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瑶被堵死在巷子里。
看着面前冷冰冰的高墙, 听着身后追堵众人热烈嘈杂的声音,她一张小脸卡白,点点汗珠从鼻尖沁出来,紧张到心脏怦怦跳的在原地打转转。
这等境况这般场景, 她可真是无路可逃了。
就算她现在能长出对小翅膀扑腾扑腾飞走, 人家灵玉剑尊却会御剑呢, 比她厉害不知道多少倍, 能当场把她打下来。
原来插翅难飞这四个字,是真的可以生动活泼呈现出来的。
真是要了亲命了。
虽然是自己亲老婆,可当初分开的场面那么难看,她说的那些话肯定是把人心给伤透了,再重逢,以阿玉的性格绝对要发疯的, 她好害怕呀!
且看阿玉时隔多年依旧布着天罗地网抓她的架势,指不准当年的纯情小道士现在已经黑化了,被逮住绝对没她好果子吃。
该死的, 更害怕了!
她好想逃跑, 可是她逃不掉。
正辛瑶慌张到额头都开始冒汗的时候, 一直热热闹闹的周围忽然安静下来了, 毫无征兆骤然雅雀无声, 突兀陷入一种诡异寂静。
几秒过后,在这让人紧绷的寂静里, 靴履踏地的清晰脚步声传来。
一下一下缓慢镇定的由远及近, 一声一声分明是踩在地上却仿佛踏在人心中,叫辛瑶那颗本就紧张的心越跳越快。
心中犹如鼓擂时, 辛瑶缓缓转过身,向后方看去。
只见巷子口处将她团团拦住的黑压压人群, 正像水流急速往两边分开,跟着从人群尽头走出来一道身影。
璀璨明亮的阳光从斜里照下来,落到来人身上,叫本就处于万众中心的这人更加瞩目。
她只是站在那里,就将这世间所有一切都衬得暗淡无光灰蒙蒙一片,天底下唯她独一个耀眼。
很高,她站在人群里,比所有人都高出来一截。
身穿一席雪白道袍,眉心一点朱砂红,面似好玉眼神冷淡如清雪,整个人像天山之巅冰凉的一捧冷水没有一丝波动。
浑身气势强极,步步走来时周围人没一个敢抬头去看她,甚至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这还能是谁呢,正是多年前在雨夜山寺中未能经受住小狐狸诱惑,被勾的破道破身,散功重修,如今已经成为天剑山剑尊的灵玉。
“蹬、蹬。”
当年的小道士从人群之中走来。
“蹬、蹬。”
她不急不缓,面无表情的带着一身沉凉气势,步步向辛瑶逼近。
差点没把辛瑶给吓死,一颗小心脏扑腾扑腾几乎快要从嘴里跳出来。
望着这人这样一副架势,那个样子走过来,她紧张的直咽口水,下意识挪动脚步,一下一下蹭着往后退。
死一般的安静里,正靠近的剑尊与惊慌的小狐狸对望着。
灵玉绝对看见了辛瑶的害怕与想要逃避,但她的脚步没有停,甚至顿都没有顿一下,依旧步步向辛瑶而来,纯白袍角在光里划过清冷强势的弧度。
就这样一进一退,一个仓惶胆怯的缓缓向后挪,一个冷静冷然的大步向前逼近。
直逼到辛瑶后背抵到墙面上,再退无可退,紧跟着蹬的一声,灵玉带着一身强势气势彻底站定在辛瑶面前。
一下子突破安全距离离得很近,两人之间身躯相距不过一拳。
以至于辛瑶能清晰闻见她身上的冷香味,也被她坠下来的沉沉阴影全然包裹困住,仿佛一只被锁到牢笼里的小狐狸。
简直是,无敌的压迫感。
这股子猛1的气势像从天下落下来的瀑布,全倾轧到辛瑶身上,强横放肆的蹂躏她侵犯她,将她冲击的摇摇欲坠。
辛瑶小仓鼠一样紧紧贴着墙面,紧张的全身都在发抖。
终于逮到那只骗身骗心的小狐狸,时隔多年再一次站在这只薄情狐狸面前,灵玉至此刻面上依旧无表情。
也没有立刻动,只是就这么离得极近的,都快要贴到辛瑶身上的,垂眸静静望着身前人。
纤长睫毛的阴影因此坠落到眸底,叫她本来就深黑的一双眼眸愈发沉沉。
于是叫贴着墙根站的辛小仓鼠变成了辛小狐獴,面上快要落下来宽面条泪。
她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阿玉,可是此时此刻,她竟有些看不懂阿玉在想什么了。
直至视线从上而下,将辛瑶的脸和身体打量了个遍,站定在人身前压迫感极强的灵玉才终于有了动作。
她伸出手,玉一般的长指落在辛瑶颊侧,轻轻的抚摸小狐狸的脸。
而后微微弯下来腰来,带着清雪一般的冷香味低头逼迫到辛瑶耳边,启唇轻声说了几句话。
话入耳的瞬间,辛瑶额角的汗唰一下掉下来了,只觉毛骨悚然。
因为灵玉那清冷却带着滚烫气息的声音响在她耳边时,说的是。
“终究是,被我抓到了。”
“天涯海角妖族人间,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总归是能找到你的。”
“瑶瑶,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辛瑶听完这话连墙根都贴不住了,腿发软,顺溜着想往下淌,本来还有芝麻那么大的小胆,这下被吓的彻底全没了。
她老婆好像被她给失手玩疯了!
要是有什么能测黑化值的仪器,现在贴上去量一量,她敢打包票,灵玉绝对已经爆表了。
在人耳边说完话后,清冷的剑尊缓缓直起腰来,垂眸安静看着小狐狸被吓到连句话都不敢和她说,那一脸惊慌的表情。
还是那个样子。
胆子那么大,当初狠心的一脚将她给踹开了。
但也小的很,真被她逮到落到她手里,又紧缩成一团害怕的要命。
所以其实不是胆子大,也不是胆子小,这人就是坏而已。
她当时怎么会觉得这是一只小乖狐狸。
分明坏得很,可又没什么本事。
不过正因为没有本事,当落到人手里之后,小狐狸半点也反抗不了。
灵玉的视线安静缠在辛瑶身上。
就像此刻,害怕到整个人软下来,伸手去戳她她也不敢动。
至这种境况的话,那已经是对她做什么都可以了,拉开小狐狸的腿她也会乖乖受着。
那么,她也不会客气手软,她会将该得到的全都得到,能做的所有都做一遍。
这一次她是真的,哪怕小狐狸哭的再狠也不会停了。
她再也不会受她蒙骗,再也不可能放她离开她身边。
灵玉俯下身来,伸出手将摇摇欲坠话都说不出的小狐狸一把打横抱起。
果然如她所想,当初一脚将她踢开的小妖这会儿乖巧非常,半点反抗没有,快软成水一样,轻易被她拢住抱到怀里。
跟只小鹌鹑似的,缩在她怀中头都不敢抬,白裙裙摆从她臂弯垂坠落下来,成了她掌心间一朵再也逃不走的娇花。
从重逢时刻起,表面上看着一直没什么波动的灵玉终于有了表情变化,她微微弯起唇角,低头在辛瑶额间落下一吻,声音很轻很轻的道。
“瑶瑶,我现在好欢喜。”
说完,灵玉抱着几乎可以说是强抢来的人,大步离开。
或许她确实是如她所说那般心情愉悦,离去前,这个总是冰冷寡言的人,破天荒开口与旁人讲了几句话。
说是感谢诸位帮她寻到夫人,当日一诀至今已经十余载,她终于再见心爱之人,天剑山必重重答谢。
而辛瑶落地就被抓的这个地方离天剑山并不远,就在人家宗门山脚下。
因此极其方便,当年的小道士如今的黑化剑尊将辛瑶打包带走之后,转眼就把她拎回了家。
抱着她御剑而行,须臾片刻便到了剑尊在天剑山的洞府。
辛瑶哪里有胆子反抗,窝在老婆怀里被老婆一路抱回去,连小屁股都不敢挪。
灵玉未再与她搭话,疾行回到洞府房间门前,门无风自动打开,她长腿一迈抱着抢来的小狐狸就进去了。
由阳光明媚的外界进入小道士的私人领域,辛瑶心轻颤了一下,知道自己是彻底掉进狼窝再逃不了了。
不过进门之后她也有了新发现。
抬头向周围看去,辛瑶望见灵玉在这场幻梦里的房间,并不是她老婆以往寡淡无趣摆设特别稀少的冷硬模样,居然满满当当放了不少东西。
内里有梳妆镜有大衣柜,还有精心被摆放起来的珠钗首饰,以及很多晶亮的小宝石。
灵玉不会喜欢这些,那都是辛瑶这小财迷狐狸喜欢的东西。
被困在老婆怀里的辛瑶眸光一闪,她那么了解阿玉,自然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
当年她答应和小道士回天剑山成亲却半路逃跑,还说出那样子的话,阿玉定然是极伤心的。
小道士被骗了身心还没了修为,孤零零一个人回到天剑山,却依旧忘不了她。
因此怀着刻骨的伤心与思念,不由自主的收罗了这些小玩意,布置了房间,幻想着她住进来的场景,幻想着这里是她们的婚房。
方才听闻,如今距离她当年离开已有十余载,虽然身处幻境,并不是真的十年过去了,但从阿玉的角度来看煎熬是一点不会少的。
灵玉是真的觉得,她被抛弃扔掉了十年。
怎么可能不黑化啊,不发疯才不正常吧。
呜呜呜,心疼老婆了。
她当初不该使小性子把话说的那么重的,叫阿玉难过了。
辛瑶心中思绪万千的时候,灵玉已将她放到了床上,小狐狸纯白的裙摆顺着床沿乖巧流落下来。
因为觉得愧疚,被放坐到那里后辛瑶主动先去拉灵玉的手,拽住人指尖时她抬头望着站在身前的人,终于说出两人重逢之后的第一句话。
“对,对不起。”
“是我错了,当初不该说那些话叫你伤心,也不该那样逃跑,对不起。”
“阿玉,你可能不信,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灵玉缓缓低头,望向辛瑶落在自己手腕上细白的手指,一双黑眸沉沉看不清情绪。
好半晌,她才转眸去看辛瑶的脸,弯下腰来抬手轻抚摸辛瑶面颊。
“你在发抖。”
“抖的那么厉害,好可怜,是在怕我吗?”
“因为害怕我才说这些话的是吗?怕我发疯,怕我会把你草的下不了床哭都哭不出来,怕在我手里受磋磨,所以又开始骗我了。”
“喜欢我?你当初亲口所言一切都是骗我的,说不要我了不愿和我成亲,怎么忽然就真心喜欢我了?”
“瑶瑶,多年未见,你对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撒谎啊。”
“这张嘴还真是,”灵玉抚摸辛瑶脸颊的手指落到樱唇边,拇指指腹摩|.挲揉压软唇唇瓣。
直至将辛瑶揉摸的受不了,情不自禁轻唔一声将唇分开,灵玉伸出她那白皙修长的食指,缓缓抵进了小狐狸软红柔嫩的口腔中,轻轻搅弄插进又慢慢抽出去。
“那么漂亮那么甜,那么的会骗人。”
“但是说的很好听,我很喜欢,瑶瑶再多说一些。”
辛瑶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她含着那根手指,被迫仰着头承受着搅弄,没两下就眼泪汪汪。
唇间不可自制涌出晶莹的水,并随着强势的搅弄溢出唇角,沾染到樱红唇瓣上。
清冷剑尊低头,居高临下的望着小狐狸这般可怜的媚态,望着她被迫在自己面前打开那张很会骗人的嘴,露出里面的柔嫩给她玩弄,眸光渐渐愈暗。
她依旧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是紧跟着将中指也抵进去了。
两只手指逮住那条粉红的小舌头按了按,又攥在指尖夹了夹扯了扯,而后一寸一寸哪里都不放过细致强势的将整张檀口玩了个遍。
灵玉身量高,那双手的手指也是生的长极,辛瑶一张小嘴儿根本吞不完全,还有大半截落在外面。
即使如此也太过于深了,叫她被搅的受不住,一双眼睛雾蒙蒙,唇间情不自禁的呜咽。
灵玉不想听见看见她的反抗,一点都不想。
因此辛瑶越抗拒她就越强势,两指并齐,抽来插去的速度越来越快,白玉般的长指在美人软嫩的嘴里不断来去。
“唔!”
辛瑶承受不了了,眸中眼泪一下落下来,却又躲避不开,只能坐在床上仰着头,被迫承受这样子的玩弄。
在强势的抽搅里,她的小舌头被玩到熟红,口中分泌出的晶莹越来越多,逐渐再也包不住,从唇间流露出来,打湿了灵玉一对长指,跟着落到她脆弱底色天鹅颈项。
一时。
室内再无说话声,只能听见隐隐约约的水声与小小啜泣。
与之形成对比的事十分清晰的画面,阳光之下,只见清冷剑尊居高临下站在那里,看起来那么清冷的样子,却伸出手指,下流的于坐在床边被迫仰头的娇美人唇间插进搅弄。
一下一下,一声一声,速度越来越快。
这场面,分明不是在做那等事,却有一种别样的糜乱之感。
也或许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在将人强迫打开,强势的进去玩弄。
已经是,与x事没有半点分别了。
时隔多年再相见,辛瑶叫人逮住带回房间之后,坐在那里仰着头流着泪,被迫承受了一场对于她小嘴巴的侵犯奸Y。
因此虽衣物整齐,她甚至坐在那里动都没有动,却觉自己正在被灵玉给强玩,羞耻至极,一直在轻声啜泣。
好乖。
都这个样子了,居然没有露出小牙咬她。
真的好乖,就这么乖乖的张开给她玩。
竟怕她怕成这样,那当初究竟是怎么有胆子骗她玩弄她,而后一脚把她踢开的,真就笃定不会被她抓住么。
玩弄人心的小坏狐狸失手了,自然也该被逮住让她狠狠玩弄回来。
站在光里的清冷剑尊,垂眸望着努力吞吃承受她手指的小狐狸,终于不再是面无表情。
那双总沉冷的眸中,一直被死死压抑的痴迷与迷恋疯涌而起,视线像着了火的锁链,紧紧锁在辛瑶面上。
看着小狐狸粉粉的小舌头被她草到变得熟红,轻吐出来都收不回去,晶莹顺着唇角流下来掉到白皙脖颈上,一张小脸可怜兮兮落满了泪。
好漂亮的表情。
被她亲手弄出来的表情。
灵玉越看越兴奋,觉得自己全身血液好似倒流,整个人快要爆炸了。
在外人面前从来冰冷无情无绪一个人,此刻眼神可怖,面上泛着潮红,兴奋至极的死死盯望着辛瑶。
渐渐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室内已经听不见辛瑶的啜泣了,全是她野兽般沉重的喘息,胸口不断起伏着,连带着她的整个身体都在轻抖。
探在美人檀口的长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至猛然!
灵玉喉咙一紧,全身紧绷,动作自然也停下来。
直至十几秒后,她才终于又有动静,舒适的眯起眼,冷玉般的面上潮红更甚,轻将落在辛瑶唇间的手指抽了出来。
而后俯身弯腰吻上小狐狸被玩到熟透的红唇,将舌尖探进去,换了种方式交合,享受余韵。
这个畜生她居然,居然就这样那个了。
她居然这个样子也可以。
直将辛瑶吻到上气不接下气,快要受不了,自己也享受的够多了,灵玉才终于放过辛瑶撤开这个吻。
她这个人永远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此时此刻看过去,她已经再不像那个高高在上的清冷剑尊了,而像条眼角眉梢皆露偏执的黑化疯狗。
疯狗没忍住的又在辛瑶已经红彤彤的唇上亲了一下,转而咬到美人耳边,轻声道。
“瑶瑶,好爽。”
“别怕,我不是疯了,我只是看着你的脸都可以那个而已。”
“好像听起来更过分了,那你还是怕我一点比较好,怕了,你就不敢走了。”
“夫人,许久不见,欢迎回家。”
第207章 控制欲
“我刚刚很乖。”
“你那个样子我都没有咬你, 也没有反抗,你想要我就给你了,你若是想要别的,我也会给你。”
“你现在相信我是喜欢你的了么?”
辛瑶坐在床上, 因为方才那堪比情事的玩弄, 樱唇熟红似被碾磨出汁水的柔嫩花瓣, 再衬着面上清透泪痕, 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又娇柔软媚。
她微抬起头,带着眼尾那抹因遭了人强迫而漾出来的嫣红,瘪着嘴执拗的看着眼前人。
灵玉被小狐狸如此模样看的愣了一下,在这般注视下,她眉眼间的疯意有所收敛,渐渐一点一点退却, 直至最终隐于至暗处,暂时不见。
她从储物戒中取出来一张帕子,将自己的手指擦干净, 才又拿出张软帕去帮辛瑶擦唇, 擦流了晶莹的雪白颈项。
阳光从窗口照进来, 落到她那张清绝认真的脸上, 竟叫她看起来很温柔一样。
辛瑶望着灵玉近在咫尺的面容, 轻轻抿了下唇。
以为自己说出这番话之后,当年的小道士会面色沉沉的追问, 既然心悦于她那当初为何要说出那些话, 讲一切都是骗她的,说再也不要她了, 为什么走的那么决然?
会问,这十年来你究竟是跑哪里去了, 回到你夫人身边了吗?
会问,当初说不喜欢的是你,现在说喜欢的也是你,究竟哪一句才是真哪一句才是假?
当年分开始时说的那么狠心,怎么重逢之后才见两眼又心悦她了?
看着分明就是因为被抓住害怕了,才说出这些话来哄人的。
又在骗人了,小狐狸。
就像狼来了的故事一样,当屡次骗人的人讲出真心话的时候,却已经很难被人相信了。
说实话,辛瑶自己听自己的话都觉得像是在鬼扯,在撒谎哄骗。
何况灵玉这种被抛弃过一次,现在已经黑化极其没有安全感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相信这些话。
辛瑶并不怎么介意老婆一见面就强迫一样玩她的小嘴巴,区区变态小play而已,这种玩法在她被老婆狠狠疼爱的经历里,都排不上号的啦。
就是有些惊讶,阿玉现在已经到只是看着她的脸,都能那个的地步了吗?
真的是越来越疯了。
但这些在现在的情况下都不算太重要,辛瑶此刻在意的是,她究竟该怎么说才能比较好的表露自己的真心,让黑化的女朋友相信自己是喜欢她的,把人给哄好稳住。
可不敢再黑化下去,变得更变态了啊。
却没想,在辛瑶绞尽脑汁思考,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
正给她擦脖颈的灵玉微垂眼帘,表情很平静的先开口。
“我信了。”
她就知道阿玉不会轻易相信……诶?
小道士说什么?
她说她信了!
啊?
这样的回答没有叫辛瑶觉得欣喜,反而很愕然,因为灵玉信的太轻易太痛快了,以至于小狐狸有点发懵,眨了两下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灵玉已经仔仔细细将她擦干净了,把帕子收好,而后微抬头凑过去,在辛瑶染着漂亮嫣粉的眼尾轻轻落下一吻,开口时声音略有一点哑。
“你说,我便信了。”
“我就是被你骗死,被你玩的团团转的命。”
“哪怕你是骗我的,听见你说喜欢我,我也很开心。”
“没有骗你!”辛瑶拉住她的手腕,忙给坏狗顺毛,“我说的都是真的,若是不喜欢你,当年在小庙里怎么会那样豁出去的勾引你嘛,我,我的花花都给你,给你摸了的。”
辛瑶以为坏狗狗会紧跟着问她夫人的事,可灵玉依旧没有,她很轻的笑了一声。
“说不准只是小狐狸见我生的尚可,起了色心想与我玩闹,看一个无情道修者破戒而已。”
“若如此,确如你所愿,我动了心破了身,再修不得无情道法。”
“但事后我分外庆幸自己生了一副好皮囊,庆幸自己与你遇见了,哪怕当年被你像条狗一样扔掉了,哪怕这些年每一刻都过得很痛苦,我依旧庆幸与你相遇。
倘若重来,即使明知道最后会被你抛弃,那晚雨夜我也还是会义无反顾散功断道,纵然只与你相识几日,却落个十余年的痛彻心扉,我也并不后悔。”
“辛瑶,我大抵是无可救药,半分离不开你。”
听完这些话,辛瑶立马想开口说些什么,灵玉又比她先一步出声,继续道。
“当真,亦是心悦我的?”
辛瑶忙点头。
“嗯嗯!”
清冷剑尊那双沉沉黑瞳眸光微垂,安静认真的盯着小狐狸的眼睛看了许久。
“那你可愿意留在天剑山,永远与我在一起,此后再也不分离?”
“愿不愿意真的与我成婚,给我一个家,将这里当家,做我的夫人,绝不再弃我而去?”
辛瑶看着灵玉的眼睛,她依旧看不懂眼前人的情绪,不知道被她丢掉十余年的小道士从头至尾究竟在想什么,但这不妨碍她给出肯定回答。
她很会哄小狗的顺着对方的毛撸,软软出声。
“我愿意的。”
得到肯定回答的灵玉顿了一下,眸光微闪。
“好,那我去着手准备,几日后我们便成婚。”
这天之后,灵玉立马去筹办婚礼了。
似乎因为时隔那么多年终于寻到自己的心上人,且心上人答应了与她成亲,两人往后此生再不分离,她的心情一直很好,那双沉沉黑眸中总是挂着柔意。
这分明黑化了的人并没有发疯,也未再行逼迫之事,日子一日一日过下去,甚至堪称平静温馨。
可是辛瑶却觉得灵玉好可怕好可怕。
因为这个人实在是平静的过分了。
辛瑶以为她被人逮住抓回来之后,立马就要被按在床上艾一顿恶狠狠的草,可是没有。
跟着她以为在答应求婚之后,那人会忍耐不住兴奋与多年来委屈的凶凶疼爱她,可是也没有。
她以为灵玉会大疯特疯,以为自己会被锁链给锁起来,这辈子都被关在小黑屋里再也出不去,可是竟然都没有!
正因为没有,所以显得十分反常可怕。
辛瑶太了解自己老婆了,以上所述才是正常流程啊,这些居然都没有发生,难道不吓人吗。
更吓人的是灵玉的正常。
这个人就很平静的在准备道侣大典,好似对从前一切再不追究,一句没问过辛瑶口中的夫人,也没问辛瑶这么些年去哪了。
似乎她们真的只是一对普通平常的、多年之后重逢了,现在准备成婚的恋人。
而且灵玉不仅没发疯,还极其温柔,温柔的和辛瑶说话,耐心的挑选婚礼所需用品,甚至面上一直都挂着淡淡笑意。
可她越是笑,越叫辛瑶觉得吓人。
如果说这些还可能只是辛瑶的多想,那么接下来就是最叫她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辛小狐狸被抓回天剑山的这几天,灵玉一次也没碰过她。
晚上两个人是同躺一张榻的,可灵玉竟然只是将她抱在怀里睡,多余的一点事都没有做,最多亲亲她的嘴。
几天下来辛瑶觉得震惊极了,某天晚上她实在没忍住,小狐狸一个翻身骑在清冷剑尊身上,拨开自己身上的肚兜逮住一只奶兔子,拽出来就往身下人嘴里塞。
清冷剑尊猝不及防吃了满嘴,微愣,下意识狠嘬两口,而后闭了闭眼,却竟然给吐出来了!
她轻笑一声将身上胡闹的小狐狸给抱下来,捞到怀里搂住,拍了拍小狐狸的脑袋,温声哄辛瑶安睡。
辛瑶窝在她怀里被哄的一愣一愣的,瞪大了眼睛,快被吓呆了。
顶天立地的死亡大小姐居然不好色了,连最爱的咪咪都不吃了,抱着她却只是亲亲她,这什么恐怖故事啊!
重逢之后的这几天,灵玉看起来是那么的正常,可这恰恰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辛瑶都怀疑她老婆是不是其实已经失心疯了。
这种原本应该大爆发却一直悬而未决,处于平静之中的诡异状态,更叫辛瑶觉得毛骨悚然。
像是暴风雨来袭之前反而出现瑰丽天象,恐怖分明将来却还未来带给人的惊慌感,比彻底宣泄出来还要让人紧张。
以至于这些天辛瑶看见灵玉笑就觉得心里毛毛的,小狐狸成了一只惊弓之鸟。
这种令人压抑的诡异平静,一直持续到道侣大典。
她们的结契之礼全部是由灵玉一手操持的,半点没叫辛瑶费心。
到典礼举行这天早上,仍旧什么事都不需要辛瑶做,甚至连衣服她都不需要自己穿。
被老婆从被窝里面抱出来,洗漱完擦弄干净之后,老婆亲手给她换上新的小肚兜,穿上大红色华贵嫁衣,细致的为她梳头盘发。
辛瑶坐在镜前看着这一切,觉得她好像成了灵玉掌心的玩偶,被随意摆弄,甚至是操控?
错觉吗?
明明眼前一切再正常不过了。
还是说阿玉真的想要做什么?
这么久以来的反常,阿玉绝对是想做什么,可究竟是什么呢?
“在想什么?”
身旁传来音色清冷但语调温柔的声音。
坐在梳妆台前的辛瑶抬眸望过去,看见镜中正站在她身后同穿嫁衣的灵玉的身影。
灵玉的肤色极白,气质也向来空冷,如此冷淡一个人穿着这世上最喜庆鲜艳的颜色,就好似冰雪里腾的燃起极致的烈焰。
两相交织纠缠,乍一看莫名让人觉得这冰冷的人有点疯。
辛瑶望着这样子的老婆,眸光轻轻闪了一下。
“只是没想到你的手艺竟这样好,这个发髻盘的好好看。”
清冷的剑尊听见这话似乎有些高兴。
她站在辛瑶身后,看着镜子里为自己穿上嫁衣,马上就真的要成为她娘子的小狐狸,眸中晕开欢愉笑意。
“因为这样的场景,十年来我在心中幻想了无数遍,你穿嫁衣的样子,我为你盘发的样子,我们成婚的样子,生活在一起的样子,我一遍一遍在心中反复想过。”
“幸而能得你喜欢,你喜欢便好。”
“接下来时间会很久,可能有点难挨,瑶瑶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唔?婚礼流程这么长吗?”辛瑶惊讶了一下,那对此她当然是没异议的,不然搞到一半她肚子饿怎么办,便点了点头。
在剑尊的伺候下吃完这餐饭,小狐狸上面那张小嘴儿被老婆一口一口喂的饱饱之后,时间已经是半上午了,屋外日光旺盛灿烂。
灵玉抬眸望望日头,许是觉得差不多了。
便站起身来,穿着喜服的清冷剑尊朝辛瑶递出手,笑的很温柔。
“瑶瑶,我们该成婚了。”
身穿嫁衣,被一身艳丽颜色映衬的愈发白皙柔美的辛瑶,被她的欢欣与喜悦感染,也跟着轻轻笑起来,朝灵玉伸出手去。
然而。
就在辛瑶指尖搭上灵玉掌心那个瞬间,她眉头不由轻皱,觉得眼前好像花了一下。
她晃了下脑袋想要驱除这种不适,眼前的昏花却并没有被缓解,反而越来越严重,连带着脑海也晕眩起来,整个身子不由发软。
仅仅几秒就已经快要站不住了。
辛瑶反应很快,立马意识到什么,愕然的望着灵玉的脸。
越来越模糊的视线里,她看见身前这位清冷的剑尊笑的愈发温柔,温柔到隐隐叫人觉得可怕。
辛瑶唇瓣微微动了动,想说些什么。
下一秒却再撑不住,眼前一黑不省人事,晕倒在人怀里。
*
终于清醒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辛瑶仍觉得脑海里面晕晕的,很虚弱一般身上没有一点力气,连睁眼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
直缓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恢复了点没那么晕了,强撑着将眼帘掀开往旁边看去。
睁开眼望见周围场景便吓了一跳。
只见她身上犹穿那件大红嫁衣,正一动不能动的躺在软床上。
屋子还是那间她来到天剑山之后就没有出去过,住了好几天的屋子,但内里很黑,不知道是距离她晕过去已经过了太久,天都暗了,还是内里布置了什么阵法,不叫她见外面的风景阳光。
而她的床边,还坐着一个人。
天剑山上那位剑术超绝,在外人面前冰冷如雪的剑尊,此时此刻在这间昏暗的屋子里却宛如一条疯狗。
正执着她的手,埋着头伸出舌尖,在她的手指上掌心间饥渴一般贪婪的舔|.舐。
细致的哪里都不放过的全都舔过一个遍后,恶狗灼热的舔吻下移,来到辛瑶白皙的手腕上。
嫁衣红袖因手臂被微微抬起的动作下滑,露出美人一截莹白藕臂。
那疯狗看见了,一双眼眸死死盯着那白的会发光一样可口的软肉,舌尖一卷更狠的吃弄起来。
马上她就会追过去,将美人的整条手臂都舔、舐一遍。
隐约的光里依稀能看见这糟糕画面,一道高大的黑影正埋着头,在床上人手臂上饥渴拱弄舔吻。
一下一下,接连不断的水声,安静密室内能听见疯狗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好像一头兴奋的野兽在贪婪享用美食。
可怜身穿嫁衣的小新娘因中了药,现在一动不能动,只能被她这个样子亲吻。
辛瑶颤着眼帘,望着正埋头在她胳膊上乱吻的那恶狗身影,并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额,安心。
好好好!
这味儿不就对了嘛!
她就说她老婆怎么可能真就那么平静,什么事都不干!
这几天一直在装温柔,没能心里的疯劲儿发泄出来,把这大坏蛋给憋坏了吧。
看这架势她是又被关进小黑屋里了,且还被下了药,一动不能动。
笑死,这场景她都熟了好吧,根本不带怕的,像进了自己家一样,安然,舒适。
比起阿玉一直憋着忍着,隐而不发,让人恐惧担忧不知道这人究竟什么时候会突然发癫。
辛瑶现在终于舒服了,有一种另一只靴子落地了的感觉。
她是真的觉得这样子挺好。
等将心底的情绪发泄出来了,她们两个人说开了,那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辛瑶晃了晃脑袋,将渐渐变浅的晕眩又赶出去一些,略有点虚弱的软声问。
“我,这是怎么了,现在什么时候了?”
听见人醒了,已经亲到雪白藕臂上的黑化剑尊顿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暗光里,她那双沉沉黑眸中满是可怖疯意与贪婪痴迷。
灵玉伸出手,轻轻抚摸辛瑶的脸。
“没过去多久,瑶瑶也就睡了一个时辰而已,结侣大典已经举行完毕了,现在仍是上午,但,也该是我们洞房之时。”
居然并没有过去多久么,看屋子里这么黑,她还以为自己一觉睡到了晚上。
婚礼竟然都已经完成了,她这另一位女主角被药倒了,大典是怎么举行的?
莫不是被灵玉这疯子抱着紧搂在怀里,晕着度过了全程吧?
百分百是这样了。
天剑山的这位清冷剑尊,现在是彻彻底底的疯了,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
辛瑶轻蹙了下眉。
“你喂我吃的菜有问题,你在里面下药了。”
“屋子里好黑,你在这里布下阵法了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总之,是要让我这辈子都没办法从这里出去,永远只能被囚禁在你身边,是不是?”
“是。”
灵玉承认的很痛快。
她一手锢着自己刚刚像疯狗一样舔、舐了一半的辛瑶的白皙手臂,另一只手轻抚辛瑶脸颊,笑的格外温柔,却在唇瓣轻启时说出世上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我将瑶瑶囚禁了。”
“瑶瑶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从此往后日日夜夜,瑶瑶只能望着我的脸,只能对我一个人笑亦只能对我一个人哭,你的嘴里只能念我一个人的名字。”
“瑶瑶再也无法离开我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哪怕天荒地老日月崩塌,至死我都会一直纠缠着你。”
“小狐狸,我当初说过别来招惹我的,你不听话,招惹了我还骗我弃我不要,该受惩罚,便罚你永生永世都与我在一起。”
辛瑶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我就是不去惹你,你也会自己缠上来的好吧。
区区这些话能吓到我?好笑,这些东西我听了快有八百遍,耳朵都起茧子了。
切。
所以辛瑶更在意另一件事。
“为什么给我下药,为什么不让我参加我们的婚礼?”
“你担心我答应与你成婚依旧是在骗你,其实我不愿意,暗地里在想办法逃跑,是吗?”
“灵玉,嘴上说的那么厉害,其实你很害怕是不是?怕到连婚礼都不敢让我参加,怕我又一次离开你,怕到哪怕我好好待在那里你都觉得我会像一阵烟雾一样消失掉。
你得给我下药,见我一动不能动的躺在你面前哪里也去不了,才能安心,是吗?
不,即使这样你也不安心,你心里正怕的直发抖吧?”
“这些日子你一直安静着,是怕你那疯子本相流露出来将我吓到是么?直至将一切布置好,把我囚禁起来,你才敢出来发疯。”
“这几天你甚至连爱都不敢和我做,怕我又一次把你吃干抹净后跑掉。”
“胆小鬼一个,你牛什么牛。”
辛瑶撑着动了动脚,没听见声音,也没觉得脚腕冰凉,轻蔑的撇了下嘴。
“居然没在我脚腕上扣锁链吗,不像你啊。”
灵玉想过自己说出那番话之后会是什么场面,小狐狸可能会害怕,会哭闹,说这辈子也不会原谅她。
然后她可能会因此发疯,强逼小狐狸与她交合,把这洞房给洞了。
也可能比起发疯她会先崩溃,流着泪的卑微祈求小狐狸不要再离开她。
却万万没想过,辛瑶会将她的恐惧害怕看的那么透彻,并撕开她的遮掩将之全部点了出来。
甚至好像还有点嫌弃她囚禁之事干的不熟练?
总之一时间灵玉有些哑口无言,望着昏暗光芒里小狐狸一副‘你不行啊’表情的脸,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辛瑶望望她的模样,脖子一梗,哼一声。
“你来吧!”
“不就是想那个我吗,我才不怕!”
就更叫灵玉措手不及了,搞出来囚禁之事,说要把小狐狸关在身边一辈子的人,这会儿竟有点局促,张了张唇,可这次依旧没能说出来话。
见她这模样,辛瑶心里轻笑一声,说。
“你,过来。”
大坏狗愣愣的,但很乖,就蹭到老婆面前去,晶亮的眼睛在极近距离里盯着老婆的眼眸。
辛瑶撑着微微起身,在她唇瓣上充满爱意的轻轻亲了一口。
“你莫怕,我是愿意的。”
“我说了我是真心的喜欢你,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有我的错,我当年不该说那些话,就不怪你了,我们以后都好好的好不好?”
“阿玉,好阿玉,我们做吧。”
“若你占有我你就会知道我的真心,倘若不喜欢你,我不会对你情动至此,剑尊大人,你可想见一见尝一尝,我对你的爱意以另一种春潮的方式流露出来?”
“咕咚。”
安静屋内传来野兽一般的吞咽声。
灵玉颈间那颗红色的小痣轻滚着,眸光在辛瑶的一声一句里变得愈沉愈凶,至最后一双黑眸里好像燃起来火一般,炽热到可怕。
她几乎是死死盯着身下小狐狸的眼睛,隐在袖中的手指轻发抖。
“当真,是喜欢我的?”
“我这个样子,我给你下药了,还将你囚禁起来,你也不怪我吗?”
辛瑶摇摇头。
“还好啦。”
已经习惯了就是说。
“但你要是再嘴上说着信我,其实并没有相信我,我可就要生气了。”
“你说的,要我占了你就会知道你的真心,那,”灵玉喉间上下滚浮了一下,“我可以做吗?你会不会不喜欢和我做?”
“可以的,”小狐狸声音很软,“喜欢你,怎么会不喜欢和你做呢?而且,你把我弄成现在这动都动不了的样子,难道没存那种心思吗?坏人,新婚洞房时,你打算强要我是不是?”
“没,没。”灵玉心中颤了一下,张口就是狡辩,但在辛瑶的眼神里声音渐渐低下来,“好吧,我想过。”
最开始时她甚至很阴暗的想,要不要从小狐狸的小花花开始舔,等瑶瑶醒过来,却发现她已经在她里面了。
瑶瑶肯定会很惊慌吧,越慌她便越快越重,哭闹着却动也动不了的小狐狸,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她那样,肯定会很好看。
“但感觉你肯定会骂我,我终究舍不得叫你难过,约莫是做不成的,所以想着能舔一遍就已经很好了。”
“那,我真的做了瑶瑶,你身上药劲儿未过,尚不能动,安心躺着感受我便好。”
“不过,十年未见,我可能会有点冲动,你莫害怕。”
灵玉做起那种事情来本就很凶,现在还说她会冲动,再加上辛瑶被下了药这会儿动也不能动,就搞得她还蛮紧张。
当她身上华美的嫁衣被长指一点一点解开,顺着床边沿流淌下来坠落到地上,如一颗莹白珍珠不着寸缕落在床铺上的辛瑶小身子愈发柔软,已如一淌春水,手脚都发虚。
但其实灵玉很温柔,堪称这个世界里最温柔的一次。
眸中含着热烈疯意的覆到辛瑶身上时,她并没有上来就做疯事,直接去凶狠的捣弄小狐狸的花朵,倾泻自己的爱意。
而是很柔和的,从辛瑶的眉眼到鼻尖到唇瓣,细致的亲吻了个遍,最后热吻滑落至美人柔白颈项,伸出舌尖温柔的轻轻□□。
辛瑶从耳垂到脖颈的那一片非常敏感,被这样子细细舔、舐,感受着一阵一阵湿热的温痒传来,叫她像是化成了云朵徜徉在云端一般,感觉好舒适好舒适。
以至于灵玉来的时候她半点没有排斥,轻眯着眼眸开心极了,觉得仿佛一淌柔水流进了自己身体,带给她无穷的温柔与快乐。
辛瑶真的好喜欢这样子温柔的风格,躺在那里享受着水流冲刷她的身体,任由思绪摇摇晃晃。
唇间不由自主发出好听的歌唱时,她还主动找灵玉索吻,软软的求老婆亲她。
灵玉轻笑一声,自无不允,俯下身来含着小狐狸的唇瓣细细密密亲吻。
两个人温柔的纠缠着,一同享受着这充满爱意的接吻,深深切切的感受着彼此。
辛瑶完全沉溺其中了,眯着眼眸愉悦至极。
可在这个时候。
辛瑶万万没想到,灵玉会在这个时候,她马上就!
灵玉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忽然给停下来了。
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
那种感觉当真不是一般的难受。
像是要冲上高空的飞鸟猛坠落,即将奏出好听音乐的琴弦砰的被扯断掉。
“嗯。”
辛瑶没忍住的轻哼了一声,难耐极了的皱起眉头。
她张口就想要说什么,灵玉在这个时候又亲上来,将她的话语堵在唇间,尽数吞没。
这个吻是那么的缠绵那么的温柔,以至于辛瑶很快又晕晕乎乎了。
想着方才可能是意外吧,或许只是阿玉没有把握好而已。
在这样浓情蜜意的接吻里,两个人很快再次拥到一起。
然而又是那样。
和刚刚一模一样。
灵玉分明看着那么温柔,可是接下来每一次都和方才一般。
以至于辛瑶毫无抵抗力的崩溃了,眼泪一下子涌出来,难受到简直凶猛的地步。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怎么能这个样子!
为什么不能疯起来凶起来!她想要狠一点,要特别凶才行。
这人平时不是疯的很厉害吗!怎么这个时候变温柔了。
不,她那不是真的温柔。
这时候,辛瑶终于明白刚刚那好几次将到未到,突然的停止都不是意外,灵玉并不是没把握好,不知道她快要了,相反那人极其清楚了解她。
灵玉在控制她的那个,是故意不给她的。
坏老婆!
为什么不给她!
受不了了,她好难受,好想好想。
想要狠狠的,要特别凶的,姐姐把她玩坏掉都没关系。
啊,她知道了。
灵玉就是想要这个吧,想要她哭着跑到她面前,自己摇着小pp求她弄她。
亲眼看着自己被她控制着变成那副样子,那会让这个人的控制欲得到极端的满足,恐怕只是看着,灵玉都要颅内**了。
当真是畜生一个,好坏的。
辛瑶想要骂人,可那种巨大的悬空感,上不去也下来的难受冲击着她,叫她最终没能骂出口,反而先哭出来,泪眼蒙蒙望着眼前的坏狗。
“为什么,你故意的是不是。”
“每一次你都这样,你就是刻意不给我。”
“你太坏了,坏狗!怎么能,怎么能控制这个!给我,快给我!”
坏狗垂眸,望着辛瑶那张因为未能得到满足而布满潮红的小脸,满目兴奋。
辛瑶很了解她,猜的非常对,控制着娘子让娘子变成这般漂亮模样,让她的掌控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这样看着亲手操控着,已经快要爽死了。
但最让她痴迷的,还是瑶瑶一脸渴求的看着她,一声一声哭着求她草她,她爱死了瑶瑶那一副完全离不开她的模样。
外人面前的清冷剑尊此刻已经完全变成疯批样子,眸子里闪着变态的光,轻轻抚摸辛瑶的小脸。
“那瑶瑶求我,求我弄你,说要我狠狠的对你,要被我这样一辈子,快点。”
辛瑶为了爽快没有一点犹豫,泪珠落下来软软的叫。
“姐姐,求你,求姐姐狠狠的草瑶瑶吧,好想要姐姐,要和姐姐一辈子在一起。”
“那我能凶一点吗?”
“能,我就要凶凶的,要特别凶那种!要姐姐要姐姐!”
灵玉喉间兴奋的猛滚了一下,带着凶恶的气势压上去,在小狐狸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这可是瑶瑶自己说的,那我当真会很凶很凶。”
“你现在要是能动,我非要你自己坐到我脸上来,把你吃的坐都坐不住。”
话音落下的同时,一直在操控老婆的坏狗化身为疯狗。
至此刻,这个人重逢之后一直压抑着的那股子疯劲儿,终于彻底爆发出来。
她眸里闪着兴奋又变态的光,疯狂痴迷的亲吻着辛瑶。
什么清冷剑尊,已经彻底成了疯狗一只。
一边舔着老婆一边带着疯劲儿的说话。
“好想你瑶瑶,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这十多年来我没有一刻是不在想你的,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草,手要被夹断了,一直没能那个急的想把我吃了是么?馋嘴的小狐狸。”
“你这十年来究竟去哪了?和你那夫人在一起么?嗯?四海八荒妖族人界我苦寻了十年,居然都没能找到你们,想杀她都没能杀,叫我找到她我非杀了她不可。”
“杀人夺妻这种事,你知道我干得出来,只要能得到你我什么都能干。”
灵玉埋在辛瑶颈间痴迷的亲吻,并妒火旺盛的狠狠了一下。
“和她在一起快乐吗,你日日都和她在一起吗,那这些年你可有想过我一点?是不是都记不得我灵玉是谁了,究竟她好还是我好?说。”
我这十年去哪了,我挨你的草去了我。
辛瑶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但鉴于灵玉剑尊十分的卖力,她很满意,所以也乐意给小狗顺毛。
声音软软的叫。
“呀,阿玉好阿玉好,阿玉好厉害,我都不记得什么夫人了,瑶瑶最喜欢阿玉了。”
小狗特别好哄,听辛瑶讲两句软话便满意了,眉眼间的戾气淡下来,痴缠着在辛瑶唇上亲了一口,眸中蕴满叫人觉得可怖的危险爱意。
“我也好喜欢瑶瑶,好喜欢好喜欢你。”
“我根本不能没有你,为什么就那样把我丢下了,还说一切都是骗我的,再不要我了,为什么求你你都不回头看看我?我好难过瑶瑶,当初你说的那些话真是将我的心伤透了。”
“你把我扔掉走了之后,我一个人浑浑噩噩回到天剑山,整整五天五夜没能合眼粒米未进,差点便死了。
我当时想,若我真死了你会觉得伤心么,会回来看我么?”
“你不知道我哭了多久,是不是没想过我这样的人竟然还会哭?那肯定也不知道我想你想的快疯了,瑶瑶你什么都不知道,小坏狐狸。”
“生不如死也就这样了。”
“但我爱你是死也不会放手,即使你恨我把我挫骨扬灰了,我也要从地狱里爬出来找你,你永远都摆脱不了我的,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都别想离开我。”
灵玉低下头,在这番恐怖疯狂的激情表白后,于辛瑶唇间落下缠绵一吻。
当一切彻底结束的时候。
辛瑶已经不知道黑夜白天今夕何夕了,她的药劲儿早过去,可现在还是动不了,躺在那里红唇轻张虚弱的喘着气,漂亮的眼尾蕴着嫣红,眸中似含柔柔春水。
因为已经彻彻底底的被人给弄透了,哪里还有力气呢。
厉害还是人家灵玉剑尊厉害,埋头苦干那么久,这会儿仍活蹦乱跳的,精神头十足,抱着辛瑶才躺那没一会儿又起了身。
辛瑶以为她是还要闹,脸上表情都要裂开了,暗骂灵玉真是个活畜生,有这个样子吃老婆的吗,她哪里还能受得了下一次呀!
真要把她弄死是不是!
却没想是她误会想多了。
灵玉起身之后并不是又要弄她,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之后,披上衣衫下了床,将自己挂在床头那把剑的剑鞘取了下来。
就在辛瑶疑惑的目光里,高高在上的清冷剑尊将剑鞘扔在了地上,跟着非常熟练的,啪的一声单膝跪到地上,腰背挺的笔直。
这是干什么呢!
辛瑶大惊失色,力气都有了一点,撑着手起身半坐在床上,微睁大眼眸看着单膝跪在床前的人。
“你,这是你干嘛呀!怎么跪那了,快起来呀!”
灵玉望着她,开口回答之际,眼泪先从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掉下来,微光里,她看起来竟委屈巴巴的样子。
“我把你囚禁在这里,刚刚还做的那么过火,你肯定要生气了,瑶瑶骂我打我吧,随意拿我出气。”
“但是你别,别再,”她有些哽咽,“别再不要我了。”
“我真的,很害怕,瑶瑶,我是不能没有你的。”
辛瑶这才明白,原来小狗是害怕自己再一次被她丢掉,在做了小坏事之后心里忐忑,自己罚跪,自己跑去惩罚自己了。
那么自觉。
且她一句话没说呢,这人自己眼泪先掉下来。
那么委屈。
委屈的可爱。
辛瑶的眸光在暗色里轻轻闪动了一下,心想,她现在好像已经成为超级训死亡大师了。
训狗大师的最高境界,都不用她开口去训,人小坏狗已经屁颠屁颠很有自觉的,自己跑去罚跪认错了。
第208章 【慎入!强取豪夺小play】
灵玉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 且真的有那个能力操控掌握一切。
她说要将辛瑶困住,那就是真的会困住,并能将人困住一辈子,叫辛瑶这辈子都落在她掌心被她磋磨, 根本不可能逃走。
这间屋子看起来平平常常, 实际上灵玉装蒜装温柔这几天, 已经在这里布下八百个法阵。
别说苍蝇, 没她的允许连空气都进不来出不去。
房间里的昏暗无光,自然是她自己特意弄出来的。
因为她想要将辛瑶永囚身边,可又害怕看到辛瑶的脸,怕她喜欢的人在望向她时面上满是怨恨。
归根结底,会发生这些是源于她并不相信辛瑶所说的喜欢她,以及被扔掉过一次的小狗, 实在太没有安全感。
辛瑶细密如鸦羽的眼帘微垂,手臂支在床铺,撑着力气的坐起身来。
她没披衣服, 刚才战况那么激烈, 这会儿哪还能找到衣服在哪啊, 就这么颤着两只肥兔兔, 有点摇摇欲坠的坐在床上。
布满吻痕的长腿从床边沿垂下, 指甲修剪的干净整齐、透着粉意漂亮可爱的小脚落在那里,叫那恶狗装作不经意的低眸看了好几眼。
辛瑶也在看她, 透过室内昏暗的微光, 看着单膝跪在剑鞘上的人。
那剑鞘好硬的,血肉做的膝盖就这么着在上面, 真是看一眼都叫人觉得牙酸。
偏灵玉剑尊讨老婆欢心和罚跪都是一流,半点不觉得疼一样, 腰背挺的笔直,认错态度良好。
只是那冷玉般无表情的面上眼泪一直在无声的落,看起来像是被人抛弃之后又自己找回来,哭着祈求主人别再将她丢掉的小狗,好可怜一样。
世人皆以为灵玉剑尊冷漠无情,抓到胆敢骗她的小狐狸之后,那只狐妖是肯定要遭殃的。
谁能想到其实灵玉剑尊求着才能吃到老婆,吃完之后还得自己老老实实去罚跪。
辛瑶一双小兔的脑袋被吃成熟红模样,花朵也被弄到糜烂微肿,她忍着躺在那里一动不能动时被侵犯到过火的难受,落在床边的莹白小脚轻晃着。
“你居然知道自己是做的过火的啊。”
“我以为你会是,哪怕将我囚禁一辈子,日日夜夜将我锁在这间屋子里,时时刻刻都在我里面,任我哭闹恨你,你也绝不回头死不悔改。”
“我确是死不悔改。”
清冷剑尊眸中落下来一滴泪,那滴清透珠玉顺着她面颊滑落,衬得这人好似一块将欲碎裂的冰,满是破碎的美感。
“因为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分明昨日还在与我商讨我们的婚礼应当如何办,结果第二天你忽然就不要我了,还说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一切都是骗我的。”
“再见你,往日种种浮现于眼前,我想信你的话又不敢信你的话,只能使手段将你强留在身边,让你再也不能离开我,如此方能得一点安心。”
“纵你怨我恨我,也比离开我叫我再也见不到你好,所以我确实是不后悔,也不会回头。”
“不然我怎么办?”
说到这里,灵玉狠狠哽咽了一下,那双漂亮的眼眸眼眶愈发红。
“你忽然就把我扔掉了。”
“我怎么办瑶瑶?”
“这十年来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好想你,好不容易和你再重逢,你若是再弃我而去,那真不如一剑杀了我痛快。”
“瑶瑶,别再走了,求你,不要再丢下我。”
高傲如灵玉剑尊,私底下是会在老婆面前痛哭流涕,哭着求老婆别再不要她的。
辛瑶见她这样真的好心疼,忙伸出手去帮她擦眼泪,软声道。
“你哭的我也好难过,是我的错,当时不该说那样的话。”
“当初走的时候,我说的全都是假话,如今重逢后,我说的全都是真话。”
“阿玉,我是真的喜欢你,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至于我当初为什么走,那还不是因为你太凶太坏了,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嘛。”
“你快起来吧,膝盖疼不疼?倒是自觉,自己跑去认错罚跪了,可我根本没有怪你呀。”
灵玉听着这些话,眸中泪光闪的愈狠。
她弯下腰伏在老婆腿上,反而哭的更厉害了,手抱着辛瑶的大腿不撒开。
“那我都听你的,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瑶瑶教我好好爱你好不好?”
“我很懂事听话,再不做那么凶了。”
“不敢求你说的是真的,是真心爱我,只求你莫要再走,别讨厌我别恨我,别再不要我。”
“我会用尽我的一切对你好的,我的所有,我的爱我的心我的命,全部都给你,我不是只会发疯,我也很好的。”
小狗趴在自己腿上哭的伤心极了,可叫辛瑶心疼的不行,手指抚摸她的脑袋轻安抚。
“我知道你很好,我的阿玉最好了。”
“怎么就不敢奢求我爱你,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比你能想到的还要更爱你。”
“你快起来吧,别这个样子说话了,膝盖跪的不疼么?”
“而且,”讲到这里辛瑶有一点脸红,轻抚在灵玉趴在自己腿心间毛茸茸脑袋上的手指颤了颤。
“你这个样子一闹,叫我好生想你,我想亲亲你。”
“宝宝,”辛瑶的声音很轻很轻,真的好似媚人的狐妖在诱惑,“你,想亲我吗?”
哭着要老婆的灵玉剑尊就抬起头来,终于起了身,流着眼泪的一下将老婆怼在床上,埋头道。
“想。”
瑶瑶都邀请了,那她哪有不亲的道理。
因为辛瑶将黑化了的剑尊哄的很好,所以这重幻境的最后时光过得非常甜蜜,结束的也很是温馨愉快。
但好像也因为第七重幻境叠加了第一重幻境的威力,给人的刺激实在太激烈,这次之后,姜斩玉的潜意识进化了,甚至还分化了。
紧跟着的第八重幻境,也随之变得刺激起来。
落入这一场幻梦的辛瑶,竟然成了年方十八岁、漂亮清纯又略带小妇人熟媚,可口多汁的貌美小妈。
她嫁给了大自己许多岁的镇北王姜灵玉。
但这似乎只是个背景设定,因为进入幻境后许久,她都没有见到自己这位夫人。
反而先见到镇北王之女,自小在军营中历练长大的姜斩玉。
那天清晨,与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姜斩玉,来向她这位新来的小夫人请早。
姜斩玉自幼冷淡薄情,常在战场厮杀,性子冷漠张狂,谁也不放在眼里,哪怕她的母亲她都不在意。
自然也看不上这还没她大的小娘。
姜斩玉此次来非是请早,而是要给她这小娘一个下马威,叫那人往后在镇北王王府里安静一点,少生事端。
然而当这带着血腥煞气的人黑沉军靴一步踏进屋子里,长指掀开珠帘,望见端坐在高座上身量小小之人柔媚的一张脸时,她却愣住了。
那瞬间,姜斩玉忘了时间忘了地点忘记了一切,恐怕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只愣愣的盯着眼前人面容。
直到盯得太过久,屋子里的人略觉氛围诡异出声提醒,姜斩玉才猛回过神。
紧跟着怕吓到人一样,忙将一身沉冷气势收敛,并缓缓弯下她那高傲的、从不曾向任何人拜过的腰,朝那人行礼,再没想过什么要给人下马威的事。
只是过程中,她那双沉沉黑眸,一直紧望在那人身上。
“见过,小娘。”
她,对自己母亲新娶的小夫人,一见钟情了。
那可是她名义上的小娘。
但是那又如何,不属于她的,抢过来不就是了。
坐在高座上的辛小娘很不自在,宽袖下的手指一直纠结紧攥着。
因为屋子里站着的那位——她名义上的继女,望向她的眼神实在是太恐怖了,恨不能将她生吃了一样。
辛瑶太了解这种眼神,这分明是恶人对她起了觊觎的眼神,恨不能现在就将她压在这里,跟她大do三百回合的眼神。
姜小玉啊姜小玉,你可真是有够大胆,我现在可是你小妈,你敢这样放肆的看着我!
想是这样想,但了解老婆的辛瑶知道,这世上就没有姜斩玉不敢干的事。
已为人妻又如何,小妈又如何,就算她是天上的星星,姜斩玉也能将她拽下来攥到掌心里。
辛瑶的想法那都不叫猜测了,应该叫预言。
这天之后,她这位名义上的继女确对她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并且死死缠住了她。
姜斩玉初次发难的时候,还真将辛瑶给吓了一跳。
那日是她要去皇寺祈福,姜斩玉也跟着一起来了,路中却突遇匪徒。
姜斩玉护着她一路厮杀出去,两人躲到一山野的小林间。
当时天已经黑了,两人只能暂在此处落脚。
夜中,忽下暴雨。
辛瑶被山洞外面惊雷吓了一跳,但转而更让她惊吓的是,一直躺在她身侧闭目养神的,比她还要大上一岁的冷漠继女,忽然一把将她抱住了。
这人生的那样高,一下子就将她整个给圈到怀里,手臂像是铁箍一样落在她腰间,怎么推都推不开。
而且这混蛋身上的温度实在好烫,似一把火,穿过春日的薄衣衫尽数浇在人身上,快要把人给烧死了。
没一会儿,辛小娘就在那抱住她便不撒手,放肆无状的继女怀中,被对方的温度烧红了脸,连小身子都羞起粉意,整个人像一颗水灵灵粉嫩嫩的小桃子。
便在这时,姜斩玉凑过来轻咬辛瑶耳尖,向貌美小娘发出野外苟合的邀请。
虽然知道眼前一切不过幻境而已,都是虚假的,但辛瑶人腼腆,到底还是要脸的,这般背景之下怎么也不能接受。
当场便要将她推开,严词拒绝。
“不,不可以的。”
“你是不是疯了,怎么敢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是你小娘,你母亲的夫人!你快将我放开!”
“小娘?”姜斩玉嗤笑一声,“我可没有还没我大的娘。”
“那老色鬼,你才十八,还没我大,她便将你折下娶你进门了,当真畜生。”
“瑶瑶,她年纪都可以当你娘了,难道你还能真心喜欢她不成?和她在一起很痛苦吧?那你不如看看我,我可以让你快乐。”
我快乐个鬼,还不知道谁让谁快乐呢。
你就是馋我的身子,你臭不要脸!你才是那个大色鬼!
哪怕知道姜斩玉这人得顺着毛撸,给她想要她才不会发疯,可辛瑶听着姜小玉这些破廉耻的话,愣是不想叫她如意。
更用力的去推她滚烫的胸口。
“不行的,我们不能这样!”
“我不可能答应你的,你不要再说了!”
好吧,她知道实际上她根本跑不了,但能逃一阵是一阵。
而且别在野外行不行,至少回家里在床上吧!
“为什么不行,怎么就不行!”
屡次被拒绝的大狗炸毛了,带着凶气的翻身而上,将一直在推拒她的柔弱小娘压在身下,一双眼眸似凶兽,恶狠狠的盯着人。
“为什么我不可以?”
“你总不会是真心喜欢她吧?”
“就算你喜欢她,我和她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血脉,我还比她年轻!怎么她可以我就不可以!”
“她已经老了,她比你大那么多岁,或许再过几年就要死了,能有什么好的?”
“瑶瑶,”说到这里,姜斩玉的声音渐渐轻下来,她压到辛瑶耳边,似蛊惑似诱惑一般说。
“我比她年轻,比她厉害,比她更知道怎么讨你欢心,我比她要好太多太多。”
“选我。”
“你依旧会是镇北王府的王妃,我会比她更好的照顾你的。”
辛瑶听这话听的,脸上表情差一点点就要裂开,维持不住影后修养演不下去了。
但她一个柔弱小妈,她能怎么办呢,只能娇娇柔柔的窝在恶狗怀里哭,求她不要逼她了。
姜斩玉见她哭的那么好看,反而更兴奋。
不过也知道怀中人娇弱胆子小,今夜肯定被吓坏了,她也没想只一次就能将人锢到怀里。
慢慢来,不着急。
便答应了叫辛瑶回去仔细考虑。
只是人都这样落在她掌心,叫她软玉温香抱满怀了,以姜斩玉的性子,也不可能轻易放人。
因此这晚雨夜,辛小娘被她那年轻凶恶的继女压在山洞里的草床上,从头至尾被舔了个遍。
第二日清晨是被她那眉眼冷淡如山雪的继女扶着走出去的。
姜斩玉表露出自己的野心之后,便彻底不知道收敛两个字该怎么写,简直是强势的纠缠着辛瑶。
开始时她因为没经验,只是晚上来询问逼迫辛瑶。
再后来勾缠之事干的越来越熟,这人竟青天白日的也敢来了。
某日,镇北王府举行诗会,各路达官显贵皆至。
辛小娘身为王府新任女主人,自然要操持一切。
不巧在诗会正中时,她的衣服被人不小心打翻茶碗弄湿了,衣衫湿透终究不雅,只得暂时离席回到房中换。
却在独自经过府中一偏僻小院的时候,被斜里冲出的一道黑影捂住了嘴,生生向旁边房间中拖,叫辛瑶惊慌的眼眸蓦然睁大,轻呜着奋力挣扎。
然而无用,终究还是叫那贼人拖了进去。
房门砰的一声闭合,将外界一切隔绝于外。
那恶人将貌美的辛小娘抱到屋内桌上放坐着,低头便吻下去。
许久之后辛瑶从小屋里出来,已经是站都站不稳了,细白手指扶在门框上,强撑着才走出去。
姜斩玉在她身后,殷勤的伸手想去扶人。
辛瑶不让,恶狠狠的回头骂了她一声,叫她赶紧滚。
不过被恶狗磋磨的同时,辛瑶也在思考,现在幻境已经完全被姜斩玉的潜意识给掌控了,那么究竟该怎么出去呢?
是该和以前一样,让阿玉不要沉溺在幻梦里?
还是顺应阿玉的渴望,让她玩个爽?
拜托,可千万不要是后一种啊。
然而没等辛瑶想个清楚明白,某人已经先按捺不住了,既然瑶瑶始终不愿意给,那她只有强抢了。
也用实际行动向辛瑶证明,解决问题的办法还真就是后一种。
意外发生于辛瑶回江南省亲归程的路上,乘坐游船的她于房中休憩时忽然不省人事。
再醒来,辛瑶发现自己躺在一昏暗密室的软床上,晕晕乎乎间她觉得自己的脚好痒。
撑着掀开眼帘抬头去看,只一眼,差点没叫辛瑶魂飞魄散。
阴暗的光里,只见一身材高大的恶人也在这张床上,那人伏在床尾,粗糙的手正逮着她的一双小脚锢在掌心把玩,恶狗眼帘低垂视线烧在她脚上时那目中流落出的痴迷,简直比屋子里的暗色还要浓重。
那人就这样望着掌心小巧的裸足,有着一颗红色小痣的喉头不断轻微滚动,终于不能克制时,恶人缓缓低下头,在辛瑶白皙脚背上落下一吻。
下一瞬她陡然失控,痴迷疯狂像恶狗吃食一样,大口大口的舔、舐美人柔嫩的足踝,因为吃的太过火,没一会儿就叫足踝泛起一片粉,晶莹顺着恶人唇角流下,将辛瑶遭了人下流侵犯的肌肤全部打湿。
然而这样还嫌不够。
痴缠的吻个差不多之后,紧跟着,恶人竟解开了自己的衣衫,她落在密室里的微光里,捧着辛瑶那双白皙的小脚,叫美人的裸足踩踏在自己身上腰腹处。
肌肤相接处的那个瞬间,恶狗兴奋的剧烈喘息,浑身都在发抖。
好一会儿过去,这人才渐忍住兴奋劲儿,她呼吸粗重着,扣住辛瑶的脚叫一只仍踩在她小腹上,后抬起另一只凑到自己唇边,捧着住就大口吃弄亲吻起来。
便在这样痴缠的亲吻里,就这个样子被辛瑶的小脚踩着,她越来越激动越来越兴奋,没一会儿身体颤抖的愈发厉害,而后猛然,她竟然,竟然就这么爽到那个了。
躺在那里一动不能动的辛瑶全看见了,只觉得是天旋地转。
第一想法是,好么,喜提小黑屋XN。
她现在进小黑屋都跟进自己家一样了。
第二想法是,坏了,她老婆好像觉醒新癖好成足控了!
狗东西越来越变态。
每当她以为她已经足够变态的时候,这人就能进化出点新花样来给她看看。
她就说,之前灵玉老是盯着她的脚看,感觉怪怪的,像是有鬼的样子。
果不其然!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这坏狗现在居然,居然喜欢被她踩,且光被她踩着都能那个!
臭变态!
这时候,爽完了的姜斩玉注意到人醒了。
她看着虚弱躺在那里的人柔柔眸中快要掉下来的羞耻泪珠,终于放下一直把玩的那双小脚,温柔凑过来在辛瑶唇上亲了一口。
开口时,清冷声音里带着方那个过后兴奋的哑意,满是缠绵情动。
“娘子。”
哪怕是自己亲老婆,辛瑶也觉得她变态,想将她推走,可自己又动不了,只能软软的叫。
“你,姜斩玉你刚刚,刚刚在对我做什么?这里是哪里?”
“你莫要乱叫,我是你小娘,谁是你娘子!”
听见这话,姜斩玉笑出声来,她伸手将辛瑶搂到怀里,凑的离人更近了,就这样温柔到叫人毛骨悚然的望着辛瑶的眼睛,轻声道。
“瑶瑶,这世上已经再没有什么我的辛小娘了。”
而后在她柔声解释的话语里,辛瑶才知道,她回程的那条游船在天下人眼中失事沉船了,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死在那场意外里。
可是她没有。
回船失事是姜斩玉为她一手策划,事情很成功,她被那一直觊觎到恨不能吃了她,狼子野心的年轻继女给强夺囚禁了。
如今已无人知道她的存在,她彻底成为姜斩玉掌心的囚鸟了。
这混账王八蛋现在变得越来越可怕了。
姜斩玉望着辛瑶愣愣的眼眸中落下一滴晶莹泪珠,哭的好可怜的样子,低头将娘子面上的泪吻掉,很怜惜心疼却又那么叫人恐惧的道。
“所以从今往后这世上再没有镇北王妃了,只有我姜斩玉的夫人。”
“瑶瑶,你彻底是我的了。”
“我们此生此世,永生永世都会在一起。”
这就已经够癫的了,但辛瑶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有本事更癫!
在发疯和爱老婆吃老婆这件事情上,姜斩玉完全没有上限和下限。
接下来的第九重幻境里这人彻底分化了,不仅一人分饰二角变态升级,且终于是玩上了某人一直都很想玩的君夺臣妻。
不是她说,姜斩玉是不是对抢老婆有瘾啊?
可怜辛瑶才从第八重幻境里年轻凶恶的小继女手中逃出,被日了个昏天黑地,转头就掉到第九重幻境里,再受磋磨。
“不要。”
“不要!”
“陛下,陛下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不要这样!”
奢华宫殿内的烛火闪烁着,在这一下一下的轻摇曳中,一声一声哭泣求饶软软传来。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那位生性凉薄杀伐狠辣的陛下帐中,竟囚着一位柔弱美人。
美人白皙纤细的手腕被红绳捆缚着,压至头顶上方,紧绑在床头,如此一来她便只能被迫敞开自己,半点躲避不得,两只肥软的兔兔挺着,全身风光被人看了个完全。
此时此刻,她正哭的伤心厉害,娇弱的泪从眸中滑落,软软祈求着那位天下至尊好心放过她。
“陛下,我已为人妇,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
“你放开我!”
然而并没有用。
她哭的是那样的好看,那样娇弱惹人怜,只会让那暴君更加兴奋。
高高在上的暴君伏在美貌小妇人上方,那双常冰冷的黑玉眼眸中此刻全是病态疯狂的爱意。
她低下头去饥渴一般去亲吻身下美人的泪珠,吻她的唇,埋在她颈间痴迷的亲吻。
到这种程度辛瑶也已经上头了,带入自己的角色玩的很开心,一直在惨惨哭叫拒绝。
情况很显而易见,在这重幻境里她又被老婆给强取豪夺了。
原本,她乃是当朝从三品官员国子监祭酒姜灵玉的妻子。
她与夫人是彼此青梅,自幼一起长大,自然而然成了婚,婚后感情更是蜜里调油愈发恩爱。
辛瑶进入幻境之后还迷迷糊糊着,眼睛都没睁开呢,就被姜斩玉饰演的姜灵玉给怼了,两人当即温温柔柔的做了一场。
却不想下午才和老婆温存,晚上宫中夜宴,她随温柔款老婆进宫赴宴,露面便被高台之上那位阴沉沉的帝王看上了。
性子凉薄手段狠辣的君王姜斩玉紧盯着别人的妻子,冷冰冰道,从此,这世上再无国子监祭酒夫人,只有她的辛皇后。
你夫人很漂亮,现在是我夫人了。
坐在下面的辛瑶惊呆了,万没想到这人如此无耻!一人分饰二角,下午日她一顿,晚上换个身份还要再狂日她一顿!
岂有此理!
可她一个貌美无依的娇柔小妻子,怎么也反抗不了那位冷面君王,当晚被人强夺进宫中,强要了一整夜。
至今日。
辛瑶已经落进这混账手中整整一月,日日夜夜都要被冰冷帝王压在床上翻来覆去折磨,身上吻痕密密,旧的尚未退去新的又添上来。
辛瑶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姜斩玉给影响了,不然怎么会觉得这种强取豪夺的戏码还挺刺激,竟真跟她玩起来,带入角色一直装作不情不愿的样子。
每当她不愿意,阿玉就会弄的特别凶,她又受不住又觉得好舒服,偏偏半点不能躲,只能被迫承受这样的受不住与好舒服,那就更刺激了。
这会儿辛小妇人被弄的狠了,渐连求饶也没有,只能轻张红唇任由眼泪落下,也任由那人在她布满吻痕的身体上任意磋磨施为。
直至许久过去。
疯子终于喘息着停歇,躺在那里缓了好一会儿的辛瑶才渐渐又有意识和力气,她哀哀望着屋中飘摇的烛火,像是在看被折磨的自己,被吻到嫣红的唇瓣喃喃。
“夫人。”
“夫人救我。”
“夫人,快来救救瑶瑶吧,瑶瑶真的,再也受不住了。”
轻轻的三句话一下将那疯子给点着了,才下去的姜斩玉猛又翻身而上,长指锢住辛瑶的下巴,强迫她那双正流泪的眼睛看着自己。
“还在念着你那个夫人!”
“你和我在一起整整一个月,我们日日夜夜纠缠,你只心心念念你那个夫人!你才与我做完,都被我弄成这般了,开口第一句就是你夫人!”
“辛瑶,她究竟哪里好,我又究竟哪里不好?”
说到这里,姜斩玉的声音渐缓下来,她低下头,祈求一般很期盼的看着辛瑶。
“我比她更爱你,这世上所有人对你的爱加起来都不及我一个人对你的爱,我会对你很好很好。”
“瑶瑶,你就忘了她,永远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作为一个合格的演员,在这种强制爱片场里,辛瑶当然要说不了,她泪意盈盈的摇摇头。
“不。”
“你将我强夺过来,一切都是你在强要,我根本就不愿意。”
“我的心里只有我夫人,我不要你,不要你!求求你放我走吧。”
姜斩玉难过痛苦极了,却竟反笑起来,那张沾满情、欲的脸看起来深情到恐怖。
“放?”
“放不得,这辈子都不会放你走的。”
“瑶瑶,你此生再也见不得到你夫人了,往后日日夜夜,你只能看见我一个人。”
说完,她痴迷着再次亲吻上去,同时伸出手来。
这一下辛瑶可不是演的,是真害怕了,她哪里还能受得住了!扭动被绑住的手腕哀哀挣扎。
“你,你要弄死我吗!”
“不要这样,我真的不能再了,要坏掉了呜呜呜。”
听着美人软软的求饶声,姜斩玉到底心疼她的小瑶瑶,最终停了下来。
她垂眸,病态痴迷的望着身下人的脸,想了想,伸手解开了绑在辛瑶手腕上的红绳,同时凑到辛瑶耳边,轻声而疯狂的道。
“那,瑶瑶过来,主动亲我吻我主动勾我,等将我哄的开心了,我就放过你这一次,如何?”
辛瑶大惊失色,主动勾人,她怎么做得出来。
然而在她尚惊讶时已是天旋地转,被人给捞了起来。
可怜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哪怕心底极不愿意,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最后还是在那人的逼迫下屈服,缓缓慢慢爬到人面前,流着眼泪的主动亲吻上去。
最后这两重幻境,可是真真切切叫姜斩玉吃了个爽。
她吃的开心了,也终于舍得放老婆离开,要不然再闹下去,瑶瑶可真的要生气不理她了。
因此在第九重幻境被闯过的那一瞬,整个幻梦分崩离析,世界宛如玻璃碎片一样砰的一声碎裂,宛若流星归于天际。
辛瑶站在万千碎光里,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个人庞大到像是整个世界的潜意识,正在温柔注视着她。
于是她此刻,就仿佛站在世界的掌心里,承受着整个世界对她巨大的爱意。
有一点诡异,可是又莫名让人觉得好浪漫。
心里想着这些时候,辛瑶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出去了,分明上一秒才和老婆分开,她却下一秒立马开始想念那个人,想赶紧去和老婆见面。
但这个时候。
刘暖暖的声音忽然响在她脑海里。
小狗系统告诉辛瑶,之前它和小世界意识唠嗑的时候套出来点话。
小世界意识告诉他婆娑菩提不止将人拉扯进入幻境一项能力,菩提能读取人的潜意识,所以自然,也可以存储记录它曾接触过之人的某段过往。
剩下的话小狗系统没有说,但辛瑶立马意识到了——陆昭愿接触过婆娑菩提。
那么也就是说,通过婆娑幻境,她或许可以看到有关陆昭愿的过往。
甚至可能是陆昭愿、夏宁安以及林将雪的故事。
那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故事?
第209章 小小反派
辛瑶在破碎的梦境里向前行走, 最终来到片像是漫天星海一般的地方,各色光点漂浮于深沉的暗黑之地,在此处孤独徜徉。
那是被菩提吞噬了的人,以及菩提接触过之人留下的过往。
距离完全脱离幻境还有一会儿, 姜斩玉也还需要一定的反应时间才能醒过来, 辛瑶正可以趁这时候来查看陆昭愿留下的过往。
在刘暖暖的指引下, 她越过群群闪耀光点, 终于抵达记忆星海的某一处,那里安静停放着三颗颜色不一样的星星。
怎么会有三个?
辛瑶愣了一下,但很快自己明白过来,兴许是陆昭愿偷走婆娑幻境之后,同夏宁安以及林将雪一起研究过这个东西,幻境便也由此读取了另外两人的过往。
倒是意外收获。
或许今日, 她可以彻底解开一直以来的疑惑。
觉醒的那三个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最后为什么会一死两逃?林将雪又为何会自尽,且自毁欲望如此强烈?
辛瑶眸光微闪, 带着疑问与思考, 伸手点开了面前那颗红色的记忆星星。
热烈张扬的深红色光芒砰的一下涌来, 将辛瑶紧密包裹, 一场来自过往的梦随之在她面前徐徐展开。
“啪!”
未见画面先闻其声, 眼前尚是一片漆黑时,辛瑶先听见一道凶冷狠厉的声音传来, 紧跟着才看见记忆之梦里发生了什么。
那是一条粗黑染血的鞭子, 于空中狠狠抽下来,带着呼啸的声音落在身穿破烂华服的妇人身上。
辛瑶皱起眉, 跟着看见施暴者是一人首蛇身面目狰狞的妖族,而在那妇人身下, 还正紧护着一个小女孩儿。
即使被妇人那样保护着,还是有零星的鞭影会落在小女孩身上,登时让小孩子柔嫩的肌肤上绽开红痕,甚至溅起点点血迹。
想必是极疼的,但两个人连哭都不敢哭,因为惨叫只会引起那妖人的施暴欲,将她们打的更狠。
而在妇人和小孩身边,同样遭遇的还有着不少人,有男也有女,依稀可见华贵的衣着和妇人一样,已是被长鞭抽打的破破烂烂。
他们这样一群人就挤在这间小院里,被外面驻守的蛇人圈起来将养,一个不如意就要遭受一顿毒打。
辛瑶目光扫过画面,只看一眼就明白了,这一定是当年的国都云京沦陷之后,被妖族抓起来的京中勋贵们。
毫无疑问,最开始出现的那对母女,定是陆昭愿和她的母亲。
记忆画面被幻境处理过了,此刻辛瑶站在这里,以旁观者的视角更加直观的看着过去发生的一切。
妖族从来是不将人当人的,尤其这些曾在人族国都里高高在上的人类,那折磨起来就更好玩了。
当年占据了云京的,乃是妖族中的蛇族。
蛇族擅用毒,他们便用落到手里的这些云京显贵来试毒,连孩子都不放过。
站在旁边的辛瑶眼睁睁看着,当时还好小好小,约莫只有四五岁的陆昭愿,竟然也被抓去试药了。
一碗碗浓黑的毒喂下去,小孩子自然是哭闹不愿意,就被那群蛇人掰着嘴强灌进去。
母亲看的要疯了,哭着扑过来厮打妖人,想以她微薄的力量来保护自己的孩子。
这对母女闹得太过厉害,最终惹怒了蛇人。
因此他们非常丧心病狂的,给两人灌进了使得人触感是常人之七倍的毒药,再行鞭打。
看着她们痛不欲生在地上挣扎,可比直接杀了要好玩多了。
小小的陆昭愿和母亲蜷缩在地上,痛的满地打滚,在她们实在忍耐不住的一声声痛呼里,旁边交织着的是蛇族人狰狞的狂笑。
在那个时候,陆昭愿是那么的渴望得到拯救,每一日每一刻她都在心中祈祷,大夏的军队赶快打过来将她们救出去。
可是没有。
大夏的军队并没有来,许是被绊在路上了,许是失落的云京已经被放弃了,又或许是去了更重要的战场。
总之,没有人来救她们。
世人都以为已经落入妖族手里的她们必死无疑,便当还没有死的她们死了。
就这样在日复一日的鞭打里,陆昭愿的身体为自救产生了免疫,她开始恋痛,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每当挨打的时候她会狠狠地咬住自己,因此成了口欲期患者。
她时时刻刻都想从这地狱里逃出去,她想象自己是一只自由的飞鸟飞向天空,所以患上了妄想症。
啊。
望着这一切的辛瑶眸光分外恍惚,衣袖间的手指紧攥。
原来,这就是陆昭愿生病的原因,原来故事里的反派还曾有着这样痛苦的过往。
正是因为一直都这么痛苦,所以陆昭愿不想要再那么痛苦了。
她在像带刺荆棘一样紧紧缠绕她的世界里,挣扎着生出了自我意识,并疯狂的想要逃离这一切。
记忆之梦的画面在辛瑶这样想着的下一秒,转瞬跳到许多年以后。
那是陆昭愿在写她的创死世界计划书的时候。
即使她已经很小心了,可背后那一直在操控她、将她死死按在痛苦里的该死力量,还是能影响到她。
夜明珠光芒微暗的密室里,陆昭愿伏在桌上书写的手一直在颤抖,像是有一股力量正在阻止她,叫她别去做不该做的事。
陆昭愿偏不!
她强忍着那股劲儿,任由鼻血一滴一滴落下来流淌到身上,仍旧在埋着头做计划。
身体颤抖着全身都好似在发麻时,她面上的表情却是那样畅快。
好像在这一刻,她才是真真正正的在做自己,好像一直这样下去,她就能从无边的痛苦里逃出来了。
辛瑶在观看陆昭愿的过往之前有过心理准备,一个怪病缠人、努力想从剧情里逃出去的人,其过往想必是极痛苦挣扎的。
但在看完这一切后,还是让她沉默好久。
辛瑶抬起指尖抚在心脏处,缓了好一会儿才从陆昭愿的过往里出来,跟着伸手点进一直紧挨着红色星星,两颗都快要贴到的一起的旁边绿色星星身上去。
又一场记忆之梦拉开,辛瑶望见便知道,这个是属于夏宁安的过往。
当年云京沦陷,身为小公主的她没能逃掉,一同落入妖族手中。
那时候她也还是个小孩子,过得没比陆昭愿好到哪里去,甚至因为身为皇室更惨。
偏偏在夏宁安已经够惨的时候,她的母亲也抛弃了她。
她的母妃,尊贵的当朝皇后娘娘,满心满眼都只有她那个将会成为大夏下一任皇帝的太子哥哥。
为了让哥哥活命,母亲让她扮成哥哥的样子,哥哥则顶替她的身份暂做女孩子。
这样子的话,万一妖族欲杀太子,那么她就能替她哥哥去死,而真正的太子安然无恙。
所幸妖族并不莽撞,知道倘若杀了人族太子,大夏皇帝必定发怒要与他们鱼死网破。
因此对妖族来说活着的太子比死了的太子更有用,能用来换取不少好东西。
之后的谈判拉扯里,为了能换取更多利益,妖族也愿意让出一些小甜头,同意先让公主回京,等人族割让城池之后再放太子。
于是扮作公主的哥哥被接走了。
那一天,假作太子的夏宁安站在人群里眼睁睁看哥哥脱困,那一刻,分明是站在耀眼的阳光之下,她却觉得如坠深暗地狱里。
那我呢。
那我呢母妃?
难道我生来就是要做哥哥的替身,死也没关系么?
夏宁安终究是没有死的。
在得知大夏朝廷彻底放弃云京,已经开始同妖族谈判割地事宜的时候,云京的百姓们再忍耐不住血性掀起了暴动。
夏宁安人还算是机灵,趁暴乱刚起蛇族有点慌乱,松了对她监管的时刻,脱了太子服扮作一小乞丐独自悄悄逃了出去。
她人小,在平均两米多高的妖族面前伶仃大一点,浑身搞的脏不拉几,当时情况又那么乱,就这么趁着夜色像只小煤球一样滚出去,还真就叫她顺顺利利的逃跑了。
随着挣扎的人流涌出城门时,好巧,她遇见了已经失去母亲的陆昭愿。
陆昭愿当时也是个小豆丁,被连续鞭打数日看着可怜至极,强撑着才走到城门口,但以她的身体状况是走不了更远了。
夏宁安望着她,咬了咬牙,终究还是走过去将小陆昭愿给背了起来,仓惶向城门外逃去。
那天的雪下的好大好大,纷纷扬扬的白从天上落下来,冰凉。
小夏宁安就这样背着小陆昭愿,深一脚浅一脚的从地狱里面趟出去。
小陆昭愿趴在她背上,望着这位小姐姐白皙的脖颈,声声呼在空中的白汽,流着眼泪。
“姐姐,我们能活着出去吗?”
“娘亲,娘亲为了护住我死掉了,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小夏宁安将她背的更紧了些。
“能,一定能。”
“你别怕,还有我呢,我一定把你背出去,绝对不会放开你的。”
“可是好冷啊,”小陆昭愿趴在姐姐的肩膀上,泪眼蒙蒙看着前方,那已经是茫茫一片白了,一望不到头。
“而且看起来好远,路那么远,我们该去哪里呢?”
小夏宁安没有抬头,只是一步一步坚定的向前走。
“路那么远,总有我们能去的地方。”
她们最终是从发生了暴乱的云京逃出去了。
但乱世总是多坎坷,在一路逃亡里相依为命的两个小孩,最终还是走散了。
直至许多年后两人才再次相遇。
看到这里辛瑶终于明白,剧情里的帝后为何如此相爱。
因为从少年时她们就只有彼此了,她背着她从风雪里走出去的时候,她们的命就早已经紧紧缠绕在一起。
按照原作者的设定,两个人幼年时在云京之难中遭遇的一切,将她们的精神折磨的不太正常了。
一个恨夏军自始至终不出兵营救,让她的母亲死在折磨里。
一个恨所谓皇权高高在上,同是母亲的孩子,她却不过是太子的替身,一个能被随时扔掉的棋子,就那样被抛弃在地狱里。
她们是恨这个大夏的。
所以杀姜斩玉,不只是因为姜斩玉功高盖主,更因为她们想拉着大夏共沉沦,想毁了皇权。
在这对帝后眼里,当年的她们没能得到拯救,如今的大夏也不该被拯救。
这,应该就是作者为这对帝后所做的完整设定了。
只是以上大多是辛瑶的猜测,有很多东西并没有在原文中写出来。
据刘暖暖说,是因为大多数读者反应并不想看这对癫婆的剧情,爽文嘛,大家自然更愿意看姜斩玉大杀四方。
这么一说作者也觉得自己对配角的着墨太多,毕竟故事的主角是姜斩玉,怎么能写着写着跑去讲反派的恋爱故事。
思考过后作者剪除了冗余剧情,未再详细提起她们的相爱经历,只简短描述了两人曾在云京受到的磋磨,以及性格形成的原因。
没有夏宁安在风雪里背着陆昭愿走出数十里,也没有两个人曾在数个夜晚相依为命相拥而眠。
她们的那些过往,最终只变成短短两句话——被蛇族做药人鞭打数日、被生身亲母所弃。
或许这就是她们这种小反派的宿命,被抛弃的,不被在意的一生。
而对夏宁安来说,她这痛苦又漫长的一生还远远没有结束。
在和陆昭愿失散之后,夏宁安生怕自己再被妖族抓到,也实在是走投无路,扮作一小乞儿流浪民间。
她挨过毒打,饿的瘦成皮包骨,甚至和狗抢过食。
直至被大夏的皇室寻到才终于脱困,却由此形成喜欢行乞的癖好。
可在多年之后,噩梦又一次降临,她那薄命的太子哥哥突发心疾死了!而她的母亲,又一次让她扮作自己的哥哥。
哈哈哈!
她这一辈子,她这荒唐的一生,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做自己啊!
站在记忆之梦里的辛瑶望见,从未曾谋面的那位小夏帝在又一次犯了行乞癖好之后,穿着破破烂烂的乞丐服,纵马狂奔而去。
她跑了好远好远,在绿茵茵的草地上直向前方不回头,像是想要跑到世界外边去。
却在这个时候,那股冥冥之中的力量又一次操控她,酥麻的电击感猛然袭来。
疯狂的夏宁安从马上跌下来,滚落到草地上。
直过了许久,她才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脊背失去力量一样弯着半跪在那里,望着眼前风吹过片片绿草地,像是看着她怎么也抓不到的自由。
剧情里要被困在不属于自己的身份里一辈子,生出了自我意识之后,还是要被困在这里不能做自己。
她这一辈子,可真是活的有够窝囊的。
辛瑶并不觉得夏宁安窝囊,只是觉得很悲伤。
望着颓然跪在长风里的夏宁安渐渐淡去,这一场记忆之梦开始消散,她捂住胸口的手指越来越紧,微泛白的指尖抓皱了衣服,只觉得心里那团火烧的她呼吸都要滚烫。
在这般的不平静里,辛瑶伸出手点向最后一颗林将雪的记忆之星,那是一颗通体透明的星星,就好像是谁澄澈的心。
透明一样的白光袭来将人笼罩其中,紧跟着辛瑶就听见激烈的争吵。
“为什么不愿意走,你究竟为什么不愿意走!”
“你宁愿站在这里承受天下人的恨吗!”
辛瑶立刻扭头朝发出声音的人望去,果不其然看见了性子一直张扬热烈的陆昭愿的脸。
她很愤怒一样,眸光迸发出惊心剧烈的光,说话的时候死死望着眼前人。
被她望着的人是林将雪。
比起情绪激烈的皇后娘娘,林将雪平静许多,但也没有往日那温润如玉的笑意了,安静的摇摇头。
“我不能走,我走的话大夏怎么办,就这样不管了吗?”
“你!”陆昭愿气的直咬牙,冲动着就想说什么,却一时眼前发黑讲不出来话。
夏宁安忙伸手帮她顺气,同时有点悲伤一样转头看向林将雪。
“可是留在这里又能怎么样,我们无法脱离它的掌控,根本做不了什么啊!”
“即使如此,我亦不能走,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就这样丢下一切走。”
“陛下,皇后娘娘。”
林将雪说这话时候伸出手来,双手交叠弯下腰,向面前二位深深行了一礼。
“便让我林将雪,留在这里死在这里吧。”
“毕竟黄河十二城是我,是我大夏的丞相林将雪点了头,同了意,是我去签了个字割让给妖族的。”
“是我!”
林将雪抬起头来,阳光之下,她那双眼睛竟已是通红一片,声音也终于激动颤抖起来。
“是我林将雪一人让十二城大夏子民尽做人畜,是我打断了他们的脊骨,让他们跪伏在妖族面前,我罪该万死,怎么能这样一走了之!”
“昭愿,宁安,我不能走。”
“这怎么能是你的错!错在妖族,难在我们没打过,且那妖族首领说若是不割城就将十二城人屠尽,能怎么办?总不能真就叫十二城子民无辜惨死,血流成河。”
陆昭愿紧紧握着夏宁安的手,像是在汲取力量一般,急声道。
“而且这都是那画本子的剧情,设定好了的!根本不是你能操控的,你何必将一切都怪在自己头上。”
“不,不,”林将雪摇头,“纵是剧情,可也确是我的本心,是我的本心做出决定答应割城的。”
“而我大夏子民,怕是宁死也不愿意受此等屈辱,终究都是我的过错。”
“你!”陆昭愿见她一副铁了心的样子,呼吸都不顺了。
“可按照那画本子的剧情,我们要杀姜斩玉!姜斩玉死了大夏就彻底完了,但若我们逃了,姜斩玉肯定会安然无恙,能极顺利的接手大夏,那大夏不是会更好吗?”
“所以娘娘,你和陛下快些走吧。”
渐渐地,林将雪的表情平复下来,眼眶依旧微红着,眸光却是那么温柔的看着眼前两人。
“微臣却是万不能走的。”
“这世上许许多多条路,总有不能去走的路,放不下的坚持,和该要承担的事。”
“我得留在这里,尽该尽的责任,承该承受的一切。”
“承担,该要承担的一切吗?”
夏宁安眸光恍惚着,轻轻重复了下这句话,而后苦笑出声。
“说真的,我不想死,我也不想再做这个疯癫皇帝了。”
“但这种想法终究都只是为了自己快活,身为大夏的皇帝,享了这么多年荣华,手握那么人的命运,我才是最应该承担一切去尽责的那个人啊,可是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只想着自己,从未为大夏做过一件事。”
“那么这一次,就做点什么吧,”夏宁安笑笑,“那画本子上写,我这荒唐皇帝最后会被戮玉将军所斩杀,而后大夏得一片清明,倘若死是我的归宿,大夏能因此得一个海晏河清,那真是太好了。”
“我生来就没什么用,若能在这里派上用场,那我真挺高兴的。”
说完,夏宁安转头看向一直颤抖着握住她手的陆昭愿,红着眼眶,很抱歉很温柔的道。
“梓潼,我好像是,不能随你一起走了。”
离开这件事,最早是林将雪提出来的。
身为大夏的丞相,她一直都是一心为国为民,然而在自我意识觉醒之后,她发现大夏的朝堂不过是一个空壳子,根本做不了事。
由此便生了离开的想法,林将雪想去前线或者其他能真正做事的的地方。
夏宁安对此非常支持,她想要做自己,根本不想再做这个破皇帝,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
当时是陆昭愿不同意,脾气火爆看谁都不顺眼的皇后娘娘,就想留下来跟那个幕后操控者对着干。
没成想事到如今。
最先提出离开的林将雪决定留下来。
最想做自己的夏宁安决定以他人的命运死去。
最不想走的陆昭愿,变成了拼了命想带她们离开的人。
我们这些小小反派,也有自己的想法,和想要去做的事。
陆昭愿万没想到,她和夏宁安一起来劝林将雪走,却结果把夏宁安也搭进去了,当场气的眼眶都红了。
“好。”
“好!”
“你林将雪清高,你夏宁安高尚!天底下唯独我陆昭愿不顾大夏,唯我恶毒是吗!”
“你们两个好样的。”
跟着再说不下去话了,在眸中落下泪之前,陆昭愿拂袖离去。
夏宁安对林将雪说了声抱歉,连忙追了上去。
却也就在三人不欢而散的第二天。
黄河对岸十二城中其中两城高喊誓死不为妖奴,并掀起了暴动。
暴动持续了三天三夜,最终以两城尽被屠戮血流成河作为结局。
同日,做主割让十二城的林将雪被民众堵住门骂为奸相,砸破了她家的大门,往她家里扔烂菜叶。
骂声直至深夜才歇。
当晚,林将雪在深夜里静坐良久,后自谥身亡。
当时她是背对黄河的,因为自觉无颜面对十二城子民,愧对于天下。
林将雪非是为逃避而自谥,是在以命偿命。
大夏该有出来承担责任之人,她就是那个承担责任之人。
也在第二天,看不见自己命运前路的陆昭愿,怕夏宁安跟着做傻事,打晕夏宁安带着她逃跑了。
就当她自私自利。
她只是想活着而已,想带她们两个也一起活着而已。
怎么就那么难呢。
记忆之梦的画面,在陆昭愿带着夏宁安逃出京城的时候彻底结束。
随之,辛瑶身处婆娑幻境彻底崩溃,万千华光如洪流飘散离去,并散发出炽亮的光。
在眼前白光越来越旺盛的时候,辛瑶唰的睁开眼睛,望见熟悉的场景。
她终于脱离幻境回到了现实世界里,此时此刻正躺在她小密室中柔软的床上。
也在睁开眼的这一瞬,她坠入到一双充满盛大爱意的温柔眼眸里,那是她的爱人姜斩玉正在望着她。
姜斩玉将辛瑶紧搂在怀中,不知道这个样子看了人多久,在辛瑶睁开眼睛望她的时候,唇边立马漾出笑意,低下头在人唇上亲了一口。
“小狐狸醒了?”
辛瑶就知道,幻境里所发生的所有一切,这个人全都是记得的。
第210章 宁为霜原来被这人给绑了
“干嘛?”
“一直盯着我又一句话也不讲, 你好奇怪,快点把我放开,该出去了,我真是在这里面待够了。”
躺在床上的辛瑶轻蹙眉, 伸手去推一直紧抱着她的人。
紧紧搂着她的姜斩玉没被推动, 依旧目光灼灼看着她, 还变本加厉, 低下头凑过去亲辛瑶。
雨点一样带着温热温度的吻,一下一下落在颊边面上,烧的人又烫又痒,像是什么大型动物在舔、舐伴侣一样。
辛瑶被她闹得好痒,忍不住眉眼弯弯笑起来。
“你干嘛呀。”
姜斩玉眼帘微垂,眸中亦满是笑意, 但没有停,一直在亲亲亲、亲亲亲,抱着老婆不愿意撒手。
直至好一会儿过去, 辛瑶恼的想咬她了, 她才终于轻笑一声停下来, 转而眸光晶亮的紧盯着人看。
“瑶瑶。”
“我们办一场真正的婚礼吧。”
姜斩玉这个人很没有安全感, 总是需要一些手段来确定辛瑶彻底属于她了, 她们将会永远在一起,因此成了个结婚狂魔。
幻境里一直在忙着抢老婆, 只有作为剑尊和辛瑶重逢的时候成了一次婚, 出来之后她觉得很可惜。
“幻境里的一切终究都是虚假的,而且当初成婚时, 瑶瑶是晕在我怀里被我抱着走完全程,未能参与终究遗憾。所以, 我们办一场更好的婚礼好不好?”
辛瑶边揉着有些发闷的胸口,边撇嘴心想,原来她竟真的是晕着与人成了亲,太疯癫了她老婆。
遗憾又能怪谁,还不是怪你自己太爱发疯了,居然给我下药!
心里这么想着,辛瑶小牙一龇就想骂人。
却是姜斩玉先开了口,她眸中满是浓烈爱意的望着怀里人。
“而且好可爱。”
“瑶瑶居然会主动去勾我,天底下竟有这么可爱的小狐狸,我自己都嫉妒当那个小道士的时候。”
“这东西我有所耳闻,名为婆娑幻境是不是?竟然会在你这里,所以瑶瑶一直都有记忆,当时也是为了救我才那个样子的,你一直都在努力救我。”
“原来你说的那个夫人是我,从来都只有我。”
“原来你真的,亦是很心悦我的。”
“多谢瑶瑶舍身相救。”
说到这里姜斩玉眸中的欣喜彻底压不住了,好似星光快要流淌出来,望着辛瑶时面上满是欢喜感动。
但姜斩玉向来很能破坏气氛,正双方刚脱困都感动着、分外温情着的时候,转而她嘴里忽然冒出来一句。
“不过我看瑶瑶好像也挺带入那些角色的,所以,你喜欢的是不是?每次用强的时候瑶瑶的水都变得特别多,喜欢我强势一点?那我以后都……”
以后什么以后!强势什么强势!
滚呐!
辛瑶的脸在姜斩玉明悟般的一声一句里渐变通红,直到最后再也忍不了,她一把扯开这不知羞耻之人紧抱着自己的手臂,抬起就是一脚,蹬在人腰上。
“混蛋!”
砰的一声姜斩玉被老婆给蹬到床底下去,疼的大将军口中轻嘶。
辛瑶便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狠了,她容易心软,忙探头过去看。
“没,没受伤吧?”
姜斩玉微皱眉摇摇头。
“好似,受伤了。”
“啊?摔得这么狠吗,要不要喊御医来看看?”
“御医应是不需要,”姜斩玉揉着手抬起头,笑看床上正一脸关切望着自己的人,“但需要医女小姐喂我吃药,恐如此方能好。”
“姜斩玉!”
辛瑶脸噌一下通红,才知道她是在逗自己,气的拿起床上的软枕砸她。
“揍死你揍死你!”
“当真是个大逆不道的反贼,你可别忘了我现在还是皇后,想和我成亲?后面排队去吧你!”
辛瑶打她姜斩玉向来是不躲的,很宠老婆的就那样受着,任由辛瑶拿她撒气。
直至辛瑶自己打累了停下来,坐在那里捂着胸口喘气,她才敢爬上床去,凑到老婆身边哄人。
“手打的疼不疼?我身糙肉厚的,别把你累坏了。”
“看你一直在捂着心口,”姜斩玉是真的有点担心了,眉头轻蹙关切的看着辛瑶,“是不舒服吗?在幻境里待太久了难受?”
其实也没有一直,就是觉得心口处闷闷的,下意识伸手捂了两下。
辛瑶没想到这么细微的动作姜斩玉也注意到了,这个人真的是将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一直宠着她护着她。
辛小狐狸没再闹了,她低下头,又一次伸手落在心口处,那里好像正烧着一团火一样,让她的整颗心所有情绪连带着整个人,都处在一种躁动里。
那是在进入这个任务后,就一直烧在腹部令她憋闷至极的那股火,在观看觉醒了自我意识的那三个人的过往之后,疯狂向上窜着已经燃烧到她的心中,让她心口堵得慌,血液亦沸腾。
或许很快,辛瑶觉得,只要再被轻轻擦碰一下,她的这股火或许很快就会汹涌宣泄出来,熊熊燎原。
那时候,可能她会做出自己都惊讶的决定。
辛瑶抱住姜斩玉韧劲儿的腰,窝到老婆怀里,闭上眼眸轻声道。
“不难受。”
只是闷到,那股火快要忍不住了而已。
两个人窝在一起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时隔那么久,其实现实里并没有过多久的,终于从密室里出去。
出来之后,两个人刚沐浴吃个饭的功夫,却是又生事端。
当时正夜晚,天色将转浓黑时,辛瑶她俩才刚放下碗筷,便见白玉急匆匆从屋外走进来禀报,说是绑架陛下之人已抓获了。
陛下?
哦对宁为霜!
辛瑶一拍脑袋,终于想起来她的搭档,在幻境里过得不知天地为何物,差点她都快忘记宁为霜这号人了。
诶呀!真是罪过罪过。
后听白玉再言,绑走宁为霜的不是别人,正是陛下的好德妃。
对于这个结果说实话辛瑶一点也不意外,最开始辛瑶就非常怀疑德妃。
但是德妃很聪明,藏得特别好,姜斩玉手下的人几番搜查,竟都没在她那里查到端倪,一直到今天才终于将人给抓住。
但是说抓不太准确,因为德妃是自首的。
白玉声音略微凝重道:“德妃方才自己找到我们说,陛下晚间突发心疾,现在状况不太好,需速寻太医。”
对于队友突然犯了病,辛瑶却是依旧不意外,因为这是原书里的剧情。
原著里,多方叛军与妖族一同围困大夏皇宫,小夏帝见此场景回想起幼年时在云京皇宫中被抓的经历,便隐隐觉得身体不适心中很不舒服。
后又见姜斩玉这煞神竟从幻境中脱困而出,当即吓得心疾复发。
紧跟着这已经成了软脚虾的昏君,就被一脸冷然怒气的戮玉将军捉住,就地斩杀。
此时,便是姜斩玉脱困,而小夏帝心疾复发之时。
不知不觉间,剧情已经走到宁为霜要下线的时候了。
辛瑶连忙和姜斩玉向德妃殿中去。
叛军攻城的这几天,宁为霜一直被德妃藏在她屋中的密室里。
听到这里辛瑶没忍住在心里吐了个槽,怎么这宫里谁谁都有密室,人手一间是吧!皇宫都要被人挖成筛子了!
被绑的最初宁为霜还活蹦乱跳的找德妃要鸡腿吃,但是很快,剧情的力量使她处于身体不适的debuff中,宁为霜开始心脏绞痛意识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因此奶油基发给她的消息通通石沉大海,一直没能联系上她。
德妃费尽心思将人绑过来,结果天天都在伺候病秧子,亲手给宁为霜喂饭喂药穿衣洗漱,流着泪的侍候祖宗。
辛瑶拽着不情不愿的老婆的手,快步抵达德妃密室中时,宁为霜正小脸惨白虚弱的躺在密室里的床上,常是一副大家闺秀模样气质温婉的德妃站在床边抹眼泪。
墨玉带着一行人在外面守着,太医在往这边疾赶的路上。
面上挂着两行清泪的德妃娘娘,在此般境地里依旧知书达礼很温柔,见辛瑶和姜斩玉来,优雅的向二人行礼。
“见过娘娘,见过将军。”
辛瑶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她就很想问。
“德妃,你究竟为什么?”
这些天一直昏昏沉沉,今天心疾变严重反而清醒了点的宁为霜跟着颤颤巍巍举手。
“我也很想问,大姐你究竟为什么?”
“你,跟我那位谋反的皇叔联手了是吗?你接近我一直以来都是别有目的是吗?宫里的诸多消息都是你传出去的是吗?”
“我就说,我的好皇叔怎么这么迅速的围了皇城,简直神不知鬼不觉,原来是你。”
三个是吗,让宁为霜的情绪略激动起来,苍白的脸上蕴起一抹潮红。
“你要与人联手害我,行,但怎么就偏偏选择了他!你这是与虎谋皮!他那种人难道真的会许你什么好处吗?真等他攻进皇城杀了我,跟着第二个杀的就是你这知情者你信不信!”
虚弱里带着一点怒火的声音在密室里回响,却叫德妃笑了起来,她红着眼眶笑看着躺在床上的宁为霜。
“原来这些天,陛下有这么多话想问我啊。”
“但在为陛下解答之前,臣妾有一事想先问问陛下。”
直到这个时候辛瑶以及不常回京的姜斩玉才知道,原来德妃竟然是已经身死的那位叛军皇叔的人。
可她做下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宁为霜也很好奇,望着她那双凝泪的眼眸。
“你想问什么?”
“陛下猜的很对,我从始至终都不爱你,这么处心积虑的接近你确是别有目的,因为在还没有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问你这句话了,一直以来我都想问你这句话,陛下!”
德妃眸中的泪光颤抖起来,迸发出惊心的光芒。
“为什么不出军援助黄河对岸十二城?”
“当初究竟是为什么,没有出军援助黄河十二城?”
“分明可以的,若是你点头答应出军,说不定是可以守住黄河,也将十二城守住的。”
“可是没有,大夏的军队一直一直一直都没有来!你们就站在隔河对岸冷眼看着十二城血流成河,事到如今你们又置身事外的看着黄河对岸的人尽做人畜!”
“血不流在自己身上就不痛是吗,黄河对岸的人就不是人吗!”
“我父亲,十二城城守之一,宁死不降,直到死去的最后一刻他都在期盼大夏的援军到来啊!可是竟直到今天大夏之军都不曾踏过黄河去。”
“我父亲被那群妖人拎出来折杀给天下人看,他被绑在城墙上砍了三十多刀,刀刀刻骨,血尽而亡啊!”
“陛下!”
讲到这里德妃已是杜鹃啼血万分悲切,她承受不住一般跌坐在地上掩面而泣,口中喃喃。
“当初究竟为什么不出军啊?”
德妃当初得以进宫,不仅因为她是太后的外甥女皇帝的表妹,也因为她的父亲乃是烈士。
她淌着父亲的血走进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地方,心却一直留在黄河对岸。
她这来自黄河对岸的人,自然一直怨恨着皇室。
因此在进宫之后没多久,她就和有了反心的皇叔合谋了,一直在向外传递宫中的消息。
德妃那么死追宁为霜并不是喜欢宁为霜,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更是因为她想要一个孩子来继承大夏。
因为最开始她和皇叔的计划是,诞下皇子之后立马弄死小皇帝,扶年幼的皇子上位,实际暗中把持大夏。
德妃想着不能再让这个懦弱的皇帝将大夏变得更糟了,他该死!
他死之后,她会好好的教导自己的孩子,让大夏洗去旧尘重焕光彩。
但是宁为霜一直不上钩,她豁出去连药都下了,这小皇帝却依旧能忍,死活不愿意和她那个。
德妃渐渐有些无计可施,而皇叔的野心一天天在膨胀,开始不再满足最初的计划,他不想做什么摄政王了,他要做皇帝,这天下的第一人。
因此皇叔暗中筹谋起反乱。
可德妃却有点退缩了,她本是这世上最想杀了皇上的人,但在一日一日的相处里,她竟然可怕的觉得这个人有点率真。
于是便想着先把那妖后除了,她使了计谋追着小皇帝,终于得以进到皇后宫中时,看到辛瑶后却又觉得皇后娘娘好像也并非传言中那样恶毒。
犹豫再三,德妃终究还是放弃了。
她想她一定是疯了,不然为什么觉得这两个只知道享乐,半点不顾大夏的人,似乎还不错。
只是德妃心中犹豫了,事态却已非她能阻挡,皇叔终究是瞅准时机掀起了反叛。
德妃并不知道皇叔与妖族勾结了,否则她那么恨妖族一个人,怎么可能与皇叔联手。
躺在床上的宁为霜久久无言。
原来,竟是这样啊。
连旁边的辛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姜斩玉在听见这人竟想毒杀辛瑶的时候猛挑起眉,但被辛瑶拍了下手,终究还是把话吞进去,没多说什么。
在德妃的声声恸哭里,过了好一会儿宁为霜才声音微哑的开口。
“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没有杀了我?”
“把我打晕带进密室,其实是为了救我是不是?”
是的。
天下人都知道小夏帝荒唐无状,此时的大夏是被昏君妖后所把持。
德妃心里也坚持这天下该换一个更好的皇帝坐,然而得知皇叔开始攻城时,她却莫名其妙的心慌了,明明这小皇帝昏庸无道,可经过这些天的接触她又总觉得这个人不一样了。
渐渐地,比起将人给杀了,德妃更想去问个清楚明白为什么。
她深知皇叔攻破皇城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夏帝,因此将宁为霜给藏起来了。
却没想到宁为霜进密室之后没多久就犯了病,别说说话了,吃饭都费劲儿,她只能流着眼泪照顾这心头之恨。
就多留这人一阵,在她得到答案之前。
再紧跟着就是姜斩玉率军前来,绑架了小皇帝的德妃因此彻底陷入两难境地,丢了这小皇帝不是,不丢也不是。
可今日晚间宁为霜心疾突重,她终究还是出去叫人喊太医来。
至此刻,德妃依旧想问一句当初究竟为什么。
她卧坐在地上,流着眼泪红着眼看着床上人。
“陛下,当初究竟为何不出军?”
“我知道大夏兵力不足,我知道妖族一直在盯着皇城,京中更需守卫,可是守卫京中的军队足有三十万啊,哪怕分出来一点黄河对岸也不至于如此惨烈。”
“陛下的命是命,娘娘的是命,丞相大人的命是命,我等黄河对岸小人物的命,就不是命吗?”
“我们小人物,真的就不配活吗?”
“陛下,”德妃已是泣不成声了,“你是皇上,你俯视天下,你坐的太高太高了,所以听不见远方在哀泣是吗?”
“黄河对岸的人,直到今天都还在哭啊。”
宁为霜觉得很抱歉。
关于为何不出军援救这件事,她是知晓的。
因为当初妖魔两族看似正在围杀黄河十二城,实际意在沛公,一直死盯着皇城。
若皇城分军援助,便兵力不足,时隔多年之后要再次屈辱的失去京都。
可若不援助,就要眼睁睁望着黄河对岸失守。
以大夏当时的军力,最终只能死守更重要的那处。
但这其中也有小夏帝的恐惧在作祟,因为她幼年的阴影,极度害怕京城再次失守,所以将大军全都集结过来守卫皇城。
否则,黄河对岸不会那么惨烈。
所以宁为霜觉得很抱歉。
哪怕她并不是真正的小夏帝,可她现在正扮演着这个人,便不由觉得分外抱歉。
在这般歉意里,宁为霜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她欲要下床,但没什么力气,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正好是德妃面前,那也就这样了。
跌坐在那里的宁为霜望着眼前哭的不行的人,张口第一句说的却是。
“咱俩可生不出来孩子,知道为什么么?”
德妃眼睛红红,下意识回问:“为,为什么?”
宁为霜笑一声:“因为我不是你表哥,我是你表姐。”
在德妃蓦然瞪大的眼眸里,宁为霜继续道。
“对不起。”
“对你,对你的父亲,对黄河十二城,对天下子民,朕都非常对不起。”
“是朕之过错,没能守护好天下,没能守护好你们。”
“不会再这样了,因为我现在,”宁为霜脸上洋溢起大大的笑,“要死了。”
说完这句,宁为霜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被她几句话说的脑袋嗡一下几乎要晕眩的德妃伸出手,忙想扶住她。
宁为霜摆摆手示意不用,自己缓了过来,而后抬起头认真的望着德妃的眼睛。
“我素有心疾,今天看来是撑不下去了。”
但其实宁为霜是想过要留下来的,留在大夏继续为这里做点什么。
不过仔细看看眼下的状况,天下的状况,思来想去,她这无能小皇帝还是离开比较好。
辛瑶进来之后,她在群聊里和辛瑶交流了下,跟着知道自己超强的队友已经把任务给做完了!
那她就彻底没什么牵挂了。
虽然按照剧情是姜斩玉杀了她,但任务已经完成了,她怎么死的并不重要,反正结果是死了就行。
身为昏君的她,终究应该离开,那就现在离开吧。
因为只有当代表着糜烂的腐旧死去,才会有新的阳光照进来。
宁为霜的声音很轻柔。
“我死以后,很快就会有新皇继位,那个人一定会做的比我好很多很多,会听见天下的哭声,会打到河那边去,会替你报仇雪恨,会让这伤痕累累的大夏焕发出蓬勃生机。”
“所以别哭了。”
宁为霜伸出手,动作很温柔的给德妃抹掉了颊边眼泪,笑笑。
“这个天下,一定会如你所愿,变得很好很好。”
“只是很可惜,我看不到了,那便用我最后的力气,祝大夏海晏河清,前路光明灿烂。”
“也祝你,放下仇恨与心结,一生平安顺遂。”
“哦对了!”宁为霜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诶呀了一声,用她那一直都很明亮的一双笑眼望着德妃。
“老是德妃德妃的喊你,我都不知道你你的名字,你叫什么来着?”
德妃懵了一下才唇瓣颤抖着要开口说出自己的名字。
可也就是因为她愣了这一下,一切都晚了。
正笑望着她的宁为霜眼眸在这片刻怔愣里失去神采,给她擦眼泪的那只手也垂下来,紧跟着彻底失去力气一样,头一垂,身子软绵绵的要倒地。
笼罩在大夏上空的那朵阴雾散去了。
大夏的昏君小夏帝突发心疾死了。
任务者宁为霜完成任务离开了。
只剩下德妃还愣坐在原地,下意识将失去灵魂的人搂进怀里,口中喃喃。
“我叫,洛语嫣。”
也在此刻,黄花菜都要凉了,太医们才终于姗姗来迟,进来看见倒在那里的宁为霜脸色大变,高声急呼。
“陛下!”
并向这边冲过来。
混乱之间,浑浑噩噩抱着小皇帝身体的德妃差点要晕倒在地。
站在一旁的辛瑶见状连忙去扶,姜斩玉小心眼,都这时候了还不愿意辛瑶碰别人,使了个眼色,白玉连忙上去扶住德妃娘娘。
洛语嫣一脸怔愣,好像是没反应过来究竟怎么了,却又好像彻底的明白发生了什么一样,显得有些疯狂。
她一把推开白玉扶她的手,从地上爬起来,扑到已经被太医抬起来放到床上,并团团围住的宁为霜身边。
站在后面的辛瑶和姜斩玉听得清清楚楚,她口中一直在呢喃。
“我的名字。”
“她,她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得告诉她我的名字。
多么悲伤的场景啊。
辛瑶是个极感性的人,牵着姜斩玉的手看着这悲情的场面,都忍不住要流泪了。
如果此时此刻宁为霜没有兴奋的在群聊里蹦跶的话。
宁为霜完成任务回到系统空间的下一秒,就开始在群聊里面嗷嗷叫。
【宁为霜:捏哈哈哈哈我宁汉三又回来啦!】
【宁为霜:我叫宁为霜,是大夏的皇帝,其实朕没有死,朕现在复活了!v朕500,朕可以封你们当太子!】
【宁为霜:辛皇后,你愿意做朕的太子吗!】
【辛皇后:……】
【刘暖暖:……】
【奶油基:……】
辛皇后没忍住的在心里啧一声。
【辛瑶:你倒是快乐了,可是德妃看着好伤心的样子,她说她叫洛语嫣哦,听见没】
【宁为霜:听见啦听见啦】
【辛瑶:我之前在幻境里看见了夏宁安的过往,她说,她想要以夏帝的身份死去,换大夏一个海晏河清】
宁为霜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宁为霜:那现在,就让我来做这件事,来承受这宿命一样的死亡好了】
【宁为霜:就让我的离开,一个昏君的死去,带走所有沉疴阴雨,这样一直腐烂的伤口才会好起来,迸发出耀眼的生命力与光彩,大夏会如我们所有人所愿,迎来太平盛世国泰而民安】
【宁为霜:她的伤心只是暂时的,我于她而言是半个杀父仇人,我在,她终归心结难解,我走了她才能更好的放下所有】
就让我的离开带走一切。
让这爱恨全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