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磨磨蹭蹭,吃完早饭也差不多快九点,距离游乐园最早的营业时间也还有一个多小时。
不过跟着宫侑他们永远都不用担心自己会很无聊。
我们往游乐园走的时候路过公园,可能因为今天依旧是工作日,只有学生放假,公园里现在都没什么人,只有几个妈妈在陪着看上去还没我膝盖高的小孩在沙坑旁边玩。
那里有厚厚的一层雪,往下挖的话还会有被水湿润的沙土。小孩子个头小,又穿得厚,像是几个圆圆的糯米团子蹲在雪海边,旁边放着挖沙和做雪球的工具,他们已经做了很多圆圆的雪球放在旁边了。
我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突然“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砸在我的背上然后四散纷飞。
飞溅的雪花有一些飞到了披着的长发上,被体温融化之后渗入到后颈,给我冰的一激灵。
我迅速回头去看是谁,结果就看到金发少年手上又捞了一捧雪,这会儿正满脸兴奋地在手里团成团,正对上我的视线时,他还朝我做了个鬼脸,然后举起手里的雪球朝我丢过来。
好小子!
谁给你的胆子偷袭我!
我侧头躲过宫侑丢过来的暗器,也从地上捞起一捧雪迅速捏了个雪球朝他扔过去。
雪球被捏的很紧,正中宫侑的肩膀,但是没有第一时间被砸散,而是四分五裂大块地往下掉。
宫侑的肩膀在那一瞬感觉像是被子弹打中,捂着肩头嗷嗷叫,他看着我满脸得意的笑,指着我大声说:“你不会一直得意的!给我等着!”
“好啊。”我双手环胸,抬起下巴看他:“等着就等着。”
两边放完垃圾话,迅速蹲下去捏雪球。
宫治:“……”
角名:“……”
两个少年在旁边对视一眼,从对方的脸上都看到了无语。
还没来得及劝,我和宫侑就已经开始了非常激烈的扔雪球大战。
宫治尝试制止,开口说:“那个……雪球丢到身上化掉会很冷的,到时候衣服湿掉就不好了,还是别……唔……”
有一个雪球不小心砸在了他的脸上,爆开的雪花有一些掉进嘴里,宫治的话也戛然而止。
我和宫侑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对视一眼,他又朝我丢了一个,这是一个开战的信号,我也弯腰捞起一个雪球朝他砸去。
等宫治把满脸的雪花拍掉,我和宫侑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雪花大战,并且比刚刚丢的还要更为凶猛。
宫治额角青筋暴跳,他不管刚刚砸他的人是宫侑还是我,撸起袖子就来到我身边,帮我捏雪球。
有了宫治的帮助,我简直是如虎添翼,一个个扎实的雪球如同炮弹,一一爆破在宫侑的身上。
角名被这种疯狂的战斗震撼到,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自己被波及,但是刀剑无眼,雪球无情,他这么大一个人站在那里,总有一个雪球会砸到他的身上。
“啪!”
少年的脸上全都布满了四散的雪花。
他深吸一口气,鼻尖全都是那股冷冽的味道,包括视线中最多的也都是纯白的颜色。
二话不说,角名伦太郎也加入了我的阵营,一边捏着雪球,一边往宫侑身上丢。
在我们三个人的通力合作之下,一个又一个的雪球在宫侑身上炸开,他还想反抗来着,但是旁边的小孩看到我们玩的那么开心,甚至把自己做好的雪球偷偷滚过来,看到宫侑被打,他们“咯咯咯”地拍着小手在旁边笑,有了小朋友提供的弹药,他被丢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大喊:
“停!停停停!呸,别丢了!”
我立马停下了动作,顺带还拉住了旁边的角名:“怎么,要认输吗?”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我一个对三个!”宫侑拍拍头上的雪,不满地看过来,看到我脚边上还有三个小朋友做好的雪球,更气了:“不是,我一个对六个!”
“人心所向,没办法呀。”我看着他挂了满身的雪,头发,眉毛,嘴唇,好像个白头发的小老头,我忍不住指着他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真惨。”
就说他人菜瘾还大,丢过来的雪球一点都不准,打雪仗打到现在我身上除了他偷袭我的第一个雪球在衣服上留下了很浅的痕迹,其他的都没打着我,全被我躲开了。
更别说后来宫治和角名又过来帮我,他更是没有机会还手,更别打中我了。
小子,想赢学姐,还早的很呢!
宫侑本来被砸的一肚子气,但看我笑的这么开心,他的火气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莫名其妙地跟着我笑了好几声,然后伸手去拍拍脑袋上的雪,像是一颗落了雪的松树,摇头晃脑地把枝丫上的白色抖落一地。
我是把他砸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几步走到他身边,朝他伸出手,想帮他尽快把身上的雪拍下来,不然到时候雪水融化弄湿了衣服,他肯定是要回去换的,我可不想出来玩一趟把人家给欺负感冒了。
只不过他比我高很多,我很勉强才能够到他的脑袋,宫侑下意识低头靠近了我一些,让我能轻松拍到他的头发。
少年的长相是学校里公认的帅哥,不说别的,光是为排球部应援的吹奏队伍里就有很多女生是为了他加入的。他在生人面前很有欺诈性,不了解他的人只觉得他是个神秘莫测,头脑特别好用的二传球手,嘴毒脾气又不好,像是坐在悬岩边居高临下俯视众人的仙,用那双冷漠又高高在上的眼神,漫不经心地带着危险的笑容对待每一个接近他的凡人。
如果惹怒了尊贵的仙,那么他便会将自己的不耐展现露出来,露出锋利的爪牙。
只有相处久了,才会知道宫侑这个人并不能用第一印象来打上标签,他的脑袋是很好用,但他的目的也是纯粹的,他确实很自我,但并不会让人厌嫌,他脾气不好,不过……
好像记忆里脾气不好都是在吃醋和撒娇?
我帮他拂去发丝间夹杂着雪花,不经意间撞入少年暖色的眼眸中,里面一片清澈,倒映着我现在的样子,完全没有因为自己被砸的这样狼狈而生气,反而脸上还带着笑意。
完完全全就是一只玩雪玩得非常开心的小狐狸。
“你的衣领都有点湿了。”我好笑地帮他全都拍掉,问:“怎么被砸还一副高兴的样子,不生气吗?”
“本来今天就是想让你高兴才出来玩的。”宫侑直起身子,按住我想收回去的手,“你的手好冰,是不是刚刚捏雪球太急了?”
他把我冻红的手心贴在脸侧,男生的体温本来就比我高,更何况我现在的手冰冷冷的,更是他的脸烫。
看着我又湿又冷的手在他脸上留下水印和指印,我眨了眨眼睛,突然升起了一个坏心思。
“你的脸好像不太够用。”
我语气非常柔和,笑着和他说:“但是我知道有个办法可以立马让我的手暖和起来。”
宫侑:“是什么?”
“锵锵!”
我的手飞快按在他外套下,本来是想隔着一层衣服按在他肚子上的,结果我没想到他下雪天也穿的少,直接就按在了他暖呼呼的肌肉上。
宫侑被这种冰凉凉的触感刺激到瞬间弓起腰,手臂捂住自己的腹部,颤抖地指着我:“结城千夏,你……你没良心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把手缩回来,右手的掌心贴在他脸上:“我又没骗你,是不是暖和了?”
“可恶!”他伸手就过来抓我,看这个势头,好像也想把他的手按在我肚子上取暖,我哪里会让他抓住,我灵活地在雪地里溜着宫侑跑。
他大声:“你有本事别跑!”
“我穿皮鞋,你穿运动鞋,这都追不上,你行不行啊?”
“结城千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呀,宫侑,你怎么就是追不上啊?”
原本想打断他们两个相处的宫治扯了扯嘴角。
就是说,这两个人加起来,满十岁了吗?
刚刚还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怪怪的,好像突然上了少女漫画的滤镜,有那么一瞬间冒出了粉红色的泡泡。
结果。
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那些对话和动作藏着的暧昧,粉红滤镜直接稀碎,变成了小孩打架的现场。
角名指着明显已经玩嗨了的两个人,问:“你知道为什么学姐之前不喜欢和宫侑走那么近吗?”
宫治:“为什么?”
“因为宫侑使人降智。”角名看着跑的脑袋上蝴蝶结都歪了的少女,叹口气:“真恐怖,学姐的担忧是正确的。”
宫治:“……”
……
再玩下去,今天上午就去不了游乐场了。
宫侑最后还是没能逮到我,双手环胸蹲在路边,很是生气地闹性子不走。
我完全看出来他不是真的在生气,伸手去拉他,我的力气可没大到能够拉动比我重那么多的男生,只是我轻轻使劲,他就顺着我的力道站起来,嘴里全是对我的控诉,人却很乖巧地跟着我往前走。
走了好一段路,宫侑见我完全没有不耐烦,手还一直牵着他,再也装不下去了,脸上笑的不知道有多开心。
我耳边终于清净了,侧头看到宫治一路都在盯着我们牵手的位置,这个眼神,好像希望我也能去牵他。
然后我就朝他伸出手,问他:“你也想牵吗?”
宫治当然是想的,他直接就拉住了我的手。
角名:“……噗。”
如果说一个女生走在路上和一个男孩子牵着手,那可能是有点小暧昧,氛围有点小粉红,关系有点不太对劲。
但是如果一个女生走在路上和两个男孩子牵着手,两个男生长得还一模一样,这个画面就有点奇妙起来了。
高颜值的三个人在街道上可谓是无比吸睛,更别说宫侑和宫治一看就是双胞胎,长得又高又帅,中间带着一个同样精致,看上去年龄并不大的小姑娘。
在游乐园门口排队的时候,不停地有人回头看他们。
身后的大叔是一家三口来游乐园玩,看到这个场面,觉得很有意思,忍不住来搭话。
“你们是哥哥带着妹妹来玩吗?”
我乐了,说:“是啊,我哥哥是双胞胎,很少见吧。”
“双胞胎还好,就是家里有了双胞胎之后还有妹妹就有点少见了。”大叔感慨道:“你们家肯定很幸福。”
要是不幸福,谁愿意生三胎,真是疯了。
我笑了笑,没有回话,而是转头看向角名,问他:“作何感想?”
角名扶着自己的额头。
得,你们成一家三口了。
是我眼睛太小,不配融入你们家是吗?
求求你了学姐,别满嘴跑火车了,你现在比宫侑还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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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派祥和的暧昧和友情的界限中,有情愫和纷争在暗中进行。
别看角名不争不抢不吭声的,他在找时机来个大的。
这一章好溺爱宫侑,果然不停地看他的cut是有用的[大哭]
🔑[112]107个排球:107个排球
排了会儿队,我们四个人进了游乐场。
我很少来这种地方玩,上一次去游乐场,好像还是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暑假过生日,爸爸妈妈找了周末的时间陪我去的。
上了初中要兼顾学习和比赛,别说游乐场,平常朋友的邀约我都没时间去,上了高中,大家都觉得游乐场幼稚,比起来这里,她们更喜欢逛逛街买新衣服,我也就没再去过了。
没想到在游戏世界,居然会和几个攻略角色一起出现在这里。
我看着三个一边研究游乐场地图一边带着我往前走的少年们,心里微微有些感慨。
虽然我时常思念家人,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来到这里之后我多了很多真心为我的朋友,体会到了很多在现实世界不曾体验过的事情,也圆了许多成长过程中一些细小的遗憾。
前面的宫侑回头问我:“千夏,你想先玩什么?”
“都听我的吗?”
“当然。”
今天的宫侑好像很热衷于将我的想法放在第一位,不管是刚刚打雪仗也好,还是被我捉弄也好,又或者是现在。
我知道宫侑的心性没那么成熟,很多时候他都是随心所欲的,除了排球,他在其他方面很难约束自己,所以由他主动提出来我的想法优先,我还真一时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过……既然男士都这样说了,我也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当下我就提议道:
“过山车离我们最近,我想先去玩过山车。”
“好啊,走!”
四个人兴冲冲地跑去过山车那边排队。
排队途中听到里面响彻云霄的尖叫声,和好几个看上去将近九十度的大坡,他们很是迟疑地看向我,我很肯定地点点头。
他们只好一个一个上了座位,在工作人员检查好安全扣后,向地面说再见了。
坐完一轮下来,我举起双手大喊一声“爽”。
回头看他们好像挺适应良好的,又拉着他们去玩下一个项目。
“走!大摆锤!”
“走!”
声音依旧很有精神,他们跟着我去排队,然后坐在了座位上,被工作人员扣上安全扣。
耳边是猎猎狂风,脚下传来浮空感,我张开双手拥抱天空,然后在最高点重新晃回低处,失重感让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从胸腔与咽喉发出兴奋的尖叫声。
一轮玩完,我的脚重新踩在结实的地面上,举起双手,大喊一声“爽”。
宫侑和宫治也学我举起双手,大喊一声“爽”。
我们一个上午把游乐场里的所有刺激的项目全都体验了一遍,三个男生很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和我一样在游戏器材上兴奋地嗷嗷叫。
但是玩到后面应该都很累了,从海盗船上下来的时候几个人脚步有些虚浮,精神也不如一开始那样好。
正巧已经玩了很久了,我们就去食堂那边点了米奇联动套餐,还让角名帮我和穿着玩偶服的迪士尼角色一起拍了几张照片。
再休息了一会儿,我们去地图那里看了看,发现感兴趣的项目里头就只有鬼屋和摩天轮没有玩过了,这两个都是游乐场必玩项目,经典。
我们打算先去鬼屋看看。
工作人员看我们是四个人一起,建议两个两个走会体验感会比较好玩一些,里面的场景很大,也设有几个不同的入口,不同入口通往的场景是不一样的,如果人多的话恐怖氛围反而没有那么浓烈。
“那,谁和谁一起进去?”我问他们。
角名说:“你们决定吧,我都行。”
然后宫侑和宫治就剪刀石头布,宫治输了,我和宫治一起进去。
宫侑立刻抗议:“凭什么!明明赢的人是我诶!”
我说:“是呀,你不是已经获得了胜利吗?做人不能太贪心哦。”
宫侑:“?”
啊?
这明明是歪理嘛!
他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和角名头也不回地去了右边那扇门。
把门关上之前,他又透过门缝偷偷看我,见我完全没有要挽留他的意思,咬着后槽牙彻底把门缝给合上。
在他们进门的那一瞬间,门后那绿色的光芒瞬间闪动起来,趴在天花板的百足妖嘴唇一张,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我好像还透过门听到了刚刚进去的少年的惊呼。
好刺激,一看就好刺激。
我迫不及待地对宫治说:“我们也进去吧。”
宫治点点头,跟在我身后,进了左边的门。
这扇门后的光是蓝光,天花板上趴着的也不是百足妖,而是垂着一头黑色长发的吊死鬼。
我被这逼真的“尸体”吓了一跳,宫治也下意识把我挡在身后,随后才反应过来,这吊的应该只是一个道具。
看出来了,这一条路好像没有右边那扇门那样搞意识流,特别喜欢给玩家一些惊喜。
缓了口气,我和宫治继续往前走。
在经过吊着的那个道具时,它突然往下掉了好一段距离,双手也被操纵着往我们这里伸起来。
我平复下来的心跳迅速加快,嘴里发出一声急促的叫声,虽然知道这只是个道具,而且对我一点危险都没有,我却还是被吓了个彻底,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背抵在了挂了蓝色幕布的墙面上。
你这个道具怎么不讲武德啊!怎么可以连续吓玩家两次!
不玩了,不玩了不玩了,这个鬼屋大有问题!
我直接转身就想去开门,拧把手的时候发现,在我们进来之后,门锁就从外面锁上了。我这才想起来,要出去的话,只能到达下一扇门,那里会有工作人员带不想继续的玩家离开,这是刚刚在门口告示牌上写的。
我的眼神一瞬间就死了。
下一扇门。
等到了下一扇门,我恐怕也要被吓得神志不清了。
这鬼屋我就不该来TAT看咒怨都要闭眼睛的菜狗玩什么鬼屋啊!
“原来千夏你……”宫治看着我,眉梢一挑:“会害怕这种恐怖的东西?”
我沉默几秒,和他解释:“我不是怕恐怖的东西,我是怕突然出现的危险。”
“可是这是道具,它一点都不危险。”
“……被道具尸体暴打的概率很小,但绝对不可能是0.”
宫治把脸偏向一边,捂住下半张脸,声音很轻地“噗”了一声。
我很确定,他这就是在嘲笑我。
我加重了语气:“它刚刚突然下降又突然举起手,要不是我退的及时,它的手就打到我了!这很危险!”
“好吧。”宫治嘴角带着很明显的笑意,他朝我伸出手,“那在到达下一扇门之前,我可以尝试着保护你,要试试吗?”
我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把手搭在他手上,准确来说应该是指尖,他却更主动一些,将我的手包裹进手心,牵的比来游乐场那会儿还紧。
银发少年自觉地走在我前面半个身位,高大的身影遮挡了我面前一半的视野,从手中传来的温度温热,给人安全感十足。
在走出一段距离后,周遭蓝色的光芒逐渐暗淡,只留有依稀能够辨认出前方断肢残臂的微光,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视力受阻,却让身体的其他感官要更为敏感,刚进来时还觉得耳边的背影音乐声音很小,现在就连幕布被风吹动的声音都好像被无限放大,更别说那诡异的音乐,更让我背后直冒凉气。
我默默地牵紧了宫治的手,离他近了一些。
前面是即将要发生的未知的恐惧,我没有办法提前预知,环境的干扰也会很影响我的判断,我心里总是不踏实。
宫治突然“嘶”了一声。
我立刻警觉起来:“怎么了?有什么情况?”
“不愧是能掌握重炮扣球的球手,千夏,你手劲还挺大的。”
“……”
我这才意识到是我的手攥的太紧,不好意思地干咳一声,松了松力道。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脚边的大木箱突然被打开,从箱子里面爬出来一个身上穿着破旧中世纪贵族服饰的男人,通过走廊上的暗光可以看到他脸上一般是雪白的骷髅,一半是腐烂了一半的人脸,可能正是因为暗,细节看不清楚,也就更能突出他带来的这种视觉冲击。
“宝物……你把我的宝物……藏在哪里了……”
中世纪贵族一边往外爬,还一边用嘶哑的嗓子低语。
我简直心脏骤停,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张脸,脑袋里一片空白。
有一只手遮住了我的眼睛,隔绝了我的视线,将我的理智拉了回来。
我微微侧目,身旁的少年离我很近,因为右手还牵着我,只能用半拥抱的姿势,用左手来帮我挡住这吓人的场景。
箱子里的中世纪贵族不会离开他的箱子,只是出来吓一吓玩家,便又重新缩了回去,关上宝箱,继续等待着下一位玩家的到来。
“还好吗?千夏?”
声音放轻的时候,本身就很有磁性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温和,瞬间将耳边那恐怖的音效驱散地一干二净。
我迅速回神,偷偷透了口气,说:“还好。”
“我们快点走吧,应该离门不远了。”
“……嗯。”
宫治松开手,不着痕迹地揽住我的肩膀,搂着我慢慢往前继续前进。
走廊上挂着的假手臂和假脑袋我倒是一点都害怕,那个就是单纯地增加氛围的道具而已,只要它好好的待在那里,就算长得再吓人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那种突然出现吓人一跳的东西我实在是谢敬不敏。
就比如突然下降伸手的尸体道具,比如刚刚突然从箱子里暴起的中世纪骷髅贵族。
我真的怵这个,还好到目前为止没遇到跳脸环节,不然我真的给大家表演一个原地去世。
走在路上,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被少年搂怀里的,只觉得身边多了一堵又可靠又温暖的墙,在NPC突然出现的时候可以完全挡住自己,这漫长又昏暗的走廊,似乎也不是那么难捱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终于看到了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当正常的白色灯光出现在视野中,工作人员站在门口恭喜我们通关时,我还有点没缓过劲来,慢半拍才想到——
工作人员不是说隔一段路就会有一个校门,旁边会有工作人员,如果不适的话,可以及时告知,终止游戏吗?
我这一路上好像除了最后这扇门,其他的一扇都没看见,一个工作人员也都没看见啊?
一个一个问号挤在我脑袋里。
这边为我们鼓掌的工作人员已经捧着两个小盒子递到我们面前,笑着对我们说:“恭喜!两位真的很般配,凡是情侣通关,我们都会赠送隐藏奖励,这个还请两位收下。”
我接过来一看,是两个款式十分相似的水晶吊坠,他都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是情侣款的。
“我们不是……”
“谢谢。”
宫治打断了我的解释,很是自然地接过两串吊坠,将蓝色的那串留给自己,粉色的那串放在了我的手心。
我歪了歪脑袋,看着他将吊坠挂在手机上,往上一看,是他偏银的深色眼眸,其中带着暖色的笑意。
“千夏可以随意决定它的去留。”宫治指了指我手中粉色的吊坠,然后伸手拨弄了一下自己手机上挂着的蓝色,朝我笑道:“但是我觉得它很有意义,想挂在这里。”
可能是那串水晶的款式很好看,摇晃起来折射的光芒也无比炫目,当我透过蓝色水晶注视着宫治的脸时,才发现,他好像很适合冷色调。
他和它很适配。
他和它一样好看。
他……
确实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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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及川大王看电影的时候,千夏会在恐怖画面到来的时候闭上眼睛,但是没有心理准备时,她还是会吓一跳,上次就被吓到,拒绝了及川大王的吻233333
可以算做一个千夏的弱点。
🔒[113]108个排球:108个排球
[宫治好感度:98(想成为特别的那一个)。]
蓝色的水晶吊坠在阳光下折射着七彩的光斑,少年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被自己拎起来的水晶吊坠,唇边带着十分浅淡的笑意。
这个吊坠,是只有他和千夏才有的,游乐场限定自制的,且意义非凡的奖励品。
原本因为这个项目他感官一般,宫治其实并不抱希望这次游戏能有多有趣,但是从千夏选择他开始,他那平静的内心就被一阵一阵风吹起波澜。
这也让宫治意识到,不论是输是赢,选择权都在千夏手里。她总是能把偏爱摆到明面上来,光明正大地给予自己的关注,又很狡猾的蜻蜓点水,在情感如海啸般拍打而来之前抽身离开。
脑海里全都是她难得柔弱的样子,那双微微湿润的眼眸,那有些不知所措又茫然的表情,还有她无比依赖自己的小动作。
这是和平常完全不一样的千夏,不管是牵着她手的时候,还是搂着她往前走的时候,他的心脏每一秒都在疯狂的跳动,脸上的热量一直降不下来,胸腔有一股强烈的情感在翻涌尖叫,可他不能如此表露,只能装作镇定,像是毫不在意。
和她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宫治想。
明明那条路已经走的够慢,明明挡住了她的视线让她陪着自己一路都到了终点,这点时间却依旧不够,完全不够。
人是贪心的动物,只要得到了一点点,就想要得到更多。
他想得到更深刻的拥抱,紧紧抱着,像是要将对方刻入自己的身体,他想要更亲密的相处,索取全部,榨干所有,直至不会产生任何空虚和委屈。
视线偏移,目光触及到少女精致的侧脸,宫治的眼眸一暗。
那是一朵漂亮的罂粟,只要品尝一口,就会油然而生一种快乐,让人无比上.瘾。
很显然,在短暂的品味过后,他上.瘾了。
“阿治!”
听到清亮的声音,少年猛地回神。
一杯温暖的奶茶贴在了脸侧,宫治猛地回神,抬眸便在咫尺看见了他心心念念的靓丽脸庞。可能是因为她刚刚跑动过,白皙的脸颊上染上薄红,像是灵动的雪精灵忽然出现靠近,让他又不小心地沉溺进去。
“在想什么呢?”我见他只是盯着我发呆,疑惑地将奶茶放进他手里,很是奇怪地问道:“被鬼吓傻了?”
宫治双手捧住杯子的外壁,他依旧在看着我,缓缓说:“没有,我只是在想,如果能再和你走一次鬼屋就好了。”
“还想走一次?就这么喜欢鬼屋吗?”我表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我可不想再去了,里面又黑又吵,还有画成鬼怪的npc在时刻准备着,用自己最大的努力给玩家带来最精彩的恐怖体验,他们太努力了,努力到我完全不像再看见他们第二次。
但是看宫治确实有些意犹未尽,我只能摸了摸鼻子,迟疑地问他:“不然,等宫侑他们出来之后,你们三个再去玩?”
宫治朝我笑了笑,说:“不用,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一次就够了。”
其实不够。
完全不够。
不过算了,她不喜欢那里。
在外面又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宫侑和角名终于从鬼屋里面出来了。
他们才是真正地玩鬼屋,去了里面的每个角落,见识了比我们数量更多的道具,所以才出来的这么晚。
不过这次工作人员给他们的通关奖励不是水晶吊坠,而是一个Q版白色小幽灵的钥匙扣,估计他们的小奖品全都是自己设计印刷的,不管是我和宫治的,还是宫侑和角名的,我都没有在市面上见过,应该算是独有得一份特殊奖励了。
他们两个很喜欢这个钥匙扣,看了好一会儿,又过来问我和宫治不是也是这种。
“不是,我们的不一样。”宫治拿出自己的手机,在左上角,挂着一串流光四溢的蓝色水晶吊坠。
宫侑看了看吊坠,又看了看自己的白幽灵钥匙扣,说:“每个人的是不一样的吗?我想要你那个,我们交换吧!”
宫治立马把手机揣回兜里:“不要。”
“就和我换一下嘛!”
“不!要!”
看宫治的态度十分坚决,宫侑其实更想要了,不过他隐隐有种直觉,要是硬抢或者偷偷给他换掉的话,他会生很大很大的气,宫侑虽然想要,但是也不想阿治真的和他发那么大的火,一个挂饰而已,也就算了。
下一个项目是摩天轮,这是今天最后一个要去玩的项目。
站在巨大的摩天轮下往上看,看他又大转的又慢,问了问旁边的工作人员转一圈大概要多久,他说差不多要二十多分钟。
“昨天下大雪,所以最高点的风景比较好看,整体转速都不快。”工作人员多和我解释了几句:“给足时间让大家出片的。”
我不禁肃然起敬。
就这个游乐场的服务,这钱真的活该他们赚,一路上玩过来的项目,就没有不为消费者考虑的。
不过有一个出现在我们之间的问题是,上面的车厢其实完全够坐我们四个的,我怎么坐都无所谓,但三个男生都想两个人坐一个车厢,所以谁和谁坐一起,这个划分很重要。
前面的队伍并不长,我们需要快速做出决定。
他们还是打算采取老办法剪刀石头布,这一次角名也参与其中,他干脆利落地解决掉宫治,又再次赢了宫侑。
宫侑看着我说:“这次我输了,你总该和我一起去了吧?”
没想到还没等我做出回答,角名伦太郎就直接拉住了我的手腕,对他说:“只有小孩才喜欢等待对方的选择,不论输赢,我想得到的只有一个。”
宫侑愣了愣,瞪大了眼睛,想起来要拉住他时,少年已经带着我上了车厢,车厢并不会在上车点停留多久,他笑眯眯地隔着关上的车门朝宫侑挥了挥手,看着宫侑气急败坏地在那里跳脚。
我坐在他对面,有被他的动作笑到,我说:“你这可是有点不讲武德了,按照之前的规则,你已经获得胜利了。”
“而获得胜利的人,一般也会拥有选择战利品的权利。”角名那双狭长的眼眸看着我,微微眯起,嘴角上翘:“学姐陪那两个幼稚的双胞胎玩了一天,也该到我了。”
“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单纯地想和学姐两个人待在一起。”
角名伦太郎弯着腰从他的座位上站起来,挪到我身边坐下。
因为不平衡,车厢往我这边倾斜着,我连忙扶住了旁边的扶手,皱着眉头去推他:“你快去对面,很危险的。”
“学姐放心吧,这个游乐场刚建不久,摩天轮不存在年久失修的隐患,按照设计,一个车厢完全可以接受这种坐法。”角名伦太郎微微停顿,又说:“嗯,不过要是有人乱动,多次破坏平衡的话就不一定了。”
我心里一惊,伴随着车厢慢慢升向高空,我也不是很敢在这个高度变换位置了。
我们两个人就在车厢里这样相安无事地又坐了一会儿,感觉好像确实没问题,我才渐渐放松下来,侧头朝窗外看去。
下面检票的小哥说的没错。
今天从最上方俯视地面,确实会收获一场美景。
因为摩天轮的转速很慢,所以等到了好一会儿,我们也才只转了四分之一,视野其实并没与达到最佳点,但从这个高度看,也能看到不错的景色。
经过了一个上午和一个中午的时间,游乐场有人走过的地方雪已经化了,只剩下绿植、大树,和建筑上还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雪,给整个游乐场都穿上了冬装。
有穿得像个小团子一般的小孩在人群里穿梭,也能看到有穿着玩偶服的工作人员一摇一摆地在路上卖着气球,和游客合影。
再往远处看去,那边恢弘的欧式建筑就像是冰雪王国中的巨大城堡,积雪覆盖了一部分的屋顶,却让它去了几分庄严,多了几分俏皮。
我“哇”了一声,趴在窗户上往外面看去。
回头想喊角名伦太郎过来看风景,却发现他好像在拍我,没有快门声也没有闪光灯,就那样拍着,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好像在记录什么十分满意的画面。
“你怎么又在拍我?”我凑过去:“让我看看。”
角名将屏幕摆在我面前。
画面中的少女趴在车窗前,专注地看着窗外,有金色的光芒为侧脸镀上了一层美丽的轮廓,以远处落了雪的城堡为背景,像是一位公主,在眺望自己的领地。
这构图,这光影,这近景。
角名伦太郎居然完美掌握了男摄和女摄的优点,拍出了如此水准的画面。
我不禁感叹道:“角名,你好厉害啊,每次都把我拍的那么漂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给学姐拍照总是很有灵感,一下子就能找到你最好看的角度。”
角名笑了笑,把手机放下,似是不经意地问我:“学姐,你通关鬼屋之后的奖励是什么,可以让我看看吗?”
“可以啊。”
我从口袋里拿出那串粉水晶,放在手心中递给他看。
即使没有像宫治一样拎在手上展示全貌,角名伦太郎也能看出来,这一串粉色的,和那一串蓝色的款式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只有颜色。
两个男生结伴出来只有小幽灵钥匙扣,而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结伴出来就会送款式一样的水晶吊坠……
怪不得平常对小女生饰品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宫治会拒绝宫侑交换奖励品的请求,原来是因为这个。
角名只是粗粗地看了一眼,对此并没有兴趣。
毕竟当时他看到宫治的反应,就隐隐有些猜测,现在只不过是证实了而已。
不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一只手撑在我的腿边,又凑近了一些,在我耳边轻声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而且也不会有其他人会在这种高度看到我们在做什么。”
“学姐。”
“要不要来做一点刺激的事情?”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郭和后颈,他的嗓音有着一股独特的慵懒和低沉,在耳朵附近点燃了一串火花。
我动作一顿,别过脸,往角落里缩了缩,想与他拉开距离,“你指什么事情?”
“学姐之前说过我的腰很好看。”他说:“其实我觉得,摸起来也不错。”
说完,少年对上我的眼睛,狭长的眼眸在背光的角度下似是隐隐带着光晕,好像一只引人误入歧途的狐妖在向我发出邀请,只要我心生动摇,便会被他带入奇怪的深渊,变成被锁住的飞鸟。
可我一向不是什么柔弱的飞鸟。
面对这种邀请,我当然是——
“好啊。”
我笑着应了一声,并毫不客气地将手伸入他的衣摆,连带着掌心中的粉水晶一起,按在了他的腰上,隔着棱角分明的饰品,抚摸着比起水晶来说,要更为柔软的皮肤。
嗯,不错。
正如角名自己所说,确实很好摸。
如果能顺着线条再往上摸摸就更好了,他身上最诱人的可是胸腰的倒三角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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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过,罪过[双手合十]冒犯了,冒犯了
角名你忘记了,妹,胆子big的很,你说摸她是真上手[擦口水]
以及,宝宝们,这里要说一下,因为最近要开学了,我被抓过来帮忙,已经连续开了三天的会,然后这两天在帮忙排课和整理材料,我一睁眼八点半一直到六点回家,然后还要用自己的时间再加班。有存稿还好,现在没存稿的情况下,这两天都是写到一点多快两点,第二天起来加班,就很明显感觉到人很虚,脑袋也跟生锈一样。
所以可能加更达不到这么频繁了,这次的1w3我和150雷一起加更吧,到了150就一起更。看到宝宝们投喂的雷和营养液,我也是又感动又开心的,不能让你们白投了。
尽量保证日更,之后就满五千收和百雷和w营养液再加更[双手合十]抱歉宝宝们TATT
🔑[114]109个排球:109个排球
有着棱角的水晶带着一丝体温被柔软的手掌按在腰侧。
因为有异物隔着,手指与皮肤并不贴合,拂过时如同羽毛飘落,那种轻飘飘的触感反而更能引起一种酥麻感。可掌心中坚硬的水晶却落得很实,有些尖锐地棱角在皮肤上留下红痕,与轻柔的指尖形成鲜明对比。
是少年低低地闷哼一声,透过衣服按住我的手背。
我抬头看他,眨了眨眼睛,以为是他反悔了,正准备把手抽回来,他却用更大的力气按着,不让我离开。
手掌紧紧贴合着线条清晰的侧腰,掌心的水晶也深深嵌入皮肤。
我愣了愣,又听到角名伦太郎问我:“你把手放在北前辈腹部的时候,也是这样摸他的吗?”
……嘶。
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当时我调戏阿北的时候,我很肯定教室里没有第三个人在……所以,是阿北说的?
没有等我想明白其中的缘由,按在我手背上的那只手一同伸进去,攥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往上推,掌心里的水晶也一路滚动着,一直停在了胸肌附近。
我哪里想到角名伦太郎平常默不作声的,一单独相处就这么狂野。
我的野心还只停留在摸摸腹肌,摸摸腰,浅浅调戏一下,点到为止,不会太过火的程度,他却把尺度直接拉大,居然让我真的摸到了胸腰的线条。
而且这还不是单纯的摸,我手里的水晶并不圆滑,在这种力度下,划过皮肤一定会留下许些痛感,以及很轻微的痕迹,我的手心还好,但要是用在身上这么敏感的地方,感觉可就不一样了。
在静谧的车厢中,没有旁人会来打扰的私密空间,只有水晶珠子在移动时碰撞发出的声音,还有他的呼吸声。
“学姐,在北前辈那里,这个位置也是被允许的吗?”
他突然说话,说的还是这么恐怖的内容,我整个人一僵,偷偷去看他一眼,他脸上依旧是带着很浅的笑,却比平常笑起来更有侵.略性,可能是因为那双眼睛里,有着非常直白的戏谑和欲望,让我隐隐有种感觉,我的手在那个位置,也许还不是角名能接受的最大尺度。
这个氛围,怎么说。
好刺激啊。
角名伦太郎没有听到回答,距离再次靠近,声音在耳边响起:“学姐,为什么不说话?”
从尾椎到后脑勺都猛地一麻,我被他按在胸口的指尖都在抖,立刻又往后缩了缩,“你别靠那么近说话,离我耳朵远点,我听得到。”
“果然。”角名碰了碰我的耳垂,说:“学姐,你的弱点实在是太好找了。”
他笑了一声,又问:“如果我一直在你耳边说话,你会怎么样?”
我说:“我会被判刑。”
“好可怕。”角名的声音放软了一些,“不能用稍微温和一些的方法惩罚我吗?”
“当然可以啦。”
我的手沿着他胸口的线条再次往下,在少年有些意外且暗暗藏着好奇的视线中,快速且大力地捏了捏他的胸肌。
角名差点跳起来,他下意识往后与我拉开距离,脸上微红,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我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这种表情,有一种在他手里扳回一城的感觉,得意地扬了扬眉,问:“怎么样,要再来一次吗?”
他捂着自己被捏的地方,一幅完全不敢再皮的模样,老老实实挪到了椅子的另一边。
我的手也帮他拉好凌乱的衣摆,将已经被体温彻底捂热的水晶重新放进口袋里,笑眯眯地托腮看他。
“不了。”角名别过脸,说道:“我可没有佐久早那么好的定力,被调戏成这样都不为所动。”
“你别乱说,我什么都没干。”
角名眯起狭长的眼眸,半信半疑地看着我:“手都放上去了,还什么都没干?”
我撇了撇嘴,小声说:“没摸没捏的,算什么调戏啊。”
“哦,所以今天学姐又摸又捏的,是在调戏我了?”
“……”我一时语塞,最后只能说:“这不是,你邀请我摸的吗?”
都是攻略游戏了,摸一下怎么了!
不能摸吗?
哥哥们们的,有什么不能摸的!
等一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角名伦太郎,你好像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我调戏佐久早你也知道,我调戏阿北你也知道,今天甚至亲眼看我去欺负宫侑,然后默不作声待在一边,等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才开始算账,还挑这么个别人完全没有办法插手的地方来搞这么刺激的事情。
小黑狐狸,你很不对劲啊。
角名伦太郎语气调笑:“嗯,是我主动邀请的,因为想和学姐礼尚往来。”
“好一个礼尚往来。”我看出他是在和我开玩笑,也就接话说:“别等我同意了,你又不敢。”
“……”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刚刚消下去的红晕又浮了上来,角名左手握拳放在唇边干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学姐,我们现在到最高点了。”
我也没打算调戏的太狠,当下就顺着他的话转过头去看窗外,把注意力放在外面的景色上。
下面的工作人员果然没骗我,当摩天轮转到最高点时,这里基本可以看到这片区域的整体范围,视野十分开阔。
刚刚还让我觉得很好看的游乐场这会儿已经成为了构成整个雪景其中一个区域的拼图。当我眺望远方,不管是城市、街道、建筑,还是河流与树木,纵使有些白雪已经融化,但从远处看,整个城市换上冬装,依旧是白雪皑皑的模样,可能比早上要差一些吧,却更有一种消融的美。
我趴在窗户上往下看着,不由得看的入神了。
看了一会儿,我察觉到车厢里有点过于安静了,于是想回头看看角名在干什么,结果一回头,嘴唇擦着嘴角而过,停在了他的侧脸上。
我下意识瞪大的了眼睛,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只有嘴唇上的触感一遍又一遍的在提醒我,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车厢在经过最高点后缓缓下降,角名伦太郎这下才真正退开,看着我怔忪的模样,狭长的眼眸中带着许些笑意。
“下一次,希望有机会落在这里。”
他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随即嘴角的弧度加深,看着像只狡猾的狐狸。
我攥紧了手指,视线偏移开来,想努力忘记嘴唇贴在脸侧的那种触感,越想忘记却越深刻。
到最后只能捂着自己滚烫的脸颊,抵着车窗自我冷静。
好奇怪。
这么多的身体接触,我如此肆意的触碰,尺度都到捏胸肌了,我还有心情和他开玩笑,我还有心思和他拉扯博弈。
可就是一个连吻都不算的亲脸而已,我就完全爆炸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
宫侑在京都也曾经擦着我的脸颊亲在了脖子上,只不过那时我只觉得不妙,心想必须要终止那种古怪的氛围和行动,所以把他撂倒了。
那这次呢?为什么这次没有感觉到古怪?反而会觉得脸红心跳呢?
是因为反差吗……
是因为肉食动物突然柔软又纯情,所以这种粉红色的氛围才会有成倍的杀伤力吗?
糟糕,好糟糕。
完了,我居然被角名给撩了?
角名觉得我的反应有趣,又说:“学姐,你的脸好红。”
拜托,这是谁造成的啊!
你居然还敢取笑我!
我抬手捶了他一拳,他吃痛一声,脸上却依旧挂着笑,不知道到底是觉得我脸红很有趣,还是觉得逗我很有趣。
真的是很坏的一只狐狸。
我愤愤地想。
……
车厢缓缓抵达下车点,我和少年一前一后从车厢里钻出来,下了楼梯,在不远处的长椅旁停下脚步。
角名其实是打算今天就回去的,原本预计中午吃完饭再去坐车,但因为还差两个项目,他又觉得和我们在一起很有趣,就推迟了行程,想陪我玩完了再走。
坐完摩天轮已经离他预估的时间很近,他没有陪我一起等宫侑他们下来,而是和我招招手,提前回学校拿行李去赶车。
我看着少年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指尖下意识碰了碰唇瓣,想到刚刚在摩天轮上发生的事情,又不自觉红了耳朵。
真服了。
他怎么这么会啊,明明长着一张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脸,在我面前做的每件事情都这么暗示意味十足。
我倒要看看他对我的好感度现在是多少,摩天轮上那些动作到底有几分真心。
点开系统窗口,我特意看了角名的好感,看到上面的数字,我微微一愣。
居然是99?
从抚摸开始,他的好感就一直在往上涨,其中亲吻脸颊的时候涨的最快,一口气直接加了4分。
所以……如果要补上最后的那一分,真的要那样吗?
我的脑海中又回想起他指尖点在嘴唇上的动作。
啊呀……
这就不必了吧,虽然他看上去吻技好像很好的样子,但是、但是……啊呀……这可真是……
我站在长椅前,弯腰扶住椅背,以这种方式让我脸上突然升起来的温度冷却下来。
太超过了,真的是有点太超过了。
结城千夏,你要冷静,你一定要冷静,不要因为臭男人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就勾的魂不守舍。
……但是家人们,我现在脑袋里面不止是亲吻脸颊的触感,轻点嘴唇的那个动作,还有在京都合宿的时候,我看到的胸腰超绝线条。
今天摸的时候我脑子里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回想了,更别说手里的水晶尖锐,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鲜明的红痕,即使我没有看见,我脑袋里的画面都会给角名完美的上半身补上自己划出来的痕迹。
啧。
冷静,结城千夏,冷静,这一切都是坏狐狸的计谋!
我深呼吸,把脑子里黄黄的东西全都清空。
没给我多少冷静的时间,和我们只相隔三个车厢的宫双子终于下来了。
金发少年跟飞下来似的,大长腿几步就来到了我的面前。
他先是扶住我的手臂,上下左右打量我有没有什么异常,确认我没事之后,宫侑又直起身子,目光如炬,仔细搜寻着周围的环境,我觉得他应该是在找角名在哪里。
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宫侑愤怒地握拳,直接问我:“角名呢!那个可恶的家伙到底去哪里了!居然敢把千夏给拐走!我要找他算账!”
“他回学校去拿行李箱了,说是今天就要走。”
听到我的解释,宫侑更愤怒了,咬牙切齿地喊着角名伦太郎的名字。
不过角名很有先见之明,早就已经彻底远离笨蛋狐狸愤怒的火海,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游乐场门口,顺利的话可能都已经上车了。
我觉得好笑,朝火气很大的宫侑伸出手,说道:“时间差不多,我们也回去吧,来,牵手。”
见我难得主动,他心里的不公平和不平衡立马被抚平,少年心里的火像是被一双手捂住,火光越变越小,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他哼唧哼唧地握住我的手,没有再因为之前角名擅自做主把我拉上摩天轮的事情而感到不开心。
宫治走在我另一侧,他虽然没有牵着我,但是在走路的时候手背无意间擦过我的指尖,他很敏感地察觉到我的手温度比他低太多,于是拉了拉我的袖子,想和我说话。
这个动作很熟悉。
人多的时候,研磨想引起我的注意,就会过来拉我的袖子。
我下意识转头看向宫治,问:“怎么了?”
宫治没想到我会撇下说话说到一半的宫侑,优先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他的内心忍不住雀跃着,从语气就能听出来他很开心。
他说:“千夏也牵着我吧。”
我一愣,没有多问,只是牵住了他的手。
当男生的体温从掌心传递过来时,我才发现我的手一直是冷的,他想帮我捂暖一些,也在担心我会着凉。
……好细心。
我看了看走在我左边的宫治,又看了看走在我右边的宫侑。
这……
今天的狐狸们,是来刷我对他们的好感度的吗?
好一个倒反天罡。
————————
好!猛猛给机会!
快了兄弟们!快了!已经出现了99的选手!大家好感都是临门一脚!究竟是谁能先满一百!率先告白呢!
快的话六章结束,不行就十章结束,反正马上就结束啦!
🔑[115]110个排球:110个排球
总的来说,这一次的游乐场之旅非常成功,我一整天都玩得很开心。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累了那么长时间突然感到放松,又或者是应了宫治的预言,穿太少着凉了。一个晚上过去,第二天睁眼时我就明显的感觉到了身体不太对劲的地方,平常我睁眼就能起,现在却迷迷糊糊的,身体酸痛不说,脑袋也昏昏沉沉,被子里温度是够的,但是我依旧感觉很冷。
裹着被子在床上滚了滚,很是费劲地撑着床沿起来,穿好睡衣外套,想去茶几下面拿医药箱量量体温。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刚出房门,还没有下第一节台阶,我就看到北信介左手端着一杯水,右手拿着几盒药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梯,在转角的位置抬头,与二楼的我对上了视线。
“你醒了?”
北信介继续往上走,一边走一边和我说:“现在已经是十点多了,我给你打过电话,但是你没接。因为有些担心,所以我过来看看。”
我把手抄进袖子里,老老实实地跟着北信介又重新回到自己房间,端端正正地坐在窗边,看着他帮我按照剂量把药片按出来放在手心,递来水杯。
药片不多,我一次性全都吞下去,喝完水后抬头看着北信介,满脸苦兮兮的,还是觉得身上难受。
北信介原本是不开心的,但是看我这样,又不忍心继续板着脸对我,只能叹了口气,让我躺会床上休息,说:“我去给你拿点东西垫垫肚子,你吃完再睡会儿,中午再起来吃中饭。”
我缩在被子里看他,小声说:“我没什么胃口,不想吃东西。”
“不可以不吃,空腹吃药对胃不好,原本你应该先吃早餐再吃药的。”北信介弯腰帮我把被角塞好,“就吃一点点。”
“好吧……”
可能是因为生病没力气,对方的声音也是软软的,北信介动作一顿,叹了口气,说:“昨天不是和阿侑他们出去玩的?怎么会着凉?”
“不知道,我也没有感觉特别冷的时候。”
最多就是下摩天轮的时候觉得风很大,吹着凉飕飕的。
紧接着,我眨了眨眼睛,手指捏紧了杯子,小心地问他:“阿北怎么知道我昨天是和阿侑他们出去玩了?”
“我一般都起得早,做早饭的时候在窗边看见了。”北信介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又问我:“所以,你们瞒着我偷偷出去,就是为了感冒?”
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多看了北信介几眼,见他的表情又冷硬下来,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他肯定是因为昨天出去玩不带他,所以现在不高兴了。
完了,阿北不会以为我们孤立他吧?
记得之前阿北还在疑虑自己是不是和队员们存在隔阂,昨天他们三个扎堆不说,还把我带走一起去玩了,阿北会不会觉得我被反水了?
不妙,大事不妙。
我连忙从被子里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角,问道:“阿北,你是不是生气了?”
北信介低头看着我说:“确实有一点不高兴,不过不是因为你们昨天出去玩,而是因为你出去一趟之后,你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却是病恹恹的。”
“不论什么时候,我都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
我的心瞬间软成一团棉花。
不管他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我都因为他的这句话而感动的要命。
我从床上坐起来,朝他伸出双臂:“可以抱抱吗?”
北信介一愣,有些犹豫,却还是在思索之后,弯下腰抱住我。
“抱歉,让阿北担心了。”我窝在他怀里,幅度很小地蹭了蹭他的胸口,放软了声音说到:“看来以后不能瞒着阿北偷偷跑出去了,如果没有阿北的话,我完全不行嘛。”
怀里穿着毛茸茸睡衣的少女温度有点高,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只真正的小猫一样,软乎乎的,还喜欢在主人的怀里蹭着撒娇。北信介哪里还有不高兴,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浸在蜜糖罐里,明明嘴里并没有糖果,却连空气都带甜。
他头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脾气是那么的阴晴不定。
会因为一件那么小的事情而感觉不愉快,也会因为一个动作,一句话而立马被抚平所有的负面情绪。
……为什么呢?
明明之前是不会这样的,他们应该是邻居,是同桌,是朋友,是家人。
但是现在似乎已经完全不满足于这种关系,想要从她那里获得更多的特权,也想要从她那里获得更多的关注。
要怎么做?
北信介收拢了手臂,将她牢牢地锁在怀里。
啊,完全不想松手了,但是不行,她需要进食。
他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一只手轻轻地揉了揉怀里少女的后脑勺,温声说:“乖,等我回来。”
“好。”
我知道他已经没有不高兴了,于是笑着朝他挥挥手,又重新缩回了被子里。
温暖舒适的环境很容易让人昏昏欲睡,我坚持到了北信介给我拿来一袋面包,我只吃了两片,因为实在吃不下,但是北信介担心我吃得太少,又哄着我再吃了几口。
吃完面包后,我终于扛不住了,只是靠在床头浓重的睡意就层层叠叠的袭来,原本还在和北信介说着什么,却说到一半没了声音,彻底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昏昏沉沉中又被北信介叫起来喝了碗粥,吃了一次药,然后又缩进被子里睡过去。
直到下午四点,我才睁开眼睛,这会儿我已经很明显感觉自己比上午的状态要好很多了,虽然还是四肢酸痛的,但脑袋总算不像是一团浆糊,我伸了伸依旧酸痛的四肢,从床上爬起来,哈欠刚打到一半,余光就看见北信介正坐在我床尾的学习椅上,坐姿端正地看着我书架上的书。
我顿时定在那里,借用舒展手臂的动作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我以为我的动静够小了,却没想到视线还黏在书本上的北信介却瞬间捕捉到了我这边的情况,侧身看过来。
他放下手里的书,来到我身边,用手背试了试我额头的温度,嗓音依旧柔和:“好像温度已经降下去不少了。”
“嗯!我也感觉状态好不少。”我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背,笑着说:“谢谢阿北照顾我。”
北信介眼中带着明显的笑意,没有说话,却屈起食指,轻轻地刮过我的鼻子。
我想到刚刚他好像在看书,但是我暑假上的书类型少得可怜,不是小时候看的一些教育心灵鸡汤,就是学校的课本,也有无聊的时候买来打发时间的漫画书和小说。
“阿北,你刚刚……在看什么?”我问。
北信介的视线落在书桌上的那本书上,只是略微思考,就复述出了书名:“《我与安倍晴明的二三事》。”
我:“……噗。”
受不了了,为什么北信介会在这么多书里面一眼就看中了这本啊?
“刚刚其实还看了一本叫做《十二式神录》的漫画,但是这个排版我看的有点不太习惯。”北信介想了想,继续说:“我只看到女主角是安倍晴明的师妹,刚契约了第一个式神。”
他抵着下巴,“这个题材还挺有意思的,是主角契约十二个式神,然后和安倍晴明匡扶正义的故事吗?”
额,这。
我不知道怎么说。
虽然阿北对我颇为溺爱,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和他讨论这种刺激的古早买股文,更不知道怎么和阿北解释这十二个式神其实全是男主。
还好阿北没有继续看下去,这部漫画的名字听上去怪正经的,其实比那本安倍晴明的梦女小说要猛的多。
面对阿北那双清澈的棕褐色眼眸,我只能干笑了一声,说:“是、是啊,最后他们一起干掉了大江山的鬼王,然后、然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北信介点点头,伸手去书架上拿:“你借我回去看看吧。”
“哎!”我连忙抱住他的手臂,“使不得!”
北信介不解地看着我:“怎么了?”
“这本漫画没什么好看的!真的很难看,难看死了,故事又臭又长,你会浪费很多时间的!”
“可是,我看你翻的好像页脚都卷边了。”
我:“……”
我无言以对。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没有继续再给他答案,而是从书架上拿下来另外一本漫画递给他:“这个更好看,你拿这个回去吧。”
《漂亮巫女俏犬妖》。
北信介歪了歪脑袋:“这……”
“好看,真的好看,替身文学,极限二选一,群像处理的很好,主角团队通过一系列的事件磨合,最后打败了人民的公敌,经典咏流传,这个包你满意。”
我把它夸得此书只应天上有,北信介真的信了,终于放弃那本《十二式神录》:“好,我看看。”
他的视线又划过我书架上的那一排漫画和小说,问我:“小夏很喜欢平安时代吗?我看你的很多书都是关于那个时期的故事,除了这两本,还有这个《神明大人爱上我》好像也是……”
“啊啊啊啊啊,啊呀,啊呀呀呀。”我捂住自己的耳朵,然后发现没用,赶紧推着他离开我的书桌旁边:“不要再说了,阿北你陪我去楼下吧,今天一天都在睡觉,我腿都是软的,陪我走走。”
哪里都好,不要再在书架旁边讨论我的书了!
北信介好笑地看着我推着他的胸口往外走,这双手其实软绵绵的根本就没什么力气,但是他依旧顺着力道退出了房间,甚至还在房门关上的时候,伸手帮我扣上了衣服上其中一颗松开了的扣子。
可爱。
这个世界上可能找不到比她更可爱的事物了。
他平常不看小说漫画,但是也并不缺乏常识,怎么会不知道那些书是写什么东西的,更何况不管是小说还是漫画上面都有简介,只要稍微看一眼,就能知道大概内容。
只是小夏太可爱了而已,忍不住就会想要逗弄她。
北信介嘴角弯弯,抓住按在自己胸口上的手腕,只是微微动力,就让面前的少女身体失去平衡,跌落在了怀里。
这么可爱的小兔子,就应该要抱抱奖励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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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荷崎一群魅魔[斯哈斯哈]
🔑[116]111个排球:111个排球
到了晚上,我身上的温度好像又高了一些,北信介帮我量体温,量出来三十八度九。
我就说怎么酸痛感这么强烈,眼眶里还总往外流眼泪,原来是高烧了。
北信介觉得这个数字实在是有点高,很担忧地看着我,说:“如果明天温度降不下来的话,会不会烧傻掉?”
“不会,39度烧三天都没出事。”我很随意地回了一句,他一听,眉头都蹙成小山了,我猛地一惊,连忙又说:“但是这次肯定不会的,阿北把我照顾的那么好,今天睡一觉起来,明天就退烧了!”
北信介疼惜地摸了摸我的脑袋,“明天如果还发着烧的话,就不要勉强来年夜饭了,我过来给你做。”
“呜呜呜,阿北。”我抱住他的腰,熟练地开始蹭他的胸口:“要不你和我结婚吧,没了你我怎么办啊。”
北信介浑身一僵,下一秒,又将我搂得紧紧的。
“现在结婚太早了,不过,可以先订婚。”
他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语气里藏了几分羞涩,不过更多的还是严肃和镇定,感觉他好像很认真在思考我的提议,并且还有打算将其变为现实。
我一愣,连忙退出他的怀抱,解释说:“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这种事,肯定也得到大学期间才……”
“到大学就可以订婚了?”
“不是,到大学……不是……订婚……”
我红着脸,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
怎么话题突然变成这个了!恋爱都还没谈过呢,阿北!你怎么就要订婚了!
而且我刚刚那么说……
我只是……
要了命了,稻荷崎是怎么回事,明明是我去攻略的,结果每一次都被狡猾的狐狸给摆了一道。
笨蛋双子也好,角名也好,甚至现在连北也!
北信介笑得眯起眼睛,最后还是放过了我:“到时间了,先去吃药。”
我顿时在心里松了口气,自觉地跑去吃药。
说起来,刚刚的调戏多少是有点上头了。
阿北平常严肃认真,做事一丝不苟,别人有些害怕和他相处,自然不知道在合理范围内,北信介一般不会拒绝别人,而且私底下是一个非常温柔,很会照顾人的人。
这种反差本来就很让人受不了了,人前冷面学霸,人后温柔人夫,都快把我迷成智障了,今天还让我发现了一个很细的细节。
阿北甚至都没打算告诉我。
——我家里,被一丝不苟地打扫过了。
明明前天我还在头疼家里的卫生问题,昨天玩了一天,我摆烂的心思愈演愈烈,今天更是大病一场,现在还在高烧,这种状态肯定没办法打扫了,但是很神奇的就是,我下午来到一楼客厅,不管是家具表面,还是容易藏灰的死角,全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半点灰尘。
家里只有一个病恹恹的我,还有一个守着病恹恹的我的北信介。
这个海螺姑娘到底是谁,实在是显而易见。
不只是如此,除了卫生,家里还挂上了一些喜庆的装饰,也许粗略一看好像没什么变化,但整体给人的感觉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冷冰冰的了。
很明显,是北信介在我不舒服睡觉的时候,帮我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还帮我做了装饰,即使变化很小,但他完全在为我着想,为我忙碌,没有一句怨言,做的也默默无闻。
这叫我怎么能不心动?
这叫我怎么能不上头?
我实在是没忍住调戏了一句,结果……
冒昧了,实在是有点冒昧了。
……
晚上吃完最后一道药,时间已经不早。
北信介和我道别,说明天再过来陪我,我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明天阿北的家人应该是都聚在一起团圆的,就他一个人不在,肯定也不合适。
北却说:“在我心里,你也是我的家人,和你在一起,当然也是团聚。”
我知道他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但其实我还是不太相信他会这么做。
之前我健健康康的,去阿北家当然没什么,所以我很相信阿北不会让我一个人的,但是我现在发着高烧,就算明天可能会退烧,我也不好意思带病凑过去,如果要在我和血亲之间选一个一起过除夕,一般人肯定是会选择自己真正的亲人吧。
而且第二天他除了上午过来看了看我有没有退烧,给我照常带了些早餐,并叮嘱我自己要按时吃药后,并没有再出现过,最多只是中午给发打电话,让我记得吃饭和吃药,还说冰箱里有饺子,煮熟就能吃,劝我别自己做饭。
我简直哭笑不得,但还是听话地煮了饺子吃,并已经做好了他今天不会再过来的心里准备。
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当我打算晚上自己再随便吃点的时候,北信介手里端着菜碗出现在我家门口,模样让我恍惚回到了我刚来兵库县的那天,他也是这样,心怀着善意,带着奶奶做的点心敲响了我的家门,从此逐渐融入进我的生活中。
当时他带的是可口的小甜点,而这次——
我帮他拿了其中一个碗,偷偷掀开盖子,看了看里面的东西。
居然是一碗海带鱼籽肉丸,奶奶做的肉丸子可好吃了,我只是掀开了一条缝,里面的香气就扑鼻而来。
不仅如此,北信介手里还端着做好的鱼,热气腾腾的,显然是刚出锅就被端过来的。
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迅速整理好餐桌,把带过来的菜摆放在桌面上,然后转过身来看我。
“饿了吗?可以先吃点肉丸子。”北信介对我说:“我去煮荞麦面。”
“倒是还不太饿……”我愣愣地回答,看到他钻进了厨房,这才回神,连忙跟了上去,问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晚上不在家吃吗?”
“昨天不是说了吗?要陪你的。”
“可……”
我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是已经做好了他不会来的心理准备的。
可没有想到他真的没有骗我。
我觉得我必须说些什么……但是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
我有些踌躇地看着他,北信介却更为柔和地回应我的视线,用食指点在我的眉心,问道:“怎么了?小夏不想看见我吗?为什么在皱眉?”
“不是……我只是……”
北信介见我不知所措的模样,笑着对我说:“你忘了吗?我说过的,和你一起也是团聚。”
“QAQ”我简直爆哭,抱住他的腰,在他的胸口蹭了蹭:“阿北——你怎么那么好啊——”
说完,我抬头看他,问道:“那奶奶那边怎么办?”
“还有姐姐和弟弟在。”北信介的掌心落在我的发顶,轻轻揉了揉:“但是你好像只有我了。”
“有阿北就够了!”我立马说:“晚上要吃的荞麦面,我也来帮忙!”
“今天已经没问题了吗?”
“嗯!早上就感觉好多了,下午自己测体温,已经完全退烧了,就是还有些鼻塞。”
北信介笑着说:“那就好,先帮我拿面吧。”
我转身去拿。
有北信介来帮我,我总算不至于落得年夜饭就靠饺子或者预制菜充饥这种悲惨的局面,不是我的手艺这么久了都没有长进,而是我一个人吃的话,实在是不愿意做,而且家里食材也不够。
他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是在奶奶家做好了才端过来的。
怕我感冒不能吃虾,还只做了鱼,外带捞了一些奶奶做的肉丸子。
北信介对我真的做到了从不食言,就算不是承诺,他随口一句话都会认真的为我实现。
呜,眼睛要尿尿了啦TAT
晚上六点半,我们一边聊着天一边享用着我们的年菜。
虽然只有两个人一起,但是我的开心程度并不输于任何一年。
北信介知道我心情很好,他的脸上也始终带着笑意,不过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会在看到我剩下了一些面条后,摇摇头让我全都吃完。
我不喜欢吃荞麦面,把碗往前一推,说:“不想吃了嘛,反正只剩下一点点。”
“不能浪费食物。”
“可是吃不下了……”
“我只给你煮了一点而已。”
“因为吃了很多奶奶做的丸子。”
北信介摇摇头:“要吃完。”
我只好重新拿起筷子,一根一根地吃。
他忍不住看笑了,看出来我是真的不喜欢吃。
“小夏知道为什么大晦日要吃荞麦面吗?”他没有再强硬地一定要让我吃完,而是将剩下的这一小部分夹到自己碗里。
幸好我怕我自己吃不完,是把煮好的面条一部分一部分夹进自己的酱料碗里蘸着吃的,剩下的这些我并没有碰过,此时此刻我很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
我的目光跟着面条一起落在他的碗里,然后又抬头看他,回答道:“因为荞麦面和其他的面类相比,比较容易切断,也意味着切断今年一年的灾厄?”
“嗯,而且因为荞麦面又细又长,所以有人认为它也代表着延年益寿,来年的好运也会源源不断的到来。很多地方的说法都一样,不过大抵都是祈求健康长寿,富贵,去厄运。”
北信介和我这样解释着,他的声音总有一种让人浮躁的心情安定下来的魔力,我耐心听着,视线也黏在他身上下不来。
他继续说:“不过我最喜欢的解释是,[蕎麦(そば)]、和[側(そば)]同音,为此在年末这天晚上和家人一起吃荞麦面,意为明年大家还要互相陪在身旁。”
少年将我剩下的面条过了蘸料一起全部吃掉,朝我笑道:“希望明年,还可以和小夏一起过新年。”
“……”
在这一刻,我仿佛被什么击中。
明明少年脸上还是与平常无异的笑容,明明少年依旧还是那个柔和稳定的嗓音,明明一切都是那么的稀松平常,就连来年的承诺,我也从其他人那里听过很多遍。
可由北信介这样说出来,我却觉得,他好像是能做到的。
我捏紧了手里的筷子。
不对,明年、明年我不会在兵库县了。
少年越过餐桌,有些粗糙的指腹擦拭着我的眼角。
我抬眼,入目是银发少年担忧的视线。
“小夏为什么哭了?”
有泪水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汇聚起来,模糊了眼前少年的轮廓,而后又溢出眼眶,滴落在他的手上。
我沉默地看着他,可是视线里的北信介越是对自己小心翼翼温柔以待,我就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决堤一般的眼泪。
北信介从旁边拿了纸,一遍又一遍地擦掉眼泪,我不说话,他也安静地陪着我。
过了许久,我才眯起眼睛朝他笑道:“我只是高兴,阿北明年还想和我一起过新年。”
北信介也许是信了,也许只是想让我安心,他什么都没问,看着我红了一片的眼尾,再一次擦掉从眼眶里掉下来的泪珠。
“我一直觉得小夏很聪明。”
“但有些时候,小夏是傻瓜。”
————————
眼睛尿尿了
阿北无人能敌——
damn,写到阿北就好顺手[尖叫]
别哭千夏,你的朋友和家人都会和你再见的,不要觉得难过哦[摸摸]
🔑[117]112个排球:112个排球
这个小插曲,我们之后谁都没有再提起。
北信介不让我洗碗,把我从厨房赶了出去,我只好倚在门口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好一会儿,想了想,还是磨磨蹭蹭地去开了电视,现在的时间是七点五十,红白歌会早就开始了。
现在正在台上的是红组的一位女歌手,歌声很有个人特色,我一边听着,一边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觉得脚的温度冰凉凉的,又拆了一个抱枕被给自己盖上。
这首歌唱完,北信介擦着手走过来,先是带着笑意看了我好几眼,然后才去看电视屏幕上的画面。
我挪了个位置给他,右手拍了拍毛毯,邀请他:“阿北快来。”
北信介坐在我旁边,我又把我的小毯子给他分了一部分过去,完全展开的抱枕被把我们两个都包裹进去,他还是第一次在家里这么坐,左右看了看,问我:“为什么不坐沙发?”
“也可以坐沙发,但是我觉得坐地毯更舒服。”我调整了自己的位置,将头靠在他肩窝处,继续说:“靠着也更舒服。”
北信介低头看了我一眼,从他的那个角度,只能看到毛茸茸的帽子下柔顺的黑色发丝,以及高挺的鼻梁和淡粉色的嘴唇。
可能是因为还未痊愈,唇上的颜色很淡,不如平常那样看着健康,不过依旧很水嫩,嘴角高高往上翘着,一副高兴的模样。
他这一眼停留的时间很长,长到我都察觉到他在看我,抬头看过去时,他才摆正了自己的脑袋,假装自己在认认真真看电视。
我直接拆穿他:“阿北,你刚刚是不是一直在看我?”
“我在听歌手唱歌。”
“我知道你在听歌手唱歌,但是你的眼睛在看我。”
北信介闻言,也不想装了,大大方方地看过来,承认道:“我在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不知道。”北信介说:“但是你在吸引我看你。”
我:“!”
我惊的直接坐直了身体,十分震惊地看着他。
阿北!你居然会说这种话!
北信介露出不解的神色:“怎么了?”
“阿北,你知道你刚刚在对着一个女孩子说情话吗?”
“这算情话吗?可是……”北信介说:“在很多时候小夏都亮闪闪的,很吸引我的视线。”
我沉重地捂着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又中了一箭。
很明显,北信介大多数时候并不是个懂情调的男生,他不会去刻意营造暧昧的氛围,也不会特意说一些让女生脸红心跳的话。他永远都是真诚的,不会说谎,也正是因为真诚,所以从他嘴里听到这些夸赞,才会格外的让人觉得心里小鹿乱撞。
完败了。
天然克制一切花里胡哨这句话,原来并不是空穴来风。
我深呼吸一口气,重新靠回他的肩窝,小声说:“还是继续看电视吧。”
北信介并没有揪着那个问题不放,而是挪开了视线,依言和我一起看着今晚的红白歌会。
今年红白歌会的红组主持人是个很漂亮的女演员,前几年演了一部青春校园偶像剧的女主角,火遍大街小巷,我记得这部剧之后还被国外买走了版权翻拍,在我现世世界的那几年依旧很受欢迎,很多人在看。
而且节目单我看过了,眼熟的名字有很多,铁打的依旧是AKB48,等再过几年,乃木坂46也会变成红白歌会的必上女子偶像团体。
勉强看完了第一部分,中场休息的时候我就有些困了。
身上暖呼呼的,枕着的人形枕头也很舒服,阿北虽然偶尔也会和我说话,但他的嗓音安定温和,听着困意止不住的上涌。
在彻底睡着的前一秒,我还在听阿北问我:“今年红组感觉发挥挺好的,不知道会不会终止六连败。”
我断断续续地说:“红组……好像是赢了……”
勉强说完一句完整的话,我彻底失去了意识,完完全全的睡死了。
北信介原本还想问我怎么这么肯定,结果侧头一看,上一秒还在和自己说话的人,下一秒就没了声音,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把掸在腿上的抱枕被往上拉了拉,盖住身边少女的肩膀,自己也安静下来,想看完接下来的第二场。
只是,电视里的节目再精彩,那悦耳的歌声似乎都无法进入脑袋,他的手臂被少女无意识地圈住,能够非常明显地感觉到对方呼吸时不停起伏的胸口。
让人完全静不下心来,不管北信介怎么努力想要认真看电视,看了一会儿,自己的注意力又会重新放在她身上。
如此循环了好几次,北信介终于放弃了挣扎,他侧头去看已经能算是半依靠在自己怀里的少女,她依旧是毛茸茸的,因为身上很暖和,白嫩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粉色,很像水蜜桃那粉红的尖尖,一口咬下去,也会渗出鲜嫩的汁水。
有些粗糙的指腹忍不住抚摸上带着红云的脸颊,柔软温热的皮肤很符合他印象中的手感,他忍不住摩挲着,心里的某一处也跟着软下来,脑海中有一个声音,不停地撺掇他可以再过分一些。
可,再过分,能过分到哪里去呢?
修长的指尖从眼下的部位一直滑落到脸颊,顺着脸侧的弧度又滑到下巴。
视线也跟着手指一起,一路向下,最后停在她如同水蜜桃果冻的嘴唇上。
可以吗?
他的手指将下巴微微抬起,慢慢低下头靠近。
这种事情,算过分吗?
嘴唇蜻蜓点水般,轻轻落下,又迅速离开。
北信介那双眼眸微微一暗,似不满足于这种短暂的触碰,重新吻上柔软的唇瓣,像是品尝着什么珍馐,从不敢用力的轻抿,到舌尖探索性地舔着,最后尝到了甜头,变成轻轻的吸吮。
动作停顿在这里,他敛下眼眸,直起身子,与少女拉开距离。
他不应该这样做。
北信介捏紧了自己的手指,嘴角紧紧抿起。
他不应该这样做。
嘴唇与嘴唇相碰的柔软触感依旧停留着,真的很像果冻,但味道并不是水蜜桃,而是一种,更让他喜欢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果味,北信介无法形容,只知道自己很喜欢。
可,他不应该这样做。
北信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努力不去回想,只有这样,他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再做出错事。
电视里的歌声依旧,但他不管是脑袋还是胸腔,全都乱成一团,完全无法思考。
……
可能是因为晚上睡的非常好,我第二天醒的很快。
一睁眼发现自己平平整整地躺在床上,身上还穿着我那套兔子睡衣,我就知道昨天晚上我看到一半睡着,是阿北把我抱回了房间,还给我盖上了被子里,但是他不敢帮我脱衣服,所以只能让我就这样睡了。
不过也没关系,房间里暖气没断过,我怎么睡都是舒服的。
看了一眼时间还早,于是便先去洗漱,还从衣柜的最下面翻出了去年妈妈给我买的白底金红花的振袖,打算先打扮整齐,再去找隔壁找阿北。
我这一年没长个,尺寸什么的也都还适合,唯一让我有些苦恼的就是来到稻荷崎之后被阿北喂圆润了很多,这些脂肪最后全都被练成了肌肉,衣服穿在身上很多地方都传来紧绷感。
花了点时间给自己盘好头发戴上簪花,我认认真真画了全妆,感觉自己气色好像差点,又换了红一点的口红色号,还打上了腮红。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很满意地点点头。
完美!
做完这些,我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带上手袋,一路跑到了阿北家里。
少年一向起得早,更别说家里的老人。
我去的时候,他们正在煮杂煮,从厨房里传出喷香的气味,十分诱人。
奶奶端着碗走出来,看到在玄关这边探头探脑的我,连忙放下碗后朝我招招手,让我进来,笑着招呼我说:“快来,千夏,快来让奶奶瞧瞧,怎么样?今天身体已经没事了吗?”
“完全复活!”我蹬掉木屐,来到奶奶面前,低头接受来自于奶奶慈爱的摸摸,说:“这几天都没有见到奶奶,我好想你呀。”
“奶奶也很想你呀,今天非常漂亮哦千夏。”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和她说:“谢谢奶奶。哦,对了!新年第一天,祝奶奶新年快乐,健康长寿,健健康康!”
“好孩子。”奶奶特别高兴,她的手在围裙里面摸了摸,最后掏出一个小红包递到我手上,说:“这个给千夏。”
“哇!”
我双手捧着奶奶给我的红包,举过头顶,欢呼道:“好耶!奶奶万岁!”
是红包!是年玉!是压岁钱!
北信介手里端着两个碗,听到我的声音加快了步伐从厨房出来,看到我把红包举过头顶欢呼雀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出声道:“小夏,新年快乐。”
“阿北新年快乐!”我把手里的红包给他看:“你看你看。”
北信介放下其中一个碗,从口袋里也掏出个小红包,说:“我也有。”
我点点头,把小红包仔仔细细地放进手袋里,好好保存。
奶奶给我的年玉,对我来说意义肯定是不一样的。
阿北当然会有啦,但是,我也有诶。
我笑得眯起眼睛。
奶奶真好,最喜欢奶奶了!
“待会儿阿侑和阿治会过来,我们稍微等一会儿,到时候一起去参拜。”北信介将其中一个碗推给我,顺手递给我一双筷子,说道:“快吃吧。”
我应了一声,赶紧坐下。
宫侑和宫治今天原本是要和家人一起去参拜的,但是不知道抽的什么风,昨天就闹着要和我们一起去,甚至还在群里发表情包尖叫。
阿兰就提议要不要这次干脆大家一起去参拜,刚好过完春节返校就要进军东京全国比赛,大家聚在一起去寺庙,也更有诚心,说不定稻荷神真的就听到了大家的愿望,保佑他们这次夺冠。
虽然只是一个迷信的说法,而且稻荷神也许并不管比赛胜利这事,但大家都觉得不错,于是今天约好了时间地点,打算一起去神社初诣。
可怜角名伦太郎孤零零一只狐狸远在爱知,只能打打视频凑凑热闹。
吃完早餐,我挽起袖子去洗碗,阿北去换新年的衣服。
等到我洗好碗,补好口红,阿侑和阿治也到了,两个少年一出现就热热闹闹的,声音特别大,还逗得奶奶一直笑。
奶奶也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年玉。
他们老老实实鞠躬道谢。
不过宫侑起身看到我,立马眼前一亮,直接就要往我身上扑:“千夏——”
宫治立马手疾眼快地拉住了少年的后领,额角青筋暴跳,说道:“不要随便往人家身上扑啊,蠢侑。”
“我不管!”宫侑原地跑步:“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千夏了,要千夏抱抱——”
“非得要千夏扇你你才老实是不是?”
“千夏才不会这么做!”
“别仗着千夏善良你就得寸进尺!”
“你就是嫉妒我可以和千夏抱抱!”
“嫉妒个屁啊,你能抱我就也能抱!”
“啊啊啊啊啊啊蠢治!你不许!”
“凭什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作为话题中心的我,完全无法插嘴。
我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场面,此时此刻只是跪坐在桌边,安安静静地喝我的热茶。
嗯。
真热闹啊。
年轻人就是有活力。
————————
好好好
希望下一章可以进军东京见到东京组[你可以的鹿小葵][加油!]
o!但是如果写不完!至少还能见到狐狸们的和服hahhahahahah全员穿!
🔑[118]113个排球:113个排球[补加更]
新年第一天,大家好像都不约而同的都穿上了和服。
两个双胞胎的羽织是暗红色的,里面的一套都是黑色,可以说是非常经典的款式,让他们在保持活力的同时,多了几分稳重。
如果是放在以前,他们就像是贵族家里保护的很好的快乐小少爷,一个脸上没什么表情,站在那里光靠帅气和气质就有着一定的威慑力,一个脸上带笑,不说话时感觉城府很深,看上去好接近却又神秘莫测。
但我和他们太熟悉了,这种欺诈性的外表完全骗不到我,更别说他俩一开口就完全暴露本性。
而北信介新年的衣服则是白色的羽织,袖口和衣摆有着蓝色与金色的花纹,里面的一套是黑底蓝金花。
这个配色完全不会出错,一般来说,如果包括羽织在内一套上半身都是白色,其实会显得人上半身很壮,并且质感上会差一大截,但配上黑色则又不一样,从视觉效果来说搭配的很不错,我觉得他很适合这套衣服。
真好看,不知道角名今天穿什么,如果也是和服,他一定很适合深色。
我们四个和奶奶道别,一起往神社走去,等我们走到约定好的那个路口,就看到穿着一身黑色的尾白阿兰站在路灯下,低着头在群里发消息让我们快点来。
消息刚在群里出现,宫侑就朝远处的阿兰招招手,大声地喊他的名字:“阿兰——”
尾白阿兰抬起头,看到我们脸上扬起笑容,“新年好啊。”
“新年好!”
“他们还没来吗?”
“还没,赤木说耽搁了一会儿,要等等,其他人是说马上就到了。”
“诶——”
大耳练和银岛结倒是很准时,他们是离约定时间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到的,而赤木路成,他说是要等一会儿,其实我们也就只多等了十分钟,也没有很久。
等所有成员全部到齐,我们才一起往神社走去。
路上有很多人的目的地是一样的,新年第一天,来初诣的人有很多,大部分都是家长带着孩子一起,也有跟我们一样是和同学以及朋友一起。不过像我们这样,人数又多,队员们又人高马大,长得又很帅气的小团体确实引人注目。
而且他们今天全员和服,我作为小团体当中唯一的一位女生,他们多少都会优先照顾我一些。北信介更是觉得我感冒还没好全,寸步不离地走在我的左侧,另外一边则是被宫侑和宫治占据着。
双子长得帅气,身高又很出挑,一个沉稳些,一个跳脱些,不过低头和我说话的时候都下意识放柔语气,眼里也带着笑意,导致稍微有路人频频看过来,不仅看他们,还要看我。
也是体验了一把女皇出街的待遇了,不是很适应,但很带感。
说起来,宫侑和宫治在带着我一起去过游乐园之后好感度就都上了98,北信介的好感度我今天也看了一眼,从95一直升到了99,昨天晚上加的最多。
这让我也不禁有些好奇,昨天在我睡着之后发生了什么,居然能让阿北变成临门一脚就百分百的程度。
最后一分两分是瓶颈期,如果要继续涨,已经不是单纯的话术可以做到的事情了,而是需要一个契机。
我也不急,顺其自然吧,还有时间呢。
穿越鸟居进入神社,参拜的流程和平常去寺庙差不多。
先去手水舍除去俗界污秽,用勺子打水倒入掌心来清洗双手,然后跟着人群排队来到香钱箱。
排到我们的时候,我和阿北第一个去,往箱子里投了五円,然后摇响垂铃,许下自己的愿望,二拜二拍手一拜。
其实我没什么愿望想实现的,如果非要许一个的话,也就是希望稻荷崎今年能夺冠了。
北信介的愿望也是一样,他作为队长,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的队友能拿到这一个冠军。
只是,除了冠军,他现在还有一个想要达成的愿望。
少年虔诚地双手合十,闭着眼睛祈愿。
在垂铃前,以身侧朱红色的神社建筑为背景,有一道浅金色的阳光此时此刻就恰好停在他的身上,为少年的轮廓镶上一层神圣的金边。
白色的羽织在光芒中显得更为洁白,他的表情柔和,一双棕褐色的眼眸慢慢睁开,在那道阳光下,眼中好似破开了浅金色的光,却在下一秒侧头看向我,脸庞避开光芒后重新暗淡下来。
后面还有排队等着参拜的人,我和北信介先从楼梯上下来,走到一旁的大树下等着。
他祈愿的时间比我要长很多,于是我忍不住问他:“阿北许了什么愿望?”
“胜利。”
少年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语气柔和:“以及,心想事成。”
看来除了想要稻荷崎夺冠,阿北还有其他心愿。
是什么呢……
他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吗?
“阿北想要什么?”我问他。
北信介朝我露出一个浅笑,说道:“这是我和神明之间的秘密。”
也就是不打算和我说的意思。
阿北已经下定了决心,我很难撬动他的嘴,我选择不继续追问,转而看向那边已经完成祈福的宫侑和宫治。
两个少年身穿暗红色羽织,羽织衣摆下是印有暗花的黑色的袴,他们走下楼梯,那副模样让我想起了稻荷崎神社里的小狐狸。
在京都的伏见稻荷大社里,身为稻荷神神使的狐狸随处可见,它们都是成对出现的,如果其中一只口中衔着稻穗、玉、钥匙或卷轴,另外一只狐狸就会端坐着,很有“偷懒”的嫌疑。
简直是一模一样嘛。
宫侑往我们这里快步走着,嘴角弯起,宫治没有他这样活泼,却也牢牢跟在他身后。
身穿着白色羽织的少年站在树下,阳光透过树叶在衣服和脸颊上洒下光斑,他安静地看着金色和银色的双子靠近,表情一如既往,是介乎于平静与包容之间的一种柔和。
“千夏!我们先去写绘马吧!”
宫侑很快出现在我的面前,暗红色的衣袖遮住了我眼前大部分景色,只有他那双分外明亮的双眼,和耀眼的金色发丝。
没有等我同意,他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腕,拉着我往旁边走去。
我听到宫治在后面喊他:“喂!蠢侑!别总是拐着千夏到处跑啊!她穿的鞋子不方便!”
“哎呀,没关系啦!要是千夏到时候脚不舒服的话,我会承担起责任好好抱千夏回去的!”
宫侑非常随意地回答宫治,然后放慢了一些速度,回头对我笑着说:“所以千夏不用担心哦,跟着我走就好了。”
我的眼中是他热烈又生动的笑意,只是没有跟着跑出多远,宫治从身后追上来,稳住我因为不适应木屐而跑得歪歪扭扭的身体。
他们牵着我的手,两只狐狸又开始吵吵闹闹。
“阿侑。”
听到北信介的声音,宫侑的身体猛地一僵,两个人同时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队长,停止了争吵,彻底安静下来。
“不要跑那么快,阿兰他们很快就结束了,稍微有耐心一些。”
宫侑缩在我身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北信介,应道:“好嘛。”
宫治在旁边哼笑一声:“都叫你不要太放飞自己了,这下被训了吧,活该。”
我伸手把滑落在手肘处的白色毛领往上拢了拢,看着面前的三个少年,不由得笑了一声。
好奇妙的一个画面,虽然阿北没有双子高大,但是只要开口说话,就会立刻让上头的两个人冷静下来。
我并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相处模式,可每一次看见我都觉得很有趣。
而且一般情况下,在场还会有另外一只狐狸。
角名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呢?
一想到这个名字,我的脑袋里就会出现白色皮肤上的红痕以及那天嘴唇无意之间触碰到的脸颊的触感。
如果说角名想用这种方式在完全无法相见的三天里让我无法将他存放在我的记忆角落,那么我恭喜他,他做的非常成功。
在很多时候,我都会想到隔着棱角带来宛如要将触感刻进肉里的触摸,然后在下一秒按住自己的额头,意识到自己又在回忆那种想象。
而当时让我心头一震的亲吻,逐渐被脑袋中想象出来的画面所代替,反而对我的影响要小一些。
……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啊,角名伦太郎。
我们站在显眼的地方等着剩下的队员过来汇合。
等所有人到齐了,大家提议给角名打个视频电话,这是之前定下我们要一起集体过春节这件事时,为了不落下角名,当天就决定的。
宫侑立马发消息问角名在干嘛,那边很快回复消息,说自己一个人在街上走着,于是他很干脆地打了个视频过去。
角名从下往上仰拍的双下巴出现在屏幕上,原本他一看是宫侑没想摆正镜头的,但是听到大家都在的声音,立刻举起手机,从斜上方拍自己的脸。
他问:“学姐没在你旁边吧?”
“当然在啊。”宫侑把前置摄像头挪了挪,在他的这种高度下,我完全不用动就是斜上方四十五度的俯拍,和角名挥手的时候我顺带看了一下小窗口的自己。
不愧是一米八的视角啊,我脸真小。
角名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微变,然后叹了口气,视线偏移到别处,小声骂了一句宫侑,因为声音很小,我没听清他具体说了什么,但我听到了宫侑的名字,而且他肯定没说好话。
我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安慰他说:“没事的,我平常抬头看你有时候也能看到你的双下巴,嗯,还有鼻孔。”
角名:“……”
他看上去好像更想死了。
“但是你的角度看我很美丽,所以没关系。”我继续安慰他。
“不是很懂你在没关系什么。”角名面无表情地说:“而且学姐在我的视角里只是脸小,如果头油的话,还是能看得一清二楚的。”
我:“……”
我扭头看向宫侑:“今天的对话就到这里吧,对面的小子说话太狂妄了。”
宫侑:“好嘞,我挂。”
“!等等!”角名的镜头颤抖,他连忙叫住了我,光速道歉:“对不起学姐,我错了,学姐在我眼里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
我招招手,示意宫侑把镜头又挪回来,看角名的背景似乎是一个人走在街上,于是问道:“你今天没去参拜吗?你在干嘛?”
“早上七点就被拉着起来去参拜过了。”角名看上去很颓,过去了回家那几天的兴奋和温馨,现在的他又回到了被家里嫌弃和催着干活的状态:“我刚从店里买完东西出来,给家里跑腿呢。”
“真惨,你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上午就回来了。”
我和角名就这样平淡地说了几句话,然后把镜头转给了排球部的少年们,他们显然更有话要说。
我站在旁边等着,突然感觉到手袋里的手机震了好几下,于是拿出来看了看。
是在和其他队员还在视频的角名给我发的消息。
[学姐这几天有在想我吗?]
我看到这条消息,很莫名的。感觉自己从后颈麻到了指尖。
……你在背地里勾引谁啊,角名?
明明还在和队友打着视频电话,怎么私下里还在给学姐发调情的信息?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边还在聊天聊的火热的少年们,屏幕上这条消息让我简直脑袋发烫。
我回了一句:[好好和队友说话。]
[不冲突。]
[所以,有在想我吗?说实话哦。]
我:[没有。]
[嘴硬的学姐也很可爱。]
我简直难以招架,[……那你还问!]
[嗯,现在才知道学姐真的在嘴硬。]
我:[……]
不想理他了,我按了锁屏,把手机放回手袋里。
却注意到有一道目光正停留在我的指尖,好像已经看了很久。
我抬头看过去,是宫治。
他注意到我的视线,与我对视时,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而他之前在看的,是我手机上坠着的粉色水晶吊坠。
——那串和他一起通关鬼屋后获得的情侣奖励。
[宫治好感度:100.]
[恭喜玩家达成好感度百分百。]
[请玩家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啊。
我听到来自系统的提示,微微一愣。
居然,一百了。
……
宫治和宫侑是双子,尽管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是在性格上,两个人大相径庭。
阿侑一直是热烈的,外露的,他并不擅长于掩饰自己,在我面前一向放纵,每次几乎都在第一时间对我表露出了他当下的状态。不高兴就要哄哄,开心就要抱抱,在球场上叱咤风云的天才二传手在我面前格外单纯,没什么心机,只要我对他表示亲昵,他的脸上就会出现笑容。
而宫治是不一样的,许是宫侑总是调皮捣蛋的缘故,他会更让着宫侑一些,双子当中一方更活泼跳脱,一方就会更靠谱沉稳。
他的眼中总是会藏着一些事情。
我知道阿治对我的情感很复杂。从最开始在他被快要被车撞到时拉了他一把,对我产生的一丝悸动,到得知我对他的喜爱要更超过阿侑的窃喜,同时也产生的,明明我喜欢的人应该是他,却和阿侑在一起的遗憾和不甘,再到看见我被阿侑亲吻的委屈,最后到现在,站在明面上,光明正大和所有人竞争的喜爱和照顾。
这些复杂的情绪,也只有在那天委屈不甘到极致,他才向我表露过,但大部分时间,他是不愿意让我知道这些的。
然后是现在。
在看到我愿意挂上和他一样的水晶吊坠后,他只是轻轻地站在那里朝我笑,好感度却直接拉到了最满。
接下来……他会做什么呢?
我以为他会立刻迫不及待的找个时间拉住我,朝我诉说情意,而我也想好了要怎么安抚好他的情感,现在要先以比赛为主。
但一直到角名从爱知回来,大家都要收拾东西前往东京了,他都没有和我提过一个字,我才意识到,阿治比我想象中要更为理智。
他曾经和我说过,他并不像阿侑热爱排球一样喜爱着排球,阿侑在排球上被所有人夸赞,自己的天赋确实不如他,但是他从来不会因为这个而嫉妒阿侑。可即便如此,他加入了排球社部,拿到了正选的位置,他就是要把每一次训练做好,每一场比赛打好,担起自己的责任。
这一次全国的时间在1月6日。
大后天。
现在并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如果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心情去完成这场重要的比赛,所以他选择不说,一定要等尘埃落定之后,他才会着手处理自己的感情问题。
实在是……
个性不如宫侑鲜明的宫治,也有着自己非常耀眼的特点。
我觉得我应该如他所愿,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情。
一月份开学典礼。
在参加完开学典礼的第二天,我们带着自己的行李,坐车来到了东京。
我不是排球部的成员,理应留在学校,不过教练和监督特地去为了我请假,把我也打包带走,一起带来了东京。
重新回到这喧嚣的城市,仅仅只是不满三个月的时间,却在一瞬间让我感觉恍若隔世。
曾经在东京的生活如同走马灯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我的手被北信介拉住,回神才发现,我们已经落下队伍一大截。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我忍不住想。
监督订的酒店位置就在东京体育馆附近,而且自带排球房,属于是条件非常好的住宿点了,这就是经费充足的好处,什么都不用担心,运动员们只需要认真准备比赛就行。
舟车劳累并没有让少年们状态萎靡,他们入住酒店的当晚就照例进行练习,为第二天的比赛做准备。
我不用陪着他们做基础训练,于是趁着时间还早,在酒店附近转了转,摸清楚大概的路线,然后又回酒店看看这里的早餐供应在什么时候,餐厅在什么位置。
站在电梯前,我看着旁边楼层的标注。
伴随着“叮咚”一声,电梯在我这一层停下,门也随之展开。
我抬头一看,发现电梯里已经站着两个少年,他们之间的氛围很微妙,让我有点不敢进去。
……不然,让他们先上去?
感觉进去之后我也会被沉默和尴尬包围,好吓人。
黑色短发微卷的少年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
他丢下了一直盯着自己的白发小个子男生,伸手挡住了即将要关上的电梯,即使心里很激动,我也看出来他现在很高兴,但面上依旧不显,就好像只是在学校里碰见了一个每天都能见面的同学,就连打招呼都很稀松平常。
“千夏。”
“诶,是佐久早啊。”我硬着头皮和他打招呼。
在这里看见他当然不会意外,还在音驹的时候我就知道井闼山晋级全国了,明天比赛,他肯定会住在体育馆附近的。
“看来我们很有缘分呀,两次都住在同一个酒店里。”
我干笑着走进电梯。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又问:“你是和宫侑他们一起来的?”
“对的,他们现在在排球房呢,我帮不上忙,所以就出来转转。”我这样回答,然后视线落在了离他有一定距离的白发少年身上。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他的信息立刻延伸开来:
[星海光来,年龄:16岁,学校:欧台高中,身高:169.2cm,体重:61.7kg,喜好:卡乐比河童虾条酸梅口味。]
[可攻略。]
[星海光来好感度:10(好看的路人)。]
好家伙,这是什么详细到口味的爱好。
不过……欧台高中?好像很陌生,没听以前的朋友提起过。
星海光来见我一直在看他,于是挺了挺胸口,问:“你是谁?”
“我叫结城千夏,是稻荷崎的……”我想了想,斟酌着回答:“陪练。”
也不是队员,也不是经理,就是被教练抓过来当苦力的陪练。
佐久早圣臣蹙起眉头:“你没和我说过你会打排球。”
他还以为就是单纯的经理,结果听着好像远比经理要复杂。
电梯里的氛围顿时更古怪了一些。
“叮咚。”
恰好这个时候电梯门开了,星海光来光速逃离,他说:“我的楼层到了,你们慢聊,明天见。”
等他出去之后,电梯门再次关上。
闭塞、并不宽敞的电梯里,现在只剩下我和佐久早圣臣两个人。
他站在角落里看着我,电梯又按照之前按下去的楼层继续往上升。
我感觉他好像是有点生气了,但是我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摸了摸鼻子,干脆沉默下来。
等到他按的楼层到了,电梯门打开,他却没有动作,等了好一会儿,电梯门重新关上。
我指了指门,小心翼翼地问他:“你……不出去吗?”
佐久早圣臣:“……”
脸色好像更差了一点。
不过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这会儿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瓶酒精,对着我的衣服喷了好几下。
我不解地看着他。
佐久早圣臣把酒精放回去,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剩下那双漆黑如沼泽的双眸半磕着看着我,冷声问:“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我一愣,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才回答:“好像是,一个多月。”
“……那也很长了。”
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朝我伸出双手:“这么久没见,不想抱抱偶像吗?”
电梯里一度凝固的空气,随着佐久早态度的软化,此时此刻又流通了起来。
————————
一些很长时间没见的尴尬。
而且sks冷着脸很吓人,非常有距离感哈哈哈哈
不过!sks主动破冰了!贴贴贴贴贴
🔑[119]114个排球:114个排球
许久未见的疏离和他本人自带的冷漠因为这句话和这个动作瞬间瓦解。
我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十一月的那个夜晚,阴柔美丽的少年身穿黑底红花的和服,站在一片清冷的月色中,消融了一身的冰霜,将我拥入坚实的胸膛,嵌入怀抱,带来一阵令人酥麻的悸动。
再次面对佐久早圣臣,我没有犹豫,在他朝我伸出手后,立刻做出回应,双手圈住少年的腰肢,脸侧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停住的呼吸,和胸腔里越跳越快的心脏。
“佐久早。”我听了一会儿,然后非常大胆地揭穿他:“你的心脏跳的好快。”
佐久早圣臣揽住我肩膀的手臂用力缩紧,他说:“被气的。”
“谁气你了?”
“……”
他低头看着我,我察觉到他的视线,也抬头看他。
在这种极近的距离中对视,我们的眼中互相倒映着对方的身影,他轻轻叹了口气,将下巴抵在我的肩窝处。
“不知道。”
反正也只是一个嘴硬的说辞。
“那……你要不要先放开我?要是有人按电梯的话……”
“无所谓。”
要是有人想看见的话,那就看见好了,至少此刻佐久早圣臣完全不想放手。
等待是最漫长残酷的刑罚,他等这个拥抱等了太久了。
从那天分别开始,思念就开始侵入血肉,根深蒂固在心脏的深处,伴随着每一次跳动,像是毒素越发深入。他思念着对方和自己说话时灵动的样子,他思念着柔软到仿佛要在怀里化开的拥抱,他思念着两个人没有丝毫距离的相处,也思念着她身上好闻的花香。
他如此思念着,并期待着下一次的见面。
终于见到了。
这一次不再是镜花水月般触碰,一直思念的人就在怀中,佐久早圣臣重新拥抱了他娇艳的蔷薇。
“不行。”
我按着他的胸口,将他轻轻推开,说道:“在这里继续抱着的话,会给别人带来困扰的。”
“去别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就不用考虑这么多了吧。”
并不止满足于刚才的拥抱,他修长的中指勾住我的手指,那双漆黑的眼眸看着我,继续说:“来我房间吗?”
好耳熟又好奇怪的邀请。
我还没回答,他又补充了一句:“去你房间也行。”
……更奇怪了。
我刚准备拒绝,就感觉到他刻意与我勾在一起的手指摩挲着手指侧边,就是这一个动作,好像撩动了某一个开关,我不自觉沉溺在他眼眸的沼泽中,鬼使神差的说了“好”。
等我从少年的美色中回过神来,我已经把他带回房间了。
而且还是我自己关的门。
我是被施展了什么幻术吗?
佐久早圣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的桌子和床,问道:“你没有自己再打扫一遍吗?”
他面露嫌弃,指着白色被单上的一个小黑点,说:“晚上就准备这样睡?”
我摸了摸鼻子:“酒店不就是这样的嘛……”
这点灰尘,拍一下就好啦。
“不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双一次性手套,准备给我的房间进行全面清理:“全是细菌。”
我:“……”
你来我房间到底是和我搞暧昧的,还是来做保洁的……
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他用我房间里现有的工具开始了清洁。
甚至我站在床旁边,还显得有几分碍事。
我就这么颇为局促地双手交叠在一起,心里想自己站在这里看他忙碌好像有点不太厚道,于是在短暂的手足无措了一会儿,我开始和他一起打扫卫生。
不知道打扫了多久,我听到有人敲门,没多想,我直接去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是角名伦太郎。
他的视线在我额头微湿的碎发上停顿一下,然后又在我透着红的面颊上停顿一下,看了我好一会儿,有些疑惑的问道:“学姐,你在干什么?”
“我在打扫卫生。”
“……夜宵倒了?”
我沉默了几秒,说:“没有,什么都没发生,就是打扫一下。”
“……”角名伦太郎更为疑惑地看着我,不过出于尊重,他选择转移话题:“明天就要正式比赛了,我可以和学姐讨要一个祝福吗?”
“什么祝福?”
角名伦太郎微微俯身,在自己脸颊上点了点:“这种祝福。”
我伸出食指点在他的额头上,将他的脸推远:“不要。”
“上次明明已经亲过了,学姐还是害羞吗?”
提到摩天轮那次的亲吻,我脸上不由得一红,连忙说:“那次是你故意靠过来,我不小心碰到的!”
“诶,是吗?我还以为学姐挺想亲我的,我还主动凑过去。”角名伦太郎笑了笑,抓住我的手腕,低头在我耳边轻声说:“看来是我误会什么了,会不会给学姐造成困扰?”
我往旁边躲了躲,捂着自己的耳朵推开他:“你远一点说,我能听见。”
角名看我这个反应,越发觉得有趣,故意问:“我还以为学姐很喜欢别人在你耳边说话,原来是讨厌吗?”
“千夏。”
这个时候,从房间里传来了佐久早的声音。
角名很明显一愣,先是定定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想越过我往房间里面看。
不过佐久早圣臣并没有让自己藏着掖着,他随手丢掉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来到我身旁,拉下口罩,面无表情地看着角名伦太郎。
“你们还没聊完吗?”
角名伦太郎那双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毫不示弱地和他对视:“是你?你为什么在学姐房间里?”
四目相对之际,有看不见的火花噼里啪啦炸开。
“关你什么事?”佐久早圣臣拉住我的手腕,“千夏,碰到这种晚上敲女生房门的人最好要有警惕心,快关门。”
角名伦太郎拉住我另一只手,不让他得逞:“明明是晚上闯进女生房间的老鼠更过分一些吧?学姐,快把他赶出去。”
“你说谁是那种恶心的东西?!”
“你觉得谁是?”
佐久早圣臣的脸黑了个彻底,他蹙着眉头看着角名伦太郎,啧了一声,把我拉回去,打算直接关门。
而角名伦太郎当然不会放手,他直接挑拨离间,对我说:“学姐你看他,完全不关心你,明知道关门会夹到你的手,他还关。”
佐久早圣臣额头青筋暴跳,“我看你也不怎么样,明知道你继续拉着千夏会受伤,你还不松手。”
“是你要关门。”
“是你不松手。”
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弱弱地出声道:“那个,你们先别吵架……”
没想到我就只说了一句话,战火就烧到了我的身上。
“关门还是松手?!”
“关门还是松手?!”
他们两个的声音重合在一起,简直默契。
我干笑两声:“先别激动,先别激动,有话好说,冷静一点。”
真是要命,角名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身上没有一点汗味,就说明他们已经从排球房回来,准备要洗漱休息了。如果声音太大把宫侑引过来,这小炸药桶非得把这一整层楼给炸了。
“这样,看时间也不早了,佐久早你明天还要比赛,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好不好?”我打算先稳住佐久早圣臣,把他哄回去再说。
佐久早圣臣沉着脸看我:“你要让我走?”
“不是这个意思,是我不想影响你休息。”我晃了晃他的手,“去休息吧?明天我再来找你。”
他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也不想继续让我为难,冷哼一声,留下一句“明天见”,伸手拉上口罩,仿佛角名伦太郎是什么病毒似的,绕过他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角名伦太郎侧头看着他消失在转角,棕色调的眼眸微冷,但在拉回视线看向我时,重新变得充满温度。
“学姐和佐久早的关系真好。”他阴阳怪气了一句。
我指他:“不许阴阳怪气。”
“对佐久早就‘我不想影响你休息~’。”他夹着嗓子学我,然后继续冷着脸说:“对我就凶巴巴的?”
“我……”
角名伦太郎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我要去和北前辈告状,学姐晚上带男生回房间。”
什么!
我就是不想让别人发现这里起了争执所以才把佐久早劝走的,现在你和我说你要去告状?!
还是和阿北告状?!
你不要脸!
我立马拉住他的衣角,把他留住:“你等等!别和阿北说!”
角名伦太郎斜斜地看我一眼,“想让我保密?也可以,但有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
“我也要进学姐的房间。”
“?”我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最后还是侧过身子,让角名进来:“每个人的房间不都是一样的吗?我的房间有什么特别的?”
角名看着比其他房间更为干净整洁的环境,心想佐久早打扫的还真是认真,随即又是止不住的冷笑。
佐久早圣臣。
他反手关上门,将我抵在墙面上,那双眼眸中翻滚着异样的情绪,继续对我说:“当然不只是进房间,学姐还记得我一开始说的祝福吗?我想学姐现在给我,在这里。”
“可以吗?学姐。”
角名禁锢住我的手腕,用我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特别是那一块他自己点出来的位置:“这样的话,我就帮学姐保守秘密。”
他的眼里有仿佛能将人溺死的侵略欲望,如同污黑的淤泥,一点一点从被抓住的手腕处蜿蜒缠绕上来,死死将我困住。
我像是被狐仙蛊惑,失神地点了头。
他立刻主动将自己送上来,抬起我的下巴,准确无误地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
但角名很明显并不止满足于这种接触,他微微侧头,印在我唇上的脸庞变成他柔软的唇瓣,我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他却并不给我回神喘息的机会,用嘴唇轻柔的摩擦触碰,伸出舌尖,细细地描绘着唇齿,然后入侵湿热的口腔。
少年的进攻性一直很强,只是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的颓丧模样,让人忘记了他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肉食动物”。
他强硬地与我纠缠在一起,一种奇怪的酥麻感从尾椎开始蔓延到四肢,我在他的攻势下节节败退,后背紧贴着墙面,被动地被他一点一点侵占所有的位置。
……我在干什么。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就连四肢都软绵绵的,完全使不出力,角名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扶住了我的后腰,他似乎不想我再继续闪躲,直接将我带入怀中,与我的身体紧密贴合,呼吸也越发急促。
我。
好像。
……不对。
我捏住他的后颈,将他从我身上撕开。
少年吃痛地脑袋往后仰起,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按住自己的颈部,有些迷茫地抬头看过来,却看到也许这一辈子往忘却不了的画面。
许是因为他亲吻的太急,少女的唇瓣微微红肿,像是熟透了的蜜桃,无声地引诱着,勾起继续亲吻的欲望,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从口中溢出低低的喘息声,一双茶色的眼睛湿漉漉的,眼角泛着美丽的红色。
她带着许些怒气地瞪着自己,眼尾的红更为鲜艳。
就算是生气……
学姐也非常的、非常的让人着迷。
“学姐。”
角名伦太郎擦掉嘴角湿润的液体,棕色调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声音很轻,轻到如同羽毛坠落。
“我想再来一次。”
————————
亲亲www
写到角名也很顺手www
在佐久早打扫干净的房间里又抱又亲,角名不仅把别人对千夏做过的事做了一遍,还延伸了很多呢[嘿嘿]
🔑[120]115个排球:115个排球
全国性质的排球比赛我也是第一次看。
观众席乌泱泱的一片人,比东京地区代表选拔的时候还多,看台上挂着学校的应援标语,标语后坐着的观众穿着相应学校的应援颜色,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几乎要将体育馆的屋顶都掀翻。
我拿了工作人员的牌子,和教练一起来到在场地内,可能是太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氛围,我站在排球场上,头顶是令人头晕目眩的灯光,看得我胸口一阵翻涌,只觉得想吐。
深呼吸了一口,我实在待不下去,和两位老师打了声招呼,在比赛之前离开了赛场,还是来到了观众席。
还是没有办法。
明明我并不是站在赛场中心的人,也不是待会儿要直面比赛压力的人,但是当巨蛋似的灯光笼罩下来,将身体的阴影打成几乎看不见的十字时,披在身上的灯光就像是一座山峰,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倒在身上,动弹不得。
站在被阴影笼罩的观众席上,我看着那一片被照得无比明亮的场地,指尖依旧在止不住的颤抖。
……真无语。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懦弱的家伙,能不能别抖了,我又不上场。
场下开幕式已经进行到尾声,所有地区的代表队一个一个走进橙色的场地,紧接着要进行的是第一轮比赛。
稻荷崎今天的状态非常好,从热身时就能看得出来。
不过中途热身到一半,宫侑第一个发现我并不在教练身边,也不在场地旁的观赛区,脸肉眼可见地变臭。他侧头和身边的宫治以及角名说了几句话,两个人赞同地点点头,似乎和宫侑罕见地达成了一致。
我站在高处,将他们的互动看的一清二楚,不过因为距离太远,我听不清声音,也看不清嘴型。
心里还在疑惑他们是不是在商量着什么比赛的战术,结果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我似乎隐隐看出了他们的意图。
对于稻荷崎来说,第一场比赛的对手实力实在是不够看,宫侑在一开始就展露出了自己的纯熟的技巧。由他操控的战局血雨腥风,灵活的角名,默契的宫治,以力量的代表尾白阿兰。
强大又狡猾的狐狸将对手耍的团团转。
把头发染成璀璨金色的少年脸上带着轻蔑的笑,看着网对面的敌人被一次又一次击垮。
稻荷崎以2:0拿下比赛,没花多少时间。
我双臂环胸靠着墙壁看完了正常比赛,见场下的少年们已经在收拾东西,于是下了一楼,在侧门等着稻荷崎的队伍。
走在最前方的是阿北,其次是宫侑和宫治。
“啊,千夏!”最先开口的是宫侑,他略带不满地来到我面前,抓着我的肩膀晃了晃:“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哪里都没看见你。”
我差点被他晃散架,几巴掌拍掉他的手,说:“观众席人那么多,你肯定找不到啦。”
“哼,那你说说,我今天打的怎么样?”
“很凶,像是要把对方撕下一块肉来,怎么,那个学校和你有仇?”
“全力以赴在比赛中才叫尊重。”宫侑摸了摸被拍红的手背,补充了一句:“而且我想赶紧结束比赛来找你,你为什么不在场内看?场内总比观众席清楚吧?”
“我待不惯。”
“诶?”宫侑没想到是这个回答,颇为稀奇地打量着我,问道:“千夏是不是在替我们紧张?第一次来这里的话,好像是会感觉到压力很大。”
“嗯……”我想了想,感觉没必要解释的太清楚,也就点点头承认了。
宫侑双手叉腰,笑了一声:“那你明天可以不用那么紧张了,我们不会输的。”
“当然,你们不会输的。”
“是‘我们’。”他颇为随意地勾住我的脖子,带着我往前走:“下午会有接球训练吗?已经有很久没给千夏托球了。”
“有哦。”
昨天教练就和我说了,如果第一场胜出的话,下午或者晚上就要来一场训练,让他们保持手感,并且重拾被暴扣的感觉。
不仅仅是攻击手段,防御手段也同样重要,上一次输给井闼山,很大一个原因是佐久早的扣球太过于恶心,实在不好拦,以及作为自由人的古森元也防御和其他队员的拦网太过优秀,再加上饭纲掌拔尖的二传技术,这一支队伍很难被攻克。
能打到全国前三的队伍基本上就没有弱旅,大家综合水平都很高,只有不断的磨炼自己的武器,扬长补短固本兴新,才有登上王座的可能。
而且今天也是唯一能爽爽暴扣的一个下午了,明天要收着一些,因为后天是死亡第三天,上午下午都有比赛,运动员们最好不要太劳累。
我这边和宫侑说着话,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
是基本不会主动出现的系统给我发的提示。
[系统:亲亲,检测到副本进度已经进行到全国大赛,且附近修正过记忆的高好感度角色较多,建议亲亲不要过多与之前的角色过多接触,避免发生修正bug哦。]
[都修正了,怎么会有bug?]
[系统:如果亲亲下一个副本所在的学校时间线正常,却没有进入全国大赛,在这一周目高好感度角色却有亲亲随校参加比赛的记忆,除非再次清除记忆,否则无法顺利进行记忆修正,可能会出现记忆偏差,导致bug,而且二次清除效果会减半,亲亲一定要考虑清楚哦。]
这样……吗?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音驹那几只敏锐的猫咪,尤其是孤爪研磨。
一旦被他发现苗头——
说不定会根据记忆上的差别,推断出什么事情来。
……这就太吓人了。
为了避免麻烦,我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说起来,千夏。”
听到身侧的人在喊我,我斜眼看过去:“怎么了?”
宫侑摸了摸下巴,眯起眼睛笑着问:“你今天好像没怎么和角名说话,感觉发生了什么的样子,他惹你生气了吗?”
我动作一顿,“没发生什么。”
“诶,是吗?”他没有继续刨根问底,只是意味深长地拉长了语调:“千夏在说谎哦。”
“好好比赛,少八卦。”
“真小气,我总会知道的。”
不,这件事情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
如果敢透露一点,角名知道下场。
我回想起昨天那个激烈且绵长的吻,指尖完全蜷缩起来,藏在发丝下的耳尖也红了个彻底。
当时还是反应慢了,我应该在他有这个意图的时候就把他给推开的。
稻荷崎的狐狸实在是生猛,我待在他们身边的时间也太长,长时间的高好感度让这群肉食系产生了占有欲无可厚非,对于喜欢的人能完全克制住自己不越界,也许目前也就只有宫治和阿北做得到。
我把他踹出房门后就完全冷静下来了,不过因为还是感觉有点尴尬,所以现在还做不到和往常一样和他对话。
算了,没什么,比赛重要,下午还要训练,没有心思想这么多。
……
中午吃完饭,我和阿北先去了排球房。
整个排球房很大,里头不止一个球网,但我们只需要一块场地就行了。
我们把旁边的排球架子推过来,从里头拿了一个,面对面垫球玩。
别的不说,垫球我可是一等一的好手,在翔阳教我排球的基本知识之前,我就垫球垫的挺好了。
北信介只看过我扣球,其他基础对比之下烂的出奇,但见我还能和他玩的有来有回,不禁笑了一声,问我:“你的垫球又是和谁学的?”
“当然是体育老师教的啦。”我娴熟地把球垫回去,说道:“顺便一提,老师还教了三步上篮,姿势很标,但只学会了三步,没学会上篮。”
北信介被我笑到,想试试我垫球能到什么程度,于是后退了一步,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把排球垫的很高,飞的也比上一个球更远。
我“诶”了一声,连忙转头去追,但最后还是没追上,排球擦着手臂落在地板上。
“阿北,你这么打就有点超纲了。”我把排球捡起来,下手把球给他拍过去。
北信介眉眼弯弯,稳稳接住我的淳朴发球,将排球控制在了一个我能打到的范围。
他说:“老师没教的就打不到?”
“那肯定的,考试只考自垫排球,我能和你对垫这都算是我天赋异禀。”
“天赋异禀的小夏还能无师自通什么让我惊喜一下?”
我想了想,说:“我拳击打板还可以,也许能无师自通躲避球?”
北信介又在笑。
就这么一边垫球一边聊天,过了一会儿,银岛结和赤木路成也来了排球房,我们从两个人垫球,变成了四个人垫球。
涉及到其他队员,我和阿北没有聊得那么随意,而是说起了明天比赛的事情。
赛程表已经画出来了,明天的比赛对手是和歌山的市立荣。
我对球队的了解有限,于是问他们:“之前有和这个学校打过吗?”
“没有,IH的时候他们在另外半区。”赤木路成仔细想了想,说:“好像被欧台2:0拿下了。”
欧台!
我想到上次在电梯里遇到的小少年,来了点兴趣,又问:“欧台是不是有个个子很矮的主攻手?”
“是……吧?”赤木路成记得不是很清楚。
北信介微微侧目:“你又认识?”
“没,上次坐电梯的时候看到了。”我解释几句:“欧台和我们住一个酒店。”
赤木路成:“!”
“这么说来,我昨天晚上上楼的时候也看到了几个穿着黄绿色运动服的学生。”银岛结说:“不会是井闼山吧?”
他们都给我的极.道狂花写真点过赞,知道我和佐久早圣臣认识,于是纷纷看向我,露出了询问的眼神。
我干咳一声:“好、好像是啊。”
“果然是他们啊。”
真是巧,看来教练们都是想有一个比较好的环境来做赛前准备。酒店附近其实也有可以用的体育馆,但这多少不太方便,要来来回回跑,如果有条件的话,自带排球房的住宿点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北信介又安静地看了一我眼,但是他什么没说,继续完成着四人垫球中的一环。
再等了一会儿,剩下的人也都到了。
宫侑依旧和我站在一边,而其他队员则是自觉在球网对面排成一列,先接球一轮,再
拦网一轮,先这么练着,然后等教练过来。
角名伦太郎路过我身边去对面时,伸手幅度很小地拉了拉我的衣角,低声说:“学姐,求放水。”
知道他这是在试探我的态度,我瞪他一眼,把他踹过去:“今天就砸你。”
他吃痛地摸着屁股钻过球网,嘴角却翘了翘,虽然自己是挨踹了,但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好的信号。
能理他就好,剩下的要慢慢哄嘛。
教练不在,北信介在旁边递球,作为自由人的赤木路成自觉站在第一个。
他嘴里叼着哨子,网的两边都做好了准备,口中哨子一响,排球朝宫侑的方向飞去。
宫侑迅速调整好状态,余光看了一眼我的位置,怕我太久没有扣球会生疏,这次传的是第二节奏,给足了我反应时间。
我从线外助跑,久违地飞翔在空中,身体往后弓成柔美的弧度,右手手臂如鞭,锁定了赤木路成的位置。
“嘭——”
击飞的手感从掌心传来,这一球我感觉很不错。
赤木路成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一球会很难接,他调整好脚下的步伐,放低重心将球接起,不过因为球上的力度,排球还是弹飞出去,旋转着砸在球网上。
[佐久早圣臣好感度:100.]
[恭喜玩家达成好感度百分百。]
[请玩家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突然响起的系统播报让我一愣。
我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身后。
身穿着黄绿色运动服的高大少年就站在排球房的门口,口罩外的那双眼眸漆黑深沉,此时此刻却亮晶晶的,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
————————
安详[躺平]
已经是一个安然面对小黑屋的成熟作者了[突然跳起来]我就要亲,不仅亲,下章还摸[突发恶疾]耍流氓[拉着藤蔓荡来荡去]修罗场[飞]不停地修罗场[在空中狂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