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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71个排球:71个排球[营养液二更]

    见我没说话,宫侑有些欲言又止,但他怕北信介换好衣服回来会看到他在偷懒,这会儿的闲聊只能匆匆结束,于是只能鼓起腮帮子,语气依旧很冲,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对我说:“有些话,待会儿训练结束的想和你说,你留一下。”

    我也是有话要和他说的,本来我该立刻同意,但是他的语气让我听着很不舒服,我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拉到了我面前。

    宫侑的心脏一瞬间跳的飞快,眼睛也猛地睁大,不敢相信地看着我,脸上的凶相也没有维持住,完全没有刚刚酷拽的模样。

    “你……”

    “不管怎么样,我也是你学姐。”我轻声细语,手上的力度却不容他反抗,我说:“和学姐说话,就是这个态度?”

    宫侑呼吸一窒。

    他憋得脸通红,用力把我的手拍开,躲到一边去:“开什么玩笑,你和我是男女朋友关系,搞那么生疏干什么,还学姐学弟那一套。你总是这样,每次我想活跃气氛,你都不开心,搞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话。”

    “因为我们虽然是男女朋友关系,最基本的尊重也是要有的,你的女朋友应该有名字吧,还是说,她就叫‘你’?”

    “……千夏。”他老老实实地叫我的名字,然后又说:“但是加敬称感觉很怪,没有必要吧。”

    我笑了一声,放开他的衣领。

    正好这个时候从活动室传来开关门的声音,应该是北信介换好衣服要下来了,宫侑小声说了一句“糟糕”,和我叮嘱道:“反正你……千夏你到时候留一下嘛,是很重要的事。”

    虽然语气还是有些强硬,但是把我刚刚的话听了进去。

    这次我点点头,做出了回应:“嗯,知道了。”

    也许是我今天看上去心情很好,对他来说也终于能好好交流,他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在北信介到门口之前快速地溜去往前做训练。

    我在门口等了会儿,北信介果不其然穿着运动服出现,他看我还站在门口,想了想,问我:“刚刚和阿侑交谈过了吗?”

    “嗯。”我点点头。

    “他有时候不太会说话,和你聊天的时候总是有一种紧绷感。”

    “看出来了。”

    北信介听我这么说,侧目将视线放在我身上:“已经可以好好做出判断了吗?”

    “也许不能,但是我会听阿北的,冷静下来,先看看。”

    他目光平和地看着我,似是有点欣慰。

    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北信介也要抓紧时间去训练了。

    我则是坐在球场的观众席上,这边零零散散也有几个穿着稻荷崎校服的学生坐着,我坐在这边倒也不突兀。

    场上的学生都在有条不紊地训练,其中最为标准的,还是北信介。他总是会把每一件小事都做的很认真,不管什么动作都尽量做到最好,每一次伸手,每一次触球,都能感觉到他对自己严格的要求。

    最难得可贵的是,这份对细微事件的认真与高要求,会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周围的人。在北信介面前,根本就不会有人好意思去偷懒,他就像是一个标杆立在那里,是最好的那一个榜样。

    我心里忍不住感叹,世上竟有如此妙人啊。

    后面又有两个学生姗姗来迟,已经换好了队服,但头发是带着许些湿润的。

    其中一个跟宫侑长得很像,发型也一模一样,只不过宫侑是金色的头发,而这个男生是银色的头发。

    我的视线没有掩饰地看向他,他也在不经意间与我对上目光,下一秒信息框就在他的头顶展开,连带着他身边的高个子少年一起:

    [宫治,16岁,身高:183.8cm,体重:74.5kg,学校:稻荷崎高中,年级:一年1班,喜好:大米饭。]

    [可攻略。]

    [宫治好感度:30(心地善良却奇怪的学姐)。]

    [角名伦太郎,16岁,身高:185.7cm,体重:73.2kg,学校:稻荷崎高中,年级:一年1班,喜好:棒冰。]

    [可攻略。]

    [角名伦太郎好感度:5(队友的女友)。]

    “抱歉,晚来了。”

    “今天轮到我们值日。”

    宫治解释了两句,北信介点点头,让他们赶紧加入训练。

    等做完了最基本的训练动作,教练又组织了几场3v3比赛,这回最惹人注意的不是北信介,而是每一个传球和扣球都姿势骚包的宫侑。

    我一开始还没注意那边,以为是打球的时候动作幅度大一点好接传。结果他每一球都这样,完了还要摆个pose,顺带用余光看我一眼有没有注意他,我就不自觉被他吸引了所有视线,觉得他好骚包。

    发现我在看他之后,他变得更闪亮亮了,传球无比精准,甚至他不传球,扣球都能扣的起花。

    我无语凝视,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某个显眼包的影子,看了一会儿,我别过眼,去看宫治去了。

    宫侑:……可恶。

    等到大家的3v3比赛全都结束,正好也快到了部活结束的时候。

    外面的雨还在下,显得天色都很暗淡,教练提前了几分钟放大家回去,还叮嘱了几句他们回家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北信介按照惯例拿着打扫用的工具将今天的场地和活动室打扫一遍,宫治他们都去帮忙,剩下宫侑有些话想和我说,拉着我去了体育馆的角落。

    那边在打扫卫生的队员们立刻八卦雷达疯狂作响,拖着拖着,就下意识往那边靠了靠。

    “我今天的托球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还是一如既往的帅气?”

    他迫不及待地做出了托球的姿势,又问我:“扣球呢?你也没想过二传也能扣球吧?帅不帅?帅不帅?”

    我:“嗯,帅。”

    听到我毫无灵魂的夸赞,他不满地环胸,抱怨道:“千夏好敷衍。”

    “所以呢,你要和我说什么?”

    宫侑的表情立刻一僵,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有些不安地摩挲着裤腿。

    他看了看我,又有些逃避地避开视线,但最后还是对我说:“是关于,当时和千夏告白的事,我、我想和你道歉。”

    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此时并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宫侑有些犹豫,但想了想,还是和我说:“之前和千夏告白,是因为和队友打了赌,赌约是布丁。”

    “嗯。”我应了一声。

    而宫侑看不出我的情绪,或许是因为我表现出来的反应比较冷漠,他突然有些急躁。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毕竟和我谈恋爱也不是很亏啊。”少年的语气很急:“而且我也有在认真和你相处,有什么好……”

    他的声音在我微冷的茶色眼眸中戛然而止,宫侑自觉说错了话,指尖不自觉攥紧,垮下肩膀:“……对不起。”

    然后又问:“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我说:“是已经知道了。”

    宫侑烦躁地挠了挠头:“我就知道,难怪你一直很不开心的样子。”

    “其实当时我对你确实没有什么想法,就想着,拿到布丁之后就坦白一切,要骂我要打我都可以,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想要和你坦白的时候很犹豫。有点害怕看到你失望的表情,想到也许你可能会哭,我就有点不太敢说。”

    “角名说,我是喜欢上你了,才会有这种想法的。”

    “也许真的是这样吧,因为千夏长的又很好看,学习又很好,人也很善良,我会喜欢千夏,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就想,既然我是喜欢你的,就要好好的把你当成我真正的女朋友看待,于是抱着侥幸心理,我什么都没有说,想继续这样和你相处看看。”

    “但是我好像做的不够好,有时候不知道说到了什么话题,千夏就会突然露出很难过的表情,我完全不清楚自己哪一点说错了,追问你的时候,你又说没什么,完全不告诉我。”

    “治和我说,可能是因为我喜欢的还不够,所以千夏没有感觉到被爱才很难过。”

    “所以现在,我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前一段时间,我在说这个困扰的时候,治和我说,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不应该欺骗你,要我和你道歉。我一开始还不太服气,觉得这不是欺骗,我真的有在和你谈恋爱,但是看你的状态,我又觉得我确实做的不对。”

    “……很对不起,当初是我骗了你。”

    “你能原谅我吗?别不开心了。”

    我安静地听完他说这些话。

    他也在等待我做出一些回答。

    但是等了很久我还是什么都没说,宫侑不满的小声催我:“倒是说些什么啊!”

    我听完他的自白,其实这会儿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从日记里的记录,和宫侑的叙述来看,这段恋爱确实并不合适。

    首先宫侑确实目的不纯,而“我”答应的时候以为那是宫治,开头就出现了很多错误。

    而且“我”本身的状态并不好,不是什么善于表达自己的人,宫侑是有些幼稚且自我的性格,也不太会为对方着想,所以才会闹得两个人情绪都不好。

    “我”觉得他敷衍,每天忙的不见人影,没有共同话题,约会也没什么意思,而宫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不满,不知道自己做的有什么问题,两个人都在磨损,由错误的开头产生了错误的过程。

    如果道歉是在我被坂间欺负之前,那他还算有救,他会思考我为什么不开心,也会主动做些什么。

    可我现在在意的已经不是他因为赌约才和我告白这件事情,我在意的是他以为对我做到这种程度就已经足够了,但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

    我不是个在感情上拧巴的性格,梳理清楚问题所在,抬手止住他的再一次催促,说道:“我今天来找你,其实也有话要和你说。”

    宫侑一愣:“是什么?”

    “你用感情打赌这件事情,我刚开始知道的时候真的很生气,非常生气。感情是弥足珍贵的东西,它一定不能掺着杂质。”

    “但你已经道歉了,我也不想揪着这点不放。我只是想说,我们的性格不太合适。”

    “这一个月大家都很辛苦,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对他说:“你和我,从今往后都自由了。”

    “我们分手吧。”

    宫侑被我这一连串的话说的一时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彻底消化了我话里的内容,他露出了完全不可相信的表情,震惊地看着我。

    少年一下子也从凳子上站起来,拦住我:“我不是已经道歉了吗!为什么!”

    我抬头回应他的视线,说:“我们不合适。”

    北信介已经做完了每日的打扫,也换回了自己的校服,他是看我站起来才往我这边走的,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把话说完,所以只是远远地停在离我们有一定距离的地方。

    我远远朝北信介点点头,他立刻会意地跟我走在一起,去体育馆外拿伞。

    宫侑是还想拦住我再问清楚的,但是有北信介在,他伸出的手还是没敢拉住我。只能看着我的身影被伞遮住,和另外一个不是他的男生并肩往雨里走去。

    他的胸口立刻传来如果被一块大石头狠狠碾过的刺痛感,少年的嘴角紧紧抿起,垂着头盯着地面,拳头用力攥起,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宫治和角名伦太郎立马围上来。

    银发少年问:“怎么样,结城学姐原谅你了吗?”

    宫侑:“……她和我分手了。”

    角名和宫治同款震惊,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居然直接分手了?

    “……切,谁管她,分手就分手。”宫侑背过身去,语气恶狠狠的:“没眼光,居然和我分手,我再也不要管她了,她一定会后悔的……呜……她一定!会后悔的!”

    宫治:“你在哭吗?”

    “我!没!有!”

    “可是你好像在擦眼泪。”

    “你好烦啊!我都说了没有了!想打架吗你!”

    “你好凶,怪不得结城学姐和你分手。”

    “你有病吧!”

    两个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角名伦太郎才看见他眼角真的是红红的。

    他看着幼稚打闹的两个人,突然冒出一句:“你们知道坂间学长今天受处分了吗?”

    提到那个脾气并不好的学长,宫侑和宫治都停下了争吵,齐齐看向角名:“为什么他会受处分?”

    “好像是说恶意欺负同学,校园霸.凌,被家长带回去停课一个月。”

    宫侑说:“活该,坂间学长之前在活动室还想对我动手,他本质就是一个这样恶劣的人!”

    宫治斜他一眼:“蠢侑还好意思说人家。”

    “你什么意思蠢治!”

    “这个不是重点。”角名打断了两个人的吵架,又说:“你们知道坂间学长霸.凌的人是谁吗?”

    “是谁?”

    “是结城学姐。”

    宫侑直接愣在了那里。

    一瞬间手脚冰凉。

    ————————

    宫侑大半夜从床上起来:我真该死啊。

    评论区的宝分析的特别好。

    确实感觉宫侑不是那种在感情中会照顾人的一方。而且不太能体会别人的心情,比较自我和幼稚。但同时他也是可爱的,他会去为你孔雀开屏,会对你展现出孩子气,有他的话身边会很热闹,当然伴随而来的还有高血压。

    而千夏在他说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原谅他了,但是还有一个问题。

    宫侑是被环绕的那一个,他很难去注意到千夏的情况,或者说,注意到了,他也会等着千夏主动去和他说。千夏这会儿都很需要被照顾,也就没有像对大王一样的耐心去对他,谈这么久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女朋友为什么不开心,分!必须分!

    [当然这也是因为“千夏”比较压抑,她很难去坦诚对人,更别说她觉得宫侑还不爱自己,更不会说了]

    [所以她现在更需要北队这样温柔稳定且能把她照顾的很好,还真心待人的宝藏boy]

    突然发现营养液满八了,赶紧上来二更,下次就是满1w加更辣[撒花]

    🔑[72]72个排球:72个排球

    晚上回去,我又收到了宫侑的消息,本来以为分完了就不会再有话说,却没想到他还是在和我道歉,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问了北信介,他想了想,才和我说可能是看到了学校的告示,坂间田一郎被通报批评,还被停学一个月,知道了他欺负我的事情,所以和我道歉的。

    我应了一声,回了句“没关系”便没有再看他的消息,反正已经是分手状态,之前的那些事全都过去了,再被以前的事束缚,说实话没什么意义。

    不过想到宫侑和坂间这两个人的性格,我还是对北信介说:“这几天还是别让宫侑单走了,坂间家里不怎么管他,休学在家不知道会去哪里晃悠,宫侑现在对他肯定有气,别到时候碰上,肯定是宫侑吃亏。”

    北信介点点头。

    再过两个月就是春高的全国赛,大家平时都忙于训练,应该也没有时间去校外走动。

    晚上的晚饭我是在北家里蹭饭的。

    因为今天和他一起回来那会儿,时间已经不早了,而且天气不好,天空的颜色都是阴沉恐怖的,而奶奶就站在门口张望着,看上去忧心忡忡的。

    后来才知道,她是看我家还没有灯光,以为我没有带伞,也没有人可以给我送伞,所以一直迟迟回不来,正好这个时间是孙子回家的时间,她有些担心我,打算如果我还没回来,是想和北信介回来找我的。

    不过她在看到我和北是一起回来的,脸上总算是有了笑,还招呼我:“时间这么晚了,你自己再回去做饭就得很晚才能吃上了,来奶奶家里吃吧,有很好吃的点心哦。”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身边的北信介,他表情友善地冲我点头,我才摸了摸鼻子,羞涩地说:“那今晚就打扰了。”

    奶奶带我们进去,我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北信介家从外表上看起来和我家差不多,不过内部的格局和装饰还是不太一样的,一进门就会有一种“啊,这里就是长辈家”的感觉,既古朴又温馨。

    我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氛围,一时间有些束手束脚的。北信介去帮奶奶端菜,我坐在那里不是很自在,没忍住,还是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拿碗。

    奶奶忍不住笑了笑,夸我:“千夏真是个勤劳的好孩子啊。”

    夸的我脸都红了,我哪里是勤快,只是有些局促不知道做什么才好,看到请吃饭的主人家忙前忙后,觉得自己干坐着不太好想给自己找点事做,才去帮忙的。

    平常北的家里比较热闹,我知道他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不过今天晚上好像都不在家,我心里有些疑问,不过不知道直接问会不会冒犯,所以还是眼观鼻鼻观心地吃着奶奶做的饭。

    第一口下去,我就下意识感叹:“好吃!”

    米饭的水量放的刚刚正好,米的质量应该也很不错,光闻着就芳香四溢,入口软糯又带点嚼劲,是不夹菜,光吃米饭都能吃下去一碗的程度。

    蔬菜油盐不重,但就是有那股蔬菜的清香,咬下去很脆,一吃就知道是生长的非常好的植物,很新鲜。

    是完完全全属于“家的味道”的饭菜。

    天呐,想哭了,好吃到想哭了有点。

    奶奶看我是真的喜欢吃,她自己也很高兴,不停地在给我夹菜:“千夏要多吃一点,这样才能更健健康康的,少一些烦恼啊。”

    直到碗里堆成了一个小山,我又完全拒绝不了,北信介才说:“奶奶,让结城自己吃吧。”

    “好好好。”奶奶这才停下筷子,用柔和的目光看着我,“要吃饱饱哦。”

    拒绝不了!

    完全拒绝不了!

    为了奶奶!

    我视死如归地看着这个堆起来有我脸那么长的碗,深吸一口气,大口地全都吃光。

    不负奶奶的期待,我把整个碗吃的干干净净,但最后的结果就是我毫无形象地撑倒在地板上,完全动不了了。

    这还是近一年来第一次吃这么撑……

    啊,不行,太撑了,再也塞不下了。

    北信介洗完碗回来看我难得放松地趴在地上,一边擦着手,语调中带了几分笑意:“结城的饭量很健康,我以为你吃不完的。”

    我是吃不完来着,但是看奶奶和北的碗里面都干干净净,我哪还好意思剩饭啊,会有一种自己在浪费粮食的愧疚感,而且奶奶做的饭真的很好吃,没吃完倒掉的话,我会觉得很可惜。

    我揉揉肚子,说:“要吃的话还是能吃完。”

    我们在这边说这话,奶奶那边又端来了三色丸子:“千夏来吃点点心吧。”

    三色丸子!

    我立刻抬头,直起身子:“要吃!”

    北信介:“……会撑坏吧。”

    “能吃!”我朝他竖起大拇指,但想了想之后,还是补充道:“不过要休息一会儿,休息好了就能吃!”

    真是神奇啊,女生的胃都连接着另外一个空间吗?

    北信介忍不住想。

    他还觉得我肯定吃不下,结果我们一起把作业写完,差不多八点半的时候,奶奶把茶水和三色丸子端来,我又吃了两串,还喝了一杯茶,他才终于对我的食量有了确切的了解。

    我手里捏着光秃秃的竹签,自豪地和他说:“不是我吹,我以前增肌的时候,七点补充碳水,蛋白质,九点半加餐碳水和蔬果,午餐十二点摄入,三点加餐碳水和蛋白质,晚餐也是一样的,六点正餐,八点半加餐碳水和蔬果,吃的也挺多呢。”

    北信介:“增肌?”

    “对呀,我练格斗的嘛,以前比较瘦,肌肉起不来,师父给我定了计划增肌,一开始少食多餐,后面适应了就增多了食量。我还经常和师父说我胖了会不好看的,师父和我说不会,等练好了,我的脂肪都会变成肌肉的。”

    在这方面我颇有心得:“吃好,练好,睡好,做好周期计划和每日训练,我记得我那会儿三个月就有些成效了,之后又坚持了好一段时间才达到师父标准的。”

    仔细算算,我也有好几年没有像那样训练过了,以前练好的肌肉现在都松松的。

    我捏了捏自己上臂软软的肉,还是很怀念以前微微用力就很坚实的触感。

    正当我这么感慨的时候,我突然动作一顿。

    糟糕,聊天聊的太轻松,我怎么把以前的事情抖出来了!

    我僵硬地去看北信介,却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双手抱着热茶,感叹了一句:“原来如此,要吃那么多规定的东西,还要逐渐增加运动量和保持睡眠,那段时间一定很不容易吧。之前觉得结城做什么都很规律,也很有毅力去维持,原来是以前就有的习惯。”

    诶,居然是这个反应?

    我犹犹豫豫地问:“阿北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不意外吗?”

    “为什么要意外呢?”

    ……对啊,为什么要意外呢。

    我又犹犹豫豫地问:“阿北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不会觉得我被欺负这件事情很奇怪吗?”

    “为什么要奇怪呢?”

    我陷入沉思,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天在游泳池,坂间在水里……”

    “原本以为真的是脚滑,但现在看来,应该是结城保护了自己吧。”

    “不会觉得我那会儿都把人家弄到水里去了,还在你们面前装柔弱很可恶吗?”

    北信介把手中的茶杯放下,目光平和地对我说:“柔弱并不是弱者的专利,就算结城很厉害,但被欺负的人是结城,你会感到无助和委屈,会感到难过伤心,这都是很正常的情绪,和你会不会格斗,有没有反击是无关的。”

    “至于坂间,我很庆幸结城保护了自己的安全,如果不是你有自保的能力,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我想想都会觉得后怕。”

    不仅是他,当时最开始发现结城被带走的人是濑仓,她是一看见觉得不对劲就来找老师了。

    如果结城真出了什么意外,那个孩子也会很愧疚,觉得自己跑的不够快,或是自责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再勇敢一点当场把结城拉住留下来吧。

    我忍不住动容地看着他,说道:“在兵库县能认识阿北,真的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我并不特殊,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北信介轻轻摇头,说:“是结城一直以来努力的累积得到了反馈,才会觉得自己幸运。”

    阿北啊,你才不是什么普通人,你是一个顶妙的妙人啊。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吸了吸鼻子,抬起手和北信介的茶杯碰在了一起。

    “叮”的一声,北信介疑惑地看着我。

    我大声:“虽然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是我还是要说,谢谢你!阿北!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以后阿北就是我大哥!”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远在东京的夜久卫辅,停顿了片刻,放低了声音问他:“阿北,冒昧问一下,你的生日是?”

    北信介手里保持着捧茶杯的姿势,下意识回答:“7月5日。”

    夜久卫辅是8月8日,比北信介还要小一个多月。

    我继续和他碰杯:“好!以后阿北就是我大哥!我先干了!”

    一饮而尽。

    北信介脑袋一歪,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喝了这杯茶。

    我放下茶杯,欣慰地点点头。

    抱歉夜久!人生就是这样的,新的大哥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我会带着你的信念在稻荷崎好好跟着新大哥学习的!你也要在音驹好好幸福好好快乐噢!

    ……

    “阿嚏!”

    在辅导弟弟做作业的夜久卫辅捂着嘴巴去旁边打了个喷嚏,打完还吸了吸鼻子,奇怪道:“怎么回事,我难道要感冒了吗?不应该啊,明明天气变冷我有及时加衣服的……”

    弟弟看着自己的作业本,哭哭:“哥哥脏脏,作业本全是口水和鼻涕。”

    “啊!啊啊啊我来擦我来擦,你别碰!千万别碰啊。”

    夜久卫辅来不及多想连忙去拿纸巾。

    唉,晚上得再量个体温吧,要是真感冒的话,得在比赛之前赶紧好啊。

    ————————

    恭喜千夏喜提新大哥,然后我们欢送守护最好的千夏殿下的夜久大哥,下次再见[挥手帕~]

    千夏对北是真的感激,之后也会很听北的话[不愧是稻荷崎狐狸饲养员]

    妹其实挺不让人省心的哈哈哈哈她根本就不是个乖宝贝,以前都是遇到比她更不省心的/更不要脸的,她才收敛一点。现在不了,现在她也分手了,就只有北能管住她了哈哈哈哈[叉腰]体验一下妹的人来疯吧,北酱!

    稻荷崎f4好[又不带阿兰玩]

    f4里面和她最臭味相投的其实应该还是宫侑,或者是宫治,可能宫治会更合得来一点吧,这三个人凑在一起加上战地记者角名,不得了哦

    🔑[73]73个排球:73个排球

    自从认定北信介是我唯一的哥,我的心情简直是肉眼可见的变好。

    在学校里看不到碍眼的垃圾,同学友善,老师关心,还有奶奶时不时的投喂,以及北大哥稳定的情绪支持,我完全没有了刚到兵库县的那股抵触和焦虑。

    甚至当我每日一称自己体重的时候,我发现我居然长胖了。

    看上体重秤上的数字,我双手捧着自己的脸,用《呐喊》的姿势摇曳着,灵魂差点没从嘴巴里飘出去。

    当天晚上坐在北家的餐桌上吃饭,我就很认真地和北还有奶奶说:“不行,我从今往后,只能吃一碗饭,还要减掉饭后甜点,我不能再胖了。”

    奶奶当场吓掉了饭勺,“千夏呀,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嫌弃奶奶做的饭不好吃了?”

    “不!是因为长胖了!”

    北信介看看我,也同样认真地回道:“胖一点更好,现在看上去就很健康。”

    我用力摇头:“健康就是胖的意思吧!不行,我还是要减肥!”

    奶奶和北信介面面相觑。

    晚饭后,奶奶没有再给我端来她做的团子和大福,而是一盘圆溜溜带印花的和果子。

    看上去是古法手艺,肯定非常好吃。

    我有点犹豫。

    北信介和我说:“奶奶特意学习了网上的做法,说是没有放糖,不会吃胖的,你试试吧。”

    我吃了一口,确实不怎么甜,很适中的口味,更多是原材料的香味,比如说毛豆的味道,水果的味道,或者是抹茶的味道。

    我特别感动,吃了一半多。

    结果我过几天又去称自己的体重,发现自己更重了。

    好奇怪家人们,为什么减肥会越减越重。

    有点苦恼自己的体脂会越来越超标,我想了想,嘴巴我可是很严格的管控住了,可能还是运动量的问题。

    正好我在稻荷崎还没有加入社团,我找花野秋要了张社团表,反复打量,仔细观察,最后终于在社团表上,找到了跆拳道社和柔道社两个格斗类的社团。

    嗯,柔道的攻击方式肯定是很柔和的,我很长时间没碰格斗了,还是选择一个温和的路数来逐步进行锻炼吧。

    没有很犹豫,我填写了柔道社的入社申请。

    放学后,北信介送我去柔道社的活动教室,路上还遇见了要去排球部参加部活的角名伦太郎。

    他一听说我们要去柔道社,八卦雷达迅速反应,立刻就跟在了北信介身边,说没去过那个社团,想去见见世面。

    北信介没什么意见,我也没什么意见,于是我们从两个人结伴,变成了三个人一起。

    柔道社所在的活动教室在另外一栋教学楼,一些传统的社团都在那边,比如说插花社,书法社,而柔道社就在教学楼的一楼,很多奖牌张贴在推拉门外,倒是很好找。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我站在和室的门口,朝他们说:“剩下的我一个人能行,你们快回去训练吧。”

    北信介看着我推开门进去,其实就已经打算走了。

    但是角名伦太郎叫住他,说:“我有一种直觉。”

    北信介等他说完。

    “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北信介:……

    他其实并不好奇,而且现在是排球部快要训练的时间,如果在这里耽搁的话,待会儿就要迟到了。

    北信介扭头就走,角名伦太郎还想挽留,或者是直接自己留下来看热闹也行,但教练不会容许队员无故迟到。

    他在心里挣扎了一番,取舍了一顿,还是很可惜地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打算跟着北信介回排球部。

    只不过才刚走出几米远,就从柔道社里传出悲惨的尖叫。

    北信介迅速回头,角名伦太郎眼前一亮,两个人同时又跑回到柔道社的门前,伸手大力地将门拉开。

    没有了门的阻隔,里面的悲鸣畅通无阻地抵达到脑海中,比刚刚更为凄惨。

    北信介定睛一看,在黄绿色的榻榻米上,身穿着黑色柔道服的健壮男人面色痛苦地倒在地上,脸憋的通红,手掌不停拍地,发出哀嚎。

    和室里跪坐着两排整整齐齐地柔道社队员,其实都有点坐不住了,但是这种场面,他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阻止。

    ——因为坐在健壮男生的背上,将他的腿抱住往后掰的,是一个比他体格小一圈,看上去也很文弱的女孩子。

    “社长!!”

    “社长——”

    “社长!”

    他们心系社长的安危。

    而被死死压在地上的社长:“疼疼疼,疼疼疼,你们别过来……疼疼疼……”

    “这就不行了吗小子,赶紧把你的真家伙拿出来啊!”我背对着门,两只紧紧抱着他的腿,语气嚣张:“就这点本事还说自己是男人吗!!!站起来和我决一死战!!”

    卷舌的发音十分纯熟,平常应该没少弹舌。

    社长坚持不住了,很是痛苦地说:“投降!投降!松松松!疼疼疼疼疼。”

    “男人不许投降!”

    “要断了要断了,松松松松。”

    以为发生什么大事的北信介:……

    确认发生了大事的角名伦太郎掏出手机,找了个完美的机位,已经录像录了好一会儿了。

    现场所有人都乱做一团,北信介看不下去了,出声道:“结城。”

    “!”

    在所有吵闹的声音当中,我一秒听出北信介的声音,下意识松开抱着的腿,从社长背上站起来。

    嘶……

    他们不是走了吗?

    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我颇为局促地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低头面向门口,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

    少年依旧是那个表情,看不出息怒。

    是不是要生气了?完了,他不会骂我吧。

    从来没见过阿北骂人,他这次不会骂我吧!!!

    最后,北信介和教练请了半个小时的假,和角名伦太郎一起陪着我,在两排跪坐得整整齐齐地队员中,面对着身穿黑色柔道服的社长,结束了我的入部测试。

    “非常对不起——”

    我正襟危坐地低头道歉。

    社长捶着自己的腿,还要装作没事,满脸和蔼地说:“没事没事,这些都是小事,结城同学是吧?你这个基本功很扎实啊,以前是不是练过一些格斗技呀?”

    我老老实实回答:“是的,以前是打综合格斗的,比较擅长泰拳。”

    “哦,综合格斗啊,那就不奇怪了。”社长故作老成地点点头:“那就不奇怪了。”

    角名伦太郎偷偷看了北信介一眼,他脸上很平静,自己也忍住了疑问,也很平静。

    “不过,虽然是有一点基础,但是柔道和综合格斗不一样,我们主打的是‘温柔的方式’。柔道起源于武士的空手搏斗的柔技,通过把对手摔倒在地而赢得比赛,也是奥运会比赛中唯一允许使用窒息或扭脱关节等手段来制服对手的项目。像刚刚样残暴的制服举动是不建议的。”

    社长摸了摸鼻子,对我还是很和颜悦色:“在切磋中如果对方已经没有办法反抗,拍地板示意投降,或者说已经承认投降,我们就……”

    我举手:“用语言激发对手的斗志,不轻易言败。”

    社长:……

    你们学综合格斗的人是都喜欢把人打死吗?

    北信介:“……结城。”

    我:“我师父就是这么教我的。”

    “咳咳,没事没事。”社长说:“投降了就放过人家,啊,柔道我们一般是不能让对方丢掉性命的。”

    我:“哦,好吧。”

    术业有专攻,在柔道方面还是听社长的吧。

    “可以,结城你合格了,我们社团有专门的女子柔道组,平常大家都是在一起训练的。”社长说完,又对北信介说:“以后结城同学就是我们稻荷崎柔道社最晚进门的小师妹了,我们一定好好教她。”

    “谢谢。”

    “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社长颇为慈祥地看着我:“而且结城同学小小一只看上去就很可爱,我们就是缺少这样的门面来打破大家对我们的固有印象啊。”

    门面,打破固有印象。

    我面露难色。

    这个社长不会也让我穿恐龙装,然后在社团招新的时候让我去学校里发传单吧。

    呀咩咯,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我都不敢往回翻我穿着充气恐龙服和黑尾他们的合照。

    好丢脸——

    不过好在,这个社长思维没那么跳跃,似乎没这个意思。

    于是就这样,我成功入部柔道社,北信介也终于可以安心,赶回去开始他每天的训练。

    回去的路上,角名伦太郎好几次欲言又止,忍了很久,还是没忍住,问道:“北前辈,结城学姐她……怎么会去柔道社啊?”

    而且刚刚那个把柔道社社长打的悲惨求饶的样子,总感觉和他印象里的学姐有些不太一样。

    北信介说:“结城觉得自己最近胖了,想多运动运动。”

    “……诶,是因为这个吗?”

    角名伦太郎有点纳闷,还有点不太相信。

    记忆力的结城学姐总是很压抑,很紧绷,和他刚从爱知县来到这里的那段时间有些相似,也是觉得环境陌生,格格不入,队友的态度还很恶劣,这里特指某个没有自觉的笨蛋。

    不过不适应感没有学姐那样严重,但前段时间知道坂间学长的事情,才发现原来学姐遭受了多么令人心疼的磨难。

    本身男朋友是宫侑就是一件很让人同情的事情了,结果还被坂间学长欺负,担心自己会影响男友的状态,受了委屈还憋在心里,怪不得学姐会那么阴沉,不抑郁都已经算是学姐心态好了。

    有句话是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学姐该不会现在是处于一种被逼疯的爆发状态吧?现在回看学姐,刚刚在柔道社的表现好像是有一种平静的疯感。

    角名伦太郎脸上不显,但是心里已经上演了无数部大戏。

    好可怜的学姐,去柔道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欺负怕了想学一点防身的手段,那位社长也是一个好人,任由学姐发泄,还装作打不过学姐的样子。

    唉,看看人家。

    宫侑,都怪你这个笨蛋,活该你分手。

    ————————

    角名伦太郎获得录像x1

    等大家看到这段凶残的录像,那就已经晚了[微笑]

    笑崩溃了,看到评论区的宝贝已经手握后面的剧本了已经

    🔑[74]74个排球:74个排球

    有了社团,我在稻荷崎的日常生活逐步稳定下来。

    我的一天也形成了从家到学校,学校到社团,社团到北家,北家再回自己家的四点一线。

    之前社长说需要我来打破别人对柔道社的固有印象,我还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直到我加入柔道女子组,里面的同级和学妹都是大骨架,比较有分量的女生,我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但我当时和社长说:“在格斗中,大骨架和体重都是很好的优势,这些旁人对我们的固有印象和标签,是父母给我们创造的好条件,这有什么丢人呢?反而我觉得我们应该自信起来,那些恶意的标签,在我们门口挂着的金奖奖牌面前不值一提。”

    社长听我这么说,倒是有些感动。

    他每次听到别人对社团的暗中讽刺都是对体格的攻击,其实是怕社团里的女孩子不开心的,但我说的很有道理,这些恶意的标签在实力面前确实不值一提。

    女子组的姐妹们一直都会听到外界的很多负面评价,她们其实都挺不甘心的,在听到社长说要我以后出面参加采访,这股不甘心就达到了顶端。

    她们差一点就要闹起来了。

    不过见我没有同意,反而说出这样一番话,她们也一时间颇有感慨,对我从一开始若有若无的排斥针对,也都变成了接纳。

    不只是女生,男生那边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最开始的几天社长都没有让我参与对练。

    而是在旁边教我一些柔术中的巧劲和基本知识,这种一对一教学让部分男生对我很不满,有时候会听见他们说:

    “什么啊,社长对结城那么好。”

    “结城训练完成的那么快,社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她偷懒吧。”

    “还不是因为她长得好看,社长都动恻隐之心了。”

    “不公平。”

    “就是不公平。”

    这就有点胡说八道了,我的训练单和他们都是一样的,而且因为最近想减肥,我还会多做好几组。他们是不相信自己比女生的体能还差,所以就在背后嚼舌根,听得女子组的几个姐姐都听不下去了。

    换做以前我可能笑笑算了,我自己做了什么我自己知道。

    但我现在完全不惯背后说小话的弱鸡男人,直接对他们说:“看不惯我就来切磋,大家都是打格斗的,拳头说话。”

    他们以为我好欺负,直接答应了。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勇敢挑战,悲惨落幕。

    社长当时没在,回来之后才听部员把事情经过描述一遍,又见这几个男生跑到他这里来告状,顿时有些无语。

    “首先,我不让结城和你们对练,是因为她对柔道规则还不熟悉,下手没轻没重的,容易伤到你们。”

    “其次,人家的训练项目比你们多,你们反省一下自己行吗?”

    “最后,你们以为人家好欺负,几个男的去单挑一个女生,结果还输了,有什么脸来我这里告状。从今天起你们训练翻倍,现在给我滚去做项目。”

    他指着鼻子把几个人骂了一顿,把他们赶出去。

    看着男生们连滚带爬地跑走,社长摇头叹气,然后又对我说:“这些人说的话别放在心上,有些人就是不能接受自己比别人差。”

    “没事,我没在意。”

    “还是你心态好。对了,这周末会有其他学校的选手来我们这边交流切磋,男子组和女子组都会来。”社长叮嘱我几句:“晚一些我在群里发通知,男子组不用操心,但女子组的对战名单,和礼仪招待需要你和你们组长商量一下。”

    “啊……”我视线挪开:“我不是不用上场吗,到时候也要来?”

    多么好的周末,我还和奶奶约好了去他们家学做菜,有点不太想来学校看他们摔来摔去的。

    “当然!多看多学,不许偷懒!”

    “唉,好吧。”

    枯萎了,只能换个时间再和奶奶学习了。

    ……

    晚上部活结束,我和社团里的几个同学一起同行回家。

    路上大家都在讨论期中考试的事情,大家都是一副苦兮兮的样子,没有谁会喜欢考试,更何况期中考试还会下发成绩单,考的不好的话,免得不了回家得挨一顿骂。

    “开学才一个多月,就要期中考试了。”组长脑袋上乌云笼罩,脸上一片灰白,她走在我旁边,忍不住问我:“千夏,你从东京转学过来,成绩一定很好吧啊?”

    我想了想,回答:“可能也就还好吧?”

    今天三条老师在上课的时候也和我们说了下个星期要期中考试的事情。班上的同学没什么反应,濑仓和花野对考试也很平淡,就好像只是学期走进度的任务而已。

    想想她们一个是课代表,一个是学习委员,考试对她们来说都不算什么事。

    更别说我的邻座,北信介,他甚至不知道不及格是什么东西。

    在一堆学霸朋友里,我的成绩也就完全不值一提,说不上好了。

    组长听我这么说,当即眼前一亮:“一般会这么说的,学习成绩都很好啊,千夏,你教教我,你快教教我!我要被数学公式逼疯了,你教教我数学!”

    我“嘶”了一声:“我数学也不太好诶。”

    “你的不好和我的不好肯定有一定的区别!”组长又拉住身边的姐妹:“我们和社长申请一下,让社团里的学霸给我们补补!”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他们实在是需要人来捞捞。

    我们一边说话一边走着。

    在走出校门口时,意外看见了站在校门很远的地方在和谁交谈的坂间田一郎。

    他身上没有穿校服,就是简单的T恤和黑裤,周围站了三个大花臂。其中一个染了灰棕色的头发,耳朵上钉了好几个耳钉,穿着花衬衫,手上也很多戒指,指间夹着一根烟,往上飘着白色的雾。

    身边有人也注意到了,说:“奇怪,那不是坂间吗?他还有半个多月才复学,怎么今天就来学校了?”

    “是不是关于期中考试的事?”

    “他停学也要考试吗?”

    组长和坂间同班,她突然想到什么,说:“今天看到坂间的妈妈来找班任,不知道是不是说这件事。”

    “啊……那确实家长还是希望孩子能正常参加考试吧。”

    组长没有接话,但看得出来她挺嫌弃的。

    这次的小插曲我没放在心上,他要回来考试是他的事,只要别搞事情,我完全可以当成没看见,眼不见为净。

    不过,晚上在北家里吃饭的时候,倒是北信介又提到了考试的事情。

    他问我:“千夏对这次考试有把握吗?”

    “嗯……还好吧,反正只是期中而已。”

    “也要认真对待。”

    我抬头无意间与北信介的视线正对上,当下整个脑袋都清醒了,立马说:“我没问题,我完全没问题,我可以的。”

    北信介这才点点头,又说:“这周末阿侑他们想一起补习,但是角名的成绩也是个问题,所以想拜托二年级的我和阿兰帮忙。”

    “阿兰?”

    “尾白阿兰,也是排球部的成员,和我们同级。”北信介问:“结城要不要一起?”

    “我就不了,周末柔道社有和外校的交流活动,社长今天还叮嘱我去帮忙。”

    说到柔道社,北信介想起那天惨不忍睹的入社测验,他不由得问:“结城在柔道社还适应吗?”

    “很好呀,社团里的姐妹很好相处,也很仗义。社长对我也很照顾,会单独和我讲解柔道规则,还会教我柔道的技巧,比人切磋的时候也会让我在旁边看,给我讲授可取之处。”

    我嘴里吃着奶奶给我夹的鸡肉,一边嚼一边说:“柔道社的氛围特别不错,我挺喜欢这个社团的。”

    “不过社长好像没有给你安排比赛的意思。”

    “这有什么,我好好学就可以了,我的目的不在于上场比赛,能够每天练习,有同样爱好的同伴,这样就足够了。”

    北信介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是吗?她原来,是这样想的。

    趁他停下动作,我把筷子平放在已经空掉的碗上,“我吃完啦!吃得慢的洗碗,我先去看电视咯~”

    北信介愣了愣,叫住一溜烟想跑的我,对我说:“结城,吃太快对胃不好,注意细嚼慢咽,以后碗我来洗。”

    我立马跪在了榻榻米上。

    “怎么了?”

    “为我的卑劣感到无地自容。”

    北信介:……

    他收回视线:“快去写作业。”

    我挪向电视机的脚立马收回来,转而蹭去桌子上拿书包。

    和北走得近也有一些缺点。

    ——完全无法偷懒TAT。

    ……

    时间临近周末,柔道社的训练也就更繁重一些。

    我依旧跟在社长和组长身边学习,不过为了这周末的交流,社长也要每天额外完成自己的训练任务,还要跟在教练身边特训,我学不到什么东西,就干脆待在女子组,和组长还有姐妹们一起做模拟切磋。

    社长在的时候,他一般是不让我接触实战的,他特别怕自己社团的大将会在我手上折损。

    但组长就没有这种担忧,她很放心让我和女子组的姐妹们对练,而我比起男生,我确实对女生的极限更有分寸,自然也不会伤到任何人。

    训练结束后,组长就会拿着自己不会的题过来问我,我看了看,正好都会,也就会尽量用自己的语言去给她做解释。

    她抱着自己写满过程的应用题习题,总是会泪流满面地抓着我的手,说我是“再世神医”。

    我有点不好意思,我哪是什么神医,只是题目不算难,恰好都会而已。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

    我们终于迎来了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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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的译制是尾白阿兰,但是五维图上写的是尾白亚朗,怪怪的,还是阿兰叭

    今天找了一圈,阿兰和宫双子从小就认识,但是他长的好像外国人,他是外国人吗[思考]没有找到他的家庭人设

    收藏应该会满七千了,晚一点上来二更

    🔑[75]75个排球:75个排球[7千收二更]

    周六下午两点,隔壁学校的柔道社成员准时抵达了稻荷崎的校门口。

    他们穿着黑色的运动服套装,一个个人高马大的,社长更是留着络腮胡子,感觉长得很像社会人的健壮男生。

    不过说起话来喜欢用叠词,看到我站在稻荷崎柔道社女子组的队伍里,眼前一亮,特意问了我的名字。

    组长说我叫结城千夏。

    络腮胡子社长就亲切地叫我千夏夏。

    组长趁大家都在火热的聊天时,小声和我说:“千夏你别在意,他不是变.态,他家有两个妹妹,平常都是这么说话的。”

    我点点头,也小声回答说:“我觉得挺可爱的,现在大家不是都很喜欢反差感吗?”

    络腮胡社会大哥一开口就是软糯关西腔,还说叠词。

    反差感完全拉满。

    组长诡异的沉默了几秒,说:“你喜欢就好。”

    两个学校很明显不是第一次交流,两边的学生见面时都很熟稔,也互相都能叫的出来名字,在场唯一的新人只有我一个,也怪不得络腮胡社长会第一眼就锁定我。

    来到柔道社的活动教室,双方礼貌问好后,由男子组先开始了今天的交流比赛。

    柔道比赛看上去很简单,主要招式是摔法,不可以在比赛过程中故意伤害对手,抓眼,攻击性.器官,使用腿部或膝盖直接攻击对方的头部,除了肘关节外,不许对其他关节使用反关节动作。

    得分方式也有很多种,完全胜利的得分是“一本”,通过投技使对方背部着地,或在压技中使对方在25秒内不能摆脱控制。

    技术效果略低于“一本”的是“技有”,如投技摔倒对方但背部着地不完全。

    技术效果低于“技有”的是“有效”,如投技摔跤对方但控制时间较短。

    技术效果最低的是“效果”,如仅使对方身体部分着地。

    男子比赛时间通常为5分钟,女子比赛为4分钟,具体要根据运动员的体重分为不同的比赛级别。

    一场比赛中运动员获得“一本”后,这场比赛即可结束赢得胜利。

    但一场比赛中没有出现“一本”胜利时,在规定的比赛时间内则按照“技有”、“有效”、“效果”的多少评定胜负,但是一个“技有”胜过所有的“有效”和“效果”,一个“有效”胜过所有的“效果”。

    如果双方得分相等,则进行加时赛,加时赛中先得分者获得该场比赛胜利。

    规则其实很简单,不过加分项和犯规规则一直是我还在研究的部分。

    男子组的对手势均力敌,比赛很是焦灼,每一场都能打到3分钟到4分钟。看的出来对方在压技上很有研究,但我方选手不是那么好压的,很擅长对方出手后反打,所以双方打得有来有回。

    最后的比赛是7人上场,有4人获得胜利,3人以技有数量少于对方而落败。

    女子组的比赛比起男子组来说看上去更柔和一些,不过也只是看上去,真要摔在地上,当然也是很疼的。

    比赛结果是6人上场,有3人获得胜利。

    社长一直在比赛过程中给我点评什么动作可以算“一本”,什么动作可以算“技有”、“有效”、“效果”,还有一些犯规动作,也一并给我挑出来让我记住。

    等所有的比赛都结束了,隔壁学校的络腮胡社长问我:“千夏夏也看了那么久了,要不要比一次试试?如果一直是理论学习的话,肯定也不会有什么进步吧?”

    我则是看向了我们社长。

    他点点头:“说的也是,试一次吧。”

    络腮胡社长出了他们学校体重最轻的女子选手上来和我切磋。

    “准备好了吗?”社长问我。

    我认真地点点头。

    “准备。”

    “开始——”

    我压低身子,直接朝她冲过去。

    在社长逐渐惊恐的眼神中,我如同一条蛇,紧紧地缠在了对手的身上。

    耳边传来社长尖锐的爆鸣声:

    “结城千夏你给我松开!!”

    “不允许攻击选手头部!!!锁喉也不行!”

    “除了肘关节不允许反扣其他关节!!放开她的胳膊!肩关节也不行!!”

    “啊啊啊啊啊啊——”

    “结城千夏你在干什么!!!为什么飞上去给人家一个剪刀腿!柔术的剪刀腿是锁人家腿的,你锁人家脖子干什么!”

    “我!服!了!”

    “快松开啊!松开!!!”

    在一片混乱中,组长实在没憋住,捂住嘴唇“噗”了一声,低着头,肩膀疯狂耸动。

    她扭头一看,稻荷崎女子组的姐妹都是同款低头耸肩,都在憋笑。

    ……

    在这里,我必须要承认一件事情。

    柔术可能真的不是很适合我。

    我很失落地跟组长和两个小姐妹,还有隔壁学校的络腮胡社长一起回家。

    ——胡子社长要去培训班接妹妹下课,和我家在同一个方向,所以和我们一起走。

    看我难得颓废,组长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嬉皮笑脸地安慰道:“别难过啊,千夏,想点好的,每次对决你都可以一分钟之内制住对方,这一点就已经很厉害了呀。”

    “……但是犯规。”

    络腮胡社长说:“千夏夏,你就是杀心太重,女孩子可不能这么凶凶哦,会让人家怕怕的哦。”

    我:“……”

    组长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唉,好吧,被将近十年的综合格斗腌入味了,柔不了一点。

    我叹口气,路过商场那边时,我余光好像扫到了一个很眼熟的人影。

    现在差不多是四点半,街上的人还挺多,大部分是来逛街吃饭的。

    在人群中有一伙人很突兀,纹着大花臂,其中一个是灰棕色的短发,耳朵上很多耳钉,手上很多戒指,身上还穿着花衬衫。

    那个不是……诶,我在哪里见过他来着……

    花衬衫的打扮最为惹眼,而且给我感觉很熟悉,我下意识看了两眼,直到他们拐入一个小巷,我才收回视线,重新加入了我们一行人正在聊的话题。

    只是没走多远,突然有一个人叫住了我。

    “结城学姐。”

    我疑惑地回头看过去,却发现是有一段时间没见过的宫治。

    他的手上拎着一个沉甸甸的塑料袋,头上戴着一个棒球帽,隐隐露出来银色的发丝。

    我记得北信介和我说过他们今天会在家里一起补习,已经全部结束了吗?为什么宫治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身边的小姐妹也认出来了眼前的少年是最近学校里风头佷盛的排球部首发运动员,不过戴着帽子,她们没分辨出来这是双子中的哪一个。

    宫治往我这边又走了几步,问我:“结城学姐,你有看到侑吗?”

    我摇摇头:“没有啊,没看见。”

    “奇怪……”宫治小声地嘀咕一句,然后和我解释道:“我们本来是在北前辈家里一起复习的,奶奶说晚上想给我们做和果子吃,有几样材料家里没有,我和侑才出来买东西的,一起的还有阿兰前辈。”

    “侑说去一趟厕所,但是我和阿兰前辈结完账之后也没看见他,打电话也没接,所以现在在分头找人。”

    听说是帅哥双子学弟的其中一个走丢了,身边的小姐妹都有些跃跃欲试,纷纷举手说要去帮忙找。

    络腮胡社长也想出一份力,他是不认识宫侑的,不过组长一说宫侑是金色头发的宫治,他也就比了个“OK”的手势,表明自己完全明白。

    看着朋友们的积极性都很高,我却感觉隐隐有些不太对劲。

    宫治和我们一起同行寻找,走在人群的最后面,我随口问了他一句:“宫学弟,你们应该从小在这边长大吧?”

    “是的。”他应了一声,听我这么问,又忍不住继续和我说:“侑应该不会在这边迷路才对,而且我们一天都在补习,他也没时间玩手机,手机肯定是电量充足的,侑却没有接电话。”

    是吧,宫治也觉得不对劲。

    我抵着下巴,难得出神。

    宫治忽然停下脚步,语气很认真地问我:“结城学姐,侑不会遇到那种‘试衣间暗门’之类的事件,从厕所被人打晕带走了吧?”

    我:“……啊?”

    “就是那个!突然消失,然后多年后的某一天在某场畸形秀上……”

    “等、等一下,等一下,你先别想那么恐怖的事情。”我连忙打断,但因为他的话,我突然脑海中闪过了刚刚那个花衬衫的背影。

    ……那个人。

    我回头看向花衬衫拐进去的小巷口。

    那里人来人往,除了没有人往里面走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我伸手拉住络腮胡社长的胳膊,对他说:“胡子社长,胡子社长,我们去这边找找。”

    他点头说好,跟在我身后往那边的小巷跑去。

    我们离那里隔了一条马路,用跑的都浪费了一些时间。一开始进入小巷时,入耳的还是繁华街道上车子和人们说话的嘈杂声。

    但伴随着逐渐深入,从巷子里头传来了男生肆意的笑,我刚要拐进去,就看到那个花衬衫蹲在地上,手正抓着一个人的下巴,我立刻停住脚步,拉住络腮胡社长,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查看情况。

    果然。

    宫侑就是被他们带走了。

    少年也算高挑强壮,但他身后有三个人压着他的肩膀,所以他才没办法动弹,只能单膝跪在那里,一脸倔强地瞪着花衬衫。

    而坂间那家伙果然也在,他就站在花衬衫身后,嚣张地咧嘴笑。

    我听到他说:“学弟啊,我这段时间可是乖乖的谁都没惹,今天可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你说说,这是何必呢?突然冲出来指着我骂,我也挺难过的。”

    “谁让你欺负千夏!你讨厌我就冲着我来好了,你欺负女孩子干什么!”

    “你俩不是分手了吗?谈的时候不知道,现在分手了替她出头来了?”坂间啧啧了两声,“说实话,我原本还担心我找你麻烦,你女朋友不会放过我,但是现在好了,她是你前女友了,我想怎么欺负你就怎么欺负你,哈哈哈哈哈。”

    花衬衫松开少年的下巴,从地上站起来:“先打一顿再说,看到这张脸就不爽。”

    他挥了挥手,立马有一个黄毛拿着棒球棍上来,一边用棍子敲着手心,一边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宫侑的脸。

    我看的心惊胆战,在那根棒球棍高高举起的那一瞬间,甩开络腮胡社长拉住我手臂的手,快步上前,一脚踩在墙上借力,整个人飞起来,用力地踹在黄毛的肩窝处,将他踹飞到垃圾桶里,发出了一连串巨大的响声。

    花衬衫没反应过来,回头视线落在我身上,烟差点掉了。

    坂间下意识后退一步,那天被我不停踹下泳池的恐惧又浮了上来,当即就产生了逃跑的想法,但他余光看见自己周围的同伴,顿时有了不少底气,最终还是没跑。

    宫侑:“卧槽。”

    这是什么??

    他刚刚看错了吗,千夏好像飞起来了……这不是千夏吧???千夏怎么会在这里?

    不、不对,那就是千夏……等一下,千夏怎么可能飞起来给人家一脚,还把那男的踹飞出去十米那么远啊?

    我的出手让络腮胡社长也只好从拐角后面出来,站在我的旁边给我撑场子。

    “千夏!”

    组长和剩下的两个小姐妹也后一步赶到。

    我们四个女生外加体格健壮的络腮胡社长稳稳地挡在宫侑面前,宫侑这才发现一直压着自己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撤走,退到了花衬衫的身边。

    花衬衫一看我们这边女生居多,唯一的络腮胡手上还翘着兰花指,脸上错愕的表情立刻一缓,和旁边的坂间笑道:“这算什么,上阵女子兵吗?哈哈哈哈哈哈。”

    坂间笑得有点勉强,但还是跟着他一起干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顿时,周围都是哄笑一片,更有一个青年准备摸到我们这里偷袭。

    组长直接锁定目标,手上一翻,脚下一错,把那个青年悬空一摔,砸倒在地。

    我下意识判定:“一本!”

    花衬衫:“……”

    坂间:“……”

    笑声夏然而止。

    ————————

    爬上来二更!

    坂间这次要彻底下线了

    让大家看看,女子兵的力量!![希瑞——]

    🔑[76]76个排球:76个排球

    花衬衫隐隐感觉到了事情有点不太对劲的,但是他作为这一片区域的地头蛇,他不能退缩。

    “上!”

    随着他一声令下,他带头冲锋,带着自己的小弟们一拥而上。

    络腮胡社长不愧是友校柔道社的支柱,稻荷崎柔道社社长宿命的劲敌,他魁梧而威严,往那儿一站就是一座山,一只胳膊夹着一个,把两个青年夹起来,再重重地把他们悬空摔在地上。

    组长和另外两个女孩子虽然不比男生力气大,但她们可是柔术比赛地区赛种子选手,那关节一卡一个准,摔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这个时候,我也终于看到了柔术在运用到实战时所具备的杀伤力。

    平常摔在垫子上不觉得,现在实打实的摔在水泥地上,全都是一倒地就在那边“嗷嗷”哀嚎的。

    宫侑看的热血沸腾,也要冲上来帮忙。

    我和宫治立马同时拎住他,把他给扯回来。

    他不满地看着我们俩:“干什么!总不能让女孩子冲在前面吧!我也要去!”

    宫治:“我麻烦你对自己有点数吧。”

    “这事儿别瞎掺和,看到了吗,那个卷门后面,一直有人拿着武器出来。”我说:“这里就是那个地头蛇的据点,越拖下去越危险,快点报警。”

    宫治这才注意到后面出来的人已经有的手上拿着刀了。

    他顿时在心里抽了一冷口气,拿手机打电话。

    一根水管棍子从上往下劈过来,我手疾眼快地推开宫侑,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顺势手肘屈起来了一发肘击,他立刻鼻子一痛,有一股热流不停地往下涌着。

    “你这家伙……”

    他像是被自己的血刺激狠了,举起棍子再次朝我扑过来。同时,在一片混战中,还有其他人手里抄着铁棍往我这里砸。

    我扭身躲过好几根铁棍,用他们的攻击挡住男人的水管,右脚足尖绷起,攻击的依旧是他的鼻骨。

    在一声惨叫下,他喷出一口血来,后退几步,捂着自己的脸跪倒在地上。

    我收回紧绷的足尖,踩在下一个人的手臂上,在他被我的力气带着弯腰的同时,我膝盖屈起砸在他的面部,再次解决一个。

    全场五个学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这边下手是最狠的。

    花衬衫当下就有些犯怵了,他一手揪住坂间的领子,吼:“那几个女的到底是谁啊?把人往地上哐哐摔也就算了,怎么还有一个一拳打吐血一个一拳打吐血一个,疯了吗?她们都疯了吗?你们学校的学生怎么回事啊!!”

    “哥!那个就是我和你提过的结城千夏啊!”坂间听着耳边的惨叫,惊恐地闭上眼睛尖叫:“她在学校里也不这样啊!!”

    “我不管,要是老子被几个学生一锅端了,那我还混不混了!”花衬衫松开坂间,命令道:“上!都给我上!”

    不良的攻击越发凶猛起来,他们也不管会不会误伤自己人,拿着棍子和刀就闭着眼睛一顿挥,关键是他们人太多,好像还完全不管这里的动静会不会被人发现,就算我们一边反抗一边往后退,退到小巷口附近,他们都还穷追不舍。

    我一时没有防住,脸上挨了一拳,手臂也在推开组长时被划了一刀。

    不过还好,没有让我们支撑多久,宫治终于把赶到附近的警察带了过来。

    “警察叔叔!就在这里!”

    “好小子,不许动!”

    “全都不许动!”

    “别跑!”

    在场以花衬衫为首的小团体,共计二十人,全都被压了下来,双手抱头蹲在墙边。还有几个人从另外一边跑了,不过那边也有警车堵着,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警官,冤枉啊,我们是受害者!”

    花衬衫一路都在狡辩,就算到了最近的派出所,他这张嘴还在叭叭。

    做笔录的警察眯着眼睛看他,笔尖停顿在纸面上,说:“你的意思是,这五个学生,冲到了你的地盘上,把你快二十多个人的小团体揍了一顿,打的吐血,你们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花衬衫用力点头:“对啊!”

    警察叔叔回头看了一眼,派出所就这么大点地方,乌泱泱站着一片人,其中有十几个蔫不拉几的男人脸上挂彩严重,人中处有没擦干净的血痕,嘴角也有血迹,剩下的十几个看不出明显外伤,但是表情明显更痛苦。

    反倒是那五个学生,神采奕奕,活蹦乱跳,感觉还能再打十个。

    警察叔叔:“……”

    不确定,再看看监控。

    调出监控后查看,发现是花衬衫先把一个学生压进了小巷子里,后面才有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找过去救人,最后是三个女生和一个男生小跑过去帮忙。

    两边打架的过程也看的一清二楚。

    嘶……

    他们还真是挨揍的。

    我注意到警察叔叔的眼神,立马推了一把宫侑,说:“你快和叔叔说,我要去医院。”

    宫侑还在心疼我嘴角青肿一块,听我这么说,立马举手报告:“警察叔叔!我女朋友受伤了!”

    我小声说:“很严重!出血了!头很疼!”

    “很严重!她还出血了,头特别疼!我们要去医院!”宫侑说。

    立刻有女警员过来关切地查看我的情况,在看到我嘴角的淤青和手上的划伤,表情瞬间严峻起来,还是尽量柔声问我:“没事吧小妹妹?你还好吗?”

    “姐姐……我好疼。”我抬起我带血的指尖,虚弱地按住我的太阳穴:“感觉看人重影。”

    宫侑以为我真的快生命垂危了,想扶我又不敢扶我,急得在旁边掉眼泪:“警察姐姐,怎么办,我女朋友不会有事吧?她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她要是出什么事……”

    “没事的,阿侑。”我虚弱地伸出手,他连忙握在手中:“只要他们能得到应有的惩罚,我就不后悔,我们要相信人民警察。”

    “千夏你不能死啊!!!”

    女警员站起来:“快叫救护车——”

    ……

    最后,警察姐姐怕救护车来不及,直接开着警车把我送去了最近的医院,陪着我一起去的是宫双子和组长。

    女子组的两个姐妹没什么大碍,做好笔录就先离开了,而络腮胡社长则是留在了派出所,顺带等一等他的父亲来做后续处理。

    ——毕竟我们还是一群未成年,总是要有家长来介入的,正好胡子社长的父亲在县警察本部工作,他很坚定地和我们说这件事情他来处理,我们只需要做好伤情鉴定,提供证据就好。

    不过当时我在派出所不知道胡子社长的父亲是警察,还想把事情弄严重一点先去医院再说,现在心里有了底,也就完全配合医生和警察姐姐就行。

    因为做检查要花费的时间比较多,中途组长的妈妈就打电话问过她怎么还没回家,为了避免家长担心,我也催着她赶紧回去,反正这里还有宫侑和宫治陪着我,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手臂上的伤口很长,医生帮我处理了好一会儿,宫治在走廊上给北信介和尾巴阿兰打电话,宫侑则是一直蹲在我旁边,眼巴巴的看着我的伤口一点一点被绷带缠起来,表情看上去很可怜,好像受伤的人是他似的,委屈极了。

    他记下护士叮嘱我的注意事项,在护士离开病房后,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的手臂,问:“千夏,是不是很痛啊。”

    我其实不是很痛,伤口上的药膏冰冰凉凉的,只要不动就不会出现疼痛感。

    不过看他这幅样子,我忍不住起了坏心思,立刻点点头,开演:“嗯,好疼。”

    “……都怪我。”宫侑攥紧了手指,嘴角紧紧抿起,在想要抬头看我的时候却突然低下头,轻声说:“如果不是我的话千夏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我还想再逗逗他,却看到有圆圆的泪珠滴在我深色的裙角上,在此刻我才意识到,原来他低头是不想让我看见他在哭。

    嘶……糟糕,居然把人弄哭了。

    我连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我没事,而且一点都不疼的,就是看着吓人,完全完全没关系的!”

    宫侑顺势抱住我的腰,脸也埋在我的肩膀上,语气闷闷的:“对不起,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好男友,我太自以为是了,对你身上发生的事都不了解,就连随便一问就能知道的事情我也没有去注意过。我这段时间很想来找你,但是我害怕你完全不想再见到我。”

    “角名说,自从你和我分手之后感觉轻松了很多,加入了新的社团,拥有了很多的好朋友。我不止一次怀疑自己,我是不是你的负担,只要把我丢掉,就相当于丢掉了一切的烦恼。”

    宫侑抱紧了我一些,带着不稳定的哭腔问我:“我是千夏的累赘吗?”

    “像今天也是,我又在麻烦千夏来救我,千夏也因为我受了很严重的伤。”

    “我是千夏的累赘吗?”

    我的动作一顿,圈在腰上的手臂在轻轻的颤抖着,让我此时此刻有些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一会儿,我的掌心按在了他的后脑上,回答道:“别这么想自己,你还没到累赘的程度,最多就是一个装着垃圾的小包袱,丢掉你我只是心情变好了而已,其他烦恼还是有的。”

    宫侑的哭声戛然而止,他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用那双哭红的眼睛瞪着我:“哈???”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好好安慰一下他受伤的心灵,说“阿侑不是累赘,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之类的话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被形容成“装着垃圾的小包袱”啊!

    我挪开视线,继续说:“哎呀,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别想那么多。今天就算不是我,其他人碰见了这种情况也会来帮助你的,同样的,要是别人遇到了这种困难,我也会去帮助别人。”

    宫侑:“……”

    他嘴巴一撅,哭的超大声:“千夏是笨蛋啊呜啊啊啊啊!”

    我震惊:“为什么!拜托!也轮不到你说我是笨蛋吧!”

    “呜啊啊啊啊啊啊——”

    “好吵!”

    “啊啊啊呜啊啊啊啊。”

    “别哭了啊!”

    “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

    我一把抓住他的嘴,“都说别哭了!”

    宫治在走廊上听到宫侑在哭,立马推门进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他把视线定在被我抓住嘴巴的宫侑,呆了呆,然后直接手机“咔嚓”一声,给角名发了过去,配文:[蠢侑超绝鸭子嘴。]

    并礼貌地朝我们点点头,又重新回到走廊上,帮我们关上了门。

    宫侑:“……”

    我也干咳了一声,把他松开。

    “总之。”

    我的指尖固定住他的下巴,让他能够好好的看着我。

    “这些想法,这些担忧,全都不要再有了。”

    “你应该是自信的,是活泼外向的,是在球场上闪闪发光的完美球手。宫侑,你有很多很多的优点,但同时你也存在这一些缺点,人无完人,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们之前相处的不太愉快,因为我们两个在那时候都是一个幼稚的人,都是心性不是很稳定的人,但时间会给我们成长的机会,我们总会变得成熟。”

    “今天你和我说的这些话,就代表着你的一部分成长,我很开心能够看到阿侑的变化。”

    我收回手,朝他笑道:“无需追忆昨日,不是吗?”

    ——思ぃ出なんかいらん。

    宫侑瞪大了眼睛,那双眼眸中倒映着我的笑容。

    她……

    少年抓住了我的手腕,拉进了与我的距离。

    “千夏,和我复合吧。”

    ————————

    思ぃ出なんかいらん 无需追忆昨日 稻荷崎的应援队旗

    记得不比赛的时候就会绑在体育馆的二楼,稻荷崎应该也是一样的

    说是宫侑很喜欢这句话来着。

    宫侑小哭包,虽然他很调皮,但是做错了事情感觉还是会愧疚到哭

    🔑[77]77个排球:77个排球

    “千夏,和我复合吧。”

    面对这个请求,我的回答当然是——

    “不要。”

    ……

    在医院等了一会儿,我的报告终于出来了。

    我的CT结果没问题,面部轻微伤,但是肢体损伤是轻伤二级,手臂上缝了八针。报告出来的第一时间拍了个照发给胡子社长,那边迅速回复,说进展一切顺利,让我放心,回去好好养伤。

    警察姐姐也要先回去写报告,离开之前她还安慰我,这件事情肯定要移交给警察本部处理,轻伤已经到了犯罪的程度,坏人一定会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

    我真诚地向她道谢。

    一切事务处理妥当,医院门口正好来了公交,我们打算坐公交回去。

    上车时,宫侑故意和我分开,非要坐在后排,于是我只能和宫治并排坐着。这时我看到了他脚边的塑料袋,在意识到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后,我突然觉得他好靠谱,然后又有点想笑。

    我说:“这么混乱的场景,你居然还记得奶奶的食材。”

    可能是攥的很紧,而且里面的东西有一定的分量,塑料袋的上半部分被拉扯的惨不忍睹,底部也蹭上了不少灰,它到现在能坚强地跟着我们回家,这可都是宫治的功劳。

    宫治低头看了一眼,右手握拳在唇边咳了一声,说:“不,其实很多时候都把它忘记了,但是因为一直套在手上,所以……”

    他回过神来也才发现自己跑来跑去的时候手上都挂着这个塑料袋。

    我对他比了个大拇指,夸道:“很棒哦,今天晚上就不会错过奶奶的和果子了。你们中午是在北家里吃的吗?”

    “嗯,我们上午就来了,奶奶做的饭很好吃,米饭好香。”

    “对吧!我也试过拿奶奶家的米回去煮着吃,但是煮出来就是没有奶奶做的那么香喷喷。”

    “可能是火候和用水量出现了问题。”

    “我的用水绝对没问题,难道是火候?电饭煲的饭不如高压锅的好吃?”

    “其实柴火煮出来的会更好吃。”

    “但是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没有人会用上柴火吧……也很麻烦。”

    宫治低头思考:“说的也是,而且奶奶也不是用柴火烧的,真神奇,回去还是问问奶奶有什么诀窍吧。”

    “要我说。”我对他招招手,他意会地把耳朵凑过来,我小声地继续说:“肯定是奶奶施加了魔法。”

    宫治侧头看我:“真的假的,魔法?”

    我点点头:“奶奶做甜点的时候也会。”

    “你见到过?”

    “没有每次我想去看的时候,阿北都会抓着我去写作业,他不让我看。”

    宫治杵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我:“是不是因为,北前辈知道奶奶在用魔法所以故意拦着你的?”

    见他说的认真,我嘴角的笑容忍不住扩大了几分。

    这孩子真有趣,一般人哪里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魔法,我只不过是逗他玩的,他还真的在“奶奶会魔法”的基础上,猜测北信介的行为意图。

    我没绷住,“你真的以为奶奶会魔法?”

    宫治依旧很严肃地点头:“因为北前辈又威严又神秘,平常的所有举动都和机器人一样重复着精准完美,说不定奶奶就是创造出北前辈的魔法师。”

    我顿时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你说真的吗?哈哈哈哈哈,我要把这句话说给阿北听,哈哈哈哈。”

    “不要啊学姐!”宫治慌张地制止我:“说不定会灭口。”

    看我们在面前有说有笑,后排一个人生着闷气的宫侑更生气了,他不满地鼓起腮帮子,双手环胸,视线放在车窗外,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他们的对话。

    哼,不就是说两句话吗,他一点都不想参与。

    可当前排的两个人离得那么近窃窃私语,还有大笑声传来,唯独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后座,他实在忍不了了。

    真是可恶!凭什么对他就“不行”、“不要”,对蠢治就那么友好,不仅主动搭话,还聊天聊的那么开心!

    明明他的关系要跟她更好的!

    宫侑很生气,他双手扒住前排座位的椅背上,脑袋不满地横插在两个人中间。

    他凶巴巴地看着我,语气也恶狠狠的,说:“你们在聊什么!我也要听!”

    一只凶凶狐申请加入聊天。

    我和宫治对视一眼,和他说晚上想偷偷去看奶奶对食物施展魔法。

    宫侑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们:“都多大人了,还会相信魔法这种东西?”

    说完,他伸出食指摇了摇,一副你们都不懂的样子,继续说:“奶奶那种肯定是法术,我们旁边不就是稻荷神社吗?奶奶肯定是会法术的巫女!”

    宫治眼前一亮:“想看!”

    宫侑:“偷偷去看!”

    我在旁边笑得直拍大腿。

    果然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这俩双胞胎的脑回路基本一致。

    等我们回到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有几颗星星坠在深蓝色的天幕上,闪着微弱的光。

    尾白阿兰比我们回来的快,他看到我们平安到家,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而我也终于见到了他们口中一直提到的“阿兰”。

    是一个个头十分高大,肌肉也很扎实,看上去很像外国人的男生。

    ……他不会真是外国人吧?

    我犹豫了片刻,主动和他说:“Hello,my name is 结城千夏,how are you?”

    尾巴阿兰一噎,试探性地回:“I’m fine,thank you and you?”

    我眼睛发光,哇,这次也是和外国人搭上话了!

    宫侑发出一声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千夏你在干嘛!”

    我满脸问号地指着尾巴阿兰。

    宫治和我解释说:“阿兰从小在兵库县长大。”

    “Oh my gosh。”我上去握了握尾巴阿兰的手:“冒昧了,冒昧了。”

    尾巴阿兰满脸复杂,压了一堆的槽想吐,但最后还是咽了下去,关切地问:“结城同学没事吧?听说是你救了阿侑,还受伤了。”

    “没事,都小伤,而且当时不止有我,我们还有柔道社的人一起,对方没占什么便宜。”我随意地挥挥手,扭头看到北站在厨房门口往这边看,立刻朝他走去:“阿北!”

    北信介刚刚在帮奶奶切菜,听到声音才出来看看,他的视线放在我被绷带一圈一圈卷起来的小臂上,也往前走了几步,避开厨房里的奶奶,问:“还好吗?”

    “皮外伤。”

    “伤口是不是很长?”

    我摸了摸手肘处,绷带与皮肤交界的位置,还是点点头。

    “缝针了吗?”

    “八针。”

    “……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先跑,不可以觉得自己厉害就和他们硬来。”北信介担忧地看着我,“知道了吗?”

    我小声说:“反正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嘛。”

    “等出问题就已经晚了,不能侥幸。”他这样说着,伸手放在了我的脑袋上轻轻揉揉,语气温和:“不过,还是谢谢你帮助了阿侑,如果不是你的话,阿侑肯定会吃很多苦头。”

    我眯着眼睛享受他的抚摸,他的手掌总是很温暖,动作也不粗暴,总有一种在给小动物顺毛的既视感,我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北信介怕奶奶担心,没有和她说下午发生的事,我们在座的年轻人也意见统一,既然已经有警方的人在处理了,而且很可靠,那还是不让奶奶知道比较好。

    晚餐聚在一起的氛围格外不错,家里的圆桌坐我们几个刚刚正好,再多一个都会略显拥挤。

    角名伦太郎还以为宫侑和我是前任男女朋友关系,坐在一起很会尴尬,甚至在脑子里就忍不住过了一遍前情侣可能吵架的全过程。

    结果想象的画面并没有出现,我已经放下了对宫侑原先的坏印象,宫侑在我的劝说下也放下了以前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我和宫双子相处的挺好,而且很有话聊。

    饭后,奶奶去厨房给我们做甜点,角名伦太郎和宫双子也要把他们今天还没有写完的试卷继续做完。

    尾白阿兰监督着他们三个写题,北信介去厨房帮忙。

    而我。

    我在看热闹。

    在社团我也有给组长她们讲题,姐妹们的问题在于很多内容混淆不清,但一点就能举一反三,她们过来问我的次数也逐渐变少,从结果来说,应该是不错的。

    而尾白阿兰给他们补习,不管是教人的,还是学习的,一个两个都像是在渡劫。

    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学习学到两眼翻白口吐白沫的。

    比我们社团的学习小组热闹多了。

    当我第三次看到尾巴阿兰在给角名伦太郎讲同样的体型,在旁边笑得停不下来时,我看到了宫双子给我打的眼色。

    宫治:[学姐,学姐!]

    我被他的动作吸引,成功将视线放在他们身上。

    宫侑伸手比划:[厨房]、[走]、[看看]、[拜托&求求]。

    我把手一摊:[我也没办法呀。]

    宫治也双手合十:[求求]。

    我看他俩一模一样的祈求动作,憋住笑,假装认真的思考片刻,然后点点头,指了指角名。

    他们同时眼睛一亮,用力点头。

    我比了个“OK”的手势,凑到尾巴阿兰的身边,去看角名的试卷,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先说:“哎呀,这个题目写的,公式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宫双子立马同时举手:“阿兰,我们去上厕所。”

    “哦,快点回来哦。”尾白阿兰应了一声,注意力却还是在试卷上的:“什么公式?”

    我定睛一看,发现这张试卷是国文。

    于是话术一转,说:“啊,刚刚说错了,是这句话有点问题吧?你看看,好像不是这么简单,最深刻的意思总是藏在最浅显的句子当中,古文所表达的主旨……”

    宫侑和宫治迅速溜走,来到厨房旁边。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宫侑对里面的北信介小声喊道:“北前辈,北前辈。”

    北信介听到了声音,转头看过来,就看到宫侑贼兮兮朝他招手的样子。

    他放下手里的食材走到宫侑身边:“你们的试卷写完了?”

    宫治立刻说:“刚刚结城学姐说,她的手有点疼。”

    北信介一愣,不敢耽搁,直接往房间里走去。

    厨房里只剩下奶奶一个人,宫侑和宫治小心地扒在门框上,探出头往里面看去。

    只见佝偻着身子的老人站在灶台前,脸上慈祥和蔼,目光温柔地看着眼前搅拌在一起的材料,动作不紧不慢,颇为柔和。

    “快变得好吃起来吧。”

    他们听到奶奶在轻轻地说。

    “孩子们都很期待哦。”

    两个人瞬间瞪大了眼睛。

    原来奶奶真的会法术!!

    “阿治,阿侑。”

    双子同时回过头去,发现是已经从房间返回来的北信介,此时脸上没什么表情,就站在他们身后。

    “你们和阿兰说要去上厕所,然后又和我说结城的手疼。”

    在北信介的视线中,两个一米八的大男孩一点一点缩在地上,他语气平和地问:“你们两个,在偷懒吗?”

    宫侑和宫治退无可退,直接下跪。

    “对不起——”

    我在房间里听到客厅的动静,咧嘴偷笑。

    有笨蛋狐狸要挨骂咯~

    ————————

    阿北一回房间,看到千夏在讲题,一问双子去哪了,立刻杀回来:你俩在偷懒?

    [阿北,我也在偷懒,也骂骂我][不是][消音][划掉]

    🔑[78]78个排球:78个排球

    奶奶的甜点做好,补习终于迎来了中场休息。

    不过鉴于被北信介抓住偷懒,宫侑和宫治两个人必须要写到和角名伦太郎一样的进度才能休息。

    他们没出去多久,和角名只有一篇古文的差距。文章有点长,确实不太好做,但基本都是选择题,只要仔细阅读,还是能写出来的。

    宫侑写的口冒青烟。

    我拿着角名的试卷一边看一边摇头。

    这才写到古文,后面还有汉文。

    完咯,今天稻荷崎的未来要交代在这里咯。

    “千夏……救救我,我的眼前已经不是平假名了,好痛苦……”

    一只金色狐狐两眼一翻倒下了。

    银色狐狐还在脑袋冒烟地坚持着。

    面无表情中却带点幸灾乐祸之感的藏狐捧着小北狐磨好的抹茶,脑袋一点一点地喝着。

    我把角名的试卷放回去,无情地拒绝了宫侑的求救:“加油哦。”

    我们四个人围坐在另外一个矮桌上,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聊着天。我觉得抹茶稍微有些苦,就又摸去厨房加了奶和蜂蜜,北信介侧头看了一眼我手里芳香四溢的自制抹茶牛奶,我抬头注意到他的视线,也就很自然地也把他的杯子拿过来加了一些。

    角名伦太郎和尾白阿兰抱着茶杯在旁边默默地看。

    阿兰悄悄问他:“你有没有觉得,阿北和结城关系特别好。”

    “因为既是邻居又是同班同学吧。”角名伦太郎说:“以前他们的关系不就挺好的?”

    阿兰:“是吗?”

    以前也像这样,一个眼神就能互通心意的程度吗?

    好像没有吧……

    我用勺子把北信介杯子里的奶和蜂蜜搅拌均匀,又抬头去问他们:“角名和阿兰要加一点吗?”

    角名立马递过来:“请帮我加一点,谢谢学姐。”

    尾白阿兰还算喝的惯原来的茶味,摆摆手拒绝:“我就不用了,谢谢。”

    北信介抱着我给他加好料的杯子试探性地浅浅抿了一口,意外地觉得味道很不错,眼眸亮了一瞬。

    “说起来,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还真是吓人啊。”

    尾白阿兰和我们聊着聊着,提到了可以称得上是凶险的恶性事件,不过宫治在手机上只提到了一些大概,很多事情他们其实都是不知道的。

    现在奶奶不在身边,他们才敢提起。

    “坂间那家伙停学之后不是一直待在家里不怎么出来吗,之前的冲突也算解决了,为什么他这次会针对阿侑?”

    这一点其实宫治也不知道,他到现场时两边的人已经是一个剑拔弩张的氛围,伴随着那位柔道社女子组组长掀翻一个不良少年为开端,他们甚至都没有垃圾话环节,直接就打起来了。

    我动作一顿:“……好像是说因为我。”

    他们都是一愣。

    宫治这时候好不容易把古文的题目写完,他急于缓解自己紧绷的脑神经,于是赶紧丢下手里的笔,挪过来加入我们的聊天。

    他听到这句话,还没来得及坐好,就迫不及待地问:“为什么?这和学姐什么关系?”

    “因为之前坂间欺负学姐,所以宫侑这一次见到他就没忍住冲上去了吧。”角名伦太郎猜测道。

    我点点头。

    一提到这个,宫侑又复活了。

    他几步爬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大声:“是这样没错!而且你们知道吗?我被抓住的时候,有一个人拿着棒球棍想来打我,我还以为这次肯定要受伤了,结果千夏突然从天而降,把那个人一脚踹出去十多米远!”

    “十多米啊!兄弟们!而且柔道社的人也很厉害,看上去打的好轻松,我还没看清对方就摔在地上了,好帅好帅!”

    “当然,千夏是最帅的!就像是没有羽翼却依旧翱翔的鸟,在人的身上飞着,动作流畅到好像在演武打片!”

    宫侑站起来,手脚并用地演示着我进攻时的招式,但是并不标准,喜剧效果拉满。

    宫治用力点头,他和宫侑配合着,说:“是这样的!这样的!”

    我看着他们滑稽的动作,干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吗,哈哈哈。”

    尾白阿兰实在是忍不住了,吐槽道:“什么啊你们这是,结城当时肯定没有像你们两个一样,跟猴子似的。”

    而角名伦太郎的重点有点不太一样,他问:“柔道社这么有用吗?结城学姐好像都没加入很久,差不多……一两个星期?就这么厉害了?”

    两周速成格斗大师,谁见了都会说一声天赋异禀吧!

    我挠挠头说:“我是从小打综合格斗的,角名忘记了吗?上次在柔道社我说过的,我主要练泰拳。”

    角名伦太郎:“……”

    原来学姐你说的是真的?!

    他之前从来没见过学姐出手,而且坂间欺负她的时候她都没还手,还以为学姐只是浅浅接触过一点,但打的不是很厉害呢。

    但是,为什么学姐能一个打那么多个,在学校里面对坂间的欺.凌却忍气吞声呢?她大可以和今天一样,一脚把人家踹出去十几米,坂间那样欺软怕硬的人,被这样反击过一次就不敢再继续了。

    角名伦太郎视线微动。

    ……难道。

    嘶。

    ……原来如此。

    只要她不还手,把事情闹大,那老师和校领导就会把这件事情定义成恶意的霸.凌,但是如果学姐还手了,那么事件只是孩子之间的摩擦而已,性质完全不一样。

    不愧是学姐,居然已经想到了这一步。

    这实在是……

    角名伦太郎肃然起敬。

    尾白阿兰也是一脸震惊:“什、什么?结城居然是格斗手?我的天啊,你看上去完全不像。”

    “哈哈,其实有很多人都这么说。”我不好意思地用手摸了摸脸颊:“但是人家喜欢嘛。”

    人家喜欢嘛~

    结城同学,禁止卖萌,下午你刚踹飞一个。

    ……

    总之,不管怎样,这件事情终于是告一段落。

    周日宫双子和角名依旧来北家里补习,他们实在是学的很痛苦,于是宫侑悄悄地摸到我这里,把我一起拉过来参与他们的补习计划。

    原因无他,他觉得我在这里很有趣,脑回路总是能搭的上线,感觉和我说几句心情就会变好,从而有更大的动力继续去学习。

    我就木着脸看他胡说八道。

    死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看我在隔壁舒舒服服地躺着看电视,你心里不舒服,才把我拉过来当苦力。

    心里这样抱怨着,看他好像是能稍微静下心来学习,我说的东西他也能记住,给北和阿兰减轻了不少负担,我也就懒得和他计较,继续当我的“神医”。

    期间我点开好感度查看,发现他们的好感度都有不同程度的增长:

    [宫侑好感度:80(想要继续一起!超想!)]

    [北信介好感度:76(很合得来的朋友)]

    [宫治好感度:70(很可靠的学姐)]

    [角名伦太郎好感度:68(非常厉害的学姐)]

    宫侑在四个人当中非常突出,可是,仅仅只是对我保持着这种想法的话,他的好感度到了90估计就会卡住,再往上升会很困难,所以我还得想想别的办法,让他改变对我的想法。

    宫治和角名可以慢慢来,也许在“崇拜”这种情绪上把好感度升上来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首先得找到和他们单独相处的时机。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得先把期中考试考完。

    学校预定在周二开始考试,预留了周一再给大家复习一天。

    周一午休时,我和濑仓还有花野约着吃完饭再去对对看有什么遗漏的知识点,进行查缺补漏。

    路过学校图书馆那边,我意外地在有着落地窗的那一面看到了那头眼熟的银色短发。

    仔细一看,是宫治一个人坐在那边学习。

    我还在想宫侑是不是应该也在,担心他俩木头脑袋凑在一起很难学进去,于是便和濑仓她们说了一声,直径去了图书馆,来到宫治这边看看。

    不过很明显我是猜错了,宫治是自己来的,而且学的很认真。

    我走进时看到他的面前摊开了一本英语课本,正在背英语单词。

    背了好一会儿,他不经意间抬头,从窗户的倒影上看到我就在身边。

    宫治眨了眨眼睛,扭头看过来:“结城学姐。”

    我对他招了招手,拉开椅子在旁边坐下,问:“今天就你一个人?”

    “嗯,蠢侑太吵了,角名进度又和我不太一样。”宫治解释了两句,突然想起什么,把压在英语书下的习题挪到的我的面前,问:“正好学姐来了,这一题没太看懂。”

    我低头看了看,是一则英文短文,根据短文内容做出选择。

    “一般来说前几题会稍微简单一些,你看,在短文中找出和题目相同的词语,比如说这里短文里就出现了,答案基本上就会在这几个句子当中……另外理解性的题目,问你主旨或者让你用选项中的话来总结主人公做了什么事,如果能全都看懂就没问题,但是看不懂的话,根据这几句话猜一下也能知道,比如说……”

    我给他讲着可以最快速通短文的方法,毕竟游戏世界里的试题完全没有真正高中里考的那些变态题目那么让人吐血,这种浅显的短文用这种方法完全足够。

    宫治听得很认真,他的视线一直跟着我的笔尖移动着,只是听久了,他的注意力就从笔尖到了我的手指上。

    这双手指骨分明且修长,但是并不是大家闺秀那种手如青葱的好看,相反,上面其实有一些还没有消下去的茧和伤疤。

    伤痕累累的一双手。

    不过写字很有力度,以及写出来的英文字母非常好看,很像印刷出来的那种字体,还是小女生喜欢的那种奶酪风格。

    考试的时候能写这种字吗?……应该可以吧,很可爱,而且看的很清楚。

    他的视线上移定在了身边人的侧脸上。

    睫毛纤长,从他的角度看能看得非常清晰,茶色的眼眸藏在光透过睫毛投下的阴影中,却依旧挡不住其中的光彩。鼻梁挺拔,弧度好看,嘴唇一张一合,可能是上了唇釉,水润粉嫩,像是果冻。

    宫治这样认真地打量,才在此刻终于理解为什么学姐一转来稻荷崎会立刻变成话题的中心,就连不同级的学生都会投去自己的关注,明明不认识,还会在打赌时将她变成赌注。

    让她成为自己的女朋友,这是一个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为什么当时学姐会答应蠢侑?明明那家伙全身上下只有脸能看,性格糟糕的一塌糊涂。

    “……学弟?学弟,宫学弟?”我见他盯着我久久没有回神,伸手用笔头轻轻敲了一下他的手背:“你有在听吗?学姐可是在分享很宝贵的偷懒经验,你还开小差!”

    “对不起。”宫治很干脆地道歉,又说:“学姐以后叫我阿治吧,不然很容易和阿侑弄混。”

    “也……行。”我想了想,道:“那你也直接叫千夏好了,反正已经很熟了,不用那么生疏。”

    宫治点点头,视线重新放在试卷上,说道:“感觉千夏很厉害,学习成绩又好,格斗又很在行,会的东西很多,性格又很棒,完全没有不擅长的事情。”

    “啊,那还是有的,我唱歌跳舞就不太行。”我被他夸得不太好意思,略微扭捏地挑了几个自己的缺点:“现在和奶奶学了几个菜的做法还好,以前我做的东西根本就吃不得。”

    就连研磨都担心我自己带便当来学校会不会把自己吃出问题,在午休的时候经常拉着我去吃食堂和小卖部。

    宫治听我说完,那双偏灰的眸子又重新看向我,说:“虽然是这样,但我还是很崇拜学姐。”

    被帅哥学弟这么直白地夸赞着,饶是我也会忍不住心花怒放。

    我的嘴角微微上翘,觉得自己笑的太过,又干咳一声,遮掩笑意:“没有没有,不用太迷恋学姐,哈哈哈哈。”

    没错,就是要多崇拜我,好感多多,把我当成最崇拜的人也不错!让我成为你努力奋斗的偶像吧少年!

    “所以,学姐当时为什么会答应阿侑的告白?”

    我:“……哎?”

    ————————

    话题突然就不对了起来ww

    千夏笑容直接僵住www

    不会那么快暴露的,要到之后治才知道千夏原来对他会比较有好感[仰天大笑]

    到时候侑又得哭吧[我好坏]

    🔑[79]79个排球:79个排球

    “所以,学姐当时为什么会答应阿侑的告白?”

    这个问题问的很好。

    宫治同学,一下就抓住了惊天大重点。

    这就要从最开始的地图开始说起了。

    到目前为止,我完成了青叶城西和音驹两个副本,稻荷崎是第三个了。除去音驹我没有继承系统给的人设之外,其他两个学校都有。

    仔细想想,可能就是因为我结束青叶城西副本的时候在暑假,所以去音驹时也在暑假,可以名正言顺开学,而在完成音驹副本的时候还在第二学期,所以在稻荷崎时也在第二学期。

    为了弥补上副本角色的空白,避免出现“学期都上了一半\学期都快结束了,突然出现一个转校生”之类奇怪的事件,系统会有一个既定的程序。

    比如说,重复每一天的行为动作,帮助可攻略角色,尽量完成可攻略角色的要求……等等很多简单的指令。

    答应及川彻和宫侑的告白,还有看到路上宫治差点被车撞到会及时过去把他拉回来,应该都是指令要求。

    如果是我本人,我是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就答应两个人的告白的。

    而宫治……

    我和“我”的相似之处很多,如果来告白的是他我可能还真会答应。

    咳咳。

    不过这些都不能和宫治说,而且现在也不合适坦白日记里的那个乌龙,那件事我打算一直藏在心里绝对不说出去的,不然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们现在的好感度,不可控性实在太高。

    所以面对宫治此时的疑问,我很努力去思考,最后只能斟酌着回答:“因为阿侑比较帅,而且有时候……挺可爱的。”

    说的很艰难。

    回忆里他带给我的都是“高血压”。

    不过哭的时候确实挺可爱的,想……

    “果然是因为脸。”

    宫治完全没有怀疑,甚至无比同意,但是可爱那一点并不是很赞同,脸上露出了一瞬间的嫌弃。

    他得到了一个回答,又问了下一个问题:“学姐会想和蠢侑复合吗?”

    “嗯……”我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有些犹豫地说:“未来的事情不好说,但是现在肯定不想。”

    如果想的话上次也不会在医院里拒绝的那么干脆了。

    我果然还是比较喜欢靠谱一点的男生。

    ……及川?及川的不靠谱不需要我来纠正,他有岩泉一,完全不用我来教,而且撒娇男人最好命,他太可爱了,可以让我忽视他偶尔的幼稚。

    我结束自己的脑内思考,问他:“为什么会突然问我这些?”

    宫治说:“怕学姐被好看的脸迷惑而再次误入歧途。”

    我:“……”

    乐。

    先不说宫侑,我觉得你有自夸的嫌疑,宫治同学。

    午休时间短暂,宫治的复习任务比较繁重,简单聊几句,他又得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当中去,只有在碰到不会的题目才过来问问我。

    这种良好的学习氛围一直持续到我设定的闹钟响起。

    ——是午休即将结束的信号,再过二十分钟就要开始上下午的第一节课了。

    我和宫治收拾好摊开在桌面上的学习资料,夹在臂弯处。

    他突然想起我的左手昨天受了伤,伸出手想帮我拿书,却在出门的时候忘记图书馆门口有台阶,手还没伸出去就脚下一绊,整个人往前面倒去。

    我下意识一扶。

    好消息是,人扶住了。

    少年半个身子支在我怀里,以半拥抱的姿势稳住身体。

    坏消息是,我的手,现在巨痛。

    “嘶——”

    听到我的抽气声,宫治立刻站直,手虚虚的扶着我的手臂,有些慌张地问:“学姐,你没事吧?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

    眼睛里因为疼痛汇聚了一层水雾,摇摇欲坠,却最终还是没从眼眶里掉出来。

    我缓了缓,尽量放松紧绷的左臂,再次说了一遍:“没事。”

    宫治心里一紧,连忙将我右手上拿不住的两本书揽入怀里,“还是去医务室看一下比较好。”

    “不用不用,还是先回教室吧,如果还觉得不舒服我会找阿北和我一起去医务室的。”我安慰他几句,让他别放在心上。

    他眼巴巴地看着我,视线放在我微微湿润的眼睛上,却没再说什么,跟着我回了教学楼。

    把我送到教室门口,确认我安全回到座位,他才松了一口气,对我挥了挥手,转身去楼下的高一班级。

    北信介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却看到了宫治转身离开的背影,他问我:“中午是和阿治在一起的?”

    “原本是想和濑仓还有花野去复习的,但是在图书馆看到阿治了,就去看了一眼。”

    他一听,有些欣慰:“阿治去图书馆了啊。”

    我点点头,和他同款欣慰,然后我又发现一个问题。

    宫治没把我的书还给我。

    唉,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我拜托阿北社团活动的时候帮我拿一下,反正他俩是同一个社团的。

    明天开始考试,原本柔道社的社团活动是不停的,但是社长听组长说我受伤了,他那儿给我批了假条,让我这几天就好好在家休息,等伤口没什么事了再来。

    能够光明正大偷懒,那当然好啦。

    我摸回了北家里。

    奶奶这会儿正在院子里给植物浇水,她见我来了,笑着朝我招了招手,和我介绍起她的小院子。

    虽然已经听过很多次,但我还是喜欢奶奶和我说起它们时如同介绍自己孩子一般的细腻和慈祥。

    浇完水,又陪着奶奶准备着食材做晚饭。

    正帮忙看着骨头汤的火候呢,就听到玄关处传来了关门的声音,我拿着汤勺探头一看,是北信介回来了。

    “今天这么早吗?”

    余光看了一眼窗外,是夕阳西沉的时候,但应该比平常要早十多分钟。

    “阿治问我,你的手下午有没有很疼。”

    北信介将书包工整地放在桌子上,然后才来到我身边,将我的衬衫袖子卷起来:“问了才知道你可能扯到了伤口,有些不放心,完成今天的训练之后,就提早回来看看。”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还很准确的没有碰到我的伤口,袖口只往上翻了一部分,露出来半截小臂,可这一半的绷带上就已经看得见从绷带下渗出来的红色,已经干涸成了红褐色。

    这种出血量并不正常,果然,是在扶阿治的时候伤口裂开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北信介皱起眉头看我。

    我默默移开视线:“这个……那个……”

    “医生开的药呢?”

    “在我家客厅的茶几下面,和医药箱放在一起。”

    “我去拿。”

    我和北信介是互相交换过备用钥匙的。在我经常会来他家蹭饭之后,嗯,也在他吃过我做的东西之后,当时他说怕我自己在家里食物中毒,有把钥匙好来救人。

    ——完完全全把我当成了一个危险的生.化.武器。

    但是一想,话粗理不粗吧,有一个关心自己的人也很好就是了。

    我把手里的汤勺放下,关小了一些炖汤的火,想着坐在客厅里奶奶会看见,于是便挪到了书房去等他。

    北信介怕自己会遗漏什么要用的医疗物品,干脆把我一整个医药箱都带了过来。

    他在客厅没看见我,就知道我肯定在书房,将医药箱整个放在榻榻米上后,在我的指挥下把消毒用的碘伏、医生开的药、干净的绷带和剪刀一一拿出来。

    第一步最艰难,要把已经脏了的绷带先拆下来。

    外层还好,就算干涸的血液有黏连,不接触到皮肤,轻轻就能带下来,可直接缠住伤口的那一层,在血液渗出最多的那一部分和柔软的血肉粘的相对来说紧一些,直接撕下来会很疼。

    这还是缝合了的情况,如果只是单纯的缠上纱布,可能撕下来时都会把伤口再度撕裂。

    而且……

    这条伤口很长。

    前天他就知道伤口很长,但当这条缝合伤口以这种模样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时,他握着剪刀的指尖忍不住用力到泛白。

    北信介以为真的和她所说的一样,没什么事。

    但是他忘记了,要缝八针的伤,怎么可能是一局轻飘飘的“没事”,就真的没事的。

    他低头用剪刀将与皮肤粘在一起不容易撕下来的那部分绷带剪下来。

    到这一步,我缩回手臂,对他说:“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了,伤口有点丑,等清洗好了你再帮我用干净的绷带缠回去吧。”

    北信介却拉住了我的手指,将我的手臂依旧固定在矮桌上,摇了摇头。

    我看他的表情不太对劲,微微凑近了一些,想要看的更清楚:“……阿北?怎么了?”

    “我不觉得丑。”少年微敛着眼眸,我只能看见他此时向下的嘴角,和遮住情绪的纤长睫毛。

    他察觉到我的靠近,抬起头来,对上我的视线。

    这时,我才发现,他的眼中弥漫着怜惜和心疼,几乎要将我淹没。

    北信介再次重复了一遍:“我不觉得丑,让我帮忙处理吧,我可以。”

    我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看着他重新低下头去,用镊子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将绷带与血肉分开,并没有对那歪歪扭扭的缝合线有丝毫嫌弃。

    他分的很仔细,动作也很轻柔,耗费了很多时间,我从没见过谁对这种事会这么有耐心。

    一般都是直接快速地撕开,我原本也想这么做的。

    北信介用沾了生理盐水的医用棉球轻轻点开伤口周围的血痕,因为下午伤口短暂撕裂了片刻,周围溢出来不少血,此时棉球很快就被染红了很大一部分,血腥味也浓重了起来。

    我有些担心他不喜这个味道,他却没皱一下眉头,仔仔细细地用棉球将我的伤口清理干净,最后再上药,重新缠好绷带。

    整个过程都像是被小动物用柔软的舌头轻轻舔着,我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痛苦,最多是上碘伏的时候不可避免有着刺痛,其他步骤上,阿北都贡献出了自己的所有温柔和耐心。

    我摸了摸焕然一新的小臂,打趣他道:“阿北包扎的那么好,都可以去当护士哥哥了。”

    北信介却清洗好自己的手之后,擦干净了手上的水珠,轻轻拍拍我的头,温声说:“我只希望我不要再遇见结城这样莽撞的病患,很让我担心。”

    “没有下次啦。”我保证道:“我会注意自己的安全的。”

    “是吗。”北信介问:“如果又发生了下次怎么办?”

    “那我就……”

    我单手撑腰,想的绞尽脑汁。

    突然,我灵光一闪:“那我就,拿着喇叭大喊,我是‘阿北的仆人’,并环绕学校一周。”

    北信介:“……呵。”

    一时之间分不清楚是这个惩罚到底是对谁有用。

    ————————

    营养液1w达成,晚一点二更!

    现在不会暴露的啦,好感度差点,不然就要翻车了

    先品品北队[星星眼]

    是小北狐的话,就是在温柔地舔同伴伤口捏[星星眼]

    🔑[80]80个排球:80个排球[营养液二更]

    考试一连进行了几天,考完了之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我们班的学习氛围一直都很不错,甚至考试结束的第二天濑仓和花野都还在讨论数学那道大题究竟该怎么做,以及国文的那段汉文诗的中心思想应该是什么。

    这种境界对我来说还是太超过了,她们说这些的时候我一般都会避开。

    ——完全不想在考完试之后和学霸对答案。

    又过了几天,试卷陆陆续续下发来。

    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均没有挂科的烦恼,老师发试卷和讲题时的情绪超级稳定,后来我看成绩排名,我们班上的学生基本都在前五十,尤其是北信介和花野秋,年级前三我们班就出了两个。

    我在心里双手合十。

    何德何能,我也是能混上升学班的人了。

    不过,让我有些烦恼的是,自从上次北信介帮我换了一次药后,好感度就升上了86,相处的时候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变化,但是我很明显能感觉到他在我的身上投入了更多的注意力。

    如果有老师喊我过去帮忙,就算只是很轻很轻的试卷,他也会替我去;上体育课时帮我和老师请假;上家政课时主动和我一组,包揽了一切步骤和过程,只让我在旁边递一递工具。

    注:这里的工具指的是类似于吉利丁片之类几乎感觉不到重量的东西,如果是碗或盆,他宁愿自己多走几步也不会让我去拿。

    午饭和晚饭完全杜绝“辛辣发”,茶水少喝,甜点少吃……

    简直是提前过上老年人被照顾得一眼望到头的生活TAT

    我想当着北信介的面砸了便当盖子以表抗议,但是我不敢,只能埋头怒吃两块阿北做的新奥尔良中翅,默默地把心里的呐喊给咽了下去。

    唔,这个翅好吃,阿北又掌握一道新菜式了,好厉害。

    “说起来,不知道阿侑和角名的结果怎么样。”

    北信介坐在我旁边,思绪已经飞到了楼下去:“应该都及格了吧。”

    “不知道诶,反正阿治应该是没问题的。”我嚼嚼嘴里的鸡肉,停顿片刻,又问:“这一周阿北都没有和队员一起去食堂吃饭,没关系吗?”

    “没关系,还有阿兰在。”

    他也不是必须要在的。

    北信介总觉得,虽然排球部的孩子们很听话,但总是和他很有距离感,每次他们聊天聊的都很开心的时候,他偶尔路过,男生的声音就会突然止住,就连笑声都听不见了,等他走远了,身后又会重新传来说笑的声音。

    而且他在的场合,队员们都会拘束局促一些,说不定他没有跟去,对他们来说才是一种轻松。

    我听了他的这个烦恼,有些意外:“诶,我还以为你是想一直盯着我到我下下周拆线才没去呢。”

    “也有这个意思。”

    “……”

    我抽了抽嘴角,选择性地忽略了他说的这句话,自动把话题跳回到北信介的烦恼上,我说:“我觉得宫侑和宫治还有角名对你都很尊敬呀,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吧?”

    “尊敬?”北信介抬头看我:“我的天赋不如他们,甚至连队服都没有,为什么他们会尊敬我?”

    我瞪圆了眼睛:“你居然没有这个意识吗!”

    不会吧,不会北信介觉得自己被讨厌了吧!

    北信介微微停顿:“……所以是尊敬,而不是有隔阂?”

    “当然了!你看那对双胞胎多闹腾啊,三天两头惹事,角名还在旁边拱火,要不是你在,这三个人聚在一起都能把稻荷崎的校门给拆了。”

    我很严肃地将右手拍在他的肩膀上,认真地说:“不要消沉,阿北,你队伍里独一无二的支柱,是大家都想学习的榜样,他们绝对不会讨厌你,也不会产生隔阂的,你可是队伍里的大家长。”

    北信介抵住下巴,思考两秒,又问我:“结城在心结打开之后,好像很擅长和同学们搞好关系,不管是班集体还是柔道社,甚至是偶尔才有接触的排球部,你都融入的很快,这其中有什么秘诀吗?”

    我:“……这……”

    北信介那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希翼地看着我,虽然脸上的表情依旧很平淡,但我看得出来他是真想从我这里学到什么。

    我想到以前黑尾对我的评价,支支吾吾地说道:“可能是……我很……活泼?”

    北信介赞同地点点头:“结城确实很活泼。”

    这是只有在接触到本人之后才会有的想法,结城千夏是活泼的,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淡,而且在和不同的朋友相处的时候氛围可能都不太一样,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契合。

    比如说和濑仓以及花野在一起的时候,她们聊的都是小女生的话题,包括明星、装扮、顺便讨论一下八卦。

    和宫侑宫治在一起的时候明显会更跳脱一些,经常去逗两个孩子,却在玩笑开的有些过分之际将事态稳住。就像那种“带娃的爸”,没有危险的时候她就是那个危险,有危险的时候她能扫除一切危险……之类的感觉。

    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结城又是不一样的,会稍微幼稚可爱一些,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依赖他,他也会不自觉多照顾她一些。

    真神奇,是因为对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所以才能和大部分的人都相处的很好吗?

    要诀是什么呢……

    我想了想,说:“笑容肯定是最重要的吧,可以一下子拉进距离,还有就是……偶尔可以开开玩笑?但是也要注意分寸。”

    北信介认真记住:“笑容和玩笑。”

    又稍微聊了一会儿天,班上又离开了一些同学到外面去走走放松。我却在这时听到走廊上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脚步声。

    北信介显然也听见了,只不过他还没和我讨论是怎么回事,我们班上的门就被猛地拉开,门和门框相撞,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我和北信介同时往后门看去,出现在门口的那张脸居然是宫侑。

    “失礼了!”

    他进来的时候额头差点撞到门框,但他脖子丝滑一扭,手上张开自己的试卷,兴高采烈地挪到我们面前,将上面的分数展现给我们看。

    宫治后他一步进来,脸上满是崩溃,没等他说话就用手臂架住了他的脖子:“你在干嘛啊!”

    就这么闯进学长学姐的教室,没礼貌!真是太没礼貌了!

    还好教室里现在人很少,他们一看是来找北信介的憨憨双胞胎,在宫治道了歉后也没什么意见,继续干自己的事去了。

    北信介面无表情地看着宫侑,他刚要说话,却突然想起我说的“笑容可以拉进距离”,于是动作一顿,面无表情的脸上挂上了没什么感情的笑容。

    “阿侑,安静一点。”

    在宫治手下扑腾的宫侑瞬间身子一僵,放弃挣扎,标准地跪坐在我们面前,光速道歉:“对不起oVo!”

    宫治也被北信介吓到,忘记松开宫侑,下意识道歉:“对不起!”

    我看了看身边“微笑”着的北信介,又看了看两个吓呆了的双子,实在是没忍住,转过身去捂住嘴巴,肩膀疯狂耸动。

    北信介:“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呢?”

    两个人误以为他是在赶人,立马低头起身鞠躬,一气呵成:“我们现在就滚!”

    北信介:“……?”

    我:“噗……哎!等一下,你们先回来!”

    受不了了,在场的笨蛋有三个。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把两个人叫回来,仔细看了看宫侑拿过来的试卷,好家伙,都及格了,怪不得走路那么嚣张,一吃完饭就拿过来显摆。

    北信介也看到了宫侑的卷子,欣慰地点点头,和他开玩笑:“阿侑也长大了啊。”

    这句话配上没什么感情的笑容,宫侑眼皮又是一跳,他偷偷小声问我:“北前辈怎么了?我最近好像也没做什么惹他生气的事情,我会被北前辈杀掉吗?”

    我说:“阿北这是在高兴。”

    宫侑:“……”

    从表情上来看,他并没有相信我的话。

    我实在是憋不住了,手拍在大腿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北信介好像意识到什么,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很不赞同地看着我。

    “你别这样看我呀,我提供的经验可都是真的!”我失笑,又去问阿治:“阿治怎么样?”

    “多亏了千夏。”宫治说:“我也及格了。”

    我们的对话吸引了宫侑的注意力,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们,“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的?为什么叫蠢治阿治?为什么不叫千夏学姐了?为什么??”

    宫治:“……笨蛋,你可以叫我就不能叫吗?关系好本来就可以交换名字的啊。”

    “所以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关系的!”宫侑问他:“而且你上次都还没有说清楚为什么千夏的书会在你那里!”

    宫治视线偏移:“你好烦啊蠢侑,都说了是在图书馆遇见了,送千夏回来的时候书忘记还了才在我这里的。”

    宫侑立刻看向我。

    我说:“是呀,当时我看到阿治一个人在那里复习,就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正好我中午也是要看书的,就和阿治一起看了。”

    宫侑后退了一步,露出了天要塌下来的表情:“你、你们……”

    我不明所以地和宫治对视一眼:“我们?”

    他抱着头尖叫:“我不允许!!!”

    声音也太大了!!

    我受不了了,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安静一点啊你!”

    宫侑一边垂泪一边趴在离自己最近的桌子上,彻底萎靡。

    最闹腾的那一个没声音了,我终于松了口气,但同时也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一般来说,大家对于期中考试的成绩是不会那么那么在意的,就算是不及格也好像影响不大。反观期末考试,如果学期末的测验出现了问题,他们就得补考,会影响很多假期的社团安排。

    之前补习,我还以为是北信介对大家的成绩有“一定要及格”的要求,毕竟他就是一个对自己有要求的人,可仔细想来,他不会把对自己的要求强加在别人身上。

    于是,我提出了我的疑问:“为什么一定要及格?”

    北信介给了我回答:“期中考试之后,学校会组织修学旅行。”

    宫治继续说:“我们教练申请了修学旅行期间进行合宿,如果这一次期中考试没有及格的话,就不能参加,必须要随班行动,写学习报告。”

    我这才懂了,为什么他们铆足了劲的要争取这次考试全都及格。

    宫治双手环胸,继续说:“听蠢侑说,他们的英语老师这几天请假了,所以他还有一张英语试卷没发,希望也是及格吧。”

    宫侑被气活了:“我肯定是及格的!你等着看吧!!”

    金毛狐狸信誓旦旦。

    ……

    两天后,周五。

    灰白色的宫侑如同一只幽灵来到我和北信介的面前。

    “北前辈……”

    他抱着自己的英语试卷,眼神失去高光。

    我看到试卷上的分数——“28”。

    宫侑,OUT。

    ————————

    宫侑out!

    [我一定会及格的!]犹如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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