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久早圣臣每每回想起这一幕,他都会觉得神奇。
那是非常有力的助跑和起跳,在空中身子弓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就好像已经做过千次万次,才牢牢地将最适合发力的姿势变成肌肉记忆,只要跃起,漂亮的击球姿势就会被身体做出来,由腰腹转体带动全身。
不管是发力点,还是身体平衡,她都做的异常完美,就连击球的位置也挑不出错误,这种感觉宛如就是……
佐久早圣臣的脑袋里浮现了另外一张脸。
若利?
她怎么会重炮扣球?
没错,这种击球方式,这种力度效果,虽然根据自己的情况做了改动,但毫无疑问,它一定是通过重炮扣球演变而来的。
等一下,她的力气能有这么大吗?
他那双黯淡的黑色眼眸愈发光亮。
原来稻荷崎的陪练是这个意思,原来她也喜欢排球!
结城千夏……
还没看够,一张挂满了阴郁的脸出现在面前,少年金色的发丝往上翘了几根,好像什么炸了毛的动物。
是稻荷崎的二传手宫侑。
“我说。”他脸上带着笑,但谁都看得出来他并没有笑意,反而更是一种防备和挑衅:“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别人队伍的女孩子看,好像不太礼貌吧?会吓到她的。”
佐久早圣臣微微颔额,有些熟悉的说辞,好像在哪里听过。
在脑海中尝试着提取相关记忆,但始终没有想起来,他放弃了回想,淡淡的扫了宫侑一眼,说:“你好像很喜欢多管闲事。”
宫侑面色一僵,这句话完美地戳在了他的痛脚上。
“你这家伙……”
眼看着双方的氛围开始不对劲起来,我赶紧拉了宫侑一把,“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别生气,别生气。”
我一说话,宫侑立刻面向我,指着佐久早圣臣对我说:“他说我多管闲事!千夏你自己说,我是不是多管闲事!”
“不、不是,他不是这个意思。”我连忙解释:“他是说……”
“你到底是哪一边的,你怎么帮他说话!”
“我没有啊!”
“我不管!”
宫侑嘴巴一扁就要开始胡搅蛮缠,我完全明白他一旦开始闹起来我会有多么的头疼,我在他开始撒娇之前就熟练地抓住他的嘴。
他“呜哇呜哇哇”地挣扎着,后来发现完全挣脱不开,于是只能用那双眼睛不满地控诉我。
“嘘,好吗?嘘,我来处理。”我情绪稳定地安抚道:“你先和队友训练,我去去就回。”
宫侑瞪着我,却只能点头。
我松开他,几步上前把佐久早圣臣拉走,将他带到隔壁的空房间去,速度非常快,完全不给宫侑反悔的时间。
宫侑不耐地啧了一声,满脸不善地看着两个人离开。
角名伦太郎摸了摸下巴,脸上没什么表情。
就连宫侑都没用,佐久早在学姐心里真就这么重要?
他斜眼去看站在场外,手里拿着排球,全程没有说话的北信介。
银发少年表情未变,仿佛这里发生的只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闹剧,伴随着佐久早圣臣的离开闹剧结束,他的出现似乎从来没有让北前辈施舍过多反应,仿佛一颗石头沉入海底,不掀起半点涟漪。
这都不生气吗?北前辈,还是说……他只是在维持着表面的不在意呢?
北信介察觉到角名的视线,神色淡淡地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拍了拍手,让大家先做基础训练。
隔壁房间。
这里是一间健身器材室。
最近看排球比赛和打排球比赛的客人比较多,健身器材室并不如排球房受欢迎,不过,偶尔也会有客人进来使用。
现在正是没人的时候,刚好可以好好和佐久早说说话。
少年随意地看了看身边的器材,发现这里打扫的很干净,心里烦躁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他将口罩拉下来,然后重新把手插回口袋里,视线微微下移,落在我身上。
“抱歉啊,佐久早。”我不好意思地和他道歉:“宫侑有点太激动了。”
“你的队员好像对我很有敌意。”佐久早圣臣问我:“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明明是那么高大的一个少年,低头看下来甚至会给人带来一种压力,可我却觉得他老实的很,问我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不解,让我更觉得他惨兮兮的。
想想也是,一个多月没见,只是想来找我叙叙旧,结果被角名挑衅,还被说成是他最讨厌的老鼠,佐久早嘴笨,要是继续吵下去,他肯定吵不过人家,我只能让他先离开。
今天偶然碰上,话只说了一句,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这句话完美踩中宫侑的雷点,他真的非常讨厌别人说他多管我的闲事,如果继续待在排球房,佐久早说不定会惨遭千狐所指。
嘴笨的佐久早身边没有古森元也帮他兜底,我一帮他说话宫侑就会爆炸,好惨,佐久早好惨。
我怜惜地摸摸他额头:“不是你的问题,佐久早。”
都是狐狐太坏了。
佐久早圣臣下意识低下头让我摸摸,但很快就发现了我摸的地方好像怪怪的,略微迟疑地问:“……你在摸哪里?”
我一脸正直地说:“在抚摸你受伤的心灵。”
“先不说我的心灵没有受伤。”佐久早圣臣话语一顿,又说:“你好像在摸我额头的痣。”
“你感觉错了。”
“你怎么说的出这句话?”
我恋恋不舍地收回手,可惜道:“好嘛,那我不摸了。”
佐久早圣臣:“……没说不能摸。”
于是我又最后摸了一把,心满意足。
他见我的开心并不作假,觉得奇怪,问了一句:“你好像特别喜欢摸那个地方,为什么?”
“因为很好看啊。”我说:“而且很特别,原本佐久早就长得很帅,这两颗痣的位置又恰到好处,突出了你的特色。如果它长在别人脸上,肯定没有这种效果。”
佐久早圣臣:“……”
心里隐隐缠绕着的烦躁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很清晰的喜悦。
他下意识地想去碰碰被如此夸赞的痣,却在中途动作一顿,手转了个圈握拳放在唇边干咳一声,遮掩似的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你的扣球是怎么回事?你认识若利吗?”
“啊……算是吧。这里面的故事有点复杂,反正扣球是牛岛教的。”
“你学的很好。”佐久早圣臣认真地夸赞道:“若利的爆发力和力量都远在女性之上,并且他还有左手的天赋,如果完全一比一复刻,是绝对成功不了的,但是千夏有把它好好变成自己的东西,并且打出了几乎一样的效果。”
“真的吗?”
夸的我有点不太好意思了。
在最开始接触排球的时候,我很明显学习的只是表面的东西,单纯把二传调整好给我的球扣出去而已,不管是威力还是角度,都完全比不上真正的重炮扣球,我亲眼见过,我知道的,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不过牛岛若利是一个很认真且说到做到的人,他答应了教我,就耐心地把动作拆分,指出我的问题,并且一点一点教授我动作要领,并找到问题的根源为我做出调整。
“变成自己的东西”,也是牛岛若利真的想把我教会,让我有了一个雏形,再由大见教练和宫侑一起完善而达成的,是他们三个人造就了另外一版重炮扣球,我万万不敢居功自傲。
不过,这么短的时间能掌握到连冠军都夸赞的地步……
我双手撑腰,自豪挺胸。
嗯,或许我在排球上真的有点天赋吧。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和你一起打一次排球。”佐久早圣臣偏移了视线,但因为实在很期待这种场面,他又将目光拉回来,定定地看着我,朝我伸出手:“可以吗?”
我很大方地把手放在他手心上,说:“当然可以啊,和偶像一起打球,求之不得。”
佐久早圣臣眼眸本是阴郁的沼泽,此时此刻却有温柔的浪花翻涌着,将其变成了一汪春泉。
他就这样看着我,似是怎么看都看不够,想要将我的样子深深的刻进脑海中。
在这个时候——
“叩叩。”
器材室的门被敲响。
佐久早圣臣的目光重新冷下来,并不情愿地伸手把门打开。
门外站着的是北信介,也就只有他会礼貌地等着里面的人开门,而不是着急忙慌地破门而入。
银发少年先是朝佐久早圣臣点了点头,然后才看向我,平静地说道:“大见教练来了,他在找你。”
“啊,好,我现在去。”我朝佐久早圣臣挥挥手,“下次再聊吧。”
佐久早圣臣应了一声:“嗯。”
我连忙跟着北信介往外走,离开前,银发少年瞥了一眼依旧还在原地站着的佐久早圣臣,那一眼没什么温度,让佐久早圣臣冷淡地拉平了嘴角的弧度。
碍事的人,好多。
……
第二天是和市立荣的比赛。
他们的实力比昨天的那只队伍要强一些,不过优势依旧在稻荷崎这边。第一场看到赛中,我就觉得应该是稳了,刚好隔壁赛场有我想看的比赛,于是我在最空旷的最后一排挪动,往隔壁场地走去。
在G场地比赛的是枭谷和爱媛的高木山,稍稍走近,就看到个头无比结实的少年高高飞跃在空中,绷起的手臂像是凶禽的翅膀,他翱翔于天际,一双眼睛锐利如钩,居高临下地看着陆地上的猎物,狠狠将球扣下。
观众席上一片惊呼,裁判哨子一吹,枭谷拿下一分。
我看着木兔光太郎稳稳落下地面,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和身边的赤苇京治击掌,两个人在场上说着什么,两个人脸上都有笑意。
枭谷这场也会赢吧。
真好啊,说不定最后能在赛场上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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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s一个人要对几个,想想就会忍不住偏心他了www
🔑[122]117个排球:117个排球
不过赛程表上我最想看的不是枭谷这一场,而是再往旁边过去的F场地。
在那里比赛的是宫城县的白鸟泽和山形的樱中央,不同于枭谷那边你来我往热烈的氛围,F场地上的比赛,简直可以用碾压和恐怖来形容。
从技术上来说,樱中央其实也是不弱的,所以并不是在比分和技术上被碾压,而是从心态上。其他场地还在进行第一局的比赛,而这边的第一局已经快到了尾声,比分始终相差几分,并且分距越来越大,选手们也有点被牛岛若利的球给打崩溃了,嗯,可能不止是被牛岛若利,但主要是他。
对于白鸟泽的印象我还停留在去年暑假的合宿练习赛,但很明显,在全国赛制上,在耀眼的灯光下,牛岛若利他无疑是选手们最大的阴影。
发球破不了,扣球接不了,轮到自己扣球又会遇上天童觉的拦网,和山形隼人的接球。
在嘈杂的环境中仍然可以听到爆破声的击球声,我摸着下巴,视线全都落在牛岛若利身上。
他们都说我和他的扣球像……我打出来,也有这么吓人吗?
我眯起眼睛笑起来。
那真是太爽了。
这边白鸟泽的第一场比赛已经结束,紧接着中场休息,再开始第二局。
我又看了好一会儿,细细地欣赏着由白鸟泽给大家呈现出来的暴力美学,不仅感叹牛岛若利真是好迷人一男的,如果是看他打球,我可以坐在这里看一天。
喜欢,不然等比赛结束去和牛岛若利要个签名好了。
啊,不过如果是签名的话,一张纸或者是一本本子可能不够,至少也得是个像样的签名板吧?好像外面的商铺是有卖的。
至于记忆修正……如果我不是和稻荷崎在一起的话,好像是没那么容易穿帮的,我完全可以是自己对排球感兴趣,一个人来看比赛的呀。
感觉没问题,我看了一眼计分板,估摸着他们的比赛是快要结束了,于是拉紧了自己的斜挎包肩带,找到最近的出口,一路小跑着来到商铺的位置。
离出口近的商铺都没有卖签名板的,花了点时间转了一圈,才找到了一种磁性白板贴,写名字刚好,就是白板笔写上去容易被擦掉,必须要小心保管。
我不太放心,返回去又买了配套的透明塑料保护套。
因为在买东西上花费了不少时间,我走出商铺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赛场结束了比赛,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我站在门口探头看了看,看见那群穿紫白色运动套装的少年们以不苟言笑的牛岛若利为首,背着自己的随身物品往外走。
少年的身高和那张严肃的脸会让人第一眼感觉他是一个很不好接近的人,就像是一位铁面无私的教导主任,只要靠近就会感觉浑身不自在,感觉开口就会被骂。
但是他教过我打球,我也算是了解他的性格,自然不会胆怯和他接触,稍微等了等队伍出来,在他们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叫住了他:
“牛岛同学!”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牛岛若利脚步一顿,侧目往我这边看过来。
看见是我,他眼里有几分疑惑,紧接着整个身子面向我,“是你……”
好像记得是谁身边的朋友,之前接触过的,还一起打过球。
……是谁?有点不太记得了,但是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生的名字应该是结城千夏。
牛岛若利想了想,还是问:“有事吗?”
我双手奉上刚刚买好的白板贴和白板笔,眼睛亮晶晶的,对他说:“有,想要牛岛同学的签名!”
牛岛若利动作一顿。
他身后的队友也是一愣。
然后就是一顿起哄,特别是天童觉。
“哇——哦——”他在旁边手舞足蹈:“有人找你要签名诶!哇哦——”
“居然有人敢找若利要签名!”
“还是女孩子!”
“她好大胆!”
“居然有女孩子不怕若利!”
“你们不觉得她有点眼熟吗?”
听到这句话,他们同时沉默下来,齐齐打量着我。
“好像确实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
“在宫城县见过。”
“诶……我也觉得很眼熟。”
“喜欢若利的话,肯定来看过很多次排球比赛吧,觉得眼熟很正常。”
原来白鸟泽的记忆修正成了这样,他们全都不记得我曾经是及川彻的女朋友,都觉得应该是在其他地方见过我。
低好感度角色的记忆修正好像粗糙一点,不像日向翔阳,他对我的记忆是有逻辑补充的。
“签名可以。”
牛岛若利接过白板贴和白板笔在上面签好了自己的名字,他的手比我大很多,垫在手心上就完全不怕写坏。
而在我手上拿着的时候它会更大一些,用来当做签名收集卡刚刚正好。
他签完了递还给我,然后问:“还有事吗?”
我说:“没了。”
“嗯。”牛岛若利点点头,打算转身就要走了,结果被天童觉叫住:“你等一下啦!”
红发少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说:“人家小粉丝从那么远的地方来看比赛,就为了要一个签名,你签完就走吗?不说点别的什么?”
牛岛若利停顿片刻,回道:“她说没事了。”
天童觉说:“你好不容易有个女粉诶!不觉得很有趣吗!”
我刚想顺着他的话打趣几句,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喊我。
“千夏——”
听声音好像是宫侑。
敲,他们怎么也结束的这么快!不是比白鸟泽速度慢吗!我以为还要一会儿的!
我瞬间整个人一僵,也不敢回头看,只能先镇定地朝面前的少年们笑着说:“牛岛同学愿意给我签名我就很满足了,你们肯定要回去准备明天的比赛吧?我就不继续打扰了,比赛加油哦!拜拜!”
天童觉的眼睛瞪得更圆了。
他看着刚刚还一脸崇拜看着牛岛若利的女粉丝立马闪走,转眼间就淹没在了人群当中不见踪影,脸上的表情一片空白,指着女生消失的方向,问身边的白布贤二郎:“她就这么走了?”
白布贤二郎没什么表情地斜他一眼:“别问我啊。”
“我还觉得有女生敢接近若利这件事情很有趣想多看看的。”天童觉抱着脑袋往后仰:“结果人家根本——不领情!”
“人家关注若利这么久,今天也是鼓足了勇气才过来要签名的吧。”大平狮音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唉,没意思。”
“别这么说女孩子啦。”
“哦——”
天童觉双手插在口袋里,歪歪扭扭地跟在牛岛若利身边。
他不由得又开始细细回想刚刚女生的样子。
对方长了一张很难忘记的脸,就算只是短暂地说了几句话,他也都还能回忆起她的模样。
就和队友说的一样,这应该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段时间应该是天气炎热的暑假,在白鸟泽合宿的时候,曾经见到过她。
只不过那次是唯一的一次相遇,在之后漫长的六个月的时间里,关于女生的样子逐渐模糊,关于她的事情也有点记不清了,直到今天,她找若利签名,这张脸的模样在脑海中又变得更清晰了。
所以,她不是宫城县人吗?
如果她也在宫城县,那么喜欢若利的话,不可能只来看过一次比赛吧。或者,她是东京人?那次是专门来宫城县看若利比赛,而这次是因为看见白鸟泽的赛程,也是特地来的?
天童觉比较相信第二种推测。
可是刚刚她的样子很奇怪,似乎还想和若利说话,但是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又或者听到了什么,立刻就跑掉了。
所以应该不是特地来的吧,她的样子也并不像是“鼓足了勇气来要签名”,反而更像是一种很随意的心血来潮。
真奇怪,真有意思。
她身上好像蒙了一层纱,模模糊糊的,看不太真切。
下一次还会见到吧,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
[天童觉好感度:40(有趣)。]
我脚步一顿,疑惑地看着手机界面,上面的好感度提示让我感觉到迷茫。
虽然不是抱着去刷好感的目的去的,但如果要涨好感的话,不应该是被我要签名的牛岛若利涨一些吗?怎么反而是天童觉涨了不少?
他什么情况?
我一边琢磨一边往宫侑那边走。
金发少年还在张望着找我,北信介已经在人群中捕捉到了我的身影。
他朝我走了一步,拉住我的手,问道:“去哪里了?”
“啊。”我迅速回神,从斜挎包里掏出我保存的非常完好的签名白板,展开在他面前:“锵锵!我看白鸟泽那边的比赛结束了,就去找了牛岛签名!”
从扣球风格就知道我很喜欢牛岛的打法了,这件事情让他们知道也无所谓。
“去见了牛岛吗?”他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没什么兴趣,又把视线放在我身上,柔声问:“他们的比赛怎么样?”
“很快就结束了,牛岛的扣球还是很猛。”我把签名小心地放在斜挎包的夹层里,继续说:“如果明天的比赛我们都赢了,后天就要和白鸟泽对上咯。”
“嗯,不过明天,要先解决玉峰和枭谷。”
“枭谷啊……”
“以枭谷的实力,明天下午一定会碰上的。”北信介对我说:“今天再来一轮接球,晚上谁都不许加练,好好休息,做好准备。”
我点点头。
侧目看见包括宫侑在内的几个少年都在盯着我的挎包看,我突然感觉到一阵不妙,立刻从另外的隔层掏出一打签名白板,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说起来,我想做一个我们稻荷崎的签名墙。”
“你们把名字签在上面,然后我回兵库之后买一个大一点的签名板,这样就可以把每一个队员的签名贴在上面。”
“可以吗?大家觉得怎么样?”
宫侑的眼睛总算不盯着我的包了,他单手撑腰,抬抬下巴说:“好吧,既然千夏想收集的话,也不是不行。”
我顿时松了口气,只要宫侑不惦记着我的包,里面牛岛的签名就能继续存活。
角名:“没意见。”
赤木路成:“……要不,我们先练练字再签?”
“想什么时候签都可以,回酒店我再给你们吧!”
我这么说着,注意到北信介依旧在看我,我小声问他:“怎么了阿北?”
“只是在想,我好像没有签的必要。”
“怎么可能没有,你必须签,而且签名必须放在第一个。”我塞了两张白板贴给他,对他说:“我也想要一个私藏,拜托拜托。”
北信介看我说得一派认真,不由得笑了一声,收下了:“好。”
“小夏会好好保存好吗?”
“当然了!如果你上场的话,我就拿着你的牌子为你应援!”
“嗯,那我需要再多加努力一些了。”
我用力点点头:“阿北的话,一定可以的!”
——“我很期待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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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要下一章才出来,妹想看看白鸟泽那边记忆修正成了什么样子,怕之后比赛遇到穿帮
这一次应该修罗场不会很严重,毕竟东京组全员记忆删除嘛!
下一章枭谷!估计还有个三章稻荷崎就结束了![欢呼]
接下来向我们走来的是橘子小狗!影山飞鱼!拽哥月岛!乌野的帅哥!
🔑[123]118个排球:118个排球
上午和玉峰的比赛,稻荷崎3:1拿下,而枭谷那边我去看了看,他们也很稳妥,应该是顺利晋级了,中午赛程表就会更新,不出意外,下午就是要和枭谷比赛的。
观众席上看比赛和场内看比赛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这场我想离他们近一些,而且宫侑和宫治提了好几次,撒着娇说希望在比赛的时候一眼就可以看到我,我在场地旁边他们会发挥的更好。
其实我觉得我不在他们也发挥的挺好的,但经不起他们磨人,我的内心也蠢蠢欲动的,所以下午比赛之前,我溜去找佐久早要了一副口罩,又翻出自己的鸭舌帽带好,去器材室的灯光下做了实验。
包裹的这么严实,基本上可以隔绝从头顶洒下来的灯光,而且看不见脸,肯定也不会对之后的副本造成什么影响。
“千夏……你……这是怎么了?”
宫侑看着我把自己裹得跟个木乃伊似的,奇怪地问我:“不舒服吗?脸生病了吗?”
我:“我怕生。”
宫侑:“?”
宫治:“……”
角名伦太郎:“噗。”
OK。
也不是不行。
开心就好,大家都有自己奇怪的习惯,稻荷崎是一只包容性很强的队伍,大冬天戴口罩和鸭舌帽在室内看比赛而已,又有什么不行的呢?
可以,完全可以。
反正当我挂着牌子跟着教练进场地的时候没有人拦我,我坐在教练旁边看少年们热身也没人赶我走,官方认定可以当然就是可以!
我坐的端端正正,光明正大,昂首挺胸,目光如炬,一本正经。
别说场上的队员被盯得压力特别大,坐在身边的监督都忍不住对我说:“放松点,结城。”
我大声:“是!”
大见教练乐了一声,说:“没关系,让他们多一点紧张感也好。”
至少今天下午,宫侑这臭小子肯定不敢失误太多次。
头顶的灯光依旧耀眼异常,不过尽数挡在了帽檐外,脸上的遮挡物就像是在我的眼前搭了一个旁观者的看台,让我感觉较为良好。
而且……
我的视线落在了赤苇京治身上。
三个月不见,少年并没有什么变化,他穿着枭谷经典的黑黄白运动短装,一头黑色短发的发尾微微卷曲上翘,看上去毛茸茸的,和木兔光太郎说话的时候脸上会带着笑意,像哄小孩一样哄着闹腾的木兔。
他的声音依然如同流水叮当,清澈干净,即使是坐在这里,我也能辨别得出是他在说话。
也许是我面向枭谷那边的时间有点长,赤苇京治朝我看了一眼,眼神平静又平常,因为他的视线,木兔光太郎也看见了坐在教练旁边的我,黑白色的猫头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金色的眼睛眨了眨。
“赤苇认识那个女生吗?”
“不认识,不过……坐在教练旁边,应该是稻荷崎的经理吧?”
“遮得好严实,完全看不见脸。”
“嗯……”
赤苇京治依旧往那边看着。
虽然看不见脸,但是给他的感觉很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样。
我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再看下去,闭了闭眼睛,又重新将目光投向稻荷崎的场地。
结果这一转头,我直接对上了宫侑那张凶巴巴的脸。
“!”
给我吓一跳。
干嘛这死小孩!比赛马上开始了还不好好热身!瞪我干什么!
站在他身边的宫治看了看赤苇京治,又看了看木兔光太郎,然后很认真地对宫侑说:“千夏说的没错,木兔前辈的身材确实很好,你还得练。”
“什么!”宫侑立刻转头,怒视木兔光太郎:“我也练得很好啊!”
木兔光太郎:“……啊?”
“可恶,我不会输的!”宫侑指着木兔光太郎大声放狠话:“你等着!我一定会超过你的!”
木兔光太郎完全没听懂,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接受对手的战书,他双手撑腰,很大方地说道:“好的!这场比赛我们也不会输的!一决胜负吧!”
赤苇京治:“总感觉你们说的不是同一个话题……算了。”
争这个没意义。
偏偏宫侑和木兔光太郎放完了狠话还不放过我,他大声和我说:“我会证明我自己的!待会儿比完赛你再摸……唔唔唔唔唔。”
被宫治捂住了嘴巴。
我拉着帽檐低着头,真的很想现在就给自己挖个洞藏进去。
这是谁家队员,不认识,反正我不认识。
给足了热身时间,比赛终于要开始了。
首先由尾白阿兰发球。
这对于稻荷崎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头,他的大力跳发难接的很,球被打出去之后飞的又快,力道又大,我估计就算是夜久来接都得先适应适应。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枭谷看上去在防守上稍显弱势,但在被阿兰发球得2分后,小见春树居然跟上了速度,勉强将球救起,一传位置不太好,压力给到二传。赤苇京治迅速做出调整,球传给了木兔光太郎,高大的少年早就已经做好准备,高高跃于空中,扣下了重重的一球。
球的斜线被拦网挡住,木兔光太郎选择了直线球,这个直线球打的很好,可以看得出来他下午的状态在线,不管是角度还是力道,应该都完美的,但赤木路成在补上空位后,接球接的非常稳。
一传完美,宫侑在接触到球面后传给了角名,他直接在空中调整了自己的位置,突破了以木兔为中心的拦网,拿下了一分。
木兔光太郎:“!”
赤苇京治:“!”
……为什么?
他们自由人接球接的这么稳?木兔的扣球居然连他的架势都没有打乱??
啊?
木兔不信这个邪,又打了几球重球,六球里面对方能接下四球,剩下两球是自由人接的,接起来了,但出界了。
于是赤苇京治就发现了。
不是稻荷崎的自由人接球接的稳,而是不管谁在后场,他们都接的很好,甚至连前排的拦网都稳得要命,如果要强行突破,很难找到薄弱点。
好难打,防守的那么严实,攻击性还那么强。
“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木兔揉着自己的头痛苦地发出惨叫,打断了赤苇京治心里隐隐的烦躁。
他侧头看过去,就看见健壮的猫头鹰完全炸毛,揉完自己的头发,又满脸都是灰白的阴影:“为什么突破不了稻荷崎的防守,我的球这么好拦吗……不管是小斜线还是直线都是一样的,一直被拦一直被拦一直被拦一直被拦……”
赤苇京治:“……木兔桑,请振作一点,这不是你的问题。”
完全是因为稻荷崎有点离谱了,简直就像是第二个井闼山一样。
不,井闼山的攻击性还要比他们更强,只是他们的难打程度十分相似,都是魔鬼级别的。
木兔光太郎的状态有些萎靡,赤苇京治抬头看向网的对面,光是站在那里就看上去非常不好惹的少年们,对木兔说:“尽管扣吧,木兔桑,没关系。”
“你按照自己觉得最正确最顺手的地方扣下去就好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木兔呆了呆,说:“赤苇你这么帅吗?”
赤苇京治:“……木兔桑,麻烦你认真一点。”
其实我完全可以明白木兔此时此刻的心情。
稻荷崎的拦网很难搞吧。
不管往哪里扣都会被拦下来,不管打什么球都会被防住,很难找到空隙去打碎这面铁壁。
恶心吧?
特别恶心吧?
我释怀地笑了。
恶心就对了。
我扣不过去的时候和宫侑一起被惩罚鱼跃,在地板上打滚到吐的时候也觉得他们超——级恶心的。
大见教练朝我比大拇指:“我们辛辛苦苦的训练很有用呢,结城。”
“那必须!”我也回了大拇指。
“结城,隔着口罩我都看见你笑得很开心。”
“当然了!”
终于不是我一个人被恶心了,在陪稻荷崎训练的日日夜夜我都在等着这一天。
看着被自己一球一球扣扎实的壁垒挡在别人面前,把所有人都恶心到黑脸!恶心到丧失理智!恶心到崩溃!
爽啊,兄弟们,虽然我不上场,但是我很有成就感!
拦!狠狠地给我拦!
对不起了赤苇!以前你是我的攻略对象,可现在你站在网的对面!
网的对面是什么!
是敌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加油啊木兔!我教你的那个转体发力呢!使出来啊!打啊!
我刚在心里得意地想着,球场上就传来了一声爆鸣。
“啪——”
排球打在宫侑的指尖,力气大到直接把宫侑的手给打散,碎了他的防御,直接干到了稻荷崎的场地上,甚至飞到了围栏后面。
宫侑:“???”
大见教练:“=V=?”
角名和宫治都是一愣,侧目看向穿过去的那个排球,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里都看到了疑惑。
这个扣球……?
我:“……”
几乎是同一时间,场上的少年和身边的教练都下意识地往我这边投来了视线。
我用手拉低帽檐,默不作声地躲避着来自场上少年们无声的询问。
大见教练抵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木兔这一球扣的和之前稍微有些不一样,固然传球是一个原因,但最主要还是他自己的发力方式不太一样了,像是在空中找到了另外一种平衡点,发出了全身的力气。”
我干咳一声,附和道:“嗯,是啊,这样的话确实比平常的扣球要更具力量。”
“所以结城,你的扣球,是跟牛岛和木兔两个人学的?”教练思索片刻,又觉得不对:“有点奇怪,你从扣球还不完美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发力方式,但是看木兔似乎的动作略显生疏,没有你那样熟练。”
他说到这里,突然一愣,然后抽了一口冷气。
我抬头不经意间对上了教练的视线,不敢看,继续回避。
“他不能是从你这里学的吧?”
“……应该不是吧,排球天才那么多,肯定不止一个人是这么打的。”我尝试解释:“而且木兔那么厉害的主攻手,肯定也不认识我,更别说和我学这个了。”
教练继续看我。
“肯定是凑巧的。”我再次尝试撇开关系:“一定是凑巧的。”
“……好吧。”
教练选择不再追问,把头转回去,继续看比赛。
场上稻荷崎的发球局再一次被断,现在轮到枭谷发球。
稻荷崎一传完美,来到二传传给了宫治,双子靠默契打了个很完美的短平快,被木叶秋纪勉强救起,赤苇京治迅速调整位置,把球传给猿杙大和。
这一球被银岛结接住,宫侑把球传给阿兰进攻,然后被枭谷的小见春树接住,球再次飞上了空中。
观众席上伴随着球的起起落落而发出惊呼,每一次以为排球要落地时,却又被救起,传球,扣球。
在这样重复了三次之后,球再次来到赤苇京治手上,他没有犹豫,直接传给了木兔光太郎。
高大的少年在空中跃起,再次找到一个舒服的平衡点,转体全身用力,将所有的力量都汇聚于一点,再次扣出一个力量感很强,同时旋转速度也很快的球,这一次赤木路成没有来得及去接,球直直地擦着救球的指尖而过,落在了场地上。
木兔光太郎落地与赤苇京治击掌。
“他们的接球意识果然比之前要高出一大截。”赤苇京治说:“像这种球,一般人可能会慢半拍做出反应,或者根本来不及反应,但他们不是,不管是自由人也好,还是前排拦网也好,他们并不会被重球所威慑,相反,他们很习惯接重球。”
“木兔桑。”
他勾起唇角,对木兔光太郎说:“我觉得可以利用这一点。”
对方的弱点在眼前逐渐变得清晰。
球场上的氛围,在此刻有了变化。
————————
宫侑:这个扣球?咦?
宫治:熟悉的炮轰感。
角名:……[盯]
北:……[盯]
千夏:不敢认,完全不敢认。求求各位行行好。不要扒我马甲TAT
下一章白鸟泽,牛大炮[拍肩]针对你的来了,大炮
🔑[124]119个排球:119个排球
场上的对决已然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在赤苇京治和木兔光太郎的配合下,枭谷在进攻上拿了不少分,正如赤苇京治所说,稻荷崎的各位已经在接重球上很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很难找到破绽,确实木兔可以一直打重球,但如果他们适应这种力度和速度后,再次被死死拦住的木兔一定会心态失衡,最后频频失误。
所以在这种情况,赤苇京治尝试使用二次进攻和吊球为攻击手段,先缓一缓,不打重球。这种策略明显非常有用,在习惯了炮弹一般的扣球之后,他们反而对软绵绵的攻击敏感度较低。
不过开局拉开的分差很大,就算后面追回来一些,最后第一局的比分停在还是25:22,稻荷崎领先三分,拿下第一局的胜利。
中场休息,大家都坐在凳子上补充水分和体力。
教练站在少年们面前,提醒道:“对面已经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你们要注意观察,他们的攻击手段并不止一个,要尽快适应,第二局不能丢。”
然后他点了角名的名字,继续说:“角名再认真一点,就算比分相差太大也不能松懈。”
角名伦太郎的背影一抖,然后默默挪开视线。
等教练说完话,宫侑偷偷挪到我面前,盯着我,满是期待:“千夏,有没有能稍微鼓舞士气的方法?”
听到这句话,宫治和角名的耳朵就往这边动了动,看过来。
“什么方法?”
“比如说一些鼓励的话。”
我点点头,右手握拳,给他们打气:“兄弟们加油!”
宫侑的表情一片空白:“就这样?”
“不行吗?”我疑惑挠头。
没干过这种事,我不会啊。
角名伦太郎从座位上挪过来,脸上带着漫不经心,且在我眼里颇有嘲讽意味的笑,说道:“阿侑你就别为难学姐了,她根本就不擅长做这个啊。”
我被他激起了逆反心理:“谁说我不在行了!”
“是吗?那学姐你把口罩摘下来,说出自己对我们的期望怎么样?哦,不过这么难的事情学姐肯定不能温柔的做到吧,毕竟平常学姐就是凶巴巴的嘛。”
什——
小子!你说谁凶巴巴的!你说谁做不到这么简单的事!
不就是温柔地说出期待的话吗!
我当然可以做到啊!看不起谁呢!
强烈的胜负欲让我直接上头,我把口罩摘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面对休息中的队员们,我双手十指交叉放于胸前,摆出柔和的表情,认认真真看着他们,夹出此生最温柔做作的声线。
周围全是各个高校的应援声,其中以稻荷崎的交响乐最为突出。
在耀眼的灯光中,以振奋人心的音乐为背景,清脆温柔的声音依旧从层层噪音中穿透而来。
“接下来的比赛,继续加油吧,请为我……”
“带来胜利。”
并不细嫩的手掌朝少年们张开,具有欺诈性的清冷外表看上去格外圣洁,那双冷色调的茶色眼睛半磕着,但眼神从始至终都是坚定的,没有半分迟疑。
少年们呼吸一窒,呆愣地看着,宫治脖子上的毛巾掉了他都没发现。
就算面前的女生身上只穿着简单的白色运动套装,头上的鸭舌帽还遮住了光,在脸上投下阴影,但在宫治眼中,她依旧像是在发光,如同胜利女神一般,期待着她的信徒一定可以为她赢下比赛。
实在是,过于振奋人心了。
宫治无比郑重地握住我的手,许下承诺:“请放心吧,我的女神,我们一定会赢的。”
我:“?”
此时,裁判的哨声预示着中场休息结束,宫治松开我,脚步坚定地往场上走去。
不仅是他,宫侑紧随其后也握住我的手:“我会为你带来胜利!我的女神!”
下一个是角名:“会赢的!我的女神!”
我简直瞳孔地震。
赤木路成:“我会加油的!女神陛下!”
银岛结:“此行必胜!女神陛下!”
大耳练:“我们会胜利归来!女神陛下!”
尾白阿兰:“结城,别听他们胡闹,但是……我们会赢的!女神陛下!”
他们排着队,一个一个和我握手,留下一句尬的我要死的话,然后小跑着上了场。
我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强忍恶心,到无比震撼,再到最后的心如死灰。
手指颤抖地重新把口罩给戴上,我麻木地坐回教练身边,目光失去焦距。
我这是,被戏弄了吧。
角名,我为什么会总是上角名的当。
那很明显就是激将法啊。
我这该死的胜负欲为什么一定要反其道而行就是要和他犟?明明早就察觉到了他这个心思坏的要命!
啊,好想死,我刚刚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好想死,我现在就想死。
教练看着场上异常热血的少年们,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对我说:“这个方法还挺有用的,要不然明天比赛之前也来一次吧?”
我捂住自己的脸,把身体勾起来,脸埋在腿间,气若游丝:“想要我死的话您直接杀了我比较痛快。”
“哈哈哈哈哈哈哈,别这样,你看他们笑得多开心啊。”
是啊,他们是开心了,您看我笑得出来吗。
我无比痛苦地叹了一口气,但还是抬起头,想看他们第二局比赛。
场地上,身穿着黑色运动衣的少年们身上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燃烧,他们每一个人都死死盯着对手的动作,两只眼睛闪烁着光芒,把木兔光太郎都给吓退了好几步。
木兔:“……赤苇,对面好像变异了,好吓人。”
赤苇京治朝稻荷崎的教练席投去一眼。
是因为那个女生吧。
……她到底是谁?
……
不知道是不是给狐狸们上了祝福buff的缘故,第二局他们打的异常生猛。
不管是发球扣球还是接球都做到了零失误,特别是宫侑,猛的要命,跳飘球发球连续得分,还用二次进攻耍了对面很多次。
最后第二局25:20拿下,稻荷崎晋级。
在赢得胜利之后,宫侑和宫治两个显眼包直接从老远的地方滑跪到我面前,并举起双手,大喊:“我的女神!我们为您带来了胜利!!”
宫侑:“有奖励吗?有奖励吗!有奖励吗!!”
我踹在他的大腿上,说:“别玩抽象,赶紧起来。”
“好耶!被踹咯!”
“啧,可恶,你为什么只奖励他?”
“都说了别玩这个啊!”
我真希望他们能把球场上的帅气带到场下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抽象到让我变成他们的玩具。
很明显他们就是故意的,而且我的反应越激烈他们就觉得越好玩。
众目睽睽之下,我也不好揍他们,只能先退一步海阔天空,努力无视他们的逗弄。
不过这一次和枭谷的第二局对决确实打的很好,全员状态都非常在线,如果按照这样的势头,明天对上白鸟泽,我觉得是能赢的。
当天晚上回旅馆,大家都因为这一天高强度的比赛而早早休息。
我没有那么困,一个人在房间也很无聊,于是想着出去走走,走到电梯那边的时候,发现电梯前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银发少年背对我站着,他身上穿着整齐的运动套装,很显然是要出去运动。
相比其他,我这从头裹到尾的法兰绒兔子睡衣就显得格外蠢萌。
“阿北。”
我把手抄在袖子里,走过去问他:“这么晚了不睡觉吗?”
北信介闻声回头看来,目光触及到我帽子上垂下来的兔子耳朵,眼里有了几分笑意,他说:“今天没有训练,我想去跑步。”
“诶,这样吗?”我说:“那我和你一起去吧,正好我现在还不想睡,也许跑完我就累困了。”
很讨厌跑步,但是阿北要跑的话,可以一起试试。
这几天比赛,阿北是不用上场的,他只是在旁边安静地看着,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好像上场和不上场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北信介从不会因为不上场而松懈对自己的要求。
他总是这样,每一天都重复着自己必做的流程。
换好了今天穿的那身白色运动服,我和阿北一起来到酒店门口,做着简单的热身。
充分舒展好身体后,我们才开始选择了一个方向开始慢跑着。
街道上没有什么人,灯光倒是还算明亮。
跑了一会儿,北信介主动和我搭话,说:“今天阿侑他们失误的次数很少,角名在第二局也打的很认真,我看到了,小夏的鼓励对他们来说很有用。”
这句话又让我清清楚楚回想起了在比赛场地上如影随形的尴尬,我扶额说:“别了吧,我感觉根本就不是鼓励起的作用,而是捉弄我得逞之后的兴奋。”
“小夏为什么会这么想?他们都很喜欢你的。”
“这个我是知道的啦……”
不喜欢也不会好感度这么高了。
“说起来,今天木兔同学的那个扣球,也让我稍微感到有些吃惊。”北信介看着前方的路,似是不经意般问我:“你们关系很好吗?”
“怎、怎么会这么问?他应该是不认识我的。”
“因为他其中有几球和你的扣球有些相似,但没有你那样流畅。”他说:“你好像和其他强豪队伍的主攻手都比较熟悉,所以我在想,木兔选手是不是也和你一起打过球。”
“这倒没有……”
北信介应了一声,又说:“白鸟泽今天也连续赢了两场,明天的对决我很期待。小夏还会在场内看比赛吗?”
我想了想,还是说:“应该不会了。”
赤苇和木兔已经没有了对我的记忆,我就算这样出现,他们也不会记得我,但是牛岛他们对我还是有印象的,记忆这种东西说来玄乎,我也不知道系统会怎么修正,万一出现bug又会是怎样严重的场面,上次我见到牛岛他们,试探过他们记忆修正的比较粗糙,正确做法应该是尽量减少在他们面前露面了。
如果明天再坐在场内,就算遮着脸,他们也会感觉到疑惑的。
“其实第一天我就想问,但是不知道问了你会不会不开心。”北信介脚步慢慢停下来,平复着呼吸,保持着声音的平稳,“今天我看到你想了些办法重新站在场内,我觉得这应该也是你想努力克服的事情。”
“小夏是不是,对大型比赛的环境有心理阴影?”
我一愣。
“之前小夏和我说过,你是打综合格斗的,从小到大也参加过很多次比赛。”
北信介看向我,问道:“后来不继续打了,是因为这种心理阴影无法克服吗?”
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察觉到之后,如此直白的、毫不掩饰地问出来,关于我无法继续比赛的事情。
我的心脏瞬间漏跳一拍,慌忙地挪开视线后,想笑着转移话题,“怎么突然这么问?我不是今天在场上吗?这个是小事啦,我们今天就跑到这里吧?明天还要早起去看比赛……”
“今天你是遮盖了所有的灯光和目光之后才跟着一起入场的,比赛途中也尽量只看两支队伍的比赛,就算这样,大家其实也都看出来了你的僵硬和紧张。阿侑他们今天的兴奋过头,我想其中一个原因也是想用这种方式让你放松一些,不那么害怕。”
北信介拉住我的手,用指尖温暖的体温驱散了我的一些不安,他问我:“你在自己的比赛中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
北信介依旧看着我。
我拗不过他,泄了一口气,还是说:“真的没什么,就是被伤势过重送去抢救,反正最后救回来了,不是什么大事。”
“然后呢?”
我低下头,捏紧了他的手指:“在治疗期间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话。”
“……”
北信介环抱住我的身体,手掌轻轻地摸着我的脑袋:“对不起,我让你回想起了不愉快的记忆。”
似乎已经没有不愉快了。
在很多次的回忆中,那时的感受一遍一遍在身上重现,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回忆,经历过每一次痛苦的心理折磨后,剩下的其实也只有麻木。
——在头顶炫目的灯光下,眼前的景色和血色糊成一团,身体疼得仿佛要失去知觉,耳朵里尖锐的声音贯穿太阳穴,让我感觉到下一秒自己就要死掉。
那段时间我的生理和心理都不健康。
不只是身体受伤,在医院疗养期间,我看到了有关于我的一些报道,说的比较难听,我完全不敢在网上搜自己的名字。
明明我差点命都没了。
却被人们不停地批判着。
为什么呢?他们怎么可以——
“小夏,不要再想了。”
属于少年温和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脑海中回忆过无数次的记忆片段。
我微微抬头,撞入他清澈深邃的眼眸中。
“别再折磨自己。”
温热的手捧住脸颊,我听到他依旧温柔地对我说:“谁都有逃避的权利,你只是有些累了。”
我看着眼前的少年,有那么片刻的失神。
但唯一肯定的是,在和他相处时,就算说到痛苦的事情,也能在他的安抚下平静下来,奇异地感受到宁静。
阿北就像是有特殊的能力。
他轻而易举地看透了我的内心,把我藏在深处的胆怯和忌讳粉碎在阳光下。
他是知道我的。
阿北是懂我的。
少年低着头,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察觉到我们之间近的有些过分了,我不由得开了一句玩笑:“这个距离,不亲一个好像有点可惜了。”
“可以吗?”
“你试试?”
北信介按住我的后腰,柔软的唇覆盖上来,彻底将我的玩笑变成了现实。
我没想到他真的敢这么做,思绪在这一刻完全停滞,只能感觉到他小心翼翼的触碰,以及嘴唇上传来的微微湿润的触感。
少年的亲吻如同蜻蜓点水,像是怕冒犯,他不敢吻的太深,很快就克制住自己,想要放开我。
我抓住了他的衣领。
“阿北。”
我把他拽下来一些。
“继续。”
————————
没有想到,超了这么多字数,还没有到白鸟泽[摔桌]
这个比赛到底要打几章[愤怒]
赶紧打到井闼山呀![尖叫]
双子这场比赛休息的时候耍宝,看出来妹很紧绷,想让她放松一下。
阿北没想戳人痛处,但没想到渊源很深,问了个大概就不忍心再问了www妹第一个主动亲亲www
🔑[125]120个排球:120个排球
[北信介好感度:100.]
[恭喜玩家达成好感度百分百。]
[请玩家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在绵长而又温柔的亲吻中,系统响起了好感度百分百的提示。
那一瞬间,我的心脏猛地一跳,晕头转向的大脑也立刻恢复了清醒。
我睁开眼睛,结束了这个吻,他褐色的眼眸有些迷茫,带着一层水润的雾气,手依旧按在我的后腰,并没有让我就这样离开他的怀抱。
额头抵着少年的胸口,我闷闷地说:“已经很晚了,我们要回去了。”
北信介问我:“回去还可以亲亲吗?”
我说:“当然不可以。”
他发现了什么,脸颊蹭了蹭我发烫的耳尖,带着笑意说:“那现在还不晚,可以再待一会儿。”
“不行!”
我捂着自己的耳朵,从他怀里钻出来,“回去啦。”
“可不可以再亲一次再回去?”
“不!”
北信介想了想,双手合十,看着我:“拜托拜托?”
“……”
明明是不得要领的撒娇,但这个动作和这个语气由他说出来却格外软乎乎毛茸茸的。
我瞬间缴械投降,任由他又亲了一次。
不知道跟谁学的,岂有此理,我太吃这套了。
……
第二天和白鸟泽比赛,我其实并不担心,但想到昨天鼓励buff对小屁孩儿们好像很有用,于是今天在入场前,我也对他们进行了鼓励。
同样的话说第二遍肯定没什么用,而且昨天的场面我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感觉脚趾扣底,于是今天我很正常地给他们加油鼓劲,并承诺获胜的话就请他们吃小蛋糕。
宫侑说要吃Home of desserts的芝士蛋糕。
蛋糕能奢侈到哪里去,我没多想,一口答应了他的条件。
宫侑很开心,他甚至都没有抱怨我今天不在场上看比赛这件事情,非常干脆就走了。
坐在看台上我越想越不对劲,拿出手机一搜,看着上面蹦出来的科普和价钱,我差点没把自己的手机给捏碎。
一个蛋糕卖9900円……
宫侑,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你给我等着,打完比赛我就去和阿北告状!
“诶,这不是稻荷崎的经理吗?”
从背后响起的熟悉声音让我动作一顿,随即立马往另一边侧过头去,从口袋里掏出口罩遮住大半张脸。
一时间,我心跳如擂鼓。
木兔光太郎几步就从楼梯上跃下来,满是好奇地凑到我身边,看了看后,说道:“真的是你?你怎么不去场下,反而在这里?”
“木兔桑,别凑得那么近,会吓到女孩子的。”赤苇京治就跟在他身后,探出身子朝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
我拉了拉口罩,茶色的眼眸往他那边一撇,缓了缓,才语气冷淡地回了一句:“……没关系。”
赤苇京治一向是个敏感的人,他当下就察觉到我并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于是很善解人意的拉了拉木兔,想坐到另外的区域去。
但是木兔光太郎丝毫没有被我的冷淡态度所打击到,依旧站在我身边,和我搭话:
“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赤苇京治震惊:“!”
哈!
木兔桑!你没看她完全不想和我们说话吗!快住手!会被当成奇怪的家伙的!
我被那双热情的眼眸看得完全无法生出任何冷漠,费了好大的劲才控制住自己不去面向他,我依旧保持冷漠,说:“旁边还有很多座位,没必要非坐我这里吧。”
木兔光太郎锲而不舍地往我面前凑,直白且期待地说道:“可是我想坐这里,而且还想和你聊天。”
赤苇京治:“!”
他再次被震惊。
我无法再说出拒绝的话,心里默默流泪好想摸摸猫头鹰的脑袋,面上还是一派冷漠地往旁边挪了挪,“随你。”
木兔欢呼一声,在我旁边的空位上坐下,赤苇京治犹豫片刻,看我确实没有很抵触的样子,才一起坐了过来。
场上的两支队伍列队准备,马上就要开始比赛了。观众席上几乎都坐满了人,只有我周围的位置依旧空着,因为两个很高的少年窝在这里,木兔看上去又很壮,所以根本没人敢往这边坐。
两个少年的注意力放在比赛场地上,讨论着这次对局到底谁能胜出,木兔好几次想问我的想法的,却被赤苇京治拦住,摇了摇头。
幸好有赤苇在,我见他们暂时没有让我加入对话,于是松了松紧绷的背,腿也斜向一旁,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椅背坐着。
场下由白鸟泽先发球,牛岛若利站在后排,准备来个大力跳发。
我双手环胸,认真地看着,却突然听见从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催促:
“研磨,快一点,比赛已经开始了。”
周遭的环境嘈杂,但少年特别且富有磁性的声音依旧准确无误地被我捕捉到。
我在心里说了句脏话,默默又把口罩往上拉了拉,恨不得能用它把我的脸全挡上。
木兔光太郎也听见了黑尾铁朗的声音,他下意识回头,一眼就看到了刚从门外走进来的黑发少年。
木兔和赤苇两个人实在惹眼,在木兔看过去的同时,黑尾铁朗也发现了木兔,他脸上立刻有了笑容,抬手和木兔打招呼:“哟!这不是木兔吗?你也来看比赛啊。”
下楼时还要回头看研磨一眼:“你小心脚下啊,都说了今天要来看比赛,昨天晚上还熬夜。”
孤爪研磨眼底青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萎靡地跟着黑尾往下走。
我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们一眼。
黑尾铁朗身上穿的是厚实的常服,搭配的很顺眼,配合他那张脸,确实有几份帅气在,他说话时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只有在叮嘱研磨的时候才会多几分无奈。
而孤爪研磨和以前倒是不一样了,他去染了金色的头发,应该染了有一段时间了,发根有很短的一节是原本的黑色。
他一看就是一副熬了大夜的模样,估计昨天晚上又忙着通关游戏去了。
我心里有些感慨。
就算外表有了变化,但本质都还是以前的样子啊。
孤爪研磨很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视线,金色的猫眼看过来,却在与我对视时先一步挪开,不敢再看过来。
我被社恐猫猫的反应可爱到,想摸的心情简直到达了顶峰。
同时把猫头鹰和猫猫端到我面前来,是想让我憋死吗?
想摸,好想摸。
研磨金色的脑袋看上去更毛茸茸的了。
可是不行!
现在在他们的眼里,我可是陌生人!
啊啊啊啊啊啊!好怀念以前我想摸谁就摸谁的日子!这种怎么忍得住啊!
“这边没人坐吧?”黑尾铁朗盯上了我另外一边的座位,他的视线挪到我身上:“这位同学,不然你……”
我会意地打算给他让出位置,坐到里面去,木兔光太郎连忙拦我,他说:“你就坐这里呗,我们都没说几句话。”
然后又对黑尾铁朗说:“你往里头坐。”
“嚯哟,稀奇哦。”黑尾铁朗饶有兴趣地看了看木兔,又看了看我,“木兔,你这个单细胞生物也有开窍的一天?这位是也是枭谷的学生?”
这次是赤苇京治先一步帮木兔做出解释:“你误会了,她是稻荷崎的经理,昨天我们才刚见过一面。”
“稻荷崎的经理?”黑尾铁朗眼里的兴趣更明显了,他从我们的后排一步跨下来,直接坐在了我的右手边,问:“稻荷崎的经理怎么会在这里,你不用去给自己的队员加油打气吗?”
孤爪研磨无奈地叹了口气,撑着空座位的椅背,也从后排翻下来,轻巧坐在黑尾身边。
现在我们的位置变成了。
赤苇京治,木兔光太郎,我,黑尾铁朗,孤爪研磨。
一个令我窒息的危险排位。
“别不说话嘛,坐在一起就聊聊天啊。”黑尾铁朗继续自来熟地和我搭话:“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
你看我敢跟你聊吗?
好崩溃,从没觉得被四个大汉围住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没礼貌,黑尾,在问别人名字之前要先说自己的名字,你这样问人家肯定不会回答你了。”木兔光太郎和黑尾说完,又低下头来看我:“我叫木兔光太郎,你叫什么名字啊?”
真的很像幼稚园第一天入园,要新认识同学的猫头鹰宝宝。
救命。
今天装冷漠的计划,好像不能完成了。
同时面对木兔和黑尾两个人,怎么可能冷漠的起来啊!
就在我完全破防的时候,周围观众传来一阵惊呼。
我们几个下意识抬头,刚好就看到了牛岛若利的扣球被宫侑、宫治和角名伦太郎三人拦网拦死的那一幕。
其实这一球拦的很险。
大家都说我和牛岛若利的扣球像,实际对上的时候多少有些不一样。
最明显的要数惯用手的不同。
我惯用手是右手,而牛岛若利惯用手是左手。
扣球的方位和角度都和右手扣球的主攻手有区别,教练其实已经做好了最开始拦不住的心理准备,不过没有想到角名在关键时刻腰一扭,一条胳膊正正好好挡在了重炮扣球的球路上,达成了第一球就把牛岛若利拦下的壮举。
这也是他拦我时的拿手好戏。
“居然……”
身边的黑尾铁朗不敢相信地喃喃了几句:“稻荷崎的拦网,把牛岛若利给拦下了?”
“这个三人拦网很熟练,面对牛岛这种力度,他们身上的架势完全没乱。”
孤爪研磨稍微精神了一些,他的视线落在稻荷崎的场地上,说:“很显然,他们很擅长处理这种重球。”
木兔光太郎颇为痛苦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好吓人,昨天我也是这样一直被拦一直被拦,完全扣不过去。”
赤苇京治赞同地点点头:“现在的稻荷崎对重球很敏感,我们昨天也只在吊球和二次进攻上拉回来几分。”
黑尾铁朗企图从我嘴里套出什么有用信息:“诶,稻荷崎的经理,你们是不是最近在进行什么特训?以前的稻荷崎虽然也很厉害,但还没有恐怖到这种程度。”
我斟酌着回了一句:“我不是很懂训练的事情。”
“这样吗?”他也没指望我能透露什么,只是摸着下巴,分析道:“肯定多了很多针对接球和拦网的练习吧,就这个拦法,太熟练了。”
“你的意思是,稻荷崎找了和牛岛若利攻击性差不多的训练对象来练习拦网?”赤苇京治问:“可是,他们去哪里找的第二个牛岛?”
木兔光太郎也说:“如果他们有第二个牛岛,为什么不干脆让他直接上场。”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思考。
研磨猜测道:“是什么不能参加比赛的非同龄人?”
黑尾摇摇头:“往前几届甚至比我们大一辈的排球手中,好像没听说过也能扣出重炮的。”
要是能有这种人才,怎么可能会藉藉无名,肯定早就和牛岛一样名声大噪了。
“男生里面没有听说过,总不可能是女排吧?”
“……”
女排他们倒是了解甚少。
猜不出来,他们又很好奇,只能再次过来问我:“稻荷崎的美女经理,你们找了谁来练习呀?”
没看见脸就说是美女经理,敷衍,客套,全是漂亮话。
我继续保持着冷漠人设,拒绝回答:“我不是很懂训练的事情。”
“诶——别这样嘛,聊聊天嘛!”
“我真不懂。”
黑尾回头去看研磨:“研磨!上!去迷惑她!去套她的话!”
研磨:“……”
木兔光太郎也不甘示弱,回头去看赤苇:“赤苇!你能让她对你言听计从的!对吧!”
赤苇:“……”
你们……
不是很懂这些排球笨蛋脑袋里面到底是共用的什么脑回路。
————————
千夏:保持人设,绝不掉马,今天我要做个冷漠的女人,谁也别想让我破功
木兔,一款直觉系猛冲选手,比起敏感的赤苇更容易被好感所支配
黑尾,一款随心走的外向自来熟,拥有相处起来秒回音驹副本
研磨,一款好感度虽高但是防备心很重的社恐猫猫
赤苇,一款虽然很想靠近但是一堆人在并不好发挥且被千夏冷漠的外表欺诈到的敏感猫头鹰
好好好,我说三章结束,又达咩了[生气]
🔑[126]121个排球:121个排球
场下的比赛依旧还在进行。
在第一球扣球被拦后,牛岛若利有那么片刻的愣神,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被打击,反而还更凶猛了一些。虽然没有站在球场上正面感受他扣球的威力,但从那手臂挥舞的速度和扣球的声响来看,他又加大了力度,颇有一种不把对面打废不罢休的势头。
在这种攻势下,站在前排拦网的几个人被冲的七零八落,只有赤木路成还在苦苦支持,但一传完全不如昨天面对木兔的扣球一样完美,排球完全控制不住往场上乱飞,有好几次他身子被打得歪歪斜斜,球也飞去了场外,在炫目的灯光下,他的手臂红了一片,可想而知牛岛的扣球威力到底有多大。
嘶……
我不自觉皱起眉头,抵住了下巴。
身边黑尾铁朗的表情也有些不忍直视,他心情复杂地感叹了一句:“不愧是牛岛,这种球也就只有他能打得出来了。”
“太夸张了吧,就算是进行过针对性的训练也拦不下来吗?”木兔双手环胸,表情凝重:“……不过,要到这种程度才能突破稻荷崎的墙壁,稻荷崎的基本功也扎实的很恐怖了。”
相比起防御,稻荷崎的攻击手段当然是更亮眼的,不仅有默契的双子,还有灵活的角名,以及在全国也是能排上名号的尾白阿兰,没几个校队能有他们这种优秀的配置。
但是在这一次的全国比赛中,更让大家惊叹的是稻荷崎队员们每个人都稳到不行的接球和拦网,以及宫侑那精准无比,技巧高超的二传技术。
谁也没想到他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把并不算擅长的技能练习到这种程度,以这种速度在进步,今年可能说不准,但明年他们一定很稳妥的是冠军预备队了。
想到这里,木兔就觉得热血上头:“看来平常我们的练习还不够,赤苇!回去之后还要再给我托一百个球!”
赤苇:“木兔桑,虽然很不想打击你的积极性,但是这样可能练不到牛岛那种变态的效果。”
“赤苇!”木兔右手握拳:“不要说丧气话!只要努力的话就一定可以的!”
黑尾铁朗嬉皮笑脸的插嘴:“死活进不了前三的木兔选手明年终于要排上号了吗?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喂!”木兔先是暴起怒了一下,然后想到现在自己还无法突破稻荷崎的防御,昨天第二局的比分还被他们拉的特别大,而今天牛岛若利一上场就把稻荷崎给打散,这是现在的他还不能做到的。
高大的少年有些低落地垂泪:“可恶,我还是不够格吗。也是啊,我在进步的同时大家也都在努力,凭什么我就那么有自信能超过别人呢。”
萎靡地猫头鹰连发丝都蔫了下来,我忍不住侧头看他,说:“你本身就比平常人要更努力一些,当然可以有超过别人的自信吧。”
木兔有被我的话安慰到,一秒容光焕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稻荷崎的经理……真的吗?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真的,你的发力技巧比之前要娴熟一些,看得出来是有进行尝试的,不过你的技巧并不扎实,所以没有办法每一次都使用出来。但即便如此,你也并不局限于此,可以根据情况变换球路和攻击手段,这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主攻手能够达到的层次了,非常厉害。”
我如此评价。
没错,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看到一个厉害的主攻手只会说“卧槽好牛”的排球小白了,在经过这么几个月和稻荷崎排球部一起的魔鬼训练,见过那么多独具特色的主攻手,现在点评的话张口就来,更何况我本身就觉得木兔很厉害,刚接触排球那会儿,他的扣球和牛岛一样,让我记了挺久的。
木兔被夸得泪眼朦胧,瞳孔都变成了波浪蛋花,颇为感动地握住了我的手:“经理!”
黑尾铁朗啧啧两声:“怪不得稻荷崎能进行那样有针对性的训练,原来是有一个对所有敌人都了如指掌的经理,真可怕,真可怕。”
木兔一呆,松开我的手,突然就回忆起了和稻荷崎对决的痛苦。
我简直目瞪口呆,我说:“黑尾铁朗,你是去哪个茶艺班进修了?”
“你果然知道我的名字。”黑尾铁朗对木兔说:“你看看,就连我都熟。你再和她说几句话,家里几口人都会被她套出来了。”
木兔光太郎信了他的话,立刻转头和赤苇说:“赤苇,我们换个位置吧。”
赤苇:“?”
我真服了,搞的我好像什么两句话让男人为我花几百万的狐狸精似的。
忍不住有些无语,我伸手给了黑尾铁朗一拳:“当着我的面和别人说我的坏话,你怎么这么有胆子啊?”
“啊哟。”他被这一拳打的胸口窝进去,捂着自己的被锤的地方,讶异地继续对木兔说:“木兔,你干脆拜她为师吧,这力气比你大。”
我:“你!”
木兔又信了,他说:“真的吗?经理,你也打我一下试试?”
“你别什么都信啊!他很明显是装的吧!”
黑尾铁朗继续西子捧心:“可没,我都被你打出内伤了。经理桑,你待会儿可不能走,你要送我去医院,还要赔钱的。”
“……”
碰到这个比宫侑还抽象的,我扯了扯嘴角,一双眼睛微微眯起,显得十分冷漠:“那你死吧。”
黑尾铁朗对木兔说:“你看到了吧,女人都是恶毒的,你再和她说话,你也要死了。”
我:“???”
不是,黑尾铁朗你……
我感觉再和他继续扯皮,我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梆硬的拳头了。
于是我伸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闭上嘴巴,再次把注意力放到赛场上去。
本来还觉得身边女生的反应很有趣,但似乎逗弄的有些过火了,她不理自己了,黑尾铁朗摸了摸鼻子,也干脆沉默下来,继续看比赛。
说来也奇怪。
他今天明明应该是和稻荷崎的经理第一次见面的,那双唯一露出来的茶色眼眸看上去有些熟悉,但是眼眸中的冷漠和疏离却又让他觉得陌生。
这双眼睛不应该这样看着他,他下意识就不喜欢她这样看着他。
也不喜欢那只自来熟的猫头鹰抓着人家的手一副和她关系很好的样子。
这样的情感来的很莫名其妙,但黑尾铁朗却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觉得这位稻荷崎的经理对他来说很特别。
难道是一见钟情?
对一个连脸都没机会看见的女生一见钟情吗?
黑尾铁朗很纳闷,却并不妨碍他把人几句话逗得完全装不下去那副冷漠的样子。
回想起那双生机勃勃的明亮眼眸,他咧嘴笑了笑。
这样才对啊,明明是一个活泼的人,那种冷冰冰的眼神不适合她。
……
场下的比赛依旧激烈,第一局由牛岛若利掌控全局,带领白鸟泽以29:27拿下赛点,获得了胜利。
两支队伍的氛围很紧张,即使是拿下了第一局,稻荷崎带给白鸟泽的压力并不作假,第二局尤为重要,必须要抗下这种压力,不能给稻荷崎反扑的机会。
这种让人神经紧绷的感觉也逐渐蔓延到了观众席。
在第一局打到赛点的时候四个人就完全看进去了,那颗小球不停地在场上起起落落,他们也看的屏息凝神,现在中场休息,我才突然发现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都在认认真真看比赛。
伴随着场上氛围的调整,黑尾铁朗呼出一口气,见我并不是很紧张的样子,忍不住问:“经理桑,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稻荷崎会输?这么有自信吗?”
“嗯?啊。”我说:“还好吧,他们不会输的。”
“为什么这么笃定?”
“差不多也该要适应了,他们能接住的。”
四个人都是一愣,随即又密切关注起场上的变化。
好像确实是这样。
第一局,角名拦下的第一球很险,他能拦得住全凭自己灵活的身体和下意识的反应,但是当牛岛若利认认真真扣球之后,来自左撇子的重炮扣球给大家打了个猝不及防,即便如此,第一局的战线也拉扯的很长。
每一球都来回拉扯,这就意味着,白鸟泽主要负责攻击的牛岛若利,体力会消耗的很快。
因为他的队友球扣不过去,天童觉的“猜测拦网”并不稳定,有时候判断准的很吓人,有时候却拦不住,稳妥的得分点基本都在牛岛若利身上。
而稻荷崎的攻击性并不弱,他们的得分手段多的很,并且他们慢慢的已经能跟得上牛岛若利的扣球了,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牛岛若利的体力打到后面一定会影响扣球的力度,但稻荷崎的所有人都在适应他的扣球,并且依旧在保持着他们强有力的进攻。
可,真的能适应的那么快吗?
很快四个人就知道了答案。
在比分来到17:16,白鸟泽领先一分的时候,牛岛若利的扣球再一次被网前的三人拦网给拦了下来。
这一次并不是灵机一动的走运判断,而是真真正正,凭借着技巧和自身实力,把他如同炮弹的一球给挡了回去。
观众席上瞬间传来惊呼声。
网前的三个人拦的实在是漂亮。
赤苇京治右手抵着自己的下巴,暗自心惊比赛上的这一变化,视线不由得往稻荷崎那位“经理”的方向偷偷看了一眼。
……稻荷崎真的适应了牛岛若利的扣球。
三人的完美拦网像是打响了什么信号,牛岛若利一次一次被拦,宛如陷入了什么循环。即使是他避开了拦网,也会有一个自由人始终补着空位,稳稳地将球接下,大大打击了白鸟泽一方的士气。
比赛以30:28结束,稻荷崎拿下了第二局。
第三局,比赛打到现在不管是谁都很疲惫了,特别是必须要不停地跃起,不停地扣球的牛岛若利。
他整个人被汗水浸湿,身上的运动装黏在身上,就连额前墨绿色的发丝都能往下滴水。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肌肉依旧紧绷。
伴随着最后一球落下。
25:22.
是稻荷崎的胜利。
我松了一口气,眉眼柔和下来。
我就知道,他们肯定能赢的。
孤爪研磨微微侧目看过来,金色的猫眼定定地看了好几秒后,又收回了视线,低下头,依旧是一副平静的模样。
————————
研磨:盯——观察,观察,猫猫观察,再盯。
赤苇:偷偷看,看一眼,再看一眼。wo,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漠,再看看,偷偷看。
黑尾&木兔:冲——冲冲冲!重拳出击!
ps.妹其实在宫治满了之后就可以去下一个副本了,但是她想看看稻荷崎能不能夺冠,以及狐狐们好感度都差一两分,试试也许这几天就满了呢。
不管满没满,比赛结束之后妹一定会走的OVO
🔑[127]122个排球:122个排球
和白鸟泽的比赛激烈,场内的运动员列队退场的时候小腿肌肉都在打颤,回到教练席那边就立刻瘫倒了下去,响起一片哀嚎。
今天的比赛就只有这一场,观众席上的观众都在陆陆续续退场,工作人员也在尽职尽责地清理着场地。孤爪研磨不想挤着人群出去,所以黑尾铁朗也还坐在位置上,两个人想等观众散掉一些后再走。
我迫切地想要抱一抱今天分外努力的狐狸崽崽们,于是在人和人之间的缝隙中艰难地夹缝求生,突然我感觉谁拉住了我的袖子,只是一瞬,一个身体就替我隔开了拥挤的人潮,和另一个更为健壮结实的少年隔出了小小的空间,让我走的不是那么艰难。
我下意识抬头看去,入目是赤苇京治那双偏暖的墨绿色眼眸。
“现在人很多,小心些。”他注意到我在看他,于是叮嘱了我一句。
“……谢谢。”
赤苇京治没有让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冷下来,而是又含笑着问我:“说起来,如果经理小姐对敌人都了如指掌,是不是我都不用自我介绍,经理小姐也知道我的名字?”
少年的声音干净,语气柔和,因为空间不够,我们往前走的时候他的手指会偶尔擦过我的手背,他一点都不排斥,对我的态度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我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那天学园祭,他也是这样走在我身侧,为我开拓出前进的空间,侧头和我说话满目温和,眼中只倒映着我一个人的身影。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了他的名字:“……京治。”
赤苇京治愣了愣。
我立马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说,迅速补救:“赤苇京治,枭谷学园的二传手。”
“你果然很了解我们,真了不起。”
从表情上看,他似乎并没把刚刚的那声“京治”放在心上,略微停顿后,他又问:“只有你知道我的事情也有些不公平了,经理小姐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而是在下了一楼,人群四散离开时往旁边退了退,与他拉开距离。
“下次见面。”
“下次再见面的话。”我看着眼前曾经与我十分亲密的少年,一双茶色的眼眸柔和,声音也柔软下来。
“我会主动告诉你的。”
赤苇京治看着这双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他下意识伸手想要拉住我,我却先他一步转身离开,往一楼比赛场的侧门跑去。
他的指尖差一点就能触及到我的袖口,但最终还是没能拉住,我离开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木兔光太郎说:“稻荷崎的经理还真是神秘啊,就连名字都不告诉我们。”
“嗯。”赤苇京治收回手,揣进口袋里,“既然这样的话,就暂时期待一下下次见面吧。”
“明天是不是就可以再见了?毕竟稻荷崎赢了白鸟泽。”木兔光太郎和他一起往大厅走去,那里的电子展板上,已经显示出来另一场地的比赛结果。
两个少年看了一眼,木兔说:“果然是井闼山啊。”
“明天就是最后一场比赛了。”
今年的稻荷崎势头格外勇猛,他们和井闼山之间到底谁能获胜拿到冠军,可能还真不好说。
场地内。
白鸟泽的成员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打算要离开了。不过走之前,牛岛若利还是过来和北信介说了话。
耿直的少年没有什么弯弯绕绕,发自内心地夸赞了稻荷崎的拦网和接球,也问了他是不是有给队员们进行什么训练。
北信介脑海中浮现出女生的笑脸,他嘴角不自觉上翘,和牛岛若利说:“嗯,我们有一位很厉害的陪练。”
“是吗?那位陪练今天有在场内吗?”
“没有,她今天身体有些不太舒服,在观众席默默支持我们。”
“她”。
牛岛若利有些讶异于稻荷崎的陪练是位女性,这更让他觉得好奇,好奇这究竟是一位怎样的女性,能让稻荷崎有这样的进步。
两个人在一起说了几句话,队友们都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宫侑更是眼巴巴地看着北信介,他们在赢了比赛之后,第一时间想要分享的人应该已经在侧门那边等着了。
他主动结束了这一次的交谈,让少年们检查好自己是否有遗落的物品,然后才带着他们离开了场地。
还没有走出侧门,北信介就看到了站门口的少女。
宫侑几步上去就要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被宫治一把抓住后领,两条大长腿在空中蹬了蹬,十分不满地回头看去:“你干嘛啊蠢治!放开我!”
宫治:“就你这个没轻没重的,别把千夏给撞倒了。”
“我才不会呢!”宫侑扭过身子就要去和他打架。
“恭喜!”
我主动伸手抱住了宫侑,他举起来的拳头抖了抖,暴起的动作直接软化下来,整个人都安静了。
宫治松开他的领子,让他能好好地回应我这个拥抱。
“我在观众席上都看到了,阿侑很棒哦。”我拍了拍宫侑的后背,说:“我就知道你可以。”
“!”宫侑感动到蛋花眼,他哭着抱住我:“千夏呜呜呜,说的这么煽情,搞得我都想哭了。”
宫治吐槽:“你已经在哭了,好丢脸啊蠢侑。”
但是宫侑没心情和他吵架,他抱着蹭着我的脖子,我的耳边全是他哭哭唧唧的声音。
再次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他会意的松开我,我看向宫治,朝他伸出手:“来。”
宫治一愣,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有些意外,还是下意识地抱住我。
“阿治也值得表扬。”
“……嗯。”
他圈住我的腰,敛下眼眸,忍不住多抱了一会儿。
我拍拍他的手臂,松开他后又走到角名伦太郎面前抱住他:“真是吓了我一跳,牛岛估计要记恨上你了。”
“当然了,我可是每天都在想着怎么对付重炮扣球呢。”角名伦太郎对我笑了笑:“怎么,你这是要把所有人都抱一遍?”
“肯定的啊!”
我把大耳练、赤木路成和银岛结他们全都薅过来抱了一遍,特别是咱们稻荷崎的自由人,今天他确实很辛苦,凡是避开拦网的扣球,他全都第一时间补上了,这种力度的扣球每一次打在身上都像是被炮弹冲击,他却能坚持下来不停地扑过去救,实在是不容易。
赤木路成被我抱着,一张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最后红到冒烟,往后一仰,倒了下去。
“啊!赤木!”
“你怎么了!你不要死啊!”
大耳练和银岛赶紧去拉他。
“哈哈哈哈哈哈。”我叉腰大笑:“加油兄弟们!阿侑之前说要吃Home of desserts对吧?买!姐给你们买!”
宫侑一呆:“诶?真的吗?很贵哦。”
“答应了就会做到!现在先回去休息,明天我们去店里挑!”我大手一挥,扭头问北信介:“那个店我查了地址,在银座,比完赛之后有时间去那边逛逛吗?”
北信介点点头:“有。”
我朝他们竖起大拇指:“明天要打赢井闼山,拿到冠军开开心心一起去吃甜品哦!”
“哦哦哦哦哦!!!”
“千夏殿下赛高!”
“千夏殿下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姐!”
“千夏殿下——”
“千夏殿下是我的神!”
“呀——千夏殿下好帅!”
“以后我必定为千夏殿下马首是瞻!!”
耳边充斥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尖叫,但我很是受用,仰头发出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走,小的们,先去吃中饭!”
“千夏殿下万岁!”
大家欢呼一声,在北信介含笑的注视下全都跟着我离开了体育馆。
真好。
他想。
要是千夏一直待在排球部就好了,只要她在,队里的氛围就会格外不一样。
千夏。
银发少年看着那个被簇拥着的纤细身影,眼中情绪柔和。
要一直在他身边啊。
……
春高,全国赛最后一天。
今天的观众席我看不到一个空位,在两个学校的应援横幅后面,是井闼山和稻荷崎两个学校的应援队,他们穿着自己学校的衣服,手上拿着应援用的东西。
稻荷崎的吹奏部已经开始响起应援曲,可能因为是决赛,观众席上的热情欢呼比之前更甚,我放眼望去,观众台座无虚席,粗略一眼居然看不到哪里是空着的。
想到昨天的四个熟人今天可能也会来看比赛,我全副武装正坐在教练身边。这是教练特意过来要求的,他希望今天最后一场比赛,我可以在场内给予他们精神鼓励。
我有些担心自己一会儿再上场一会儿不在场上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教练觉得奇怪,问我会出什么问题。
“比如说……觉得我是什么奇怪的人,把我赶出去之类的?”
“你是跟着我进去的,为什么他们会以为你是奇怪的人?”
……也对哦,奇怪,为什么我总感觉自己不是很正规,总担心自己会被工作人员赶出去?一些莫名其妙的偷感。
橙色的场地上,井闼山和稻荷崎两支队伍都在热身。
还没开始打比赛,场上争锋相对的感觉就很明显。特别是宫侑和佐久早圣臣,他们上次在排球房遇见的时候就很不对付,现在更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不过宫侑对外人可不是小学生吵架,他摆着一张笑面虎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又毒又狠,佐久早嘴巴笨笨,只能黑着一张脸在那边扣球。
还好他这次有队友帮他,不然我可能真会心疼他孤立无援然后让宫侑闭嘴。
即使这样可能会打击到宫侑的积极性。
古森元也憋着口气和阴阳怪气的宫侑隔着球网来来回回说了几句话。
佐久早圣臣不想听了,他直接面向我,对我说:“千夏,这场我赢了的话,你不如就来井闼山吧,在我们这里,你的能力变得更有价值。”
我:“!”
哇……佐久早,你一开口就是王炸啊。
果不其然,宫侑完全炸毛:“你说什么!你以为你在对谁说话啊!你什么意思啊!”
宫治拉住他:“好了蠢侑,别吵了。”
宫侑:“你听他说的是什么话。”
“我听见了,但是无所谓。”
宫治那双冷色调的眼眸波澜不惊,看向佐久早时也很平静,他说:“反正赢得会是我们,那种事,就让井闼山的主攻手在梦里去想吧。”
佐久早圣臣:“……呵。”
一时间,场上火花四起,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火药味。
我在心里感叹。
宫治这个攻击力,也不比任何人低啊。
好帅哦。
————————
乌野……[吐血][伸手][爬]
下、下章一定[倒地]
🔑[128]123个排球:123个排球
这是全国赛的最后一场比赛,没有人会掉以轻心。
稻荷崎的队伍中一直以来都有几个强的如同怪物一般的狠角色,井闼山也是一样的,不如说,他们整支队伍,不管是谁都厉害的有点吓人了。
第一局,一上来佐久早就开始发难,明明扣球的威力应该不比牛岛若利的球力道大,但是那颗排球却轻而易举地突破了稻荷崎千锤百炼的三人拦网。
他扣的实在太快,我完全没看清,旁边的教练往前倾斜了上半身,右手抵着下巴:“这是……”
我立马问:“教练,这个扣球是有什么玄机吗?”
“确实,之前在活动热身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他的手腕非常柔软,能弯曲的角度非常大。”教练解释说:“得益于他手的灵活,刚刚的扣球被施加了强烈的旋转,是和重炮扣球不一样的扣球类型,不好拦。”
我明白,而且我的动态视力也很不错,佐久早的扣球我自己看不明白,但是在教练的解说下我就能注意到,突破了三人拦网的那一球旋转速度比普通的扣球,也比重炮扣球要快。
旋转过快的球体在方向上不好控制,也无法用肉眼观测,在脑海中预判球的轨迹,拦的时候容易弹飞,接的时候容易接不准,很难处理。
之前也和井闼山打过,但这次佐久早的技术很明显又纯熟了。
教练侧过头来看我。
我觉得他这会儿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眉头一跳:“怎么了教练?”
他沉思了几秒,很严肃地对我说:“结城啊,我知道你在运动方面的天赋都不错,当初精进扣球也只不过用了两天时间就掌握的很好……”
“您直接明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牛岛的重炮扣球你都能用不同的方式达到相同的效果。”教练偷偷指着佐久早,小声问我:“佐久早的扣球你是不是也能琢磨一下,把它偷学过来?”
我说:“教练,您以为我是copy忍者升级版吗?”
“……咳,嗯,好像是有一点强人所难。”
教练干咳了一声,双手环胸,重新把视线放回场上,过了好一会儿,又不死心地问:“真的不行吗?”
如果这都能学会,回去再练几个月,到了IH岂不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球一接一个准,别说白鸟泽了,直接把井闼山也一起拿下?
我想也不想:“不行的教练,我是个废物。”
教练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那也不用这么说,你已经非常优秀了。”
“啪!”
一声重击将我们的注意力又拉回了球场上,这一球依旧是佐久早圣臣扣的,他的击球姿势非常完美,在空中展腹拉满腰弓,薄薄的运动服在肌肉紧绷的时候贴在身上,将身体的线条展露无遗。
他的右臂弯曲抬起,微微转体,收腹、收胸的同时依次带动肩、肘,前臂,从头后鞭甩至右肩前方扣球,掌心击打球的中上部,手腕迅速爆发下甩,手指向前推压球旋转下落,球体斜斜地穿过拦网的边缘,朝场地的白线飞去。
赤木路成先一步在空位处等候,他以为这一球铁定是要出界的,结果那球居然又绕回了线内,擦着白线落在了稻荷崎的场地上。
我简直瞳孔地震。
啊?佐久早?
你也会蛇球?你还说你不是海堂薰?
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片场,我十分震惊地指着场地内的那一球,侧头看向教练:“教练!你看到了吗!”
教练其实也很震惊,但是看到我这双眼睛瞪得比他还大,心里突然就平衡了,他故作镇定,说:“嗯,佐久早的扣球是这样的,不用大惊小怪。
这还打个毛啊!
我也曾经看到过宫侑发跳飘球的时候,球体直直地奔着线外去,但是一晃弧度就又回到了线内,但是那个时候宫侑和我解释说,跳飘球的关键是使作用力通过球体重心,使球不发生旋转,击球时手和接触面要小,发力突然而短促,手跟随球的时间要短。
他教我教的很认真,动作也是一步一步拆分来教的,但是我学起来不如重炮扣球顺利,十球也就只有两球是能成功的,后面因为跳飘球不符合我的暴力美学,我就不愿意再学了。
这件事还被宫侑念道了好久,说我怎么可以半途而废,撒着娇让我多和他学,我才不要,让我学这个我还不如多去看角名这个核心怪物是怎么做到在跳起来的时候突然拧腰的。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了,我看到佐久早那击扣球就想到了宫侑的跳飘球,两者的球路都变幻莫测,却又有着很大的不同,跳飘球在飞过去的时候是不发生旋转的,而佐久早的扣球却是高速旋转着的。
他以这种方式让自己的球路变得同样灵活且诡异,拦网也不好拦,接球也不好接。
我不禁感叹:“好恶心的球。”
教练颇为认同地点点头。
只要是佐久早扣球,就能看到稻荷崎墙壁的破碎和满球场乱飞的排球,打到后半段他们才适应了一些,在猛攻和调整好状态的防守下,努力拉小了差距,以23:25的比分输掉了第一局。
不过大家的状态却逐步迈上正轨,大家并没有因为敌人过于强大而气馁,中场休息时眼里也都暗藏着小火苗,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
教练并不需要多说什么,也不需要我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几句注意事项,便给出时间让他们好好休息。
等到再次上场,他们已经是满血复活,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了井闼山的对面,势必要拿下这最强的BOSS。
开场由宫侑发球。
他的跳发和跳飘一直是稻荷崎一个不错的武器,不过古森元也作为自由人,他的接球能力在高中生中十分拔尖,在被宫侑一连得了几分后,他笃定又娴熟地提前来到了落球点,上手接球接住了宫侑的跳飘球,一传完美,球来到饭纲掌手上,再来了个背飞由佐久早击球。
这一球被赤木路成接住,球来到宫侑这边,井闼山的前排看宫治已经开始助跑起跳,角名也在时刻准备待命,以为这一球不是短平快就是背飞,根据自己的判断准备好拦网。
结果宫侑谁都没给,自己来了个二次进攻,再次拿到了自己的发球局。
饭纲掌看着被推过球网的排球掉在地上,一双眼睛偏移,视线又落在了脸上带着嘲弄表情的宫侑身上。
不得不说,稻荷崎能走到决赛,确实有着十分优秀的能力。
早在第一局的尾巴,场上的局势就有着细微的变化,到了第二局,胜利的天平越发往稻荷崎这边偏移。
而事实如此,稻荷崎顺着那股势头一路猛冲居然在最后一路领先井闼山,29:27赢了第二局。
我在教练席旁边兴奋地打了一套组合拳。
局势大好,局势大好啊!
宫侑瘫在椅子上,毛巾搭着额头,他余光看见我这拳拳生风的样子,忍不住吐槽:“千夏,人家啦啦队都是穿着超短裙跳性感啦啦操,你怎么裹得严严实实在旁边给我们打拳啊。”
角名:“你让学姐给我们跳性感啦啦操?疯了吧,你就不怕她用花球打死你?”
宫治有点累,一时间幻听:“什么性感花?”
我说:“性感啦啦操算什么,比完我给你们来一手巴西战舞。”
巴西民风开放,让宫侑感兴趣地坐直了身体:“什么巴西战舞?布料很少的那一种吗?”
我想着以前教练给我展示格斗技的时候,身上也就只穿着一条裤衩,上半身裸着,全身都是肌肉,极具男性魅力,布料很少,但打拳能让我看得更清楚。
于是我点点头:“没错,想看吗?”
“想啊!”
其他人了来了劲:
“什么!”
“什么巴西战舞!”
“真的可以看吗!”
我说:“当然可以。”
大家欢呼一声,体力流失带来的颓感顿时消失地一干二净,重新恢复了干劲。
井闼山的队员听到稻荷崎这边热闹的声响,一边喝着水一边往那边看。
古森元也纳闷地嘀咕道:“稻荷崎都是一些体力怪物吗?打满了两场还这么活蹦乱跳的。”
大家的防守都势均力敌,这两场打的不容易,还能保持精力充沛,实在是有点太恐怖了。
饭纲掌也看向那边,说:“不,他们也是疲惫的。”
只是不知道在说什么,精神上亢奋而已。
第三局。
打到现在,他们对双方的攻击手段和防御手段都有了很深入的了解,此时两边都是一胜一负,第三局是否能赢下来,就要看他们的状态和失误的次数。
从状态上来看,似乎是稻荷崎更好一些,但是从技术上来看,井闼山的失误次数更少。
这种差别无形之中会增加场上运动员的压力,节奏也越大越快,体力消耗越来越大,在比分来到15:12井闼山领先的时候,不管是起跳也好,还是鱼跃也好,刻入骨子里的动作不会轻易变形,但不让人喘息的节奏依旧不能让人好好助跑,无法发挥百分百的实力。
大见教练发现了我们这边的不对劲,用掉了最后一次机会叫停,让大家休息一会儿,放慢节奏,别打那么快。
特别是宫侑,不要不停地发起负节奏。
金发少年喝着水,胡乱“嗯嗯”几声,好像是听进去了,可到了场上,打了几球慢的之后,节奏又被带的起飞。
最后30:28输掉比赛,宫侑还没有意识到这一局已经结束,还想传下一球,却余光一扫看到比分牌,猛然意识到稻荷崎第三局已经输了。
少年“啧”了一声,他和宫治对视一眼,两个人心意相通,他们同时收回视线,在第四局里发了狠,配合着队友咬着牙率先拿到25分。
此时,决赛来到第五局——
说实话,我已经不忍心看了。
好折磨,即使是我没有上场,只是在旁边看着,那每一球的拉扯,每一次排球打在身体上的响声,每次落地时肌肉的颤抖,看到现在都让我感觉到窒息。
大家都是拼了命在打球的,所有人都是冲着胜利去的。不管比分落下多少,不管敌人倒地有多难打,他们依旧向上抬头,注视着那颗飞在空中的球体,脑袋里想着的全都是如何得分。
我攥紧了胸口的衣服。
“啪——”
好痛苦。
但是好爽!!!
这种压力让我呼吸都非常急促,我跟着他们一起紧盯着那颗球体,精神紧绷着,击球的声音让我的手臂上都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最爽的是他们的表情,他们的势头,他们的执念。
——那种一定要将对方扒皮抽筋,一口气全都吞下的凶恶表情;那种恨不得一击击穿对方身体,把对方打得再起不能的势头;那种一定要拿下胜利,发了狠的执念。
看的好爽啊,这场比赛。
我按住颤抖的指尖,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场内。
“哔——”
伴随着最后一声哨声。
井阀山率先拿下15分,赢下第五局。
场上的金发少年现在网前,看着身后触地的排球,有那么片刻的愣神。
过了一会儿,他抬头看向体育馆天花板上吊着的刺眼灯光。
那光芒实在太强,把眼球都刺激得流下泪来。
“阿侑。”
宫治一直手搭在了宫侑的脖子上,把他拉走:“走了,要列队了。”
他脸上表情一片空白,机械地站在井闼山的队伍面前,浑浑噩噩地鞠躬,跟着队友回到教练席。
直到看到我取下了口罩,站在场地外面等他,他才嘴巴一撇,伸手抱住我,把头埋在了我的颈窝处。
从颈边传来少年忽重忽轻的呼吸声,我轻抚着他的背,给他时间去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以为。”
他抽了一声,继续说:“我以为已经这么努力了,千夏也陪着我们练了那么久,我们应该会赢的。”
我摸摸他的后脑勺,安静地听着。
“为什么赢不了啊……”
“明明第二局都赢了,为什么不能坚持住?要是我的失误能再少一点的话……”
第三局有几球宫侑没过网,但其实并不只是他一个人失误,宫治和井闼山的副攻手也出现过这个问题。
“没关系啦,我觉得阿侑很棒啊,我们稻荷崎的大家这场都很棒。”我揉他的脑袋:“对手是井闼山诶,我们能把他们逼到这个份上,难道不厉害吗?”
颈边的脑袋又埋得更深了一些,我再次摸摸他给他顺毛:“我看到他们已经累得站不起来咯,这幅窘态,阿侑不想看看?”
听到这句话,宫侑忍不住抬头朝那边看了一眼,井闼山的队员们是很累没错,但是他们也都是瘫在椅子上喝水,也没有到站不起来的程度。
他眼眶红红的:“千夏又骗我。”
“我可没骗你,好好看看。”我双手捧住他的脸,说:“他们现在的样子,和你们的比分,全都是你进步的证明。”
宫侑沉默地又去看了一眼井闼山那边,特别是佐久早。
他说:“你不会真跟着那个阴森男去井闼山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被他给佐久早取的外号笑到,我眯起眼睛,放开他:“不会啦,我去井闼山干什么?”
宫侑鼓起腮帮子:“因为他看上去不是开玩笑的,从第一局开始就很针对,像是一定要把你赢过去似的。”
“我哪里也不去。”我捏住他鼓起来的柔软脸颊,说:“快去收拾东西,我们去银座吃蛋糕。”
“输了比赛都没心情吃了……”
“就是因为没心情才要吃甜点啊!”
我一只手拍在他的背上:“快打起精神来!”
宫侑撅着嘴去找宫治一起拉伸。
这个时候,佐久早蹭到了球网旁边,默默地看了我好几眼,我会意地走过去,对他道喜:“恭喜夺冠。”
他应了一声,低头看着我,就算是拿到了冠军,他也没有多高兴,脸上依旧是平静的模样,问我:“你待会儿……有什么安排吗?”
“我们要去银座买些点心。”我停顿片刻,继续道:“一起去吗?”
佐久早圣臣侧目看了一眼一直往这边看的狐狸们,其实心里是有些不愿意的,但是这次分别的话,又要过很久才能再见,他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点头。
“如果可以的话。”
我的身后立刻冒出一个金色的脑袋,只是他愤愤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我直接按了下去。
我对佐久早说:“没什么不可以的。”
宫侑凶巴巴的眼神瞪着佐久早。
佐久早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朝我点点头:“那就叨扰了。”
宫侑:“!”
你小子是真不客气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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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jj一直卡,没有放存稿箱[倒地]
今天有空再修一下
我觉得现在稻荷崎还是赢不了的,因为井阀山太强,而且不像打白鸟泽一样押了题
小乌鸦——你且在这里等等,我们明天就走[明日复明日][紫砂]
有修改!
忘记决赛是五局了!最后一局是先到15分胜利[应该没错][心虚]
最近看评论,有被系统删掉的[愤怒]jj一直抽
🔑[129]124个排球:124个排球
东京,银座。
在繁华的街头,我左看看右看看。
身边站着佐久早圣臣和古森元也,前者是说好了想和我一起逛逛才会出现在这里的,后者则是担心佐久早会被稻荷崎的狐狸们扒下一层皮来,所以才跟来的。
一开始宫侑和宫治的攻击性都是拉满的,角名伦太郎也会跟着刺几句,结果北信介一眼扫过来,三个人立马噤声,古森元也才没舌战群儒和他们吵起来。
这个年纪的少年们没什么坏心思,同行了一段路,大家又都是开朗的性格,除去一开始的争锋相对,后面聊着聊着氛围也都和平了下来。
银座奢侈品居多,在这边逛街的基本都是有钱人。佐久早圣臣走在我身边,路过衣服橱窗看到上面的价钱,一开始没什么话说,后来他问我:“为什么会想到来银座买东西?”
这里的物价多少有点超过学生的承受范围。
“这家甜品店据说很好吃。”我指了指面前店面很大,装饰简洁却看上去非常高档的蛋糕店,不管是橱窗还是棕色的门框都擦拭地蹭光瓦亮,只要稍稍靠近就能闻到从里面传来的甜腻的味道。
宫侑是不会和我客气的,他不是那么扭捏的性格,金发少年为我拉开玻璃门,朝我挥手:“千夏!快来!”
看他重新恢复活力,我也很开心地抬手作为回复。
“比赛到现在大家都不容易,如果能如约满足期待,大家肯定会很高兴的。”
我朝佐久早圣臣和古森元也,玩笑般问他们:“要是用这个当做夺冠的祝贺礼物,会不会有些敷衍了?”
“当然不会!这家甜品很好吃,当做礼物绰绰有余了!”古森元也连忙摆手,然后又写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我也有吗?是不是太破费了?不太好吧……”
“没事没事,原本我就想让佐久早这家的礼盒蛋糕回去当贺礼的。”我说:“就是怕店里的东西很甜,刚好可以挑一挑自己喜欢的口味。”
银座的东西按照我自己的财力肯定消费不起,但是我现在又不花自己钱,金钱就是数据,系统在这方面给足了我权限,在合理范围内的花销完全没问题。
我拉了拉佐久早的袖子,让他快点跟上来,自己和稻荷崎的少年们一起进去,瞬间被香甜的味道包围。
嚯!
好香啊!
我顿时两眼放光,拿了旁边的餐盘,去和宫侑讨论哪个看上去好吃一点。
他最想吃的是店里的招牌芝士蛋糕,据说上面的芝士层口感丝滑,下面的蛋糕绵密,入口即化,是店里最值得购买的经典款。我很好奇是什么味道,于是也拿了一块,宫侑还想吃店里口味独特的年轮蛋糕,网上都说他家有自己的配方,味道好的不得了,但再挑一块就太奢侈了,于是他磨着宫治拿了一块。
宫治无语地看着他往自己的餐盘里夹东西,问他:“那我想吃的东西怎么办?”
“这个百分百好吃!”宫侑无比肯定地点头:“信我!他会比你想吃的更好吃!”
“我想吃布丁。”
我说:“你俩可以再拿个布丁。”
宫治看到宫侑十分心动,立马捂住他的嘴,对我说:“这个就够了,再溺爱蠢侑的话他会得寸进尺的。”
“嗯……好吧。”我想了想,从冰柜里拿了个布丁也放在他盘子里:“那只溺爱阿治的话就没问题了吧?”
宫治一愣,脸上立马红了一片,他右手放在唇边咳了一声,很小声地对我说:“谢谢。”
宫侑立马哭唧唧闹起来:“我也要嘛,千夏偏心,我也要布丁!”
这时北信介恰巧走过,宫侑立马闭嘴,安静如鸡。
我扭头就走。
余光看见井闼山的两位总有一种游离在氛围之外的样子,想着应该是平常没怎么在一起接触,也很担心自己厚着脸皮挑东西会给我造成负担,我立马来到他们身边,问道:
“想好要吃什么了吗?”
“这个……”古森元也很犹豫。
他想选一个最便宜的来着,所以看完一圈正在对比。
“如果还没选好的话,不如也试试这个芝士蛋糕?”我见他对甜食似乎不排斥,于是给他夹了一块,并说:“说是店里的招牌呢,选他不会出错的那种。”
古森元也看着餐盘里卖相优秀味道也很馋人的甜点,满脸感动,像是得到了什么升华:“谢谢你结城同学TWT”
面对只有几面之缘,连朋友都可能算不上的人这么大方,真的是要感动到快哭出来了。
佐久早圣臣基本不吃外面的东西,不过这家店的烘焙坊是用落地玻璃隔起来的,从外面看里面的卫生做的很干净,我觉得佐久早应该不会拒绝。
想着他的喜好是酸梅,可能会喜欢吃酸的东西,于是拉了拉他的袖子,带他到那边的苹果酸味蛋糕和慕斯酸奶蛋糕让他选。
佐久早圣臣选了后者。
等到大家都选完了,我去付钱,刷了卡把所有的甜品全都打包带走。
角名伦太郎把这一幕完完整整地记录下来,出甜品店的时候不禁感叹一声:“学姐,你刷卡的样子真帅。”
我正想谦虚几句话,又听他说:“家里缺男模吗?我可以去学习男模的职业素养。”
这句话有笑到我,我说:“男模的职业素养第一条:不能爱上老板。”
角名不说话了。
回到酒店,我开始整理我自己带过来的东西。
收拾到一半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敲房门,拉开一看,是拉着小旅行箱的佐久早站在外面,安静地等着我。
我看他这幅全副武装的样子,问道:“你们现在就要回去了吗?”
“嗯,因为学校不是很远,坐电车的话最多半个小时就能回去了。”
佐久早圣臣停顿片刻,又说:“饭纲拿到了你给大家买的整块巧克力蛋糕,我们打算回去分,让我代他谢谢你。”
“小事啦,我还觉得作为庆祝你夺冠的礼物那些不够有诚意呢。”
少年低头看着我,“你有带手链的习惯吗?”
我疑惑地摇摇头。
手腕上戴东西影响比赛,我从小就不习惯戴戒指和手链。
“发带呢?”
“这个倒是有。”
我从包的夹层里抽出两条发带,一条是黑色的发带,我用的比较多,另一条鹅黄色的发绳是随便从家里抽来备用的。
佐久早从我手里抽走那条细细的黄色发绳,说:“加上这个的话,就足够有诚意了。”
我愣了愣。
我的发绳?可是你……用的了吗?
少年的手机震动了几声,他随意扫了一眼,“我得走了。”
紧接着,没等我有什么反应,佐久早圣臣上前一步,拿着发带的那只手按在我的后背上,很突兀地将我圈在了怀里。
“……下次见。”
他动作缓慢地将我松开,却在转身的时候很快,像是再慢一秒钟,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把我一起给掳走。
我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他正在一边走一边将我的那条发绳缠在手腕上。
细绳样式的发绳能在他手腕处绕三圈,配着他这一身黄绿色的运动服,居然一点都不突兀。
在转交离开时,他背对着我抬手挥了挥,运动服的袖口往下滑落几分,露出那一小节绑着发绳的手腕,以及手腕往上修长又骨感的手背和手指。
嘶……
佐久早,你是知道怎么让人对你念念不忘的。
我的脑子里全是他抬手的模样,偏偏他手又好看,上面缠着我的饰品,莫名旖旎暧昧。
叹了口气,我关上房门。
算了,也许下次再见,他手上可就没有这东西了。
……
下午三点,我们坐车回了稻荷崎,这次比赛大家都很辛苦,即使依旧与冠军失之交臂,他们也获得了不错的成长。
就这样继续努力下去,想来今年IH也能取得不错的成绩。
他们回家之前把自己签好名字的白板贴都给了我。我看时间还早,也不着急回去,就让北信介帮我把东西先拎回家,自己拉着大闲人角名去学校附近的店里买了块白板,和几只不同颜色的白板笔。
少年任劳任怨地帮我拎着东西,和我一起回到学校体育馆。
五天没回来,这里地面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我指挥角名去拖地,自己则是站在白板前,用笔头戳了戳自己的下巴。
角名手上的活干了一会儿,绕了一圈回来还没见着我动笔,于是把拖把放在了一边,凑过来贴着我看我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视线放在白板贴上,问:“你真的想做签名板?我以为你那天说的只是转移宫侑注意力的小手段。”
“当然了,不然我收集大家的签名干啥。”我用肩膀推了推他:“太近了,离我远点。”
角名听话地往旁边挪了挪,又问我:“上次学姐不是想让我光着上半身当你的模特吗?”
我动作一顿,装傻:“有这回事吗?我不记得了,什么时候说的?”
“在京都的时候。”
“诶?这样吗?”
原本只是当做玩笑随口一提,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反应。
角名伦太郎抓住我的手腕,那双狭长的眼眸盯着我,“我的身体对学姐来说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吗?”
明明距离很安全,他似乎也没有想做什么失礼行为的意图,但单单就这样被他看着,我却在一瞬间感觉到了压力。
我心虚地把视线挪向别处:“没有啦……”
“学姐在说谎。”他低头衔住我的指尖,轻轻咬了一口,然后带着我的手一起从衣角下伸进去。
“之前学姐很喜欢看我的腰,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想摸摸看吗?”
我的手瞬间被少年身上的温度所包裹着,被他一路领着往上,细细地描绘着他身上最诱人的那一部分线条,我又想到了那次用水晶在他皮肤上留下红痕的样子,忍不住红了脸。
好、好涩。
什么都没看到,但是就是觉得他在勾引我。
不对,我的手都被他按在腰线上了,这就是在勾引我吧!
好好摸……再往上就是胸肌了……不是,结城千夏你清醒一点!不要被美色诱惑了!他的好感还没满!
……对哦,都这样了,他为什么还没满?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角名伦太郎动作一顿:“怎么了?”
是,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我眉梢微挑,问他:“角名的意思是,我可以随便碰你?”
角名伦太郎松开我的手,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请。”
我并没有继续去摸他的腰腹,而是转移到了他的后背,顺着他的脊骨一点一点往上描绘着,角名微微一愣,看着我,耳尖开始发红。
少年的皮肤很好,摸上去也是又光滑又软嫩的,只不过他现在身体紧绷着,连带着腰腹和背上的肌肉都十分明显,指尖顺着线条轻蹭着,他露出忍耐的表情,下意识要回头看。
我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茶色的眼眸倒映着他此时的样子,点起脚在他的嘴角旁印了一个吻。
他眼睛微瞪,直接伸手揽住我的腰,想要将这个吻贴在正确的位置,并不断加深。
我却松开了捏着他下巴的那只手,竖起食指挡在我们两个人的唇瓣中间。
“现在是我碰你的时间。”
我说:“你不许主动亲我。”
角名捏住我得意的脸:“学姐,看来你很想憋死我。”
“不管,反正你不许。”
“好吧,这次我可以听学姐的。但是,学姐什么时候能听我的?”
我将他推开,与他拉开距离:“当然是我愿意的时候。”
主动的触碰也没让他把最后一点好感涨满,不知道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反正稻荷崎的攻略早就完成,角名的好感没满也只是会让总体进度差一小节而已,下一个副本补上进度就好了,没有强求的必要。
我打算放弃了,转身去拿队员们的白板贴,想先把我的签字板搞定。
角名伦太郎却不给我机会,他看着我如同一个刚亲热完,转头就能无情抽离的渣女,心里有些不满,再次缠上来,隔着白板笔与我手指相扣。以他手的大小,做到这件事情很轻松。
“你就想这样丢下我不管?学姐好狠心。”
[角名伦太郎好感度:100.]
[恭喜玩家达成好感度百分百。]
[请玩家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他从背后抱住我,脸颊轻轻蹭了蹭:“明明我那么喜欢学姐。”
“学姐要一直装作看不见吗?”
“因为北前辈……”
“又或者,因为阿治?”
————————
好,这里注定要挣扎一下
如果要让宫侑也百分百,会有一个小修罗场,但乌鸦又得推推,不过中秋双更!后天铁定能到乌野
所以……是修罗场还是小乌鸦呢?[摸下巴]
🔑[130]125个排球:125个排球[中秋二合一~]
从东京回来的第二天,一切好像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最后的两场比赛在周末,除去应援队,还有很多同学去了体育场看比赛,和井闼山的那场比赛看的人是最多的。北信介没有上场,但不管是班上还是在排球部都没有人会去乱说他什么话,而稻荷崎一直以来的目标是夺冠,这次拿了亚军,了解北信介的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恭喜他。
——北信介只会面无表情地看着你,没有开心也没有生气,认认真真地道谢,然后走掉。
所以我们班上的氛围没有那么热切,最多就是看了最后一场比赛的同学会激动地夸赞几句厉害,除此之外也没什么。
今天的重头戏其实在放学后。
为了让阿北能第一个看到我准备的惊喜,一下课我就催促他快点收拾书包。北信介做什么都一丝不苟,不紧不慢的,我在旁边看的着急,直接三下两下帮他把书叠在一起,全都塞进了书包里。
北信介低头看着凌乱的书包,想理一理里面的书本。
我却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再次催促:“快点阿北,你动作真的太慢了。”
他不急不慢地再低头看了一眼抽屉,确定自己没有落下东西,才顺从地跟着我一路小跑出教室。
跑到楼梯转角时差点撞到人,我其实自己可以停住,北信介却还是拉了我一把,顺势扶住了我的腰,轻声提醒:“小夏,慢点。”
温柔干净的声音几乎是贴着耳朵响起的,我的头皮差点炸开,一只手捂住脖子,从他怀里出来,“有话好说,别、别离这么近。”
北信介有些意外地看着我。
不过他没说什么,只是笑了一声,重新拉住我的手,和我一起下楼。
路上这样耽搁一下,最先到排球部的人肯定就不是我和阿北了。
体育馆内,金发少年毛茸茸的脑袋在我做好的签字版前,摸着下巴从上看到下,无比的细致,他凑的很近,像是在努力辨认着什么,看到好玩的东西还会发出嘲笑,然后拉着旁边的宫治说着什么,大概是角名今天做值日,他没和宫治一起,所以现在体育馆里只有宫侑和宫治在。
听到脚步声,他们往后投来实现,在看到我和北信介的时候,连上不自觉带上笑容。
“千夏,北前辈,你们来啦。”
北信介朝他们点点头,走过去问:“你们在看什么?”
“应该是千夏做好的签名板吧。”宫侑让开位置,让北信介能看到面前的这块板子。
其实板子就是很平常的一块白板,但是上面的装饰看得出来是花了心思的。
白板最上方的位置贴了一个大大的粉色蝴蝶结,剩下的粉色绸缎作为花边站在白板周围,突出中间已经贴的错落有致的姓名贴。以白色为底,姓名贴周围用不同的颜色画着不同的边框,姓名贴上也画上了名字对应的Q版大头。
北信介看到了他的名字被摆在开头第一个,右下角的Q版头像是一脸严肃的自己,画的有些粗糙,但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画的是他。
他觉得有趣,眼里带着笑意回头问我:“上面这些都是千夏画的?”
“边框是角名画的,头像是我画的。”我双手背在后面,等着他夸我。
北信介也没有辜负我的期待,夸赞道:“画得很好。”
非常简单朴素又直白的一句夸赞,我的心情却雀跃起来,脸上的笑容都灿烂了几分。
宫侑和宫治的头像我也画的好,只不过我画的不是人脸,而是遮住右眼回头看的金发狐狸和遮住左眼回头看的银发狐狸,金发狐狸眼神轻蔑,脸上似笑非笑,颇具嘲讽,而银发狐狸看上去很是冷淡,可眼里却透着一股蔫坏蔫坏的感觉。
宫治看的发笑,他说:“为什么只有我和阿治是狐狸,其他人都是自己的头像?”
画的时候不自觉就画成这个样子了。
我觉得我画的很传神啊!
这简直就是他们。
所以我说:“因为在画的时候我的脑袋里就浮现出了这个形象,我觉得非常合适。”
宫治盯着上面那只银发狐狸,表情一言难尽:“在千夏心里,我是这样的吗?”
我微笑不语。
宫治看了我好一会儿,在脑内一番仔细的琢磨之后,居然还接受了这个形象:“好吧,确实我就是这样的。”
欣赏完我做好的签字板,我们环顾四周,最后在靠窗的那面墙上看到了有一个不知道用来挂什么的钉子,可能是以前的学长们留下来的,反正他们没看见谁会在上面挂东西。
我把签字板挂上去,位置刚好就在时钟的下面,队员们看时间的时候,都能一眼看到这块贴上了队员们名字的签字板。
这个位置我很满意。
看着挂得颇为平整的白板,我欣慰点头。
“千夏。”
我听到身后有人在叫我,我回头一看,是宫治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少年的脸上依旧是和往常一样的平静,不过银色发丝下的耳尖红的彻底,和我说话时眼睛都不敢看着我,这让我意识到他可能远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样镇定。
“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宫治断断续续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你能……跟我来一下吗?”
我动作一顿,心里其实已经隐隐猜测到了他可能要和我说什么事情,却还是朝他笑了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跟着他走出体育馆,来到了体育馆外边的角落。
这里是体育馆的侧面,平常并不会有学生经过,就算是有队员陆陆续续来参加部活,看到他们在说事情,也不会自找没趣地凑过来强行加入对话。
更何况,我们四个今天确实来的早,其他人估计还得等会儿才得到。
一月初的风吹在脸颊上依旧凉飕飕的,体育馆旁边的大树在冬季全都掉光了叶子,看上去光秃秃的,不过等到冬季一过,春季到来,上面又会变得郁郁葱葱,在夏季为众人带来凉爽的绿荫。
宫治就站在树下,干咳一声,嘴唇微张着,却又在要说什么的时候紧紧抿起,完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没有催促他,只是安静等着,等他理好脑海中纷杂的思绪,再把自己想说的话告诉我。
没有让我等很久,宫治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并不突兀的突破口,问我说:“上次在游乐场,鬼屋的通关奖励,我看到学姐好像在用?”
“你说这串吊坠吗?”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坠在尾部的粉色水晶随着我的动作轻轻摇晃着,在阳光下折射着好看的光。
宫治默默点头。
“我觉得还挺好看的,所以就用上了。”我微微一顿,又问:“不过记得阿治当时就把你的那串挂在手机上了,阿治会介意我也用这个吗?如果介意的话我可以换掉。”
“我不介意!”他连忙否认,而后声音小了几分,银色发丝下的耳尖红的滴血:“不如说,我很高兴看到千夏在使用它。”
“不过,那里的工作人员说,这个是给情侣的通关奖励。”宫治摸了摸鼻子,视线总算是落在了我身上,试探性地问我:“千夏不怕被别人看见之后,误会我们的关系吗?”
“这有什么好误会的,只不过是款式相同的吊坠而已。”
“……嗯……说的也是。”
宫治干巴巴地说完这句话,又不太敢看我,停顿片刻后,继续说:“千夏,其实在比赛前我就想和你说了,但是因为不想分心,所以才拖到现在。”
我歪了歪脑袋,依旧看着他。
“就是,我……”
“阿治想说,他喜欢你。”
一个声音打断了宫治的犹豫和扭捏,同时,一只胳膊也将我揽了过去,将我按在宽厚的胸口。
我微微侧目,是宫侑。
贸然被戳穿了心思,宫治直接炸毛,“你怎么跟过来了!都说了不许偷听我和千夏说话!”
“不就是告白吗?你表现的这么明显,我看一眼就知道了。”宫侑俯下.身子,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挑衅一般地看着俯视着自己的宫治,说道:“但是千夏是我的,不许阿治来介入我们之间的关系。”
“当时千夏和你分手,你们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宫治蹙着眉,抓住我的手腕,“既然没有关系,就不存在介入这一说,我也有资格和千夏在一起。”
“连告白都说的结结巴巴扭扭捏捏的胆小鬼,有什么资格?”
“如果不是你打断我,我已经和千夏说完了!”
“哦?是吗?我可是看你手都在抖啊。”宫侑依旧把我揽在怀里,不许宫治把我拉出去,冷哼一声,“胆小鬼就别说大话了,千夏,别理蠢治,我们走。”
宫治是真的生气了。
他一把揪住宫侑的衣领,面上带着怒火:“你到底要干什么?自私的家伙,什么时候你才可以为别人多着想一些?打断别人的告白就已经够让人火大的了,你现在还想直接把千夏带走,你有没有问过千夏的想法?她愿意和你走吗?”
“千夏怎么不会愿意和我走?”宫侑面色阴沉地看着他:“难道你想说,千夏喜欢的人是你,她要留下来听你告白,然后和你快快乐乐的在一起吗?”
宫治同样以不善的语气回敬他:“怎么不可能呢?千夏一开始就对我有好感,和你告白只不过是弄错了而已,如果那天被告白的人是我,我绝对不会让千夏受那么多的委屈!”
宫侑呼吸一窒,他伸手抓住宫治的手腕,手背上的骨头用力到突起:“……所以呢?”
“……”
“没有那么多的如果,那段时间和千夏在一起的人就是我。确实我作为男朋友做的很烂,但即使是很烂,我也是她曾经的爱人,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宫治的指尖一瞬间攥紧,咬着后槽牙:“宫侑……”
我哪里会想到就这么短短几句话的间隙,他们就能反目成仇成这样,我立马按住他们的手,劝道:“别!别吵架!你们都冷静一点!”
结果这一开口,战火直接烧到了我身上。
“千夏你说!”宫侑看向我:“我和阿治之间,你选谁!”
我:“……”
我就不该劝架,让你们在这里打得狐毛乱飞。
宫治也跟着宫侑一起看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被两双这样的眼睛盯着,我简直冷汗直冒。
在原本的计划中,我想着一个一个解决可能会稍微好一些,不会再发生像研磨和黑尾那样让人头皮发麻的二选一场面,但结果这双胞胎完全不给操作空间,只要一个稍微有要表露心意的意思,另外一个就会直接出现,最后还是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好了,现在怎么办,又是一个极限二选一,选谁我感觉我自己都不能好过。
“哟,今天这么热闹?”
就在我们三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声音插.入进来,终结了我们凝固的氛围。
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换做是平常,我可能会很乐意见到他过来搅混水让我抽身,但在这种环境中,很明显,他的搅混水完全不能解决我现在的危机。
——甚至可能会变得更糟。
角名伦太郎身上还穿着稻荷崎的西装校服,一米八几的身高和完美的比例让他连穿校服都看上去很帅气,他微微驼着背,狭长的眼睛眯起,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现在这种诡异的拉扯姿势。
宫治啧了一声,松开宫侑的衣领,两个差点就要打起来的双胞胎终于分开。
角名走到我们面前,看了看宫治,又看了看宫侑,最后恍然大悟地看着我:“是阿治和学姐告白了吗?怎么样,学姐答应了?”
我按住想要说话的宫侑,回答他:“没有告白,没有答应,没有没有。”
“哦,我还以为昨天我和学姐告白的时候,学姐直接把我糊弄过去了,今天是想要接受阿治的心意呢。”
角名伦太郎漫不经心地给两个人再次丢下一颗地雷。
“什么?!”
“角名你居然趁昨天谁都不在,和千夏说那种事!”
两个人立刻又被点燃引线,这次他们一致对外,统一想先把角名收拾了再解决内部的矛盾。
眼看面前的人又要开始吵起来,我头痛地按住了额角:“角名你就别添乱了。”
“这怎么叫添乱?”角名俯身,视线与我齐平,说道:“昨天的告白依旧有效,如果学姐想和我走的话,我随时待命。”
宫侑护宝贝似的护着我往后挪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防备地说:“你离千夏远点!”
“好吧。”角名伦太郎也不生气,抬了抬下巴,“不过我觉得,你们还是先去换衣服准备热身比较好。”
顺着角名的示意往上看。
银发少年就站在活动室的窗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这场宛如闹剧一般的争执。
他的视线从三个队员身上轻飘飘地划过,最后落在我身上,目光平淡,我无法看出他现在在想什么,只看到他在动作微微一顿后,关上了窗户,离开了窗边。
我很明显感觉到宫侑和宫治同时一僵。
角名伦太郎朝楼上走去,颇为随意地对我们抬手:“我可不想挨骂,先去做准备了。”
宫治不甘心地往我这边斜了一眼,还是和角名一起上去了。
最后只剩下宫侑,他拉住我的手,将我的手心贴在自己的脸上。
一向高傲又牙尖嘴利的少年用那双暖色调的眼眸看着我,眼睛湿漉漉的,里面盛满了委屈。
有水雾在他眼中汇聚起来,将眼尾都染成红色。
“千夏,你不许答应他们。”
“一想到你可能会喜欢上别人,可能会和别人一起离我而去,我的胸口就会闷闷的,心脏也感觉要停止跳动了一样,特别难受。”
“我不希望你答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我想你是我的。”
“千夏。”
“和我复合吧,好不好?”
[宫侑好感度:100.]
[恭喜玩家达成好感度百分百。]
[请玩家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我怜惜地用大拇指摩挲着他脸颊的皮肤,说不出话来。
宫侑是个脾气很大的孩子。
他天赋绝佳,毒舌又欠揍,有什么情绪都会表现在脸上,不满的地方直言不讳,开心的地方也认真的肯定,上一秒也许还在生气,下一秒可能就会因为对方的服软和夸赞多云转晴。
宫侑是个很好哄的孩子。
他确实在和我相处的时候会很多次对我耍性子,但我只要稍微哄一两句,他就又会变成粘人怪,好像刚刚完全没在生气,表露不满是在对我撒娇。
在和宫侑熟悉之后,我发现他真是一个很单纯直白的少年,爱玩是真的,没什么坏心思也是真的。
让他服软从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要让他这种性格对我说出这些话,其实更是困难。
这不是他第一次要求和我复合,却是最认真的一次。
我看着他,没有做出回答,只是软声对他说:“先去热身吧,其他人差不多也要到了。”
那双暖色的眼睛里的光一点一点暗淡下去,心里的疼痛和窒息感仿佛一瞬间要将他淹没,可脑海中的爱意又会在彻底绝望前将他从溺死人的苦中打捞出来,在痛苦中靠着这份喜欢苦苦支撑着。
宫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松开了我的手,乖巧又顺从地回到了体育馆内。
我松了口气。
忍住心里的一丝不安,去体育馆旁边的器材室,帮他们去拿排球。
……
训练完回去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冬季就是这样,天黑的很早,现在也只不过是刚到饭点,街边的路灯就已经亮了起来,靠近小区的路上也没什么人,走了很久,这条道上也就只有我和阿北两个人。
他和我说话的时候与平常没什么两样,似乎并没有在体育馆看到的事情放在心上。
我一开始紧绷的神经随着他温和稳定的声音逐渐平息,和奶奶一起吃饭也在很平常的说着今天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最后的一丝忐忑在奶奶和蔼的笑容以及北信介平静的眼眸中烟消云散。
吃完饭阿北送我回家,只不过今天反常的,他并没有在前院就停下,而是跟着我一起进了玄关。
“啪。”
掌心和墙壁相触,发出了很轻微的响声。
我发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在这种距离下,我清楚地看见,那双平和的棕褐色瞳孔中早已天翻地覆。
少年的表情依旧冷静而包容,可我知道完全不是这样,他此时此刻应该是混沌而混乱的,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安定。
这样的变化让我指尖微颤,我刚想说什么,却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就被对方的唇齿全都淹没在亲吻当中。
并不是那天在夜跑时那样温和又轻柔的吻,这次北信介吻的很深,像是要占领我的全部空间,让我毫无保留地接纳着他的一切。
我被他带动着,舌尖与他纠缠在一起,等到他从我的唇上退开,我们都是呼吸急促,连胸口都在剧烈起伏。
“阿侑,阿治,角名。”
北信介一直手托住我的脸,在那片混沌中找回了一丝理智,他平复着呼吸,保持语气中的平静,轻声问我:“你最后,要谁留在你身边?”
真能忍啊,阿北。
这个问题明明在学校就想问了吧?偏偏他一路忍耐,忍到了现在。
好稀奇,居然能看到沉稳而又安定的阿北,露出这种表情。
我丝毫不怀疑,如果我说了这三个人当中的其中一个名字,北信介会立刻消失在我的面前,并且从明天起,我们之间的距离又会回到“家人、邻居、邻座”那样普通的关系。
阿北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并不会允许自己再对一个心有所属的人表露出他不该有的想法。
而我并不想这样。
阿北应该时时刻刻对我温柔以待,他必须对我有着超出家人以外的暧昧情感。
我的手覆上他的手背,茶色的眼眸对他对视,问他:“为什么你的问题里面,没有你自己的名字?”
北信介猛地一颤。
“阿北留在我身边,不行吗?”
他的目光越发深沉:“已经决定了吗?”
“决定了。”
带着许些薄茧的手指在一瞬间插入指缝,与我十指相扣。
属于少年干净的气息将我包裹的彻底,同时,他再次亲吻上来,将所有的话,所有的感情都用自己的行动表达的非常直白。
明明只是接吻而已,我却感觉身体越来越热,空气逐渐稀薄起来,大脑一阵缺氧,似乎连呼吸都不会了。
我不知道我们吻了多久,只感觉自己双腿发软时,一只胳膊强而有力地按在我的后腰上,将我按入怀中,丝毫没有将我放开的意思。
可能是亲够了,也可能是时间太晚了。
过了很长很长时间,少年才与我分开,动作轻柔地用指腹擦掉我嘴角的水渍,最后亲了亲我的脸颊,让我好好休息。
我看着北信介留恋地回头关上房门离开,一片昏沉的脑袋才恢复了清明。
指尖碰了碰红肿的嘴唇,他好像把我当成某种果冻了,一直在舔着吸着,用牙齿轻轻磨着,有点疼,但莫名爽爽的。
和外表不符,原来阿北也有侵略感那么吓人的时候。
想着北信介刚刚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一声,靠着墙理了理自己乱掉的发丝。
系统。
[我在~]
清除记忆。
[正在跳转界面,请稍后。]
[请玩家设置时间,预计在几个小时候为角色清除记忆?]
到了零点就删除,以及……我有个要求。
[亲亲请说!]
第三学期还没结束,如果传送下一个副本的话,你会捏一个AI替我补上NPC对我的记忆吧?太麻烦了,我不希望有人在我到之前插手我和他们的相处。
[明白!我们可以设置时间,亲亲进入下攻略点的时间为4月份,开学第一天,您看可以吗?]
行,只要不用处理AI留下来的烂摊子就行。
[放心亲!]
下一个攻略点是哪里?
[宫城县。]
……哎?
什么?
……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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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们!!!中秋快乐!!!
今天是肥肥的一张!我怕第二张发出来的时候很多宝宝要返校了,所以干脆花了点时间打到六千字[欢呼]
阿北的感情本来想在细细研磨一下的,但是这样看感觉好像还不错,有一种……把神明拉下神坛的感觉[?]
总之!到小乌鸦了!终于到小乌鸦了!
亲完就无情抽身捏[对手指]渣女实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