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的生物信息被录入蝙蝠电脑中, 一条又一条的数据出现在屏幕上，安德身体下意识的向后一靠，柔软但形状特殊的椅背让他下意识的扭头看去, 他正在坐的椅子的椅背竟然是蝙蝠形状的！
再一次环顾蝙蝠洞，他这才发现蝙蝠洞内大到蝙蝠车和一整面墙的蝙蝠电脑屏幕, 小到桌子上的杯子和杯垫，竟然都有蝙蝠标志。
少数没有蝙蝠标志的用品上也印有‘R’标志或者‘蓝鸟’标志……
“你们本人也喜欢用自己IP的周边啊。”安德不禁震惊的感叹道。
“是蝙蝠侠喜欢，别看他总是十分严肃正经的样子，但他其实是个占有欲相当强也相当自恋的一个人, 他喜欢把蝙蝠洞内的所有东西都刻上自己的印记。”夜翼两只手分别拿着蝙蝠logo的杯子和夜翼logo的杯子, 对着安德说道。
“这里的罗宾元素和夜翼元素都是我们反抗他霸权的痕迹。”罗宾也附和道。
安德扭头看向蝙蝠侠的眼中充满了诧异。
“Because I'm Batman.”蝙蝠侠十分淡定的说道。
他看着蝙蝠电脑上的一连串数据, 然后对着安德·莫纳克说道：“这具干尸与你的生物信息完全符合。”
轻松的气氛消失的一干二净, 安德脸上也没了笑意，他眉宇稍皱, 带着几分迟疑的说道：“……它真的是人类吗？我是说，它应该是我在游戏中的可操控角色，是个其他次元的产物，即使如此它也有着与我们人类一模一样的基因排序吗？”
蝙蝠侠点了点头说道：“从生物信息和基因数据上来看，是这样的没错, 但是……”
安德看向他。
蝙蝠侠没有立刻往下说, 而是在全息操作面板上敲动了几下，然后像是在输入什么代码一般，两分钟后, 检查床上的干尸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
变得更加矮小, 更重要的是变性成了一个女性干尸。
安德瞳孔紧缩, 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你说的没错，它确实是由代码构建而成的游戏人物, 只要从那看似与你一模一样的基因数据中找到那扇隐藏门，推开那扇隐藏门，就是各种代码。”蝙蝠侠唇角勾起，对着安德说道。
“可惜它的代码已经完全独立了，我无法从它的代码中追查到你所说的那个叫《王国》的游戏的代码信息。”蝙蝠侠说道。
“所以它还会不会复活？比如通过代码修改它如今的状态什么的……”安德连忙问道。
蝙蝠侠摇了摇头说道：“不能，我目前只能修改它的基因数据，也就是外表体型之类的，像是一些类似于敏捷度、生命值、力量值、体力值这种应该是游戏设定一样的数值是完全不能修改的。”
“不过我从代码中发现了它在一小时前向外部传输了一段数据，我刚刚收集了这段数据并转移到蝙蝠电脑上，然后我发现这段数据应该就是它给你看的那些记忆。”蝙蝠侠抿嘴，脸上没有了笑意。
蝙蝠电脑正播放着安德之前接收到的那段记忆。
罗宾和夜翼看着屏幕中的一幕幕残忍恐怖的画面，眉宇紧皱。
“没错，就是这些画面！”安德情绪激动的说道，“我真的搞不懂了，我玩的游戏又不是什么恐怖游戏，就是一个模拟经营类的游戏，为什么这游戏的主控角色会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变态杀人犯啊！！”
“可以跟我们仔细讲述一下你玩的那个游戏的背景和玩法吗？”夜翼看向安德说道。
安德愣了一下，犹豫着点了点头，他说道：“正如我所说，《王国》是一个模拟经营类的游戏，也有种田基建的玩法，总之缝合了很多游戏元素。玩家的身份是一片一无所有的空旷领土的领主，玩法就是抽取或完成各种任务获取各种建筑卡牌和其他卡牌，总之就是将这片领土经营起来。”
“这个游戏有魔法元素或宗教元素吗？”夜翼接着问道。
安德点了点头说道：“魔法元素是有的，至于宗教元素……”安德迟疑片刻后，将雕像和银龙给他讲述的关于雕像背后的故事讲述给了他们听。
“你当初为什么会给你的游戏角色取名为奥德林·伯恩？”听完这个故事，蝙蝠侠突然问道。
“为什么？因为创建游戏角色，给游戏角色命名时游戏随机起了‘奥德林’这个名字，我觉得还不错，就只加了一个‘伯恩（Born）’作为姓氏……怎么了吗？”安德疑惑的询问道。
“已知这个游戏并不是一个正常的游戏，很可能只有你这一个玩家，并且你刚刚讲的那个故事中，有一个名叫奥德琳·康伯巴奇的女人，因自己的愚蠢害领土上的国民变成了形似蝴蝶的怪物，为了修正自己的错误，她最后甚至拿人命来作为祭品献祭给雕像对不对？”
罗宾按下蝙蝠键盘上的暂停键，给安德指着屏幕中被摆成蝴蝶姿态的尸体，然后继续说道：“这种情况下，你在创建游戏角色时游戏给你提供的随机名字也是‘奥德林’，并且它还犯下了这些命案……这么来看，你还觉得这两者之间没有什么联系吗？”
“负责调查蝴蝶标本案的FBI行为分析部成员，甚至是我们都曾认为蝴蝶标本案的凶手的犯罪动机是由于信奉了某个邪/教。”夜翼说道，“直到我们将凶手锁定到了你身上，并发现你并没有什么宗教或邪/教信仰后，才排除掉了之前猜测，将蝴蝶标本案定义为单纯的精神变态犯罪者对蝴蝶的特殊执念。”
蝙蝠侠接着他们的话继续向下说道：“但现在来看，我们最初的猜想并没有错。”
蝙蝠屏幕上，那段视频还在继续播放，在三倍速的播放下，很快就播到了末尾部分，就在这时，罗宾突然按下了暂停键，他指着屏幕上的画面对着其他人说道：“这个人——这个死者是之前证明你有精神分裂症，自称是你的心理医生的丹米·法克尔（Dummy·Faker）！”
“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不对，谁说他是我的心理医生啊！等等，不不对，他是谁！？”安德震惊到语序紊乱。
“你不认识他？可是当初就是他声称你患有精神分裂症，还拿出了你之前在他那里接受治疗的诊断书作为证据，将你送进了阿卡姆而不是让你坐上电椅接受电刑的。”罗宾闻言一脸惊讶的看向安德说道。
“不，我确实不认识他……我的心理医生一直以来都是汉尼拔·莱克特医生，并且我的心理检查结果一直以来都十分的健康，莱克特医生甚至都夸我说我是他所有客人中心理最健康的那一个！”
安德捂住脑袋，整个人略感崩溃的对着蝙蝠侠说道：“我是不是很傻？你之前都跟我说过，要我见见我的心理医生，我竟然还一点都没反应过来那个声称我有精神分裂症的心理医生也有问题……”
“是挺傻的，”蝙蝠侠说道，无视掉快把自己的头发揉成鸟窝的安德本人，他调出了两段监控视频播放给安德·莫纳克，正是当初安德被蝙蝠侠击晕后，送进GCPD的监狱后的录像。
“这个叫丹米·法克尔的男人在我将你送进GCPD后没多久，几乎是前后脚吧，就拿着你之前的心理诊断书来证明你是精神病患者，并且还拿莫纳克家的身份和威望来压人，要求GCPD立刻将你送进阿卡姆，这也是你醒来后发现自己出现在阿卡姆的原因。”
“你们难道没有调查过这个人吗？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啊！而且这名字听着就很怪吧，完全不像是个正常的人名！”安德只感觉脊背发凉，他焦虑的原地踱步，只觉得这件事变得越发复杂了起来。
蝙蝠侠拍了拍安德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他抿了抿嘴，神情冷肃的说道：“确实很奇怪，但这只是现在来看，之前包括我在内，所有人就这么相信了他的话，包括他提供的诊断书，所有人都没能立即察觉到他身份的不对劲……或许这其中也有未知力量在影响着我们。”
“丹米·法克尔的身份信息很完善，也有迹可循，唯一可疑的就是他与你之间的交集，因为他本人只是个二、三流的心理医生，不符合富佬对心理医生水平的要求。虽然他自称因保护病人的隐私问题不方便提供更多的关于你接受他的治疗时的录音或其他影像资料，但是他有你出入他的诊所时的监控记录。”蝙蝠侠说道。
见安德情绪激动的想说些什么，蝙蝠侠打断了他，并补充道：“他能提供的是这一年多以来的记录，更准确的说，是自去年四月份到今年二月份为止的心理诊断记录。”
这个时间点……安德猛然看向他：“是奥德林·伯恩开始利用我的身份外出行动杀人的这段时间！”
蝙蝠侠点了点头：“所以不论丹米·法克尔是否是知情者，又知道多少，与他接触的都是奥德林·伯恩。”
第032章 第三十二章
奥德林·伯恩的死亡就像是午夜十二点的钟声, 钟声响起魔法失效，它的死亡撕开了笼罩在蝴蝶标本案上的那一层充满迷惑性的薄纱。
虽然还没有切实的证据，但大抵就是在奥德林·伯恩死后的那段时间, 蝙蝠侠才在回顾这个案子时意识到了丹米·法克尔的不对劲，但显然他还是晚了一步, 等他们想要重新调查丹米·法克尔时，只得知对方已经关闭了诊所外出旅游了。
现在来看，大抵那时丹米·法克尔就已经死了吧。
“要喝点什么吗？有咖啡、红茶、水和苏打水。”夜翼看着情绪低落的安德，从一旁拿了一个干净的杯子向安德询问道。
安德叹了口气, 强撑着精神对着夜翼说道：“咖啡吧, 有糖吗？帮我加点糖, 谢谢。”
“啊哈, 我就知道不止我一个人受不了咖啡的苦味！”夜翼笑着说道。
罗宾撇嘴道：“喝咖啡不就是为了提神吗？自然是越苦见效越快吧。”
“提神靠的是咖啡因，如果单纯依靠苦味刺激精神的话, 喝苦瓜汁岂不是比咖啡更管用。”夜翼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空气中弥漫起了浓郁香醇的咖啡香，夜翼往杯子中倒了一勺细沙糖，轻轻搅拌两下后，将马克杯递给了安德。
“谢谢。”安德礼貌道谢。
蝙蝠侠抬眸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轻咳一声, 在夜翼和罗宾他们看向他时, 头朝自己放在桌子上的蝙蝠侠logo的马克杯的方向轻轻一点，他想要表达意思很明确了。
“我是你的助手，不是你的秘书。”夜翼笑容清爽, 37度的嘴中说出来的话是那么的冰冷刺骨。
蝙蝠侠默不作声的起身, 拿着自己的杯子朝咖啡机走去, 在安德的眼中，体型如同熊一般强壮的男人此时却显得有些……委屈可怜？
安德狠狠眨了一下眼睛, 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累了，以至于看东西时都出现了幻觉。他轻轻晃了晃头，低头抿了口滚烫的咖啡，还有些苦，再加点糖吧……我现在的生活已经够苦了，没必要再让自己的嘴巴受这种苦罪。
安德端着杯子起身来到桌子前，从糖罐中又取了两勺糖倒入杯子中，还没等他用搅拌棒搅拌一下，就感受到了旁边投来的炙热视线。
安德侧抬头看着蝙蝠侠，迟疑片刻后问道：“你也要加糖吗？”
“……不用。”蝙蝠侠沉默片刻后说道。
安德点了点头，然后转回头来继续搅拌着咖啡，直到粗略估计糖砂已经被自己搅化了后，才端着杯子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德州和密歇根州的两个案子我也不能跟你们一起去，我知道的事情我也说的差不多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把我送回阿卡姆？或者安排阿卡姆的警卫把我带回去？总不可能让我自己走回去吧？”安德再次抿了口温度变得适口咖啡，向蝙蝠侠和他的两位助手询问道。
“你还打算回去蹲监狱啊？”罗宾惊讶的看着他说道。
“当然了，我总不能逃狱吧？！”安德比他还要惊讶。
罗宾扶额，不禁露出了‘我看你是真不聪明’的表情，他再次指着蝙蝠电脑上的两个坐标说道：“有这个视频为证，顶多再加上这两具尸体的验尸报告，这些都能证明命案发生于你在阿卡姆蹲监狱的时候，也就是说，给你洗脱罪名的证据已经有了，你不用再回阿卡姆了。”
安德怔愣片刻，随即，他森绿色的瞳眸骤然亮起，他面露欣喜与激动的说道：“对啊！我终于有证据证明自己无罪了！！”
他扭头看向蝙蝠侠问道：“我的手机还在你那里吗？我要打电话给我的律师团。”
“……暂时还不需要你的律师团出手。”蝙蝠侠叹了口气说道，不过他还是从一个抽屉里取出了安德的手机，将之还给了安德。
安德拿过手机，也将蝙蝠侠的话听了进去，不着急找自己的律师团了，他刚想打开自己的社交平台，犹豫片刻后看向蝙蝠侠问道：“我可以联网吗？比如登上自己的社交软件什么的，不开定位应该不会暴露你们老巢的位置吧？”
“是基地……算了，你上吧。”
安德这才放下心来，他打开手机登上自己的社交软件，果不其然，他的社交软件的私信已经炸开了锅，熟悉的朋友和仅有几面之缘的人几乎都私聊了他，安德并不着急跟他们回话，在一切尘埃落定前他还是少说话比较稳妥些。
不过……
安德打开与莱克特医生的聊天页面，上面确实有他与莱克特医生的聊天记录，甚至还有他年前的心理检查结果。
“你们看，莱克特医生和我的聊天记录，话说你们之前调查我的时候，就没有调查到莱克特医生的身上吗？没检查一下我的社交软件中的聊天记录？”安德将手机屏幕朝向蝙蝠侠，一边说道。
蝙蝠侠接过安德的手机，快速的翻阅起安德与莱克特医生的网上聊天记录，他们聊的并不多，联系也不算频繁，基本上只有半年一次的心理检查的日子临近的那两天联系的会频繁些，但意外的很长久。
最早甚至能追溯到安德十二岁的时候，也就是十二年前，他们是在十二年前就加上了社交软件的好友。
“你和莱克特医生十二年前就认识了？”蝙蝠侠略有些惊讶的问道。
“对啊，而且他还是我妈妈的表哥，是我的表舅，莱克特医生十二年前从法国来到美国定居，然后在我家住了不到两年时间，在我爸的医院中当了一段时间的外科医生，然后就离开哥谭去外面闯荡了，八年前他成为了心理医生，建立了一家私人心理诊所，我妈就邀请他兼职我们家的家庭心理医生，一直到现在。”
“你和莱克特医生关系不好吗？”罗宾好奇的询问道。
“还不错，怎么……啊，你是说称呼问题吧？”安德了然道，他耸了耸肩说道，“莱克特医生人很好，和我们家关系也很好，也一直都很照顾我，不过他一直不肯和我们家以亲戚相称，一直都要求我用‘莱克特医生’或‘先生’来称呼他。我爸妈以前也跟我说过原因，好像是因为莱克特医生的其他家人都已经……他不想再和他人论亲缘关系了。”
“我父母刚去世的那段时间，他比我还要难以接受这件事，很长一段时间都认为是有人策划了这场事故，最后还是我自学了一个月的心理学，赶鸭子上架的当了他一段时间的临时心理医生。”安德说道。
“看得出来他确实很在乎你了。”罗宾说道，“他昨天就向阿卡姆递交了一份入职申请。”
罗宾心血来潮搜索了一下汉尼拔·莱克特这个人，然后蝙蝠电脑就顺带将他昨天向阿卡姆疯人院投递了简历一事也摆在了罗宾的面前。
“他应该是在那个影响人认知的‘魔法’失效后，就立刻有了行动，而且他很聪明的没有直接对外摆出自己才是你真正的心理医生的身份。因为他知道，如果蝴蝶标本案真的是你做的，那么丹米·法克尔的说法才能最大限度保证你利益和性命。”蝙蝠侠看着蝙蝠电脑传递来汉尼拔·莱克特投给阿卡姆的简历，眉宇轻轻一挑说道，“他应该是想着和你见上一面后再做其他打算。”
安德唇角勾起，颇有几分得意洋洋的说道：“我们关系超好的！”
蝙蝠侠不置可否，他思索片刻后说道：“你再回阿卡姆住两天如何？”
“啊？为什么？”安德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蝙蝠侠说道：“莱克特医生的入职申请虽然没有直接通过，但他的简历足够漂亮，在业内知名度也足够高，所以奎西·夏普会安排他先在阿卡姆实习一段时间，然后再决定是否正式聘用莱克特医生。”
“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蝙蝠侠看了一眼时间，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四十多分了，他接着说道，“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他就能进入阿卡姆。”
“那我给他打个电话不让他去阿卡姆实习了不就行了，正好跟他解释一下这件事。”安德说道。
蝙蝠侠瞥了他一眼，开始拿他们要去德州和密歇根州检查案发现场，并为安德完全脱罪做准备，在这期间安德还是回阿卡姆，在阿卡姆的警卫人员的眼皮子底下待两天比较稳妥点为由，来说服让安德回阿卡姆。
安德也没多想，觉得蝙蝠侠说的也有道理，便不情不愿的同意了回阿卡姆的这件事。
安德放下杯子，坐进蝙蝠车内，任由蝙蝠侠再次给自己戴上眼罩，然后开车送自己离开蝙蝠洞。
目送蝙蝠车驶出蝙蝠洞内，罗宾不禁向一旁的夜翼询问道：“蝙蝠侠怎么突然这么急着要把安德·莫纳克送回阿卡姆啊？”
“也许是因为他觉得汉尼拔·莱克特这人有点问题吧。”夜翼猜测道，“他在来到美国之前的个人信息资料很难查证了，但汉尼拔·莱克特这人在法国时身上还牵扯了一件命案……再加上，你知道的心理医生可不是什么安全的职业。”
“所以他是觉得汉尼拔会在不知道蝴蝶标本案的真相的情况下，在面对自己重要的亲人安德·莫纳克时，做出能暴露自己真实性格与处事方式的选择？”罗宾倚靠在蝙蝠椅的椅背上，看着屏幕上的汉尼拔·莱克特的照片眉宇轻轻一挑。
第033章 第三十三章
再次回到阿卡姆的安德心态较之前几次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毕竟他这次回来就只是暂住两天而已，等蝙蝠侠将德州和密歇根州的两件命案调查清楚后，他就能洗脱掉身上的杀人犯的罪名, 跟这个疯子遍地走的阿卡姆彻底划清界限。
想到这里安德更是感觉心情通畅，看什么都变得顺眼了不少, 甚至连在他隔壁喋喋不休的小丑不觉得多么烦了。
“嘿乖宝宝，我听他们说，你的另一个人格出来了？还把维斯勒医生吓坏了？”小丑似乎正贴着墙壁对安德说道。
“什么？没有，我想只是维斯勒医生误会了什么而已, 况且我觉得自己没有所谓的另一个人格。”安德语气轻快的说道, 反正他马上就要摆脱罪名离开阿卡姆了, 自然也懒得再维持自森*晚*整*理己有双重人格的谎言。
不过哪怕他现在说的是实话, 他的室友们也不会相信，反而开始认为安德的精神状况更糟糕了, 毕竟他自从回来后情绪高亢到连送餐的警卫在等待收盘子时都不怎么愿意在他病房前等着了。
安德自然对此毫不知情。
收到来自阿卡姆疯人院的回执时，汉尼拔·莱克特正站在韦恩名下的高档酒店的房间中的落地镜前，对着镜子仔细的整理着袖口，他一身棕色粗纺法兰绒大格纹三件套，戗驳领使他整个人的气场变得更加稳重且强大, 胸前灰蓝色的佩斯利花纹领带用全温莎结的系法打好, 更是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压迫感。
他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内容他的眼中多了几分不虞。
他不怎么喜欢那位奎西·夏普先生，明明看起来肉质不算太老, 但仍然能闻到他身上浓郁的腐烂臭味, 贪婪的追逐着权与力, 又常常像一个讨不到糖果的熊孩子，动辄就利用身份的便利向比他弱小的人施以暴力手段。
想要烹饪好它, 恐怕只能拿来做印度料理，多下些香料好好的腌制一番，汉尼拔想道。
虽然连做成什么菜都想好了，但汉尼拔并不打算对奎西夏普出手，起码目前并不打算这么做。
韦恩家名下的这家酒店虽然价格昂贵，但安全型和服务，以及酒店内的设施、卫生条件都是顶好的，因为哥谭这座城市的特殊性，酒店方还与同样是韦恩家名下的安保公司合作，为有需要的客人提供安保服务。
汉尼拔就选择了这个服务，并让酒店安排了一辆车，准备在两名安保人员的保护下前往阿卡姆入职。
“莱克特先生您确定要去阿卡姆疯人院吗？那里并不是什旅游景点，也不对外开放……”司机得知汉尼拔的目的地后，倒没有感到多么奇怪，总有些被保护的很好的外地有钱人追求刺激想要去阿卡姆见识一番，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位一看就是很聪明的上流精英竟然也有这个想法……
负责保护他的两名安保人员显然也很好奇。
汉尼拔笑容优雅，他语气从容且随和的说道：“我应聘了阿卡姆的心理医生岗位，夏普院长安排我先实习一段时间。”
“哎？”司机和安保人员都被汉尼拔所说的话震惊到了，先不说一个看起来就相当有钱的上流社会的精英人士与‘实习’这个单词有多么的不和谐，就光是在阿卡姆工作，就足够让他们哥谭本地人感到难以置信了。
再者，阿卡姆实习医生的月工资哪怕是其他地方的同行业人的两到三倍，也只能勉强支付得起他们酒店一天的住宿费……这难道不是在赔钱给阿卡姆工作吗？
汉尼拔笑着解释道：“阿卡姆疯人院内有很多病患的精神状态和疾病表现都很特殊，非常值得研究，但阿卡姆并不接受外来的心理医生随便接触他们，所以我只能向阿卡姆提交了入职申请。”
“原来是这样。”得知莱克特先生确实是有正当原因，且不会被阿卡姆拒绝造访后，司机这才系上了安全带，准备开车出发了。
注视着飞快消失在视野中的种种熟悉又陌生的景色，汉尼拔眼中也多了些怀念之情。
他不讨厌哥谭这座城市，虽然哥谭是罪恶的温床，到处都是没有教养不懂礼仪的粗鄙之人，但这里是阿蕾莎深爱着的城市，是他仅剩的亲人小安德的家乡，他也曾在这座城市度过了相当美好的两年。
“您……是哥谭人吗？”坐在汉尼拔旁边的那名保镖看到了汉尼拔不禁流露出的表情，他下意识的询问道。
“在我四十几年人生中，哥谭只占据了我人生短短两年的时光，所以我想，我不能被称作是哥谭人吧。”
或许是莱克特先生足够的亲和友善，两位保镖包括前面的司机都愿意与他聊天，那位保镖说道：“抱歉，因为您看这座城市时的眼神不像是其他外地人……您知道的，哥谭市的口碑并不好。”
汉尼拔表示理解，却也没有再说更多的关于自己与哥谭这座城市的故事。
阿卡姆岛总是笼罩在一片潮湿阴冷的雾霭之下，两旁的枯木与周围的荒凉让这栋灰扑扑的疯人院看起来就像是从恐怖片中走出来的一般。
不过阿卡姆疯人院恐怕要比大多恐怖片要可怕的多，毕竟很多恐怖片中最多也就只有一个杀人如麻的疯子，而阿卡姆疯人院中却有一群。
汉尼拔轻笑一声，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监控器，然后抬手按响了门铃。
阿卡姆的强化治疗区内。
消息最为灵通的企鹅人突然在闲聊中说道：“你们听说过汉尼拔·莱克特这个人吗？”
“不认识。”脑袋空空的杀手鳄说道。
“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稻草人语气中多了几分迟疑。
“汉尼拔·莱克特，那个经常给FBI干活的著名心理医生？”双面人倒是记得这个人，“突然提他干什么？”
“他来阿卡姆了。”企鹅人说道。
“啊？他也疯了？”稻草人愣了片刻，然后用略带些惊讶的语气说道，“我以前还和他聊过天，那时就感觉他这人不太简单了，现在他终于疯了吗？”
“说不定人家是来工作的呢。”安德说道。
企鹅人笑了两声后说道：“没错，他来阿卡姆做实习心理医生了。”
“实习医生？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我们这里，还是隔壁毒藤女他们所在的区域啊。”稻草人用讥讽的语气说道。
没有人会觉得汉尼拔·莱克特这样一个在业内称得上是金字塔顶端的存在会为钱而屈尊于阿卡姆做一个小小的心理医生，连阿卡姆的院长奎西·夏普都不相信。大家都笃定他肯定是为了研究某个病人或某几个病人而来的。
但只要他不会成为下一个哈莉·奎泽尔，那么奎西·夏普不介意给他行个方便。
也是基于此，汉尼拔在来到阿卡姆实习的第一天就进入了强化治疗区，隔着病房的大门见到了安德·莫纳克。
看着自己表外甥那双森绿色的眼眸仍然澄澈干净，没有一丝的阴霾，汉尼拔在心中也稍稍松了口气。
他没有与安德相认，而是在格雷琴·维斯勒医生和史蒂芬·凯勒曼医生的带领下，站在走廊上与这个区域中病房视野最好的杀手鳄打了个招呼。
“你好，琼斯先生，我是汉尼拔·莱克特。”
“……”杀手鳄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汉尼拔·莱克特，像是在打量一块肉一般，他满是鳞片的脸上扯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他舔了舔嘴唇说道，“虽然比不上女人和小孩的肉嫩，但你看起来保养的也挺不错的，想必口感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汉尼拔眉宇轻轻一挑，真情实意的感叹道：“这种感觉可真新奇，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琼斯先生。”
“因为我是你见过的第一个以人类为食的怪物？”杀手鳄凑近了铁栏杆，阴狠狠的对着汉尼拔反问道。
面对杀手鳄压迫感极强的杀意，汉尼拔仍然非常的淡定，甚至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这倒不是，我偶尔会给FBI的行为科学部（简称BSU）帮些忙，多少也见过几位食谱与其他人不太一样的人，但他们往往都不会对我说那些话。”
杀手鳄没听懂汉尼拔话中的深意，但他能感觉到汉尼拔对他的态度十分的……平和，就好像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而不是一个外表丑陋的怪物，这人杀手鳄对汉尼拔的印象突飞猛涨，连带着态度也好了不少。
杀手鳄甚至说道：“你是个不错的人，莱克特医生，我想我们能相处的很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琼斯先生。”
不远处与警卫站在一起的格雷琴·维斯勒医生与史蒂芬·凯勒曼医生见状不仅做出了一个‘哇哦’的口型，不愧是大名鼎鼎的莱克特医生，确实是有真本事的人。
感受到一股特殊视线的汉尼拔朝稻草人的病房看去，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他与杀手鳄道了声“抱歉，失陪一下”后，来到了稻草人的病房前。
“克莱恩教授，真是好久不见。”隔着病房的金属门，虽然汉尼拔看不到稻草人的全脸，但多少能看到稻草人脸上戴着粗布头套的他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异样的情绪和眼神。就像是多年前，在一场心理学的学术交流会上第一次见到乔纳森·克莱恩教授时那般。
“汉尼拔·莱克特，是的，确实好久不见了。”稻草人在粗布头套下的眼睛肆意的打量着汉尼拔，在看到汉尼拔因自己的无礼行为而微微皱眉后，他低笑了起来，“你还是像我当初第一次见到你时的那般，傲慢又虚伪啊。”
“您也正如我当年第一次见到您时的那般，偏执而又卑劣。”汉尼拔·莱克特笑容依旧从容，这时的他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稻草人，微微颔首继续说道，“很高兴再次见到您，克莱恩教授。”
与克莱恩打过招呼后，汉尼拔转而看向其他人，然后再次对上了安德那双充满期待意味的眼神，他心中不禁失笑的同时，一边来到了双面人的病房前。
“……”见状，安德郁闷的撇了撇嘴，继续蹲在门后面，透过窥视窗看着汉尼拔与阿卡姆的疯子们在言语上的交锋。
第034章 第三十四章
汉尼拔·莱克特确实是个情商惊人之高, 且尤其能说会道的人，只要他想，他能和所有人保持较为友好的关系, 因此哪怕双面人和贝恩意识到了汉尼拔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家伙, 也很难对汉尼拔产生恶感。
与双面人和贝恩简单的交谈过后，汉尼拔终于来到了安德的病房前，在安德还在考虑要不要装作不认识汉尼拔时，汉尼拔率先说道：“好久不见, 安德。”
“好、好久不见, 莱克特医生。”安德震惊之余, 还是与汉尼拔打了个招呼。
“你们认识？”维斯勒医生惊讶道。
“我曾在奥格斯·莫纳克先生的私人医院中工作过一段时间, 那时奥格斯对我多有照顾。”汉尼拔说道。
“莱克特医生以前在私人医院工作过？”史蒂芬·凯勒曼医生惊讶道。
“我早些年还是一名外科医生，奥格斯对于我来说是亦师亦友的存在。”汉尼拔说道, 他看向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安德，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对着维斯勒医生询问道，“我能和他单独聊一聊吗？”
“你们去接见室聊聊吧。”有汉尼拔的那几句话在前做铺垫，维斯勒医生也没有多想, 只当汉尼拔是作为长辈, 在面对堕落成精神病连续杀人魔的故友之子时内心感慨万千，想要私下里与安德聊些什么。
“确实够厉害。”通过监控设备监视着这一幕的杰森·陶德不仅感叹道，虽然是工作日的白天, 本该是他上学的日子, 但一来他现在受伤严重行动不便, 二来他原本就计划着伤好的差不多后就外出修行，因此干脆提前办理了休学手续, 白天也跑到蝙蝠洞中一边养伤一边为已经赶赴德州和密歇根州的布鲁斯提供技术方面的援助，时不时再关注一下阿卡姆内的动静。
“汉尼拔·莱克特仅用了两句话，就不动声色的让精明的格雷琴·维斯勒医生完全的误解了。”杰森感叹道。
阿卡姆内，警卫人员推着束缚床，手中荷枪实弹的进入安德的病房中，在枪口下，警卫人员略显粗暴的将安德绑在了束缚床上，四肢和脖颈都牢牢的捆绑起来，安德对倒是相当适应了，任由警卫人员‘摆弄’着自己的身体。
安德自己心情不错所以也从不计较警卫的粗鲁动作，但汉尼拔看着却并不开心。他脸上流露出了些许担忧的情绪，却又欲言又止，在安德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看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心痛与懊恼，可以说是眼神戏十分丰富了。
警卫将安德推进了接见室中，将束缚床固定好后，他们才离开了接见室，将空间留给了安德和汉尼拔。
本以为自己要多费些口舌才能说服警卫让自己与安德单独相处的汉尼拔见到这一幕，眼底多了几分惊讶之意。
然后他不动声色的观察起了接见室，试图找到监控设备或监听设备，却听到安德突然说道：“放心好了，这间接见室是安全的，阿卡姆的警卫和工作人员并没有在这里放那些东西。”
不过蝙蝠侠放了……但放的足够隐蔽，一般人轻易找不到。
汉尼拔再一次检查了接见室一圈，确定了这里确实没有监控设备后，这才朝安德走去，一边走着，他一边将手放进口袋中，似乎按了什么开关，紧接着，蝙蝠洞内关于接见室的那个监控影像的屏幕开始花屏，还未等杰森想办法补救，屏幕就彻底熄灭了。
“WTF……”杰森没想到汉尼拔竟然还能搞到这种东西，震惊之余他立刻打开了蝙蝠侠藏在安德身上的监听器，好在安德身上的监听器运用了远超现在的监听技术所制造，现在还能正常运行。
虽然不确定接见室中是否真的没有监控设备，但向来足够谨慎的汉尼拔还是打开了他在黑市中收购的信号干扰器，以确保真的没有人能监听到他和安德接下来的对话。
汉尼拔看着安德，眼中带着明显的担忧与关心，他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被拖进了什么麻烦之中了吗？”
面对莱克特医生的关心与无条件的信任，安德感动到连忙点头，一边说道：“没错没错！”
他看着汉尼拔整个人犹如紧绷起来的弓弦一般，眼神也变得冷厉起来，一副要立刻将给他带来麻烦的存在全都处理掉的样子，连忙解释道：“不过现在麻烦都已经解决的差不多啦！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汉尼拔看着安德，确定安德眼中不见丝毫的负面情绪后，稍稍冷静了下来，等待着安德继续向下说。
“蝴蝶标本案你应该已经了解了吧？我跟你说，凶手其实不是我。”安德压低声音说道，“我也没有什么双重人格，我心理多健康你是最清楚不过的。”
汉尼拔当然清楚，安德是他的妹妹阿蕾莎留在这世间的最珍贵的宝物，是他用心呵护着长大成人，并修剪掉了所有的残枝烂叶，向阳而茁壮成长的世人眼中的好孩子。
他相信安德不会做出杀人之举。
安德在汉尼拔信任的眼神下，继续说道：“这事说起来也很复杂，起因是我……”
安德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以及他与蝙蝠侠之间的合作和关于蝴蝶标本案的推测都事无巨细的告诉了汉尼拔。
汉尼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安德继续说道：“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你在阿卡姆随便应付两天工作就辞职回巴尔的摩吧，等蝙蝠侠确定了那两具尸体的死亡时间后，我就能摆脱罪名离开阿卡姆了。”
“既然如此，那我多待两天和你一起离开阿卡姆吧，正好我也确实想要研究一下阿卡姆的病人的病例。”汉尼拔笑容温和的说道。
那所谓的蝙蝠侠在那两具尸体上找不到足够的证据将安德带出阿卡姆也没关系，到时候他可以伪装成蝴蝶标本案的凶手，在其他城市杀几个人为安德脱罪。
安德对于自己表舅内心阴暗血腥的想法完全不得而知，他正开心于和汉尼拔交代完最近发生在自己身边的这些事。
“小丑他们有没有欺负你？”汉尼拔看着乐天派的安德，皱眉询问道。
“欺负什么的也不至于，顶多口头上调侃我两句，大多时候我们相处的还不错。”安德抿嘴说道，“我不喜欢他们的行事风格，厌恶他们践踏法律滥杀无辜的做法，但他们确实没有伤害过我。”
汉尼拔拍了拍安德的肩膀，安慰了一下情绪低落的安德。
接见室紧闭的大门被打开，汉尼拔对守在门外的几位警卫说道：“我们的聊天结束了。”
荷枪实弹的警卫走了进来，先是确认了安德身上的束缚带，确定了束缚带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后，才押送着安德朝强化治疗区的病房走去。
病房的大门再次被紧锁起来。
“所以，终于要轮到我了吗？医生。”安德旁边的病房中，小丑那张惨白色的脸挤在狭小的窥视窗前，盯着汉尼拔的那双眼睛中充满了对汉尼拔的兴趣，“医生想要与我单独谈谈吗？”
汉尼拔看着他，脸上多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说道：“夏普院长不希望有任何一位心理医生与你私下交谈，以及，就我个人而言，小丑你是个相当无趣的存在，并不值得我花时间去深入了解你和探究你。”
“哐当！”小丑愤怒的砸了一下铁门，紧接着是几名警卫神情惊恐紧张的将枪口对准了小丑的病房。
“你，可以骂我父母！骂我妻子！骂我的孩子！甚至你可以骂我是个疯子！但是你不能骂我是个‘无趣’的家伙，天啊，你骂的好脏，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小丑猛踢着铁门，语气愤怒而又充满了……浮夸感。
面对暴怒的小丑，汉尼拔脸上仍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异样，他轻笑一声说道：“你在我眼中就像是个用力在博取关注的孩子。”
小丑停下了自己拿浮夸的作秀表演，他脸上的笑容弧度越发的夸张，他看着汉尼拔，那双眼睛似乎深不见底，小丑笑嘻嘻的说道：“你也是个很无趣的人，没想到同样已经经历过了人生最糟糕的一天的存在，竟然也能长成你这般无聊的模样。”
汉尼拔也笑了起来，他没有再理会小丑，而是看向了企鹅人的病房。
企鹅人原本正在看汉尼拔与小丑之间对峙的戏码，注意到汉尼拔看向了自己后，他先是十分体面绅士的与汉尼拔打了个招呼，然后赞扬了汉尼拔的穿衣品味，最后才说道：“别把你口头上的那些小把戏用在我身上，莱克特医生，就当我们已经打过招呼了。”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科波特先生。”汉尼拔不动声色的说道，最后，他来到了疯帽匠的病房前。
居高临下的透过窥视窗俯视了一眼疯帽匠，然后说道：“那么我就不再浪费你们的时间了，维斯勒医生，凯勒曼医生，我们走吧。”
疯帽匠不敢置信的看着就这么忽视了他的男人，他怎么敢！！？那个该死的心理医生怎么敢小瞧自己？！他凭什么小瞧自己！？
第035章 第三十五章
汉尼拔·莱克特医生在阿卡姆的强化治疗区‘一战成名’了。
他在面对小丑等一众超级疯子时仍然表现的格外游刃有余, 而且他看起来也不像是哈莉·奎泽尔那样能被小丑轻易勾搭走的恋爱脑，因此汉尼拔很快就在阿卡姆的职工中站稳了脚跟，哪怕是实习期, 也依然成为了可以负责强化治疗区的病患的心理医生。
汉尼拔对此很满意，也非常称职, 时不时就会在每天的用餐时间跟着送餐的警卫一起去强化治疗区与安德他们聊天。
他和谁都能聊的很好，哪怕是和小丑也能聊上几句，除了疯帽匠。
若说汉尼拔格外的厌恶疯帽匠？好像也不是，因为他面对疯帽匠时都非常心平气和, 偶尔还能‘友好’的对着疯帽匠点点头打声招呼。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汉尼拔从来都不与疯帽匠聊天, 也很少理会他。
这反而让疯帽匠对汉尼拔越发的执着起来, 甚至单方面的开除史蒂芬·凯勒曼，要求由汉尼拔负责自己的治疗。
“……疯帽匠是这么说的。”史蒂芬·凯勒曼叹了口气对着汉尼拔·莱克特说道, “我很抱歉莱克特医生，疯帽匠强烈要求由您来担任他的主治医生，甚至在刚刚的‘治疗’中他表现出了尤为强烈的攻击性倾向。”
强化治疗区的病人并不是不需要被治疗，相反，负责治疗他们的主治心理医生还都是阿卡姆内能力最好的那部分心理医生, 他们起码每月都需要与自己负责的病人单独对话, 记录病人们的‘病情’有没有恶化或改善。
至于治疗有没有成效……那就不好说了。毕竟强化治疗区的人也不希望自己能被‘治好’，更不想变正常，没了‘精神病患者’这个挡箭牌, 他们的生死就得全靠政客和资本家的良心来抉择了。
面对神情尴尬的凯勒曼医生, 汉尼拔则表现得十分善解人意, 他笑容谦和的说道：“既然如此，暂时就由我来接手他吧。”
“真是太感谢您了, 我把疯帽匠之前的治疗录音和一些档案整理一下给您发过来。”史蒂芬·凯勒曼医生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连忙说道。
“不用谢，正好我对疯帽匠这类因药物副作用导致心理发生病变的案例十分感兴趣。”汉尼拔说道。
汉尼拔与凯勒曼医生交接了一下工作，然后拜托了警卫将疯帽匠带到阿卡姆提供的心理治疗室中。
在警卫去强化治疗区拉人之际，汉尼拔率先来到了治疗室，在监控摄像头下，他十分悠然的整理起了治疗室内的东西，尤其是绿植和一些壁画，他调换了很多东西的位置。
“他这是在做什么……”杰森看着监控屏幕中汉尼拔的这些莫名其妙的行为，不禁皱眉说道。而且汉尼拔完全是在乱摆东西，甚至把治疗室内部弄得颇为奇怪和压抑。
一旁的阿福说道：“或许他在刻意营造一个充满压抑感的环境，想要从外界对疯帽匠在心理上进行施压。”
几乎处于‘上帝视角’的他们自然能意识到汉尼拔·莱克特尤其针对疯帽匠，多次在心理上对疯帽匠进行打压，起初他们以为这是汉尼拔挑了一个最好惹的为安德报仇，之后他们才意识到，这大抵是汉尼拔为了能留在强化治疗区的手段，只要他成了疯帽匠强制要求的主治医生，那么阿卡姆就不能把他调到其他地方去了。
阿福和杰森的猜测并没有错，在四肢被紧紧锁在束缚床上，浑身上下只有脖子以上部位能勉强活动的疯帽匠来到治疗室后，没待多久就露出不适的表情，情绪有了明显的起伏，面对汉尼拔时原本就很暴躁的疯帽匠此时似乎更加暴躁了些，如何不是汉尼拔事先嘱咐过门外看守的警卫，疯帽匠早就被听到动静的警卫闯进来镇压了。
杰森和阿福就这样看着疯帽匠在汉尼拔优雅且条理有序的言语下逐渐崩溃，他原本狂傲的自信心被汉尼拔的一言两语践踏在了脚下，整个人似乎又变成了当年那个自卑且弱小的矮小子。
杰森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到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了，片刻后，他才感叹道：“这个汉尼拔平时也是这么给他私人诊所里的病人治病的？”
“莱克特医生的口碑很好，所以我想他只是针对不同的病人采用了不同手段的治疗方式。”阿福说道。
阿卡姆的病人并没有所谓的人权可言，只要不把阿卡姆的病人直接弄死，理论上他们对阿卡姆的病人做什么都不会被追责，不过很多人害怕被这群随时都有可能逃狱的疯子记恨，所以很少苛待他们。
这一次，结束治疗后的疯帽匠并没有回到他自己的病房中，而是在汉尼拔的要求下被关押进了普通精神病杀人犯所在的区域。
这件事甚至惊动了夏普院长，他亲自来到了现在疯帽匠的病房前，看着蜷缩在角落中整个人都变得自卑且没有了精神的疯帽匠，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他来到走廊中，也不嫌弃这里到处充斥着疯子们的叫喊声和他们制造出来的噪音，迫不及待的询问着汉尼拔，想要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汉尼拔脸上露出歉意一笑，他解释道：“不是人人都有小丑那样的强大而又纯粹的心理承受力，疯帽匠就是一个极容易被外界影响到的人。”
“他内心对自己的外表感到极度自卑的同时，又因自己聪明的头脑和在犯罪事业上的成就而感到极度的自傲和自大，他无法接受他人像是嘲讽自己外表一样的嘲讽他的那些最引以为傲的成就，我只是将他的所有傲慢和自信全都践踏了而已，是个相当不入流也不绅士的手段，但我想，我的绅士风度并不需要用在他们的身上。”
说到这里，汉尼拔还露出了一副嫌恶的表情。
奎西·夏普激动的说道：“你说的没错，你干的也很好！！你不愧是业内最有名的心理医生！”
汉尼拔看向疯帽匠的病房说道：“这个区域的病人并不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也不会看在谁的面子上给谁体面，疯帽匠在这里会进一步加深自己少年时期被霸凌时内心的恐慌无力、自卑而又怯懦的状态。”
他继续说道：“只要让他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令哥谭人闻风丧胆的疯帽匠就会彻底变回那个杰维斯·泰奇。当然，这中间还需要一些额外的辅助。”
奎西·夏普看向他，等待着他说那个‘额外的辅助’到底是什么。
汉尼拔在夏普院长的耳边说出了一个药名，一个可以让人变得温顺没有攻击性的药。
“你知道这是非法的吧？”奎西·夏普压低声音对着汉尼拔说道。
汉尼拔给他指了指这个地方，同样压低声音说道：“看看这个地方吧，夏普院长，看看这些被所谓的合法保住性命的披着人皮的恶兽，再看看他们身后的至今讨不到公道、至今都没有看到夺走自己性命的恶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惩罚的怨魂，看看哥谭民众对这些人的声讨，再看看您那僵持住的市长竞选支持率……”
奎西·夏普肥胖虚浮的身子似是激动的颤栗一下，连粗重的呼吸都停滞了刹那，奎西·夏普思索片刻后，艰难的摇了摇头说道：“这背后的水很深，阿卡姆的超级反派们的犯罪事业已经与部分资本家的利益挂上了钩，只要他们继续犯罪，那部分资本家就能继续从中获得难以想象的利润，为此他们会想方设法的保住这些超级反派的性命……”
“这里是阿卡姆，是你的地盘，院长。”汉尼拔说道，“任他们手再长，也伸不进阿卡姆中。更何况只要小丑还在，他们就不会在意其他的反派的死活，而我们的目的也就是小丑以外的其他家伙。”
汉尼拔继续画饼：“试想一下，解决掉一个超级反派就能让您的支持率上升一个台阶，让您的名声彻底被全哥谭民众歌颂。”
奎西·夏普的呼吸越发粗重起来。
他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汉尼拔为他勾勒出来的完美未来之中。
疯帽匠还没有回来……安德撑着下巴，没忍住向消息比他灵通数倍的室友们询问道：“疯帽匠已经两天没有回来过了，难道你们都不好奇他现在在哪吗？”
“不好奇，不在乎。”杀手鳄说道，“也许是已经逃出去了。”
“哈哈哈哈哈没有哦，”他们之中目前消息最灵通的企鹅人笑了起来，他说道，“疯帽匠被汉尼拔·莱克特搞进了普通治疗区中，据说住的还是我之前的那张床。”
“哦？”闻言，小丑来了兴趣。
安德也竖起了耳朵，等待着企鹅人继续向下说。
企鹅人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幸灾乐祸的将他知道的事情讲述给了室友们听。
第036章 第三十六章
企鹅人对待汉尼拔的态度突然变得友好了不少, 他态度转变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看到了汉尼拔将在哥谭与他名气差不了多少的大名鼎鼎的疯帽匠也搞进了普通治疗区中。
企鹅人与疯帽匠之间也没什么恩怨仇恨，他自然也称不上讨厌疯帽匠, 但他喜欢看到与他在犯罪领域名声地位差不多疯帽匠也经历一番他经历过的折磨。
强化治疗区的其他病人自然也不会在意疯帽匠，虽然他们之间戏称是‘室友关系’, 平时聊的也很愉快，但他们之间连合作都很少有，更别提友谊和同伴情了，如今小丑等人全当疯帽匠的遭遇是个笑话, 压根不会想着去给疯帽匠报仇。
安德一直在关注他们的反应, 确定了他们都没有针对汉尼拔的想法和打算后, 才松了口气。
这短时间汉尼拔偶尔会来到他们区域巡逻, 但每一次他的主要目的都是探森*晚*整*理望安德这个旧友之子，时不时在被其他人搭话时才会回复他们几句, 倒也没有引起院方的注意。
只有上帝视角和杰森和阿福意识到了，企鹅人对汉尼拔的印象和态度越来越好，杀手鳄更是称自己以后就是汉尼拔在哥谭的后盾，遇到什么危险之间报杀手鳄的大名这种话。
“他下一个目标不会是杀手鳄或企鹅人吧？”杰森撑着下巴像是追什么连续剧一般看着汉尼拔注意攻略着强化治疗区的疯子们，如果不是阿福不允许他在养伤期间吃太多零食, 他甚至都打算弄点爆米花吃了。
“杀手鳄和企鹅人都不是什么好目标, ”阿福说道，“杀手鳄不必多说，头脑简单就意味着他不会多想, 不会自我消耗, 固然, 杀手鳄曾经也自卑于自己特殊的外表，但现在的杀手鳄已经将自己的外表当做了自己震慑别人的工具。”
“而企鹅人……他或许比贝恩都要难缠。”阿福说道。
“企鹅人也不足为惧, 没了荷枪实弹的手下和名下的财产，连个普通的精神病都能欺负欺负他。”杰森笑道，他又不是没跟企鹅人打过交道，他自认为自己对企鹅人还是相当了解的。
“不要将企鹅人看做是个单纯的超级反派，杰森。”这位MI6超级特工出身的管家先生对着杰森指导道，“企鹅人不是小丑、双面人之流的单纯想将哥谭和蝙蝠侠拖入真正的黑暗之中的超级反派，小丑他们只是想要做坏事，想要将哥谭搞死，而企鹅人不同。”
杰森看向他。
阿福继续说道：“企鹅人有足够清明的大脑，也有足够多的理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的每一次犯罪活动都来自于真正意义上的利益的驱使。他懂得如何去钻空子不择手段的获取更多利益，也懂得如何保全自己，他足够傲慢，但也能够放下身段。”
杰森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眉宇紧皱。
阿福说道：“可以预想到的是，企鹅人有朝一日必定会踏上政坛。”
杰森看着监控屏幕中的企鹅人，眼中多了几分深思。
他认为，企鹅人所拥有的一切都源于他的财富，他靠金钱养活一帮手下，然后靠着这帮手下来威逼利诱其他的资本和势力，从而获取更多的财产，用这些财产再做一些非法但利益巨大的生意，就能够让自身的财产翻倍，这笔钱又可以用于扩大自身的势力，如此循环往复，让企鹅人这么一个原本不怎么起眼甚至备受歧视的破落户一跃成为了哥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杰森撑着下巴，全哥谭人都知道企鹅人私底下经营着很多不合法的生意，但只要没有切实的证据，哪怕是蝙蝠侠都不能上门去找企鹅人的麻烦，因为表面上企鹅人还是个合法交税美国优秀公民……杰森眉宇紧皱，内心突然浮现出了一个想法。
身为义警的蝙蝠侠和罗宾不能做的事，或许一个同样身处里世界的存在可以做……以恶制恶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养伤时没少在庄园内的家庭影院中看电影消磨时间，以至于将《教父》系列看了一个遍的杰森·陶德内心有了新的想法。
他原本就打算把罗宾的位置留给提摩西·德雷克，自己外出历练，但历练回来后他不可能真的再要回罗宾的位置，届时他大抵会像夜翼那样换个新的名号单独出去干或组个小队继续从事义警的事业……
干脆他历练回来后就去混/黑/吧，当个哥谭的‘柯里昂’。正值青春期和叛逆期的杰森心中生起了这么一个疯狂的想法，以及已经在他心中逐渐完善起来的计划。
但这些，目前远在德克萨斯州的圣安东尼奥市的正在和BAU的调查员讨论蝴蝶标本案的蝙蝠侠尚且不知。
阿卡姆疯人院内。
懒得再去想蝙蝠侠什么时候能把自己带出阿卡姆的安德躺在床上，再次进入到了拉莱耶王国中。
这是自他上次将奥德林·伯恩的干尸带出去后，第一次回到拉莱耶王国中。
他对大脑中的这个金手指自然是有了芥蒂的，但一日不将奥德林·伯恩的事情和蝴蝶标本案背后的阴谋调查清楚，他就一日不得安宁，为此他不得不深入《王国》中。
来到这个世界的他仍然在那个石屋中，萨奇也依然守在他的身边，安德不免皱起眉，他看着萨奇抿嘴问道：“这些天你一直在这里等着我？”
萨奇歪头看着他，就在安德以为萨奇不会回应自己时，这只酷似伯恩山犬的大狗摇了摇头，他舔了舔安德的手心，似是安抚。
“你……告诉我，你的主人是安德·莫纳克，还是奥德林·伯恩。”安德看着萨奇继续问道，他知道萨奇设定上是不会对他撒谎的。
萨奇又一次舔了舔安德的手心，然后对着安德做了一个匍匐跪地的动作，它的头贴在自己前伸的爪子上，似是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由了安德。
【狗的忠诚】：来自一只活了很多年的智者狗的全部忠诚，它将自己的身心与灵魂全都交给了你，且永远都不会对你撒谎。
安德震惊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崭新卡面，如今【狗】的这张卡牌上多了一个契约书的标志，上面赫然记录着【狗的忠诚】这段文字。
“萨奇……”安德摸了摸萨奇的头，终于放下了内心对萨奇的些许芥蒂。
他再一次看着【狗】卡牌上面的文字，在‘活了很多年’上面停顿片刻，他眼睛一亮，连忙问道：“你知道奥德林·伯恩都做了什么，对吗？！”
萨奇舔了舔安德的手心，抖了抖身上的毛，然后一本魔法书从它的身上掉了下来。
安德捡了起来，是一本《动物王国》的魔法书，能力是能够让持书人听懂兽语。
“你……什么时候拿上得这本书，这本书被你放在哪了？”安德震惊道，萨奇不是短毛狗，但也不至于像萨摩耶犬那般拥有一身蓬松柔软的毛发，这么一本书到底被它藏在了哪里？
“我是您的管家狗，也是您权力的化身。我拥有着可以自己穿梭于王国任意角落，随时随地拿取王国内的任意物品的能力，但相应的，我需要无条件的为现任国王献上我的全部忠诚。”一道沉稳的男声响起。
安德愣了一下，看着手中的书，立刻明白了这就是《动物王国》的能力。
“这么说来，你也曾为奥德林·伯恩付出过忠诚？”安德问道。
“王国的权力一直都掌握在您的手中，是您操控着奥德林·伯恩在这个王国行使着各种权力。”萨奇坐在地面上，对着安德说道，“在您创造出‘奥德林·伯恩’之前，《王国》只是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特殊游戏，银龙所说的一切都只是游戏的背景故事，雕像也好、这片领土的兴衰故事也罢，这些都是设定好的背景故事，只是在这个游戏活过来后，游戏中的背景故事也变成了‘真实存在的故事’。”
安德怔愣的看着萨奇，他震惊到一时失语，最终才勉强语序混乱的挤出了这么两段话：“你的意思是、是我玩了这个游戏，然后激活了这个游戏、害了那么多人被杀……”
“不，我的意思是，您是《王国》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国王，在此之前的国王或女王都是故事设定，奥德林·伯恩是您在执行国王权力时的工具人，在您关闭这个游戏后，奥德林·伯恩在这个王国中没有任何的特殊权力和地位。”
萨奇说完这句话后，马上意识到安德真正在意的并不是国王的权力所属，而是‘蝴蝶标本案是不是因自己而起’的这件事，它停顿片刻，然后舔了舔安德的手心安抚他道：“哪怕没有您，也会有其他人，而且您的存在某种意义上也保护了您所处的世界。”
“《王国》一开始的目标其实是一个人工智能，它想通过网络将整个世界都化为自己的养料，让自己的领土扩充并覆盖整个地球。但它没想到阴差阳错下认了您为主，捆绑在了您的身上。”
萨奇继续说道：“您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确实放出了一个从《王国》的怨念中培育出来的怪物，但您的存在本身就拯救了这个地球和地球上的所有人。”
第037章 第三十七章
躺在病床上的安德思绪杂乱无章, 他的很多疑惑确实从萨奇那边得到了解答，也知晓了如今《王国》这款游戏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无害且完全由自己来掌控的存在了，但这也就意味着那一百六十六位蝴蝶标本案的受害者并非与自己全然无关。
安德叹了口气, 当年为了开导莱克特医生特地去自学的心理学相关知识点开始在他的大脑中流转，安德默默地开始调整自己的心态。
安德回到阿卡姆后的第六天, 蝙蝠侠终于从德克萨斯州回到了哥谭。
同时带回来的还有安德·莫纳克的翻案文件。
蝴蝶标本案被翻案了，凶手并不是安德·莫纳克——这一消息很快便在社交媒体上流传开来，起初是德克萨斯州当地警局的一个警员在网上发布的，起初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发的消息, 但很快, 就好像背后有什么人推波助澜一般, 这条消息迅速扩散至全网, 甚至很多人连蝴蝶标本案是什么都不清楚，就先得知了所谓的凶手安德·莫纳克其实是被冤枉的。
阿卡姆疯人院中, 强化治疗区内充斥着愉快的氛围，小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大笑的间隙中，他对着自己隔壁病房的安德说道：“乖宝宝富佬，你还真是个乖宝宝啊。不过你是个聪明的家伙啊, 竟然把小丑哥哥都给骗到了。”
“我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 是你们都说我有什么人格分裂症的！”安德故作不满的说道。
“啧啧啧，不管怎么说，你很快就能彻底离开阿卡姆了, 看在我们同在一个治疗区当过一段时间室友的份上, 出去后也不要忘记我们啊。”企鹅人浮夸的与安德虚与委蛇。
安德干笑着, 既没同意也没拒绝。
很快，密集的脚步声从外面响起。
蝙蝠侠与阿卡姆的警卫和医生一同朝他们这里走来, 奎西·夏普院长也在其中，他的脸色却称不上好看。
他们来到了安德的病房前，其中一名警卫看了一眼蝙蝠侠，然后上前去打开了安德病房的金属门。
奎西·夏普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两步，其他警卫更是不着痕迹的握紧了手中的枪，虽然他们也听说了安德·莫纳克并不是蝴蝶标本案的凶手，但这么多天下来，在警卫的眼中安德·莫纳克的存在早就被‘妖魔化’了，让他们直面没有任何束缚或禁锢行动的安德·莫纳克，他们难免会感到紧张不安。
金属门被打开，安德见他们站在门外没有任何动作，便主动向前迈了一小步，然后他就看到有人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半步，他再往前走一小步，就又有人后退半步。
安德唇角勾起，也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开始逗弄起了他们。
“……别逗他们了。”蝙蝠侠瞥了安德一眼说道。
听他这么说，安德才歇下了继续恶作剧的心思，不再挑弄他们的神经，让蝙蝠侠将自己与其他人隔开。
他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踏出了自己的病房大门，走在强化治疗区的走廊上，他看着自己相处了三、四个多月的室友们，竟是有了几分恍如隔世的感觉。
“看在我们相处了这么久的份上，以后我出去吹风散步遇到你时，可以饶你一命。”杀手鳄对着安德说道。
“那还真是要谢谢你了。”很好，回去就给阿卡姆疯人院一笔钱，让他们把阿卡姆再修的坚固点。安德想道。
阿卡姆疯人院只是个关押安德的地方，离开时也不需要多么麻烦，只要奎西·夏普作为院长写一份说明书，双方再签个字，安德就能顺利的离开阿卡姆。
直到站在阿卡姆的大门外，感受到空气中潮湿阴冷的水汽扑面而来，明明不是这段时间来第一次离开阿卡姆了，但这一次走出阿卡姆的大门，他的内心却感到了无比的轻松。
安德扭头看向主动申请送自己出来的汉尼拔，看着他的眼睛欲言又止，汉尼拔却是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过是想让他也赶紧离开阿卡姆罢了，他给了安德一个安抚的笑容。
“我们就送到这里吧。”汉尼拔停下脚步，主动对安德说道。
警卫和包括汉尼拔在内的阿卡姆医生回到了阿卡姆内，外面只留下了安德与蝙蝠侠二人。
“我送你回家。”蝙蝠侠说道。
“我的手机……”安德看着他问道。
“在蝙蝠车上。”蝙蝠侠说罢，便远程控制着蝙蝠车驶过连接哥谭市与阿卡姆岛的那座大桥，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安德也熟门熟路的坐进了蝙蝠车的副驾驶座位上，看着蝙蝠侠坐进蝙蝠车内，并从蝙蝠车的小型储物空间中拿出了一个用纸皮袋，将之递给了安德。
“你的手机、钥匙以及钱包。”
“……谢谢。”安德拿出手机，手机处于静音状态，打开后的手机消息栏布满了各种聊天信息。
他看向蝙蝠侠说道：“关于蝴蝶标本案的真正凶手……”
蝙蝠侠一边启动了蝙蝠车，一边说道：“我与FBI的特别小组BAU一同复盘了蝴蝶标本案的整个事件，从最后两名死者那里入手基本可以判断出这个案件背后有特殊能力的插手，进一步确定了你不是蝴蝶标本案的凶手。”
虽然蝙蝠侠现在说的很轻松，但从他耗费了一周时间来处理蝴蝶标本案的后续来看，背后必然少不了各种扯皮。
“FBI承认了凶手另有其人，且真正的凶手已死一事，并公开了最后两例案子的存在，莱克特医生在FBI公开了这个消息后，就在暗中买了相关的平台流量推广，如今全美应该没多少人还不知道你其实是被冤枉的……”
安德喜滋滋的扬起唇角，显然很开心莱克特医生为自己做的这一切。
“对了，你和阿卡姆应该有合作关系吧？”安德向蝙蝠侠询问道。
蝙蝠侠点了点头。
“我给你两亿美元，你帮忙监督翻修一下阿卡姆呗，别的不说，阿卡姆的安保真的需要提升一下了。”安德说道。
“……”蝙蝠侠沉默片刻，看着他说道，“不用你的钱，阿卡姆有我和韦恩的投资。”
“韦恩啊……”安德叹了口气，不禁对着蝙蝠侠吐槽道，“等什么时候‘哥谭市’改名叫‘韦恩市’我都不会感到奇怪。”
蝙蝠侠轻笑一声，也说道：“韦恩市听起来可没有哥谭市好听。”
安德撑着下巴，手机点了几下，就将这两亿美元捐给韦恩名下的慈善机构，面不改色的花出两亿美元的安德撑着下巴看向蝙蝠车外的哥谭夜色，眉宇间似是少了些许的心事。
‘他刚刚将这两亿美元捐给了韦恩慈善机构。’神谕的声音从联络器中响起，语气中充满了不敢置信，‘莫纳克还真是个大善人啊！’
韦恩慈善机构一直都是韦恩家尤其是他们蝙蝠家族重点关注的机构，机构中的每一分钱都会用于哥谭真正的慈善事业上，这些年来，韦恩慈善机构已经利用慈善捐款在哥谭建造了多家孤儿院和敬老院、四所小学、三所初中和三所高中，建造了两家社区医院提供基础的免费医疗和各种医疗补贴，建立了多家工厂招收学历低或因各种原因找不到工作的人，哥谭人提供就业岗位等等。
这些也确实拯救了哥谭，起码较之以前，哥谭现在的犯罪率还是下降了一定的百分比的，毕竟有很多作恶的人都是被逼无奈才走上了这条路，若是有选择，他们还是更倾向于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阳光下，过着安稳的生活的。
“要不要先去吃点饭？我请客。”蝙蝠侠对着安德询问道。
“去夜翼上次推荐给我的那家日料店如何？这次我想试试他们家的肥牛盖饭。”安德提议道。
蝙蝠侠空置着蝙蝠车朝那家日料店所在的方向驶去。
安德倚靠在车椅上，微微侧头看向驾驶座上的蝙蝠侠，真情实意的感谢道：“谢谢你愿意相信我，蝙蝠侠。”
“……你也帮了我们很多，况且，你确实是被冤枉的。”蝙蝠侠说道。
安德看着他，笑了笑说道：“我听网上有传言说，是韦恩资助的你，我虽然没有韦恩有钱，但你什么时候想换资助人的时候可以找我，我别的没有，就是钱和智商够多。”
蝙蝠侠笑了起来，面罩下的唇角扬起了一个明显的弧度，他说道：“那你还需要赚更多钱才能资助得起我。”
“养你有多费钱？”安德疑惑道。
“目前一辆蝙蝠车的造价起码在五千万美元左右，而我随时都会备有五辆蝙蝠车备用，蝙蝠战机造价也在八千万以上，我还有七颗卫星，至于我身上的这套装备……”
“Stop，再说下去我可要仇富了。”安德一脸复杂看着蝙蝠侠，他不禁问道，“你把布鲁斯·韦恩夺舍了吗？他竟然能拿出这么多钱资助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的钱？”蝙蝠侠语气轻松的反问道。
“啊，抱歉……”安德尴尬的笑了笑，“也对，连纽约的斯塔克都成了超级英雄，多一个超级富豪当超级英雄也很正常……哎，你们这些超级富豪的思想觉悟真高啊。”
安德设身处地的想了想，他觉得自己就没有当超级英雄的觉悟，最多只能对发生在眼前的悲剧施以援手。
第038章 第三十八章
蝙蝠车内弥漫着浓郁的饭香, 粒粒饱满大米被肉汁裹挟，花了双倍的价钱买到的盖饭上满满的都是肉。
虽然安德不太适应坐在车内吃东西，但今天对于他来说是个相当特殊的一天, 为此他不介意牺牲一下用餐时的舒适度，单纯的为填饱肚子而吃一顿夜宵。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蝙蝠侠看着安德询问道。
“打算？”安德想了想说道, “多参加几个上流社会的聚会洗白一下自己的名声吧，再就是出去玩几天……？我打算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去海钓，权当散散心。”
说起要参加聚会时，安德的眉宇间多了些许的不虞, 他不怎么喜欢参加这种需要虚与委蛇的社交聚会, 但以前他怎么拒绝都行, 现在为了莫纳克家族的荣誉和口碑, 他也得在上流社会露露面。
吃完夜宵，蝙蝠侠再次启动了蝙蝠车, 载着安德朝着伯恩利区的方向驶去。
漆黑色的蝙蝠车撕破夜风驶入莫纳克家的别墅前，安德隔着车窗看着熟悉的环境，脸上也不由挂上了轻松的笑意。
他对着蝙蝠侠说道：“不管怎么说我都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需要你可以找我，反正我联系方式你肯定已经知道了。”
“……”蝙蝠侠看向安德, 犹豫片刻后询问道, “你可以教我那个特殊的语言吗？”
“……”安德没有立刻回复他，就在蝙蝠侠以为安德打算拒绝他时，他突然听安德说道, “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
安德说罢, 打开了蝙蝠车的车门朝别墅大门跑去。
安德几步跑到了自己的卧室中, 将床垫掀开露出了下面的柜门，确定了这里没有其他人打开过的痕迹后, 他才将柜门打开，借着从里面拿笔记本的空隙，又额外将《四种通用语教程》从游戏中召唤了出来。
将床垫和床单重新整理好，安德这才拿着两本厚度惊人的书和记满了笔记的笔记本朝别墅外走去。
“……给你。”安德将它们递给了蝙蝠侠，并说道，“如果有不会的可以随时问我，另外，这本书就送你了，但笔记本你学完后记得还我。”
安德学习能力向来惊人，基本能做到‘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本来也不需要做什么笔记，但偏偏他喜欢将知识按照自己的方式记录下来，哪怕已经学会了的知识他抽空也要做成笔记，因此学生时代没少有人在考试前找他复印笔记试图临阵磨枪。
蝙蝠侠打开了那本厚厚的笔记本，上面除了手写外，还有不少打印出来的笔记，看起来条理有序干净整洁，蝙蝠侠点了点头，朝安德道了一声谢，并说道：“我会先复制一份你的笔记，之后我会将这本笔记给你送回来。”
安德摆了摆手，准备与他告别了。
“这个你拿着。”蝙蝠侠从蝙蝠车内拿出了一个印有蝙蝠标志的联络机，将之递给了安德，“如果遇到危险了就按下这个，联络器会立刻通知我，到时间我会尽快赶来救你。”
安德收下了蝙蝠侠递来的蝙蝠联络机，与蝙蝠侠告别后就转身走进了别墅中，蝙蝠车在地面摩擦发出低鸣声，紧接着，也驶离了这片区域。
安德没有开灯，只在月光的照明下来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休息。
几个月没有人打扫过的别墅中处处可见附着了一层灰尘，若是身上穿着其他衣服也就不坐下了，但谁让他现在还穿着那身阿卡姆的病人服呢，总归是要将这身衣服扔掉并好好洗个澡的，现在也就不在乎坐的地方干净与否了。
他抬头看向监控器的方向，想了想说道：“不知道你们现在是不是正在关注我家的监控，但我现在也是有隐私权的，所以监控窃听器什么的我打算先屏蔽一下，顺便升级一下家中的安全系统。”
安德先是将别墅的门窗紧闭，窗帘拉上，然后他调出了安全系统，选择了开启屏蔽功能和干扰功能，确定了别墅内的所有科技产物都失效后，他将《王国》中的【女仆团】召唤了出来，安排她们好好的打扫一下莫纳克家。
二十名女仆拿着各种清洁道具打扫起来别墅，安德想了想，又进入了王国中，打算将攒了这么长时间的抽卡次数全都用光，看看能不能再抽出一张【女仆团】，或者同样是金色品质的【男佣团】。
拉莱耶王国中央的那座庄园大厅中，那座诡异的雕像仍然屹立于此，虽然知道了这座雕像只是游戏的背景设定，但一想到奥德林·伯恩和奥德琳·康伯巴奇曾为了这座雕像而残害无数生灵，安德内心多少还是对这座雕像有了芥蒂。
三十枚黑色宝石被他投入雕像之中，整整三十朵颜色各异的玫瑰花在半空中化为了卡牌飘入安德手心之上。
三十张卡牌中有两张散发着金色的柔光，安德翻过其中一张散发着金光的卡牌，看着卡面眼中多了几分错愕，他没想到自己真的能抽出【男佣团】，毕竟除了性别不同外，【男佣团】的各方面能力都与【女仆团】差不多，功能和定位重复的高级人物卡本身就比较难抽，哪怕抽，也极大概率会抽出重复的【女仆团】，而不是安德想要的【男佣团】。
安德干脆直接在现实世界召唤出了【男佣团】，安排他们与女仆团一起打扫别墅。
三百平的别墅由四十个专业人士打扫完全足够了，安德将黑金色的卡牌也翻了过来，是建筑卡【专科院校】
【专科院校】，专门培养非学术类技能人才的学校。
安德将这张卡牌安置在了他早就预留好的‘教育区域’。
剩下的二十八张卡牌中，有十三张人物卡和十五张资源卡，哪怕安德还没有看，也大概能猜测到十三张人物卡中必定会有适配【专科院校】的卡牌。
果然，十三张人物卡中有，
绿色品质：【居民】×1、【孤儿】×2
蓝色品质：【保安】×2、【农夫】×2【厨师】×2、【理发师】×1、【护理员】×1、
紫色品质：【按摩大师】×1、【教官】×1
其中绝大多数都与【专科院校】有关。
至于十五张资源卡，它们大半都是不同品质的农田、渔场和养殖场，唯一让他感到惊喜的只有紫色品质的【天然温泉】。
紫色品质的【天然温泉】具备明显的疗养效果，排毒养颜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可以调节亚健康状态，甚至有疗愈外伤的功效。
将卡牌都安置好后，安德拿着《动物王国》这本书，一边看向萨奇对它说道：“你要不要跟我去现实世界生活？”
“这是我的荣幸！”萨奇的尾巴疯狂的甩动起来，显然处于激动与开心的状态。
“哪怕是相对伯恩山犬，你现在的体型也太大了些，再稍微缩小一点吧。”安德说道。
萨奇听话的开始缩小体型，直到变成了正常伯恩山犬的大小。
蝙蝠洞内。
蝙蝠车驶入蝙蝠洞的停车处，布鲁斯·韦恩从车上下来，手中拿着安德递给他的那两本书。
身上的伤已经养的差不多，计划过两天正式启程踏上外出游历之旅的杰森一手拿着阿福做的小甜饼吃着正香，一手在手机屏幕上敲打着什么，好像在和什么人聊天。
——他也确实在和人聊天，不是别人，正是他给蝙蝠侠找的新罗宾提姆·德雷克。
“安德·莫纳克在家中开启了屏蔽器和干扰器，现在他家的监控设备和窃听器都失效了。”杰森将剩下半个小甜饼塞进口中，然后拿湿巾擦了擦手，在蝙蝠电脑上点了几下，属于安德·莫纳克的声音便从蝙蝠洞内响起，正是安德在开启屏蔽器前对着客厅的监控器说的那段话。
布鲁斯眉宇稍皱，虽然因为无处安放的控制欲驱使下让他稍感不适，但他也能理解安德的想法，不如说，正常人都会介意自己活在监控之下，安德在洗清罪名打算回归正常生活后选择清扫家中的监控设备也很正常。
杰森拿起布鲁斯放在桌子上的《四种通用语教程》这本书，随意翻看了两页。
“四种我们之前从未听说过的有完整体系的新语言？”杰森不敢置信道，“那所谓的拉莱耶王国可比《Harry·Potter》里的魔法界藏的深多了。”
布鲁斯·韦恩看着写有安德字迹的笔记本，迟疑片刻后向一旁的阿福询问道：“最近有什么聚会或宴会吗？”
阿福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很快，眼中多了几分了然与笑意，他说道：“五天后，莱克斯·卢瑟会在大都会举办一场晚宴，邀请了很多人。莫纳克家手中有0.5％的莱克斯集团股份，想必也在受邀的行列中。”
“莫纳克家与莱克斯·卢瑟还有关系？”布鲁斯惊讶道。
“安德·莫纳克先生的曾祖父曾倾家荡产购置多家上市公司的股份，也曾持有过2％的韦恩财团的股份，不过当初您打算收购那些散股时，安德·莫纳克先生的父亲奥格斯·莫纳克先生是第一个将股份卖给您的。”
“原来是这样……”布鲁斯恍然大悟。
第039章 第三十九章
安德·莫纳克从阿卡姆疯人院回到了他在伯恩利区的别墅中了, 住在他家附近的邻居在自家别墅楼顶的泳池中游泳时恰好看到了莫纳克家的别墅中灯火通明的样子。
不过没等大家恢复与莫纳克家的社交，安德·莫纳克在回家的第二天就自己驾驶着私人飞机出国了，一直到第四天才回到哥谭, 与他一起坐着这架飞机回来的还有一条高大威猛的伯恩山犬以及四位佣人。
也就是这片别墅区的安保力量足够优秀，才没有让那些八卦和娱乐报的记者闯进来, 不然网上必然会出现一大堆关于安德这番行为的解析和阴谋论。
是的，哪怕现在全网都知道安德·莫纳克是个被冤枉的可怜人了，却仍有一部分喜欢胡乱解读的阴谋论者猜疑是安德花钱买通了FBI和阿卡姆，仍然将安德·莫纳克看做是与小丑、企鹅人等超级反派同一档次的超级罪犯。
不过这也在无形中为安德挡下了很多麻烦, 毕竟在这个娱乐至死的时代, 很多人为了流量和热度, 指不定会想方设法的采访或拍摄关于他的视频, 有了超级罪犯的名头后就没多少人敢跑到他面前蹭热度了。
安德倚靠在沙发上翻看着一本书，萨奇也趴在他脚边柔软的地毯上, 面前同样摆放着一本书时不时用柔软宽厚的爪子轻轻翻动着纸张，看得津津有味。
一道门铃声响起，距离大门最近的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仆朝大门的方向走去，来人是安德提前预森*晚*整*理约的造型师卢卡斯·科隆。
“嗨，卢卡斯, 好久不见。”得知来者是自己为明天的宴会预约的造型师后, 安德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迎接了对方两步。
“好久不……上帝啊，你胖了至少三磅！！”卢卡斯·科隆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安德时瞬间变得惊恐起来, “你不是被关进阿卡姆了吗？为什么你在阿卡姆都能吃胖！？”
安德脸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确实多了点肉。他想, 不会是这些天整天吃夜宵导致的吧？
都怪蝙蝠侠！
被周围人称之为‘人形体重秤’与‘人形软尺器’的卢卡斯·科隆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安德的身材，随后松了口气说道：“看起来你的肉全长脸上了，身材围度倒是没什么变化，就不用再赶工修改衣服尺寸了。今晚你就别喝水了，明早再喝杯黑咖啡消消肿。”
安德见卢卡斯·科隆对待自己的态度仍然一如既往，也在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卢卡斯·科隆拉过自己带来的行李箱，从中取出了安德定制的西装礼服，一边说道：“我们先试一下衣服和造型。”
“好，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安德提着衣服朝卧室的方向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让家中的女仆为卢卡斯准备饮品。
比起刚刚召唤出来的还没怎么学过英语的男仆，女仆团的女仆们已经掌握了英语，听到安德的指示后，其中一名黑发女仆为卢卡斯端来了一杯红茶。
“谢谢。”卢卡斯感谢过后，视线在四名男仆和女仆以及旁边的那只伯恩山犬身上流转了一圈。
虽然他与安德·莫纳克之间仅止步于主雇关系，只在每次安德出席正式场合需要做造型时才会互相联系，但即使如此他也知道，莫纳克家并没有其他Oldmoney家族那样请佣人或管家，一直以来要么请家政公司的人定时来做大扫除，要么就是靠高科技机器人打扫房间。
没想到安德·莫纳克进了一趟阿卡姆后不仅开始聘请佣人了，还养了一只大狗……
十分钟后，身着一套浅灰色条纹青果领塔士多礼服的安德从卧室走了出来，礼服内部搭配着白色风琴褶皱衬衫与黑色的领结，隐隐还能看到与礼服外套同色的马甲。与上衣同色的单侧章西装裤将安德修长匀称的大长腿修饰的更加完美。
“黑色袜子和黑色漆皮牛津鞋，很好，非常完美！你的细腰大长腿女人看了都羡慕！”卢卡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从行李箱中掏出全套的造型用品，“来吧，我们试试明天的造型。”
萨奇蹲坐在地上，看着安德和卢卡斯在镜子前摆弄着头发，直到夕阳透过落地窗将暖橙色的光芒泼洒进地板上，安德这才从座位上起身，来到落地镜前看着自己的造型。
黑色的软发用发蜡与卷发夹弄成了稍显凌乱微卷的二八侧背，高挺的鼻梁上，安德森绿色双眸在落日辉光下似是多了几分柔光。
“完美！太完美了！！如果我是gay，我肯定追求你！！什么哥谭玫瑰布鲁斯·韦恩啊，要我说你才是真正的哥谭玫瑰！”卢卡斯兴奋的说道。
“谁规定哥谭玫瑰只能有一朵的，我当然也可以是哥谭玫瑰。”安德满意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也觉得自己好看极了，就是脸肿了一点，今晚确实不能喝太多水。
“好了，明天下午两点我会再来造访的。”卢卡斯收拾了一下行李箱，一边对着安德说道。他将行李箱拉到自己的面前，看向还对着镜子自我欣赏的安德，笑了笑说道：“看你这么精神，我也会放心了，看来你在阿卡姆并没有受到太多的折磨。”
安德点了点头说道：“我心态好，况且我在的区域又都是单人病房，确实没受到多少影响。”
“确实，现在网络上有不少关于你的阴谋论，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卢卡斯说道，说完后，他拉着行李箱朝外走去，“别忘了今晚少喝水，明早喝上一杯黑咖啡！”
“当然。”
第二天，安德驾驶着一辆远远看去锈迹斑驳且破旧不堪的甲壳虫车来到了宴会的举办场地——大都会最高档的酒店前，周围已经有记者等候着了，他们用那堪比鹰眼的锐利清明的眼睛扫视着来往的每一位身着华服的贵客，这些人无疑都是受邀参加莱克斯·卢瑟举办的宴会的人。
安德的车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不过仔细一看便能看出他的车是故意贴了膜。
有人一眼便透过车窗看到了驾驶座上的安德·莫纳克，这些记者们很多甚至比本身就身处上流社会的人更加了解这个圈子，他们一眼就认出了安德的身份。
“克拉克，快拍他！”露易丝·莱恩连忙要求身边的克拉克·肯特将相机镜头转向那辆刚刚抵达宴会现场大门外的甲壳虫车，一边快速而小声的对着克拉克说道，“那位就是安德·莫纳克，他必定会成为这次宴会的‘热度之王’。”
克拉克先是拍了几张安德下车时和起身整理衣服褶皱时的照片，然后才向露易丝感叹道：“他看起来是个很不错的人。”
“他长得确实好看，如果不是没有布鲁斯·韦恩那么高调和有钱的话，那么哥谭王子和哥谭玫瑰的称号指不定就落在他身上了。”露易丝说道。
“我是指他给人的感觉、品性什么的很不错。”克拉克小声说道。
“莫纳克先生，关于蝴蝶标本案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莫纳克先生，网上都在传是您花钱买通了FBI和阿卡姆，这才让自己无罪释放，这是真的吗？”
“莫纳克先生，有消息称您在阿卡姆蹲监狱时的邻居是小丑和杀手鳄等一众超级反派，并且说您与那些超级反派的关系很不错，这是真的吗？”
布鲁斯·韦恩驾驶着兰博基尼刚停在宴会会场外，就听到了前面记者大声的说着什么，听清楚记者们的问话后，他眉宇一挑，完全没想到他们这么有缘，他与安德·莫纳克竟然是前后脚抵达宴会现场的。
“关于蝴蝶标本案我了解的也不多，我知道的估计和你们差不多。至于想说什么……中国有句古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字正腔圆的中文），大概意思是任何罪恶最终都会受到惩罚。”
“你说我买通了FBI和阿卡姆？等什么时候我有布鲁斯·韦恩那么有钱后再试试能不能买通FBI吧，至于阿卡姆，我买通他们最多只能让我在病院里能吃点好的，他们也没权力宣布我无罪啊。”
“至于你的问题，我在阿卡姆的邻居确实是小丑他们，至于关系不错，就看你们怎么想了，不过在我临出院前，杀手鳄答应我下次见到我时能放我一马，不过只给我一次活命机会，第二次再碰到他，他就会把我当成手撕鸡吃掉。”
安德幽默风趣的回答了记者们的大多数问题，闪光灯与快门声也密集的响起。
布鲁斯·韦恩在车内听完安德的回答也不禁失笑，他从车内下来，顿时又引起了记者们的一阵骚动，不过这次他不再是镜头的主角，大家只是随便拍了布鲁斯两张照片，就继续将镜头转向了安德。
“天啊，我是过气了吗？”布鲁斯浮夸的感叹道，他快走两步来到安德的身边，向安德打了个招呼道，“我知道你，安德·莫纳克是吗？我听说过你的事迹，你竟然能和阿卡姆那些疯子共处一室，简直太了不起了！”
“哪里哪里，如果不是没有选择、迫不得已，我可不想和他们做室友。”安德好奇的看了一眼布鲁斯，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安德能感觉到他与布鲁斯·韦恩的体型差距，他看着布鲁斯·韦恩的下巴，眼睛顿时睁大了些。
“韦恩先生您……”话到了嘴边，安德立刻咽了回去。
第040章 第四十章
布鲁斯·韦恩将手搭在安德的肩膀上, 在镜头前做出了有意要与安德·莫纳克交好的样子，然后顺势带着安德朝宴会会场走去。
“蝙蝠？”直到他们进入会场，周围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安德才小声向布鲁斯·韦恩确认道。
布鲁斯点了点头，他微微俯身凑近到安德的耳边同样小声说道：“帮我保密, 可以吗？”
虽然是自己猜出来的真相，但听到布鲁斯·韦恩就这么亲口承认了自己就是蝙蝠侠，还是让安德感到了震惊。
安德点了点头，他看着已经二十七、八岁的布鲁斯·韦恩眉宇与神情中仍然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更是难以将他与那位蝙蝠侠联系在一起。
“来吧, 我们一起进去。”布鲁斯露出了一抹轻松愉悦的笑容, 他揽着安德朝里面走去, 一路上无数双眼睛都在两人身上流转，安德甚至能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着自己与布鲁斯·韦恩之间的关系。
俩直男勾肩搭背能有什么关系啊？当然是好朋友关系了, 这有什么好讨论的。安德想道。
宴会厅内觥筹交错，顶部的华灯熠熠生辉。
服务员端着摆放了酒水的托盘行走于宴会之中，来往之人皆穿着正式的晚礼服，彼此间虚与委蛇的交谈着。
安德本以为布鲁斯顶多只和自己打个招呼，然后就会去忙自己的交际了, 这样自己也能找稍微熟悉点面孔聊聊天、和他们恢复一下社交联系, 却没想到布鲁斯一直没有和他分开行动的打算。
“布鲁斯叔叔！”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安德和布鲁斯顺着声音看去，看到了提姆·德雷克一脸欣喜的朝他们这里快步走来, 提姆的身后, 德雷克夫妇也颇为礼貌的朝他们二人打了声招呼, “晚上好，布鲁斯, 莫纳克先生。”
因为自己的宝贝独子与韦恩家的二儿子交了朋友，最近没少往韦恩家跑，连带着德雷克夫妇也与布鲁斯熟络了起来。
布鲁斯与安德也连忙与德雷克夫妇与提姆问了声好，打完招呼后，与德雷克夫妇着实没什么私交的安德本想小声向布鲁斯提出自己暂时去其他地方转一转，结果他还没张口，就听到德雷克夫妇先一步提出了要去和其他熟人聊聊天，顺便还十分心大的将自己的儿子托付给了布鲁斯照顾。
布鲁斯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男孩，只见提姆朝他露出了天真无辜的神情，十分贴心的对着布鲁斯说道：“我不会到处乱跑、打扰到你们的，布鲁斯叔叔。”
也不知道杰森在临走前跟提姆说了些什么，总之现在这小子已经开始采用迂回战略以达成自己要当三代罗宾的决心了。
比如他先是通过杰森得到了迪克的联系方式，一边趁着迪克休息的时间拜托他指导自己提升武力值的同时，还在迪克的牵线下成功让神谕收自己为徒了，连阿福现在都会额外给他准备一份小甜饼，可以说，蝙蝠家族中除了大家主蝙蝠侠外，其他人都已经默认他就是第三任罗宾了。
布鲁斯内心其实也有些松动，自从杰森外出游历后，已经习惯身边总会有一道身影和声音的布鲁斯很是不适应，偶尔夜巡中还会脱口叫出罗宾的名字来……
可是提姆和迪克与杰森不同，提姆有着幸福的家庭和爱他的家人，他没有必要走上这条危险且险阻的道路。
聪明的提姆十分清楚布鲁斯在纠结着什么，他害怕自己会在夜巡中受伤，也害怕将一个父母双全生活幸福美满的孩子拖入哥谭这滩泥沼中。
但提姆认为这些都不是问题，他敬佩着蝙蝠侠为哥谭所做的一切，也认可着蝙蝠侠迄今为止所迈出的每一个脚印，当然，他也视罗宾为偶像，梦想能成为蝙蝠侠身边的罗宾，与蝙蝠侠和其他两任罗宾一起拯救哥谭。
提姆的目标明确，对自己很有信心，也相信自己早晚能够说服布鲁斯，达成自己的目的。
看着提姆那双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蓝色眼眸，布鲁斯·韦恩叹了口气，现在他终于明白，阿福为什么会说提姆与少年时期的自己颇有几分相似了，不仅是指相同的黑发蓝眼，而是指眼神和性格。
提姆眨了眨眼睛，然后看向了布鲁斯身边的安德·莫纳克，他主动向安德说道：“好久不见，莫纳克先生，我想向你道歉，上次真是对不住你。”
“啊？啊，没什么。”安德愣了一下后很快反应提姆指的是他上次被迫从阿卡姆出逃后被伪装成罗宾的提姆威胁恐吓的那一次，他不以为意道，“别的不说，你装罗宾装的还是挺像的。”
提姆眼睛猛然一亮，神情是肉眼可见的开心，与之相对的就是布鲁斯朝他投来的不赞同的眼神。
安德又不知道他们在纠结什么，他扭头看向又闹出动静的入口处，没想到竟然看到了托尼·斯塔克高调且张扬的走进了宴会厅。
“哇哦。”安德眼中多了几分兴趣，他好奇的看向之前基本只能在屏幕中或是报纸中看到的存在，不由得向身边的布鲁斯和提姆感叹道，“自从知道他就是钢铁侠后，我总感觉他整个人都变帅了许多。”
托尼·斯塔克在成为钢铁侠之前名声确实算不上多好，任性且傲慢自大、极度以自我为中心，又是个军/火/贩/子，虽然他同样也是一位天才发明家和慈善家，但前者姑且不论，就单是‘慈善家’这个称号，稍微有些大钱的人都得捐点钱给自己搞一个‘慈善家’的称号。
但自从他放弃军工部门，将公司研发方向转变为清洁能源，且公开自己就是钢铁侠后，他几乎成为了全美年轻人的偶像。
连安德都垂涎钢铁侠的战甲，梦想自己也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战甲。
“那你觉得是钢铁侠帅还是蝙蝠侠帅？”布鲁斯看向安德，语气似是不以为意，但又像是刻意为之的询问道。
安德嘿嘿笑着，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蝙蝠侠啦，我可是哥谭人，哥谭人自然是挺蝙蝠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