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毒教皇06
奥古斯丁这条疯狗终于吃到觊觎许久的肉就像疯了一样。不过这何尝不让人疯狂呢?那圣洁的、美丽的、纯净的终于能够接触,这么近的距离,甚至与之融合在一起。
感受到他的体温、湿热、黏腻。嗅闻到他肌肤上那甘美如鲜花一般的味道,恨不得一直将鼻尖埋在这肌肤上狠狠嗅闻。或者用舌头一遍又一遍的舔舐。而这个家伙的下半身也控制不住在疯狂的占有与掠夺,他始终要将自己的身躯贴在沈砚的身躯上,要严丝合缝地感受这一份美丽。
浑身的血液都在翻滚,大脑和身体都呈现极度的兴奋和畅快。再去看沈砚脸上的表情,这美丽的容颜上出现这么动人的神色,修剪得圆润的指甲深深地陷入在手臂当中却也觉得疼痛,还要疯狂的……疯狂的……
“奥古斯丁……奥古斯丁……”他的身躯被折弯起来,承受着这疯狂的掠夺,近乎也只能感觉到畅快和愉悦。
意识到明天还是有着不少事情要做,当沈砚好不容易有一点意识时,便将奥古斯丁这个疯狗踹下了床。他坐在柔软的地毯上,东西还是如此狰狞没有半点缓解,但沈砚从湿腻中能够感受到这个家伙已然出了几次,可奥古斯丁看起来还是那么兴奋。当沈砚把他踹下床的此刻,他竟然还想爬上床来继续这些事。
瞧见他的举动,沈砚的脚踩在奥古斯丁的脸上,阻碍了他的前行。
他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情动的意味,带着些许沙哑的性感,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他说:“奥古斯丁,你要知道这是我给你的恩惠,而不是让你肆无忌惮地来发泄自己的欲望。”
他的身上几乎没穿什么东西了,只是挂着一条头柔软的绸缎服。沈砚注意到奥古斯丁眼神痴迷地盯着自己的小腿,也知道他在看什么。
见到奥古斯丁兴奋得难以自持浑身颤抖,他依旧用着一种施舍的语气说道:“奥古斯丁,适可而止。”
他将自己的脚移开,更加看见奥古斯丁这种变态而又露骨的眼神,他盯着那变得如此艳红的地方不移开眼,沈砚重新坐好之后就更加看不见那一片光景。
奥古斯丁知道沈砚已经没有了兴致,此时他全身赤/裸,平日里那看起来风光无限、威风凛凛的帝王看起来狼狈可笑,还在他的床前虔诚地跪伏而下,将那踩在地毯上的还透着粉意的脚轻轻握住,随后在这脚背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他说:“晚安,冕下。”
…
欢愉过后,沈砚将直接奥古斯丁推开,以至于他并没有陷入纵欲过度的空虚之中,反而精神更加抖擞,心情也愈发舒畅。平日里挂在脸上的笑容,此刻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真切。
他凝视着掌心的两片禁术碎片,在莫尔施加的巫咒守护下,它们安静地躺在那里。碎片上镌刻着繁复晦涩的文字与咒语,如同神秘的密码,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在原著里,也未曾提及该如何运用这些碎片,好在沈砚本就无意使用,否则真要为此大伤脑筋了。现在禁术碎片的消息尚未广泛传开,他盘算着日后寻个恰当的时机,将此事慢慢透露出去。当然还要找机会向那几个对自己尊崇有加的人,一点点透露相关线索。
沈砚坐在书桌前,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暗自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禀报,说雷纳德前来求见。
回想起昨日雷纳德不太高兴的神情,沈砚原以为他这次是来暗中试探自己与莫尔的关系,可没想到雷纳德进来后,只是将昨夜他们安排的后续工作详细地做了一番汇报。汇报完毕,雷纳德抬起头,目光认真而敬重地注视着沈砚。
沈砚耐心地等待着,见雷纳德没有再说其他事情,便温和地说道:“做得很好,雷纳德。”听到沈砚的夸奖,雷纳德原本严肃冷峻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
紧接着雷纳德神色凝重地说道:“最近灾难频发,实在反常。我认为,为了确保冕下的安全,有必要在教廷附近加强防护措施。”
沈砚心中暗自思量,若是在教廷周围层层设防,必然会影响到后续的行动,况且现在还不是泄露消息的时候。于是他语气沉稳地回应道:“不必了,近期灾难不断,你们的行动也会更加频繁,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
雷纳德明亮的双眼紧紧盯着沈砚,没有再多说多余的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仿佛在期盼沈砚能下达新的指令。沈砚略作思索,决定给雷纳德一条线索。
他拿起鹅毛笔,在羊皮纸上仔细地临摹出禁术碎片上的几个文字,随后将羊皮纸递给雷纳德,轻声呼唤道:“雷纳德,过来。”
雷纳德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虽然他极力维持着脸上的威严与冷峻,但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毫不掩饰的敬爱之情,却怎么也藏不住。
沈砚心中暗笑,表面上却依旧淡定自若,将手中的羊皮纸递过去,嘱咐道:“雷纳德,你去查查这是什么文字。要是遇到能读懂这些文字的人,就把他带到我面前来。”
雷纳德双手郑重地接过羊皮纸,像往常一样在沈砚面前庄严宣誓,保证一定完成任务,随后满心欢喜地离开了。看着雷纳德离去的背影,沈砚心中感慨,雷纳德确实很有分寸。
既然已经给了雷纳德线索,那么克莱恩那边也不能落下。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后,沈砚装作不经意地朝着孩子们所在的方向走去。
孩子们上课的地方紧邻花园,每到课间,他们就会到花园里嬉戏玩耍。沈砚沿着走廊缓步前行,一副悠然自得出来散步的模样。原本以为会看到孩子们在教室里跟着克莱恩上课,可刚一靠近,悠扬的音乐声便缓缓传入耳中。
步入花园,只见一群孩子围绕着克莱恩,手中拿着小巧的乐器,在他的指挥下,正轻柔地演奏着。沈砚的脚步很轻,但还是很快就被敏锐的克莱恩察觉了。原本专注于孩子们的克莱恩,突然抬起头朝着沈砚的方向看过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沈砚的眼神温柔而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
感受到克莱恩的视线,孩子们也停下了演奏,纷纷循着他的目光看向沈砚。
沈砚站在一片绚烂的鲜花之中,身上素雅精致的服饰与娇艳的花朵相互映衬,更显得他清丽脱俗。如今的孩子们已经稳重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一见到沈砚就立刻围上来叽叽喳喳。
他们都乖乖地坐在原地,用稚嫩而又恭敬的声音说道:“日安,冕下。”看着孩子们乖巧的模样,沈砚心情大好,走上前去伸手轻轻摸了摸一个孩子的脑袋,也温柔地回应道:“日安。”
沈砚话音刚落,一个调皮的孩子就忍不住开口说道:“冕下,老师在教我们演奏音乐呢。”
沈砚的目光转向花园中央的那架竖琴,看着它,那些在圣殿里反复练习圣歌的日子仿佛又浮现在眼前。那熟悉的曲谱早已深深烙印在他的记忆里,即便跨越了一个世界,依然清晰如昨。
正沉浸在回忆中,克莱恩的声音突然响起:“冕下,你也会演奏竖琴吗?”
沈砚回过神来,看到周围孩子们眼中满是期待,他语气淡然地说道:“只会一首曲子,那都是很久以前学的了,现在恐怕都忘得差不多了。”可实际上,那首曲子他记得清清楚楚。
他转头看向克莱恩,却见克莱恩没有看他,只是专注地抚摸着竖琴,那模样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沈砚在心里暗想:“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在孩子们的热切期待下,他终于说道:“既然孩子们这么想听,那我就随便演奏一下吧。”
此时克莱恩抬起头,深色的眼眸注视着沈砚,随后站起身,将座位让了出来。
沈砚在紫藤花架下坐下,垂落的藤蔓将他笼罩在一片花影之中。膝上那架月白色的竖琴泛着珍珠母贝般柔和的光泽,十二根琴弦在他指尖轻轻拨动,流淌出清冽悦耳的乐声。
微风拂过,撩起他银灰色的发丝,他唇角微微上扬,低头时脖颈呈现出优美的弧度,长长的眼睫在光影交错下,染上了一层琉璃般的光彩。当他抬起眼眸的那一刻,正好与克莱恩的目光相撞,克莱恩眼中的柔和,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
一曲恢宏动听的圣歌演奏完毕,花园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直到沈砚的手从琴弦上放下,热烈的掌声才如潮水般响起。
…
孩子们去吃午饭了,克莱恩默默地跟在沈砚身后,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廊下花影缓缓移动,在沈砚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增添了几分神秘的韵味。
沈砚打破了沉默,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提前预支了三个月的薪酬。”
克莱恩没有丝毫隐瞒,点了点头:“嗯。”
沈砚继续说道:“我当时没有立刻答应预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克莱恩坦然地回应:“我明白冕下是担心我拿了钱就逃走。”
沈砚突然停下脚步,克莱恩也跟着停了下来。沈砚转过身,看着微微垂下头、姿态恭顺的克莱恩,说道:“这确实是我的顾虑,但我更想知道,这段时间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沈砚心里清楚,就像小说里的大多数主角一样,克莱恩有着悲惨的身世和家庭,此刻,他急需这笔钱去偿还家里的债务。但那些不堪的家庭情况,实在难以启齿,所以沈砚没有听到克莱恩的回答也并不意外。
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依旧保持着温和友善、乐善好施的模样,说道:“教廷里不只有你一位老师,你平时也会有空闲时间。虽然大部分时间你都在学习,但还是会有不少空档。教廷里有一处存放陈年卷宗和书籍的地方,那些资料平时不常查阅,也没人专门看管。克莱恩,你愿意去帮忙照看一下吗?那里的东西很重要,我会给你更高的薪酬。”
沈砚注视着克莱恩,看到他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又继续问道:“你愿意吗,克莱恩?”沈砚脸上带着温柔而亲切的笑容,克莱恩深色的眼眸中倒映着他的身影。
接过沈砚递来的钥匙和厚厚的信封,克莱恩打开了那扇厚重的房门。
一股陈旧的灰尘气息扑面而来,阳光透过门缝洒入,照见空气中缓缓飘浮的尘埃颗粒。房间里书架上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各种书籍和卷宗,仿佛被时光遗忘在这里,静静地蒙着一层岁月的尘埃。
克莱恩走上前去,掀开窗帘,打开窗户,阳光和清风瞬间涌入,驱散了房间里的沉闷。他凝视着窗外,虽然早已不见沈砚的身影,但恍惚间似乎还能看到那道美丽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不远处。
克莱恩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洒在眼睑上的温暖,而那道身影,却仿佛依旧徘徊在黑暗之中,让人捉摸不透。
…
沈砚拿着手中的材料,疑惑地问莫尔:“这些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以往每次莫尔需要材料,都是沈砚吩咐白鸽之眼四处寻找,最后收集到他手中,再转交给莫尔。
之前莫尔索要的材料大多是漆黑或灰色的阴暗色调,沈砚虽然不知道具体用途,但也没有多问。可这次却截然不同,这些材料全是各种各样的红色,有的鲜艳如鲜血,有的粉嫩似花瓣,与之前的风格大相径庭。
沈砚一拿着材料走进来,莫尔就迫不及待地伸手想要抱过去。沈砚察觉到他似乎有所隐瞒,故意没有松手。
莫尔扑了个空,也只能一把抱住沈砚的腰身。
沈砚低头看着莫尔,问道:“莫尔,你现在是打算瞒着我什么吗?”
莫尔顿时慌了神,他那张平日里苍白如阴鬼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深色的眼睛里满是慌乱与无措,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在研究新的巫咒……”
沈砚问:“和什么相关的巫咒?”
“就……就是普通巫咒……”莫尔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上的神情也愈发心虚。
沈砚伸手轻轻抚摸着莫尔的头发,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但语气中却隐隐带着警告:“莫尔,你究竟想做什么?你应该清楚,要是敢背叛我,会有什么后果……”
话还没说完,莫尔就急忙打断他,语无伦次地说道:“不,我死都不会背叛冕下!我绝对没有做背叛冕下的事,就算是死,我也不会……”
看着莫尔慌乱的样子,沈砚语气放缓,轻声问道:“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一问,莫尔又不说话了,他的脸更红了,红中还透着一抹羞赧,低着头根本不敢看沈砚。
沈砚突然想起之前给莫尔的书籍,心中顿时明白了一点。他试探着问道:“你是想研究情欲方面的东西,对吗?”
莫尔一直以来只要遇到感兴趣的事情,就会深入钻研到底。听到沈砚的话,莫尔声音极小地回答:“是……是……”几乎不敢抬头。
确认了莫尔的想法后,沈砚心中的疑虑消散了不少。他现在希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这样才能感到安心。于是他将手中的材料递给莫尔。
莫尔立刻双手紧紧抱住装着材料的篮子,将它们搂在怀里。他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庞,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唇角微微上扬,似乎正为自己的计划得逞而暗自高兴。
第242章 毒教皇07
莫尔是一个生来便拥有巫咒天赋的少年,自幼年时期就与其他孩子截然不同。别的孩子在阳光下嬉笑玩耍时,他总是独自一人,沉浸在对巫咒的钻研中。他的眼神深邃而神秘,行为举止也显得更为孤僻、古怪,周身萦绕着一股让人不敢靠近的气息。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被人发现在秘密研究巫咒。
在这个没有宗教自由、信仰自由的国度,异教行为被视为大逆不道。于是,莫尔瞬间成为了众矢之的,被人们无情地贴上了“异教徒”的标签。
他遭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欺凌与侮辱,那些恶毒的言语和粗暴的行为,如同一把把利刃,一次次刺痛着他的身心。就在莫尔陷入绝望的深渊时,沈砚出现了。
沈砚将莫尔从苦难中解救出来,带他回到了自己的领地,给予他安宁与庇护,让他能够无忧无虑地继续研究自己喜爱的巫咒。
在莫尔那单纯得只有巫咒的世界里,沈砚的身影逐渐占据了同样重要的位置,至此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所以即便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沈砚也没有太过担心,见他这副样子,大抵是了解了生理欲望是什么之后而格外好奇。
…
自从上次与奥古斯丁有过亲密接触后,奥古斯丁在沈砚面前的表现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曾经他毫不掩饰自己内心强烈的欲望,常常会露出露骨的表情,那种炽热的眼神仿佛要将沈砚吞噬。
但那次之后,他像是一头被驯服的野兽,虽然内心的欲望依然汹涌澎湃,但更加收敛,很少再在沈砚面前展现出那般露骨的模样,更多时候恢复了往日风度翩翩的形象。
此刻奥古斯丁如往常一样,前来向沈砚汇报每日的公务与其他事务。他的举止优雅得体,言语条理清晰,汇报完所有事情后,便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沈砚的指示。
沈砚认真地翻看他递交上来的文书,手中的朱笔在几个决策上批下了红印。在这个过程中,沈砚能清晰地感受到奥古斯丁那专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当沈砚将文书交还给奥古斯丁后,对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沈砚看着奥古斯丁眼神里若隐若现的渴望,心中已然明白了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在上次的亲密接触中,奥古斯丁本就未尽兴,仅仅是浅尝辄止。
他平日里难以抑制的欲念,不仅从那炽热的眼神中不经意地流露出来,身体的细微反应也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内心的渴望。而那次短暂的亲密接触,更是让那种欲念如同熊熊烈火,燃烧得更加猛烈,深入骨髓,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刻,都化作一阵阵难以忍受的痒意,折磨着他的身心。
沈砚用温和却又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目光看着奥古斯丁,那目光仿佛有魔力一般,能看透奥古斯丁内心所有隐秘的欲念。片刻后,沈砚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脑海里仔细思量着明天的安排。
他发现明天的日程还算清闲,甚至还能有时间睡个懒觉。想到这里,他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向外走去。
走了几步后,他见奥古斯丁没有跟上来,便转头凝望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奥古斯丁,眼神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但依旧什么都没说。然而沈砚这个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已然在无言地传递出某种特殊的含义。
奥古斯丁快步走上前去,跟随着沈砚的脚步。
从议事的地方回到寝殿,必然要经过一片美丽而宁静的花园。这片花园是孩子们的乐园,每天都会有固定的时间,孩子们在这里上课学习。
沈砚将孩子们的课程全权交给其他人负责,自己很少过问。没想到这次他带领着奥古斯丁经过花园时,正好看到那些孩子们正在专注地画画。
孩子们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世界里,个个神情认真,完全没有察觉到沈砚等人的到来。沈砚的视线在那些孩子们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下,正要收回视线时,突然觉察到克莱恩抬起头,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按照平日里的人设,沈砚礼貌性地对克莱恩微笑了一瞬。
可就在这时,身后的奥古斯丁似乎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不动声色地走上前来,巧妙地阻隔了沈砚和克莱恩两人之间的视线。
沈砚看向奥古斯丁,再去观察他脸上的神色,却不见有任何异常,也察觉不出丝毫吃醋的迹象。奥古斯丁一脸温和地对沈砚说道:“冕下,今日的阳光很是灼热,我帮冕下遮挡阳光。”
沈砚自然明白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所谓的遮挡阳光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但他也没有拆穿,只是用那双洞悉一切的金色眼睛静静地看着奥古斯丁,脸上的笑意并未减退,同时也不再看向克莱恩。
而那边的克莱恩,他注意到奥古斯丁的举动,尤其是那近乎霸道一般遮挡视线的行为,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依旧站在原地,远远地望着沈砚离去的身影。
在奥古斯丁强硬的遮挡下,沈砚那纤瘦的身影逐渐被挡住,他只能看到沈砚那随风轻扬的衣袍,一点点消失在廊柱之后,直至完全不见踪影。
当寝殿那扇沉重的大门被缓缓关上后,奥古斯丁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渴望,迫不及待地想要拥抱沈砚。然而沈砚却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的衣领,隔着一段距离,阻止了他的进一步动作。
沈砚缓缓转身,正面面对着奥古斯丁。奥古斯丁垂着眼眸,贪婪地看着沈砚那美丽的面颜,之前一直压抑着的欲念,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快要爆发出来。
沈砚稍微凑近了一点,轻轻嗅了嗅,便闻到奥古斯丁身上清爽干燥的味道,他说道:“你来见我之前将自己洗净了。”
奥古斯丁目光炽热地看着沈砚,认真地说道:“每一次见冕下之前,我都会将自己洗干净。”
沈砚带着笑意的眼睛凝视着奥古斯丁,他说:“看来你早就觉得终有一天你能与我发生这样的事情。”说着,他的手指松开了奥古斯丁的领带,缓缓抚摸上奥古斯丁的脖颈。
沈砚的手指微凉,当触摸上奥古斯丁滚烫的肌肤时,瞬间留滞下让人战栗的感觉。
“奥古斯丁,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任何一个人算计我。”沈砚的手指轻轻握住奥古斯丁的脖颈,纤瘦的手指缓缓崩起一点筋骨。奥古斯丁顿时感觉到了一阵窒息。
奥古斯丁说:“冕下,我并不是在算计你,我只是在渴望。我只是在期盼,我想总有一天冕下能够对我这条每天馋得发狂的狗给予一点怜爱。毕竟冕下总是这么慈爱,或许看到我每天都在遭受着这样无法缓解的苦难而对我施以垂怜。”
“所以你就每天都洗干净了来到我的跟前。”沈砚说。
奥古斯丁的脸上随即露出一抹愉悦而又轻快的笑容,说道:“冕下不是已经对我施过垂爱了吗?就像以前我跪在你的脚边,一直跪、一直跪,冕下终于答应让我成为国王。只要我一直乞求,一直乞求,冕下就会愿意看我一眼。”
他朝沈砚走过来,这一次沈砚并未再阻止他。
奥古斯丁伸出手臂,将沈砚完全揽入怀中,低下头去,贪婪地嗅闻着沈砚颈边散发的冷香。他控制不住地一遍又一遍地嗅闻着,像是上瘾一般,接着便是温柔而又热烈的亲吻、舔舐……他将沈砚紧紧抱在怀里,那模样就像万兽之王在宣誓自己的主权,圈起属于自己的领地。
随后,奥古斯丁抱着沈砚,两人一同跌入那柔软馨香的床铺当中。
有了上次的经历,这一次奥古斯丁已经可以轻车熟路地脱下沈砚身上的长袍。
虽然上次只是那一夜短暂的相处,但他很快就明白了到底用什么样的方式才会让沈砚舒服。果然,只是一会儿的工夫,这个美丽的人就宛如蜜糖一样瘫软在他的怀里。
沈砚脸颊绯红,身上已经覆上一层晶莹的水色,他微微轻喘着,那一双平时看起来那么温和冷静的眼睛里,此刻出现了几分空茫、朦胧,金色的瞳孔宛如琉璃一般柔软漂亮。
奥古斯丁握住沈砚柔软的腰身,身下的沈砚狠狠颤抖了一下,微微闭上了眼睛,眼尾那一直洇着的潮湿缓缓流了下来。
奥古斯丁温柔地舔舐去他脸上的泪水,温和地说:“我知道你与我是第一次。你的身体漂亮、洁净,躯体反应又那么生涩,冕下,你能给予我这样的垂爱,是不是说明……”他这样说着,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当中。
沈砚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可在这一刻,他根本就不想搭理奥古斯丁,便假装已然沉醉进去,再也发不出另外的声音。而奥古斯丁似乎也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在这种极端的沉醉当中,只能凭借着本能来继续做这件事。
时间在悄然流逝,原本流落在金纱窗帘上的阳光,逐渐隐匿在阴影当中,一点一点地消失不见。天色已经昏黑,寝殿内的光线也越来越暗,沈砚的咽喉里已经发不出太过高昂的声音,只有在实在无法忍受,身体痉挛般颤抖的时候才会哼叫两声。
全身心得到释放让他感到有些困倦,有一种大脑皮层也完全舒展的舒适感,他整个人软软地躺在奥古斯丁的怀里,像小猫一样轻轻地哼着。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响了寝殿的门。
沈砚睁开湿漉漉的眼睫,原本以为是仆人前来打扫房间。按照以往的惯例,一旦敲了门却没有得到响应,仆人就会自行离开。可是这一次,那敲门声一直没有停下,持续而又急切。
寝殿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的人说话近乎听不见,要不然刚才沈砚也不会那样肆无忌惮地发出声音。大概是被这持续的敲门声弄得烦扰了,奥古斯丁不悦地皱起眉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朝着门的位置看去。
沈砚的手推在他的胸膛上,说道:“应该是急事禀报。”
奥古斯丁说:“我去看看。”
沈砚抬起眼眸,略带调侃地对他说道:“看来你很愿意让教廷里所有人都知道我身为教皇到底在教廷里做着什么事。”
奥古斯丁愣神了一会儿,随后说道:“冕下,我并未有这个意思。”
沈砚想要从奥古斯丁的怀里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在奥古斯丁的肩膀上撑了好几下,才终于彻底站起来。因为之前的亲密行为,早已满溢,本来躺着时只要有一点点举动就会流淌出来,此时站起来要走过去开门,更是弄得两条腿都湿淋淋的。
但那敲门声依旧急促,似乎事情十分紧急,沈砚无奈之下,只能随意在身上披上一件衣服,强撑着将这一扇门给打开了。
门外站着的人竟然是雷纳德,怪不得这家伙会这样鲁莽地不断敲门。
当厚重的门扉彻底打开之后,一股古怪而又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而雷纳德原本一脸急切的表情,在看到沈砚的模样后,瞬间变得呆愣起来。
沈砚银灰色的头发已然有些潮湿,一缕缕地贴在铺满红晕的脸颊边,又黏在他满是晶莹水色的脖颈上。他眼眸里朦胧的水色还未消退,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别样的风情。
雷纳德可不是一窍不通的小孩,他一下子就辨认出那古怪的味道是什么。那种味道,有时候会出现在一梦醒来的被褥上,他当然知道就在刚才,在这一扇门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再看着现在沈砚的这副模样,各种美妙、旖旎的幻想就如同潮水一般涌上雷纳德的心头。他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代入那个未知的人的视角,想象着身下沈砚更为美丽动人的模样。
一瞬间,雷纳德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心头,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就这样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沈砚。
而沈砚似是有些困惑,即便自己的兴致被打扰了,脸上也并未出现愠怒之色,只是语气平静地说道:“怎么了,雷纳德。”
他张开嘴唇说话,那鲜红的唇瓣立即吸引了雷纳德的视线。此时他的唇瓣颜色变得更红了,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还带着露水一般的光泽。
“我……我……”雷纳德一时结结巴巴的,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砚又轻声问了一声:“雷纳德。”
这才让雷纳德强行把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想吻你”吞入咽喉当中,好不容易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冕下,你让我调查的那种文字我已经有了一些线索。”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沈砚听后,又要把门给关起来,说道:“我们明天说吧。”
可是雷纳德却一把拉住门扉,脸上又出现了刚才那急切的表情,他十分焦急地对沈砚说道:“不行,不行的,冕下,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了解到那种文字很不一般,我必须今天就要和冕下说清楚,然后听冕下接下来的吩咐。”
沈砚瞧见他有些急切、恐惧的神态,心中明白雷纳德或许已经探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这件事也同样与他说的一样很重要,确实不能被外人听闻,即便在这里说好像也不太安全。
就在这时,便听到雷纳德接着说道:“我可以进去和冕下说清楚吗?”
沈砚当然清楚雷纳德话语中还藏着某种私心,这种私心从雷纳德的眼神和举止中不经意地流露出来,被沈砚窥视得一清二楚。
沈砚想起寝殿内藏着的奥古斯丁,又想起地下室里的莫尔,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涌起一种看热闹的心态。于是,他便对雷纳德说道:“那你进来吧,雷纳德。”说完,他转身进入寝殿。
雷纳德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在彻底推开门的这一刻,竟然有一种不知为何的紧张感弥漫全身。他的视线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看去,此时外面已经降临了暮色,寝殿里还没来得及点燃烛火,只看见那暮光穿透窗帘投射进来,使得整个奢美的寝殿笼罩在一种模糊昏暗的昏黄之中。
沈砚的脚上没有穿鞋,赤裸而美丽的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中。
雷纳德的视线不受控制地一直落在沈砚那还泛着粉意的脚趾上,顺着脚踝,又看见他那清凛漂亮的踝骨。
随后,他看见浑浊的水痕缓缓从小腿上蜿蜒而下。雷纳德当然也知道那是什么,他只觉得一阵热血上涌,几乎不敢再看,也不敢再靠近一步,就这样站得远远的,安静地立在那里。
他尝试着在室内梭巡,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和沈砚发生什么,可是视线一下子就被那混乱不堪的床铺吸引了。那边凌乱、湿漉的床铺,更是让人浮想联翩,不由自主地去幻想自己取代那个人后所看到的沈砚的所有模样。
雷纳德只觉得呼吸越来越乱,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快……
沈砚在椅子上坐下,看见雷纳德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他还以为雷纳德借着这个理由进来是想来捉奸的呢。一时间,沈砚有些兴致缺缺,便对雷纳德说道:“雷纳德。”
雷纳德像是才缓过神来似的,连忙抬起眼眸来看沈砚。
看着沈砚这平静温和的眼睛,雷纳德这才立即说道:“冕下,那种文字是很多年前的巫师创造的,那是一位疯狂可怕的巫师,他甚至想要毁坏整个大陆。他的那些东西早已经被销毁,只有一样东西无法销毁,只是被封印起来——冕下,那是世界上最罪恶的东西,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是不是它缠上了你?”
他用着担心、急切的声音说着这些话,眼神中满是忧虑。
看来他想到的第一件事是这个,沈砚也不觉得奇怪,毕竟此刻雷纳德对他还是满满的敬爱与仰慕,怎么可能一来就想到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沈砚对他说:“雷纳德。”
一股脑说着关切之语的雷纳德这才停下了话。
“雷纳德,你不要担心,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那冕下还是要让我去找能够读懂这文字的人吗?”
沈砚点了点头。
“可是能够读懂这种文字的人,也绝对是会血魔法的人,那是一种不详的魔法,已经成为禁术……”
沈砚说:“所以我要弄清楚这件事啊,雷纳德。”他温和地说道,“你在担心什么呢,雷纳德。”
雷纳德怔愣地说:“是……是……冕下一定是想要保护民众,所以要把这些事弄清楚。”
“那就继续去做吧,雷纳德。”
雷纳德点了点头,说完这件事,他所有的视线再一次不受控制地落在沈砚的身上。同时,他也注意到自己因为那些幻想身体上产生了变化,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和窘迫涌上心头。
他几乎要像落荒而逃一样,不再敢在这里多待一些时候,但是又舍不得就此离去,想要将视线继续放在沈砚的身上。他的心脏跳动得极快,心中有着一个强烈的疑问,也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渴求。
然而,在沈砚那柔和目光的注视下,那些想法显得如此淫/秽肮脏,令他不禁自惭形秽。
“雷纳德?你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你怎么了。”沈砚温和的询问声传来。
雷纳德像是被惊到一般骤然回神,他匆匆往后退了两步,慌忙将自己藏入阴影之中,生怕沈砚看到自己身体那难以掩饰的弧度。
此刻的他真的如同落荒而逃,连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我去办文字的事情,我现在就去。”说完,他便急匆匆地冲向门口,还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仿佛在守护着一个秘密,不愿让其他任何人看见沈砚此刻的模样。
随着雷纳德的离开,寝殿内重新陷入一片寂静,唯有窗帘在微风的吹拂下,如同波浪般轻轻摆动。奥古斯丁从窗帘后面缓缓走了出来,微微俯下身,轻轻吻在沈砚的后颈上,声音低沉:“雷纳德喜欢您,肖想您。”
沈砚微微转头,手指轻柔地穿插入奥古斯丁的发丝之间,脸上带着那抹意味不明的笑,语气似调侃又似认真地说道:“你不也是这样吗?奥古斯丁,你爬上了我的床,就觉得自己和别的人不一样了?”
奥古斯丁闻言,缓缓垂下了目光,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对不起,冕下。”
最后一丝阳光彻底消失在无尽的昏黑里,原本还落在书架上的金色光斑也彻底消失无踪,房间的每一道缝隙当中都不再有任何一缕阳光的踪迹。
整个寝殿陷入了浓郁的黑暗,唯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在寂静中回荡。倘若有人拥有如野兽一般敏锐的五感,或许会听见在这寂静的黑暗缝隙里,传出愈发沉重且急促的呼吸声……
第243章 毒教皇08
暮色如纱,轻柔地漫过雕花窗台,在教廷的长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砚踏着细碎的金斑缓缓前行,推开厚重的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莫尔蜷缩在房间最角落,周围凌乱地散落着各种色彩斑斓的材料和堆叠如山的古老典籍。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是,此刻的他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沈砚的到来毫无察觉。
沈砚静静地伫立在门口,目光温柔而专注地凝视着眼前这个专注的身影。
“莫尔。”沈砚轻声呼唤,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莫尔猛地抬起头,那双眼睛瞬间亮起,他毫不犹豫地抛下手中的一切,像一只欢快的小狗般扑向沈砚,紧紧地环抱住他的腰身。熟悉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气息,那是属于沈砚独有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花香气。
沈砚伸手轻轻抚摸着莫尔的脑袋,感受着那粗糙的发丝从指间缓缓滑过。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满地色彩斑斓的材料,心中的好奇愈发浓烈。
那些花花绿绿的纸张、奇形怪状的瓶瓶罐罐,还有一些刻满神秘符号的木板,无一不勾起他的好奇心。
“莫尔,你到底在做什么呢?”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温和的引导,同时也饱含着深深的关切。
莫尔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他将脸深深地埋进沈砚的怀中,双臂紧紧地抱着对方,却始终不肯开口。那害羞的模样,让沈砚更加确信这些材料与涩涩的事情有关。
是与巫咒相关的新奇实验?还是某种涩涩的个人发明?又或者是……沈砚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各种猜测,无论是什么,莫尔的反常表现还勾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
“还是不打算告诉我吗?莫尔。”沈砚再次轻声问道。
莫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将沈砚抱得更紧,整个人几乎要与他贴在一起。沈砚无奈地笑了笑,知道此刻再多问也无济于事。他轻轻拍了拍莫尔的后背,说道:“你在做着这件事,可不要把我交给你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不会的,我始终都以冕下的事情为第一。”莫尔的声音闷闷的,他松开沈砚,在满地纷乱的纸张和资料中仔细翻找起来。
片刻后,莫尔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小心翼翼地递给沈砚。“冕下,这是我破译好的几个文字。”
沈砚接过纸张,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文字。他知道,禁术碎片上的文字古老而繁杂,充满了晦涩难懂的符号和隐喻,即便是经验丰富的巫师也难以轻易破译。雷纳德虽然一直在努力,但进展十分缓慢。
而莫尔凭借着对巫咒逻辑和相关性的深刻理解,在短短时间内就破译出了不少文字。这让沈砚心中涌起一股欣慰和喜悦,照这样下去,或许用不了多久,整本禁术就能完全破译。但是还是太快了,这不在他的掌控中。
于是他说:“莫尔,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碎片文字的事情,你不用太着急。”沈砚的声音充满了温柔与关怀,他伸手轻轻揉了揉莫尔的脑袋。
莫尔抬起头,明亮的眼睛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我帮冕下破译了文字,我可以得到冕下的吻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脸颊上因为兴奋而出现的红晕再次蔓延开来。
沈砚被莫尔的直白逗笑了,他心情本来就不错,给乖乖听话的小狗奖励也没什么,他便俯下身,原本打算亲吻莫尔的脸颊,却没想到莫尔突然抬起头,柔软的唇瓣准确地印在了他的嘴唇上。
与上次青涩的吻不同,这次的吻明显多了几分技巧,不再是简单的舔舐与吮吸。莫尔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细细品味着这一刻的美好,他的舌头小心翼翼地探入,带着一种探索的意味。
沈砚微微一怔,随即放松下来,享受着这个充满爱意的吻。莫尔能感觉到沈砚浓密的睫毛轻轻扫过自己的脸颊,呼吸变得急促而温热,喷洒在他的脸上,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然而,莫尔突然松开了沈砚,脸上露出一丝不满的神情。“还是不行。”他喃喃自语道。
沈砚有些疑惑地看着莫尔,轻声问道:“哪里不行?”
“冕下看起来不太喜欢……”莫尔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才是喜欢?”沈砚饶有兴趣地问道。
“被亲得眼神迷离——”莫尔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立即止住了自己的话语。沈砚当然不会知道莫尔偷看过他和奥古斯丁做/爱的事,不会知道他已经看过那迷离的眼,鲜红的唇,湿淋的身躯。
沈砚心中虽然不知道莫尔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但他也没有深究,只认为他从书上看到的。他只是轻轻笑了笑,在莫尔这里又待了一会儿,沈砚给莫尔带来了一些准备的食物和他需要的东西,两人随意聊了几句日常琐事,沈砚便起身离开。
离开莫尔的房间后,沈砚回到自己的书房,处理了一些日常事务。烛火在烛台上摇曳,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墙上,忽明忽暗。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当夜色完全笼罩大地时,雷纳德前来觐见。
雷纳德走进房间,脚步有些局促不安。他的目光在沈砚身上匆匆一扫,又迅速移开,显得有些慌乱。他的双手不自然地交握在一起,手指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
沈砚注意到了他的异常,但并没有立刻询问,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开口。
“冕下,我打探到这种文字好像出现在一张墓碑上。”雷纳德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仿佛害怕这个消息不能让沈砚满意。
“墓碑?”沈砚微微挑眉,故意做出惊讶的表情。虽然这是原著中的剧情,但他还是要表现出应有的反应。他微微前倾身体,眼神专注地看着雷纳德,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雷纳德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是的,是墓碑。可是这种文字这么古老,是那位大巫师创造的,怎么会出现在墓碑上呢?或许立墓碑的人和那位大巫师有着一点关系。我去询问那到底是谁立的墓碑了,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线索就断在这里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脸上满是愧疚和自责,仿佛这是他的过错。
沈砚走到雷纳德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他一个安慰的微笑。“雷纳德,你还记得那是一个什么地方吗?”他的声音温和而沉稳,像一阵温暖的春风,抚平了雷纳德内心的焦虑。
“米斯特里。”雷纳德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看着沈砚,仿佛在寻求帮助和指引。
沈砚站起身来,在房间里缓缓踱步。“没关系,雷纳德。我好像记得在五年前米斯特里这个地方发生过一起怪事,那件怪事被记录在卷宗当中,现在我们去看一看,或许能够找到一点线索。”他转头看向雷纳德,,“走吧,雷纳德。”
雷纳德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急忙跟在沈砚身后。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廊上的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终于,他们来到了卷宗室。推开门的瞬间,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纸张、灰尘和墨水的味道。
在卷宗室里,沈砚看到了正在忙碌的克莱恩。
克莱恩是神学院的学生,出身于不太好的家庭环境,生活的磨砺使得他比同龄人更加沉稳。他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俊雅沉稳气息,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从容不迫。此刻,他正专注地整理着书架上的文件,动作轻柔而熟练。
沈砚的目光在书架上掠过,满意地发现克莱恩只是进行了清理和整理,并未完全打乱原先的顺序。这让他想要找到文件完全可以按照以前的寻找习惯,很快就找到了他们要找的文件。
在寻找文件的过程中,沈砚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那边有关教廷的文件,心中暗自思索着克莱恩是否已经发现了什么。最近实在太忙,他都差点忘记关注克莱恩这边的新剧情了。
克莱恩注意到沈砚和雷纳德的到来,停下手中的动作,安静地站在一边。他帮沈砚整理因为抽出文件时稍微带出来的其他文件,动作有条不紊。这时,他注意到雷纳德正以一种不善的视线看着他,但他并未在意,只是将注意力完全放在沈砚身上。
“冕下,我在整理的时候发现有一些文件被书虫吃坏了。”他的声音平静而沉稳。
沈砚微微皱眉,关切地问道:“吃坏了吗?有很严重的损坏没有?”
“一般都是纸张的角被吃坏了,但还是会损害其中的文字。”克莱恩如实回答。他拿起一本受损的文件翻看着,指着被蛀坏的部分给沈砚看。
“那你把那些文件整理出来,你将它们重新誊抄在新的纸张上,弄好之后我会重新弄好印章。”沈砚吩咐道。
克莱恩点了点头。
而雷纳德在一旁,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作为在教廷待了许久的人,他深知这些卷宗和档案的重要性。听到沈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才来到教廷短短几天的学生,他心中满是不满。但他也知道不能直接反驳沈砚的决定,只能强压下心中的冲动,跟随着沈砚从卷宗室里走了出来。
走出卷宗室后,周围没有了其他人,雷纳德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不满,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的想法。
“冕下,那个人在里面竟然玩忽职守,在里面学习看书,冕下吩咐他看守卷宗室他就应该做好这件事,而不是在里面做别的事情。而且他只是一个神学院里的学生,那些卷宗他是没有资格看的。还有冕下……”他越说越激动,语速越来越快。
沈砚停下脚步,转过身,静静地看着雷纳德。他的神态没有任何改变。雷纳德只顾着发泄心中的不满,一时心急没有注意到气氛的变化,还在不停地说着:“冕下……冕下……”直到他抬起头,对上沈砚平静的目光,才突然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劲,急忙闭上了嘴。
沈砚轻声说道:“说完了吗?雷纳德。你看起来好像还有其他的话要说。”
“没、没有了……”雷纳德慌乱地回答道。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越矩,心中满是懊悔。他仔细看着沈砚脸上的表情,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一丝原谅的迹象。
沈砚的手指轻轻抚上雷纳德的肩膀,这个看似寻常的触碰,却让雷纳德的身躯微微僵硬。他能感觉到沈砚袖口传来的幽香,那淡雅的香气轻轻拂面而来,让他心中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看着沈砚纤瘦的脖颈就在眼前,他的心中更是泛起了无数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不安,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愫。
“雷纳德,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你不要担心,我相信克莱恩。”沈砚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安慰,温和地看着雷纳德。
然而,这句话却让雷纳德心中涌起一股失落感,他似乎更加清晰地感受到沈砚对克莱恩的特殊关照,那种感觉就像一把尖锐的刀,轻轻刺痛着他的心。
他垂下头,不敢再与沈砚对视。
沈砚似乎没有察觉到雷纳德的情绪变化,继续说道:“雷纳德,你看,这是五年前在米斯特里发生的怪事:有一块土地忽然塌陷,周围寸草不生,弥漫着浑浊瘴气,村庄也出现了疫病,人们的身体逐渐衰弱。多年前是我去到那里,才阻止了那一场疫病的扩散。看来我又要重新去一趟那个地方了。”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雷纳德,“我要计划一下时间,尽早去往米斯特里,你要和我一起去吗?雷纳德。”
雷纳德的眼中瞬间亮起了希望的光芒,语气中充满了期盼:“我能陪伴冕下去吗?”他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渴望,仿佛生怕沈砚拒绝。
沈砚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雷纳德一直都负责我的安危,又为什么不能去呢?”想到地下室里的莫尔,沈砚心中不禁有些担忧。那家伙最近不知道还在研究什么,自从那次亲吻之后,就一直有些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这次去米斯特里,他还能不能全神贯注地帮助自己。
而显然,魂不守舍的不止莫尔一个。他看着眼前的雷纳德。
商议完事情后,雷纳德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捧在手中递给沈砚。“我知道冕下喜欢吃一些稀奇古怪的甜食,我出去一趟,给冕下带来了这个。”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沈砚接过盒子,轻轻打开。一股浓郁的甜香瞬间扑鼻而来,仅仅是嗅闻这股味道,他就知道自己一定会喜欢。盒子里装着造型精美的甜点,每一个都像是一件艺术品,色彩鲜艳,让人垂涎欲滴。
他抬起头,对着雷纳德露出一个真切的笑容。
“我很喜欢,雷纳德。”
看着沈砚明媚的笑意,雷纳德心中充满了喜悦,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兴高采烈地向沈砚行礼告别,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
沈砚拒绝了又前来自荐枕席的奥古斯丁,便半卧在床上看新剧情。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原来克莱恩还是没有发现有关教廷的卷宗,他也明白这些卷宗不能擅自查看,大多都是查看是否有损坏,不会多看一个字,可是现在沈砚让他誊抄,就算他真的不会认真去看,在誊抄的过程中还是会读懂一些字。
上一任教皇死去之后,那一任教皇的密卷就一直都封存,时间长了就一直堆在里面,没有人去动,因为教皇身份是最为尊贵的,密卷都是有着特殊的纸张,更是招惹书虫。
看着新剧情里的字一点点浮现出来,沈砚看见克莱恩果然在誊抄密卷里的内容,心里满意了许多。他一边吃着雷纳德带来的美味甜点,一边专注地看着新剧情的内容,眼睛一眨不眨。
当看到克莱恩在看见“雅尼”这个名字时微微顿了顿,他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笔,俯下身,让灯光更为明亮一些,仔细阅读着上面的文字。
沈砚的心中也跟着紧张起来,他迫切地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然而,新剧情的字浮现得实在是太慢了,沈砚盯了半天也没见有文字出来。
房间里的烛火渐渐微弱,沈砚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这样疏懒地躺在这里看着、等着,竟然开始有些昏昏欲睡。他打了个哈欠,想着还不如明天再来看,便将手中的书随意放在一边,打算先休息一会儿再说。
他睡了一会儿,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身边有着一只野兽趴在他的身上嗅闻、舔舐,将他弄得湿漉漉的,那野兽的喘息声很重,呼吸也格外炙热。这种炙热也让沈砚置身于觉得浑身热得厉害,他微微张开嘴唇想要呼吸,结果嘴唇就被吻住,又粗又热的舌头就入侵过来。
只是一瞬间,沈砚惊奇地发现自己陷入一种极致的快感当中,只是一个吻就让他要浑身颤抖,让他浑身都发软发热,一双手也在缓缓脱去他的衣服……只是一瞬间,沈砚惊奇地发现自己陷入一种极致的快感当中,只是一个吻就让他浑身颤抖,四肢发软发热,一双手也在缓缓脱去他的衣服。
意识在朦胧与清醒间挣扎时,沈砚突然惊觉——野兽怎会有如此灵活的双手?
沈砚猛地惊醒,热汗浸透了后背的寝衣。四周静谧如常,雕花床头的烛火明明灭灭,映得帐幔上的暗纹忽隐忽现。他坐起身,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身上的衣衫整齐,房间里也不见半个人影,唯有窗外的夜风卷着几片枯叶,从半开的窗棂间悄然溜入。
可就在他准备重新躺下时,一抹灰色衣角突然如惊鸿般闪过,迅速缩到床底。沈砚的瞳孔骤然收缩,伸手猛地拽住那片衣角,布料粗糙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他用力一拉,一个身影踉跄着被拽了出来。
“莫尔?”沈砚又惊又怒,看着眼前头发凌乱、满脸惊慌的莫尔。对方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脸,蜷缩着身子不断往后退,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念叨:“不是,我不是……”
“莫尔,你在干什么?”他联想起莫尔近期种种古怪举动,心中已然有了猜测。他俯身逼近,“我不是说过,没我的准许不能出来吗?莫尔,你开始不听话了是不是?”
莫尔的身体僵硬,慌乱中抬头偷瞄沈砚的神色,那双平日里明亮的眼睛此刻充满恐惧与不安。“不是!不是——”他急切地辩解,,目光却不自觉地瞥向床头那盘吃剩的甜点,随后捂着肚子,“我饿了,冕下,我只是饿了……对不起……”说着,他垂下脑袋,刘海彻底遮住了双眼,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第244章 毒教皇09
听到莫尔这句话,沈砚仔细回想起来,之前给莫尔送去的那些食物,确实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似乎并不足以支撑到现在。毕竟莫尔有时候食欲旺盛得惊人,一天能吃下常人两三倍的食物。
刚才那段时间,沈砚一直忙着处理教廷里繁杂的事务,还有要谋划反派值的事,那些堆积如山的文件和突如其来的各种状况,让他应接不暇,以至于在忙碌中,竟将莫尔遗忘在了脑后。
寝点内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沈砚轻叹一声,从精致的点心盒里分出一点甜点,递给莫尔。
莫尔双手接过,一脸乖巧温顺的模样看着沈砚。
沈砚将甜点递过去,他说:“以后不能不经过我的准许就出来,你要是饿,就再忍一会儿,等我回来我就给你带。”
莫尔乖巧地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将甜点塞进嘴里,眼睛却始终紧紧地盯着沈砚。其实是在掩饰这个谎言的不真切性。
沈砚伸手轻轻摸了摸莫尔的脑袋,粗糙的发丝从指间滑过,带着一丝冰凉:“莫尔,你要跟着我去一趟米斯特里。”
一听到要出去,莫尔的眼睛顿时亮得惊人,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整个人都仿佛充满了活力。然而,沈砚紧接着又说道:“我还要带着雷纳德和克莱恩过去。”
顿时,莫尔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黯淡了下去。
沈砚看着莫尔这副模样,心中不禁觉得好笑,饶有兴致地问道:“知道了吗?莫尔。”
“知道了。”莫尔虽然满心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点头答应了。瞧着他那憋屈的样子,沈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回到地下室去,自己则暂时将这个小插曲抛诸脑后,没有仔细去想那场梦境的怪异之处,也开始为即将到来的米斯特里之行做准备。
因为要前往米斯特里,接下来会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奥古斯丁,也没办法和他进行“深入”交流。虽然雷纳德、克莱恩和莫尔都会一同前往,但现在还不是和他们发展关系的时候。
在出发前,沈砚就将奥古斯丁叫到跟前。这一晚,一切都由沈砚掌控,毕竟第二天一早就要赶路,他不能太过劳累。
一开始,沈砚坐在奥古斯丁身上,自己主导节奏,可奥古斯丁那炽热得近乎露骨的眼神,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让他浑身不自在。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看穿,充满了欲望与渴望,实在让人不堪其扰。
沈砚只好找来一块布,将奥古斯丁的眼睛蒙起来,这才稍稍缓解了那种被窥视、被视奸的古怪感。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沈砚渐渐感到体力不支。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他只好让奥古斯丁自己来动。可奥古斯丁一旦放开手脚,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完全控制不住力道。
激烈的动作让沈砚累得直不起腰,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力气,他便狠狠一巴掌打在奥古斯丁脸上,以此提醒他注意分寸。
在沈砚的提醒下,奥古斯丁这才稍微收敛了一些。当一切终于接近尾声,沈砚从奥古斯丁身上下来,此时奥古斯丁的腰腹之处早已一片湿漉。沈砚顾不上这些,只盼着赶紧入睡,这样明天就能精神抖擞地出发。
或许是察觉到了沈砚的疲惫,奥古斯丁没有再继续纠缠,而是轻轻地趴在沈砚身上,不住地亲吻他的肌肤。那轻柔的吻如羽毛般拂过,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柔。
然而这样浅尝辄止的亲昵,显然无法满足奥古斯丁内心深处的渴望,他只能依靠这些简单的亲吻,来平息心中翻涌的躁动。
沈砚在朦胧的睡意中,忽然感觉自己的小腿被一股力量紧紧抓住。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奥古斯丁,并没有太过在意。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奥古斯丁的双手正紧紧地抱着自己,根本不可能腾出一只手来抓他的小腿……甚至还感到一枚滚烫的吻落在自己的脚踝上。
沈砚瞬间清醒过来,冷汗顺着脊背缓缓流下。虽然经历过鬼怪世界,但他还是会被自己的想象吓得要死。
奥古斯丁察觉到他的异样,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沈砚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脸色早已变得苍白如纸:“奥古斯丁,你去看看床底下有什么。”
奥古斯丁察觉到沈砚的害怕,没有多问,认真地查看床底。可除了刚才他们随意扔在地毯上的衣物,什么都没有。
他将沈砚紧紧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没事,什么都没有。”
沈砚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暗自想着或许是自己太累,产生了错觉,便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入睡。奥古斯丁温柔地亲吻着沈砚的脸,轻声说道:“没关系,冕下,有我陪伴你。”
沈砚睁开眼睛,与奥古斯丁四目相对。奥古斯丁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他说道:“原来冕下私底下还是惧怕鬼怪,一直以来都在仰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冕下,还以为冕下当真如表面那样无坚不摧。能够看见冕下这样的一面,真的很可爱。”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沈砚的脸颊,带着丝丝暖意,“我知道明天你就要带着那些人陪你去米斯特里,我这时候真讨厌自己是国王,要不然我也能够陪你过去。”
沈砚没有回应,疲惫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很快就在奥古斯丁的怀里沉沉睡去。
奥古斯丁看着沈砚熟睡的脸庞,眼神中满是温柔与不舍。他小心翼翼地起身,帮沈砚擦洗干净身体,轻柔地将他身躯里残留的液体清理出来。在这个过程中,沈砚会因本能轻哼两声,那微弱的声音又让奥古斯丁心痒,但还是忍住了这种躁动和欲望,继续将沈砚收拾干净,让他能够干爽舒适地入睡后,奥古斯丁开始收拾扔在床下的衣物。
然而,找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发现沈砚最贴身的那件白色衬裤。
他清楚地记得,在开始之前,他咬着沈砚的胸膛让沈砚出了一次,那件衬裤上应该有些湿漉漉的痕迹。可现在,它却不翼而飞了。
奥古斯丁心中满是疑惑,但也没有过多纠结。因为这时,睡了一会儿的沈砚迷糊地醒来,看见奥古斯丁还站在那里,模糊地说道:“你怎么还在这。”
奥古斯丁听到这句话,将东西收拾好,在沈砚红扑扑的脸颊上落下一吻,这才不舍地离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为整个空间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沈砚早早起身,带着雷纳德、克莱恩和莫尔踏上了前往米斯特里的旅程。
莫尔像往常一样,巧妙地遮掩了自己的面目,让人无法看出他真实的样子。克莱恩似乎因为之前在卷宗里看到的某些内容,整个人显得有些魂不守舍,就连临时被沈砚叫上一起出发,他也没有提出任何疑问,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
当他看到沈砚的那一刻,眼神便不由自主地落在沈砚身上,眸中神色复杂难明。沈砚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只是轻轻一笑,示意克莱恩跟上。
莫尔平日里就经常跟随在沈砚身边,每次出门几乎寸步不离。他的乖巧懂事,本就让沈砚对他多了几分偏爱。在雷纳德惊讶又不满的注视下,沈砚让莫尔和自己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沈砚故意看向雷纳德,观察他的反应。
此时莫尔的这张脸和上次不同,在雷纳德眼中,就像是又有一个陌生人进入了他认为属于自己和沈砚的“私密空间”。
雷纳德的脸上果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紧接着是满满的愤懑,但更多的还是难以掩饰的失落。沈砚见状,心中暗自高兴,他知道,这只小狗再稍加刺激,说不定就能上道了。
关上马车上的窗户,沈砚靠在柔软的垫子上,心中颇为满意。他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紧紧靠着自己的莫尔。
莫尔总是在地下室里捣鼓一些神秘的东西,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现在一路上安安静静的,没有发生任何特别的事情,原本心中还隐隐有些期待的沈砚,不禁感到一丝失望。
这时,莫尔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睛专注地注视着沈砚的脸庞,轻声问道:“冕下,你为什么要带着克莱恩?”
沈砚看着莫尔那认真的模样,心里好笑,嘴上却只是淡淡地说道:“因为他记性好,临摹能力强,这次过去,我要让他记下墓碑上所有的文字。”
莫尔听了,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服气地说:“可是我已经大概知道那些字是什么意思了,有我就够了啊。”
沈砚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抚摸着莫尔的脑袋,说道:“莫尔,你已经学会争夺我的目光了。”
莫尔听了这话,以为自己惹沈砚生气了,急忙说道:“对不起,冕下。”说完,他便安静地靠在沈砚身边,不再说话,眼神中满是不安,似乎生怕自己再多说一句话,就会被沈砚抛弃。
沈砚看着莫尔这副模样,没有出声安慰,任由他在那里胡思乱想。此刻的他,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照顾莫尔的情绪。
一路上,出乎沈砚的意料,并没有出现他所担心的争吵和矛盾。
克莱恩对沈砚格外关切,时不时地询问沈砚是否饿了、是否渴了,还关心他赶路是否难受。他的话语温柔而体贴,让一旁的雷纳德几乎插不上话。
大概是因为看了卷宗的缘故,克莱恩看向沈砚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柔和。而雷纳德则不再像之前那样直接出言阻止,只是默默地待在一旁,眼神中满是落寞,静静地看着沈砚和克莱恩的互动。
经过漫长的旅途,他们终于抵达了米斯特里。夕阳的余晖洒在这座小镇上,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沈砚在附近找了一家旅舍住下,随后派雷纳德去查看墓碑周围是否有什么异常情况。
此时,旅舍的房间里只剩下克莱恩和莫尔。沈砚知道克莱恩肯定有话想对自己说,于是便将莫尔打发出去。莫尔自然明白沈砚的意思,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但还是乖乖地离开了房间。
沈砚走到旅舍的窗前坐下,窗外的街衢热闹非凡,人来人往,欢声笑语不断。街道两旁的鲜花竞相绽放,色彩斑斓,散发着阵阵迷人的香气。温暖的阳光洒在脸上,让人感到无比惬意。
沈砚微微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这宁静而美好的时刻。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传来一阵脚步声。沈砚转过头,看见克莱恩正抱着新的被褥走了进来。
“克莱恩。”
沈砚轻声唤道。
克莱恩似乎正在出神,听到沈砚的声音,才猛地回过神来,急忙说道:“日安,冕下。”
沈砚微笑着说:“我们现在已经不在教廷,你们都不用这么喊我,做完这件事我们就又悄然回去了,不要让周围的居民受到惊扰。”
“是。”克莱恩应了一声,便开始动手将旅舍的旧被褥换下。房间里一片安静,只能听到外面街道上的喧闹声,以及布料摩擦时发出的窸窸窣声响。
沈砚知道,是时候和克莱恩好好谈一谈了。他温和地看着克莱恩,开口说道:“克莱恩,我只是让你帮我记录描摹那些神秘文字,给你的酬薪也是因为这件事,并不是让你贴身侍奉我。克莱恩,你是不是会错意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沈砚身上,为他银灰色的头发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让他看起来更加温暖而明媚。
克莱恩直起腰身,与沈砚对视,认真地回答道:“不,这只是我想要为……”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沈砚刚才说的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沈砚。
沈砚注意到了他的停顿,主动说道:“你叫我雅尼就好。”
“雅尼”,这个曾经属于圣裁教廷大教皇的名字,自从他成为教皇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这么呼唤过他。
此刻,克莱恩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时间竟喊不出这个名字。尽管沈砚的眼神中满是温和与鼓励,但克莱恩还是没有贸然呼唤,只是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我只是想要为你做这些事而已。”
沈砚继续追问道:“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事?克莱恩。”
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能看穿克莱恩内心的一切想法。果然,沈砚紧接着又说道:“克莱恩,你是不是在誊抄卷宗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听到这句话,克莱恩的神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他缓缓走到沈砚跟前,似乎想要跪下,沈砚眼疾手快,用脚尖抵住了他的膝盖,笑着说道:“克莱恩,我说过了,出了教廷,我就不是教皇了。我认为你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你只是一个兼职做老师的神学院的学生,并不是我教廷里面的人,你也怎么和他们一样只要看见我就想着要跪下?”
沈砚脚尖的力道很轻,只是为了阻止克莱恩下跪。他长袍的衣摆微微散开,在地上落下如花瓣般的阴影。
克莱恩稍微退后了一步,但还是在沈砚跟前跪了下来,然后深深地叩首,声音还是如此平静:“我只是帮冕下誊抄卷宗,无意间看到上一任教皇的密卷,知道了冕下曾经的旧事,还望冕下原谅。”
沈砚收回了脚,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语气平静地问道:“所以这些天你就来到我跟前,做着那些琐事就是向我赎罪?”
克莱恩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沈砚继续说道:“那大概就是了。”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桌子上鲜花的花瓣,感受着花瓣的柔软与细腻,“你看到了什么呢?看见红衣主教围拢起来,将我的母亲烧死?看见我为了救母亲,被打得遍体鳞伤?还是看见我流落到教廷里只能当一个最为低贱的仆人?”
沈砚语气平淡地述说着这些痛苦的经历,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神情,依旧显得温和而平静。
克莱恩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沈砚。他发现,沈砚的脸上真的没有一丝痛苦或愤怒的表情,还是那般美丽而温和。
克莱恩注视着沈砚的脸,缓缓说道:“所有人都不曾知道这些事,我认为那本就是要避而不谈,不能为外人所知的。”
“你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呢?克莱恩。”沈砚的声音轻柔而舒缓,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克莱恩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静静地看着沈砚,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所以没关系,你知道了也没关系。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负担,我见你这副样子,还以为你做了什么坏事呢,其实只是这样而已。”沈砚说着,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克莱恩的脑袋。
这是沈砚第一次如此抚摸克莱恩的脑袋,动作轻柔而温暖,像是在抚摸一个孩子,又像是在安抚一只温顺的小动物。
克莱恩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他呆呆地看着沈砚,深色的眼瞳里,沈砚的身影清晰地倒映其中。这一次,不再是遥不可及的背影,而是近在眼前、美丽而又温和的面颜。
在沈砚温柔的注视下,克莱恩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似乎他本身就有这样的魔力,无论多么凶残、冷淡的人到他的跟前来,都会忍不住沉溺在他的温柔当中,愿意将自己最为脆弱的脖颈递交出去,轻轻地靠在他的膝盖感受他轻柔的抚摸和怜爱。
即便他遭遇那么可怕的事情,他还是在那么温和地怜爱世人……
克莱恩在这寂静中,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第245章 毒教皇10
沈砚斜倚在雕花靠背椅上,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扶手处,垂眸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克莱恩。他温顺而又恭谨,像是已经被驯服的兽类。
忽听见门外传来三声叩响,声音沉稳有力,带着金属护手与木门相撞的闷响。克莱恩从地上起来,前去收拾旧被褥打算离开。沈砚没说什么,应允他的举动。
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推开,裹挟着林间潮湿的雾气,雷纳德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框处。他银色的铠甲泛着冷光,披风上还沾着几片枯叶。
也就在这一瞬间,抱着旧被褥准备离开的克莱恩与他擦肩而过。两人错身时,雷纳德敏锐的目光立刻捕捉到克莱恩紧绷的肩线,和柔和而又古怪的神色。他觉察到自己好像闯入了他们的隐秘空间,似乎打断了什么事。
“你发现什么了,是吗?雷纳德。”沈砚的声音温和。雷纳德不再停留,也不再关注克莱恩,立即来到沈砚跟前。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整理思绪开口道:“冕下,确实如您所料,那墓碑附近的泥土变得松软,甚至还发出阵阵恶臭,好像多年前的事情要再一次发生一样。”
说话间,他不着痕迹地扫视着屋内每个角落,整洁的被褥叠得棱角分明,沈砚身上的月白色衣袍一尘不染,一切都看似平常,却又透着股莫名的违和——他知道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
沈砚轻笑出声,那笑声轻柔却仿佛有实质般,直直撞进雷纳德心底。雷纳德只觉脸颊发烫,慌忙垂下眼睫,不敢再与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眸对视。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沈砚放在扶手上的手,宛如娇嫩的白色蔷薇一样,美丽而又洁净。
“雷纳德,你做好准备,我们过一会儿就要去往那里,我们都要小心好吗。”沈砚说。
“我一定会保护好冕下!”雷纳德挺直脊背,金属铠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眼神中满是炽热的忠诚,整个人瞬间精神抖擞起来。
他情绪向来外露,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这一点倒让沈砚觉得比其他人要好应付得多。看着雷纳德脸上毫不掩饰的激动,沈砚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抬手招了招:“雷纳德,你过来。”
雷纳德以为有秘密任务交代,三步并作两步疾步上前。待走到沈砚跟前,突然意识到自己高大的身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沈砚,实在失礼,于是单膝重重跪地,膝盖撞在木质地板上发出闷响。
他仰起头,明亮的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沈砚。
沈砚微微俯身,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雷纳德的面庞,淡淡的混着鲜花香气的味道萦绕在鼻尖。雷纳德只觉心脏如擂鼓般剧烈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腔。
近在咫尺的面容美得惊心动魄,眉骨处的光影在他脸上投下神秘的纹路,那嫣红的唇瓣近得让他产生错觉,似乎下一秒就会落下一个吻。
他紧张得喉结滚动,下意识闭上双眼。然而预想中的吻并未落下,只有一道轻柔的抚摸落在头顶,沈砚的指尖穿过他的发丝,带着令人战栗的温柔。
“雷纳德,你一直做得很好,这一次你也能做好的是吗?”沈砚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在耳畔低语。温柔的气息将雷纳德完全包裹,他只觉浑身发软,大脑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地应道:“是……是……我一定……一定……”他的铠甲在膝盖处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又松开。
“起来吧,雷纳德。”沈砚直起身子,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美得如同神祇。他身后的阴影在地面上蔓延,如同张开的羽翼。
雷纳德缓缓睁开眼,呆呆地望着沈砚,连呼吸都忘了。
“雷纳德。”沈砚好笑地提醒。
“什么?”雷纳德如梦初醒,声音里还带着未消散的迷茫。
沈砚眼中笑意更甚,唇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你要记得呼吸。”
雷纳德这才惊觉自己因过度紧张屏息许久,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从耳尖一路红到脖颈。他慌乱地行了一个大礼,几乎是落荒而逃,厚重的靴子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匆匆离去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回荡。
待雷纳德离开,沈砚嘴角的笑意并未消散,目光转向窗边。暮色已经完全吞噬了最后一丝天光,窗棂外的藤蔓在风中摇曳,宛如无数只枯槁的手。只见一双眼睛从繁茂的花枝缝隙中露了出来,在黑暗中闪着幽绿的光,与他对视后,一个身影敏捷地翻窗而入。
来人正是莫尔,他身上沾着几片鲜艳的花瓣和带刺的叶片,他甩了甩身上的东西,快步走到沈砚面前,单膝跪地,仰头望着他的眼神中满是期盼。
“莫尔,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沈砚问道。
莫尔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有些犹豫。每次他想要亲吻沈砚,都会先小心翼翼地征求同意。如今沈砚身份尊贵,连喜欢的各种play都没人敢对他做,就奥古斯丁上道一点,沈砚心中轻叹,说道:“莫尔,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吧。”
得到许可,莫尔立刻跪直身体,双手微微颤抖着捧住沈砚的脸。他的手掌带着体温,将一个带着小心翼翼又饱含热烈的吻落在他唇上。亲吻过程中,莫尔不时睁开眼睛观察沈砚的反应,眼中燃烧着炽热的欲望,既急切又努力克制着,生怕弄疼了他。
一番亲吻下来,沈砚微微喘息,脸颊泛起红晕,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头。
莫尔却皱起眉头,有些懊恼地说:“还是不对。”
他知道莫尔一直执着于将自己吻到意乱情迷,可在他看来,奥古斯丁那种的吃多 ,也要换换口味。
不过此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说道道:“不久之后我们就要前往墓碑所在的位置,那里有着禁术碎片,所以才会又出现灾难,那东西很危险,你要像上次那样控制它。雷纳德只是起一个最基本的作用,你的作用还是重中之重。你明白吗?”
莫尔郑重地点头,他说道:“冕下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顿了顿,他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冕下,你今晚是不是要让克莱恩在你的房间里过夜?”
沈砚垂眸看着跪在脚边的莫尔,说了一声:“怎么,你不允许?”他知道适当的刺激有时能让这些人更有动力,而且莫尔最近总有些神神秘秘的举动,他倒想看看对方的反应。
莫尔果然立刻低下头,他说:“对不起冕下。”说完,便安静地跪坐在沈砚脚边,将头轻轻靠在他膝盖上。
…
当几人来到墓碑所在之处时,夜幕已深沉如墨。浓稠的黑暗笼罩着一切,四周的山林在夜风呼啸下,树枝摇曳的姿态宛如张牙舞爪的鬼魅。枯藤缠绕着树干,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无数冤魂在低语。
死寂的氛围中,没有一丝人声,他们的到来也仿佛没有惊动周围的居民。
正如雷纳德所说,墓碑周围的泥土松软得可怕,踩上去就像踩在沼泽上,每走一步都伴随着令人不安的摇晃。泥土中还夹杂着腐叶和不知名的残骸,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雷纳德担心沈砚洁白的衣袍被淤泥弄脏,几乎想都没想就开口道:“冕下,我背您吧!”提议出口后,他才意识到身旁还有克莱恩和莫尔,两人投来的视线让他微微有些不自在。但此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能与沈砚更亲近些,便将那些目光抛诸脑后。
沈砚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好啊。”
得到应允,雷纳德脸上顿时绽开灿烂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他的铠甲在动作间发出碰撞声,惊起泥土中蛰伏的毒虫。待沈砚稳稳地趴在他背上,他才缓缓起身,手臂下意识地收紧,生怕沈砚摔落。
感受着背上的温度和重量,雷纳德只觉心中被幸福填满,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哪怕脚下的泥土越来越软烂,几乎要将他的靴子吞没,他也浑然不觉。沈砚的发丝扫过他的脖颈,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随着逐渐靠近墓碑,一股令人作呕的尸体腐烂恶臭扑面而来,熏得人几乎睁不开眼。那气味中还夹杂着一丝甜腻,像是腐烂的水果与血肉混合的味道,令人胃部翻涌。
沈砚拍了拍雷纳德的肩膀:“你走过去,蹲下。”雷纳德立刻照做,哪怕双脚深陷泥沼,冰冷的泥水漫过靴筒,浸透裤腿,他也毫无怨言。
就在这时,一道明亮的光芒打破黑暗,原来是克莱恩点燃了提灯。昏黄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映得众人的影子忽长忽短,在地面上扭曲成各种诡异的形状。
墓碑上的裂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仿佛一张张咧开的嘴。
“亏你还想起来这件事,克莱恩,我们都忘记带灯了。”沈砚说道。
然而这句话却让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原本满脸笑意的雷纳德笑容骤然消失,他不悦地瞥了克莱恩一眼,却因场合不对,只能将不满憋在心里。
沈砚借着灯光仔细端详墓碑上的文字,那些符号扭曲如蛇,在光影中仿佛在蠕动。克莱恩似乎一直留意着他的动作,沈砚的视线移到哪里,灯光就跟到哪里。
两人配合得默契十足,这一幕落在雷纳德眼中,却让他心中泛起阵阵酸涩。他能感觉到沈砚的呼吸喷洒在自己后颈,带着温热的气息,而克莱恩的靠近却让他浑身不自在,手不自觉地按上了剑柄。
“克莱恩,你借着这灯光把墓碑上的文字临摹下来,速度要快。我们在这,这里塌陷得会更快,我们也会遭受疫病袭击,所以速度要快一点。”
沈砚吩咐道,随后又拍了拍雷纳德,“你留在这里保护克莱恩。”
“我?”雷纳德惊讶地脱口而出,想要回头看沈砚,却因背着人只能艰难地仰头,勉强看到沈砚带笑的眼睛。他的铠甲在动作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脚下的泥土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仿佛在嘲笑他的窘迫。
看着雷纳德一脸憋屈的样子,沈砚心中暗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对,所以现在把我放到那边去,你在这里保护好克莱恩。”
雷纳德只能满心不情愿地将沈砚背到相对干燥些的地方放下,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走到克莱恩身边,没好气地帮他提着灯。他的靴子在泥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溅起的泥水弄脏了克莱恩的裤脚。他们两个谁都没有说话。
沈砚看着两人僵硬的互动,忍俊不禁,小声问身旁的莫尔:“莫尔,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莫尔皱认真思索片刻,如实答道:“和修道院里的比弱了一些。”
沈砚点点头:“修道院一直有人消失,恐怕那些人一直都在养它。之前这里的碎片发生过灾难,只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将它压制了,所以才会显得弱一点。这次一定是比之前更容易了。”他看着莫尔,“那就让他们在这多待一会儿吧。莫尔,你也要像之前那样。”
莫尔心领神会,所谓“像之前那样”,便是将所有功劳都归于沈砚,巩固他“神”一般的地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雷纳德和克莱恩全神贯注地蹲在墓碑前,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笔尖摩挲纸张的沙沙声以及偶尔传来的压抑咳嗽声。随着时间推移,两人脚下的泥土越来越松软,如同活物般慢慢将他们的双腿吞噬。淤泥中不时冒出气泡,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可即便淤泥已经淹没到腰部,克莱恩仍固执地握着笔,专注地临摹着墓碑上古怪的文字,笔尖在纸上留下凌乱的墨迹。雷纳德则一边艰难地保持平衡,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他的铠甲已经沾满了泥浆,沉重得让他行动愈发困难。
直到沈砚呼唤:“雷纳德,克莱恩!”两人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克莱恩的眼镜上蒙着一层雾气,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雷纳德的脸上满是汗水和泥浆,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
“冕下,很快就好了,还差最后一行。”克莱恩大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坚持。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却仍紧握着笔。
沈砚神色凝重,语气急促:“不用继续抄了,你们快出来,要不然就来不及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莫尔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指尖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雷纳德尝试着挣扎起身,却惊恐地发现四肢仿佛被无数只无形的手死死拽住,根本无法动弹。他的铠甲在泥浆中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次挣扎都让他陷得更深。
而克莱恩却仿佛没听到沈砚的催促,继续奋笔疾书,直到将最后一个字临摹完成,才将抄满文字的本子远远抛向沈砚:“冕下!”他的动作扯动了陷入泥中的身体,淤泥瞬间漫过胸口。
沈砚稳稳接住本子,看着两人几乎被淤泥淹没得只剩头部,那两双眼睛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不舍、有眷恋,也有对未知的恐惧。雷纳德的眼中还带着一丝不甘,而克莱恩则出奇地平静,镜片后的目光直直看着沈砚。
沈砚示意莫尔召唤出圣裁神杖。
金色的光芒如潮水般从神杖顶端倾泻而出,照亮了整片黑暗。光芒所到之处,藤蔓枯萎,毒虫逃窜。
“这么快就认为自己必死无疑吗?”沈砚的声音在金光中回荡,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
光芒所到之处,原本扭曲的墓碑纹路都镀上神圣光晕,那些仿佛在蠕动的诡异文字,在强光下渐渐褪去颜色。尽管被淤泥挤压得呼吸困难,雷纳德和克莱恩却不自觉地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雷纳德浑浊的眼睛里倒映着金光,而克莱恩推了推被泥水模糊的眼镜。
莫尔的指尖青筋暴起,幽蓝的魔力顺着杖身纹路疯狂涌动。他低声念诵的古老咒语在林间回荡,与金光产生奇异共鸣。
那些妄图将两人吞噬的黑色淤泥开始沸腾,发出如同野兽哀嚎的声响,黏稠的泥浆中翻涌出无数细小触手,却在触及金光的刹那化作青烟。
沈砚抬手轻挥,金色光晕如涟漪般扩散,原本松软的泥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坚硬,龟裂的地面重新合拢,那些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也被光芒驱散。
两人身上的淤泥纷纷脱落,露出狼狈却完好的身躯。雷纳德踉跄着向前几步,膝盖重重跪地,铠甲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冕下!这……这是神迹!”
他仰起满是泥污的脸,眼神中满是崇拜与感激,泪水混着泥水顺着脸颊滑落,“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沈砚的衣角,却又在即将触及的瞬间怯生生缩回。
而克莱恩则怔怔地站在原地,手中的临摹本还在往下滴水。他低头看着自己沾满泥浆的双手,又抬头望向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沈砚。
当他的目光扫过沈砚握着神杖的手时,瞳孔微微收缩——那上面还残留着不属于“神圣力量”的幽蓝魔力痕迹。
沈砚装作没注意到克莱恩探究的目光,转身对雷纳德露出温和的笑容:“没事了,雷纳德,我们现在回去吧。”他的声音轻柔,带着安抚的意味,抬手虚扶了一下雷纳德。
雷纳德声音哽咽:“我没有为冕下做到什么,我简直不知道我来这里做了什么,冕下。我真的以为我刚才要死了……”他的话语断断续续,肩膀不住地颤抖,“要是能为您而死,我也甘愿,可我却什么都没做成……”
沈砚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柔:“没事了,雷纳德,你的忠诚我一直都知道。这次的危机解除,你功不可没。”
这时,他才像是刚注意到克莱恩,转身问道:“怎么了,克莱恩?”他的眼神带着关切,唇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是不是吓到了?”
克莱恩沉默不语,缓缓走到沈砚跟前。他的目光在莫尔和神杖之间短暂停留,又移向沈砚手中的临摹本,最终落在沈砚的脸上:“冕下,那墓碑上的文字……”他顿了顿,声音有些沙哑,“似乎与古籍中记载的禁术符号极为相似。”
沈砚脸上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是吗?看来这次的发现很有价值。”他将临摹本小心收好,“先回去吧,等仔细研究后再说。”
雷纳德立刻挺直脊背,眼神坚定:“是,冕下!我带着您回去!”沈砚让唯一干净的莫尔背着他,转头看着沉默跟在后面的克莱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回程的路上,林间弥漫着潮湿的雾气,月光透过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莫尔的脚步稳健,即便疲惫不堪,也尽力保持平稳,生怕颠到背上的沈砚。
克莱恩则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回到住处时,已是深夜。
屋内终于只剩沈砚一人。他坐在桌前,展开临摹本,烛火将那些古怪的文字投射在墙上,影子扭曲变形。根据原著,他知道这些文字就是禁术碎片,每一个符号都暗藏着毁灭的力量。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纸张,能感受到克莱恩在临摹时因紧张而留下的用力痕迹,最后几行字迹更是凌乱不堪。
这个时候的克莱恩,一定在房间内胡思乱想。沈砚暗想,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克莱恩敏锐的观察力和对古籍的了解,是他获得反派值最大的助力。他的信念即将在缓缓揭露真相的时候崩塌……
当他想着这件事时,突然想起莫尔还未归来。一直以来,莫尔总是寸步不离地黏着他,所以才找了有两张床的旅社房间,今天却出去了这么久,实在奇怪。
沈砚注意到属于莫尔床上有个微微隆起的鼓包,他走过去伸手一摸,是个小巧精致的匣子,表面雕刻着繁复的藤蔓花纹。
沈砚好奇地打开匣子,却不想一股粉红色的粉末突然扑面而来。他躲避不及,粉末呛入鼻腔,紧接着一股燥热从心底蔓延开来。强烈的欲望如汹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身体不受控制地发热发烫,某个部位很快湿润一片,洇湿了衣袍。
“这东西……”沈砚喘息着,意识逐渐被欲望占据。他踉跄着扶住床头,双腿发软,无力地倒在莫尔的床上。空气中弥漫着令人面红耳赤的气息,他下意识地伸手去缓解身体的燥热,却让滚烫的肌肤愈发敏感。
就在这时,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莫尔一脸惊恐地出现在门口。
第246章 毒教皇11
沈砚以为是莫尔故意的,但看莫尔跌跌撞撞冲进来时,脸上惊恐到扭曲的神色,眉峰紧紧蹙起,瞳孔剧烈收缩,苍白的唇瓣颤抖得不成形,又觉得这确实是偶然。
沈砚发丝凌乱地扫过泛红的耳尖,袍角扬起的风里还带着没来得及消散的花香,他几乎是踉跄着单膝跪在沈砚身侧,冰凉的手掌贴上沈砚滚烫的额头时,指腹都在不受控地轻颤:“冕下!这、这……”
沈砚经历了这么多世界,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般迅猛的烈性春药。吸入药粉的瞬间,仿佛有团滚烫的火顺着喉管蔓延整个身躯,后颈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将月白色衣领洇出深色痕迹。
热浪以燎原之势席卷全身,他下意识扯住领口,崩落的珍珠纽扣“啪嗒啪嗒”砸在木质地板上,在寂静的房间里激起阵阵回响。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灼烧着肺叶,细密的汗珠顺着喉结滑落,滴在敞开的衣襟里,沾湿了精致的刺绣花纹。
莫尔慌乱地翻找着匣子,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他的喉结不断滚动:“冕下,您吸入得太多了……”
他惊慌地扶着沈砚的肩头,此时沈砚已然看起来没有了神志,一双迷离朦胧的眼睛已然没有焦距,痴愣地看着莫尔。沈砚急速呼吸着,嘴唇呈现玫瑰一般的艳红色。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在他的身上似乎愈发散发出那种专属于他的香味,那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更是惹人心醉。
此时沈砚的意识已经开始混沌,浑身热意翻涌,恨不得将身上的束缚和衣物一同撕碎。他胡乱地去剥自己身上的衣襟,圆润的指甲在苍白的肌肤上抓出五道红痕,好在并不严重,只是他皮肤白嫩,轻轻一抓就泛了红色。
莫尔见状,立即伸手扣住他的手腕,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分明将那事看得清清楚楚,也知晓要怎么做才能不伤着他还能让他舒服,可又从未实践过,当真出现在眼前时,却真的不知要如何办了。
“别……别抓……冕下……”莫尔在床前跪下,紧紧抓住沈砚的手。手被抓住已然不能抚慰自己,沈砚更是难耐,在理智尚存的此刻,见莫尔还是如此傻愣愣地在一旁什么都不做,只觉得他当真是一个呆瓜,如此难耐,让他忍不住扭着腰身要更贴近莫尔一点。
不知何时,莫尔眼底的惊慌已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而炽热的渴望。他望着沈砚嫣红的唇瓣,喉结艰难地滚动,吞咽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当沈砚迷离朦胧的眼睛失焦地看向他时,那氤氲着水汽的目光仿佛带着钩子,将他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勾碎。
他的目光在沈砚身上游走,看着对方因燥热而泛红的肌肤,微微张开的唇瓣,还有颈间滑落的汗珠,只觉得喉头发紧,心跳如擂鼓。
莫尔俯身吻住那嫣红的唇瓣,他的手掌不安分地游走在滚烫的肌肤上,从纤细的腰线,到凸起的肋骨,每一处触碰都让沈砚弓起身子,断断续续的声音与两人凌乱的喘息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织回荡。
莫尔的吻带着青涩与狂热,时而用力啃咬,时而温柔舔舐。
而此时莫尔已经控制不住低下头来。
他看见那胸膛已然展露出来,那炫目的白与红,更是让他目眩神迷,要将这吞入口腔当中,试一试是否如想象中的滑腻柔软。只是咬住颜色最深的,沈砚就控制不住轻哼出声,莫尔双手都去抱着沈砚了。
沈砚的手自然能够挣脱,他也情不自禁地抱住莫尔的脑袋,让莫尔更加贴近自己,将那完全地送入莫尔的口腔当中。
他确实很是笨拙,像第一次亲吻沈砚时那般不过是粗野地舔舐、啃咬而已。可是现在沈砚的身躯本就敏感,只是这简单的行为就让沈砚浑身颤抖,身躯与他紧紧贴在一起,与他的身躯进行着摩挲。莫尔更是紧紧抱着沈砚,宛如一只狗一样不断地在沈砚的身上嗅闻舔舐。
沈砚更加意乱情迷,已经湿漉黏腻,浑身香汗,感受到这药粉实在凶悍,看来自己的是真的压抑不住自己的声音了,他想起这旅舍糟糕的隔音,木质门板薄得像纸,隔壁房客的脚步声和谈笑声时不时穿透过来。
“别……别让人听见……”他抓住莫尔的肩膀,湿热的呼吸擦过少年泛红的耳尖,说话时潮湿的嘴唇在对方滚烫的颈侧留下水痕。说话间,他的指甲无意识地掐进莫尔的肩膀,在对方皮肤上留下浅浅的印记。
莫尔如梦初醒,立即念动咒语。空气泛起细微的涟漪,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房间笼罩其中。
在这方虚幻的空间里,外界的一切都被隔绝,只剩下彼此交缠的喘息和激烈的心跳。沈砚彻底放开了束缚,喘声愈发大胆,手指深深陷进莫尔的头发里,无意识地扭动着腰肢。他的身体在莫尔的触碰下不断战栗,每一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感受到莫尔的脑袋渐渐往下落去,忽而不知怎么了,沈砚即将快出的时候,莫尔突然停了下来,一时间让沈砚不上不下的很是难受。他睁开迷蒙的眼睛看着莫尔,见莫尔双颊绯红,不知为何此时多了羞赧。
看看他现在做的事情,他们差不多已经赤/裸相对,该做的不该做的已然都要做了,怎么还有着这种表情。
沈砚忽然觉得这家伙应该是有着什么很变态的想法才将自己兴奋得红了脸,果然下一秒,就听气息有些沉重的莫尔说道:“冕下,冕下,我之前瞧见你给那些孩子们在额头上点了圣水,我也想要。”
哪里有什么圣水呢?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神明,不过是人们愚昧的信奉而已,那些在孩子们额头上点的圣水,也不过是一些简单的清水而已。
莫尔又怎么会不知道?
见他这一双兴奋的眼睛看着自己,沈砚按照变态的想法去思考,逐渐明白这圣水是什么,但又觉得自己像得实在太变态,应该不是这个,却没想到沉默了一会儿,莫尔便解释道:“在我心里,冕下就是天下最为神圣的人,圣水就是……就是……”说到这里,他不再说话,一双眼睛明亮得可怕,脸上的红更加明显,显露出他的激动和兴奋。
沈砚开始认为自己想得没错了——一如既往地是个变态。在心里这样感叹了一声,沈砚伸出手来去触摸水意最为泛滥的地带,骤然看见莫尔脸上惊愣的神情,沈砚又觉得是不是自己想错了?
但事已至此,指尖也已经湿润,而莫尔也宛如小狗一样完全地趴在自己的身边,一双期盼的眼睛看着他,仿佛也有着一条尾巴在他的身后摇来摇去。
沈砚虽然也觉得有些羞耻,但见莫尔竟然一脸单纯、天真的样子,好像这确实就是一件极为圣洁、纯粹的事情。于是他便将这湿润的指尖点在莫尔的额头之间,莫尔立即就向兴奋的小狗一样欣喜雀跃,立即就朝沈砚继续扑了过来,总算进行一番野兽一般的舔舐之后总算又继续刚才的事情。
因着那烈性之药,沈砚本就意识迷离、模糊,而莫尔也因为总算能够轮到自己做这件事来而格外兴奋,什么都不在乎,全然不去注意其他的东西。
直到沈砚突然觉得自己又被什么摸了,又知道莫尔的两只手都握住他的腰身,立即惊醒过来,睁开眼竟然看见克莱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他吓得精神一凛,脊背僵硬,骤然一紧也弄得莫尔稍微清醒了一些。
沈砚抓住莫尔的手臂断断续续地说:“他……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他……”
这时候莫尔也才发现进来的克莱恩,他显然也愣住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此时无论是沈砚还是莫尔都没有敢动,明明知道对方看不见、听不见,还是完全僵硬在原地。
可是沈砚刚才确实感觉到有人摸了自己,那说明虽然别人看不见、听不见,但是能够摸得到他们,再看看现在克莱恩脸上奇怪的神色,看来他也很奇怪怎么会凭空好像摸到什么东西。
他正困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沈砚见在那灯光之下,一抹水色出现在他的指尖,没想到克莱恩不仅不能摸到他,甚至摸到之后沾染上的东西也能出这虚无空间,被克莱恩看得清楚。
再看看那虚掩着的门扉,看来之前莫尔匆忙进来的时候也忘了锁门,以至于大抵克莱恩还是想与沈砚说些什么事,敲了半天也没人回应,见门虚掩便自行进来了,又大概是看见这里被褥凌乱,还有一个古怪的匣子就走了过来,伸出要拿那个匣子,就摸到了沈砚。
“出去……”沈砚对莫尔说。一时间这个出去不知说的是什么。此时他情况还是没有缓解几分,自然是要继续的,只是本来他就不想被人看见,也更不想被克莱恩知道,于是又对莫尔说:“莫尔,让他出去。”
莫尔自然知道沈砚真的很紧张,也担心被看见,所以他立即又施了巫咒直接将克莱恩转移到外面去了。原先站在屋内的克莱恩正疑惑地看着手中的水色,也正要低头嗅闻到底是什么味道时,骤然发现出现在外面,而那扇门也已经紧紧关了起来。
他知道沈砚拥有着那种神秘力量,也知道沈砚是在驱赶他,他看了那紧闭的门扉一样,压下心中的情绪和困惑,也没有再贸然上前去,只是转身离去了。
“走了,走了。冕下,他走了。”莫尔着急地说,他捧着沈砚的脸,亲吻着对方汗湿的眉骨,“对不起冕下,我忘记关门了,对不起……”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愧疚,眼神中满是担忧,小心翼翼看着沈砚,生怕对方生气。却见沈砚除了想要,其他的都没时间思虑,主动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沈砚的眼神迷离而炽热,像是在无声地催促着莫尔。
莫尔立即眉开眼笑,疯狂地亲吻沈砚,又与他在这地界不间断地继续起来。那药粉不知到底是怎样研制的,药效霸道得惊人。
沈砚也不知道到底持续了多久,只觉得浑身像是被掏空,却又奇异的没有浓烈的疲惫,只有淡淡的倦怠之意。汗水浸湿了两人的身体,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气息。
平日里莫尔都是爬过来跪坐在沈砚身边,看起来渺小一些,但其实他身形高大。此刻他轻而易举地将沈砚揽入怀中,让对方在他怀里赤/裸地安睡过去,指尖轻轻梳理着沈砚汗湿的发丝,他眼眸中满是餍足与温柔。
莫尔低头看着沈砚安静的睡颜,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眼神中满是爱意与满足。他轻轻在沈砚额头上落下一吻,像是在守护着自己最珍贵的宝物。
次日清晨,“冕下!冕下!”雷纳德一双惊恐慌张的眼睛看着沈砚,推开门时还在大口喘着气,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
在看见沈砚安然无恙的这一刻,他脸上紧绷的神色才松缓下来,“明明已经到了出发的时间,我却一直找不到冕下,还发现那个人也不在了,我找了一整天……”他滔滔不绝地说着,目光突然注意到沈砚眉眼间的疏懒和倦怠,又瞥见一旁莫尔用高傲轻视的目光盯着自己。
雷纳德的眉头瞬间皱起,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不满。
即便雷纳德努力将注意力放在沈砚身上,还是被那嚣张的眼神盯得不爽,话还没说完就瞪了莫尔一眼。他心里很不明白,莫尔今天怎么一副眼睛长到脑袋上的嚣张模样,连站姿都透着股炫耀的意味。
莫尔则挺直了腰板,眼神挑衅地回望着雷纳德,像是在宣示着什么。
沈砚见他们两个这个样子,唇角忍不住勾起。又见那边的克莱恩安静地站着,神色怔愣,便开口唤道:“克莱恩。”
克莱恩像是被惊醒般回神,原本有些涣散的目光聚焦在沈砚身上。
沈砚温和地看着他,语气温柔道:“克莱恩,我知道你昨天来找我了,但是我有事情要处理,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克莱恩望着沈砚,今天对方的笑容格外明媚,眼尾不知为何还带着未褪尽的绯红,沾染了几分凡尘里美艳蛊惑的意味。
他怔然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不,我担心冕下安危,只是想要来看看冕下。”
听到这句话,雷纳德明显不高兴了,他说道:“冕下明明全身上下都好好,你是觉得我没有护好冕下吗?”
见他们这么有活力,沈砚也高兴,只是昨夜吸了那药之后几乎做了一整天让他有点劳累,也就不想看小狗打架,将他们遣散去准备回程的事宜。
等人一走,莫尔脸上那副得意嚣张的神色就消失了,安静乖顺地跪坐在沈砚的身边,像只温顺的大型犬,脑袋轻轻蹭着沈砚的手背。沈砚摸着他的脑袋,想起之前的事,问道:“你那东西,是不是故意放在床上让我打开的?”
莫尔立即抬起头,眼眸中满是诚挚,着急得声音都拔高了些:“不,不是。我虽然在研制这种东西,但我知道还没弄出解药,我不敢用在冕下的身上。我怕冕下生气,一定要做出解药来的。”
沈砚认真盯着莫尔的脸,要看看他到底是个白切白,还是个白切黑,但是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神色,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出来,也听不出什么不对劲。
见他还是这么认真诚挚地看着自己,沈砚也知道莫尔不会伤害自己,就是有点色/欲想搞点情趣而已,这点情趣他也早就盼了许久,也很是喜欢,便没有多问。
几人来这米斯特里本就没有久留,之前的马车行囊自然也都还留着,收拾起来也很快。两人在这里说了一会儿话,雷纳德就已经牵了马车前来。
马车的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沈砚也不耽搁,到马车上补觉去了。柔软的天鹅绒垫子让他睡得很舒服。马车摇晃着前行,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后退,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沈砚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他在睡觉,这三位也都是不会打扰他。
三人本互看不顺眼,一路无话,快马加鞭就回了圣裁教廷。
沈砚下了马车,那边不知什么时候就在这里等待的奥古斯丁迎上前来,笑得灿烂柔和。沈砚一看他,就知道对方想干什么,要是昨天没有和莫尔经历那些,他本来回来也是要和奥古斯丁厮混一番的。
只是此刻他实在没什么心情,见奥古斯丁靠近,直接伸手把他的脸推开了。奥古斯丁的笑容僵在脸上。
奥古斯丁与沈砚相处了一段时间,也大约知道沈砚多长时间会想要一次,他连时间都算好了,此刻见沈砚抗拒的模样,再看看沈砚脸上餍足的神色,一瞬间目光如恶狼般扫向跟随沈砚一同出行的三人。
雷纳德只觉得莫名其妙,疑惑地回望过去;克莱恩还是心不在焉,根本没注意到这充满敌意的眼神;莫尔追随着沈砚往教廷里走去,根本没接收到这个眼神。
第247章 毒教皇12
沈砚归来后,他闭门谢客,即便奥古斯丁带着那双满含祈求、渴望的眼睛,像忠诚的犬类般守在门口,用最恳切的目光注视着他,也未能让他有丝毫动容,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莫尔带进了寝殿。
这一幕,不禁让奥古斯丁回到了那个月光如水、柔情蜜意的夜晚。那晚,蔷薇花丛开得正盛,浓郁的花香在空气中弥漫,几乎要掩盖住古怪的气息。奥古斯丁藏在繁茂的蔷薇花丛中,枝叶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带来细微的痒意。他透过缝隙,窥见那暧昧而又亲昵的景象——这就是他与沈砚亲密行为的开端。
但那个和沈砚亲吻的人,他一直都很在意。本不该他过问,所以他也没有贸然问沈砚,可自那夜之后,那人就如人间蒸发般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奥古斯丁清楚地记得,在那之后他一直留意着,然而,直到黎明的曙光刺破黑暗,他都没见任何人出来。起初,他以为那人躲了起来,后来又多次前往,仔仔细细地观察,可依旧一无所获。
那人的消失,一开始并未引起他太多在意,然而此刻,沈砚带着身着灰衣的这个人进入寝殿,这场景让他不禁心生困惑。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莫尔身上,虽然这人和那晚隐约见到的人模样不同,但相似的衣着和气质,还是让他心中疑云密布,无数猜测如同野草般在心底疯狂生长。
奥古斯丁站在寝殿门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门上精美的雕花,目光凝视着那紧紧关闭的门扉,仿佛想要透过厚重的门板,窥探到里面的秘密。
他久久不愿离去,心中思绪万千,无数的猜测在脑海中翻涌。他们进去了,是在做什么?是在亲吻、拥抱、还是……
而在寝殿之中,沈砚和莫尔并未做什么。他们一进来就直奔了地下室去做正经事。
地下室里气氛有些安静,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一股冷寂的味道。昏暗的烛火摇曳不定,在墙壁上投射出诡异的光影,忽明忽暗,仿佛无数幽灵在舞动。
莫尔将寻觅到的禁术碎片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这些碎片形状各异,边缘参差不齐,拼凑在一起,上面的文字却依旧杂乱无章,仿佛是故意设置的谜题,等待着被解开。有些文字已经模糊不清,像是被岁月侵蚀,又像是被人为涂抹。
莫尔席地而坐,身下的地毯已经有些磨损,露出粗糙的质地。他手中紧紧握着禁术碎片,在烛火的映照下,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紧紧盯着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仿佛要将它们看穿。他的眉头紧锁,嘴唇微微抿起,时不时地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碎片上的纹路,试图从那些细微的痕迹中找到线索。
沈砚则在一旁随意翻看着莫尔撰写的手稿,只见手稿上的文字歪歪扭扭、张牙舞爪,如同一个个长脚鬼在光影中扭曲着,充满了诡异的气息。
这些文字似乎是莫尔自创的,笔画之间有着独特的韵律,除了他自己,旁人根本无法看懂。沈砚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文字仿佛在不停地跳动,组合成各种奇怪的图案,他无奈地将手中的手稿丢到一旁。
然而,一张纸张却如调皮的蝴蝶般,轻飘飘地飘到了专心致志的莫尔跟前。
莫尔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他转眸看了一眼,脸色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就像被人发现了秘密的小偷。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呼吸也变得急促,急忙转身,动作慌乱地想要将那些手稿全都收起来。
他的手指在地面上慌乱地抓着,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也在为他的紧张而颤抖。
沈砚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心中顿时起了疑心,伸手捡起离自己最近的那张手稿。莫尔见状,连忙伸出手,想要将手稿抢回来,他的指尖在纸张上轻轻掠过,却未能如愿。
由于动作太过急切,他急速膝行,差点栽倒在沈砚的双腿之间。慌乱中,莫尔双手紧紧抱着沈砚的腿,仰头看着沈砚,那双眼睛里满是紧张与后怕。
沈砚垂眸看着脚边的莫尔,烛火的光影缓缓在他那张精致美丽的脸上流淌,长长的眼睫垂覆而下,在眼底投下一片深黑的影子。他的鼻梁高挺,嘴唇微微抿起,勾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手指轻轻抚摸着莫尔的脸颊,那动作看似温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感。“莫尔,这是什么东西?”
沈砚的声音低沉而动听。
“就是……就是……”莫尔紧张得结结巴巴,一张脸涨得通红,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沈砚凭借着对莫尔的了解,早已能分辨出他脸红的原因。以往,莫尔脸红可能是因为兴奋激动,而此刻,他脸上的红是因为羞赧和窘迫,显然,这手稿里藏着让他难堪的秘密。再加上他那小心翼翼、生怕沈砚生气的姿态,沈砚心中已然明了,这东西肯定与自己有关。
沈砚弯唇一笑,“我和你已经经历了那么多,连那件事也做了,我也知道前段时间你在捣鼓什么,怎么现在又担心害怕起来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说着,原本温柔抚摸在莫尔脸颊上的手缓缓移动,捏住了他藏在黑发下的耳朵,手上微微加力。
莫尔顿时皱起眉头,脸上因为疼痛露出痛苦的神色,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却没有挣脱沈砚的手。
沈砚的笑容依旧温和,语气也依旧轻柔,但那只拧着莫尔耳朵的手,因为用力,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微微暴起,“莫尔,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总是偷偷瞒着我做这些事情。”他的笑意加深,语气却越发轻柔,说的却是,“你要知道,我这里不留总是有所隐瞒的人。”
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地刺进莫尔的心里。这正是莫尔最害怕的事情,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紧紧抱着沈砚的腿,声音里满是恐惧与祈求,“冕下,不要,不要,不要丢我……”他慌乱地重复着这句话,声音也变得哽咽。
在莫尔的记忆里,曾经他被视为异教徒,遭受了无数人的凌辱与轻视。他被关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身上布满了伤痕,那些人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他,用最残忍的手段折磨他。
是沈砚将他收留,给予他温暖和庇护,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关怀。倘若连沈砚都不要他,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何去何从。曾经,即便被殴打欺压,他那双总是冷僻古怪的眼睛都未曾流下一滴眼泪,可此刻,听到沈砚这番话,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滑落苍白的面颊。
他的模样狼狈而又可怜,像极了一只被抛弃的流浪狗。
沈砚静静地看着莫尔哭泣,过了一会儿,瞧见莫尔那副患得患失、可怜兮兮的样子,他满意地用手指抬起莫尔的下颌。
莫尔顺着沈砚的力道抬起脑袋,那双哭得通红、滑稽又悲伤的眼睛望着沈砚,眼神中满是依赖与害怕失去的惶恐。沈砚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我还什么都没有说,你怎么难过成这个样子?”
“我怕……我怕冕下不要我了。”
沈砚将那张手稿展开在莫尔面前,“那你把这上面写的东西念给我听。”
莫尔怔愣地盯着手稿,眼神中满是犹豫,他看了看手稿,又看了看沈砚。
沈砚见状,问道:“不愿意吗?”
莫尔咬了咬牙,开始盯着那张纸,结结巴巴地念了起来:“冕下已经双眼迷离了,一双美丽的手攀着我,我能够感觉到冕下的身体很热、很烫,也很湿、很软,冕下的……已经被我咬得发红,红红的就像樱桃,蹭在我的……冕下的……流出水来,弄湿了地毯,黏糊糊的很热……”念到某些直白、淫/秽的词句时,莫尔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脸也越来越红,有些词甚至含糊不清,胡乱地在嘴里嘟囔了一下,就继续往下念,他的眼神躲闪着,不敢与沈砚对视。
沈砚另外一只手掐住莫尔的双腮,迫使他闭上嘴巴。
莫尔乖乖地听话闭嘴,眼神中满是紧张与不安,他的脸颊被掐得通红。
沈砚紧紧盯着他,语气不容置疑,“你念清楚,你自己创造的那个字是什么。”
莫尔的脸涨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在沈砚的注视下,他艰难地将那个极端露骨的字说了出来。说完之后,他立刻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沈砚一眼,仿佛无地自容。
沈砚看着莫尔那副羞耻得仿佛被扒光衣服扔在大街上的模样,心中畅快无比,他将手稿扔在莫尔脸上,笑着说道:“去吧,将我要的东西破译出来给我,要不然我真不要你了。”
莫尔连脸上的眼泪都来不及擦,听到这句话,又急忙回到原先的位置,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文字的破译工作中。他的手指紧紧地握着笔,在纸上快速地书写着仿佛要用尽全部的力气完成沈砚交代的任务。
沈砚半靠在一旁,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
他心想,这些家伙还真是会奖励自己,李昭睿给自己画同人图,莫尔给自己写同人文,还真是一点都不委屈自己。
要不是莫尔自创的这些字太过晦涩难懂,他真想现在就好好欣赏一下这篇同人文。看来,也只能等之后让莫尔念给自己听了。
在这静谧的地下室里,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周围一片寂静,只有烛火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以及莫尔书写时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沈砚在这样的氛围中,很容易就放松了自己。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知时间究竟是如何流逝的。
空气里弥漫着纸张和墨水的味道,混合着莫尔森然冰冷的气息,形成一种独特的氛围。突然,膝盖上又是微微一暖,莫尔再一次靠了上来,将他破译好的一部分内容递给沈砚看。
莫尔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仿佛在等待着沈砚的夸奖。沈砚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莫尔的脑袋,他低头看向纸张,上面写着的是控制王室血脉的禁术。
沈砚认真地看着这些文字,脑海中浮现出奥古斯丁那张脸。
他心想,如果如今的国王不是奥古斯丁,这禁术或许真的能发挥巨大的作用,成为掌控局势的关键。凭借这禁术,或许可以在权力的斗争中占据绝对的优势,让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意愿发展。然而,看着奥古斯丁那副恨不得给他做狗的样子,似乎这血脉控制用不用都能让他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做任何事情。
不过,沈砚转念一想,这禁术说不定还是能派上一些用场的……他思索着,低头看见莫尔那温顺而渴望得到夸奖的眼神,他垂下头,在莫尔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随后像以往一样,用温柔而坚定的语气夸奖道,“做的很好,莫尔。”
莫尔的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仿佛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礼物。
沈砚微微动了动膝盖,莫尔立即心领神会,稍微移开了一些,让沈砚能够站起来。沈砚站起身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莫尔,脸上洋溢着真切而美丽的笑容,看得出来,他此刻心情极佳。
“我们去卷宗室,莫尔,我们要伪造一样东西。”
“好。”莫尔爽快地答应,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满心欢喜地跟在沈砚身后。他亦步亦趋,眼神自始至终都紧紧锁定在沈砚身上,仿佛沈砚就是他的全世界。
刚才情绪的巨大波动,让他此刻除了沈砚,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事物。因此,当他们走出地下室时,以往每次都会仔细关闭通道的莫尔,这一次却因为只顾着凝望沈砚的背影,将关闭通道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他们沿着廊庑前行,长廊的墙壁上挂着历代教皇的画像,那些威严的面孔仿佛在注视着他们。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银色的光带。
一直思虑不安的奥古斯丁早已在此等候。他站在阴影中,那扇爬满蔷薇的窗棂依旧敞开着。曾经,奥古斯丁从这里爬进去,得到了被宠幸的机会。而这一次,他从这里进去,发现了那隐匿在地下室中、属于圣裁教廷大教皇雅尼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248章 毒教皇13
夜色顺着教廷尖顶的飞扶壁蜿蜒而下,将整个建筑群浸染在一片漆黑的阴影之中。
沈砚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卷宗室的门环,金属特有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身旁的莫尔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昏暗的光线在他眼底投下晃动的暗影。
随着沉重的木门缓缓开启,一股混合着陈旧羊皮纸、雪松香料与岁月尘埃的气息扑面而来。沈砚踏入室内,目光如鹰隼般在一排排高耸入云的书架间游移。
他抬手示意莫尔跟上,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室内回荡。
在一处的隐蔽角落,沈砚停住了脚步。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书架上的羊皮卷,最终落在一本早已泛黄的典籍之上。
莫尔心领神会,迅速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空白羊皮纸、羽毛笔与墨水瓶。烛光在两人专注的面庞上跳跃,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身后的墙壁上。
笔尖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沈砚的眼神中透着满意与高兴,每一笔每一划都精准而刻意,他一时抬头参照典籍上的古老字体,一时微微皱眉思索如何让伪造的痕迹更加逼真。莫尔则在一旁小心翼翼递上裁好的羊皮纸条,两人配合默契。
当那份有关血脉控制的禁术卷宗终于完成时,沈砚满意地将其轻轻卷起,放入这更为隐蔽的角落里。烛火在他眼中摇曳,映出一抹幽暗的光色。这份精心伪造的卷宗,将会成为点燃这场阴谋的导火索。
只要心中本就对他有所怀疑的克莱恩发现这东西,一切就将按照他的计划缓缓展开。
沈砚与莫尔沿着狭窄的回廊前行,月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地面上投射出斑驳的光影,宛如一幅抽象的地狱图景。他们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中回响。
当寝殿那熟悉的轮廓出现在视线中时,沈砚却意外地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静静地伫立在门前。
奥古斯丁身着一袭黑色天鹅绒长袍,衣摆上绣着的金线纹章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彰显着他尊贵的身份。烛光为他镀上了一层神秘而威严的光晕。
自沈砚归来后,奥古斯丁对他格外挂心。
沈砚心中微微疑惑,暗想这家伙应该没怎么离开教廷就又回来了,现在竟然还守在这里。但他很快便将这份疑惑抛诸脑后,想到接下来的计划,便没有驱赶奥古斯丁,只是脸上挂着他最擅长的温和笑容,眼神平静地看着对方。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奥古斯丁早已趁着他外出的间隙,偷偷潜入寝殿,发现了那隐藏在重重帷幕之后、不为人知的神秘甬道,以及那布满诡异巫咒和异教术法的地下室。
“奥古斯丁。”沈砚轻声唤道。然而,就在与奥古斯丁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他那许久都没有波动的反派值突然增长。
沈砚心中一凛,瞳孔微微收缩,不动声色地盯着眼前的奥古斯丁。
奥古斯丁与平常没有发馋的时候无异,依旧是那副沉稳优雅、波澜不惊的模样,但沈砚凭借着这么多世界的经历,确定在说完这句话后反派值才开始增长,奥古斯丁的嫌疑瞬间变得极重。
沈砚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凑近奥古斯丁。
他仔细端详着这个男人的每一处细微表情变化,试图从对方深邃的眼眸、紧绷的下颌线条中捕捉到任何一丝不自然。
奥古斯丁能在被沈砚送上国王的位置后,一直稳坐王座,确实有着过人的本事。此刻,他的脸上没有露出半点异样,只是像往常一样,恭顺地说道:“日安,冕下。”声音平稳而恭敬,没有丝毫慌乱。
由于奥古斯丁来得突然,沈砚和莫尔去卷宗室的时间并不长,莫尔也没来得及遮掩自己的面貌,以最真实的样子出现在了奥古斯丁面前。
沈砚心中一动,故意向前走了几步,不着痕迹地让奥古斯丁的视线能够落在莫尔身上。按照以往的情况,奥古斯丁出于对沈砚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和特殊情感,一定会询问莫尔是谁,追问那几个频繁出入沈砚寝殿却又不见踪影的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身份。
然而,这一次奥古斯丁却出乎沈砚的意料。
他只是轻飘飘地瞥了莫尔一眼,便迅速回到沈砚身上。沈砚心中顿时了然,他已经猜到了几分事情的真相。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手推开门,遮挡住奥古斯丁的部分视线,朝着寝殿内望去。
沈砚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那隐秘的甬道入口。只见甬道的门扉微微虚掩,一条细小的缝隙中,隐隐透出一点烛火的微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仿佛是一只眼睛,在窥视着外面的世界。
沈砚心中一沉,转头看向莫尔,声音沉稳而平静:“莫尔,你过来。”
平日里,在外人面前,沈砚很少直呼莫尔的名字,大多是以较为隐晦的方式称呼他。此刻突然这般直接,让莫尔心中顿时生出一丝不安。莫尔微微一愣,随即上前,站到了沈砚身后。
顺着沈砚的视线望去,莫尔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莫尔忽然想起刚才自己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竟然遗落了这么重要的细节,没有将甬道入口完全掩好。这已经是第二次出现这样严重的错误了。
莫尔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他深知这个小小的疏忽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害怕自己会因此被沈砚抛弃。
沈砚看着莫尔这副模样,面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动,只是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莫尔的脑袋,动作轻柔而安抚:“莫尔,你先进去等着我吧。”声音中带着与平常无异的温柔。
莫尔点了点头,脚步有些虚浮地朝着寝殿内走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地板,而是随时可能破碎的薄冰。
沈砚看着莫尔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这才缓缓转身,盯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奥古斯丁。
奥古斯丁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他本就是个聪明人,沈砚刚才一系列的举动,早已让他明白沈砚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事情。
沈砚自然也明白,他们两人已经心领神会,看穿了对方的心思,却都默契地选择了不点破,反而开始说起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
沈砚嘴角挂着微笑,语气温和,仿佛两人只是在进行一场普通的闲聊:“奥古斯丁,你来这里等我做什么?我知道你从一开始来迎我就有着心思,但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怎么还在这里守候?”他继续说道:“奥古斯丁,你应该知道我拒绝之后就不喜欢这样死皮赖脸的行为了。”
奥古斯丁脸上同样带着笑容,一改往日在沈砚面前那副近乎痴迷、急切的模样,此刻的他,展现出了作为国王应有的威严与沉稳,深藏不露,让人难以揣摩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冕下,我来找你是来说正事的,过几日的盛宴还希望冕下能莅临,降下祝福。”声音平静,仿佛真的只是为了这件事而来,没有任何其他目的。
沈砚凝视着奥古斯丁的脸,眼眸依旧温和,但深处却隐隐透着几分威慑之意:“不过是一件惯例之事,我自然记得。怎么还来亲自告诉我?”
奥古斯丁不慌不忙地回答:“我只是挂念冕下。”回答得滴水不漏,让沈砚找不到任何破绽。
沈砚深知,想要从奥古斯丁嘴里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肯定不行。于是,他便不再追问,只是轻轻摆了摆手,将奥古斯丁遣退。奥古斯丁微微躬身行礼,转身离去,他的黑色长袍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阴影,缓缓消失在黑暗之中。
沈砚转身走进寝殿,厚重的门在身后重重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一进入寝殿,沈砚便看到莫尔已经跪在地上请罪。
莫尔的身体因为恐惧和自责而微微颤抖,他的头低垂着,不敢直视沈砚的眼睛。
莫尔的失误让沈砚那许久不动的反派值涨了。
沈砚本就打算将地下室的事情隐隐透露给外人,以增加反派值,莫尔的失误只是提前了这个计划,所以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生气,而是暗自满意。
而莫尔连多余的话都不敢说,只是静静地跪在沈砚脚边,等待着责罚,仿佛是一个等待着被处决的囚徒。
沈砚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莫尔,他缓缓俯身,手指轻轻触摸到莫尔不断颤抖的脊背,掌心缓缓向下抚摸。沈砚掌心的温暖透过布料,传递到莫尔冰凉的肌肤上,莫尔的颤抖渐渐停止。
“莫尔,我还什么都没有说,你怎么就又这么害怕呢?”沈砚轻声说。
莫尔抬起头,一双哭得狼狈可笑的眼睛看着沈砚。他的眼眶红肿,泪水在脸颊上留下了一道道泪痕,眼神中满是悲伤与恐惧:“可是……可是他已经知道了一切,冕下,他知道了一切……破译的时候我会不断地写手稿,以达到能够让文字通顺,很多手稿都随意地丢在地上,就算语句有些颠倒,他应该也知道了控制血脉的事情。他一定知道……对不起,冕下,我愿意以死赎罪。我愿意永远死去永远也见不到冕下……”
沈砚看着哭得如此伤心的莫尔,没有再管他。抚慰情绪本就不是他擅长的事情,以前在家里,他都是被众人宠着,只有别人哄他的份,从来没有他哄别人的时候。
现在按照人设说了两句,他实在不想再继续哄下去,于是便直接将莫尔丢在那里,任他继续哭泣,自己则走到一旁的扶手椅上坐下,拿起一本书,装作若无其事地翻阅起来,去看原著新剧情,了解克莱恩那边的情况。
莫尔跪在地上,埋头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
他抬起头,发现沈砚已经不在跟前,转头一看,只见沈砚坐在在扶手椅上,手中拿着一本书。莫尔连忙膝行着来到沈砚面前。他的膝盖因为长时间跪在地上而有些麻木,每向前挪动一步都带着一丝疼痛。
沈砚听见动静,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哭完了。”
“嗯。”
“哭完了就继续回去待着吧。”沈砚说完,便又将目光投向手中的书,不再看莫尔一眼,仿佛莫尔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是,冕下。”
莫尔依依不舍地看着沈砚,一双哭得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看起来既滑稽又可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与不舍,但沈砚依旧专注于手中的书,没有任何表示。莫尔确认没有听到沈砚其他的吩咐,这才打算回到地下室去。
就在莫尔转身准备离开时,沈砚突然想起什么,喊了一声:“莫尔。”
莫尔立即转头过来,又乖乖地跪下,膝盖重重地磕在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抬起头,等待着沈砚的吩咐。
“过两日的王室宴会你也要去,你已经破译了禁术也知道了要怎么用,虽然碎片残缺,但控制整个王室血脉你应该能够做到。”
仅仅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莫尔就已经明白了沈砚的意思。莫尔在沈砚身前深深叩拜。
…
最近,克莱恩那边很有进展。
沈砚这些时日也会时不时故意出现在克莱恩面前,每次面对克莱恩时,他依旧保持着之前那副温和善良的样子,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关切,仿佛他就是那般圣洁、纯良。
他会在花园中偶遇克莱恩,笑着和他谈论今日的天气;也会在黄昏的走廊上与克莱恩擦肩而过,关切地询问他是否用过晚餐。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他精心伪装的表象,目的就是为了让克莱恩陷入更深的疑惑、挣扎与思考之中。
沈砚敏锐地注意到,每当他出现的时候,克莱恩就会盯着自己发呆,脸上永远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困惑。
克莱恩的眉头总是紧紧皱着,仿佛有一团解不开的乱麻缠绕在他的心头。他的目光中时而透露出怀疑,时而又闪过一丝迷茫,显然是在内心深处不断地挣扎和权衡。
沈砚甚至还会适时地表达自己的关切,轻声询问道:“克莱恩,你最近看起来情况不太好,是又陷入什么困境了吗?”声音温柔而关切,仿佛真的在为克莱恩担忧。
克莱恩只是怔愣地看着沈砚,沉默片刻后,缓缓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另一边,因为奥古斯丁之前的行为让沈砚获得了反派值,沈砚决定故意刺激他。
在之后的日子里,无论奥古斯丁露出多么渴望的表情,沈砚都没有再让他来侍寝。不仅如此,沈砚还时常让遮掩了面容的莫尔待在自己身边,与莫尔举止亲密。
他们会在花园中并肩散步,沈砚的手不经意间搭在莫尔的肩上;也会在书房中一同翻阅书籍,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每当奥古斯丁看到这一幕时,他的脸色都会变得很难看。
沈砚看着奥古斯丁的反应,心想:为什么不再找你,你心里没点数吗?
第249章 毒教皇14
在这座被阴谋浸染的教廷深处,沈砚如同一尊洞悉一切的神明,静静地注视着周遭发生的每一件事。他早已看透克莱恩和奥古斯丁内心深处的纠结与挣扎,深知对方迟早会按捺不住,选择与自己摊牌。
正因如此,沈砚并未将奥古斯丁此刻表面上的情绪放在心上。相比之下,克莱恩对自己情感在这段时日里发生的微妙转变,以及由此衍生出的重重疑虑,才是真正让沈砚在意的事情。
某一日,沈砚突然听见反派值竟然上涨了。
只是他暂时不确定这到底是谁的,为了弄清楚这件事,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派遣莫尔去探查之前他们精心伪造的那份卷宗。莫尔没过多久便带回消息。
原来克莱恩已经看到了那份至关重要的卷宗。
沈砚心中十分清楚,以克莱恩的聪慧,必然知晓卷宗中禁术的真正作用。如此一来,克莱恩心中的疑虑定会如汹涌的潮水,愈发深厚。此时此刻的克莱恩,想必正深陷于挣扎、困惑与无措的泥潭之中,难以自拔。
沈砚凝视着远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将莫尔叫到跟前来,低声吩咐,让他施展巫咒,在一个名叫维克的小男孩身上烙印下一个古怪而神秘的痕迹。
孩子们的作息监管权也暂时在这些年轻老师的手中。而这几日,恰好轮到克莱恩负责这项工作。
克莱恩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努力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沈砚身上移开。他整日投身于各种事务之中,试图用忙碌的工作填满每分每秒,让自己无暇去想沈砚。
然而,每当夜幕降临,喧嚣退去,整个世界陷入寂静之时,沈砚那美丽温和的身影便会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浮现。那如春日暖阳般的笑容,那似星辰般璀璨的金色眼眸,还有那令人沉醉的温柔气息,都如同梦魇一般,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他的内心。
他越是想要刻意忘却,这些画面就越是清晰深刻,如同镌刻在灵魂深处的烙印,怎么也抹不去。
克莱恩永远无法忘记那一日,那时的他,如同虔诚的信徒,毫无防备地靠在沈砚的膝头。
那一刻,他感受着沈砚身躯上传来的温暖与馨香。那股温热,顺着肌肤传遍全身,直达心底;那缕馨香,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
这份温暖与馨香,至今仍在他心灵深处最为隐秘的地方熊熊燃烧,炽热而灼人,成为他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时的思念源泉。可是……
夜色愈发浓稠,宛如化不开的墨汁,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微弱昏暗的月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稀稀落落地洒落在这片寂静的地界。
四下里安静得可怕,除了孩子们因安睡而此起彼伏、节奏均匀的呼吸声,再无其他任何声响。
克莱恩本早就该离开此地,却因心中千头万绪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在此多停留了片刻。随着时间悄然流逝,月色缓缓移动,原本温柔地洒落在他身上的光亮,渐渐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收回一般,缓缓移去。
浓稠的黑暗如潮水般迅速将他吞噬,让人完全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他仿佛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就在克莱恩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准备离去时,一个细微的异常吸引了他的注意。只见不远处的一张床上,一个孩子缓缓地从床上爬起来。
微弱的月光恰好倾斜着落在他的脸上,克莱恩借着这朦胧的光线,清晰地看到了男孩脸上那交织着惧怕与痛苦的神情。
男孩的双眼睁得大大的,眼中满是惊恐,稚嫩的脸庞因恐惧而微微扭曲,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克莱恩微微一怔,本能地正要起身询问,却见男孩已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他的动作极为缓慢,仿佛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醒周围的人。
男孩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黑暗中克莱恩的存在,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门前,伸出颤抖的小手,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门,缓缓走了出去。
克莱恩心中充满疑惑,沉默地跟在后面。在寂静得近乎诡异的回廊中,他听到了孩子低声而脆弱的呜咽声。
那声音断断续续,如同受伤的小兽在无助地哀鸣,饱含着深深的恐惧与无尽的茫然,仿佛一个迷失在黑暗深渊中的灵魂,在绝望地哭泣。
克莱恩看着男孩被月光无情拉长的影子,一步一步地踩在上面,心中的疑惑与担忧愈发强烈。只见男孩缓缓地卷起自己的袖子,然后开始用力地揉搓着手臂。
克莱恩定睛一看,那是恐怖而神秘的黑色纹饰,纹路扭曲复杂,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看起来像是某种不详的诅咒,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男孩的皮肤上蠕动。
男孩一路走到花园的溪涧旁,跪在溪边,用冰凉刺骨的溪水拼命地冲刷着手臂上的纹饰。他一边哭,一边不停地重复着这个动作,泪水大颗大颗地从脸颊滑落,滴入溪水中,溅起小小的水花。
他的嘴里还不时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不要……不要……”仿佛只要坚持下去,就能将这些可怕的印记彻底洗净,摆脱这未知的恐惧。
克莱恩正要从廊柱后走出去,给予男孩帮助,却见一道身影从另一边缓缓走来。那身影步伐优雅从容,在月光的笼罩下,踏着月光而来。
“维克。”那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的微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柔,从黑暗中穿透而来。对于此刻正处于极度惶恐不安中的维克来说,这声音宛如圣光降临,瞬间驱散了他心中的恐惧阴霾。
维克转过身,看到沈砚站在那里。
沈砚身着柔软顺滑的白色绸缎服,那绸缎在月色的映照下,泛着美丽而柔和的润泽,宛如月光为他披上了一层圣洁的外衣,显得他愈发超凡脱俗。
他那双金色的眼睛,宛如琉璃般璀璨动人,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仅仅是一眼,维克心中的不安便被抚平了大半。
维克快步朝沈砚跑去,却在即将靠近时缓缓停下,只是用哭得通红、可怜巴巴的眼睛望着沈砚,眼神中满是依赖与信任,仿佛沈砚就是他在这黑暗中唯一的希望。
沈砚轻轻抚摸着维克的脑袋,动作轻柔。
他深知维克因担心被驱逐,才一直隐瞒着身上这些古怪的东西。
沈砚心中也清楚,此刻克莱恩正躲在黑暗中注视着这一切,虽然这个套路有些老套,但他确信一定会奏效。
沈砚握住维克的双手,掌心的温度传递到维克冰冷的手上,他轻轻抚摸着上面那些可怕的纹饰,脸上绽放出最为完美得体、柔和美丽的笑容,那笑容如阳光般温暖,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黑暗。
他不动声色地抬起头,朝着廊柱后望去,却只见鲜花在月色下轻轻晃动,花瓣在微风中缓缓飘落,不知是被微风拂动,还是因某人惊慌的举动所致。
沈砚微微垂下眼眸,脸上的笑容愈发深邃,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沈砚耐心地将维克身上那些奇怪的纹饰洗去,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而细致。当一切结束,知道克莱恩的某种情绪更加坚固后,他回到寝殿,远远便看见雷纳德笔直地站在寝殿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期待,似乎在等待着他。
沈砚走上前去,脚步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清晰可闻。
雷纳德听到声响,立即转身,在看到沈砚的瞬间,他的双眼瞬间变得明亮如星,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光芒。
沈砚心情大好,嘴角上扬,温和地问道:“雷纳德,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雷纳德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说道:“冕下,这些时日我一直在外寻找能破解那种奇怪文字的人,历经千辛万苦,如今终于找到了一个,我已经将他带过来了,冕下要见见他吗?”
原本沈砚也不确定这世上除了莫尔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人能破解禁术,没想到雷纳德消失的这段时日,竟是在竭尽全力地寻找相关能人。本就心情不错的沈砚,此刻更是愉悦万分。
他推开寝殿的门,没有与雷纳德多言,率先走了进去。发现雷纳德没有跟上来,沈砚只是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只是轻轻一掠,雷纳德立刻心领神会,明白沈砚允许他进入,便满心欢喜地跟在沈砚身后。
自从上次来过之后,雷纳德便再未踏入沈砚的寝殿。
此刻,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往日在这里的所见所闻瞬间涌上心头,那些旖旎与暧昧的画面更是萦绕心间,如同电影画面般在脑海中不断回放。
原本在忙碌中暂时被压制的幻想,此刻如潮水般汹涌袭来,直涨得雷纳德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他不敢再多看沈砚一眼,生怕自己内心的悸动被对方察觉,只能低着头,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
沈砚坐在椅子上。
他随手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块自己不太喜欢的甜点,头也不抬地说道:“雷纳德,过来。”
雷纳德立刻来到沈砚跟前,起初他以为沈砚想吃那块甜点,但当雷纳德抬起头,看见那双温柔美丽、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看向他时,雷纳德瞬间明白了沈砚的意图,毫不犹豫地在沈砚面前跪了下来,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的眼中满是期盼,仿佛在等待着沈砚的恩赐。沈砚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问道:“你很喜欢这个?”
雷纳德正要开口回答,沈砚便将整盘他觉得非常不好吃又没地方放的甜点递了出去。
雷纳德双手颤抖着,虔诚地接过,仿佛接过的是稀世珍宝。
他正要在沈砚身前跪伏而下,却被沈砚抬起的脚尖抵住了额头。
沈砚早已沐浴完毕,周身散发着温暖而迷人的馨香之气,那气息仿佛有魔力一般,萦绕在雷纳德鼻尖,让他几乎难以克制地想要将脑袋埋进沈砚的衣袍中,尽情嗅闻这令人沉醉的味道。
在这香味的包裹下,雷纳德只觉得头晕目眩,仿佛置身于云端,飘飘然不知所以,但他仍强打精神,认真聆听沈砚的吩咐。
“王室宴会的时候,雷纳德,你要像以往那样将周围都围拢起来,确保每一位贵族的安危。”沈砚的声音轻柔而舒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雷纳德声音略带颤抖地回应道:“是……是……冕下……”他的声音因激动和紧张而微微发颤,仿佛连舌头都有些打结。
沈砚的脚尖微微用力,雷纳德顺着这股力道缓缓抬起头,仰头望着沈砚那美丽得如同天神般的面容。
沈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睫在光色的映照下,投下美妙漆黑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我的意思是说,雷纳德,为了确保每一位贵族的安危,你也不能让任何人随意出入。”沈砚的声音依旧温和,却隐隐透着一股古怪的诡谲之意,“无论发生什么,到时候谁都不可以从里面出来,你明白吗,雷纳德。”
雷纳德从沈砚的话语中,敏锐地意识到此事的重要性,尽管此刻仍被那迷人的气息迷得头晕目眩,但他还是强撑着,郑重地说道:“是,冕下。”
这一次,当他再次跪伏叩首时,沈砚没有阻拦。
沈砚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椅子的扶手,眼神深邃而神秘,凝视着跪伏在自己面前的雷纳德。随后,他的目光又缓缓看向高处的花窗玻璃。月光透过花窗,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他那美丽的面容上,留下一片片深浅不一、形状各异的阴影,为他增添了一种极度诡谲而阴森的美感。
…
夜幕下,花园中的植株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被黑暗浸染,愈发显得深沉神秘。而灯火通明的内殿,却呈现出一派奢美华贵的景象。
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将整个内殿照得如同白昼。精美的壁灯沿着墙壁依次排列,柔和的光影在殿内流转。烛火轻轻摇曳,火苗在空气中跳动,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
当初奥古斯丁成为国王,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众人虽隐约知晓奥古斯丁绝非易与之辈,有着过人的智慧和手段,但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也只能摆出柔和的姿态。
每一次的王室宴会,贵族们都会精心打扮,带着虚情假意的笑容,来到奥古斯丁面前,说着各种阿谀奉承的话语,试图讨好这位新国王。
然而,奥古斯丁对这些贵族的虚与委蛇毫无兴趣,他期待王室宴会,仅仅是期盼能够见到沈砚而已。
在成为国王之前,奥古斯丁身份低微,根本没有机会见到高高在上的沈砚,只有在这盛大的王室宴会上,他才能在拥挤的人群中,匆匆看沈砚一眼,这一眼,便足以让他回味许久。
最近这段时间,沈砚明显在冷落奥古斯丁,奥古斯丁已经许久未曾见到沈砚,心中的思念如野草般疯狂生长。因此,他对此次宴会愈发期待,在应付那些贵族时,更是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沈砚的身影。
他所有的目光都紧紧留意着帷帐之后——那是沈砚即将出现的位置,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与期待。
光影绚丽夺目,珠光斑斓闪耀,舒缓优雅的音乐在殿内流淌,宛如潺潺的溪流,滋润着每个人的心灵。当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时,便意味着大教皇即将大驾光临。
沈砚身着华贵圣洁的冕服,缓缓步入殿内。那冕服由上等的丝绸制成,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和神圣的图案,镶嵌着无数璀璨的宝石,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是夺目非凡,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一般来说,如此华丽的服饰会掩盖穿着者的风采,但穿在沈砚身上,却恰恰相反。
他的面容比这华美服饰更为精致美丽,肌肤白皙如玉,五官立体深邃,每一处都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杰作。那些华丽的装饰在他身上,仿佛只是为了衬托他的绝世容颜。
沈砚出现在众人眼前的那一刻,整个内殿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所在的位置。
王室成员们虽身份尊贵,无需行跪礼,但也都微微躬身,以表敬意,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倾慕;而身为国王的奥古斯丁,则站在台阶之下,只需要微微颔首,他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愫,有倾慕,有渴望,亦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
看着他这样的目光,沈砚也同样看着他,像是在包容他的爱慕、贪婪,但实际上他在心里说:奥古斯丁,今晚我来收你了。
他在心中暗笑,即将开启这看起来盛大而又庄严的仪式。当音乐也彻底停止时,仪式开始,所有贵族包括国王要在大教皇身虔诚地跪下。这就是教皇至上的世界的权利。
看着一众垂下的脑袋,沈砚只觉得:爽。
第250章 毒教皇15
这一次王室聚会与以往没什么不同。
不过是王室贵族借这样的机会交际,国王监察王室、教皇监察国王的惯例而已。所有一切不过隐匿在这极端的奢华之中,被禁锢在强权与利益的枷锁里。
不过这一次多了一项议程:沈砚让人端来红酒,递给每一位王室成员。
他们虽不解其意,也不明白为何忽然增加这项议程,却仍尊崇教皇的决定,在跪拜时恭敬地伸手接过酒杯。
沈砚落于高座,居高临下地看着俯首的所有人,用温和的嗓音说着动人而又无害的言语。
他说:“我们已经相识很长时间,这么多年来也仰赖众人的拥护和敬爱,如此,我也想向你们表达几分感谢、尊敬之意。”水晶吊灯的光碎在他睫毛上,泛着冷冽的金芒。
原本教皇本就凌驾于所有人之上,曾经的几任教皇从未对下面的人表示过慈爱。面对这种慈爱,所有人都将酒杯举在手中。
自沈砚成为教皇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处于欣欣向荣当中,所拥有的信徒更是数不胜数,就连王室成员也有很多钦慕于他。他们并未有着什么疑惑,端着这酒杯便让这红色的、冰凉的、古怪的酒液顺着咽喉咽下。
奥古斯丁抬起眼睛,凝视沈砚唇边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一种古怪感也随之从尾椎骨窜上后颈蔓延开来。
仪式结束,沈砚并未像之前那样离开,而是留在此处。其余王室成员已汇聚起来谈论各自的事情,虽然他们也想向教皇问安,但在看见奥古斯丁走上前去的瞬间便有些退步。
沈砚站立于鲜妍的花朵之中,仿佛世界上所有华美漂亮的东西在他身前都显得暗淡,唯有他的面貌、身影在这片美丽中最为明艳。
奥古斯丁走上前去,向沈砚恭敬地行了礼。按照往常,他行礼之后可以直起腰身,但是这一次沈砚却用那温和的声音说道:“奥古斯丁,我让你起来了吗?”
所以奥古斯丁依旧低垂着脑袋,乖顺地立在他面前,保持着行礼的姿态。他能看见沈砚绣金的鞋尖,在地面投下狭长的阴影。
他故意站在这个位置,就是不让其他人听闻他们说话的声音。即便其他人非常在意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听见模模糊糊的声音,不能准确听清楚。而在这个角度,奥古斯丁清晰地看见那血色的魔法咒文如蛛网般渐渐生成。
现在正是说明这些事的时候,沈砚的面容上罕见地减淡了笑容,在这昏暗之中看起来甚至毫无笑意。
奥古斯丁低垂着脑袋,无法看见他脸上的神情,却能从头顶传来的声音中听出几分冷淡。他说:“奥古斯丁,我知道你最近一直想和我说些什么。”
沈砚伸出手,这原本一直带着温暖之意的指尖此刻透着刺骨的冰凉,指腹擦过他耳后,接触在奥古斯丁的肌肤上,让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他的下颌被沈砚的手抬起,对上沈砚居高临下的脸。
他永远坐在最高的位置,不会被人轻易拖拽着掉入尘埃。只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所有人,虽然时常面上会带着温和的笑意,但奥古斯丁深知,他的骨髓之中更多的是冷漠。
笑意从他面容上消失时,才是他最真切的模样。只是这种用看狗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奥古斯丁就觉得浑身血脉偾张,用痴恋而又贪婪的眼神注视着沈砚。
“回答我,奥古斯丁。”
“是。”
奥古斯丁说:“我看见了您的秘密。”
这美丽的唇瓣微微弯了一个弧度,看起来是在笑,但又显得如此凉薄,犬齿在唇角投下细小阴影,像毒蜘蛛的螯肢。
“所以你早就在等待机会想要威胁我,奥古斯丁。永远被压制在我之下的国王,已经找到了我的把柄,你想把我拽下这个高座,也想将你的贪婪为所欲为地实施在我的身上。是也不是,奥古斯丁?”
“不。”奥古斯丁的眼睛明亮得惊人,那喷洒在沈砚手指上的热气更是滚烫得让人惊心,“我只是觉得我更加接近了冕下一步,为此我感到高兴。我表露了我知道冕下的秘密,是想知道冕下你是不是在生气,倘若你不生气,便证明你愿意让我知道这一切。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不知为何他越说越兴奋,瞳孔也因兴奋而扩张,“我看见你并不生气,我欣喜若狂,等待冕下再一次召见我,让我接近更为真切的冕下。但是……”说到这里,他面上的神色显得黯淡,就算他什么都不说,沈砚也已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他有些意外奥古斯丁有这样的想法,明明他的反派值也加了,对方却更痴狂地爱恋着他。他原本以为奥古斯丁当真要用这个把柄来逼迫、威胁他,没想到是这样。
他脸上因此缓缓浮现更为愉悦的笑意,含着笑意的眼睛如此注视着奥古斯丁,在奥古斯丁的期盼下,沈砚掰着他的下巴,让奥古斯丁去看身后已经发生的事情。
只见原本还在交流攀谈的王室成员们不知为何忽然沉默,眼神空洞、神情呆滞。银叉从无力的指间滑落,砸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整个场地的地面上,有一个鲜红的咒阵不断向外扩散,很快就要蔓延到奥古斯丁的脚下。
沈砚感受到奥古斯丁有些紧绷的下颌,便走近过去,对奥古斯丁说道:“那么现在,你应该更清楚地看到这些了,奥古斯丁。你还能说出刚才的话来吗?你要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为了奉承我说假话的人。”
【反派值+5】
沈砚满意地听到这一声。奥古斯丁也在这时转头,他已从那些手稿中知道现在的沈砚在做什么,也知道他在这圣洁美丽的皮囊之下到底有着怎样的阴谋,可是这一双看着沈砚的眼睛却更加明亮。
奥古斯丁说:“我知道你想要彻底控制王室血脉。在这么多人当中,虽然所有人都表现出对您无条件臣服的模样,但终究会有人有异心,您允许出现这一点异心,我完全能够明白您的所思所想,如果是我拥有了这样的禁术也会使用。但是冕下,您应该明白,从那日在王室宴会上您在我的脑袋上轻轻一抚之后,我就从未有过异心。即便那一抚只是您施于所有人的和善中最微不足道的一抚,却已然深深烙印在年少的我的心中。倘若冕下对我的心依旧无可避免地怀疑,我也愿意走入那阵法当中,彻底成为您永远的拥趸。”
在他诉说这些话时,那咒阵已然缓缓蔓延过来,接触到了奥古斯丁的脚边,或许他早已看见蔓延过来的血咒,却没有逃离,而是如他所说,甘愿走入这咒阵当中,成为他毫无异心、宛如傀儡一般的拥趸。
所有的王室成员在这一刻已失去意识,空洞的眼睛凝视着沈砚所在的位置。而藏匿在漆黑廊柱后面的莫尔,也就此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他安静地站在沈砚的身后说:“如果有意志力比较坚定的人,或者本来就对您有强烈异心的人,他们的意识会短暂清醒并进行抗争,但是只要他还在咒阵当中,依旧会成为冕下的傀儡。”他兜帽下的皮肤泛着青灰,像是被咒文啃噬过的幽灵。
沈砚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有再说,那平日里显得鲜亮美丽的金色眼眸,不知为何在今日显得黯淡一分,像是被灰暗的阴影渐渐侵蚀。
莫尔的眼睛落在沈砚如此美丽的侧颜上,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禁术到底会有怎样的后果,但是他依旧会站在冕下的身后,为冕下做任何事。
【反派值+2】
沈砚转眸看向身后的莫尔,瞧见他的面孔被帽檐的阴影遮挡。他轻声呼唤了一声:“莫尔。”
莫尔抬起头来。沈砚就在这时抬起他的下颌,在他苍白的脸颊上,如赏赐般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他同样的称赞从咽喉里溢出,依旧那么动听、柔和。“你做得很好,莫尔。”指尖在他颈侧脉搏处轻轻一按,像是给提线木偶调整丝线。
很快就有人恢复意识,他左右看看,看见周围诡异的一切,又看见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的沈砚,和脚下的咒阵,就知道沈砚在做什么。他惊恐地看着沈砚,说道:“果然是你,你果然要使用那些禁术碎片控制血脉……根本就不是为了消灭禁术才去搜集。你这个披着神明皮囊的恶魔!”
他从咽喉里挤出咬牙切齿的声音。
沈砚听到反派值又涨了,不禁更期待有更多人相继醒来,他倒是要看看到底还有多少人其实偷偷藏着异心,或者已隐约猜到他沈砚本就是个伪善的人。
在这个人说着控诉时,沈砚的面上依旧带着一成不变的笑容,也依旧用俯视的姿态看着他,像是在观看一个无能为力又极度愤怒的蝼蚁。
他也看见了沈砚身后那个古怪的人,兜帽几乎遮挡了他的身形,但是那苍白的肌肤宛如幽灵一般让人惊恐,还有他身上蔓延的青黑巫咒,更是让人立即明白这个人到底是谁。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逃离这个地方,他想也不想,直接朝殿外跑去,几乎踉跄着,还差点在台阶的位置摔倒,却也无暇顾及,只能继续站起来朝殿门跑去。他的手拍在厚重的门扉上,试图引起外面守卫的注意。
“开门!快开门!雅尼这个恶毒的教皇想要通过禁术把我们都变成他的傀儡!”他不断哀嚎、呼唤着。他忽然想起外面守卫的人是谁,便大声呼喊他的名字:“雷纳德!雷纳德!你救救我,雷纳德!快开门!”
人在求生时有着极强的爆发力,即便这扇门本就关得死紧,却在这种强烈的求生欲下被硬生生撬开一条缝隙。外面清冽的冷风吹拂而来,将殿内莫名的闷热和恐惧吹散些许,似乎也带来一丝生的希望。
他更加努力地呼喊,这确实让雷纳德听见了。他身穿盔甲,身上的金属和手上的利剑在月光之下泛着冷厉的光泽。他听清楚了那个人说的是什么,转眸看去,看见门缝中那双惊恐的眼睛,也看见其中的求救和希冀。
那是亚当斯伯爵……
【反派值+3】
当雷纳德惊愣地看着亚当斯伯爵时,一抹熟悉的、美丽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后。亚当斯伯爵身材矮小,沈砚的面孔就出现在他的身后,那双温和的眼睛从门缝中注视着雷纳德。
与亚当斯那恐惧惊慌的脸相比,他的脸更显得平静圣洁,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像振翅欲飞的蝶。
那视线落在雷纳德身上的瞬间,他骤然想起自己答应过沈砚的事情,面对亚当斯无助的求助,他走上前去,迎着他惊喜的目光,雷纳德将那条缝隙完全合拢,唯一能听到的就是亚当斯最后一声绝望的怒吼,他说:“雷纳德,你也是毒教皇的走狗!”
所有的声音被厚厚的门扉完全阻隔,什么也听不见了。
雷纳德怔然地静立在殿外,手还覆盖在门扉之上,亚当斯刚才所说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回响。他思绪混乱,完全不知在想什么,只能这么呆愣地站着。
在那些声音中,最为清晰的还是那张美丽而又温和的脸,他的声音轻柔,他说:“你会做好这件事的,是吗?雷纳德。”
他呼吸乱颤,心中那正义而又纯粹的心在不断摇晃,几近破碎。他颤抖着,从苍白的嘴唇挤出同样的回答:“是……是……冕下……”
仿佛五脏六腑也浸泡在那黑暗的毒药当中,开始从身体深处隐隐发出疼痛感。然而就在这时,大殿的门被重新开启,沈砚披着殿内温暖的光色缓缓走出,那些烛光也同样照拂在雷纳德的脸上,照射进他惊恐而又茫然的眼睛当中。
沈砚的脸上带着笑容,语气温和地说道:“雷纳德,你怎么了?”
雷纳德痴愣地看着沈砚,又去看殿内景象,那些高贵的王室成员依旧觥筹交错、交杯换盏,脸上的笑容、神情依旧与以往无异。
殿内所有陈设都正常,没有任何破碎和糟乱,仿佛刚才雷纳德所见的场景只是一场幻觉,银盘里的鹅肝酱还在冒着热气,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砚从里面走出来,对雷纳德说:“我今日的事宜已经完成了,雷纳德,你可以选择继续待在这里,或者离开这里。”
他说完,未说其他话语,而是错开雷纳德的肩膀,像完全没看见他脸上异常的神色一样,路过时,也像往常那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盔甲,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你做得不错,雷纳德。”
雷纳德转身看去,只见那抹美丽的身影已逐渐消失在黑暗当中,仿佛彻底被黑暗吞噬、浸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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