道理，但说不定那里面全是超人的周边，你知道的，那种超人的狂热粉丝不希望被正主发现自己的收藏。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小氪，小氪皱眉沉思，他觉得我说的也有道理，不如实地去看看。
但现在所有人都在坐着或站着交流，不适合潜入，我们只好继续无聊地趴在马特的脚边。
小氪利用他的超级视力打量着整个房间。克拉克肯定不会这样做，他总是很尊重个人隐私。我的视线则紧跟着汉尼拔身上的灵魂，与几日前相比，灵魂的数量显然减少了。
在马特把带出来的零食全都消耗掉之前，小氪终于又有了新的发现，他说他发现好些角落有未处理干净的血迹。
“但是我在那个人类身上没有看到伤口，所以我怀疑这里曾经是杀人现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