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研磨以旁人的角度告知了佐久早圣臣的个性特点,说实话,我有一点点的慌张,特别怕酷哥会在下次见面的时候报我占他便宜的仇。
要是直接打我一顿能出气,我也就认了,反正我挺抗揍的,挨几下不成问题,就是担心这种阴郁系会疯的不行,在背地里给我下套。
自觉自己可能闯祸的我还试探性地问了问研磨,我说:“如果我不小心碰到他了,咳,就是,不小心,你懂吧,他不会记仇的吧?就只见过一面,简单的碰到了一下,他应该不会记一辈子吧?”
研磨:“不小心的简单碰到了一下,哪里?”
我:“脸、脸。”
黑发少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多了几分似笑非笑的感觉,他说:“应该不会吧,虽然他有洁癖,但只是不小心、简单碰到了一下脸,我想也不会揪着一个陌生女孩子不放。”
我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幸好那天佐久早圣臣问我名字我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我是哪个学校的,一旦失去记忆点,这两个月过去,就算是个记仇的人,对我的记忆大概也会模糊掉的。
我放下心来,渐渐地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
开学初期,大家都忙忙碌碌的,更别说我是新转来的,不仅要尽快熟悉班级的班规,熟悉老师的教学方法和学业内容,还要兼顾社团的任务。
我加入的依旧是文学社,社团规则和青叶城西的文学社大差不差,只是东京学校的文学社要求更多,社长和副社长每天都会在活动教室阅读品鉴,而社员则需要每周至少两次进行社团的写作活动,文体不限,周五进行周总结,选出本周最优作品保存留底,并给予作者奖励。
这让我多少有点痛苦,我虽然不讨厌写作,但要我每周固定上交两篇作品,让我有一种还没毕业就开始赶稿打工的社畜感。不过社团并没有规定一定要坐在社团教室当场写完才能走,我试过周末写完直接上交两篇胡乱写的作文,部长没说什么,欣然接受,就是在看完我写的东西之后把我的作文纸捏出了好几个指印,笑容僵硬地放我离开。
不愧是大城市的学生,情绪超稳定,看到我狗屁不通的儿歌打油诗都不生气。
我不禁暗自赞叹。
而对于我加入文学社这件事,研磨和黑尾都没有什么反应。早在刚开学那会儿,社团活动还没正式开始的时候,我们每天一起坐地铁上下学,他们就已经邀请过我很多次去排球部当经理了,但我实在没兴趣,暑假扣的那些球已经让我开始觉得枯燥,在这方面我既没有要进入全国的冲劲,也无法继续获得成长带来的喜悦,我想关于排球的活动我应该要停一停了。
——少年们对排球纯粹的热爱和追求让我自觉不应该掺入杂质玷污,我不想对他们喜欢的排球做出“用狗屁不通的儿歌打油诗糊弄全社团的人”这种事。
至于文学部,写作比赛的主力一直都不是新加入的烂文笔成员,这个社团不需要我努力,偷懒也不会影响社团的获奖成绩,我只需要好好遵守社团规则,不做那个倒反天罡的刺头就行了。
排球部的其他的人在知道我没有加入排球部后多少有些震惊。
夜久卫辅更是挠着头,扭扭捏捏过来问我,是不是他们哪里做的不好,让我不高兴了,有点讨厌排球部的人才不想加入的。
我和夜久的关系不错,如果光是他自己,是完全不会这么分析的,唯一可能的就是排球部的成员聚在一起说起了这件事情,猜来猜去以为我对他们有意见,夜久卫辅才犹犹豫豫问我的。
这种误会可不是什么好事,我连忙和他解释不是,他一听,立马就松了口气,恢复了平常的大大咧咧,笑着和我说不是就好,如果以后想打排球了,他随时恭候,一定会完美的把我扣出去的球全都接下来。
我连连点头,说有时间会去的。
所以关于社团的事情也就这样敲定下来,除了周五下午的文学社周总结,其他时间我都在摸鱼,偶尔会在周六和黑尾他们一起去排球部看看,顺便作为陪练帮他们练练接球。
半个月的时间,我已经完全适应了在音驹的校园生活,而在这之后,这个月的月底,音驹高校也将迎来一年一度的学园祭。
不论是社团还是班级,每一位学生都要参与到祭典中去。我们文学社一如既往,准备将自己觉得好看的书贡献出来,在活动教室办一个图书观赏室,到时候书桌一摆,空调一开,小曲一放,做好饮品和甜点,给游客们提供一个良好舒适的环境休息,来的人也会很多。
部长还说,我们年轻人要与时俱进,除了书和食物,还要布置一些网红打卡的背景,整点小道具什么的,带动发展。
说完,他就看向我:“结城,你平常偷懒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学园祭事关社团评分和奖金,你这次可得出一份力啊。”
我被突然点名,下意识抬头看向部长,指着自己问:“我?”
我能干什么?读书读不进,写作写不了的。
“没错,今年的学园祭我们要创新,一直以来大家对我们文学社的刻板印象就是一群不懂风情的书呆子,社团评分一直很低,全靠获奖硬撑。这次的学园祭是一个很好的翻盘机会,我想让大家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文学社!”
部长说的慷慨激昂,明明只是在活动教室和大家开会,却说出了给全校演讲的效果,我已经看到不少成员被调动起了士气,纷纷握拳。
“部长说的对!”
“我喜欢写作,别人就说文学社适合我这个书呆子,但我明明除了写作也有别的擅长的东西!”
“这次学园祭我们要崛起!!”
“我们文学社不能再被别人看不起了!”
不知道在燃些什么,反正他们就是燃起来了。
部长手心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他背光坐在办公桌前,双手交叉,遮住下巴,眼镜反光,我不知道部长在想什么,反正他现在这个样子挺不像个好人的。
“今年,我们要搞个大的。”部长说着,勾起了嘴角。
“搞个大的!”
“搞个大的!”
“搞个大的!”
“这次的主题,我们定为‘原生态’,你们选择自己喜欢的兽人套装,我们用拟人的方式还原生命本源!而且,我们的兽人一定要以美型为主,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游客来光顾我们的图书观赏室!”
部长伸手一指,指向我:“特别是你!结城!身为我们文学社的门面,你要首当其冲,比赛我指望不上你,但是现在你就是我们的决胜王牌!”
我:“……”
这年头搞文学,是不是容易疯啊?
副部长从座位上站起来,握住我的双手,目光真诚地看着我,一双美眸潋滟,郑重其事地对我说:“结城!文学社这次能靠的也就只有这么几个人了,你一定要好好准备啊!”
……连副部长这个真正的美丽文学少女都被部长的提议打动了啊!
我抬手扶额:“好吧,好吧,就是一套衣服而已,我就当角色扮演了,副部长你到时候穿什么衣服?”
她立马掏出手机把照片给我看。
我随意看了一眼,眼睛立刻瞪直了:“副部长你……”
副部长立刻将食指竖在唇边,“要为我保密,到时候我想给大家一个惊喜的。”
“明白,我非常明白。”我抬手擦掉了嘴角边上流下来的口水,对她竖起大拇指:“届时无比让我和您合影,副部长大人。”
“好说,到时候我们穿着好看的衣服一起拍!”
我连连点头,心里对副部长的装扮隐隐开始期待。
社团的活动定了下来,班级里要做的活动却商量了两天都没有商量出来。
于是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不能再这么七嘴八舌磨磨唧唧下去了,文艺委员便提议大家投票决定,到时候少数服从多数,不管愿不愿意,定下了就要好好完成。
这回都没意见了,班长找了个班会的时间进行活动投票。
根据同学们的意愿,班长选出来了几个节目备选:一个是话剧表演,虽然社团评比和班级评比不是同一个赛道,但是想到在话剧方面会有更在行的人去准备,如果支持话剧表演的人巨多,我们就要在剧本上进行新的创新。
一个是舞蹈表演,唱、跳、rap、乐器,反正大家都会的不少,排练一个五分钟的舞台,全班都上,各司其职,百花盛开,不过对团队要求和默契要求比较高。
一个是鬼屋。这个项目可是学园祭的老熟人了,不仅是我们班,肯定还有其他班级会举办这一项,为了制造特色,我们不仅仅要布置鬼屋场景,还需要有同学来扮演npc,做成恐怖主题的密室逃脱。
最后一个是女仆执事咖啡屋,这个项目从名字来开就很清晰明了了,男生穿着执事装,女生穿着女仆装,选两套大家都喜欢看,站在一起还很适配的服装,不会做饭的就做服务员,会做饭的就小小展示一下,反正教室不小,清空之后一个小灶台还是能摆的下的。
班长会给每个同学都发一张便利贴,等写好之后就把便利贴投入讲台的箱子里,文艺委员进行唱票,这样就不存在多投票,或是因为谁谁谁投的和自己不一样让同学之间产生矛盾的情况发生。
黑尾铁朗和夜久卫辅聚在一起,苦恼地看着黑板上那几个备选。
夜久卫辅说:“一定非得从这几个里面选吗?那我选鬼屋好了,当个追着别人跑的NPC。”
“鬼屋多没意思啊,教室就这么大,场景布置有限,我们又弄不出来正儿八经的密室逃脱的效果。”黑尾铁朗支着下巴,侧头看向我:“千夏呢?你觉得什么好?”
我和他们站在一排,同款支着下巴的动作,语气也很犹豫:“这几个,不管哪个一个我都很不擅长啊……如果非要选的话,我也和夜久一样,做个NPC吓吓人得了。”
“你当鬼?”黑尾铁朗沉思良久之后,说:“那我觉得到时候我们班上可能鬼屋办不下去了,都在你这里排队等着被你吓呢。”
我闻言,有些惊喜地看着他:“什么,黑尾,你是在夸我吗?不得了啊,狗嘴里居然吐象牙出来了!”
黑尾铁朗有那么一瞬间的无语:“后悔了,不如不夸。”
夜久卫辅看已经有人把便利贴投进箱子里了,于是和我说:“不然,我们就投鬼屋?”
我:“我觉得行。”
黑尾铁朗见我们真的打算投鬼屋,连忙拉住我们两个人手,“你们傻呀,剩下的几个哪个不比鬼屋有趣!”
我和夜久卫辅面面相觑,同时说:“可是我们不会演话剧。”
“也不会跳舞。”
“也不会唱歌。”
“rap唱的像口吃。”
“乐器拉的像锯床腿。”
我俩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觉得自己是个废物,又同时叹了口气。
黑尾铁朗指着最后一个选项,说:“那不是还有最后一个吗?”
我和夜久卫辅齐齐看向“女仆执事咖啡屋”,一同陷入了沉思。
刚刚班长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会做吃食的人可以留在灶台,不会做的人要当服务员,穿着女仆装和执事装和别人说话给别人端菜……感觉莫名有一种羞耻感……
比文学社那个兽耳娘还要羞耻。
不,两边一样的,都很羞耻!
我连连摆手:“不,不要女仆执事咖啡,我不想当女仆。”
“可是衣服会很好看哦。”
“不不不。”
夜久卫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赞同道:“对哦,班长说要挑一套好看的制服,到时候一定很帅吧!我投咖啡屋!”
黑尾铁朗满意点头,和他意见达成了一致:“是吧!我也很期待到时候的制服。”
“夜久!你就这样抛弃我了吗!”我瞪圆了眼睛。
说好的一起去鬼屋当NPC呢!
“哈哈哈,学园祭总是要尝试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嘛,没关系的结城,最后结果不一定是咖啡屋,也许真是鬼屋得票数最高呢。”夜久卫辅在便利贴上写好了项目。
黑尾铁朗嬉皮笑脸地看了我一眼,和夜久卫辅一起去投票去了。
我吸了吸鼻子,还是写了“鬼屋”两个字上去,丢进了箱子里,等着文艺委员唱票。
等所有的同学都投完了,唱票过程和结果都清清楚楚地写在黑板上,票数最少的是舞蹈表演,这个需要大量的时间来磨合,很多同学都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要花的时间还多,所以票数比较惨淡。
票数第二少的是鬼屋,正如黑尾说的那样,教室也就这么大,又要布置密室又要NPC进行追逐,很多同学都觉得这不好实现,而且做NPC女生也要扮鬼,男生为了吓人倒是无所谓,女生就不太喜欢让自己丑丑的出现。
那这四个项目就只有咖啡屋和话剧进行角逐了,这两个项目支持的人都很多,平分秋色,在同票数的情况下,班长手里最后的那一张便利贴就显得格外重要。
大家屏息凝神地等着,最后是咖啡屋以一票优势获得胜利,同时也得到了不少嘘声。
班长也一脸难以言喻地看着黑板上的这个结果,但规则是早就定好的,他不想办也得办,于是还是宣布大家好好去准备,今天晚上就定下服装,明天定下教室的装扮风格,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越早准备越好。
我看着这个结果,心都要碎了。
午休的时候研磨听黑尾铁朗说起这件事情,那双金色的猫眼带了许些笑意,我把他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的清清楚楚,顿时皱起鼻子,以表不满。
研磨怕我真的生气,连忙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和我说:“我没有笑话千夏的意思,只是有些期待看到千夏那时候的样子而已。”
“一件衣服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除了衣服,我记得,执事女仆咖啡厅的话,是需要称呼客人为‘主人’的吧。”研磨右手握拳,虚虚地抵在唇边,视线在我身上转了一圈,而后停在黑尾铁朗那边,又带着几分笑意:“可以听到小黑喊我‘主人’,我很开心。”
黑尾铁朗咧嘴笑:“真的是听见我喊才开心吗?”
“嗯,真的。”研磨认真点头。
他也就笑笑。
我懒得去想他们在打什么谜语,问道:“排球部要搞什么项目?”
“本来是想做一个反串话剧的。”黑尾铁朗双手环胸:“我们都演公主,这多刺激啊,但是这个提议遭到了强烈反对,最后只能中规中矩地办一个3V3小型排球比赛了。”
我“啊”了一声,看了看孤爪研磨,又看了看黑尾铁朗:“我不理解为什么这个提议会遭到反对,明明一听就很有意思!”
黑尾铁朗狠狠赞同:“对吧!真可恶,不懂欣赏的夜久和阿虎!”
“小黑,偶尔也要好好考虑一下别人的心情,不是你演爽了大家就爽了。”
“哼哼。”
我面露可惜,又问研磨:“那研磨呢?班上打算做什么?”
研磨:“……”
一说到这个,黑尾铁朗又来劲了,他笑得不行,和我说:“他们班上早就开始排练了,在排歌剧,又唱歌又跳舞的那一种。”
“研磨还会跳舞吗?”
“那必须会的,不然怎么能上台表演歌剧呢?”
研磨叹了口气,“你别听小黑乱说,我不擅长跳舞,只是当一个最边缘的群众演员而已。”
我依旧还是很期待。
研磨会在学园祭上跳舞诶,好像自己那三天的奇装异服都不叫事了,我现在只想看他跳舞。
……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学校在学园祭的前一天下午默认大家停课,整个学校都热闹起来,由班主任带着学生为学园祭做准备。
我们全班都忙碌起来,把大部分的桌子全都搬到走廊上去,只留下供客人坐下的数量,讲台放在图书角的位置,放上了方便携带的电磁炉和平底锅。
教室门口绑上了马卡龙色的气球和同色系的花,在合适的位置贴上了用泡沫板打好的“执事女仆咖啡屋”几个字,有一种花里胡哨的原宿风。
教室里面也在黑板上画了画,摆上了可爱的动漫画风立牌,还有花架和绿植也一应俱全,桌上更是铺好了田园的桌布,墙上和窗户周围也都做了装饰,非常甜美的风格。
文艺委员叮嘱我们今晚再把服装检查一遍,明天化好妆来学校换衣服,如果不会画的,她会带好化妆品来,到时候可以在班上画好了再开始营业。
以及,学园祭是欢迎大家邀请家人或是朋友一起来热闹热闹的,我这三天不是兽人就是女仆装,形象上拿不出手,所以压根就没和木兔还有赤苇提这件事。
我以为我不说,他们两个就不会来音驹,但我忘记了一点是,他们和黑尾的关系好,学校离得也近,就算我不说,黑尾不说,他们也会知道音驹高校这几天在举办祭典,也是会过来参加的。
于是,当我们班上一切都准备妥当,点亮了电子灯,穿着黑白两色的女仆装和执事装拉开教室的门,却在门外看到了某个熟悉的黑白猫头鹰和黑发少年时,我目瞪口呆,浑身僵硬地站在女仆那一竖列,完全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
我没和他们说这件事啊!他们怎么来了!
“哟!小夏!早上好啊!”穿着黑白黄私服的伸出手,充满朝气地和我打招呼:“你们班做的是咖啡屋吗?超适合你的哦!可爱!”
赤苇京治那双眼眸也弯起了弧度,视线落在我身上,安静地朝我点点头。
“是结城的朋友吗?那就让结城来接待好了。”文艺委员笑眯眯地挪开一步,让藏在她们身后的我完全暴露出来。
我:“……”
你不要走开啊!!
“你们眼里只有千夏?”黑尾铁朗伸手勾住了木兔光太郎的脖子,笑着给他搂进去:“让我来服侍你呀,主·人·大·人。”
“可恶,居然是你和小夏同班吗,你别这么叫我,好恶心!”
“来嘛来嘛,吃早餐了吗?我们这里有小蛋糕哦。”
两个大块头勾肩搭背,不,准确来说是黑尾铁朗硬把木兔光太郎给拉进去了。
赤苇京治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笑了笑,先是和夜久卫辅打了个招呼,然后来到我身边,示意道:“不准备带我进去吗?”
我抱着托盘的手臂僵硬,有点不敢与他对视,只能别过头,伸手:“请、请跟我来。”
他继续看着我:“还有呢?”
还有什么……
难道是今天必须要对客人说的称呼?
我脸上发烫,结结巴巴地补充一句:“主、主人?”
赤苇京治呼吸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停顿住了,他的指尖微微蜷缩,而后又慢慢舒展开来,耳尖白皙的部分变得通红,藏在黑色的发丝里看不真切,也将他心里的悸动遮掩住,不露分毫。
“咳,如果你不习惯的话,可以不用这么喊我。”
赤苇京治的体贴让我远没有刚开始那样尴尬紧张,对于我今天的装扮,他只是多看了几眼,好像是知道如果现在做了过多的点评,我完全不会高兴,反而还会羞到当场罢工。
我偷偷舒出一口气,说:“真是帮大忙了,赤苇。”
他笑了笑,跟着我走进教室。
经过一番精心打扮,里面其实已经看着不像教室,反而更像是田园风格的某家餐厅,而身边跟着的身穿黑白色蓬蓬女仆装的少女青春靓丽,确实非常像大户人家里喜欢用的貌美女仆。
刚刚的那一声“主人”,差点没让他飘飘然起来,好在克制住了心里的喜悦,这才没有让少女对他产生反感。
她的长相并不属于甜美的类型,没什么表情的时候更像是清冷美人,只有在说话的时候才会生动不少,站在可爱的小女仆当中,她是最亮眼的那一个,不仅是因为她的长相,还因为她长着一张冷漠的脸,却眼含羞涩的那种反差。
赤苇京治的视线一直落在与自己保持着距离的少女身上,心里再一次忍不住感叹。
她真的很好看,特别的,好看。
木兔光太郎比赤苇京治早一步进教室,甚至都已经坐下了,但因为黑尾说话实在嘴贱,他总是忍不住拌嘴,导致在这里都已经坐了好几分钟了,他还是不知道咖啡屋里面到底在卖什么东西。
他看到我和赤苇京治并肩走进来,不满地对我说:“小夏,我可不可以不要黑尾,他好烦人哦,你来为我介绍吧。”
没等黑尾铁朗说些什么,赤苇京治倒先开口了,他说:“木兔桑,千夏已经在招待我了哦。”
站在桌边身穿着白衬衫和黑马甲执事服的黑发少年眉梢微挑,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没错,千夏已经在招待赤苇了,你只能拥有我了,木兔主人。”
“嘶……好恶心,黑尾你正常一点。”木兔光太郎在他一声声的“主人”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搓了搓手臂,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这个事实,问道:“算了,那你们这里现在有什么?我想吃点东西。”
“有在学校旁边买好的小蛋糕,提拉米苏,黑森林,草莓蛋糕,常见的我们都买了很多放在冰柜里。”黑尾铁朗单手撑腰,语气懒散地介绍:“如果想配点什么喝的话,有牛奶和水果果汁,奶茶也可以调配,食材都有。”
木兔光太郎随便点了些东西,我看向赤苇京治,问:“那赤苇想吃些什么?”
“和木兔一样就好了。”
“好。”
我把纸笔放在围裙的口袋里,转身去讲台那边的小冰柜里拿两个人点的甜品和饮品。
早上暂时只有这些从附近买来的,好存放的东西,只有在十一点左右,负责采购的同学才会把食材处理好,全都送上来,让掌勺的同学开火。
我将托盘里的东西一一放在他们面前,赤苇京治轻声礼貌朝我道谢,挖了一勺小蛋糕放入嘴里。
意外的味道还不错。
不过,他这一次来并不是为了点评事物味道的,他只是吃了几口,就放下勺子,貌似不在意地询问道:“说起来,千夏,这一次音驹学园祭,我都没有听你提起过,听到班上的同学在讨论,我才知道……”
让在意的人感到不快的事情,他并不会可以去做,赤苇京治一向敏锐,也很擅长照顾他人的情绪,只是这件事情让他很在意,在意到在家里想了又想,心情也并不算明朗。
明明是不见面也会在线上聊的很开心的友人,平常也会互相分享见到的有趣的事情。
明明我们的关系已经比普通朋友还要更好一些。
明明我们已经基本上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只是一句简单的邀请而已,却还是从并不熟悉的人的嘴里得到的。
赤苇京治有过很多想法,也许是她不记得了,也许是她以为黑尾会做出邀请,也许是她以为就算不说他也会来。
……嗯,又或者她并不希望他会出现。
因为猜想很多,自己在心里已经为她开脱无数次,总是会在夜深的某一个时刻,他会想到他最不愿意接受的猜想。
如果不得到一个回答的话,他会很难受的。
所以在此刻,赤苇京治尽量削弱了语气中的质问,墨绿色的眼眸看着眼前的人,认真地问:“千夏是不是不太愿意见到我,今天我来找你,你会觉得不高兴吗?”
“赤苇怎么会这么想?我很高兴你会出现在这里,待会儿到我休息的时候我们还可以一起出去逛逛,但是、但是就是……”
我不是很好意思地垂下手,指尖拉住围裙的荷叶边,红着脸说:“我这个样子被你看到,会很难为情,当时有犹豫要不要和你说的,最后还是不太敢。”
同样的我也不想被研磨看到这样,总感觉怪怪的,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人僵硬的跟具尸体一样,敲,想死,真的想死,我现在就想死。
赤苇京治:“……”
他捂住胸口,默默地挪开了一直放在我身上的视线,深呼吸调整了自己在胸腔里尖叫的情绪,才重新开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抱歉,是我没有理解你的心情。”
不同于木兔光太郎的一无所知,他其实在来之前就打听过结城所在的班级,以及她们班上要进行的活动。
在得知是女仆咖啡之后,他有些意外,但同时也下定了就算被讨厌也要过来看一看的决心。
但是对于她来说,她需要时间来接受这身装扮。
心里的忐忑与不满,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念头——“居然会害羞,这个样子真的好可爱”。
完蛋了,这一路要么就是觉得她好看,要么就是觉得她可爱……
是不是不太对啊?
赤苇京治沉默下来。
“这个样子你就觉得难为情了?”黑尾铁朗在旁边双手环胸,不紧不慢地说:“你社团不是还要求你们穿兽人的衣服吗?相比起女仆装来说,兽耳娘更过分吧。”
我挠挠头:“是吗?兽人怎么会过分?”
“拜托,怎么想都是动物拟人的兽耳娘要更涩……咳,更不对劲一点吧。”黑尾铁朗啧啧两声:“女仆装只是一件衣服,兽耳娘还有耳朵和尾巴。兽人你都能接受,女仆装你接受不了?”
我:“嘶……是、是啊……”
黑尾铁朗无语扶额。
木兔光太郎问:“小夏是文学社吧?下午会去吗?赤苇,我们要不要下午去小夏的社团看看?”
赤苇京治:“兽、兽耳……”
他捂着鼻子侧过头,好像在自我冷静。
“嗯?赤苇?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没事。”
黑尾铁朗“啧”了一声,对我说:“我记得你好像是三点左右去,到时候我也到了休息的时间了,我和你一起去,省得你被别人忽悠戴了兽耳,被欺负了还不知道。”
我严肃纠正:“不是兽耳,也不是兽耳娘,是兽人。”
“好好好,管你是什么,反正我跟你去看看。”
“哦。”
爱跟就跟吧,不知道兽人有什么好不对劲的,怎么可能会比女仆装还让人感觉羞耻。
于是,几句话三个少年就敲定了下午的行程,约好下午三点和我一起去文学社,品品文学社部长做宣传的时候说的“十年以来难得一见的创新·兽人的原始世界”,到底是有创新,到底是有多原始。
……
下午三点,黑尾铁朗衣服都来不及换,直接穿着白衬衫、黑马甲和黑西裤,跟在我身后,一路来到了文学社的活动教室。
可能是文学社部长的宣传语实在是太让人遐想了,以往冷冷清清的教学楼现在人来人往,人声鼎沸,时不时还从楼上传来男生的惊呼,格外热闹。
赤苇京治和木兔光太郎因为对路不熟,晚一步和我们汇合,刚一踏进教学楼就听到“哇——好厉害!”的声音,赤苇和黑尾的表情都不太好看,齐齐看向我。
“要不我现在就报警吧。”黑尾说:“和警察叔叔说这里有人在举行不正当交易。”
赤苇认真点头附议:“我觉得行。”
我无语地看着他们:“真的假的,我们就是正常的兽人世界,为什么会变成不正当交易。”
黑尾铁朗指着传来一阵阵骚动的上层,说:“你们女孩子可能不懂,我一个男生能不懂吗!这就是男孩子最喜欢看的……”
“黑尾。”赤苇京治连忙打断:“这种话不适合说给千夏听。”
黑尾铁朗只能叹了口气,“好吧,先上去看看。”
“你们去呗,我先去活动室换衣服。”我不是很自在地扯了扯荷叶边裙摆,说:“这身衣服我实在是受够了,等我换好衣服就过来。”
黑尾铁朗有些欲言又止,正打算再劝我两句,赤苇京治拉了拉他,摇摇头。
他看出来我是真的很不习惯这身衣服。
我和他们约了待会儿二楼的活动教室见,就跑去我的更衣室换衣服去了。
两个少年也深呼吸一口气,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带着一直东张西望找不到重点的木兔光太郎上了二楼。
二楼一整排都是文学社的活动教室,所以在上楼梯的时候,来往的人就变得非常多了。
从二楼的楼梯口到走廊,一路上都摆上了花架,非常的梦幻且美丽,教室的门口和内部也都做了西式的装饰,还加入了藤蔓和动物骨头的设计,木质的牌子上写着“图书观光室”这几个字,确实有一种身处于森林的原始感。
从教室里面出来的少年瘦瘦的,脸上戴着一副黑色镜框的老式眼镜,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和身边的人一边讨论着“真棒啊!好原始啊!身材真好啊!”,一边红光满面地往下一个展厅走。
黑尾铁朗和赤苇京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慎重。
终于,在木兔“你们在干嘛?不进去看吗?”的提问下,他们两个勇敢地踏出了第一步,进入了第一个展厅。
在木门打开的那一刻,立马有清亮甜美的女声说:“欢迎光临图书观光室——亲爱的人类!”
亲爱的人类?
哦天呐,虽然比不上“主人”的杀伤力,在兽耳娘的口中说出这句话,这是何等的——
两个少年定睛一看,站在面前的是一只“绵羊女”。
没错,看的出来是一个女孩子,身上穿着绵羊的衣服。
她的头上顶着一个女性化的绵羊头套,有着羊角,白色弯曲的毛发,晶莹剔透的粉色眼睛,但完全看不见头套底下的人脸。
她的身上穿着卡其色的牛仔套装,小臂和小腿都是毛茸茸的手套和腿套……确实是完全让人意外的……兽人。
这还是稍微拟人一些的,在教室里还有一些穿着动物玩偶服的文学社成员,不限于米老鼠和宝可梦,给黑尾铁朗一下子看沉默了。
这时,从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们站在门口干嘛?我都换好衣服了,你们都还没开始逛?”
黑尾铁朗和赤苇京治转过头来,入目是一个穿着充气恐龙服,只在脖子处露出人脸的土褐色恐龙。
黑尾铁朗:“……”
赤苇京治:“……”
木兔光太郎惊呼:“哇——好厉害!!!”
原来是这种厉害啊!
你是不是也太原始了一点啊?
不是,结城千夏,你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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萎了,有点萎了。
晚一点上来修文!各位宝宝看得开心啵啵啵啵啵!感谢在2024-07-12 12:33:17~2024-07-14 21:23: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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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2]52个排球:52个排球
“噗。”
在短暂的震惊过后,黑尾铁朗看着恐龙脖子上的我,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发出了震撼天地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笑到后面眼泪狂飙,他扶着栏杆捂着肚子继续笑。
我:“?”
干嘛,什么毛病?
赤苇京治一肚子的槽想吐,但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在久久的沉默中,他和恐龙服里的我对视着,然后实在是没忍住,右手握拳虚虚地放在唇边,笑了一声。
我:……赤苇,连你也……
真是,有什么好笑的,能不能尊重一下文学社的原始世界,这身衣服真的很闷热诶,只有脸可以露在外面,其他地方一点都不透气。
木兔光太郎围着我看了好几圈,双眼发光,对我竖起大拇指:“真好啊千夏!好酷,是恐龙诶!酷毙了!我也可以穿穿看吗?”
我抬头对比了一下我们两个人的个子和身材,有些为难地说:“抱歉木兔,你可能穿不下。”
“这样啊,那就算了。”木兔光太郎没有感到失落,而是掏出手机问我:“可以和我一起拍一张照片吗?”
我欣然同意,任由他凑过来,亲密地和我贴着脸颊,在手机里留下了我们笑的都非常灿烂的合照。
木兔光太郎很满意这张照片,他还特意给我看了一眼,我也觉得很满意。木兔光太郎本来就是开朗的元气帅哥,这张照片把我们两个拍的男的帅女的美,他还懂四十五度角斜上方显脸瘦,不错,木兔超会拍。
有了第一个合照的就会有第二个,那边黑尾铁朗脸笑的通红,半天退不下去颜色,但是他实在是受不了了,他现在就要合影。
我乖巧地过去和他站在一起,黑尾铁朗拜托赤苇京治帮他拍一个全身的,拍完之后他拿过来看看,又笑的快要厥过去了。
偷偷看了一眼那张照片,黑尾铁朗不管怎么拍都很显腿长,执事服穿在身上也非常帅气,虽然依旧是那副欠揍的气质,但今天的他看上去是痞帅的,手臂上隆起的肌肉贴合着白色衬衫,将黑色的袖箍带着一起撑起,很有张力。
他就这样斜斜地靠在我身边,和我的恐龙头一样高,我露出来的脸看上去还是很美,如果单看脸的话,两个人站在一起确实能称得上一句般配。
可惜我这张脸在整个画面里面还是太渺小了,别人大致一眼看过去只能看见帅气的黑尾铁朗和凶猛的恐龙。
赤苇京治安静地拿着手机看着我,好像在思考什么,有些犹豫,想要上前和我说话,却又顾及着什么不敢过来。
我觉得他应该也是想和我拍照,却有点不好意思提,于是我大胆上前一步,和他说:“赤苇,要和我拍照吗?”
一只恐龙真挚地对他发出了拍照邀请。
赤苇京治失笑了许久,还是抓住了我朝他伸过去的超短恐龙爪,用前置摄像头拍了一张我们亲密挨在一起的大头照。
他看着这张照片上,女孩目光清澈,笑起来清冷感全无的面容,对我说:“我发现千夏你还挺上照的,下次可以让我多拍几张吗?我觉得很好看。”
“哪里用得着下次,你现在就可以多拍几张。”
“……噗,嗯,好,那你摆好姿势。”
赤苇京治很努力了,但是很难做到不笑。
他其实想正大光明地拍一点生活当中的照片的,如果能像现在一样亲密当然更好,只是好像某人实在是意识不到……算了,这样也行,也很可爱。
看着保留在相册里的充气恐龙,里面的女孩笑的特别开心,他也不由得上翘了嘴角,忍俊不禁。
等赤苇拍够了照片,我带着他们进入了图书馆光室。
活动教室门口迎宾的绵羊妹子就是我们文学社美丽的副社长,她上次给我看绵羊套装图片的时候我就非常期待了,现在见到真人版,我忍不住用恐龙的小短手抱住她的胳膊,让木兔帮我和副社长一起拍了张合照。
美女真的是美女,不露脸都好看。
这一层的三间教室都是文学社的图书室,刚好可以把文学社本身就有的图书和社团成员们带过来的图书分为三个展厅,每个展厅的装扮风格也不一样,副社长所装扮的绵羊女所在的地方偏向于森林风,柱子上缠绕着藤蔓与树枝,也布置了大量的鲜花。
第二个展厅有很多穿着白色纱裙,身上画了各色鳞片,还带了人鱼鱼鳍的美人鱼,男生女生都有,教室里挂了很多贝壳风铃,摆放着石头,布置成了海洋的风格。
黑尾铁朗看着那白纱下若隐若现的美腿,问我:“你为什么不扮美人鱼?”
这妆造,这纱裙,这海洋风的场景布置,殿堂级的角色扮演影棚,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就只对恐龙感兴趣?
我说:“我觉得这一套衣服挺好的。”
黑尾铁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问:“你们社长为什么不让你扮美人鱼?”
我说:“我们社长也觉得这一套衣服挺好的。”
黑尾铁朗:?
第三个展区是充满欧式的英伦风布局,里面有带着公鹿头套穿着执事服的管家,也有带着兔子头套和猫猫头套的穿着女仆装的小女仆。
文学社的社长也穿着执事服三件套,脑袋上带着一个小白兔的耳朵发箍,燕尾服上一团毛茸茸的白色尾巴,方形的眼睛时不时闪过白光,配合脸上的笑容,特别像有特殊癖好的反派。
他看见我带着黑尾铁朗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少年进来,立刻过来笑脸相迎:“哦!这不是排球部的黑尾吗!怎么样?今年学园祭我们文学社还挺厉害的吧?”
黑尾铁朗看他满脸自豪,不由得指着我问:“为什么你不让她扮人鱼?”
文学社社长说:“我们结城可是文学社的门面,她当然要穿上我们社团最厉害最美丽的衣服出现在大家面前,你没发现吗?自从结城同学露面,我们文学社来的人越来越多,路上他们也都在偷偷地看着她,这可是区区人鱼达不到的效果。”
黑尾铁朗满脸难以言喻,他看了我一眼,看见我没什么反应,又重新看向了文学社社长,说:“你这一身给千夏穿,都比她身上这件好。”
“你在说什么呢?这绝对我见过最成功的一套穿搭,你看看结城这张美丽的脸。”社长把手放在我的下巴处。
“再看看恐龙可爱的前肢。”社长把手放在我的恐龙爪子前。
“最后看看恐龙完美的尾巴。”社长让我转过去,展示一下自己的充气尾巴。
说完这些,他啧啧称赞,总结一句:“能够打败恐龙结城的,只有奥特曼结城。”
黑尾铁朗:“……”
不是很懂你们这些搞文学的。
“好了,不打扰你们玩,我去招待别的客人,祝玩得开心。”社长绅士地行了一个礼,带着得体的微笑离开。
我接过话说:“我们这边做的手工香蕉牛奶还挺好喝的,你们要不要尝尝?我请!”
他们当然说好,于是我让他们在展厅里随便看看,待会儿我给他们拿过来。
赤苇自己也会经常书店,这会儿在这里看到了很多听说过却没看过的书籍,挑了几本感兴趣的随手翻看,木兔光太郎对书没兴趣,则是研究起了用来装饰用的牛头骨和古钟,而黑尾随意地看了一圈,兴致缺缺,又跟在了我身后,看我和负责制作饮品的同学下单,站在我旁边和我一起等。
等着等着,黑尾铁朗双手环胸,在沉思之后问了我一个问题:“我说,千夏,你们文学社的人是不是在欺负你啊?”
“嗯?没有啊,怎么了?”
“那为什么他们都穿的那么好看,唯独就让你扮恐龙?”
我低头看了看我身上的充气恐龙服,说:“这套是我自己选的。”
黑尾铁朗难得沉默,他摸了摸下巴,用商量的语气说道:“你能不能借你们社长那个兔子头箍和兔子尾巴戴戴?我想看看。”
“不要。”
“为什么?那个好看。”
“你想让我穿什么戴那个?”
“就咱们班那个工作服挺好的。”
我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你就是想看女仆兔耳娘了吧?”
黑尾铁朗说:“猫耳也行。”
“你变.态就变.态,别在我这里发疯。”我屁股一挪,挪到了离他远一点的位置。
“这怎么叫变.态呢?你看你社长穿着执事服戴兔耳,不是也挺浩然正气的吗?”黑尾铁朗紧跟在我身边,完全不让我和他拉开距离:“你难道觉得你们社长也是变.态?”
我一想,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
我们社长可是在性.感兽耳娘和恐龙套装之间选择了恐龙套装的正人君子,而且他还喜欢奥特曼,喜欢奥特曼的人怎么可能是变态呢?
但如果让我戴兔耳,好像就有点……
看我陷入思考,黑尾铁朗乘胜追击,再次用商量的语气和我说:“这样,你和你们社长借一下兔耳套装让我看看,涨涨见识,你也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
我摸着下巴。
可是我对黑尾铁朗也没什么需求。腹肌也摸了,胸肌也戳过了,他还经常用他的手臂肌肉锁我喉,对他,我好像也想不出来什么对等的事情……
我余光扫过他身上的衣服,脑海里灵光一闪,想到了我们班上第一版买来的女仆装。
在最开始决定要举办只是女仆咖啡屋的时候,我们班上的女生一致选了一版特别好看的套装,有黑白荷叶边颈环,挂脖的款式,胸口镂空,裙子做成了大摆,蓬蓬的,穿上秒变女仆甜心。
因为是买来试穿的,而自告奋勇试穿的那个女同学个子比较大,所以码数订的也比较大。结果这一版的女仆装到了之后,我们发现那是个挂脖大露背的设计,那位女同学还没有试穿,我们就一致PASS掉了,重新选过第二款,甜美且中规中矩的风格。
毕竟虽然是学园祭,学生会审核很宽松,但那件实在是太暴露了,胸口和背部全都遮不住,裙子也很短,完全穿不了。
女生都接受不了,男生肯定更加接受不了吧?
很好。
看我让你知难而退,别再对我提这些奇奇怪怪的建议。
我短爪子双手环胸,清了清嗓子,说:“如果你穿上一整套我们第一版买过来的女仆装,叫我一晚上的‘主人’,对我恭恭敬敬的,我就去和社长借兔耳朵,戴给你看。”
哼,怎么样,听到这个变态要求,退缩了吧黑尾!
黑尾铁朗却想都没想,直接答应:“OK,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你哪天去借?”
我:“?”
等等,在我预想当中他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啊!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他逼近我,以身高优势将我抵在桌前:“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是你自己说的,如果我能做到的话就去借,并且戴给我看,我可是记住了。”
我无比震惊地看着他,语气结巴:“不是,我、我是绝对不会食言的,但是你、你不再考虑一下吗?我说的是第一版那个大露背哦?一整套哦?袜子也要穿的!”
“嗯,我知道,听见了,没问题。”
“你、你还要对我恭恭敬敬叫……”
“叫你一晚上‘主人’。”黑尾铁朗弯弯嘴角,“没想到你玩的也挺变态啊,主人。”
我:“……”
嘶。
家人们,他答应的这么快,让我有一种被骗了的感觉。
这是正常的吗?
从规则上来说,兔耳朵换女仆装,是我占便宜才对,对吧?但是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在意,让我感觉,我吃大亏了?
不对劲,好像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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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觉得男女互换制服挺好玩的,但是想看黑尾一个人穿性.感女仆装对兔耳娘用雄性激素爆表的样子叫“主人”[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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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53个排球:53个排球
既然已经说好,我现在再反悔黑尾铁朗也不认了。
他帮我端着四份香蕉牛奶走在我身边,明明是帮我做事,身上还穿着执事服,但走起路来昂首挺胸,面带满意的笑容,好像一只打了胜仗的公鸡。
赤苇京治的视线在我和黑尾铁朗身上转了一圈,先是道谢接过了牛奶瓶子,又问:“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
“是啊,碰到了一只傻兮兮的兔子,我觉得还挺有趣的。”黑尾铁朗把托盘上另一杯递给木兔,侧头的时候看到并不是很开心的我,顿时笑的更灿烂了:“怎么了千夏,你怎么不笑啊?你不喜欢兔子吗?”
我本来就烦,看他还打趣我,不耐地啧了一声,警告他说:“黑尾铁朗,别逼我扇你。”
他立刻能屈能伸,伸手做了个把嘴拉起来的动作,虽然被我凶了一顿,但还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对我言听计从。
赤苇京治很少看见我对谁这么凶,通过对话,当下就知道了黑尾铁朗肯定又拿“兔子”之类的东西逗人家女孩子玩,只不过没有把握好分寸,把人家给逗生气了。
木兔光太郎对此一无所觉,满脸问号:“什么兔子?”
说完喝了一口手里的香蕉牛奶,眼睛一亮:“哦!好喝!”
“是吧,这个同学家里是开餐饮店的,有去过她家餐馆吃过饭的,都说好吃。”我也给自己买了一瓶,一边吸着一边说:“她晚上和周末都会在店里帮忙制作饮品,老手艺人了。”
木兔光太郎比大拇指:“怪不得,我去问问她家店叫什么名字,有机会去尝尝。”
我给他指了指那边讲台上,背上背了一对小翅膀的蛋糕裙妹子,木兔光太郎得令,一路小跑跑过去搭话,我看着他充满活力的背影,眼里全是欣慰。
“就说木兔这孩子好呢,阳光。”
黑尾铁朗:“……我拜托你别用这种语气说话。”
跟隔壁头发花白的奶奶点评别人见人就叫阿姨的外向小孩似的。
等木兔问完,我看时间不早,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吃完饭到处逛逛,刚好可以去舞台那边看研磨他们班的表演。
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他,中午他也在和班上的同学一起准备晚上要用的细节道具,中饭也是自己吃的。别说,这么久没看到他,我还真不怎么习惯,他在和我熟悉了之后,就算当天有什么事,我们也会至少见上一面,不知道他和同学待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社恐的不敢说话,或者是一个人在角落里默默吃着自己的东西,怪担心他的。
傍晚的校园依旧很热闹,原本充满学院气的道路两旁现在都摆满了学校统一布置的摊位,像是整齐又规范的夜市,还留有足够的空间以供行人行走。赤苇和木兔今天到处都逛了逛,现在还能给我们提点建议哪家的东西好吃。
不过越靠近校园内部,主干道上的人就越来越多,不知道谁从旁边推了我一把,直接把我推的撞到赤苇的手臂。他下意识侧身把我揽住,隔开我和人群,并没有让我撞到他手上,而是撞在了他的怀里。
赤苇京治稳稳扶住我的肩膀,低头看着我问:“没事吧?有没有磕碰到哪里?”
“没事没事。”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从他怀里离开,说:“抱歉啊,还撞到你了。”
他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我余光看到周围,身边已经没有了黑尾铁朗和木兔光太郎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人太多,被挤开了之后没有发现,这才走散了。
赤苇京治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看,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看来木兔桑和黑尾被冲散了,我来给木兔桑发个消息,我们定个地方汇合吧?”
“我来吧,我来联系黑尾,我们对学校可能更熟悉一点。”
“好。”
我们两个在主干道上停留了一会儿,怕影响后面的人前进,就互相靠近了一些慢慢往前挪,只是多少会和别人有些磕碰,赤苇京治怕我摔跤,也怕我被撞到,于是主动走在人更多的外侧,几乎肩膀和我黏在一起。
他安静地陪我走了一会儿,在我又一次侧身躲过行人时,忍不住朝我伸出手:“我牵着你走吧,要是到时候走散的话,又会更麻烦了。”
“好的,谢谢你赤苇。”我将手放在他的掌心里,不过因为要给黑尾发消息,我一只手不好打字,干脆环住他的手臂,尽量快速的把事情说清楚,并定下我醒目的汇合地点。
原本掌心与柔软的肌肤贴合,从对方手中传来的触感和温度就已经够让人心猿意马,赤苇京治没想到还会被环住,这下小臂一整圈都被少女的体温浸染,他的指尖微微蜷缩起来,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可在微风吹来时,风里夹杂着她身上的香味,很快防线又被击溃,让他忍不住从内心深处感觉到雀跃。
赤苇京治掩饰一般地干咳一声,问我:“黑尾回消息了吗?怎么说?”
“回了,他们两个确实在一起呢。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就是大礼堂,也是研磨他们演出的展厅,我们在那里汇合,直接进去看研磨表演就好了。”
我这样解释着,手掌从他的小臂滑下,勾住了他的指尖,继续说:“他们会先吃好晚饭再去门口等,我们路上也不用急。”
赤苇京治在触及到少女的指尖的那一刻,其实已经有点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了,他的目光中只看到她在美丽的灯光中朝他浅笑着说话的模样,等她笑着等待着回应时,才说了一个“好”。
好,什么都好,不管是什么事情,或者是什么提议,又或者是什么请求,都好,他都答应,都是好。
他感觉自己的状态有点不对,非常冷静,却又非常亢奋,他掌心里交握的那只手软绵绵的,像是果冻,像是布丁,像是水流,好像用点力就会碎,他不敢使劲,可是轻轻的虚握着,那似有若无的触碰,更是让自己心痒难耐。
好奇怪,有点太奇怪了。
“……赤苇?赤苇!”
听到身边的人喊了好几次他的名字,赤苇京治猛地回神,面上不显,侧头依旧是温和的笑:“怎么了?”
“你没事吧?我刚刚喊了你一路,你好像都没听见。”我担忧地看着他:“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一时间没注意。”赤苇京治不好意思地朝我笑了笑,余光看见不远处的一家铁板烧店,问我:“那个味道还不错,你想吃一点吗?”
“可以呀,不过你真的没事吗?”
“真的,我们先过去吧。”
“好……他旁边那个章鱼烧呢?”
“他们是同一个班级的摊位,也可以。”
我连连点头,被黑发少年牵着往前走去。
铁板烧的味道很香,在摊位上的少年动作娴熟地拿着铲子翻炒着食材,吸引了不少人过去,我也凑过去点了几样方便边走边吃的东西。我们在旁边等了一会儿才拿到,热气腾腾的,让我立马就用竹签插了一块里脊放入嘴里。
赤苇京治在我等铁板烧的时候就在旁边给我买章鱼小丸子,等我拿到了我的铁板烧,他也正好端着刚新鲜出炉的小丸子来到我身边。
他看我吃的挺香,很平常问了一句:“味道怎么样?”
“好吃!你推荐的味道果然不一样。”我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他笑了笑,把章鱼小丸子的碗托起来:“这个要尝尝吗?”
“嗯嗯!”
我用竹签戳了一个放到自己的碗里,刚烤出来的小丸子喷香四溢,但实在是烫嘴,我吹凉了才咬一口,里面Q弹的章鱼肉和软糯的内里,配合着木鱼花的鲜香,十分好吃,沙拉酱和番茄酱带来的甜咸味也很适配,正如赤苇说的那样,这两家店铺手艺都很过硬。
“我们学校真是藏龙卧虎,就一次学园祭,炸出那么多高手。”我忍不住感叹:“好会做饭,平常在家吃不得做国宴啊。”
会调饮品的,会炒菜的,会做小吃的,这对我一个不擅长做饭的,家里人也不会要求我会做饭的人是一种巨大的震撼。
我一直以为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只要会吃就好了,结果还是有很多同龄人能完全独立,在吃食方面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的。
赤苇京治的视线落在我被食物撑起的腮帮子上,忍不住朝我伸出手,却在指尖将要触碰到我的脸颊时停顿住。
我微微侧过头,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你的脸上好像沾上了酱汁。”他又把手收回去,朝我笑:“是我看错了。”
“哦……赤苇要吃吗?这里有新的竹签,那边的丸子我也没有碰到。”
“嗯,好啊。”
黑发少年没有再展露任何异样,他和我肩并肩走在一起,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填饱自己的肚子。学园祭的小摊道具有限,一份美食的分量并不多,我们就多了买了一些种类,每样都能尝尝。
如果是类似于章鱼小丸子一样一份里面有单独好几个的,我们就会一起吃,但如果是像铁板烧一碗一碗,我们就会分一部分在对方碗里,自己吃自己的。
我还在想这样会不会让赤苇觉得有些冒昧,就算是分碗吃,和异性朋友一起吃一份也会觉得不合适,但余光好几次看他,他都吃的挺开心的,我也就打消了这个担忧。
他不会觉得不适就好。
主干道走完了三分之二,我们买的小吃基本上也就吃完了,那种分量两个人吃真不算什么,于是后面三分之一的路程我们见时间还早,就停在感兴趣的游戏摊子附近看了看。
比较经典就是捞金鱼和套圈吧,这两个游戏简直是祭典必备,不过因为太常见,也没什么人聚在哪里玩。
赤苇京治的,目光在所有的奖励品上转了一圈,低下头主动问:“千夏,你看那个。”
顺着少年指的方向,我看到了套圈摊位上最远的那一栏端坐着的粉色玲娜贝儿。
我顿时眼前一亮。
“想要吗?”他又问。
我用力点点头。
赤苇京治去拿了十个圈,站在画好的白线外,看向最远处的玩偶。
我在旁边握拳:“加油赤苇!”
少年笑了笑,丢出了第一个圈。
他好像只是随意一丢,并没指望第一圈就能套中,事实也确实是这样,那个黄色的小圈之套中了离玩偶有一段距离的玩具。
并没有停顿很久,赤苇京治一圈没中又丢出下一圈,每一次都比上一次要更稳当更准确,在第六圈的时候,他毫不费力地将黄色的小圈套在了玩偶身上,不偏不倚,让其刚刚好落入其中。
“哇!”
我忍不住惊叹。
他给了自己十次机会,在第六次就完全适应了远近,这个圈对玲娜贝儿的玩偶来说没有空余,一定要刚刚正好才能套进去,赤苇京治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丢的这么精准,简直就像是魔法一样!
剩下的四个圈他让我丢着玩,套圈看上去简单,但四个圈,我也只套中了一只小小的发条青蛙。
赤苇京治怀里抱着粉色玲娜贝儿,和我一起看着男同学放在我手心里的绿皮发条青蛙,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本来想套那支羽毛笔送给你的,但是……”
我对我“惊人”的准头感到崩溃。
“这个也很好啊。”赤苇京治递给我玩偶,同时也把我手心里的青蛙拿走。
他低着头,脸上带着温柔又安静的笑容,看着怀里抱着粉色毛绒狐狸的少女,温声说:“我挺喜欢的。”
————————
哈!你完啦!你坠入爱河啦!
明天应该可以老时间7点更新,存稿缓过来了[扶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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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54个排球:54个排球
虽然赤苇那么说,我还是觉得人家套了个玲娜贝儿给我,我却只套中了一个绿皮发条青蛙给他,实在是有点过意不去。
多冒昧啊,他一个帅哥在手掌上给青蛙上发条,绿皮青蛙就在他的掌心里“咔吧咔吧”的蹦跳蛄蛹,配合他这张帅脸,这个画面我实在是不忍心看。
恰好旁边就有捞金鱼的摊位,我实在良心不安,三下五除二捞了两条黑红白三色的金鱼起来,守摊的女同学给我用填了装饰海草和石子的瓶子装好金鱼,笑眯眯地递给我。
我又把这两条金鱼转送给了赤苇京治。
赤苇京治被我干脆利落一气呵成,连捞两条鱼纸网都没破的操作震惊到,手里端着圆形的玻璃瓶,看了看里面游的欢快的金鱼,又看了看我,忍不住惊叹:
“你好厉害。”
“那是,我上小学的时候就掌握原理了,捞金鱼对我来说就和吃饭一样简单。”我自豪拍胸,又和守摊的女生买了一些鱼食给他:“要好好对待它们哦,下次见面检查。”
赤苇京治看着我的视线更柔和了几分,点着头说:“好。”
“走吧,黑尾他们好像到了,在等我呢。”
“好。”
“怎么只说好?”
“只要是你说的就都好。”
“那赤苇是笨蛋?”
黑发少年这次笑的眯起了眼睛,实在是克制不住嘴角上扬,和我说:“好。”
我连忙摆手:“我开玩笑的,不是笨蛋,这可不能乱说,你也别乱应啊。”
他这次没有说什么,只是伸手摸了摸我柔软的发丝,一只手拎着金鱼和青蛙,一只手牵住我,和我一起往前走。
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周遭充斥着叫卖声,嬉闹声,交谈声,赤苇京治牵着我置身于嘈杂的凡间,可他却觉得只要在对的人身边,就是美妙的仙境。
唯一不足的是,时间实在是过的太快了。
这条主干道短的让他感到遗憾。
大礼堂就在前面左拐,还没有拐过去,我就看到黑尾铁朗和木兔光太郎两个分外显眼的大高个站在门口。他们长的高,而且还有点小帅,在等我们的时候,就有好几个女孩子停留在他们身边,看了又看,还有搭话的。
黑尾铁朗见我们来了,抬手朝我们挥了挥,喊道:“快点啊,怎么才来,等你们好久了!”
停在他们身边的女生回头,看见我和赤苇京治两个人正在往这边走,其中我还挥手做出了回应,纷纷对视一眼,自觉的和自己的小伙伴离开。
我看着那几个小姐姐的背影,打趣他:“哟,往这儿一站就有人搭讪啊?好受欢迎啊小鸽鸽。”
“是啊,怎么了?”黑尾铁朗眉梢一挑:“有人吃醋了?”
我哼笑了一声,把怀里的玲娜贝儿举起来,不管是表情还是语气都是满满的炫耀:“是谁在吃醋啊?是不是嫉妒有人送我玲娜贝儿的玩偶呀~你怎么知道这个是赤苇专门给我赢回来的?真讨厌,怎么打听别人隐私啊~”
“我就说你俩一条路走半个多小时,原来是背着我们去玩了。”黑尾铁朗直接把木兔光太郎也拉入战场:“木兔,我们好惨,好多余。”
木兔光太郎才不上当:“要是你当时不拉着我偷偷去吃冰糖苹果,我就能和赤苇他们一起玩了。”
我闻言,双手环胸,看向黑尾铁朗等他解释。
“这个我真的可以解释,刚刚在路上碰到了别的社团的同学,他们学了冰糖苹果冰糖葫芦,还有冰糖草莓的做法,我想给你们拿几串的,结果一转头就被人群冲散了。”
黑尾铁朗把手里的冰糖草莓递给我:“喏,这个是给你的。”
刚刚他一半身子靠着柱子,那只手里拿没拿东西我还真没看见。
现在他突然变出了一根冰糖草莓给我,我一下子就瘪了气了,接过那串又大又红,还亮晶晶的草莓,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扭捏了两下:“谢谢。”
黑尾铁朗非常想嘴贱调戏我两下,但是在赤苇和木兔面前他还是忍住了。
他的视线在我怀里的粉色小狐狸上转了一圈,又在赤苇手上拎着的金鱼瓶子上转了一圈,笑了一声,说:“走吧,我们先进去。”
……
学校的舞台表演前两天都是在晚上进行。
早在之前每个班级和每个社团上报节目的时候,学生会就排好了这三天大礼堂的节目顺序,第一天是班级舞台节目,观众可以给喜欢的节目投票,第二天是社团舞台节目,也可以投票,第三天则是会从这两天当中选出票数最多的,在下午进行二次演出。
第三天会再次进行投票,而这一次的班级前三和社团前三,都可以得到“优秀文明班级”和“优秀文明社团”的奖状,给社团加分,给班级加分,同时也给班主任加分。
研磨的表演在八点半,时间是比较靠后的,我们怕现场上台的时间没有那么准确,提前了半个小时到,找个了靠前排的位置等着高一年级的班级出场。
很明显我们的决定是正确的,学校给每个班级留了衔接的时间,我本来想半个小时慢慢把草莓啃完,却没想到第二颗草莓才刚啃到一般,就听到主持人报幕下一个节目是高一3班的节目《罗密欧与朱丽叶》。
我嘴里的草莓汁差点没漏出来:“什、什么?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歌剧?”
哇塞,太优雅了吧,这个剧情虽然是很俗套,已经被演烂了的剧目,可这回研磨他们演的可是歌剧,我还没看过这个剧目的歌剧呢。
故事由旁白开头,语言全都转换成了日语,故事文案做了细小的修改,但故事流程都差不多。
讲述的是在一个美丽的维罗纳城,有两个家族,他们之间有很深的仇恨。
罗密欧是蒙太古家族的少年,他爱上了另一个不可能的人——在一场舞会上,罗密欧偶然遇见了美丽的朱丽叶。
罗密欧的扮演者穿着蓝色的王子服,长相英俊,嗓音条件很好,唱歌与专业歌剧演员有差别,但有这个味道。扮演朱丽叶的女生穿着粉色的公主裙,不管是从外貌上还是从声音上,两个人都非常适配,只要是他们两个人的戏份,这个片段就如听仙乐耳暂明,让我看的很投入。
但是让我觉得想笑的是什么,第一幕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相遇的那个舞会,不仅是背景变成了舞会现场,音乐放着的是舞会的音乐,因为是音乐剧,是歌剧,所以这么盛大的舞台安排了一个气势非常恢弘的群舞。
然后,考虑到群舞的水平参差不齐,所以舞蹈动作相对来说简单,尽量是男女双人,这样僵硬的男生不会有太多的专业动作,也会显得整个群舞比较的高端一些。
我以为研磨四肢和身体躯干都比较柔软,打排球也需要身体协调,他学东西又学得很快,经过半个月的准备时间,可能会从一个跳舞小白变成一个跳舞高手,就算不如主舞吧,也多少能看。
但是……
看着舞台最边边,和一个高瘦女生一起搭档,女生也不怎么会跳,研磨也不怎么会跳,两个搭配在一起,达到了一个新高度的配合。
“哈哈哈哈哈哈哈,等一下哈哈哈哈哈。”
我放下了手里的冰糖草莓,拿出手机,镜头对准了孤爪研磨,放大,开始录像。
女生不怎么记得住动作,一个八拍能跳错好几个,而且群舞的动作简单是简单,节奏却很快,这就导致女生错了一个动作,就会开始影响她后面的动作和节奏,越跳越错,越错越手忙脚乱。
研磨拉着人家女生的手,身体无比僵硬。
他每一个动作都记得,可节奏跟的很勉强,如果他自己跳的话还不会那么滑稽,最多就是不美观,现在加上手忙脚乱频频跳错的搭档,他能继续跳下去完全是因为他有着一股正式演出他不能掉链子的信念。
黑发少年的四肢跳舞像变异,脸上却一片空白,好像手和脑子各自运作,又或者是他已经对自己在跳舞没什么感觉了,唯一的念头就是一死了之。
我怕我的笑声影响其他人看节目,一只手颤抖地举着手机录像,一只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忍的非常辛苦。
黑尾铁朗透过我的手机屏幕细品研磨舞蹈直拍,对快笑晕过去的我说:“视频待会儿发我一份。”
我咧嘴点头。
台上群演跳完了舞,把舞台留给罗密欧和朱丽叶,还有朱丽叶的父亲。
在经过一系列曲折的故事后,来到罗密欧为了给自己的朋友复仇,不小心杀死了朱丽叶的堂兄这一幕。
这回又需要群舞上台来增加战斗场面的气势。
群舞们此时此刻已经不是刚刚华丽的礼服,而是一身简易的盔甲,手上还拿着道具剑和道具盾牌。
为了显得人数量很多,这次女生们也要穿着盔甲携带武器上场。
没有了舞伴的干扰,还有跳的好的同学在前面带着,研磨这一次的动作上没有出错,节奏也踩的很准,就是个人舞蹈比双人舞编舞要稍微难一些,要求男性要有大开大合的动作框架。
如果没有的话,就会显得偷感很重。
我推了推黑尾铁朗的手肘,轻声和他说:“研磨跳这个舞好可爱。”
“哪里可爱?”
“就这种别人都在努力帮老板打架,就他一个人偷偷摸摸半死不活的偷懒的样子特别可爱。”
黑尾铁朗“哈”了一声。
研磨参与的最后一幕是双方的父辈以罗密欧和朱丽叶的墓碑为背景握手言和,放下了两家人的恩怨,这一幕他们只需要唱歌和做手部动作就行,没什么特别的。
我一共录了两段,黑尾说他想细看,我就没什么顾虑地把手机给了他,让他自己看。
看着看着,下一个班的节目热闹的歌舞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黑尾铁朗突然凑过来。
说话时带着许些热气,喷洒在我颈间,声音低沉醇厚。
“你什么时候和研磨关系这么好了?睡觉都要抱着你的手?”
我被他的声音蛊惑地有那么一瞬间失去了神志,但是在听到他话的内容时,我又猛地清醒。
我侧脸定睛一看,他拿着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上次研磨生病时,抱着我的手睡得昏昏沉沉的那张照片。
嘶……
我:“你、你怎么随便翻我相册啊!”
“我以为后面还有研磨的视频,不小心往后翻了一张,抱歉。”黑尾铁朗很干脆地和我道歉,而后又紧逼着问我:“所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的身体往后挪了挪,下意识与他拉开距离,眼睛慌乱地看向别处:“就、就是上次研磨发烧,可能觉得我的体温比较低所以就不小心……”
等一下,我心虚什么?
我干嘛要心虚?
这个照片我不是当时拍了想给研磨和黑尾分享分享的吗?有什么看不得的!我什么都没干啊!
想到这里,我胆子又大了起来,双手环胸:“你生什么气?你凶什么凶?”
黑尾铁朗:“?”
占人家研磨的便宜被人发现了,你怎么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结城千夏,你不是个好人啊?
————————
哟哟哟~也不知道是谁当初想让研磨多交一点朋友,拜托千夏去照顾人家的~
现在后悔了吧~后悔了吧~哟哟哟~
不过这个,老黑可是要讨回来的,他这个人,嘿,在进攻时不吃一点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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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5个排球:55个排球
黑尾铁朗简直是拿我没办法。
他在听到事情经过的那一瞬间,就回想起了上次他去参加部里的聚餐,拜托人家帮忙照顾生病的研磨这件事。
少女把他的叮嘱完成的很好,对研磨悉心照料,当天下午研磨就退了烧,而且状态还十分不错。
他以什么理由去质问呢,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拜托结城千夏去做的。
黑尾铁朗自己在心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眼睛微眯着,嘴角不带什么感情地上扬,虽然是笑着的,但是谁都看得出来他不带任何笑意。
“没有,你别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你和研磨关系那么好,拍了那么亲昵的照片,你和赤苇关系也很好,两个人还互换了礼物。”
他说:“我是你来东京的第一个朋友,却没得到什么过表示。”
“……”
嘶,好像他说的对啊。
我在东京第一个认识的就是黑尾,他还是我的邻居,别的不说,我和他的关系肯定要比其他人好一些,他平常也特别照顾我,我没送他点什么,还经常和他吵架,好像挺欺负他的。
想到这里,我有点不好意思,说:“你别生气嘛,这个是我的问题,我会补偿你的。”
黑尾铁朗哼了一声,没接话。
“真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会亏待你呢。”我连忙说:“我的紫砂壶你不是挺喜欢吗?下次我再给你去淘一个,你带去打球喝都没问题。”
“不够。”
“不够?那……”
“你被研磨搂着手,这么亲密。”他双手环胸:“我也要抱。”
“……他又不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不行吗?”黑尾铁朗理直气壮:“哥哥们们的,抱一下怎么了。”
我:“……”
有一种下午他忽悠我戴兔耳朵时的感觉。
不对劲,一定不对劲,他好像又在放狗屁。
我们说话的声音不大,在音响音乐嘈杂的情况下,坐在我右手边的赤苇京治知道我和黑尾铁朗在说话,但是听不真切我们在说什么。
在连续看了几个班级的节目之后,他也没什么兴趣了,转头看我还在黑尾说话,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伸手拉了拉我的袖子。
我被研磨这样拉惯了,立马回头看过去:“怎么了?赤苇?”
“研磨差不多应该换好衣服了吧?我们要不要去找他?”赤苇京治提议道。
我觉得好,坐在这个位置和黑尾说话,简直让我如坐针毡,如芒刺背,舞台上那么精彩的节目,我一秒钟都看不下去,一天没见的研磨现在简直就是我的救星,我可太想早点见到他了。
于是我们四个人猫着身子从侧门溜走,绕到了后台的位置去,这个小门有演出完的学生陆陆续续出来。
其中穿着盔甲的高一3班的同学格外醒目,我们站在旁边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被盔甲淹没,走在最后面没什么干劲,蔫蔫的黑发小少年。
他本来想把这个又重又闷的演出服在后台就脱下来解放自己,但是一想就算脱了还得拎着很重的衣服回教室,还是什么都没卸,等着同学一起回教室。
我们四个人站在打扮靓丽的演员们之间也很独特,在我们第一时间看到研磨的同时,他其实也看到了我们,那双暗淡的金色猫眼一亮,立刻朝我们走来,先是和赤苇还有木兔打了声招呼,然后才把头盔拿下来,递给黑尾。
“这个东西好重,小黑.帮我拿一下。”
黑尾铁朗很自然地接过去:“衣服穿的也很难受吧,一起给我。”
把身上的一堆东西全都卸掉,孤爪研磨才感觉自己又重新捡回了一口气,拉了拉已经完全湿透的衣领,给自己扇风。
木兔光太郎觉得这一套盔甲很帅,拉着黑尾铁朗在那边玩着研磨的道具,好在衣服不是连体的,除了头盔戴着有点紧,其他部位的盔甲是绑带式的,自己能调节大小。
“嘿!嘿!嘿!斯巴达!”
“哦!木兔,你穿这个还挺帅的嘛!”
木兔手里举着剑和盾牌,大喊:“我是斯巴达最强的勇士!战争!塔塔开——”
“木兔桑……小声点,别人都看过来了!”
“嘿!嘿!嘿!”
大家的目光是木兔的兴奋剂,他顿时把手里的道具举得更高了。
“哈哈哈哈哈。”黑尾铁朗则在旁边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孤爪研磨没什么表情地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我:“你和他们三个一起待了一天,很辛苦吧?”
语气中有非常明显的同情。
我说:“挺好的呀,他们聚在一起多有意思。”
特别是黑尾和木兔两个人,两个人一个捧哏一个逗哏,虽然有时候确实比较社死,但是有赤苇在旁边和我一起受苦,遭受旁人异样的眼光,那我就不觉得难受了。
孤爪研磨:“……”
有时候我真的会因为不够外向而感觉和你们格格不入。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学园祭预计在九点结束,因为舞台演出的关系,很多班级来不及收拾,于是学校会推迟半个小时关校门。大家嗨皮的心情校领导可以理解,不过还是要以学生安全为主,太晚回去总归是不好。
研磨的道具得放到教室里去,黑尾铁朗担心他提不动,于是在木兔把盔甲和道具都还给他后,自觉地拎好了所有东西,先陪研磨回教室。
木兔和赤苇原本也想一起的,但时间确实有些晚了,只能先离开,我正好能送送他们。
回去的路上,我们来时灯火辉煌的街道已经基本暗了下来,只有学校里照明的几盏大灯还在照亮着宽阔的主干道。
道路两边摊子上的东西已经基本撤下了,还有几个学生在收拾道具打扫卫生,学校统一定制装饰的架子摆放的整整齐齐,路上还遇见了来检查的学生会。
我们三个人边走边聊,今天他们都玩的很开心,特别是我的恐龙装,给木兔带来了非常大的惊喜。
大号猫头鹰给我展示了一下他的line——他已经把下午和我一起拍的合照上传成了自己的头像,并兴奋地问我好不好看。
我能说什么。
我只能保持微笑,和他说:“你高兴就好。”
哈哈。
这下丢脸丢到两个校区去咯。
赤苇京治露出了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我把他们两个送到校门口,叮嘱他们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条消息,我会更安心一些。
他们连连说好,离开前,赤苇京治在心里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伸手放在我的发顶上,轻轻地摸了摸。
如同丝绸一般的触感在掌心滑过,黑发少年墨绿色的眼眸温和,抬了抬一直拎着的瓶子,对我说:“这两条小金鱼我会好好养着的,谢谢你送给我的礼物,千夏。”
“不用和我客气,你给我的玩偶我也特别喜欢,今天晚上回去就放在床头,每天早上一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这样一整天的心情都会很好。”
听到我这么说,赤苇京治心中一动,眼眸下也藏着许些雀跃,他朝我笑了笑,既开心又满意地和木兔光太郎转身走出校门。
“今天真的超——开心,下次我们举办学园祭的时候一定要邀请小夏,换成我们带她一起玩!”
“嗯,今年枭谷还没有办过学园祭呢,这个学期没有消息的话,下个学期肯定会举办的。”
“嘿!嘿嘿!那就好了,带小夏来快乐排球!”
“木兔桑,女生来男排打排球的话很吃亏的。”
“我和小夏一组,小夏就不吃亏啦!”
“那算我一个。”
两个人越走越远,剩下的交谈声我已经听不真切了。
不过听他们的对话,我也能感同身受他们的快乐,他们玩的开心,我也会觉得很高兴。
送完两个青春男高,正打算回教学楼拿自己的东西,刚好黑尾铁朗打电话过来,问我赤苇他们走没走。
我说走了。
“那你在门口等等我和研磨就好了,我已经回教室把我们两个人的东西都拿上了,直接回家就成。”
“好呗,等你们咯。”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
我顺嘴问了句:“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去和你们社长借兔耳朵?”
“……”
我说哥,你还惦记着这回事呢??
今天你过的不快乐吗?你就对兔耳娘这么执着吗?你就对你自己穿女仆装这么坚定吗???
我们都放过彼此不好吗——
听我在电话那头沉默,黑尾铁朗说:“你已经欠了我友情的象征,可不能再对我言而无信了,不然我作为你最好的朋友得多难过啊。”
这是诈骗,朋友们,他只会因为没有看到兔耳而感觉难过。
哎呀,行吧行吧,不就是兔耳朵吗。
戴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今天看社长戴兔耳朵也挺可爱的,我戴着就戴着咯。
关!键!是!
“你明天去和文艺文员借那套女仆装,先给我看看你的诚意,我再戴,这样行不行?”
黑尾铁朗笑的眯起眼睛:“当然。”
……
第二天,我上午先去的社团帮忙。
文学社的活动教室里,社长已经穿着他的执事服在忙活了,不过他的兔耳朵和兔尾巴都还没有装备上,现在还是监工的时间段。
我在门口犹豫徘徊了好久,还是社长先注意到了我的踌躇,推了推眼镜,那他赞赏的目光看过来,对我说:“是结城啊,快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自从我昨天开始穿恐龙服,社长对我的包容心和耐心直线上升,什么时候都对我和颜悦色的,每次介绍还要对别人说我是社团的门面担当,看得出来他实在是非常喜欢“学园祭限定恐龙结城”。
我敢说如果有下一次重大活动,我们社长一定会买一个奥特曼的皮套穿上,因为比起恐龙,他更喜欢奥特曼。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和他表明了来意,想借借他的兔耳朵下午用用。
“我的耳朵和尾巴?嗯,可以啊。”社长对我依旧很好说话,又问:“怎么突然问我借这个?我记得你们班上应该是咖啡屋,有一起购买的服装吧?”
“额,就是,我有一个朋友……”
“想扮兔耳女仆?哦,那就不奇怪了。”
社长让我在这里等会儿,自己则是去把放在活动室的道具套装给我,还叮嘱我兔子尾巴是松紧带样式的,可以直接圈在腰上,如果想为了逼真,也可以在裙子上弄个小洞,尾巴看着蓬松,实体很小,小小一个洞也能穿过去。
我感激涕零,恭敬告退。
中午午休,我回班上吃午饭,恰好碰见黑尾铁朗从外面回来,臂弯上还耷拉着一条黑白两色的裙子。
我们手里拿着各自的东西,面面相觑。
突然,我问他:“你怎么和文艺委员借的?”
“我说我有一个朋友……你呢?”
“咳,嗯。”
黑尾铁朗秒懂。
他颇有兴致地朝我咧嘴笑了笑,我完全不敢看他,偏移了视线,耳尖发烫,不过一想到晚上能看到他穿女仆装,我又觉得不怎么害羞,反倒还升起了几分期待。
大胸肌的露背挂脖镂空超短裙女仆装。
嗯,比我这兔耳朵刺激。
我抬手默默摸了摸鼻子,怕自己现在就流鼻血。
————————
有点不太记得少年有没有给及川大王拍黑历史[摸下巴]
反正如果算上这个的话,老黑应该是妹相册里cg贡献最多的了,他上次还被拍了淡黄的长裙哈哈哈哈哈哈感谢在2024-07-16 23:53:09~2024-07-17 23:24: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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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56个排球:56个排球
昨天一整天黑尾铁朗都在班上帮忙,他和班长商量好了,一天在班上,一天在社团,最后一天上午在社团下午回班上,因为晚上还有个篝火晚会需要帮忙——班上的同学提议做一些曲奇,明天班上的同学可以在晚会上拎出去卖。
关于包装,一开始班长说透明盒子装着就行了,后来觉得用透明盒子不高端,就问我们谁能把它弄好看点儿,我举手自告奋勇,说我可以给它包装,并且用现有的包书皮用的纸包了一个,获得班长的称赞同意。
他大手一挥,让我带几个同学去隔壁空教室把目前已经装在盒子里的曲奇饼包装好,先教,包装用的纸待会儿有人会送过来。
我当然愿意了,而且夜久今天下午刚好留在班里帮忙,我想都没想,直接把大哥拉走。
后面愿意来帮忙的也过来了几个,我也照单全收,先一步一步的教,教会再说。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文艺委员把素色的包装纸和手账贴送了过来,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都会了,可以一人一张桌子,慢慢地折。
夜久卫辅就坐在我旁边,他一边折纸一边和我聊天:“昨天下午你们是和木兔他们一起去玩的吧?怎么样,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我把昨天的行程大概和他说了说,他听得津津有味,末了抱怨了一句:“真好啊,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去玩。”
可惜班长要他和黑尾不管怎么样都留一个人下来当门面。
不过,昨天上午他们三个人是在一起的,下午他去了社团,然后今天发现昨天黑尾根本没在班上帮忙,而是趁着休息的时候完全溜走,和结城千夏他们一起去了文学社玩。
夜久卫辅和文学社的同学也认识,也看到了文学社相关的动态。
一早就听说他们这一次大胆创新要做“兽人主题”的创新,他也期待了好久,动态发出来他看到照片,上面的绵羊女、人鱼还有兔子执事都特别吸引人,还有文学社社长主打的文学社门面担当——“恐龙结城”,完全成了一个爆点。
评论区可热闹了,有骂社长暴殄天物让美女扮恐龙的,有惊叹这种程度的美女都去当恐龙了,剩下的兽人是有多美若天仙的,还有觉得结城为艺术牺牲特别牛的。
反正不管哪一种,夜久卫辅都特别想现场看看,一定很好玩。
他流下宽泪,该死的黑尾铁朗,溜号不喊他。
“反正明天最后一天还有时间,还可以好好逛逛。”我安慰了他几句,又问:“昨天排球部的活动怎么样?是不是有很多人来玩?”
“嗯!客流量还挺可观的,我们也是打入过全国大赛的队伍,有很多别的学校的同学零零散散组织成一个队伍来和我们进行3V3。下午黑尾和研磨都不在,碰到几个进攻性特别强的主攻手凑在一起,差点就输掉了。”
“差点?那还是没输的嘛。”
“那当然,他们攻击性虽然强,但是完全不会传球,破绽百出的,只要我能把球接下来,我们队就一定没问题!”
夜久卫辅自豪地挺起胸脯,大拇指点在自己胸口上:“我可是音驹第一自由人!”
“好帅!”
“哈哈哈哈哈!”
我们简直相谈甚欢。
互相扯了扯皮,夜久卫辅又问我:“明天就是最后一天学园祭了,晚上有篝火晚会,结城邀请了谁和你一起跳舞吗?”
这也算是校园传统之一了。
原本篝火晚会上跳舞只是好朋友一起去热闹一下,放纵放纵自己,但因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接触自己喜欢的男生,是羞涩又亲密的肢体接触,所以演变到现在,在篝火晚会上,女生们会邀请自己有好感的男生一起去跳舞,男生也是一样的。
晚上火光摇曳,灯光灰暗,甜蜜的情话和动情的双眼会无限放大心里的悸动,有很多小情侣就是在跳过舞之后就成了的。所以,邀请跳舞这种事情,大家也都有些心照不宣了。
“没有啊,我想不到能邀请谁。”我回答说:“实在不行的话看看研磨有没有空吧。”
“居然是研磨吗!”夜久卫辅震惊:“我还以为你和黑尾的关系会更好一点!”
“谁和那家伙关系好了!”
“大家都这么认为哦。”
这大概是班上的同学都看得出来的程度吧,谁都知道他俩关系好,每天一起上学,一起午休不说,两个人相处的氛围也很好,一旦说起话来就感觉没有办法插入其中。
而且结城千夏长着一张高冷的脸,平常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个冰山美人,班上的同学都不怎么敢和她搭话。
夜久卫辅是知道人家性格的,别看人家不笑的时候冷漠的要死,可一旦笑起来,她有一种冰雪消融,春天到来的温暖感,而且人也很好,熟悉了之后就知道她其实性格挺活泼的。
她和黑尾铁朗还有孤爪研磨说话都不一样,三个人是两种氛围。
她和黑尾铁朗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很松弛,就算是不说话不笑,都会感觉她嘴角是有弧度的,嘴上说着嫌弃黑尾,实际上他们相处的其实很好,这是一看就能看出来的。
和研磨在一起的时候,研磨倒是那个不怎么说话的,可他们一起又很和谐,是结城千夏充当了那根将人心牵连在一起的线,不过夜久卫辅觉得,以研磨的性格,说不定他是故意的,他总是能在第一时间让结城千夏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让结城变得更为主动。
但说到底,和黑尾在一起相处肯定更轻松一点吧……毕竟那就是个笨蛋白痴。
夜久卫辅摸摸下巴,突然很坏心地笑道:“那明天跳舞,如果有几个人选放在你面前,分别是黑尾,研磨,木兔,赤苇,还有我,你会选谁?”
我说:“你。”
夜久卫辅:“?我?”
刚刚不是还说研磨?
“你问我的话,我就说你咯。”
“如果是研磨问你?”
“就说研磨。”
“如果是赤苇问你?”
“就说赤苇。”
“如果是木兔……”
“就说木兔。”
夜久卫辅简直是倒吸一口凉气,他是没有想到这种问题也能像“你是喜欢爸爸多一点还是喜欢妈妈多一点”一样,谁问说谁。
最后他不死心:“那如果是黑尾问你?”
“那我不跳了。”
“噗。”
夜久卫辅一时间不知道该可怜他还是笑话他。
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把班长送过来的所有小饼干全都做好了包装。盒子的正上方也贴好了“手作”的手账贴标签,这下小饼干看上去厉害多了,感觉和外面蛋糕店里买的也没什么差别。
做完这些,下午的时间也没剩多少了,我和夜久一起把晚饭解决掉,等日暮西沉,夜色即将到来之际,黑尾铁朗才回班上。
我那时正在清数小饼干的数量,这个时间点已经很少会有人路过空教室,所以一听到门口有脚步声,我下意识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人差不多有门框那么高的少年出现在门外,抬着手撑住最上方门框,笑眯眯地看着我。
他刚要开口说话,我直接打断:“我如果你要用你蹩脚的气泡音和我说,‘鸭头——一天没见想我了没——’之类的话,我劝你闭嘴。”
黑尾铁朗:“……”
他一副自己精心准备的惊喜被揭穿的表情,连带着动作都顿了顿,但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手里拿着黑白色的裙子走进来,停在我桌前,双手环胸。
“所以,想我了没?”
“想了想了,非常想,特别想,想了又想。”我完全配合,放好手里的一盒饼干,把教室让给他:“你换衣服吧,我去门口。”
黑尾铁朗应了一声,看着我离开教室把门拉上,才抖开了手里的衣服,慢慢悠悠地开始换。
我双手环胸,依靠着门框站着。
等了好一会儿,太阳彻底藏在了地平线下,原本教学楼里嘈杂的人声伴随着黑夜的降临远远褪去,偶尔从楼上传来挪动桌椅的声音,也很快恢复安静。
感觉到手里的手机振动,我低头看了一眼,是研磨发来的消息,说今天晚上操场会放烟花,要不要一起去看。
我刚想回消息,身后的那扇门猛地被拉开,一只手圈在我的腰上,将我带进了教室里,并且还关上了门,用身体将我圈在墙上,只给我留了很小的一个空间。
视线中出现了带着荷叶边的黑色蓬蓬裙,还有裙子下面甜美风的荷叶边黑色缎带高筒袜,荷叶边与荷叶边中间露出一节绝对领域,完全美腿。
在往上看去,白色的围裙叠在黑色的裙摆上,长长的缎带够了出细却坚实的腰肢,胸口的荷叶边做的也很漂亮,将鼓起的胸肌包裹出好看的模样,黑色的灯笼袖遮住胳膊最健壮的那一部分,只露出线条好看的手肘与小臂。
脖子处和手腕处都是黑白两色的荷叶边配饰,全身上下都是黑白配色,将身体最好看的部分全都展现在眼前,不过毕竟还是给女生买来试穿的,这套衣服穿在黑尾铁朗身上并不合身,有些紧绷感。
可正是因为布料紧绷着,由衣物勾勒出来的身体线条极具有男性身体的爆发力,少年的表情漫不经心的,就算穿上裙子也并不觉得羞耻,大大方方将我圈在怀里,任由我打量。
他的头上还不知道从哪里顺来了一对黑色的猫耳朵,明明身上全是萌元素,可他的眼神却霸道,充斥着侵略感,直勾勾地看着我,充满张力。
黑尾铁朗的手里拿着我放在讲台上的白色兔耳朵,勾了勾唇角,将耳朵发箍戴在了我的头上。
“亲爱的兔子主人。”
指骨分明的手帮我理了理鬓边的长发,黑色的猫咪微眯着一双棕褐色的眼睛,那双眼睛始终是向下看的,用笑意掩饰着眼底的侵略性,好听语调微微上扬,是让我的理智能够完全沦陷声线。
“今晚,想让我做些什么呢?”
我实在是看呆了。
也听爽了。
这个声音叫我主人,朋友们,好绝。
“你、你多喊我几句。”
“主人。”
哎呀。
我捂住自己的脸。
“主人。”
哎呀。
我捂住自己的耳朵。
“主人。”
哎呀!
我的掌心按住了我的太阳穴。
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太刺激了,太刺激了。
黑尾铁朗挑起我的下巴,问我:“主人,想拍照吗?”
“这、这这这不用了,这不好,上次拍是不怎么私密,被别人看到也没什么。但是你穿女仆装要是被人看见了,对你影响不好。”
我连连摆手。
我是喜欢把有趣的事情拍下来当黑历史,但是这个就算了。
“那我自己拍咯。”黑尾铁朗没和我磨叽,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调成前置摄像头,弯腰和我脸颊贴着脸颊,拍了一张从斜上方往下的视角,居然把黑尾铁朗肩宽大胸细腰拍的非常清楚,衬得我这张脸显得非常纯良。
拍完之后他用line发给我,笑着说:“看你很喜欢我穿女仆装的样子,这个就留作纪念吧。”
“好好保存哦,主人。”
————————
爽了,一想到这个声音叫我主人,我直接尖叫
死丫头吃真好,让我进去演几集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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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57个排球:57个排球
我在游戏里作威作福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主动给我递黑历史的。
不,感觉没那么简单。
黑尾铁朗不是轻易就会放过我的那种人!
果然,少年支着下巴,笑眯眯地凭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问:“主人,那天在礼堂说的,补偿我的礼物,今天我可以一起拿回来吗?”
我被他一声声的主人叫的晕晕乎乎的,这会儿思考的比较慢,迷茫地问了一句:“什么礼物?”
黑尾铁朗的手臂从我的腰部绕到背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迅速拉进,几乎是要贴在一起,他察觉到我下意识的后退,立刻用手掌按在了我的后腰处,轻声说:“别动。”
有那么一瞬间,一种被电流刺激的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脊骨蹿上胸腔,我的指尖下意识抓紧了他锁骨下方衣领,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以及部分肢体的贴合感让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已经完成了这个拥抱,我顿时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又感觉到柔软的触感停在了我的耳朵边缘。
有热气呼出。
这回我是彻底反应过来了,我短暂而急促地尖叫了一声。
然后给了他一拳。
黑尾铁朗的屁股撞在了他身后的课桌上,他震惊地一直手捂着自己的屁股,抬起头,从嘴角流下了一滴鲜血。
我虚捂着自己的唇,惊讶地说:“我、我没怎么使劲啊,黑尾!”
怎么就吐血了!
黑尾铁朗这才发觉自己嘴巴里一嘴腥味,好像是见血了。
他颤抖着手指着我:“千夏你……”
“我给你叫救护车!!!”
……
在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我发现并不是我一拳给黑尾铁朗打出了内伤,而是他不小心咬到了嘴角,血珠从伤口处渗出来了一些,差点没把我吓死。
我给他用班上的碘酒处理了伤口,黑尾铁朗也老老实实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兔耳朵和猫耳朵全都拿下来放好在袋子里,明天一早各自还回去。
下楼的时候,黑尾铁朗不小心舔到伤口,又是倒抽一口凉气,说我:“嘶,你这一拳下手也太重了。”
“……谁让你突然抱过来的。”我小声辩解:“下意识就出拳了。”
而且我在出拳的下一秒就知道自己反应重了,当即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量,但听他撞在桌子上的声音,和嘴角的伤口深度来看,确实是这一拳让他吃了些苦头,受了点伤。
他哼哼唧唧的,感觉有点委屈,但还是和我道了歉:“对不起,是我吓到你了。”
我拧巴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泄气似的垮下肩膀:“也不是你的错。”
回过神来确实是有被吓一跳,但我对黑尾铁朗并不排斥。我们关系这么好,平常磕磕碰碰抱抱是会偶尔发生的,我也觉得还好,再者说和我肢体接触他还给我加好感,有这种好事我干嘛要拒绝。
就是……怎么说,这个拥抱好像不同平常那种开玩笑性质的,他是非常郑重且小心给了我一个非常完整的拥抱,感觉黏黏糊糊的,好奇怪。
如果排斥他靠近,早在刚认识那会儿,他把我堵在桌子上的时候我就揍他了,但是怎么今天就……怎么就……
我挠挠头,拉住他的衣角,双手环住他的腰部,将脸贴在他的胸口。
黑尾铁朗浑身僵硬地瞪圆了眼睛。
我耳边的心跳声越来越快,连带着胸腔都微微颤抖着,声如擂鼓。
“……千夏?”
“嗯。”我松开他。
完全没有任何想要揍他的想法。
难道说,要我主动一点,我的身体才不会因为下意识感觉到危险而出手打人吗?
我指尖摸了摸脸颊,刚想再抱一次试试,就看到黑尾铁朗手掌盖住自己的下半张脸,低着头,后知后觉地倒吸了一口气。
“又扯到伤口了?”
“……有点。”
笑的有点太开心了,嘴角痛痛。
好吧,那下次再抱抱看试验一下吧。
我们靠着并不明亮的走廊灯离开教学楼,在教学楼下意外地看到了正打算往教学楼里走的黑发少年。
他看到我和黑尾铁朗走在一起,愣了愣,视线在我和黑尾铁朗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黑尾铁朗受了伤的嘴角上。
夜晚依旧有蝉鸣响起,只是相比起盛夏更为微弱,这会儿我们都没有说话,只剩下蝉儿叫的欢快,让我觉得氛围有些奇怪。
我看了看孤爪研磨,又看了看黑尾铁朗,硬着头皮打破这股诡异的安静,对研磨道:“研磨,这个时间回来时要去教室里拿东西吗?”
这句话让孤爪研磨的注意力放回到在我身上,他敛下眼眸,明明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脸,却看上去有些委屈:“消息,我等了很久你们都没有回。”
我这才想起来,刚刚黑尾铁朗把我拉进教室里之前,我是打算回孤爪研磨的消息的,他问我操场上在放烟花,要不要一起去看。
结果被拉进去一顿输出,出来我就忘记这回事了!
我简直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说:“对不起研磨,是我忘记回了,现在还不晚,我们现在去吧?”
“不用了,刚刚烟花已经放完了,我和夜久他们一起看的。”
孤爪研磨眼眸暗淡,从语气上听,感觉他很失落。
“那!我们买一些烟花自己放,好不好?”
“这附近的店没有卖烟花的,很麻烦,算了。”
黑发少年低垂着头说:“我去拿一下书包,今晚就先回去吧。”
“研磨……”
孤爪研磨从我身边擦肩而过,余光扫了黑尾铁朗一眼,走进教学楼去自己班上拿书包。
“我们就在楼下等你!”
我遥遥朝他的背影喊了一句,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黑发少年的声音迅速与楼道中的黑暗融为一体,我看不真切。
反应好冷淡,一看就是生气了。
我鼓起腮帮子,踹了黑尾铁朗一脚:“都怪你!”
“好好好,怪我。”
黑尾铁朗心情特别好,就算被我踹了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他单手撑腰,面带笑意地看着我:“不过研磨好像误会了什么,待会儿得和他解释一下吧?”
“误会什么?”我皱起眉头:“误会我俩孤立他,不和他玩?”
那可就真的糟糕了,今天真是个意外。
黑尾铁朗眉梢一挑,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我觉得他是误会了这个。”
“……嘶。”
有道理。
我的面色凝重起来。
黑尾铁朗咧嘴笑的很开心,不过笑容弧度一大又会扯到伤口,只能一边笑一边疼得抽气。
没等多久,孤爪研磨背着自己的书包出来,见我们还在等着,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但看得出来还是有情绪。
小少年赌气,在我们旁边越走越快,黑尾铁朗嬉皮笑脸地叫住他:“研磨,走的太快了千夏腿太短跟不上哦。”
我:“?”
孤爪研磨余光扫过来,心里非常生气,恨不得现在就给他俩踹开,但还是放慢了速度。
“还在生气吗?抱歉啦,没有及时回你的消息。”黑尾铁朗揽住比自己矮上一点的小少年,说:“周末请你去吃好吃的嘛,别生气啦。”
“没有生气。”
“有啦。”
“没有。”
“有啦。”
两个人跟个小学生一样重复着内容,拌嘴拌的毫无营养。
突然,孤爪研磨闭上了嘴,视线落在我身上,问我:“你们晚上在教学楼干什么?黑漆漆的,又没有人在,不害怕吗?”
“我、我和黑尾?”我偷偷在黑尾铁朗背上拧了一圈:“没什么呀,是吧黑尾?就是、就是教学楼里灯太暗,我让他陪我回来拿东西。”
我戴着兔耳朵的丢脸事迹,还有黑尾铁朗的黑历史,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这对我的形象、对他的形象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孤爪研磨抿了抿嘴角,目光又暗淡了几分:“哦,那小黑的嘴怎么了?”
“这个我可以解释的!研磨!”我抓住他的手,真诚地对他说:“发生这种事情谁也不想的,但我真的真的是不小心的,也没想到黑尾的嘴巴会破,这是我的问题。”
孤爪研磨的表情有些麻木,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是吗,你们已经是这种关系了。”
黑尾铁朗在旁边听,本来是想把解释的重任交付到我身上的,结果现在越听越不对劲。
他忍不住插嘴:“等一下,不是这么回事,这个伤是我自己不小心咬的。”
孤爪研磨依旧木着脸:“哦。”
“……算了,和你实话实说吧。”我眼看着他完全不信我们两个说的话,只能颓丧地垮下肩膀,说:“是我动的手,等我回过神来,我的拳头已经在黑尾脸上了。”
孤爪研磨木着脸点头,但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之后,有些错愕地看着我。
等、等一下,她刚刚说什么,这个伤是她一拳头揍出来的???
“是这样的,我玩笑开的太过火了,千夏揍了我一拳,结果力道太猛,我的牙齿磕在了嘴角的位置,给磕出血了。”黑尾铁朗配合着我解释道,“你给我发消息那会儿,千夏就在揍我呢,所以我没来的急回。”
孤爪研磨的眼神逐渐呆滞。
我怕他不信,还怕他误会我是什么暴力分子,再次握住他的手,很真诚地看着他说:“真的,虽然这个伤是我打出来的,但是研磨你相信我,平常我是很温柔的一个女孩子,我不喜欢使用暴力的,你千万别对我有误会!”
他视线划过黑尾铁朗的嘴角,有些头痛地扶着额头,对我说:“没有,是我……有点想太多了。”
黑尾铁朗发现了一点不对劲,摸着下巴,眉头蹙起:“嘶,你这,嘶,你不会是以为,研磨误会你是那种品格有问题的人吧?”
我点点头,又对研磨再次强调:“我真不是这种人。”
“哈。”黑尾铁朗乐了:“你就是这种人。”
“我不是!”
“你就是。”
“我不是!”
“你就是。”
“黑尾铁朗你别逼我扇你!”
“哦呦,又要打人了,你还说你不是。”
“我不是!”
“你就是!”
风水轮流转,这回小学生吵架的人变成了黑尾铁朗和我。
孤爪研磨金色的眼眸中染上几分笑意,他打断了我和黑尾铁朗循环的拌嘴,和我说:
“为了补偿今天的烟花,千夏,明天的篝火晚会,和我跳一支舞吧。”
我一愣。
黑尾铁朗双手环胸:“我也要。”
顿了顿,补充一句,笑眯眯地说:“研磨也要,我们两个一起跳。”
————————
妹这里不是迟钝,她只是先入为主自己打了人,有点愧疚,还担心朋友会误会她人格有问题,所以……
人在慌张的时候会担心自己害怕的事情,黑尾嘴角是他自己磕的,唯一的亏心事也就只有动手打人这一件,解释起来就不太对了,研磨又以为妹和黑尾亲亲了,刚心灰意冷呢,又峰回路转这么个消息哈哈哈哈
差不多音驹要结束了,让我们浅浅期待一下稻荷崎感谢在2024-07-19 00:22:03~2024-07-19 23:54: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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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58个排球:58个排球
要是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一起,在篝火晚会上跳舞,可能大概率第二天就会传出某某某和某某某在一起的传言。要是两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一起在篝火晚会上跳舞,可能大概率第二天就会传出某某某和某某某还有某某某三角恋的传言。
不过如果是几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且几个男生之间也一起兴高采烈地跳了舞,那大概率在一时间的谣言四起之后,会重新无趣地归于平静。
学园祭的第三天,上午进行最后半天的摊位展示,下午可以在大礼堂观赏晋级的节目,这次班级和社团混合进行,评选出优秀文明班级和优秀文明社团。
研磨班上的节目没有晋级,这一天他总算是可以跟着我们行动了,打工人的怨气也稍微减轻了一些,脸上始终带着很浅的笑意。
到了晚上,是全校同学都特别期待的篝火晚会。
白天就看到了学生会在学校的空地上搭建篝火,当时就觉得特别气派,现在点燃火焰,那冲天的炽热仿佛要把蔚蓝色的天幕都染成橙黄色,同学们看到这里的火光,都很兴奋地往这边跑来,身边带着自己的朋友,不一会儿篝火附近就聚集了不少学生。
舞蹈社的社长手里拿着大喇叭,叫了两个部员进行示范,当场教了两个很简单的单人舞动作和双人舞动作,看大家都学的差不多了,气氛也炒的不错,于是拎着舞蹈社的大音响,正式开始了晚上的晚会。
我们班简直是勤勤恳恳的小蜜蜂,在晚会上还在卖小饼干,一开始是没人买的,不过很多女孩子看包装不错,试吃的味道又挺好,就拉着男朋友买。
我在卖饼干的时候研磨就在旁边低着头打游戏,音效噼里啪啦,让我也馋得很。
这段时间一直没时间摸鱼,我都好久没碰我的游戏机了。
倒是研磨,小子特别会抓零碎时间,PSP基本不离身,记录破了一个又一个,特别难玩的关卡,还会录屏发到平台,播放量有不少。
孤爪研磨注意到我频频看过来的视线,于是在打通一关后,把游戏机给了我。
我扭捏:“我的小饼干还没卖完呢。”
他又把我面前的小桌子挪到自己那边。
围在篝火附近的学生们载歌载舞,所有人都在唱着跳着,热闹异常。我的耳边是同学们伴着音乐嬉笑的声音,手上操作着研磨刚刚玩着的闯关游戏,他玩的关卡都很靠后,越靠后越难,我只能注意力高度集中,才能勉强上手。
等过完这一关,我先是长长松了一口气,然后兴奋地看向孤爪研磨,向他展示通关结果,很臭屁地说:“看来我和你的水平差不多嘛,我也能过。”
孤爪研磨早就在看着了,听我这么说,当即露出一个浅笑,夸赞道:“千夏很厉害。”
我心满意足地把游戏机还给他,正想继续卖我的饼干,却发现研磨的桌子上已经一盒饼干都不剩了,空荡荡的。
“卖的这么快?”我不可思议地在桌面上和桌面下都看了看,确实已经全都卖光了。
孤爪研磨点点头:“刚刚有几个跳完舞累了的学姐,过来把这些都买下了。”
说完,他把收到的钱和学校的代用投票券全都放在我面前,双手撑在地面上,乖巧地像是一只端坐的小猫咪。
我瞬间被他可爱的样子一箭穿心,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说:“研磨怎么这么能干呀,特别好。”
他眉眼弯弯,好像很受用我夸他。
饼干卖完,我今天晚上的任务也就圆满完成了,孤爪研磨拉着我的手,兴致高涨地带我来到篝火边,一双金色的帽檐背对火光,熠熠生辉。
我没跳过舞,也不是很擅长跳舞,那边人又很多,我怕自己跟不上,只能不好意思地跟在他后面,不是很自信地被他带着做出动作,整个人都僵硬着,一度产生跳一会儿就赶紧溜走别继续丢人的念头。
孤爪研磨一只手与我相扣,另外一只手放在我的腰部,他完全能够感觉到我的僵硬和不自在,想到可能是被男孩子抱着不适应,而且在舞蹈上很没有信心,于是他尽量让主动权在他这边,带着我感受舞步,并温声缓解我的紧张。
“没关系,别人不会把注意力放在你的身上,你只要看着我的就好了。”
“千夏的肢体很柔软,这些动作对你来说很好掌握,跟着我。”
“放轻松,没事的。”
少年比我高不了多少,但手臂很有力,圈在我腰上的胳膊足以完全让我放出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跟着他的步伐,跟着他的动作,在烈烈的火光中,藏匿于人群之中。
渐渐的我放松下来,视线中,少年黑色的短发有些毛糙,发顶的发丝微微上翘着,靠近脸颊的头发却很柔顺,他的金色眼眸非常好看,如果一直看着,很容易就沉溺其中。
很多时候这双眼睛都是平静的,但此时此刻,他正在雀跃着燃烧着,用包容又深沉的眼神看着我,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跟着他跳了两三圈了。
“你看,千夏是很棒的。”
他的手指与我紧紧相扣,脸上依旧是神色淡淡的,可我看的出来他在朝我笑,柔软又乖巧。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是研磨对我很有耐心。”
孤爪研磨微敛着眼眸,轻声道:“再跳一圈吧。”
我自然说好。
最后一圈,他拉着我跨出了很大一步,我的身体被他拉的失去了重心,往他那边倒去,而少年则是顺势将我带着旋转起来,大大的裙摆如同盛开的花朵,在他的腿间绽放,美丽异常。
孤爪研磨一步一步带着我穿梭在人群中,充满着奇趣又绚烂的色彩。
我完全被他带着走,像是跟着他在飞,翩翩地落在一个点上,下一秒却又飞向别处。
回到原点时,他松开了我的手,我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去,正当我以为自己会摔倒,想自己保持平衡时,我的后背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我回头看去,落入黑尾铁朗那盛满零碎光芒的眼眸中。
“看你和研磨跳的不错。”他用掌心包裹住我的手掌,眯起眼睛朝我笑:“我不擅长这个,要教教我哦。”
说完,与孤爪研磨交汇过眼神,带着我进入了下一圈舞蹈中。
我只来得及侧头看去,却只看到研磨被身后的人群研磨,被黑尾铁朗带着转了几个圈便失去了他的踪影。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刚刚完全没见到他,更没想过他根本不让我休息,跟舞蹈接力似的。
“真失礼,我可是一早就在那边等着了,研磨那小子,多带着你跳了一会儿,所以我也多等了一会儿。”
黑尾铁朗的手稳稳拖住我的后腰,他的体型带我跳起舞来特别游刃有余,脸上一派轻松,说是自己不擅长这个,但也跳的不错,至少比我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
他好像很享受这种感觉,眼眸半磕着,一直盯着我看。
半晌,他说:“如果明年的学园祭,你只单独和我跳就好了。”
“明年啊……”
明年,说不定我会在哪里呢。
也许是在新的地图攻略新的角色,也许是已经完成了游戏,回到爸爸妈妈的身边。
但不论怎么想,我应该,都不会在音驹,和黑尾铁朗单独跳着这一支舞。
我搭在他手臂上的指尖紧了紧,避开他的视线,浅笑着说:“也许呢。”
黑尾铁朗眼眸忽而一亮,他将我又朝怀里拉近了一些,几乎快贴在我身上:“也许吗?”
“这还得看你们。”
“我们?”
我想了想鼓励道:“如果晋级代表战,拿到全国前三,我就考虑考虑。”
黑尾铁朗呼吸一窒,握住我的手微微用力,他的眼眸倒映着火光,坚定而充满斗志:“好,我们会的。”
这是他们一直来都想获得的成绩,拿到全国冠军可能有点太难了,但如果是前三的话,应该会让他们更加努力,好好练习,准备应战。
东京的地区代表战是三个名额,音驹应该没问题,就是在进入全国之后……
加油啊,我的朋友们,不管最终目的是什么,我都希望你们能够达成自己的梦想,得到一个完美的结果。
和黑尾铁朗跳完两圈,我正打算去休息一会儿,却被他眉开眼笑地把我的手交到夜久卫辅手中。
我惊愕地看着他:“夜久,连你也……”
“这种事当然得算我一个。”夜久卫辅爽朗地拍拍胸部:“我可是你大哥,研磨和黑尾都一起了,总不能把我单独撇下吧!”
我忍俊不禁:“好,那我俩跳会儿吧。”
夜久卫辅一手扶着我的后腰,一手握住我的手掌,很意外的,三个人里面,他居然是跳的最稳最好的那一个,让我有一种,可以完全相信他,跟着他走的信任感。
我们又像昨天那样轻松地聊着天完成脚下的舞步,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很快乐地跳完了三圈。
夜久卫辅在约好的起点没看见黑尾铁朗和研磨,于是带着我稍微找了一会儿。
我们最后在篝火的另外一边看到了强行抱着研磨跳舞的黑尾铁朗,高大的黑发少年脸上笑容贱兮兮的,而研磨嫌弃的表情清晰可见。
夜久卫辅伸手朝他们两个喊了一句,研磨终于解脱一般地松了口气,甩开黑尾铁朗朝我们走来,高大的黑发少年无奈地撑腰摇了摇头,跟在研磨身后,笑着朝我和夜久的方向招手。
学园祭的最后一天,也终于随着篝火晚会的结束而拉上帷幕。
……
十月份,春高地区代表战终于开始。
在这场对决当中,所有学校都是强劲的对手,我每场比赛都有去看,音驹如同一只黑马在比赛中杀出重围,表现亮眼,一连赢了两场比赛。
正当我以为他们会顺利地一直赢下去时,音驹下一局的对手却遇到了去年的冠军队伍,也是我最发怵的一个队伍,井闼山。
“这可真是……”
黑尾铁朗抬头看着赛程表,表情有些无奈:“第三局就碰上王炸了。”
而同样赢了两场比赛的枭谷则是下一局对战户美学园。
站在赛程表前,木兔和赤苇心情不像黑尾那样沉重。
木兔握起拳头为黑尾鼓劲:“说不定你们就赢了呢,我们可要在决赛遇上啊!”
黑尾铁朗扶着额头,头痛:“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是这么想的。”
在两队交谈之际,零零散散又来了几个队伍,其中之一就是穿着绿黄渐变运动套装的队伍。
其中有一个带着白色口罩,黑发卷曲的少年站在队伍的最边缘,蔫蔫地跟着队伍往前走着。
忽然,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矮矮的,但靓丽的身影。
“你……”
听到这个声音,我浑身一激灵,顺着声响看去,果然看到了佐久早圣臣。
“你是音驹的学生?我的……”佐久早圣臣想了想,不知道我的名字,只能说:“……我的粉丝。”
木兔直接瞪圆了眼睛:“什么你粉丝,小夏明明是我粉丝!”
佐久早圣臣眉头微皱,一副要死的样子看着他突然的靠近,下意识后退几步拉开距离,“你?”
“对啊!小夏就是我木兔大人的忠实粉丝!”
佐久早圣臣:“……”
被佐久早圣臣犀利目光刺穿的我:“……”
————————
木兔:怎么事儿?
佐久早:怎么事儿?
千夏: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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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59个排球:59个排球
我是完全没想到,在偌大一个东京,这么多所学校,这么多个参赛选手,木兔和佐久早会以一个这样的方式会面……并戳穿我的谎言。
你说哪个是谎言?
当然两个都是谎言!
我的偶像是迈克·泰森,蝉联世界重量级拳王,历史上最年轻的重量级拳王,那个创造了“泰森时代”的拳王泰森啊!
如果他俩谁能在我面前打出800斤的拳重,那我也不是不能让他们真的成为我的偶像。
佐久早圣臣懒得和木兔光太郎争辩,他现在光是站在人群中就已经足够窒息了,更别说这个猫头鹰一看就是个麻烦的角色。
他斜斜地看了我一眼,没打算多说,避开还在等自己说话的黑白猫头鹰,恹恹地和队友绕开了音驹和枭谷的选手,看着贴在墙上的巨大赛程表。
下一场比赛,是和音驹。
佐久早圣臣侧过脸,又把视线放在我身上。
只不过他也不说话,就这么冷冰冰地看着我,把我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孤爪研磨脚步往前一错,挡住了他看向我的视线,黑尾铁朗也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脸上带笑,将我们两个护住。
“真是凑巧。”黑尾铁朗语气散漫,面对气势很足的冠军只是简单客套几句:“很期待明天的对决,饭纲同学。”
为首的少年一愣,朝他点点头:“嗯,我也很期待。”
“那边的高个子就不要随便盯着别人队伍里的女孩子一直看了。”黑尾铁朗很为难地抵住额头:“会吓到我们家妹子的。”
饭纲掌还没说话,佐久早圣臣就脸色爆差地挪开了视线。
两边的人本来就不熟,寒暄也就点到为止,等走远了一些距离,我还隐隐听到那边传来的对话。
“那个音驹的小姑娘你认识吗?”
“……之前在墨田区遇见过。”
“诶,是那次啊,怪不得我说你去买一瓶水去了那么久。她是谁?”
“不知道。”
“她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明明和她聊了那么久却什么都不知道啊!”
“……”
后面说的我就听不清了。
而我此时此刻也没功夫去思考佐久早圣臣那边应该怎么办,我已经被木兔和音驹的队友们全全包围了,好像都很想知道为什么我和井闼山的成员认识,还是那个恐怖的全国前三佐久早圣臣。
其中最激动的是木兔光太郎,他个子本来就大,站在我面前的时候给我带来非常大的压力。
木兔凑到我面前哭丧着脸,萎靡不振地问:“小夏,我已经不是你的偶像了吗?你的偶像换人了吗?你变成佐久早的粉丝了吗?以后都不会再喜欢我了吗?”
“不、不啊!”
我很慌张地又摇头又摆手,现在必须要把木兔光太郎稳住,他明天还和户美有比赛,要是这个时候进入消极模式,明天的比赛发挥不好,那我真就成大罪人了。
“那为什么佐久早会那么说!”
“我那是……”
我大脑飞速运转,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解释。
黑尾铁朗捂着嘴发出嘲笑:“你粉丝不要你咯,你粉丝有新偶像咯。”
木兔光太郎歪倒在赤苇身上,整个人变成了灰色的雕像,灵魂也从嘴巴里飘出来,一副快不行的样子。
赤苇的眼睛微微瞪大,连忙扶住他:“木兔桑!木兔桑你别死!”
我也急得给了黑尾铁朗一巴掌,连忙和木兔光太郎解释:“我是为了接近佐久早,打探他的消息才故意这么说的!木兔!我的偶像只有你一个人!你要振作啊!木兔!”
“真、真的吗……”木兔光太郎颤颤巍巍地朝我伸出手:“ 你真的,是骗他的吗……我真的还是你的偶像吗……”
“当然了偶像!你可要好好振作,比赛要好好加油呀!”我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情真意切地鼓励道:“等我们都入选了,聚在一起好好庆祝一下!”
赤苇赶紧顺着我的话说:“是啊木兔桑!你要在粉丝面前好好表现!你肯定能超越佐久早,拿到最佳球员,到时候你还怕自己的粉丝会被佐久早抢走吗?”
在我们两个人你一眼我一语的鼓励下,木兔光太郎总算是恢复了状态,一只手紧紧握拳,目光逐渐坚定起来。
“嘿!嘿!嘿!好!这一次的比赛,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冲啊!!!”
看着黑白猫头鹰重新燃起斗志,我和赤苇对视一眼,终于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比赛要音驹要好好备战,没有多聊很久,黑尾铁朗向木兔告别,和队友们抓紧时间训练。
井闼山是跟难啃的骨头,他们如果要尝试啃下来,就要磨利爪牙,做好万全的准备。
我不知道今天和佐久早的会面,会不会让他掉好感,回去的时候在角落里默默调出他的好感看了看。
「佐久早圣臣好感度:20。」
涨了5点,但是后面没有备注。
他对我的心情在好感度这么低的时候就开始那么复杂了吗?
我又看了看目前关系走的比较近的角色们的好感度看看:
「赤苇京治好感度:98(拜托,他超爱)。」
「黑尾铁朗好感度:98(超想告白的)。」
「孤爪研磨好感度:97(想要)。」
「木兔光太郎好感度:90(我最喜欢的粉丝哒!)。」
「夜久卫辅好感度:88(守护我们最好的千夏殿下!)。」
有三个已经快要满了。
我咬着大拇指的指甲。
不能太贪心,专注一个人的好感到达百分百就足够,这三个不管是谁达到上限,我都可以结束这一轮的攻略。
……就要看谁先满分了。
时间来到第二天,音驹对战井闼山。
因为井闼山的强悍众所周知,音驹在对上他们的时候,多少会有些紧张,但除去紧张,更多的还是对于遇上强者的兴奋。
他们的状态完全不一样,每个人都蓄势待发,像是已经锁定猎物的猛兽,每个人的眼神都很认真,注意力高度集中,热身也仔细到确保每一块肌肉都已经做好准备,可以说状态十分不错。
而井闼山的氛围则是要更为轻松一些,他们的神色平淡,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赛前准备,仿佛这次比赛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没有轻敌的意思,却也没有像音驹的队员那样,兴奋占情绪的主导地位。
双方选手按照战术排好的站位上场。
最先发球的是井闼山的成员,他打出了一个跳发,被夜久卫辅稳稳接下。
一传到位,球直接朝孤爪研磨飞去,他尝试视线诱导,眼看着对面拦网的选手的脚步在往左边起势,手里的排球直接右侧背飞,海信行上前配合。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一球已经稳了的时候,对面的拦网却迅速改变了方向,和佐久早一起双人拦网,准确无误地将这一球直接拦下,拿到了第一分,开了一个非常好的头。
我“哇”了一声。
井闼山的拦网,好厉害。
孤爪研磨那双金色的猫眼沉淀下来,轻轻呼出一口气。
果然,这个队伍的球员,不是那么好骗的。
因为是井闼山发球,还得了分,下一球依旧是井闼山发球。依旧是那个跳发,夜久卫辅依旧接的很稳,一传到位,排球来到孤爪研磨的位置。
他和山本猛虎配合着打了一个快攻,被井闼山的自由人古森元也接下,排球飞往饭纲掌的位置,并没有在他手中停留多久,圆润的小球立刻被托到空中,而出现在排球前的是那满脸阴郁的超强主攻手,佐久早圣臣。
黑发少年本就长得高,跳起来更是高度可观,黑尾铁朗和山本猛虎还有福永招平立刻上前三人拦网,排球被佐久早圣臣重重扣下,明明看上去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攻击,却差点把黑尾铁朗的拦网架势给打散。
他咬了咬牙,看着球高高飞起,大喊:“一触!”
夜久卫辅立刻往前一个鱼跃将球救起:“研磨!”
这次的排球轨迹并不是很好,孤爪研磨立刻调整自己的位置,视线一一掠过完全做好扣球准备的山本猛虎和海信行,在排球接触到指尖的那一瞬间,对面准备拦网的那一刹那,手腕一捞,打出了二次进攻。
古森元也立刻向前鱼跃,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排球砸在地上,音驹也拿下一分。
少年从地上爬起来,很是意外地看着地上的排球,笑道:“看来音驹的二传,很喜欢玩一些假东西啊。”
佐久早圣臣的视线在黑尾铁朗和孤爪研磨身上转了一圈,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
“下一球注意观察那个二传的动作,他的视线大概率是骗人的。”饭纲掌对网前的队友点点头。
比赛的分数咬的很紧,本身音驹的防守能力久很强,在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接球练习后,大家对于各种类型,特别是力度很大的球都很熟悉了,特别是夜久卫辅,他简直就是音驹地面的一道壁垒,能力和古森元也甚至能达到平分秋色的程度,让古森元也都觉得意外。
而且双方的拦网水平也都十分优秀,井闼山的拦网选手不用说,就是因为他的拦网井闼山才能成功拿到一血,黑尾铁朗也擅长拦网,对于佐久早的攻击,就算拦不下也尽量一触,减缓球速,方便队友接球。
场面一度十分焦灼,这个时候,音驹的劣势就逐渐显现出来。
纵使山本猛虎的进攻在孤爪研磨的加持下已经很难缠了,但佐久早圣臣的扣球更让人难以招架。
他的手腕似乎格外柔软,不仅是在球路上灵活多变,扣球时手腕加持着排球高度旋转,非常难接。
在赛场上,佐久早圣臣就像是一支尖锐异常的矛,无情地击碎面前的壁垒。
黑尾铁朗笑的很勉强:“怪不得木兔那家伙说佐久早的球恶心呢,都特训过了,还是那么难拦。”
夜久卫辅擦干脸上的汗,在心里默默补充:也很难接。
不同于那种重力扣球,佐久早圣臣实在是太灵活了。可能在力度上大家都适应良好,但那种力道加持的多变球路实在是让人感到崩溃。
什么魔鬼队伍,好难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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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比赛一下
东京有三个出线名额,抱歉蛇队,又要给你踹咯[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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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0个排球:60个排球
第一局比赛以25:20结束,井闼山拿下了第一局的胜利。
音驹这边的氛围有些低迷,大概是在对井闼山这支队伍深入了解之后产生了一种“怎么能会赢”的想法。
就连一向嬉皮笑脸的黑尾铁朗表情都有些严峻,安静地喝着水,思考着之后的应对方法。
突然,他的余光瞟见了坐在观众席里的少女,想起篝火晚会上两个人之间的对话,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放下水杯,转头去看身边的黑发少年。
“研磨。”
孤爪研磨抬头看他。
“我们要等多久?”黑尾铁朗问。
孤爪研磨拉下脖子上的毛巾,语气淡淡的:“再来两球够了。”
“好。”黑尾铁朗从椅子上站起来,在裁判吹响第二局开始的哨声时放下毛巾,侧目看向身后的队友:“大家都听到了吧?两球。”
“明白!”
他们齐声回答。
井闼山的队员看到音驹在几句话间又重新打起了精神,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高兴。
对手还没有放弃,没有比这个更让他们感觉到雀跃的了。
第二局的第一球由音驹发球。
音驹采用的战术依旧是防守为主,进攻由孤爪研磨进行诱导,迷惑对手,打出出其不意的一球。
而对面的拦网和自由人已经越发的熟悉他的套路,不管是拦网还是接球都分外娴熟,好像孤爪研磨的套路在他们面前已经无处遁形。
就这样丢了两分,第三球,孤爪研磨的动作开始不一样了。
在第一局,乃至第二局的开头,他都是在“骗人”和“诱导”。对面已经完全适应了他的视线与动作完全相反的习惯,所以第二局开头那两分才拿的那么顺畅。
可在第三球时,他却是正常打的,视线看向山本猛虎,那就是由山本猛虎扣出这一球。
等排球落在井闼山场地的那一刻,没有及时接住球的古森元也,有些没反应过来地看着那颗排球。
不只是他,其他人也有些意外,这次的快攻,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突然变了?
为什么时那个莫西干头扣的球?
孤爪研磨不动声色地上翘了嘴角。
打到现在,灵活的鼬已经对于猫千篇一律的狡猾攻击产生了本能一般的反应吧。
只是很可惜。
猫也能够很灵活。
先改掉习惯的本能判断,再来反应猫接下来的动作吧。
看着球再次来到孤爪研磨手中,井闼山的拦网选手和古森元也都屏息凝神,看到少年的眼神盯着已经来到网前的黑尾铁朗,他们下意识想到:
应该又是诱导,这一球绝对不会传给他。
而就在他们犹豫的这一瞬,黑尾铁朗直接扣下了来到他面前的球。
音驹再得一分。
“……因为视线诱导完全不起作用,所以开始正常打了吗?”饭纲掌视线放在孤爪研磨身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下一球,他应该也是会正常打。
不,玩意这几球只是他心血来潮呢?他最擅长的还是诱导才对。
就这样思考着,排球又到了孤爪研磨手中。
……这一次他会怎么处理呢?
所有人的心中都闪过这个想法。
井闼山的选手还是相信了第一局的经验,在孤爪研磨看向福永招平的时候稍稍犹豫了片刻,盯人的范围变大,拦网的速度变慢,等福永招平扣球时,他们才心里一惊,赶紧拦网。
这一球打中他们的指尖,飞到了场外,音驹又得一分。
果然还是正常打!
饭纲掌和古森元也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对面的二传已经意识到诱导无用,放弃了最开始的打法,要小心孤爪研磨的视线和动作。
排球在一顿拉扯后,再次来到孤爪研磨手中。
来了。
古森元也在后排补上拦网的空位。
孤爪研磨的视线看向海信行,拦网负责拦海信行,古森元也则是盯着剩下的几个人。
就在井闼山的选手目不转睛,紧紧盯着音驹的几个主攻手和副攻手时,孤爪研磨的手腕一转,来了一个二次进攻。
“!!!”
这也太……
不是,这完全没有规律啊!
有可能是正常传球,有可能是视线诱导,有可能是二次进攻。
身为一个二传,你不觉得你的球路有点太多了,心有点太脏了吗!
孤爪研磨站在网前,与队友们一起,表情冷静到让人心生恐惧,那双眼睛看向敌人的视线也如同紧盯着什么猎物。如果只是被他一个人用这种眼神看着也不算什么,偏偏以孤爪研磨为中心,他们都是这样的神色。
古森元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声吐槽:“嘶……好吓人哦,感觉今天晚上回去做噩梦都是好几双这样盯着我的眼睛。”
“正是因为这样,比赛才会有趣。”饭纲掌擦掉下巴上的汗,说:“继续享受吧。”
比赛继续。
诚然音驹坚固的防守和多变的攻击方式让井闼山苦恼了一阵子,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花招并不是长久之计。
以佐久早圣臣为首,他们拥有着非常完备的防守和攻击方式,这些让他们在坚固防守的同时,还能以破竹之势打破壁垒。
最终,第二局以井闼山25:23的比分拿下胜利,音驹虽然输了,但是他们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倒有一种虽败犹荣的意味。
赤苇和木兔是在第二局比分为20:19的时候来到看台上的,他们额头上都是密密的汗水,一看就是刚结束比赛,飞速收拾完自己的随身物品后,一路狂奔到这里来的。
他们看场上的比分不容乐观,眉头还皱起来,不过在看到场上双方队员的拉锯后,两个人都暗暗感到心惊。
“音驹的防守,什么时候进化的这么厉害了?”赤苇看着台下拦网拦的起劲的黑尾,和几乎能够补上空位把球接起的夜久卫辅,若有所思地支着下巴。
那可是木兔桑都觉得恶心的扣球啊。
他们第一局没有看到对决,只觉得第二局两个学校打得很焦灼,直到后半阶段井闼山才完全掌控整个球场,以绝对的统治力赢下了比赛。
但……谁看了都会赞叹,这是一场不错的对决。
我长叹了一口气,打败全国各地精英,最后拿到冠军的队伍果然很厉害。
而且佐久早圣臣不愧是排名选手,在球场上他哪里像是私下里见到的那种阴暗洁癖男,他耀眼的很啊。
如果不是音驹的对手,我高低得夸死他。
场下的两队选手都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了,音驹这边要慢一些,研磨看上去有些疲惫,周围黑尾他们在围着他说着话。
我想他们应该会再晚一些出来,于是在观众席上坐了一会儿,才顺着人流往外走,从侧边的楼梯绕道了场地侧门,等他们调整好了心态,第一时间就能看到我。
稍微等了一会儿,最先出来的不是音驹的队员,而是井闼山。
走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的黑发酷哥双手插在兜里,脸上被白色的口罩盖住一半多,只露出一双阴沉的双眸,和额头卷发下的两颗黑痣。
古森元也是第一个看见我的,他拉了拉身边佐久早圣臣,问:“那边那个不是昨天音驹的?你的小粉丝?”
佐久早圣臣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了站在墙边角落的我,低头想了想,还是和饭纲掌说了一声,朝我走来。
他很吸引人的视线,我本就看见他了,这会儿更是注视着他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站定,低着头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很是警惕。
昨天遇见的时候氛围就不太好,他还一直盯着我不说话,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少年见我对他防备心很重,眼神有些疑惑,但因为他长得高,又是居高临下看着我,让我误以为他对我很有敌意。
不太放心佐久早圣臣一个人的古森元也远远跟在他身后,见我们两个之间果然有点怪怪的,而且我的肌肉都开始紧绷起来了,他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凑过来,伸手打断我们的对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对你没有坏心思的。”古森元也勉强笑着,帮佐久早圣臣说:“他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你别误会。”
……我的名字?
可是他明明一副要给我干倒的表情,只是为了问我的名字???
我狐疑地看着他。
佐久早圣臣顿了顿,通过同伴的话好像是意识到自己似乎吓到我了,于是很干地提醒我:“你上次说,如果再次见面还记得你,就会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
原来你还记得!
等一下,昨天紧盯着我不放,也是在等我自我介绍吗!
“我的名字是结城千夏。”
我连忙说:“抱歉,是我有点误会,我没有忘记这件事,只是我以为……”
——以为你来者不善。
这句话我默默憋回了肚子里。
看来是我想多了,都是青春可爱活泼的阳光男高,哪有那么多的阴谋论,就算佐久早圣臣看上去是阴森森了点,但我也不应该以貌取人觉得他是个性格恶劣的家伙。
我的解释其实并不能让人感到高兴,但听见我没有忘记,佐久早圣臣的心情看上去比刚刚要好上许多。
至少看我的眼神肉眼可见的要柔和了一些。
见佐久早圣臣心里舒坦了,古森元也立刻客气地和我说:“很高兴认识你结城同学,有时间欢迎你来井闼山玩,我们的队友还在那边等我们,你也在等人吧?就不多打扰了。”
他把佐久早圣臣拉走,不好意思地笑笑:“祝你们下一场胜利拿到晋级名额。我们先走了,拜拜!”
我没有挽留,以挥手作为回应,和他们再见。
几个少年的身影一离开我的视线,我立马拿出手机查询好感。
「佐久早圣臣好感度:25(讲信用的粉丝)。」
有备注了,而且还又加了5点。
……原来之前连系统都完全不能确定的数字,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在不停的波动。
如果我真的不记得这回事了,而佐久早圣臣难得的一次主动最后却被我伤的如此彻底,他对我的好感度肯定会掉回最开始的0,说不定还会开始讨厌我。
怎么说呢。
这个阴郁系酷哥好像……意外的比较单纯?反正不像想象中那样腹黑多疑且爱耍心机。
咦,之前是谁和我说佐久早圣臣是个性格不好的家伙来着?
……好像是我自己以貌取人了。
我指尖摸了摸脸颊,看见从侧门出来的音驹少年们,立马伸直手挥了挥。
至于刚刚的疑惑,也很快就被我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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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和猫猫对视,猫猫会瞳孔放大然后扑过来[=www=] 表达友善可以缓慢眨着眼睛,注意不要一直和猫猫对视噢![说你呢sks]
下一章让妹浅浅装个ber[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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