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依旧站在门口等他们,黑尾他们的表情有些愧疚。
少年们都是心地善良,又很会将心比心的类型,早在我拒绝加入排球部之后,他们就有些担心我是在用自己的时间做一些不喜欢的事情,总是铆足了劲想要给我一个结果,以此证明我花在他们那里的时间并不是白白浪费的,而是真的有成效的。
只可惜,这次遇上的是井闼山,他们足够努力,可最后还是没有赢过那支队伍。
大家都很萎靡,看着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很能理解他们现在的心情,于是一个一个大巴掌拍在他们的手臂上,鼓励道:“都垮着脸干嘛呀!刚刚在观众席上,好多人都说你们这场打的很精彩,能和井闼山比分粘这么紧,特别特别厉害,他们都觉得你们这水准很难相信是高中生的比赛,多厉害啊兄弟们!”
夜久卫辅心里还是很不好受,“可我们还是输了……抱歉结城。”
“是不是还有一场比赛,如果赢了就能出线成为代表之一了?”
“对……”
“那现在和我道歉还太早了。”我伸出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温声说:“把头抬起来,在还一切还没有定论之前,不要自己给自己判决一个必输的结果。今天不是最后一场比赛,我相信之后也会是一样的。”
夜久卫辅吸了吸鼻子,眼尾微红:“嗯。”
我再看向他周围的队友,他们的表情也稍微好了一些,至少不再像刚刚那样又是愧疚又是难过。
“说起来,还不知道枭谷和户美的比赛怎么样了。”黑尾铁朗看向我:“千夏有去看那边的情况吗?”
“没,不过赤苇给我发了消息,说他们晋级了。”
“果然。”
井闼山和枭谷今天都成功晋级,下一场由音驹和户美对战决定东京赛区第三个晋级全国的队伍。
这正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他们一定不能放过。
……
在简单的休息后,来到音驹和户美的最终决赛。
我坐在看台上,心里比他们还紧张。
身边的赤苇看我脸上面无表情的,指尖却捏得微微泛白,失笑道:“对黑尾他们多一些信心吧,他们对战户美没问题的。”
“唉,虽然是这么说,还是会觉得……”我叹了口气,又问:“不过,你没跟着队友一起回去能行吗?”
“嗯,之后也没什么事。”赤苇京治简单解释了几句:“木兔桑和教练要回去和队友们做个总结,我和他们已经请好假了。”
“那就好。”
场下裁判已经吹响哨声,预示着比赛正式开始。
我没看过户美学院的比赛,也不知道他们是否也像枭谷和井闼山一样,拦网和进攻都特别好的类型。赤苇京治和户美学园倒是打过,只不过他们学校的风格嘛……
有点一言难尽。
我问:“怎么个一言难尽法?”
“不好说,看一会儿就能了解了。”赤苇说:“户美其实没有特别擅长的武器,只要稳住心态,打的稳一点就没什么问题。”
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心态方面的告诫。
我怀着许些疑问继续看下去,就看到户美的一个队员在鱼跃补一个快要出界的球时,手臂无意间挡了挡。他没救到这一球,但是裁判判定这一球出界,给户美学园加了一分。
裁判的视线可能受到了干扰没看见,但我和赤苇坐在更高的看台上,我俩动态视力都非常好,全都看见那一球是没有出界的。
我指着场内,从界线边上爬起来的选手,侧头看向赤苇京治,一脸不敢相信。
赤苇京治叹了口气,点点头。
场上比赛还在继续,刚刚那一球是判定山本猛虎扣球出界,站在网前的户美选手立刻就笑着对网那边的山本猛虎说了些什么。
以为自己真的出界了的山本猛虎原本就心里有点压力了,被他那么一说,顿时脸色暴差,我感觉他的莫西干头上都有火焰在熊熊燃烧。
我微微长大了嘴巴,指着那个对山本猛虎进行语言骚扰的选手,侧过头看向赤苇京治。
他扰人心智!
赤苇京治又叹了口气,点点头。
你○,我最讨厌这种在赛场上搞小动作的人了!
我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愤怒。
“你们和户美之前应该也打过比赛。”我问:“他们也是这样的?”
“嗯,确实他们用了点小手段,抓着木兔桑的失误不放,一直在嘲笑指责他,给了他很大的压力。”赤苇京治颇为头疼的说:“那一局是木兔桑消极状态最长的一局。”
打斜线一直出界,打直线一直被接,木兔桑整个人都快枯萎了,还好最后用老办法让木兔桑重新恢复了振作,之后也没有再受他们的干扰,25:18直接结束了那场比赛。
赤苇京治看着场内明显已经被影响心态的山本猛虎,还有其他被隐隐影响了的成员,眼里有着一丝担忧。
手段是不光彩,但只要裁判没有警告和判犯规,场上的一切都是可以发生的。
要坚持住啊。
在户美选手的不断干扰下,山本猛虎的失误开始多了起来,但音驹毕竟不是突出个人的队伍,这一个零件的小失误还可以由其他队友补上。
发现这一点的对手心里并不着急,只是不断用话语打压着少年的心态。猫又教练发觉再这么下去整个队伍的氛围会开始变得很奇怪,于是申请了暂停,由黑尾和研磨两个人稳定了所有人的心态后,再继续开始第一局下半场的比赛。
我对山本猛虎这个人也算比较了解,他看上去凶巴巴的跟个不良少年似的,但其实心地善良,勤勉刻苦,在女生面前很害羞,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他不怎么敢和我说话,十分羞涩腼腆。
他的心性也算成熟,不过到底只是高一的孩子,再想努力稳定自己,也会在某一个时刻被抓到破绽。
第一局的最后一球山本猛虎在后排,这一球已经拉扯了有一会儿了,他有些心急,一直在加快自己的速度,让研磨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正当研磨在想,等对面将球打回来后,必须要传给福永招平缓和一下节奏时,对面朝着黑尾铁朗拦网的指尖一扣,球直接被弹飞到远处去。
其实这一球丢掉没事,现在音驹才是比分领先的那一个,只不过山本猛虎眼里只有球,他一下就蹿出了场外,被椅子绊了一脚,伸手接住球的同时,人也重重地摔在好几把椅子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夜久卫辅很担心他的状况,却又不能让他的心血白费,烦躁地“啧”了一声,还是去把山本猛虎救起来的球托住,传给研磨。
户美哪里能想到这一球能被救起来,他们反应过来,球已经被福永招平扣在了他们的场地上,音驹拿下了第一局的胜利。
黑尾铁朗在裁判吹响哨子时,立刻和队友们一起跑出场外,查看山本猛虎的情况。
他半天在地上没起来,现在一看,少年的膝盖上磕掉了一块皮,最严重的应该是手上,以不太正常的弧度弯曲着,表情痛苦,冷汗布满额头。
有人已经去叫医生了,赤苇京治从看台上站起来,蹙着眉头说:“好像是摔在椅子上,摔得太重,骨折了。”
“肩膀的位置。”我紧了紧指尖,对赤苇京治道:“赤苇,我下去看看。”
赤苇京治点点头,跟上我的脚步:“我和你一起。”
不知道骨折的程度怎么样,如果很严重,一定要及时住院,在医生的规划下复位、固定、复检,尽量不留下后遗症,但如果不严重的话,现在及时处理,可以减掉很多的麻烦。
可能现在场上的情况我去掺和不太好,但我实在害怕体育馆的医师处理不好骨折的问题。我在格斗场上大大小小的伤都受过,其中有一次被打的狠了,手肘处嵌插骨折,再加上其他伤,我的状态并不好。
而那次刚好碰见是新来的医生上班,他确实给我做了紧急处理,但骨折的问题一直处理不好,让我吃了很多苦头,还差点耽误治疗。
抱歉,在一般情况下我都会相信医生,但是就让我去看一眼,在游戏里任性一回,我想确认我的朋友的身体状况。
比赛入口的地方是允许观众进来的,只不过跨过围栏就必须要有工作人员的证明。
我想了想,还是从包里拿出猫又教练塞给我的牌子,指腹抵住上面的棱角,对维持秩序的员工说道:“我是音驹的经理。”
他们没见过我,但牌子确实是组委会发的,又看到猫又教练在那边朝我招手,他们犹豫了片刻,还是让我进去了。
赤苇京治就在场外等我,叮嘱我说:“千夏,凡事别着急,冷静一点。”
我点点头,直奔着那边的山本猛虎而去。
他已经被人扶起来了,膝盖没什么问题,就是磕出了血,最关键的还是胳膊。
黑尾铁朗看见我来了,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让出位置,“千夏,你看看阿虎的情况。”
我的手指在山本猛虎的肩膀位置摸了摸,他连忙和我说:“结城学姐,我的肩膀已经不怎么疼了,也抬得起来,你看。”
他尝试抬手,却抬到一半就抬不起来,锁骨和肩膀连接的地方有很明显的凹陷。
“嘶……”
还给他疼得抽了一口凉气。
“已经不怎么疼了?”
“嗯、嗯!就是最开始摔倒了才很疼,现在已经缓过来了!”
确实没有到骨折那么严重,是肩关节脱位,而且还是后脱位。
我心里紧张的弦一松,一只手握住他的腕部,一只手握住他的肘部,和他打趣道:“福永不是说打排球不会死人吗?你倒好,是不是要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接球摔死的人?手臂放松。”
山本猛虎低下头,可能是怕我看到他难过的样子会担心,又抬起头,用尽量轻松的语气说:“不会的,我身体很好!去医院的话很快就能恢复!”
其实他自己也很慌张,刚刚的疼痛实在是太剧烈,让他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自己是不是再也不能打排球了”的疑问,但这个想法现在可不能说出来,他们已经很担心自己了,如果再说这些话,前辈们会更担心的。
“别哭哦,研磨会笑话你的。”
“他才不……”
“咔!”
“啊!”
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同时山本猛虎也惨叫了一声。
“!!!!”
这下瞬间给周围的人吓得心脏骤停,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松开山本猛虎的手臂,示意他动一动:“你看看现在还疼吗?”
他抬起上臂,胳膊转了转,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真,不疼了。”
说完,他又抡了抡胳膊,畅通无阻,丝毫没有疼痛感传来,惊喜地说:“不疼了!我好了!谢谢学姐!”
黑尾铁朗收起那副惊愕的样子,赞叹地在旁边为我鼓掌:“妙手回春啊大夫!”
他就记得结城千夏很擅长跌打损伤的,瞧瞧,瞧瞧这个复位手法,专业。
医生和担架姗姗来迟,工作人员想让山本猛虎躺上去,现在就坐救护车去医院,他连连摆手,说自己已经没事了。
医生将信将疑地给他做了检查,发现之前脱位的地方确实已经安了回去,位置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大家还是劝他先去医院做个检查,像这种情况,就算山本猛虎留下来,他们也不敢再让他上场了。
在众人的劝说下,山本猛虎还是蔫巴巴地上了担架,被工作人员迅速抬走,直井教练不放心,也跟着一起上了车。
看事情已经被迅速解决,山本也得到了妥善的照顾,研磨默默松了一口气。
神经放松下来,他也注意到了一些细节。
少年的视线放在我身上,轻声问我:“千夏之前,是不是也经常会受伤?”
“还好吧,不说打格斗,搞运动的身上也都经常会受伤。”
我余光看见他担忧的表情,停顿片刻,继续说:“不过这些都是我师傅教我的,他说有些时候医生没有办法及时返场,周围也没有能帮助自己的人,自己学会自救很重要,所以就跟着学了,不是久病成医,不用担心我。”
孤爪研磨点点头,注意到我缠在手腕上的牌子,又说:“第二局比赛,会很快就结束的,千夏就留在场上看吧,别走了。”
“不用不用,赤苇还在外面等我呢,他也很担心山本的情况,我得和他说说。”
“……嗯。”
孤爪研磨看着我离开人群,越过缝隙看见赤苇京治脸上带着浅笑,等着我去到他的身边。
他金色的眼眸微暗,收起了纷杂的思绪,准备迎战第二局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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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装一下!
好孩子千万不能学,一定要去医院听医生的建议噢!有些严重的骨折不是“咔”一下就回去的,可能还要打钉子打石膏,千夏老格斗家了,也学过紧急救护一类的东西,自己手臂脱臼了能自己按回去,咔咔的,有信心才会上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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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62个排球:62个排球[二更]
我回到赤苇京治身边,他在外围已经看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也听到了医生的诊断。
见我回来,他还是问了一句:“山本同学的伤情怎么样?还好吗?”
“关节已经复位,大概是没什么问题了。”我说:“不过以防万一还是要及时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在那个位置看到了,没想到你还会这个,手法看起来也很规范。”赤苇京治感叹道:“感觉千夏什么都会,好厉害。”
在大家都在手忙脚乱的环境中,只有她一个人冷静地走过去,处理突然发生的事故,一边谈笑着放松大家的心情,一边把事情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好。
赤苇京治在旁边看得很清楚,山本猛虎受伤后,他们虽然把自己的情绪压在心里,但同伴严重的伤情让他们都很慌张。
肩膀受伤对排球运动员来说是很严重的打击,他们不得不往最坏的情况下,害怕同伴受伤严重,害怕同伴留下后遗症,害怕同伴以后再也打不了球。
这些想法如同沉重的大山,死死地压在了所有人的心头,户美学园的人是阴险,但他们同样也不愿意看到山本猛虎出这么严重的事故,场上的气氛实在不好,两边学校的学生基本都是胆战心惊的。
直到结城千夏的出现,场上音驹的成员们才安定了一些,自发地散开一条路让她进去查看情况。也许他们自己都没有发觉,他们对结城千夏非常信任,即使她并不是排球部的一员,他们也将少女包容进了自己的小圈子,会无条件给予她信任,会听取她的想法,也会很听她的话。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赤苇京治回想起黑尾和自己说过,劝了好几次千夏加入排球部当经理,这样平常也不会两个社团来回,也能名正言顺留在场内看比赛。可她每次都拒绝,说她没办法去当经理,实在是干不来,对这个职位敬谢不敏。
结果今天,她直接就拿出了属于“社团经理”的那块工作牌,一路跑了进去,在他们最慌张的时候成为他们的主心骨。
赤苇京治完全不会觉得结城千夏这是说一套做一套,反而在看到她义无反顾冲进去的时候,看着她的背影颇有感触。
善良冷静,敢于担当,心系同伴,他在这个背影里看到了很多,同时也很佩服她能够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稳住局面,还有这个能力去做出处理。
在赤苇京治眼里,她就像是一颗明珠,到哪里都在闪闪发光,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他也会情不自禁地被吸引着,忍不住去触碰。
可在即将要触碰到那华美的表面时,他又心生胆怯,害怕自己平平无奇的双手与之并不匹配,自惭形秽。
赤苇京治走在我身边,看着我的侧脸,忍不住问道:“千夏觉得,木兔桑是一个怎样的人?”
“嗯?开朗活泼外向,特别有活力,像个大太阳?”我思索片刻,又补充道:“而且扣球很帅。”
“黑尾和研磨呢?”
“黑尾?比较可靠,很容易和别人拉近关系,情商也特别高。研磨的话,平时比较社恐,但善于观察,心思敏捷,思维很活跃。”
赤苇京治点点头,都是很中肯的回答,他们确实是这样的。
他忍不住心里升出一种期待,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和小心翼翼,最后问:“那,千夏觉得……我如何?”
我抵着下巴,多了些思考。
咦,他没有直接问我对他的印象,而是问了一圈我身边的人,最后才问的他自己。赤苇这么问,是不是有点别的意思?
不对劲,有点不对劲,这个问题得慎重。
我想了想,才回答:“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有气质,对人很体贴,打球又厉害。做完实事又不声张,让人感觉很踏实,怎么说呢……我怕我很多词都形容的不准确,总的来说就是觉得你特别好,虽然很笼统,但确实是这样的,我找不到你不好的地方。”
赤苇京治的眼睛伴随着我的每一句话一点一点亮起来,连带着,心里最想知道的问题差点脱口而出:“如果,千夏,我说如果,我喜……”
我等着他说完。
但是他说到这里却停顿住,薄唇紧紧抿着,我觉得他是想继续说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面的话又咽回到了肚子里,不再开口了。
“赤苇?”我再等了等。
赤苇京治却攥紧了手指,朝我不是很自然地笑道:“我是说,我喜欢吃烤肉,待会儿要不要一起去?”
我:“OVO?”
可是,您,不是喜欢吃,芥末拌油菜花吗?
烤肉不是,木兔喜欢吃的东西吗?
我停顿了几秒,才不确定地再次问道:“你刚刚想说的事这个吗?”
赤苇京治别过脸,不让我看见他心梗的表情,扶着额头点点头,应声说:“嗯,是这个。”
“当然好呀,我们一起去吃呗。”
“……嗯。”
看他的心情更低落了一些,我“嘶”了一声,目光充斥着疑惑。
怎么回事,不是他要去吃烤肉的吗?怎么又不开心了?身体不舒服吗?我有哪个细节没注意到吗?
我不由得再次琢磨起来,试探性地朝他伸出手,问:“赤苇,要不要我牵着你点?”
“……”
赤苇京治看着放在他面前的这只手,动作微微一顿,他本该拒绝,却还是用指尖虚虚地搭在我的指尖上。
我没有在意,直接牵住他的手,少年愣了愣,慢半拍才回握住,脸上的温度连他自己都觉得烫。
赤苇京治低下头,立起来的衣领遮住他大半张脸。
我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心想果然,他肯定是身体不太舒服。
……
正如孤爪研磨所说,第二局音驹没有给户美学园拉长战线的机会,很快就结束了比赛。
而且,不仅是音驹攻势勇猛起来,户美学园第二局也收敛了很多,不敢再耍那些小心机,单靠实力当然是音驹更强,音驹以25:16的分数拿下第二局的胜利,成功晋级,成为东京地区的第三支代表队伍。
在一切结束之后,直井教练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说已经给山本猛虎做了检查,目前从结果来看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复位的很好,等医生叮嘱几句,开点药就能回去了。
黑尾铁朗他们顿时松了口气,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们赶紧收拾东西,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消息分享给还在看台上的排球部编外成员结城千夏。
却不知我这里也遇到了一些情况。
户美学园是从场地的另外一边侧门离开的,离开时观众已经走了很多,他们脸上都是不甘心,在人流本就不多的情况下还特意避开了大路,走的是偏僻的角落,刚好遇上从二楼看台下来的我和赤苇。
我们对上视线,齐齐一愣。少年们似乎是认出了我,有些心虚,却又很快强撑着,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
“这不是音驹的那位经理小姐吗?”
我之前进场的时候一着急,说话的声音有点大,他们可能听见了我和工作人员表明身份。
“你好像和枭谷的二传也很熟悉啊,不愧是兄弟学校。”为首的黑发少年嘴角一掀,嘲讽道:“连经理都是可以分享的。”
“……这是你的心里话吗?”我松开赤苇的手,示意他先等我会儿,自己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抬头看着他,双手环胸:“看到我,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个吗?”
明明他是比较高的那一个,身后还有一堆队友,可他却被我逼的下意识后退。
“你、你干嘛?”大将优本就心虚,也不敢正面看我,只能没什么底气地警告我:“别以为你是女孩子,我、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你想对我怎样?”
“我……我……”
他们一个队的少年都被我堵着动都不敢动,退到角落里,赤苇京治从他那个角度看,这个场景实在是有点搞笑。
“我不追究你刚刚在我和赤苇面前说的错话,但是,我再问你一遍。”我抬头看着比我高一个头的少年,一双茶色的眼眸冰冷:“你看到我,想说的只有这个吗?”
大将优冷汗直冒,他身后的沼井和马颤抖着举手:“那个……”
“对不起同学,请不要插嘴,谢谢你的配合。”
沼井和马退下了。
大将优咽了一口口水,试探性对我说:“对、对不起?”
“还有呢?”
“我不该乱说话……”
“还有呢?”
“还、还有什么?”
“有人受伤了,刚刚在场上,好像也没听到你们任何一位同学的道歉。”
他沉默片刻,和我说:“确实有人受伤了,但这并不是我们的本意,我并不想看到任何人受伤。而且,我也不会为我们的比赛风格道歉的,既然想要胜利,为什么不去利用一切呢。在赛场上,是没有什么定数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某一刻创造出有力局面。”
“无论是激将,还是献媚,都要铆足劲去做,为了得分不择手段,连整个赛场的气氛都要拉拢过来,所以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更不会为了这个而道歉。”
我听完他的理念后,心情倒不是愤怒,只是稍微思索片刻,对他说:“你怎么比赛的,和我没关系,这是你们队伍的风格,我不是你的对手,没有资格做出点评。我的意思是,你让山本受伤了,不管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最基本的态度总要有吧。”
大将优一愣,抿着嘴唇,蹙着眉:“这也和你也没什么关系吧,多管什么闲事。”
“山本是我的朋友。”
他没有说话,从表情看上去已经接受了我的说法,但被女孩子训话让他有点不服气,所以他并不会按我说的去做。
我根本不允许他逃避,右腿重重地踹在他手臂旁的墙壁上,巨大的响声让他浑身一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和山本道歉,至少关心一下他的伤势,我的要求好像也不过分吧?做的到吗?”
他浑身僵硬,连忙举起双手,妥协道:“做得到,做得到。”
我收回自己的腿,勉强满意,放缓了语气,对他说:“我就知道户美的同学本心并不坏,如果好好沟通的话,你们也肯定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
说完,我侧身让开身后的路,“打扰你们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你们要回去休息了吧?期待下次在赛场上的会面,我们一起加油哦。”
“……”
他们嘴角抽了抽,但不敢在这里多留,也完全不敢再和我犟嘴,一溜烟跑的飞快,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赤苇京治看着一伙人高马大的少年被一个女生威胁的大气不敢喘,忍不住弯了弯眉眼,但当他看到墙上被踹过的地方隐约出现了几条裂缝时,他脸上表情一僵。
怪不得大将优迅速妥协了,如果大将优继续嘴硬,他的下场可能真的会和那面墙一样,四分五裂。
我叹了口气,和赤苇京治一起往外走,很是苦恼地和他抱怨:“现在的人不知道怎么想的,总是一幅很倔的样子,犟种一个。”
犟什么呢,明明他们看到山本猛虎受伤心里也不好受。
赤苇京治还没来得及和我说些什么,就看到户美的成员对在门口等人的音驹少年们鞠了一躬。
大将优还很着急地和黑尾铁朗搭话,手机上划拉几下,扭头看到我,他头发都炸了起来,立刻就和他的队员们跑走了,多一秒都不带停的。
黑尾铁朗:“?”
干嘛呢这人。
平常不是挺喜欢打个嘴炮的,今天转性了?
他看到我和赤苇过来,单手撑着腰,语气轻松地说:“直井教练说阿虎没什么问题,过段时间复查健康的话,就可以继续训练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对自己的复位技术有信息,但真正听到医生这么说,还是心里踏实一些。
“对了,刚刚你是不是碰到户美的那些人了?他们没有为难你吧?”黑尾问。
赤苇京治默默挪开视线,他们哪敢啊。
我乖巧摇头:“没有呀,他们对我还挺友好的。”
“……哦,那真是奇怪。”黑尾铁朗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刚刚还很一反常态,见到我们先给我们鞠了一躬道歉,还问我和山本的情况,甚至要了山本的联系方式。”
夜久卫辅也摸着下巴,满脸思索的点点头:“我也觉得很不对劲,他们这次态度怎么这么好。”
“嘶,输了比赛之后,受刺激了?”
“不能吧,又不是第一次输给我们了。”
黑尾铁朗歪头思考。
夜久卫辅歪头思考。
“为什么呢……”
只有孤爪研磨的视线在赤苇京治的脸和我微微泛红的脚踝处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你们说能为什么呢。
————————
妹是想好好说的,也一直在好好说,不过蛇队因为心虚又不想向女生低头,又习惯性嘲讽+嘴硬,态度实在太差了,给妹弄生气了,所以才强硬了一些。
妹一直都是这样的,好好说话不行,非要看点硬东西,那就如他所愿好了。
然后我觉得,大将优对妹先入为主有敌意,嘴又硬[被美华分手他还要和黑尾嘴硬]天塌下来都有大将优的嘴顶着,不过他只会为小美华服软,也只会比较顾及小美华的心情……至于对千夏,他才不会低头,除非千夏耐心归零用爷们的方式让他变怂。
墙面属于游戏场景,系统会自动修复的噢!好孩子不要学!
🔑[63]63个排球:63个排球
说起来,像春高这样大的赛事,每个地区的官方都会做好一定的宣传工作,在地区官方网站和体育频道上也能看到相应地区的比赛视频,以及赛程表。
宫城县的赛程表也能在他们的官方网站上找到,每次比赛完都会更新。
我看到青叶城西和白鸟泽两个队伍一路畅通无阻地连胜,根据赛程安排,明天是宫城县最后一天比赛,也是青叶城西和白鸟泽的最终决战。
之前我还在想如果青叶城西的比赛和音驹的比赛时间要是冲突了,我是要留在东京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去宫城,现在好了,不需要二选一,音驹的比赛今天结束,青叶城西的比赛明天开始。
我想去看看。
黑尾铁朗听我说明天要去宫城,有些意外,不过又想到我的扣球是牛岛若利教的,就问我是不是去看白鸟泽比赛。
我说是那场。
他了然地点点头,又说:“那上午我陪你去吧,看完之后中午正好回来我们去聚餐。”
研磨也说:“我也去。”
“不用了,我回宫城除了看比赛,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做。”我笑着和他们说:“你们明天中午不是还要聚餐庆祝吗?就别和我跑来跑去了。”
“那你中午能回来吗?”
“不知道诶,到时候不管能不能回来,我都和你说一声。”
黑尾铁朗应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
……
第二天一早,我坐着最早一班的新干线来到仙台,坐了快两个小时的高铁,又坐了好一会儿地铁来到仙台体育馆,一路小跑着跑上看台,两支队伍已经在做着热身了。
场上的人那么多,我一眼就看到了及川彻,几个月没见,他还是那副样子,没有什么变化。
不过,比起私下里的不着调,在球场上的及川彻脸上始终带着浅笑,很耐心的在赛前和每一个队友传球热身,一边做出沟通调整他们的状态。
而白鸟泽这边则是更为简单直白一些,由白布贤二郎传球,其他队员排队轮流扣球来保持全身肌肉的活跃和扣球手感,从两边的热身状态就能看出来两支队伍的依靠中心并不一样。
青叶城西以及川彻为主,围绕着他发挥优势,而他也会托出最适合队友的球,把握每一位队友的状态,将优势最大化,而白鸟泽则是以牛岛若利为主,由他掌控着整个队伍的核心,以个人的长处将敌人横扫一空。
及川彻不会甘心自己一直输在牛岛若利手上,这几个月也一直在强化自己队伍的能力吧。
笨蛋阿彻,我可是按照约定在春高来看你和白鸟泽的决战了。
希望你能拿下这场比赛的胜利,不辜负一直以来的努力。
“哔——”
伴随着裁判的哨声,比赛开始。
白鸟泽发球,牛岛若利站在了发球的位置。
他的重炮扣球在发球上也同样适用,那颗排球被他高高抛起,再被他以绝对的力度拍出去,重重的砸在青叶城西的自由人渡亲治手臂上,给他砸的整个人一歪,球也砸进了在场地下边围观的人群里,引起一片惊呼。
刚接触排球我还不懂牛岛若利一球的含金量,现在看了那么多比赛,我才知道为什么随便一个排球运动员都知道牛岛若利的名字,而且提到他基本上都是称赞居多。
牛岛若利的球实在是太吓人了。
黑尾铁朗说,我帮他们训练接球,多让队友们体验到重炮扣球,等以后在全国遇到白鸟泽,说不定他们也会有反击之力。
我那会儿还沾沾自喜一个排球门外汉都能和全国前三的主攻手相提并论,可如今重新看牛岛若利打球,我简直是为我那个时候的得意而感到无语。
这怎么能比啊,也就是黑尾他们熟,不然让任何一个见识过牛岛扣球的人听到那些话,都得笑话死我。
牛岛若利的发球一连得了三分,好不容易被接住,机会来到青叶城西这边,岩泉一的扣球又被天童觉提前预判,完美拦下。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白鸟泽不仅有扣球超厉害的牛岛若利,还有一个拦网同样不弱的天童觉。
我咬着大拇指的指甲,有点担心及川彻这边的状态。
还好,青叶城西并没有因为白鸟泽开局就一直得分而气馁,他们重整旗鼓,在及川彻的带领下发挥出了百分百的全力。
大家士气高涨,在发球权掌握在他们手中时一口气把比分追了上来。
我在看台上都能看到牛岛若利看及川彻的神色,那是在看自己对手的眼神,也是在看自己一直渴望得到的同伴的眼神。
及川彻和我说,牛岛若利总是希望他去白鸟泽。
这话不假,他可馋人家了。
在经历过无数比分被拉开又被咬紧的过程,最后比赛结果以2:0被白鸟泽拿下。
不过两局的分数都很接近,这场比赛质量非常高,给观众们也看得很爽。
有好几次青叶城西的比分甚至都超过了白鸟泽,及川彻今天真是抱着一定要赢过牛岛若利的念头来的,状态实在是养的非常好。
可以说,他们这次的对决比训练赛那次更为精彩,青叶城西的进步很大,可以看出来他们是下了苦功夫的。
只可惜牛岛若利这座大山不是那么好劈的,最终及川彻还是输了。
周围的观众都从一开始的激动到最后的惋惜,更有人在旁边讨论:
“还以为这次青叶城西会赢过白鸟泽呢,唉,白激动了。”
“白鸟泽怎么可能输,你有这种想法就是搞笑。”
“你刚刚不是还看青叶城西分数超过人家了在那里兴奋的要命!”
“……哎呀,谁能想到呢。”
对话的声音越来越远,看台上的观众也越来越少,我的心情只能说是复杂。
想了想,我也拎起自己的包,顺着人群离开了二楼。
这会儿来看比赛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工作人员也将最终的结果写在了一楼的大黑板上,我看到岩泉一和他的队友们路过那边时脚步顿了顿,没有抬头,只是不甘心地咬住了嘴角,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我在一群少年中没有看到及川彻,撑着腰叹了口气,扭头走向一旁的摊位,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能用的上的东西。
……
及川彻现在的心情确实不是很好。
前几个月的IH上就已经在白鸟泽面前输过一次,那次他就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迁怒在岩泉一身上,发了好大的脾气,最后他还被岩泉一的无情铁手揍了一顿。
为了能赢过牛岛若利,他们实在做了太多的努力,IH输掉的时候,他发誓春高一定会打败白鸟泽,晋级成为宫城县的代表队去打全国。
可非常可笑的是,结果还是和上次一样,完全没有发生改变。
……到底是为什么啊,天赋难道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努力的庸才难道就真的赢不过有天赋的天才吗?
及川彻红着眼眶从厕所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放在一楼大厅的小黑板,上面写着春高唯一出线的队伍名字,白鸟泽学园高校。
他咖色的眼眸阴沉,拳头紧紧攥起。
为什么,凭什么,这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赢不过牛岛若利。
要怎样才能……
“哈喽。”
从身边传来属于少女独特的清丽声线,及川彻的思绪猛地被拉回来,他下意识回头,意识到身边有女生靠近,立马掩盖自己的表情,下意识挂上一个笑容看过去。
入目是一双茶色眼眸。
及川彻微微一愣。
面前的女生看上去很面生,但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完全可以吸引任何男生看几眼的美女。
她并不是元气甜美类型的甜美,说实话,其实并不太符合他的审美,可她确实长的好看,让他心里的不耐烦稍微减轻了一些。
“怎么了?”及川彻面带笑容地问道,只不过因为心情并不好,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开几句玩笑,而是直话直说,想快速结束对话。
我完全熟悉他这个假笑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完全熟悉在他耐心不是很充足的时候要怎么和他说话,此时也不生气,只是说:“抱歉,看你一个人在这里,所以就壮着胆子上来搭话了。”
哦,又是他粉丝是吧,故意等在这里来搭讪的。
及川彻无趣地扯了扯嘴角,低头看着我,咖色的眼眸不带什么感情,语气轻浮地拒绝我:“不好意思,我的队友还在等我,如果要签名的话,还是下次吧。”
“啊,你可能误会了。”我笑着摆摆手:“我不是你粉丝。”
及川彻脸色一僵:“……”
然后他开始皱起眉头,脸上的笑也没保持住。
许是觉得被我戏弄了,他原本就不多的耐心是彻底告罄,脸色暴差地问我:“你不会是白鸟泽的学生,专门来找我不痛快的吧?我怎么不知道一向注重礼仪的白鸟泽学生素质这么差了。”
“你生气了?”
“那是当然的吧,你故意的?”
我看他气得都快要动手打人了,没忍住笑出了声:“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迁怒别人吗?”
及川彻一时间有些梗住,忍不住吐槽我:“还不是因为你太莫名其妙了……你到底是谁啊?”
“我的名字是结城千夏。”
“……”
他听到这个名字愣了愣,有一种熟悉感从心底涌起,语气有些迟疑地说道:“……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不等我回答,及川彻支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模样,语气也开始欠扁起来:“可能是我某个粉丝的名字吧,毕竟我的粉丝那么多,结城千夏也不是什么很罕见的名字,有一两个重名也是有可能的吧。”
说完还要点点头,自我肯定一番。
我顺着他说:“可能真是吧,也许我也有一个偶像的人叫做及川彻,毕竟我的偶像那么多,有叫及川彻的也说不定哦。”
及川彻“哈”了一声,得逞地笑:“你还说不是我粉丝,这下被我诈出来了吧,你就是,你还想找我搭讪,待会儿还得找我签名合影。”
我忍俊不禁,咧嘴笑了笑,给他一拳:“你别自恋了,还找你合影。”
及川彻被我这一拳打的直咳嗽,但是他完全没觉得生气,还说:“拜托,机会难得,你真不找我合影?下次再见就没这个待遇了哦。”
这么笃定下次还会再见到我?
我眉眼弯弯,从包里取出一块白板,背面朝上递给他:“这个。”
及川彻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颇为臭屁地说:“这才对嘛,还有笔呢,我给你签一个漂亮的。”
“都说了不签名,不合影。”我把白板交到他的手上,叮嘱道:“这个是给你的,记住尽量抓边框哦,小心一些不要把字弄花了。”
他莫名其妙地接过去:“什……”
是给他的礼物吗?居然还真的不是来要签名的。
“我要走了。”我朝他摆摆手,“下次有机会再见。”
“喂!” 及川彻还想留我,但在快要触碰到我的衣角时猛然顿住,只能愣愣地看着我离开,最后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搞什么。
他不满地鼓起腮帮子,将手里的白板翻过来。
[及川彻会成为世界第一的二传手。]
上面还画着一个Q版的自己,比着幼稚的剪刀手,脸上是不二家的调皮表情,是任何人看了都会说这个一定是及川彻的简笔画。
少年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他呆呆地看着上面的那行字,鼻子一酸,眼前的视线不受控制地模糊起来。
……搞什么啊……
不用她说,他当然会成为世界第一的二传手。
而且这个Q版及川彻她画的好丑,哪有把自家粉丝画的这么丑的,黑粉,绝对是黑粉!
一颗豆大的泪水毫无预想地砸在白板上,晕开了Q版小人衣角的位置。
及川彻的蛋花眼不停往外冒着泪花,手忙脚乱的用白色的袖子去沾干净白板上的泪痕,生怕把上面的字迹弄花。
“可恶,还说不是我粉丝。”
“戏弄偶像也要稍微收敛一些啊,真是恶劣的性格。”
“算了……”
及川彻吸吸鼻子,用袖子将眼泪擦干净,眼尾红红,小心翼翼地抓住白板的边框,端端正正地抬着它去和队友汇合。
看着这份礼物还算合心意的份上,就原谅你好了。
等下次见面的时候,世界第一的及川大人再给你签个名吧。
————————
一个是约好了要来看春高,一个是担心如果及川彻输了他又会心情不好
嗯!结果很明显,幼稚的及川大王确实又迁怒噜!虽然在听到名字和被揍了一拳之后感觉到熟悉,及时收敛了。
给及川的白板上面的话,是千夏一直想对他说的,因为看了这么多个学校,在她心里,最厉害的主攻手是牛岛[暴力美学赛高],最厉害的二传是及川彻[压迫max],她喜欢锋芒毕露的那种排球风格。
很佩服大王,世界没有发现他,他就自己走向了世界,特别特别棒的大王!特许您成为千夏的偶像![反正已经有两个了][划掉]
🔑[64]64个排球:64个排球
心情轻松地从侧门离开了体育馆,我一看时间还早,于是给黑尾铁朗打了个电话,说现在坐公交去搭车,不出意外的话十二点左右应该是能回东京的。
那边立刻说好,到时候来接我。
这次我没有拒绝,而是又加快了脚步,赶着去坐车。
而当我站在站台等着公交时,我在稍微远一些的地方看到了一头分外亮眼的橘色刺猬头,身上还穿着一套绿色的运动套装。
熟悉的背影让我顿时眼前一亮,大声喊道:“翔阳!”
他在人群中听见了我的名字,回头四处张望着,很快就与我对上视线,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一边招手一边朝我跑过来。
“千夏姐姐!”
少年脸上的表情毫无阴霾,看上去格外阳光。他很快跑来我面前停下,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很是可爱。
“好久不见!千夏姐姐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来看看以前的朋友比赛。”我从包里摸了摸,摸出一块小饼干递给他:“吃小饼干吗?北海道海盐小饼干。”
“谢谢姐姐!”日向翔阳开开心心地接过饼干,和我道谢。
我心里一软,眼神温和地看着他,问:“暑假的时候真是抱歉,没有和你打声招呼就离开了。”
日向翔阳的眼神迷茫了一瞬,不过很快就恢复清明,他说:“没关系呀,千夏姐姐不是和我说过有事要去外地,我没有很等久的,没事没事。”
看来应该是系统说的记忆修正补上了漏洞。
那段时间为了防止修正出现bug,我没有联系任何一个宫城县的朋友,就算想知道日向翔阳的情况,我也忍住了没来问过。
还好,日向翔阳没有傻傻的在那里等我。
我看到他身上穿着“雪之丘”中学的校运动服套装,很高兴地问道:“翔阳怎么今天也在这边?这几天有初中的排球比赛吗?”
“啊……这个。”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回答:“本来是有的,我也报名了,但是没有凑齐比赛的人,所以就不得不弃权了。”
我:“……没有凑齐比赛的人?”
被身为可攻略对象的日向翔阳说出来这句话,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但是想到他暑假打排球都是独来独往的,并不像及川彻一样有合宿,也不像影山飞雄一样有比赛,好像也就不奇怪了。即使是我一个不打排球的人,听到我愿意陪他一起玩,他都会非常耐心地从头开始一点一点教我,日向翔阳永远都是开朗活泼,热情积极的性格,以至于每次我都会忘记,他有多渴望身边能有志同道合的人和他一起追逐梦想,排球永远都不是一个人的运动。
日向翔阳勉强笑了笑,不过他很快就打起精神,和我说:“总会有办法的,下次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了,没事的。”
我看他眼里藏不住的失落,深呼吸了一口气,问他:“翔阳,待会儿有空吗?”
“诶?有空是有空……”
“好!走吧,姐姐请你吃好吃的!”
于是原本打算回家的小少年一脸迷茫地被我拐走,反应过来后才兴高采烈地欢呼一声,跟在我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我们一边聊一边来到一家车站附近的烤肉店,途中我还给黑尾铁朗和孤爪研磨发了消息说这边临时有点事情,中午就不回去聚餐了,不过下午最晚两点左右我能到东京,到时候请他们去唱歌,小小的卡拉OK一下。
黑尾铁朗在那边发了一大堆消息,问我具体情况,我就和他说了是遇见以前的一个朋友,很久没见了,一起吃餐饭。他顿时开始嘴贱起来,“指责”我的抛夫弃子,我懒得和他耍宝,没有再回。
而孤爪研磨则是很简洁地叮嘱我路上注意安全,和聒噪的黑尾铁朗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
到了店里,我和日向翔阳飞快地点了一堆肉,这个时间对于午饭来说稍微有一些早,店里人比较少,服务员上菜很快,不一会儿就将盛着生肉的盘子放满了桌子,还给我们烤了一部分,手法娴熟,服务周到。
日向翔阳两只眼睛全都亮晶晶的,属于烤肉的芳香不停往他鼻子里蹿,然后变成口水从嘴角流下来。
看得出他很迫不及待了,我将烤好的肉先放到他碗里去,他一愣,赶紧又摇头又摆手。
“千夏姐姐不用这么照顾我的,你吃你吃。”
“哎呀,没事,我又不着急。”我托着下巴,从服务员手里接管了烤肉夹,有条不紊地把上面烤熟的肉分到我和他的碗里,一边分一边和他聊:“说起来,翔阳明年就要中学毕业了,有想好要要去哪个高中吗?”
虽然还要读完第三学期才升学,但仔细算来也就五个月的时间,现在就要有一个升学思路了,如果要进行选择的话,翔阳肯定会想去排球很厉害的高中吧。
青叶城西,白鸟泽,伊达工业之类的?如果不考虑离家距离的话,这几个好像都很不错。
“嗯!我已经想好了!要去乌野高中!”
是吧,我就说应该是那几个名校之一……等等?乌、乌野高中吗?乌野高中……
我很努力去思考,这个名字怎么又熟悉又陌生的,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学校。
啊,对了!第一学期在青叶城西的时候,我被伊达工业的那个大高个撞到,他们那一场就是和乌野高中比赛的!
最后的结果好像是伊达工业赢了。
乌野高中在地区代表战中都很难进决赛……翔阳真的要去那所学校吗?
我面露忧色。
他在中学没怎么好好打过排球,甚至连比赛都参加不了,高中的这三年我希望他可以得偿所愿,可如果学校整体实力不太行,我怕他又和现在一样,充满着遗憾。
于是我不确定地又问他:“已经决定好了吗?”
“嗯嗯!”日向翔阳用力点点头,一脸认真地和我解释:“很多人都说,像我这种小个子,打主攻手或者是副攻手是不可能的,个子高的人在球场上天生就有优势。但是千夏姐姐之前也和我说过,‘身高可以带来优势,别的也能。在身高不足的情况下,我需要找到自己的优点’,这句话我觉得姐姐说的很对!”
“乌野高中之前也有一个个子不高的排球手,他高高跃起的背影就宛如一个小巨人一样,我也想成为那样的球员。”
小少年的表情充斥着向往和坚定。
我忍不住柔和了眉眼,笑着点点头。
看来是我白担心了,翔阳看上去呆呆的,对自己的目标倒是清楚的很,他是在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选择,乌野高中一定有翔阳想要的东西。
我又给他多夹了一堆肉放在碗里,欣慰道:“翔阳一定可以成为下一个小巨人的,我相信你,一定要加油哦!”
“嘿嘿。”日向翔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颇为感慨地说:“千夏姐姐总是很相信我呢。”
“因为翔阳真的很喜欢排球,如果是怀揣着这份热爱前进,那么不管道路有多么的困难,翔阳一定可以有所收获。啊,如果翔阳以后成为了很了不起的排球运动员,要给姐姐签名哦~”
就算中学三年没有比赛,没有同伴,日向翔阳也没有放弃排球,这种热爱,以及他自己本身的天赋,一定会让他在高中闪闪发光。
——我是这么相信的。
日向翔阳看我说的真诚,完全没有别人那种暗藏的嘲笑和敷衍了事,一时间鼻子一酸,强忍着眼眶的酸涩感,背挺得笔直。
他看着我,虔诚而认真地回答我:“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好!那我敬未来的明星球员日向翔阳选手一杯!干杯!”
“啊,明星球员什么的……哈哈哈哈嘿嘿嘿,谢谢千夏姐姐。”
小少年扭扭捏捏,但脸上肉眼可见十分开心,连带着对我的好感也涨到了85。
虽然不是冲着涨好感才说的这些话,但这也算是一大收获了。
……
吃完中饭,我火速坐车回东京。
卡拉OK的包厢我打了前台的电话,已经提早订好了,位置也发给了黑尾铁朗,说如果他们吃完饭,我还没到的话,就先去唱着等我。
果不其然,他们两点结束,两点半去唱K的,我三点才到的。
这短短半个小时,少年们就把场子给彻底热了起来,我一推门就被那极强的音浪给震慑住了,仔细一听,他们居然在唱《奇迹再现》。
黑尾铁朗正唱到副歌部分呢,高音都快破了,看到我进来,立刻咳嗽一声,把话筒递给了夜久卫辅,自己招呼我过去。
“你终于回来了!快来快来。”
他还嫌弃我走的慢,过来推着我的背给我推到沙发上坐下。
“来这么晚,不得给我们唱首歌弥一下?”黑尾铁朗朝我咧嘴笑:“你想唱哪首歌?”
“行。”我也不扭捏,直接应下,然后说:“不然我们来合唱一下?”
黑尾铁朗有些意外,“和我合唱?可以啊,当然可以,唱什么?”
“第三年的见异思迁。”
黑尾铁朗:“……”
孤爪研磨:“……噗。”
夜久卫辅:“噗。”
福永招平:“噗。”
山本猛虎:“噗。”
海信行:“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直接把《奇迹再现》给切了,直接把《第三年的见异思迁》抬上来。
————————
怎么了,怎么了,黑尾不喜欢听第三年的见异思迁吗,为什么大家都在笑,就你不笑呢[真诚]
百雷达成,待会儿九点之前把二更抬上来~
🔑[65]65个排球:65个排球[二更]
黑尾铁朗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人家合唱都是甜甜蜜蜜的小情歌,我却偏偏要唱这个。
亏他刚刚听到要合唱的时候还心里暗爽,现在听着“拔牙拔牙拔拔拔拔牙~”的前奏,他有点想笑,又有点笑不出来。
这下好了,恋爱还没谈呢,直接快进到出轨吵架了。
黑尾铁朗刚开始唱第一句,少年们就有绷不住的,偌大一个卡拉OK房,除了他的歌声,就是“噗噗噗”的憋笑声。
他干脆两眼一闭,彻底放开了:“第三年的外遇而已还是宽恕我吧。”
我:“就算双手伏地跪下道歉我也不原谅你。”
他:“真是够傻啊,竟然认真地想,也许该收拾好行李忍痛藏泪独自离开踏上旅途吧。别干啥事了,男人就是这样,虽然在外花心却并不当真,也算是一种可爱吧。”
我:“还真能说啊,随随便便不负责任的话,真不敢相信能从你的嘴巴里冒出来。”
周围又是听取“噗”声一片。
“不过是外遇,第三年你宽容一点吧。”
“像这样打算混过去的态度最让人讨厌了!”
“第三年的外遇而已还是宽恕我吧。”
“就算双手伏地跪下道歉我也不原谅你。”
一首歌唱完,大家已经完全笑倒在沙发上了。
黑尾铁朗无奈扶额,他问我:“你不会就是想专门点首歌骂我所以才唱这首歌的吧?”
“你就知足吧,骂你还给你这么充分的参与感,这不得感恩戴德给我磕一个。”
他气笑了,用胳膊圈住我的脖子,手臂把我的脑袋卡住:“骂我还要我给你磕是吧,结城千夏你最近这个胆子是越来越肥了,怎么回事,跟哥疯狂玩抽象。”
“嘶……我的头,嘶,研磨救命!”
孤爪研磨抬头看过来,黑尾铁朗另外一只手把他一起圈住,对两个脑袋上下其手:“叫研磨也没用!”
“……小黑。”
“完了,黑尾疯了!”
最后还是夜久卫辅发现了黑尾铁朗在这里欺负我和研磨,冲过来给他一脚,他才放开了我俩。
“不许欺负结城!”
“谁欺负谁啦!烦死了!”
可能是有我和黑尾铁朗开了个头,他们唱歌的画风变得越来越歪,山本猛虎和福永招平唱情侣对唱,海信行点了首《恋爱循环》,唱到后面有点害羞,黑尾铁朗拿了话筒和他一起唱。
一时间如魔音贯耳。
黑尾铁朗!我拜托你不要用你这幅美妙绝伦的嗓子夹着拖鞋唱恋爱循环行吗!
我太阳穴隐隐作痛。
然后我去点歌的时候顺带去看了看我来之前他们已经唱过的歌,什么《青○》、《直到世○尽头》、《one last ki○》,都是很经典的一些歌曲,我全都听过。
再看看现在他们点的……
对不起,是不是我不该出现,这个画风已经彻底被我和黑尾铁朗给带跑偏了。
我在心里默默双手合十,侧头看孤爪研磨又开始在角落里拿出了PSP,赶紧伸手一拉,把他拽到点歌台和他一起点歌。
正和研磨说着话,我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我拿出来一看,是赤苇给我发了消息:
[千夏,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商业街附近新开了一家甜品店,想和你一起尝尝。]
[图片][图片][图片]
甜品店的装饰是小女生都很喜欢的奶油风,不仅如此,每个包间都有每个包间的特色装饰,桌子上入镜的小蛋糕也很好看,让我很是心动。
我有点想去,字才打了一半,从系统界面给我发来震动消息:
[赤苇京治好感度:99(按捺不住的喜欢)。]
我一愣,心里忽然闪过一个想法。
赤苇他晚上约我去甜品店,不会是想趁着这个时候对我告白吧?
于是我缓了缓打字的速度,一边组织语言一边回答:[这家店看上去很好吃诶,晚上我有空,就我们两个人吗?木兔会来吗?]
[木兔桑晚上有事,我就没喊他。]
有事?是真有事,还是单纯没喊他?
我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思考。
旁边孤爪研磨看我看着屏幕,回消息回了那么久,连他说话都没把注意力拉过来,若有所觉地凑过来了一些,别的没怎么看清楚,唯一看清楚的就是聊天框最上面的“赤苇”两个字。
他动作一顿,在我察觉之前收回了视线,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只问她:“千夏,这首歌你会唱吗?要不要一起?”
我听到他喊我,立刻抬头看了一眼,看见是自己会的歌,于是点头说:“可以呀,我会。”
“好。”把这首歌加入了点唱列表,孤爪研磨又将视线放在我身上,问:“遇到了很难回的消息吗?我看你打字打了很久。”
“没有,是附近新开了一家甜品店,赤苇想问我要不要今天晚上一起去。”
“哦。”
孤爪研磨应了一声,看我在打字,就稍微安静了一会儿,等我抬头,才又问我:“你要去吗?”
我略有些苦恼地撑着下巴说:“有点想去,那家店的环境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他没有再说话。
“研磨也想一起去吗?”
“……木兔呢?”
“好像说有事不会来。”
“哦,那我也算了。”
孤爪研磨当然是想去的,他总觉得今天晚上如果千夏去赴约了,大概率会发生一些什么他完全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但,就连木兔光太郎,赤苇京治都避开了,就要现在他说想去,赤苇也不会同意的。
这就说明晚上更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他想到这里,心情有点糟糕。
不过孤爪研磨没有在这里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用食指勾住了我的小拇指,先把我的注意力从手机上拉开:“千夏,我有点渴了,想去买点喝的东西。”
我差点没被他的小动作可爱死,立马说:“我陪你去。”
我们也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顺便问了问他们需要带些什么。
黑尾铁朗一听东西有点多,就问我:“拎的动吗?我和你们一起?”
孤爪研磨立刻拒绝:“不用了,我和千夏可以。”
黑尾铁朗一愣:“……哦,好。”
小少年点点头,拉着我出了包房。
卡拉OK这一层的公共休息区就有三个自动贩卖机,里面有酒,有饮料,有牛奶,都是投币自取的。不过卖酒的那一个上头写了“未成年人禁止购买”,我们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挪到了剩下的那两个贩卖机前挑选。
下午来唱K的人还是少,我们在这里选了很久,也没见几个客人往里走。
从旁边的篮筐里拿了个塑料袋将买好的饮料全都放进去,孤爪研磨看了我一眼,说:“千夏。”
“嗯?”
我正打算买完就回去呢,听他喊我,回头见他还站在那边,想来是有话想和我单独说,我也就把沉重的塑料袋放在沙发椅上,耐心地问他:“怎么了?”
“你已经答应赤苇晚上要去了吗?”
“刚刚想回来着,但是消息还没有发出去。”
孤爪研磨说:“我不想你去。”
“……”
我一开始还没什么反应,但是突然在细品中回味过来他的意思,不由得瞪圆了眼睛,看着面前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的小少年。
公共区域的灯光一直都很昏暗,只有走廊墙壁上绚丽的灯光在散发着不同颜色的光芒。
自动贩卖机内部的白光将小少年的一半脸颊照得清清楚楚,可另一半藏匿在黑暗中,看的并不真切。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小腿被沙发椅绊住,整个人跌坐在柔软的沙发椅上,抬头看着已经是以俯视的视角看着我的孤爪研磨。
“研磨?”
“赤苇好像对你有一些超出朋友之外的感情,千夏你也发现了吧?”孤爪研磨慢慢靠近我,站在我的面前,声线清冷:“今天晚上他只约了你去,你说,一个对你有好感的男生想和你单独相处,他会对你说些什么呢?”
我内心的警戒雷达疯狂报警。
原本孤爪研磨就是既敏锐又敏感的性格,他总是能够通过许多小细节发现我完全没有提过的事情,任何隐瞒和谎言在他那双眼睛下似乎都被照的清清楚楚,可他总是这样,就算发现了也并不会明说,好像什么都不在意,放任真相在他面前流动,任由一切将其遮挡掩埋。
为什么今天的研磨完全不一样?
如果换做是平常,他不会说的这么直白的。
“你好像在奇怪我为什么会问你这些。”孤爪研磨左腿膝盖曲起,抵在我的大腿旁边,身体微微前倾,一双金色的眼眸灼灼地看着我,轻声说:“我只是不想再继续放任了,再这样下去的话,千夏会跑掉的。”
我尽量往沙发里窝了窝,与他拉开距离:“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跑掉?”
“如果赤苇和你告白的话,千夏会答应的吧。”
“……?!”
“一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我的心情就会很糟糕,刚刚在和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我也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不想让你晚上和赤苇一起出去,为什么你说你想去的时候我会很不开心,为什么我不想听见赤苇给你告白。”
孤爪研磨敛下眼眸,嘴角紧紧抿起,却在几秒后重新与我对上视线,对我说:“因为我也喜欢千夏。”
[孤爪研磨好感度:100.]
[恭喜玩家达成好感百分百。]
[请玩家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完全不敢相信,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以这种方式,由孤爪研磨最先达到的百分百好感。
明明已经产生了告白想法的人应该是赤苇,他、他还在等我回消息……
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和研磨说,我的手腕又被一只比我大很多的手掌攥住,后脑勺也似乎贴在了坚硬的胸口——有人从身后的位置,以半抱的姿势,与身前的孤爪研磨形成了一个包围的空间,将我困在沙发椅上。
少年的声音低沉,说话时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胸口在震动。
“本来想来找找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地方。但我来的时间好像不太凑巧……”
我抬起头,是黑尾铁朗在我身后。
他半瞌着眼眸,嘴角的笑容轻佻,却是又离我近了一些:“真让我吃惊,明明我花了很多力气忍住自己的心声,结果到最后,居然被这么多人抢先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吧。
“千夏,如果我说我也喜欢你的话,研磨和我,你会选哪一个?”
[黑尾铁朗好感度:100.]
[恭喜玩家达成好感度百分百。]
[请完假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孤爪研磨静静地看着我,也在等待我的回答。
时间好像在此时此刻完全静止,他们的呼吸都很轻,用屏息凝神来形容都不为过。
我头剧痛。
这是个什么魔鬼表白现场。
夜久大哥救命,快来守护你最好的千夏殿下啊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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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估计可以去稻荷崎了,不确定,我看看
巴黎奥运会男排c组……阿根廷对日本[大脑宕机][dna动了]
🔑[66]66个排球:66个排球
提问。
如果有两个帅哥,对你死心塌地,其中一个在对你告白,却被另外一个撞破,他顺势一起表达了心意,两个帅哥都在等待你的回答和选择,甚至手机那头还有一个美男子在等你回消息,你会怎么做?
说真的,我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现在我是骑虎难下,面前有个孤爪研磨,身后有个黑尾铁朗,手机里还有一个赤苇京治,我好像那个要翻车的海王,三条鱼聚在一起炸了我的鱼塘。
我简直两眼一黑。
看我久久没有说话,黑尾铁朗也不愿意让我为难,他松开我的手,手肘撑在沙发椅的椅背上,和我商量道:“被我们两个同时告白,你肯定也被吓着了吧。这样,我们给你时间,不管是拒绝也好,接受也好,我只需要一个回答。”
孤爪研磨低头沉默了几秒,然后问:“明天可以吗?我实在是很想知道千夏的决定。现在都已经让我很紧张了,有一种提前大学会考的感觉。”
黑尾铁朗点点头,“而且一想到晚上还有赤苇那小子,我就感觉很不爽。不然,你晚上带着我们两个一起去吧,左拥右抱出现在他面前,随便把他打发掉得了。”
“你做个人吧!”我扶住额头:“好了,让我好好想想。”
“OKOK。”黑尾铁朗直起身子,很自觉的帮我拎起了沉重的塑料袋,说:“那我们先回去吧,再耽搁下去,又会有人找过来了。”
孤爪研磨应了一声,拎起他手上那份,跟在我们身边。
我看了看走在左边的黑尾铁朗,又看了看走在右边的孤爪研磨。
他们的神情一如既往,聊天的态度也没有一点变化,就好像刚刚的告白是一场镜花水月,只是我的臆想。
正当我心里暗自松一口气,伸手去推包房的隔音门时,黑尾铁朗在我之前将手按在把手上,轻声说:“别让我等太久。”
我:“!”
他说完这句话,越过我进去,语气懒散地招呼队友们过来拿饮料。
孤爪研磨跟在他身后,经过我身边微微停顿,说:“千夏不用太有压力,对于我们来说,把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反而会更轻松。你只需要遵从内心,把你的想法再回馈给我们就行了。”
我在这一瞬间攥紧衣角。
孤爪研磨脚步微微停顿,侧目时余光看见我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盯着地面,眼神并不聚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他有一点很清楚,对方并没有再为难,也没有在高兴。
少年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也许,她的选择会是赤苇吧。
……
晚上,我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去赴约。
赤苇京治穿着私服,站在商场外等我的时候微微靠在墙面上,整个人挺拔修长,看上去非常帅气。
他那会儿在低头看着手机,脸上的表情很是严峻,直到我出现在他面前,他才柔和了目光,朝我笑了笑。
甜品店就在一楼,我们没走多久便到了。
新店开业客人很多,不过赤苇京治已经订好了包间,里面放了很多羽毛和白色与粉色渐变的花朵,从天花板上垂挂着小片的羽毛和发光的蝴蝶,不管是开灯还是关灯,里面的布景都是好看的。
我坐在椅子上打量着,时不时发出一声感叹,最后视线重新回到赤苇身上,说:“这种宝藏店铺你都能发现,太厉害了。”
而且订座位肯定订了很久,我刚刚看前台的店员一直在接电话,大厅里全都坐满了,其他包间的桌子上也都放了小牌子,可以说是座无虚席。
为了今天晚上,他好像准备了很多。
“也是同学告诉我的,一直想来看看,幸好你答应了,不然我一个男孩子单独出现在这里,肯定有点奇怪吧。”赤苇京治给我倒了店里的温水:“一个人店长也不会帮我订包间座位。”
“这么说我还算是帮了你一个大忙?”
“对,你看看想吃什么,我要好好感谢你。”
“行,我来看看。”
我没和他客气,看着菜单上的图片,点了几个自己想吃的。
赤苇京治其实对甜品没什么研究,只不过他先问过店铺评价,看了一眼我点的东西,预估食量补上了几份大家都说好吃的必点甜点。
包间的视野很不错,从这里能看到外面的人工湖,很大一片,加上夜晚灯火通明,夜景很有意境。
我们边看风景边聊天,像这样坐下来放慢节奏,安静地聊着一些生活话题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还记得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欧式古典风格的精品店,少年有着帅气精致的五官,气质温文尔雅,性格温柔,将分寸感把握的极好。我和赤苇京治的相处实在是过于水到渠成,不管是相识也好,还是拉进距离也好,看似都是我在主动,但偶尔回想起来才发现,初见就那么高的好感度,他也许是早有预谋也说不定。
和赤苇京治单独在一起总会让我感觉到心情平和,仿佛他天生就有这种魔力,让一切波澜变得风平浪静。
可这并不代表他是无趣的,相反,他很让人心动。
比如说现在——
我不小心手指蹭到蛋糕上的奶油,他下意识伸手去拿纸,但是我并没有立刻就擦掉,而是趁他不注意,把奶油又蹭到了他的鼻尖。
他微微一愣,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做,表情柔软下来的同时又带着许些无奈:“千夏……”
“别动。”
我起了很坏的心思,又沾着奶油在他脸上画了几条胡须。
他当然知道我在干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把脸凑近了一些,让我不用这么辛苦的伸直手臂,任由我胡作非为。
“完成!看,赤苇猫猫。”
我给他拍了几张照,献宝似的递给他看。
少年不笑的时候看上去很有距离感,他被我拍下来的时候依旧没有笑,但他那双墨绿色的眼眸看着镜头时带着温情,鼻尖上点缀着一小块奶油,脸上也被画上了白色的胡须,柔和了男生脸部的线条,又可爱又帅。
特别是那种知道我在捣蛋,却依旧纵容的样子……
看吧,没有人可以对赤苇京治不心动。
“如果是千夏的话会更可爱吧。”赤苇京治作势就要去沾奶油:“我帮帮你。”
“啊,等一下等一下,对不起嘛。”我连忙按住他的手背,用旁边干净的纸去帮他擦脸上白色的痕迹。
纸巾粗糙的触感在脸上轻轻地擦拭着,像是在用羽毛轻抚着,撩拨着胸腔的那根弦,让他的眼眸深沉下来。
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握住了那柔若无骨的手腕。
男生的手掌比我的大很多,只是单纯的握住,就已经几乎把我的手包裹在掌心。
我的视线落入他盛满星光的眸中,微微一愣。
“千夏,我有话想对你说。”
听到他的话,不知道是不是现在氛围正好的原因,我居然感觉有些紧张。
“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在图书馆里透过那面玻璃看到你,我就已经对你很有好感了。很抱歉,要坦白的是,那两本书不是送给我家里小辈的,是我为了找借口接近你,从最近的书架里抽了两本书,没想到最后这两本书还起了大作用,到现在它们还一直放在我的书架上。控制着自己不打扰你的时间里,我都会去看看那两本书,可这并不是什么好办法,我总是会越来越想你。”
我微微睁圆了眼睛。
什么,那两本书居然是道具??你从那会儿就开始了??
“昨天其实我就差点没忍住想和你袒露心意,可是我怕在说了这些之后,我连和你做朋友的资格都会失去。我一向擅长忍耐……”
赤苇京治将我的手心贴在脸侧,那双墨绿色的眼眸看着我,仿佛要把我溺死在那一片柔情中。
“唯独在这件事上我无法克制,千夏,我想和你在一起。”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怦然炸开,我的表情一片空白。
他的心意通过一件件回忆,一个个细节化为具体的爱涌入我的心里,字字句句不提爱我,却每字每句都是爱我。
我知道他总是会想很多,包括我的想法,包括我的习惯,包括我的喜好,却没想到从一开始,他就是那样那样的在意我,在意到需要克制维持,不敢和我走的太近,却又怕保持距离会把我弄丢。
今天的这些话,他到底想了多久呢。
决定要和我告白这件事,他又私下里反复斟酌了多久呢。
[赤苇京治好感度:100.]
[恭喜玩家达成好感百分百。]
[请玩家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赤苇。
我反手抓住他的手腕,越过桌子,伸手抱住了他。
“谢谢。”
我感觉到怀里抱着的人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我会永远记得你今天对我说的话,赤苇,谢谢你,我很开心。”
从肩膀处传来温热的湿润感,很轻微,但分外炽热。
如果非要在现在给出一个结果的话。
我不想让他感到遗憾和失望。
……
从甜品店里出来已经是九点左右,夜晚的东京依旧热闹嘈杂。
少年牵着我脚步缓慢地走在人群中,好像是在照顾我的速度,又好像是特意走的那么慢,将十五分钟的路程硬生生拉长到半个小时。
“京治,你再不走快点,晚上就该回去挨骂了。”我无奈地晃了晃他的手,说:“上次学园祭回去的晚了,也挨唠叨了吧?”
赤苇京治眉眼弯弯,说:“值得。”
又走了十分钟,我们两只蜗牛才挪到了我家门口。
他很可惜地叹了口气:“每次和你走在一起,我都会感觉路程太短。”
说完,少年微微俯身,拉进了与我的距离:“可以再叫我一声弥补弥补我心里的遗憾吗?”
“京治。”
“嗯。”
“京治。”
“嗯。”
看他依旧还不满足,我伸手揪住了他脸上的软肉:“赶紧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好吧……”赤苇京治声音沉下去几秒,又问我:“明天我能来接千夏吗?”
“嗯,到了给我发消息。”
“好。”
赤苇京治的视线从我的眼睛落在我的嘴唇上,在一点一点凑近后,却还是牵起了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明天见。”
我原本以为他会亲在我的嘴上,可没想他没有。
好奇怪。
明明只是吻手背而已……为什么会让我觉得比亲吻嘴唇来说更让人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
我脸上火烧火燎,说话都有些结巴:“明、明天见,你快回去吧。”
赤苇京治笑眯眯地看着我脸通红的样子,这下是满意了,朝我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嗯,感觉走的时候在很艰难地忍住不回头看我。
我一边笑着一边叹了口气。
这样就好。
而黑尾铁朗和孤爪研磨那边……得立刻处理,不能犹豫。
从明天开始,他们就要马不停蹄地准备全国大赛了。
系统。
[亲亲~我在!]
清除记忆。
[正在跳转界面,请稍后。]
[请玩家设置时间,预计在几个小时候为角色清除记忆?]
半个小时后。
[设置成功,系统将会在22:30后清除。]
我送的东西,还有和黑尾拍的合照怎么办?他们会想起来吗?
[亲亲,这些您不用担心,我们会做好处理哒。以及,检测到音驹高校和枭谷学园有好感度较高的可攻略对象,他们的记忆是否需要保留呢?]
……删了吧。
[了解。]
下一个攻略点是?
[兵库县。]
————————
杀青了兄弟们![撒花]
千夏觉得她对黑尾和研磨是友情更多一点,大家一开始是朋友,后面才友情变质。但赤苇不是,她第一眼就对人家dokidoki了,而且赤苇真正爱上一定会专情又认真,我感觉他会因为在长时间的斟酌和慎重中告白,对方答应了他会高兴到哭。
赤苇宝宝的行动力其实还蛮强的,他喜欢就去追了,还记得他一见钟情之后就迅速开钓了吗哈哈哈哈哈这回也是,想告白,非常想,忍不住了,开搞,再来点仪式感,美景美食美人。
妹知道自己不可能在这里停留,最后一切的记忆都会消散,不如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大家不留遗憾。但是黑尾和研磨的不好平,妹不可能真同时谈三个,她自己接受不了,停在告白时的期待也好,至少不是负面情绪。
下一章稻荷崎,wwww,小狐狸~让姨姨摸摸~
🔑[67]67个排球:67个排球
来到兵库县的第一天,迎接我的并不是帅气的可攻略角色,而是一盆冰凉透顶的冷水。
没错,这个冷水不是指某个事件或是某句话,而是真真正正的一盆冷水。
我浑身都湿透了。
不过这一盆冷水也完完全全把我还迷糊的大脑浇得完全清醒,我余光环顾四周,在离我很近的右侧是一个很大的游泳池,里面的池水清澈,一看就是刚换不就,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一眼就能看到底部的瓷砖。
我身上穿着驼色的西装校服套装,灰色的裙角湿湿嗒嗒,而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男生,脸上挂着坏笑,耳垂上的耳环和耳钉在光线下闪闪发光,眼里充满嘲弄。
哟。
我抬手用袖子擦掉脸颊上的冷水,眼神不带什么感情,用仰视的角度对上男生的视线。
刚落地,遇上校园欺.凌了?这次被欺负的对象还是我?
哈,可以,有点意思,很不错啊。
刚好我现在的心情,非常糟糕,糟糕透了,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时候了。
我忍了忍,先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平静地问道:“冒昧地问一下,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结城同学,你很健忘啊,三天前我刚和你自我介绍过。”少年下巴微抬,以一种蔑视的眼神看着我:“我是二年6班的坂间田一郎,这次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坂间同学。”我继续问:“为什么朝我泼水?”
“你还真是不长记性啊,上次我就和你说过,见到我就给我绕着走。”坂间指了指自己白色的球鞋,很嚣张:“你看看,我遇到你啊,总是会很倒霉,这可是我新买的鞋子,就被你踩脏了。”
“哦,抱歉。”我态度良好,又看向了他身后的几个男生,最后问:“为什么要把我带来游泳池?”
“拜托,是你把我的鞋子弄脏了,你不得帮我洗洗?”他丢掉手里的空盆子,朝我走过来,手指掐住我的下巴,示意道:“把衣服脱了,下去帮我洗鞋子。”
“这样啊。”
我侧过脸,躲开他的手,思索片刻后,手指拉住已经湿透的校服外套,不紧不慢地把衣服脱下来。
他身后的男生都在起哄。
“噢噢噢噢,她真的脱了!”
“就听她同学说了,她跟个机器人一样,听什么做什么,哈哈哈哈,你说她会脱到什么程度?”
“田一郎,你快想个借口,让她把衣服全脱了!”
我把外套随意丢在一旁,解开袖口的扣子,将袖子推到手肘处挽好,长长叹了口气。
好恶劣的性格。
哦,如果不恶劣的话,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欺负我了。
坂间田一郎在自己同伴面前极要面子,看我停下了动作,不耐地催促道:“没脱完呢,你想这样下水?”
“下水。”我伸手抓住他朝我伸过来的手腕,脚下一扫,趁他身体保持不了平衡的那一瞬间,猛地将他掀翻砸到游泳池里。
“哗啦啦——”
水花从游泳池里飞溅出来,坂间在水里挣扎,冒出一个湿淋淋的脑袋。
“呸,结城千夏!你在干什么!敢这样对老子!”
“我听错了吗?不是你想下水?”我装作惊讶,装完样子又冷漠地勾起嘴角:“你的鞋子不是脏了吗,趁这会儿好好洗洗吧,赶紧洗,上来我检查,如果还是脏的,我再给你弄下去。”
“我他&******!!!”
他说话有点脏,我不想听。
把这个嘴臭的丢进了水池里,我看向那几个起哄的男生:“你们很喜欢看女生脱衣服啊?好巧啊,我们的爱好好像有点相似,我喜欢看男生脱衣服。”
他们面面相觑,胆怯地同时后退了一步。
“退什么,别退啊,我还是比较喜欢看你们刚刚嚣张的样子。”
我一脚踹在刚刚笑的最大声的那个男生的膝盖上,很清脆的一声响声,让另外两个人脸色的都变了。
“别让我说第二遍,脱!”
他们哆哆嗦嗦地去脱自己的外套,身后坂间狼狈不堪地从游泳池里爬了出来,捏着拳头就要来揍我。
还在脱衣服的男生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我表情未变,矮身躲过那软绵绵的一拳,手都没动,又把他一脚踹回游泳池里。
水花溅的比第一次还大。
“鞋没洗干净,重洗。”
他简直要气死了,这次爬上来的速度快了很多,一边爬一边骂:“结城千夏我草@#****&**,你******,我****。”
我:“?”
没等他完全上来,我又在他肩膀处踹了一脚,“你的嘴好像也不太干净。”
“草你○!!!”
踹下去。
“臭******!!”
踹下去。
“你有完没完臭**!”
踹下去。
经历过反复往上爬又被踹下去扑腾的过程,坂间田一郎飘在水里,一动不动,老实了。
这下给那三个男生吓得不行,见我看过来,立马把衬衫解开,脱得干干净净,抖着身子低着头,好像三只待宰的猪。
我在他们身上的包里掏了掏,翻出来一支马克笔,挨个在胸口写上“白痴”、“笨蛋”、“蠢货”三个标签,让他们抬起头,拍了一张照做记录。
做完这些,我平静地把马克笔丢回他们的包里,说:“如果让我看见你们再欺负人,见一次打一次。如果让我听谁说你们还这样和女生开玩笑,这张照片以后在学校里人手一张,听到了吗?”
他们连连点头,大气都不敢喘。
“穿上衣服离开这里。”
得到了我的许可,男生连胸口的字都来不及擦,胡乱把衬衫和校服外套往身上一裹,带上自己的包拔腿就跑。
没有管他们是怎么走的,我转身来到泳池边上,双手环胸,看着里面和我装死的坂间:“嘴洗干净了吗?”
“……”
“看来你需要我的帮忙。”
“!!!”
他立刻抬起头,跟个水鬼似的,满脸愤懑地盯着我。
“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有敌意,坂间同学,你为什么会对我敌意那么大?我有哪里惹到你了吗?”
“没有,我就是想欺负你,谁让你好欺负。”
“……哦,这样啊。”
感觉不只是这样,但是他嘴巴很死,似乎打定主意要把原因咽在肚子里。
没关系,来日方长,这个人也不是可攻略对象,与其花时间揣摩他的想法,我不如多去干点正事。
拎起自己的校服外套,我打算先离开了。
这时从游泳馆大门传来一声“嗙!”的响声,我停住步伐观察情况,却见一个银色短发,发尾带黑的少年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那边,一眼锁定了我的位置。
[北信介,17岁,身高175.2cm,体重:67.6kg,学校:稻荷崎高中,年级:二年7班,喜好:豆腐汉堡排。]
[可攻略。]
[北信介好感:50(做事认真的邻座)。]
他先是确认了我没有受伤,然后才回头喊道:“三条老师,他们在这里!”
没等多久,一个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的男人扶着门跌跌撞撞地跟进来。
“北同学,你跑的呼、呼……实在是呼……太快了。”三条老师抬了抬眼镜,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问我:“结城同学你、你没事吧呼……”
北信介说:“三条老师,在这种事情上一定要快。”
三条老师一边点头一边喘气,撑着自已的腰,往我这边走过来,离近了才发现我身上的衣服湿了一大片,而我的外套则是完全湿透,不知道被谁丢在了泳池边缘。
北信介立刻把他的衣服脱下来披在我身上,安慰我说:“已经没事了,不用害怕。”
我看了看北信介,又看了看确认我没受伤后怒气冲冲往泳池那边走的三条老师。我是何其聪明的一个人,立马抬起手,轻轻地擦拭着眼角,别过头,像是不想让他看见我掉眼泪。
“他好可怕。”
我肩膀耸动着,伴随着低低的抽泣声:“北同学,我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北信介伸手轻轻拍着我的手臂,语气尽量柔和:“结城同学没有做错任何事,是坂间同学不好。请放心吧,三条老师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
坂间田一郎沉在游泳池里不敢上来,不知道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有老师在。
只不过现在十月份的气温微凉,不管是谁泡在水里,时间久了都有着凉的可能,三条老师好言相劝,还是把坂间田一郎给劝了上来。
他办公室里有备用新的毛巾,给我和坂间田一郎一人一条,还给我们都倒了一杯温水暖暖手。
北信介一直隔在我和坂间中间,全盘接受他充满戾气的视线,就连坐在老师办公室里他都一直把坂间隔在离我一定距离的安全位置,生怕坂间又欺负我。
“我说你们这些混小子,干什么不好欺负女同学?”三条老师手又递给坂间一条厚一些的浴巾:“喏,先裹一下,这是北同学的。”
坂间田一郎瞟了一眼身边的北信介,默默接过来披在身上:“谢谢。”
我顿时瞪圆了眼睛。
好家伙,这人比我还会演,他刚刚在游泳池那边的时候还在不停发电报,现在就装的乖乖的,要不要脸啊!
“坂间你这不是能好好说话吗?有什么必要去搞欺负人那一套呢?”三条老师直接问:“你好像还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你和我老实交代,为什么要去欺负人家。又不同班,也没有交集,你欺负他干什么?”
坂间田一郎小声狡辩:“我没有欺负她……”
“你带同学把人家女孩子骗去游泳馆,想干什么,干了什么不用我细说吧?”他说:“赶紧坦白,你们班任已经在路上了,等他来问你,一定把你家长也给叫来,到时候什么下场你自己想想。”
坂间脸色非常差,犹豫了很久,还是嘴硬:“三条老师,我们就是同学之间的恶作剧,没有必要闹这么大吧。”
“同学之间的恶作剧?我不信,赶紧说。”
“……三条老师,我知道错了,我写检讨。”
这时,有同办公室的老师推开门往里面看了一眼,见三条老师还在里头,提醒了一句:“三条老师,今天要开会哦,别太晚了。”
三条老师立马看了看时间,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坂间的认错态度也比较良好,还主动写检讨,也就让他明天把三千字的检讨放在办公桌上,并且要求他现在给我道歉,这件事情才算结束。
坂间道歉的时候牙都咬碎了,但还是乖乖地鞠了躬,再说了声“对不起”。
我又抽抽搭搭几声,接受了他的道歉。
老师还要去开会,事情现在也解决了,我们三个人一起走出办公室,坂间的脸一直是黑的,要不是北信介还在这里,我很怀疑他会直接冲上来揍我。
他凶什么凶,明明就是他先欺负我的。
我背着北信介朝他拉了拉下眼皮,顿时把他看的更气了。
“坂间。”
银发少年突然开口,让坂间田一郎立刻收起了一副凶样,低头应声:“在。”
“你针对结城同学,是因为阿侑吗?”
————————
咳,完美落地架
在稻荷崎会有几次打架的场景,好宝贝不要学噢,遇到被欺凌的情况,自己解决比较困难的,最好找老师和家长解决,校内老师是要负责学生安全的,如果老师不负责就去往上告状[划掉]
千夏不一样,她有架打她兴奋
在老师面前一声不吭也是因为不想在学校惹事,等出了学校就不是这么好说的
可能会在相处中有些摩擦,但是大家都是好孩子
🔑[68]68个排球:68个排球
我不知道北信介说的“阿侑”是谁,但我觉得他应该是说对了。
坂间在北信介面前可以算得上是完全藏不住秘密,光是这一个问题,就问的坂间汗流浃背。
到这个时候我才突然反应过来,原来坂间刚刚那么老实,他怕的一直都不是三条老师,也不是自己的班主任和请家长,而是怕北信介。
坂间田一郎还想否认,只不过“不”字还没说完,北信介就又说:“阿侑是个好孩子,我希望你可以静下心来好好和学弟们相处,也不要连累无辜的人。”
“……”坂间田一郎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灰溜溜地逃窜回自己教室。
走廊上只剩下我和北信介两个人,他叹了口气,回头看我,说:“不好意思结城同学,让你受委屈了。”
我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回道:“今天的事真是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带老师过来,我肯定也要被他弄下水了。”
他又安慰了几句:“应该的,作为同班同学,我不应该放任这种事情发生,而且坂间也是我的队员,理应约束他的行为。”
说完,北信介有些疑惑地问我:“不过,为什么坂间会一个人在水池里飘着呢?我记得濑仓同学来找老师的时候和我们说,还有三个学生一起……”
我干咳一声,说:“可能是,游泳池边上太湿滑了吧。”
北信介点点头,没有怀疑我说的话,他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不早,于是问我:“结城同学要和我一起去体育馆看阿侑打球吗?和我一起的话,麻烦可能会稍微少一些。”
“啊……不用了。”我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说:“我还是早点回去吧,这个天气,虽然有北同学的衣服,我还是会觉得有点冷。”
“是我考虑不周,那结城同学回去的时候请注意安全,如果还有人来纠缠你的话,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北信介表情认真,语气关切,让我的心情莫名平静下来,也驱散了一些初到新环境的焦躁和不安。
我点点头,轻声道谢:“谢谢你。”
我的那件外套已经全都湿透完全穿不了了,北信介让我不必介意,等我用完了再还给他也可以。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现在还赶时间,于是再次道谢,回教室拎走了书包,快步离开了教学楼。
……
坂间田一郎在放学后没有去排球部训练,也没有回家,而是想着自己一次又一次被一个女生踹回泳池里觉得很丢脸,带过去的那三个男的也是欺软怕硬的家伙,觉得人家好欺负就跟着一起来,等对方反抗了,怂的跟个乌龟似的。
切,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踹翻了路边的垃圾桶,不爽地咋舌,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盒,正打算摇出一根叼在嘴里,却有一只手从他手里拿走了烟盒。
他皱着眉头看过去,却在看清楚来人后吓得嘴里的烟都掉在地上,甚至还后退了一步,露出了非常防备的眼神。
“你应该也是做体育的吧,抽烟会严重影响心肺功能,导致运动机能下降。”我看了看手中只剩下几支烟的烟盒,劝道:“而且未成年不允许抽烟,你今年才十七岁。”
坂间田一郎皱着眉头看我,很不耐烦地说:“你怎么这么能管闲事,吃的教训还不够吗?草……”
说到这里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啧”了一声,朝我伸出手:“还给我。”
我说:“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还给你,要说实话。”
“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最好老实一点吧,我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麻烦。”
坂间田一郎嗤笑一声:“你在老师面前都不敢说话,现在倒是狂起来了。行啊,你现在把我的鞋擦干净,我就什么都说。”
我叹了口气,把烟盒放在了外套口袋里,看着比自己高上一个头的少年,抬脚踹了上去。
“喂!你怎么又踹我……”
“啊!!”
“你疯了!”
“啊啊啊!”
“我杀了你——!!”
不明白,为什么好好说话有些人就是听不懂,一定非要挨打了才老实。
看着嘴角青一块紫一块的少年萎靡地靠着墙边坐着,他感觉自己人生的意义都快没有了。
凭什么啊。
怎么这两个人这样啊。
一个在精神上攻击他,一个在肉.体上攻击他。
宫侑和他女朋友都是一路货色,都是他生命中的拦路虎和悬崖峭壁。
这女的更过分,她还动手!
坂间田一郎眼眶一红,哽咽着哭了。
我:“……?”
你哭什么啊?
是你先对我嘴臭的,刚开始就好好说话我不就不动手了吗?
自己还委屈上了。
我看他抬手用袖子擦眼泪,一直哭个不停,烦的赶紧把口袋里的烟盒子还给他:“……还给你还给你,我还给你还不行吗,别哭了。”
“你到底要干嘛啊,我都答应给老师写检讨了,还道歉了!”
坂间田一郎哭的更凶了:“我不就威胁你两句吗,你男朋友把我首发的位置都夺走了,我报复……我……”
“我男朋友?”我问:“阿侑?”
“对啊,什么,天才二传手,闪耀的双子星。真是可笑,没有他我们稻荷崎不是也照样进全国,他不见得打的比我好,凭什么他一年级就是首发。”
也就是说,那个叫阿侑的男生是我现在的男朋友,他是一年级生,因为打排球打的厉害,所以一年级就成为了首发队员,把坂间给挤去坐冷板凳,他气不过,把火发在了人家女朋友身上。
拜托,那你也是在欺负人,你有什么好委屈的啊。
“他抢你首发的位置,你不去找他,你找我。”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什么逻辑,你欺负我就可以重回首发了?你有想过我多无辜吗,关我什么事。”
“……我本来是想,让你的事情把他搅得焦头烂额,他没心思打比赛,失误了就会被教练换下去了……”
“好恶毒啊你,听老师的意思,你已经找了我好几次麻烦了,你这么努力,目标达成了吗?”
坂间田一郎挪开视线:“没有,我欺负你的事情,你根本就没和宫侑说,他完全不知道这回事。”
“女朋友被欺负这么久了,他不知道?”
“……我不太清楚你们之间的事,倒是之前听他和宫治说,是因为和谁打赌才跟你告白的,没想到你真的答应了,就谈了一个月,最近他都在想办法和你分手。”
我:“……”
你们……
坂间田一郎看我黑着脸,放缓了呼吸,说:“我真的没干什么过分的事,就今天朝你泼了水……”
“这不算过分?那你觉得什么才叫过分?”
坂间还想狡辩,又看见我紧紧捏起的拳头,赶紧和我道歉:“对不起。”
“而且听你这么说,你打球应该也很在行,一年级也是首发吧?有更厉害的人代替你,你不想办法努力提升自己,背后搞这些小动作有什么意思。”
我还想说,却头痛地叹了口气:“算了,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我再问你一点事。”
他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自己团成一个球,而我就蹲在他面前,问一句他答一句。
我是第二学期刚从东京转学来的稻荷崎,因为学习成绩不错,人不爱说话,在初到班级的时候就没什么人敢和我搭话,而且我说话没有口音,和他们的关西方言不一样,有些话他们说的我也听不懂,所以和班上的同学交流的也就更少。
不过北信介是例外,我来到兵库县是住在他家隔壁,在班上我们又是邻座,所以他对我照顾颇多,认识排球部的少数几个成员也是以北信介为媒介。
那会儿他们在社团活动的时候偷懒,宫侑和宫治他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宫侑输了选择大冒险,然后就有人提议——“二年级不是从大城市转来一个不怎么理人的转校生吗?你能追到我包你一个月的布丁”。
于是宫侑就采取了行动,所谓行动也就是普普通通追了几天,他又不是真心喜欢,追了几天就没什么耐心,干脆摆烂了直接告白。
没想到我还真同意了,那个当初和宫侑打赌的同学也痛失零花钱,给宫侑买了一个月的布丁。
坂间田一郎哪里是一开始就把主意打在我身上的,只是他柿子挑软的捏,他不敢去找宫侑,也就把失去首发位置的火气发泄给了我。
我听完,已经是没什么想法了,连吐槽都懒得。
无法评价,懒得评价。
我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坂间,说:“霸.凌的事情我没打算原谅你,但今天我已经对你动手了,两边扯平,以后少惹我。”
他赶紧点头。
我瞥了他一眼,拿出手机,让系统给我发定位回家。
从坂间的口中,我得知了第三视角的一些事情,不过还有很多细节应该还需要我自行探索,信息最多的地方应该就在家里,我现在应该赶紧回去找线索。
按照导航回了家,我发现我这次的住处外观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这是一座看上去年代悠久的老宅,可能搬过来还没有收拾好,门上的红漆还是那副斑驳的模样,木头也看上去很老旧,房屋的布局也充斥着昭和时代的味道,两层建筑,有一个空间很大的后院,现在里面种植着一些花草,还剩下了很多空位可以置放别的东西。
内部和我以前的小屋子一样,一楼是公共待客区,是厨房客厅和阳台,连接着后院。二楼是书房和私人房间,我就住在二楼。
我想着我的房间里应该有些刚到新地图,专门要让我了解的一些信息,于是我直径上了楼,果不其然,在我房间的书桌上有一本端端正正放着的日记本,本子还上了锁。
我试了试自己的生日,成功打开了密码锁,里面写的内容不多,是从东京来到兵库县发生的一些琐事。
首先,我的旁边住着的是北信介,我搬来兵库县的第一天他还过来帮我打扫卫生,同时也收到了来自北信介奶奶亲手做的饭团,特别好吃。
其次,在和宫侑还不认识的时候,“我”其实已经见过他的双胞胎兄弟宫治了。那天是周末,“我”在兵库县随便逛逛熟悉环境,看到宫治在街边上打电话,不知道说到什么他的情绪特别激动,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走到马路上,差点被车撞到,是“我”把他给拉回来的。
然后,“我”不知道宫侑找“我”谈恋爱是因为打赌和大冒险。是宫侑和宫治长得很像,“我”以为是宫治告白的,所以才答应了。但是“我”在日记里写着,答应了之后宫侑却并没有在好好谈恋爱,每天不见人影,说话也很敷衍,出来约会也是转了一圈觉得没什么好玩的之后又回家了。
最后,“我”打算和宫侑分手。
我看到日记的最后一面,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到目前为止,除了隔壁的奶奶和北信介之外,这里到处都充斥着对我的不欢迎。
我不喜欢这里。
一点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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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宝贝们!如果这章宝宝们坚持看完的话,请看这里!
作话我一直很犹豫是放章节前还是章节后,但是想想,还是放在后头了,尽量不影响大家观看。
首先!坂间不洗白,他就是大坏蛋!他是游戏世界生成的恶,也是千夏世界中的恶,不管这里有多怂,在看不见的地方,他依旧觉得所有人都在针对自己,他很委屈,他没有错,从狡辩能看得出来,他心里是觉得自己没错的。和这种人说再多话也没用,他是非观念有问题。
人设取自身边素材,说来也感慨,因为这位原型,我有一段时间也曾用恶意的眼光看着周围,我的朋友和我说谁谁谁真的人很好,我完全无法看见,和她交谈都是负面的看法,抱怨的也都是自己的不满。不过还好,我的朋友她很善良,把我带出了这种负面循环的氛围,而千夏也很幸运,她第一个遇到的人是靠谱又负责的北队。
这里的坂间视角,是源自于来自于“恶”的凝视,千夏也算圆了我一个勇敢反击的心愿吧[挠头]
啊,对了,日记本的这些,也是单一视角,很片面,是负面情绪下对任何事物都产生的敌意。
落地就直面恶意,是不怪千夏又不安又焦躁的,毕竟她在音驹也算团宠吧,被很多人喜爱着,突然新环境里,被恶意环绕,她的心态和心情实在不能算太好。
但是北队在身边,他的稳定能感染身边的每一个人,所以不用担心,千夏很快就会恢复心态了
现在千夏对宫侑很有意见,认为他是玩弄人感情的渣男,但其实不是,坂间的恶意视角和日记本视角并不能完全相信。
当她重新接触到宫侑就会发现,不同心境下是会有不同的解读的。
就比如说同一句话,“喂,你怎么又不好好吃饭啊,服了,赶紧把这个吃了。”
解读一:可能觉得这个人说话很凶,管的很宽,不好相处,完全不能好好说话,凶什么凶。
解读二:可能觉得他也在表达自己的关心,而且他知道自己没吃饭,还特地给自己带了东西来吃,只不过很害羞,用强硬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难为情。
前者属于日记本里恶的凝视后的产物,后者也是在北的劝导下,平心静气之后,不带负面情绪的评价
以及,不知道我的碎碎念是否有很好的表达出我的想法,看看评论区的讨论再补充。[比心]
🔑[69]69个排球:69个排球
稻荷崎每个季度的校服都是有两套轮换的,我把我的湿衣服和北信介的外套一起丢进去洗了,拿出来晒在院子里的时候刚好碰见北信介从外面回来。
当时已经是夕阳西沉的时间,太阳悬挂在地平线上,将天空和地面都染成了橙红色,围墙外是乡下特有的平和与宁静。
十月份的空气已经转凉了,之前在东京还不觉得,到这边山多树多,北面与南面都临海的地区就感觉吹来的风带着许些凉意,我晾衣服的时候都要披一件薄外套。
反观北信介回来时却穿的依旧单薄,上身只有一件白衬衫,衬衫的袖子整齐地折叠在手肘处,衣领却扣得一丝不苟,领带也打的很工整。
他站在围栏外面和我对上视线,先是露出一个浅笑,然后才看到我的手上拎着的衣服。
“北同学。”我把衣服挂上晾衣绳,往他那边走了几步,来到离他最近的花架前。
“结城同学,晚上好,回来的时候还顺利吗?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没有,回来的很顺利。”我指了指晾衣绳,说:“不过,衣服可能要明天才能干了。”
“这个没关系,校服还有备用的。”
北信介越过我看向我身后只开了客厅灯的屋子,比起他家那灯火通明,还有家人在和奶奶说话的声音,我这边实在是过于冷清,既没有人气,光芒也很暗淡。
他犹豫了片刻,问:“结城同学,吃过晚饭了吗?”
我一愣,下意识抬头,暖色的灯光在他眼眸中晕染出柔和的光晕,将他的脸庞轮廓也照得很柔和。
好像在日记里也提过,北信介会觉得我一个人搬来兵库县,朋友不在身边,家人也不在身边,怕我一个人会感觉到很孤独,所以偶尔会问我去不去他家吃饭。
我一般都会拒绝,因为我知道他只是在礼貌询问而已。
今天也不例外,从隔壁传来的声音我就知道他家里人都在,我当然也不好意思去打扰。
于是我说:“不用了,锅里在煮着呢,今天晚上吃饺子。”
北信介点点头,听我拒绝,也就没有再继续邀请了。
看他要推门回去了,我心中莫名一动,又叫住了他:“北同学。”
少年停下步伐,又回头看我。
“那个,今天很感谢你,我可以直接叫你北吗?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千夏……结城也行。”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略微有些紧张,他似乎是一个很循规蹈矩,又理智又知礼数的人,我和他的关系除了邻居和邻座之外,都没有过多的交集,只有那次他按照奶奶说的来帮我打扫卫生,平常和我也都是同学之间正常的来往。
我们之间其实还不够熟悉,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当然可以。”北信介停顿片刻,还是喊我:“结城。”
我松了口气,喊姓也行,至少没那么有距离感了。
“明天见,北。”
“嗯,明天见。”
我们两个互相说了再见,月光代替了夕阳,那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空中,将倾洒在北信介身上橙红色的光芒也变成了温柔的白。
晚上肚子不太饿,我只煮了八个饺子,吃到后面还剩两个放在那里慢慢啃。
坐在偌大的客厅里看着电视,里面的八点档狗血电视剧播放着,但剧情一点都不往脑子里走。仔细想想,上一次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待着,自己给自己煮东西吃,好像还是三个月之前了,那个时候刚刚和黑尾还有研磨认识,还不是很熟悉。
等熟悉之后,研磨的家长经常出差不在家,黑尾每次都会把窝在家里打游戏的研磨拉出来运动,顺带拽着我也一起。
后来黑尾有些时候家里有事,我就成了研磨家的常客,不过,偶尔研磨家的大人在家休息,他们觉得有大人在待着不自在,也会一起到我这里来,总之,在认识他们之后,我周围都是热热闹闹的,很少会觉得孤独。
现在我盘腿坐在柔软的椅子上,电视的声音一直在外放,嘴里咀嚼着饺子的面皮,脑袋贴着沙发后仰着,视线没什么焦距的看着天花板。
到新地图就是有这一点不好,一切从零开始,这次的邻居可不像黑尾那样自来熟,想要和北信介拉近关系,我总有点不太敢。
嗯……明明,看上去也没什么距离感,为什么呢。
我发着呆,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心里还在奇怪这个点怎么会有人来找我,去把门拉开,才发现外面站着的就是我刚刚还在心里吐槽过的隔壁邻居北信介。
少年已经换好了在家里的常服,是宽松的白色家居服,看上去比在学校里更有亲和力一些,他的手里拎着一个保温盒,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能够感觉到他对我的关心。
这里面应该装的是北的奶奶亲手做的食物吧……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里的保温盒:“这个是给我的吗?”
“是奶奶做的一些三色丸子和萩饼。”
果然!
“结城不用太客气,你刚从东京搬过来,对这里不是很熟悉。我是你的邻居,也是你的同班同学,有很多问题你可以问我,也可以和我分享一些事情,不用怕我觉得麻烦。”
北信介将保温盒放在我的手中,继续说道:“奶奶很喜欢热闹,平常结城有空也可以来家里走动,奶奶会很高兴的。”
我有些犹豫:“这个……”
“之前结城和我说过,是因为父母的工作原因才不得不一个人从东京搬来兵库县。一下子从关东搬到关西来生活,适应也要花费很多时间吧,更何况家长也不在身边,会有不安和无措是很正常的,我希望你可以尽快适应这里,好好吃饭,好好生活。”
我:“……”
我居然第一次,在一个男生身上感觉到了强烈的稳定和温柔的包容。
说实话,刚刚我坐在客厅,伤感怀秋,满满的都是对于“又要从零开始变成一个人的生活”而感到惆怅。
我很讨厌孤独,我最讨厌的就是安静的房间和不属于我的喧嚣。
我想念我的父母,想念及川彻的陪伴,也想念黑尾和研磨的吵闹和拌嘴。当这些我喜欢的我想要的一次又一次获得又失去,我再次站在这个熟悉却空旷的房间里,总是会感觉很委屈。
我是一个外向的人,但并不是第一个一直外向的人。
北信介看出来了我的不安,也看出来了我来到新环境的无措,他并不是像是黑尾一样强硬地将我从灰色的小世界里拽出来,而是用他的光芒将我周围的景色一一照亮,让我以另外一种方式融入新的环境。
我的鼻子有点泛酸,抱着怀里温热的保温盒,轻声道谢:“谢谢。”
如果我今天晚上一直是一个人,可能我最多只是感叹几句又要重头再来,但北信介的关心让我的胸腔充斥着一股酸涩感,就连刚刚一个人坐在那里只吃了六个饺子这件事都让我感觉到委屈想哭。
生人突然而来的关心实在是容易让人勾起心里的委屈。
“结城,静下心来,认真地看看周围的人吧。”
北信介说完这句话,停顿了片刻,还是朝我微微颔额,转身离开了玄关。
我听到少年由近慢慢走远的脚步声,也听到从隔壁传来的开门声,还有来自家里长辈语气温和的交谈。
……不过,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指宫侑并不是真心喜欢我的这件事,在提醒我……?不,感觉北信介不像是会对别人的感情说这些话的性格,也许还有一些事情是我没有发现的。
静下心来,看看周围的人。
我的心情因为北信介平和的声线平稳下来,一直萦绕在心头的复杂情绪也似乎因为这次交谈而有了放松的意味。
……
第二天我穿着干净的校服去学校,根据昨天回来拿包的记忆来到我自己的位置上。
我还以为自己的座位会像在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被人用喷漆写上一些不堪入目的话。
或者被欺负我的人放上一些“小东西”在抽屉里之类的,但我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任何异样。
这个时间,班上的同学已经来的差不多了,他们看见我来,交谈的声音都小了一些,隐约中我还听到有女生在小声推搡。
“你去啊。”
“你去问啊。”
“你不是昨天还在说吗,你去啊。”
……在议论我?
我抬眸看过去,是坐在教室后门的两个女生,表情很不自然地在说小话,眼睛时不时瞟我一眼。
在注意到我看过来的目光时,两个人都是浑身一震,小心翼翼地躲避着我的视线,还转过身去,不敢看我。
不知道在搞什么。
我有些烦躁,连带着放书包的动作都有些重了。
然后我立刻察觉到同学们下意识因为响声而看过来的视线。
我没什么表情的看回去,不过在定住视线认真看了看后,我发现他们看向我的眼神里并没有什么敌意和嘲弄。
只是看了一眼,好像是在看是否有人摔跤或者是受伤,确认只是我放书包的声音,他们没什么反应,只是收回了视线,又继续和自己的朋友聊着之前的话题。
我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来到教室后门议论我的那两个女生面前,直接问道:“不好意思,刚刚看到你们一直在看我,请问,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情?”
她们完全没想到我会跑过来问,对视一眼,有些无措。
其中一个女生有些腼腆地捏了捏裙角,对我解释说:“其实我是想问问你昨天有没有受伤的。”
见我露出疑惑地表情,她继续说:“我昨天看到那几个男生把你喊出去,觉得有点不对劲,就去找了老师。我去的时候,北同学就在老师办公室里,我和他们说了这件事情,北同学就立刻拉着老师去游泳池那边了,我跑的没他们快,部长又在催我去训练,所以没有等到后续我就走了。”
“在社团的时候她还和我很担心地说了这件事,一直在想有没有及时帮助到你。”另外一个女生连忙补充说:“我们商量着今天来问问情况的,不过看结城同学心情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就没敢过去搭话。”
……诶。
原来是因为……这样?
昨天北确实是说有一个叫濑仓的同学来找老师说明情况,他们才能及时到游泳池来找人的。
眼前的这位就是“濑仓”吧。
如果我没有好好听她们说话的话,我肯定还会以为她们在背后编排我些什么,她们也会觉得自己的好心却没有得到任何好报。
就像刚刚我把书包放在桌上,因为我自己心情不好,动静闹的比较大,同学们看过来的那一眼会让我觉得他们对我这个行为有意见,也会让我觉得他们对我非常不满。
[静下心来,认真地去看看周围的人。]
这句话,是这个意思吗?
用浮躁的心去面对这个世界,用敌意的眼睛去看待所有事物,最后反馈给我自己的也就只有浮躁和敌意。
他不希望我以自己来到新环境的焦虑和不安影响到我对周围人的判断,他想让我真切的,以我原本的本心,回归一切平静,用自己的眼睛去确认,去分辨,好好生活。
他……是这个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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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京的时候千夏也会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打开电视放出点声音。
不过那个时候是赤苇给她发消息打断了她的独处,而且研磨也知道千夏不喜欢一个人呆着,基本上做什么都会和她一起。黑尾更不用说了,他巴不得把千夏塞口袋里随时带走。
这里是北信介主动打破了千夏的自我禁锢,damn,他好温柔,我恨不得rua爆他的脑袋然后狠狠亲一口[哭哭]
敌意和浮躁是坂间和日记两个负面视角带给她的,如果她没有遇到北队,这次的路程她会走的非常疲惫。
以及,系统给的是线索和文字,也是不想让千夏以以前程序固化的视角代入,文字尚且让她感觉到不愉快了,更别说是第一视角,会有很深的情感代入。
北是察觉到了千夏现在过于负面,所以才会让她静下心来,好好看清楚,这个世界上确实有针对她的人[坂间],也有愿意帮助她的人[濑仓]
甚至还有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感情的迷糊呆瓜[宫侑]要如何评价,只有千夏自己的评判标准才能做到
下一章宫侑[绕手指]
🔑[70]70个排球:70个排球
“原来如此。”
我的心情平和下来,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对她道谢:“原来是你发现不对劲,及时去找了老师,北同学和三条老师才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谢谢你,是你帮助了我。”
“不……不,没事的,这是我应该做的。”她有些受宠若惊地摆摆手,看了身边的好友一眼,试探地问我:“结城同学应该还不知道我名字吧?我叫濑仓绫音,结城同学刚转来兵库县,可能会有一些不适应,但是大家都很关心你,如果有遇到什么麻烦或是需要帮助,都可以找我的!”
我有注意到,从周围传来的交谈声基本上全都是带着关西腔的方言,濑仓绫音和她的朋友说话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但是在和我说话的时候就没有,是带着软甜腔调的关东话。
她身边的女生比她胆子要小一些,但还是朝我点点头:“找我也可以的,我是班上的学习委员,我叫花野秋。”
也是很努力掰正自己关西腔的关东话。
我觉得她们有些可爱,忍不住笑了笑,说:“好,以后就要麻烦你们了。而且,我一直觉得关西腔很好听,如果可以话我想多听你们说说,有种软乎乎的感觉。”
“诶,真的吗?”濑仓绫音很高兴地露出一个笑容:“我还很担心结城同学会听不惯,会很排斥呢,太好了……”
我摆摆手:“没那回事,不过有些时候确实听不懂,到时候就得拜托两位帮我翻译翻译啦。”
“没问题!”
我们三个的氛围格外和谐,聊天的时候都是带着笑容。在她们的眼中,“我”虽然已经转来了一个月,但是可能因为不是很习惯这边的环境,和人交流也很少,在学校里待着的时间也很少,坐在教室里大多数都是低着头看书。
不过如果有同学来找“我”帮忙的话,“我”也会照做,时间一长,有一些不安好心的人就会来占我的便宜。
“像体育课归还运动器材,本来就是男生和体育委员做的,下次他们再来拜托你,你可不要再答应了。”
“对对,还有料理台的清扫,家政课都是自己收拾自己的,哪有一句谢谢就让你都收拾了的。”
濑仓绫音和花野对我说:“班上就是会有一些人喜欢偷懒,但是只要拒绝了他们也不会好意思再厚着脸皮过来找你帮忙的。”
我一一含笑应下。
一直到快要上课的时候,北信介从教室外进来,看我和班上的两个女生聊得都很合得来,脸上也有了浅淡的笑意,朝我点点头后,直径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连忙朝濑仓和花野挥挥手,在北信介领座坐下,叫他:“北酱。”
北信介放书包的手一顿:“北……酱?”
“嗯嗯,北同学感觉很有距离感,北的话光秃秃的什么后缀都没有,北酱就很可爱,也算是昵称。”我解释道:“这样称呼会不会觉得有些冒犯?”
“不会,只是没人这样叫我过。”他摇摇头,将第一节课要用的书本整齐地放好在书桌的左上角,课前准备后,他才继续和我说话:“今天结城交到朋友了吗?”
“交到了。”
“太好了。”
我们同时笑了笑,正好此时上课铃声响起,三条老师走进教室,开始了今天一天的课程。
教室里一时间只有书页沙沙翻动的声音,和讲台上老师读着课文字句的声音。我撑着下巴,余光看向教室的窗外,从我的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学校教学楼前的枫叶。
窗框将窗外肆意延伸的枝丫和上面火红的枫叶框成了一幅画,此时正是枫叶最美的时候,也是以京都为首的关西地区最适合欣赏枫叶的时候。
在最合适的时间来到最合适的地点,欣赏最美丽的景色,说不定此刻,最是恰到好处。
……
中午午休,濑仓和花野来邀请我一起吃中饭,她们在班上也有几个关系还不错的女生,见我早上和她们两个聊的不错,也就壮着胆子跟着一起。
我们差不多有四五个人,干脆就留在教室里把桌子拼一拼,凑在一起一边吃一边聊天。
一开始她们还是有些拘束的,说话也比较注意措辞,不过看我谈吐大方,脸上偶尔会带着笑,也就慢慢地消除了一些隔阂,说的开心了还会不自觉用上方言。
关西腔本来就是软软糯糯的音调,女生的声线又很好听,我在这里坐了一会儿,感觉身上都是香喷喷的。
坐了好一会儿,有人过来喊我去办公室,说三条老师找我,我没耽误,直接就跟着去了。
到地方才发现,办公室里不仅有三条老师在,坂间田一郎和他们班的班主任,还有坂间的爸爸妈妈都过来了。
他们应该是才到,两位老师和两位家长面对面坐着,坂间站在一边,满脸无所谓地眼睛撇向别处,听四个大人说话,声音根本不往耳朵里进。
看到我进来,老师还没介绍,坂间立刻把腿收好,低着头,手也老实地放在小腹前,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三条老师先是简单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坂间的班主任也提出这是一起性质很恶劣的事件,坂间爸爸一直在看手表,妈妈倒是听得很认真,不停地在赔笑,还和我道歉,和我说:“田一郎这孩子,野惯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一定会在家里好好管教的。”
坂间田一郎在我面前态度很好,因为他知道他打不过我,挨打的事情他也觉得丢脸,不会和老师说,干脆在会谈的时候老老实实认错,回去少受点苦。
我在老师面前很好说话,他们怎么决定的,我听着照办。
而且大家都觉得,坂间已经写了检讨,态度诚恳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真挚地道了歉,父母也表明了态度,在这种情况下我要是还拒绝他们的道歉,老师就该来说我了。
从这次会谈看的出来,他的父亲忙于工作不管家庭和孩子的教育,最多回去用皮带抽他一顿这件事情在他家就算解决了,而坂间的母亲溺爱孩子,孩子犯了错她就是跟在屁股后面道歉。
要说他们不作为吗,他们也道歉了,孩子也打了。要说这种方法有用吗,我觉得没什么用,他还会再犯。
都说小孩最不会撒谎,小孩怎么会有坏心思,有这种想法的都会溺爱出一个从小坏到大的孩子。我不敢定性坂间这一辈子都会是个坏人,也许他以后会碰见彻底改变他的人或事,但现在,他在我这里,他就不是个好东西。
事情处理完,我先一步离开办公室,关上办公室门的时候,我听到里面坂间爸爸打孩子,老师赶紧去拦的吵闹声。
我脸上神色未变,依旧把门合上,转身离开这里。
下午的天气不怎么好,天公不作美,在快要放学的时候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教学楼前围着很多学生,不知道在看什么,隐约听到“处分”、“停课”之类的讨论,应该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也懒得挤进去看。
只不过没带伞这个问题确实很困扰我,我一向没有带伞的习惯,书包里除了书也不装别的。
北信介倒是带着伞,是他奶奶出门特意放在他的书包夹层里的,他看我在教学楼前翻着书包,过来问我:“结城带伞了吗?”
“没带,不过我可以用这个。”我从书包里抽出历史书,顶在头上:“现在,就是我所学的知识回报我的时候了。”
“让知识帮你淋雨?”
“对。”
北信介唇角微微上翘,对我说:“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用我的伞,就是得麻烦你先送我去一趟体育馆。”
“那你回去的时候怎么办?”
“也许那个时候就停雨了。”
我想了想,还是说:“我和你一起去体育馆,然后再一起回去吧,刚好我找宫侑也有点事。”
北信介原本在担心会麻烦我在体育馆待很久,但听到我说要去找宫侑,才缓缓点头,同意了我的提议。
他把伞撑开,黑色的伞面笼罩在我们两个人的头顶,有风吹来的时候还会把雨水吹进伞内,不过比起淋雨来说,已经不知道好多少了。
北信介比我高十厘米,他撑起来的高度对我来说刚刚正好,撑伞的时候伞面会稍稍往我这边倾斜一些,十分体贴。
我想起什么,对他打趣说:“这下糟糕了,院子里的衣服没收,昨天晒的衣服肯定全湿了。阿北,你的伞可得摆正点,到时候没有另外一套校服给你换了。”
“你也是一样的。”
“那稍微靠近一点走好了,这样谁的衣服都不会湿咯。”
我往伞里走了一步,原本以伞柄为界,我们中间还疏离的隔了两个拳头的位置,现在我们的肩膀是相靠的,确实将伞下的空间塞的满满当当,伞的边缘也空出一些距离,刚好不会被吹进来雨淋湿。
从肢体相触的地方传来许些对方身上温热的体温,不是很明显,却在夹杂着冷风的雨水中很有存在感。
少年侧目看了一眼我们相触碰的位置,敛下眼眸,还是没说什么。
稻荷崎高校排球部离我们的教学楼有一些距离,我们走了一会儿才到的。
在门口,北信介避开我轻轻抖了抖伞面上的水,再将收好的雨伞挂在体育馆外头,做好这一切,才推开门让我先进去。
今天天气不好,里面的部员却依旧准时到了,一部分在做着自我练习,一部分在接球抛球,顺便聊天交谈几句。
北信介说:“结城先去允许参观的地方坐一会儿吧,我去换好衣服就过来。”
我点点头,看他往旁边的活动室走去。
体育馆里的气氛在北信介出现的时候突然紧张,大家都在卖力地训练。
不过随着北信介走后,他们又恢复了正常,更有一个个子非常高的金发帅哥偷偷摸过来,把我从门口拉了进去。
我的视线定在他的脸上,他的信息也随之展开:
[宫侑,16岁,身高:183.6cm,体重:73.3kg,学校:稻荷崎高中,年级:一年班,喜好:金枪鱼中腹。]
[可攻略。]
[宫侑好感度:60。]
这个人就是宫侑。
少年的长相可以说是相当帅气,而且是帅的很有特色,他的发丝被染成了潮流的金色,发根却是原本的黑色,双眼皮很完美,这欧式大双让他的眼睛看上去又大又深邃,很像是雪原上美丽的赤狐。
他和我说话之前还要探出个头,小心翼翼地去看北信介有没有折返回来。
看那边活动室彻底关上了门,才松了口气,以俯视的视角看着我。
准确来说是看了几眼,没敢多看,然后别过脸盯着地面,语气凶巴巴的问我:
“你、你昨天怎么没有来看我打球呀。”
我停顿了片刻,又诡异的沉默住了。
……你不是对我没意思吗?
你真的对我没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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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没有带备注,他对千夏的定义还不太清晰,不太能肯定自己的心意,和赤苇的情况不一样,赤苇是很肯定他对千夏一见钟情,后面再进一步确定了他就是非千夏不可。
现在宫侑是一种有好感但不太稳定,两个人好好说话就好感度比较高,聊不到一起去就狂跌好感。等找准了千夏对他的意义,好感度就会比较稳定。
高好感会让他在千夏面前比较爱表现,但是毕竟情感不稳定,他处于一个纠结的心理,下一章来到一部分宫侑视角
[和队友打赌去告白这件事他不敢和北队说,北队没能及时阻止,后面两个人已经谈上他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宫侑的感情中出现了两个猪队友,一个是角名一个是治。]
[再感叹一句,大王你有小岩真是你的福气][指指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