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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1]156个排球:156个排球

    说起来,菅原孝支在黄金周的时候给翔阳他们画了一些手势,可以用于在赛场上当做无声的暗示,只用动作就可以知道下一球应该怎么打。

    影山飞雄记的毫无压力,几乎是在看到手势图的那一天就掌握下来,我测试了一下,效果其实还不错,就算影山和三年级的学长默契度还不够,也能进行一些团队协作。

    多亏了菅原孝支,在有意进行过训练后,团队的每一份力量就像是排列组合一样,形成了很多搭配使用的不同攻击手段,而影山飞雄作为整支队伍的司令塔,他总是能用他敏锐的观察力和高超的技巧,选择最适合的解题方案。

    至于两个人关于普通快攻和怪物快攻的使用方式,菅原孝支也提出了一个建议,让他们想一个敌人难以分辨的暗号,当暗号说出来的时候,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下一球到底是什么。

    即使没有上场,菅原也在为队伍用自己的方式来增砖添瓦。

    他实在是太纯粹了,像是灵魂里面不惨任何杂质,永远都是干净的清明的,无私的为每一个人去寻求最优解。

    ……这个游戏每个人的性格都是如此真实,他们都是独立个体,有着自己的行为逻辑,每次看到这种细节,我都会赞叹游戏的程序设定是否取自于现实世界。

    可在现实世界,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像是北信介或者菅原孝支这样的妙人。

    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更为所有角色而触动,不单纯只为了攻略,而是更想多做一些什么,为了看到一个大圆满的结局。

    赛场上的橘发少年用尽全力助跑起跳,那张扬的发色在灯光下更为耀眼。

    他一球又一球的扣下,一开始是怪物快攻,然后是普通快攻,最后是两种攻击方式穿插而来的攻击组合。

    不止如此,日向翔阳在跑在跳,左翼的田中和东峰旭也在蓄势待发。田中的技巧要比东峰和日向更娴熟,他不会去一股脑的暴扣,而是会在空中清楚的观测,用凶猛的势头选择直线或者是斜线,连小斜线他也能掌握。

    这件事情是我五月份才发现的,我一开始想让田中和东峰一起练重炮扣球的,最后发现田中的力量支持不太够,他已经够努力了,转体发力可以让他的力量有一个小幅度的上涨,但是不能学会一个发力就让他变成大力士,倒是东峰旭学会之后力量运用的很客观,还算让我满意。

    所以在尝试过后,我了解到田中的球虽然力道打出来没有东峰旭大,可正因为没有那么大力,他的球路较为可控,可以根据自己的观察找到漏洞,打出自己想要的效果,强化这一点,田中也是个不错的武器。

    从场上传来田中龙之介直线球得分之后兴奋的怒吼,我勾起唇角。

    以及,东峰旭。

    我觉得,既然是因为一整局主攻手都无法把队友传过来的球打到对方场地上去而产生了放弃排球的想法,那么重回战场,再次面对曾经的敌人,肯定是要亲手打破那种绝望的感觉才好吧?

    从东峰旭被大家劝回来打排球开始,我就对他的扣球做出了要求,只是他本身力道挺大的,球路容易控制不好,技巧上的东西也没办法做的像牛岛那么好,可就目前来说,也够用了。

    在青根追上日向翔阳的快攻时,影山飞雄把球传给了东峰旭,他一球砸在了二口和镰先的手臂上,并没有破开他们的防御,西谷夕及时出现在落球点将球给救回来,球再在影山飞雄手上传了一轮,又给了东峰旭。

    这一球翔阳跑去了稍微右边一些的位置,把青根带远了一些,同时,田中和月岛基本都在往前排靠,就连泽村大地也在往前走,一时间眼花缭乱,极大的迷惑了对方的判断,最后东峰旭扣下了那力道十足的一球,直接把二口的手砸的翻起来,球飞出了场地,判定为拦网出界。

    乌养系心看到这个所有人靠近网前的招式,“嘶”了一声,觉得好像很眼熟,但又有点不太一样。

    他冥思苦想,最后在脑海里搜寻到,似乎在琦玉的某个学校,他们就很擅长用这种所有人一起进攻的攻击手段。

    那所学校和音驹他们的关系好像也很不错……叫什么来着?

    乌养系心有些迟疑地问:“是森然吗?”

    不是很确定,之前东京的那四所学校就经常在一起交流,连带着乌野有时候能看到他们的训练赛,其中团队协作能力最强的就是森然高中,多人同时进攻一直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什么时候练的这个?他怎么不知道?

    嘶,而且真是那个多人同时进攻吗?怎么又像又不像的?

    “灵感确实来自于森然……”我干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但是我们的团队配合还没有到他们学校那种程度,所以这是个粗糙的简陋版。”

    单纯就是向网前靠然后起跳而已,如果对方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清楚,但他们现在已经被诱饵和王牌骗的团团转,现在用效果还不错。

    如果再用几次,凭借着伊达工业出色的拦网技巧和追球速度,肯定还是能拦下来的,这招只能出奇制胜。

    教练确实不知道我们在练这个,我只是试着做做,还没来得及展示给他看。

    记忆中的多人同时攻击还是在去年暑假,刚认识赤苇的时候去看的枭谷和森然的训练赛出现过好几次。一群又高又壮的花椰菜同时助跑起跳,看上去乱糟糟的,却在混乱中有着独特的秩序,打出了非常意外的一球。

    我有心复刻,却失败了很多次。想来还是要一定的基础和不断的配合训练才能成功,所以我想了个办法让他们整了个用来迷惑对手的简易版,让他们斟酌使用。

    原本以为他们应该会求稳不会用的,可影山飞雄觉得现在很适。从结果来说是拿下了一分,而且这一分还是局点,但看过程,我和乌养教练真是捏了一把汗。

    真有他们的。

    “哔——”

    第一局比赛顺利拿下,比分从一开始的死死咬住不放,到末尾已经拉开了五分的距离。

    除去最开始被青根的速度吓到,大家被又快又结实的墙壁拦下好几球之外,他们善用自己的武器创造出了对方的很多漏洞。

    东峰旭在尝试强硬破开防御没有成功之后,配合着队友打出了不错的效果,这和他自己突破人墙没什么区别,而且更能体会到自己没有辜负队友的那份心意,从而感觉到慰藉和高兴。

    这是一个很好的势头,如果伊达工业不再做出一些什么来阻拦我们的话,比分差距会越来越大的。

    第二局的站位,双方都没有变化。

    只是第一局就憋了一口气,伊达工业这边就想着翻盘,他们打的比上一局还要更猛。

    刚开始几球就被前排的大高个拦住,后来翔阳轮位到了后面,伊达工业却是最强的拦网三人。

    在这样对我们不利的位置下,两边队伍像是重演了第一局的历史,又开始比分咬的非常紧,你一分我一分,分差拉不开两分以上。

    “可恶,拉不开距离。”

    镰先靖志的一发扣球被月岛萤和东峰旭拦下来,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奶黄色短发的少年,他烦躁地嘁了一声。

    这个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不行,既然扣球很难得分,就要把他们的球都拦下来。

    拦下来……

    要趁那个小矮子回到前排之前多拦下几球!

    “啪——”

    扣球的声音和球被拦下来的声音不绝于耳,两边都是发狠了在打的。

    我在旁边看的屏息凝神,等到西谷夕又把一个球给救回来,我感觉自己有点窒息,这才发现我已经很久没有呼吸了。

    好吓人啊……

    明明第一局结束都拉开五分差距了,伊达工的心态一点都没崩,拦网依旧很难突破,甚至带上了“一定要在最有优势的位置时多拿分数”这种目标,他们的扣球也开始亮眼。

    而在这种攻势下,第一局较为默默无闻的泽村大地和月岛萤,以及本身就在接球上大放光彩的西谷夕频繁出现在大众视野。

    两边势均力敌,节奏紧张急促,看的掌心冒汗。

    武田一铁捂着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闭着眼睛,颇为焦虑地说:“完全不敢看了,被拦下来的时候心脏猛地一跳,被救起来的时候又是一跳,继续看下去,这场比赛结束之后我可能都要心律不齐了。”

    “刺激!”乌养系心脸上的表情倒是很兴奋:“很厉害啊,没想到月岛居然顶住了面对青根的压力。我一直以为他是那种及格最好,不及格也拉到的性格,但是他这局打的很有干劲啊!”

    乌养在训练的时候其实都不是很想去管月岛,他对于他的言论略有耳闻,平常的训练态度虽然端正,但也无法再进行加练和进一步发展,月岛是不愿意的,多训练的这段时间,他觉得自己还不如干点其他事情。

    只是每次结城都会抓着他练到他满意为止,少年每天都拉长个脸闷闷不乐的,结城就当做看不见,必须要完成当日的任务。

    乌养系心一直觉得月岛萤应该是会抗拒这种方式的,结果他脸色不好归脸色不好,该做什么还是会去做。

    现在也是,他明明是很消极的,觉得自己只需要在翔阳不在前排的这段时间努力不让对方得分就行,主要还是得靠翔阳上来得分。

    而实际上的情况则是,他做的比他说的要更多,嘴上说着“我一介平民怎么可能做得到”,真要他上,他可是完全没有掉链子。

    结城——

    乌养系心感动的热泪盈眶。

    排球部里也就只有她治得住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刺头”了。

    伴随着下一轮轮换位置,日向翔阳终于到了前排,伊达工业的完美拦网阵容也缺失了一个角。

    拿回主场,日向翔阳又开始发挥着他的优势。

    那小小的声音高高地跃于空中,像是在背后张开了翅膀,打到现在他依旧还是神采奕奕的模样,眼里盛满星光,跳跃起来也十分有劲。

    翅膀遮天蔽日,当对方察觉到不对劲时,旭日早已东升。

    分数再次被乌野拉开,这场如同狂风骤雨般的对决终于要达到尾声。

    伴随着一记大力扣杀狠狠砸下,有金红色的光芒从被砸出裂痕的铁壁中透过,继而进一步将坚不可摧的壁垒一点一点粉碎。

    “哔——”

    裁判的哨声响起,乌野拿下了第二局比赛的胜利。

    打出最后一球的东峰旭站在被光芒笼罩的场地上,抬头看着亮堂堂的天花板,慢慢握起拳头,发出了一声吼叫。

    西谷夕看着那一球落在对面的场地上,严肃的脸上表情一缓,睁大了眼睛,唇角扬起一个很大的弧度。

    站在候补区域的菅原孝支眼眶微红,嘴角用力地抿着,一瞬不瞬地看着场地上被队友们包围住的东峰旭,手臂因为激动而微微颤动着。

    “好球!!!!”

    听到菅原孝支的声音,东峰旭回头看向他。

    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一球得手,也有菅原的功劳。

    ……

    双方列队敬礼,少年们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赢了伊达工业,大家都非常兴奋,叽叽喳喳了一路,说的话全都是对于刚刚那一局的复盘,特别是日向翔阳,他最激动,用着拟声词来描绘着比赛中发生的一些。

    只有影山飞雄能听的懂,但并不影响大家的心情都很不错。

    我也很兴奋,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完了整场比赛之后,我又从无法呼吸的紧张变成了现在热血膨胀大脑缺氧的状态。

    一巴掌拍在东峰旭的手臂上,我夸赞他:“很棒啊!真的很棒啊!东峰!你好帅!!”

    东峰旭吃痛一声,可怜巴巴地摸着自己的手:“谢、谢谢,但是可以轻一点吗?好痛。”

    “西谷!”

    “哦!”

    我们两个人默契击掌:“好救!你现在在我心目中就是世界第一自由人!”

    西谷夕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嘿嘿。”

    “田中!”

    “在!”

    我一巴掌拍在他抬起的手心上,击掌的同时大声说:“厉害!”

    田中被拍的龇牙咧嘴,一边抽气,一边忍不住地发出幸福的笑声。

    “月岛!”

    “……可以不要吗?”

    月岛有点害怕,可在我坚持下还是抬起手,和我击掌,没等我说什么,清脆的击掌声传来的下一秒,他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甩着自己的手企图让它别那么疼。

    日向翔阳把他挤开,举起手热情满满地等待我去击掌,影山飞雄也不甘示弱,和他挤来挤去,最后被我一只手一个,准确无误地同时拍在了他们的掌心中。

    “嗷!”日向翔阳抱着自己的手蹲下。

    影山飞雄也抱着自己通红的掌心,他想甩手来着,但为了表示自己觉得一点都不疼,于是表情狰狞地依旧站在那里,笔直笔直的。

    我笑着把两个可爱的小少年搂进怀里,一边一个。

    “辛苦了,今天都很帅哦!我在旁边光看着都要被你们迷死了!”

    “!”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体一僵,随后又放松下来。

    他们伸出手,回应了我的拥抱。

    “下一场!”

    “我们还会继续加油的!”

    我揉乱他们毛茸茸的头发,眯起眼睛笑起来。

    “嗯!我相信你们!”

    ————————

    下一章月岛上分!

    🔑[162]157个排球:157个排球

    乌野和伊达工业的比赛终于落下帷幕,但隔壁场地的比赛还在继续。

    少年们迅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溜到观众席上观看青叶城西和大岬的比赛。

    我们落座的时候,刚好场下轮到了及川彻发球。

    三色的的排球在少年掌心中旋转,等找到绝佳的手感,他脸上挂着浅笑,右手将球高高抛起,几个大跨步上前,起跳挥出右臂,将排球重重地扣向对方的场地。

    球砸在对面球员的肩膀上,而后又弹回到了青叶城西的场地,及川彻迅速来到网前,姿态优雅地将球托起,最后由岩泉一将球扣过去,轻轻松松拿下一分。

    他发球的时候那几个跨步太帅,差点没把我迷晕过去。

    和平常在我面前黏黏糊糊的笨蛋样子不一样,及川彻在球场上那自信而又强大的气场格外吸引人。明明球场上有那么多选手,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宛如王者君临的少年。

    青叶城西的总体水平都很不错,及川彻很强没错,但他强的不是他一个人。用乌养系心的话来说,二传好比成乐团的指挥,同样的乐团同样的曲谱,一旦换了一个指挥,便会演奏出完全不同的效果。

    及川彻对队友的状态了如指掌,他能够将球送到队友的最佳位置,也能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做出调整,发挥出队友百分百的实力。他和岩泉一的默契配合更是这场交响乐中最为悦耳的一部分,将对手的步调搅得溃不成军。

    我双手环胸,听着耳边观众席上为及川彻欢呼尖叫的声音,忍不住嘴角上翘。

    不管看多少次,果然还是很帅啊,阿彻。

    我喜欢及川彻被所有人看见的样子。

    青叶城西的节奏太好,很快就拿下了赛点,比分定格在25:12上,成功晋级。

    今天所有场次都已经结束,观众陆陆续续退场,我们也随着人流离开了体育馆。

    靠谱的武田老师开车载我们回学校,一开始车上还吵吵闹闹的,大家都在讨论今天和伊达工业的比赛,也在赞叹着青叶城西的厉害之处,不过大家都很期待明天的到来,并没有因为对手太强而泄气。

    有日向翔阳和西谷夕两个活宝在,团队的氛围总是非常好。

    车子开了一会儿后,劳累一天的疲惫感慢慢涌了上来,特别是下午和伊达工业一战他们耗费了特别多的体力,少年们都打着哈欠,没有了玩闹的力气,纷纷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我坐在清水洁子身边,不知道是在极度兴奋之后突然感到空虚,还是因为身边女生又软又香,车厢微微摇晃着,我也在这安静的环境中昏昏欲睡,差一点就要睡过去了。

    “结城。”

    乌养系心突然喊了我一句。

    我的脑袋立刻清醒过来,身体也立马坐直,看过去:“怎么了教练?”

    “……”他刚刚以为她在和清水洁子说小话呢,这会儿才发现好像人家是差点睡着了,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自己这话是该继续说下去还是让她继续睡。

    心里挣扎了一秒,乌养系心还是决定不浪费时间,直接问:“关于青叶城西,你有什么想法吗?”

    虽然看了乌野上次和青叶城西的训练赛录像,但是面对这支县内四强的队伍,乌养系心还是想多了解一些情况。

    我想了想,回答道:“及川彻的大力发球,和岩泉一的扣球?”

    乌养系心抵着下巴说:“还有呢?”

    “还有?”我又想了想,回答道:“及川彻和岩泉一关系特别好,也最默契。”

    “嗯……”他低吟一声,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这些大家都知道啊。

    我补充道:“所以一旦出现需要打破僵局,或者是创造奇迹的时候,他一定会传球给岩泉一。别看他在球场上好像很不得了的样子,他也挺依赖岩泉的呢。”

    乌养系心沉默了几秒。

    然后他说:“虽然道理大家都懂,但是结城你好像总是能从另一个角度发现不错的道理。”

    “诶?”我挠挠头,不是很懂他的意思:“怎么呢?”

    “不,没什么。”

    谁都知道他俩关系好,影山飞雄也说过他们从初中就开始一起打球了,但是青叶城西有能力的主攻手和副攻手也很多,他们的进攻路线也很分明,可如果说他最信任的人是谁,那还是岩泉一吧?

    这样的话,要着重注意谁就很清晰了。

    乌养系心按住自己的额头。

    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靠别人说才突然意识到,是他年纪大了思维固化了吗?

    我依稀听到他在自己嘟嘟囔囔什么,咧了咧嘴角,说:“不是思维固化,如果到了最紧张的那个时候,乌养教练肯定能猜的出来的,只是现在还没有考虑那种事情的时候,所以才没想过。”

    “……你觉得,明天我们能把青叶城西逼到那个地步吗?”

    我:“不确定,毕竟那可是及川彻。”

    乌养系心叹了口气,点点头:“果然接球还是大家难以突破的一个难点,只有这个不是短时间就能速成的技能。”

    我颇有感触:“是呢。”

    论接球我也是菜狗一个。

    不过话音一转,我又说:“放心啦,我们的拦网目前来说还算过关,泽村和西谷也很能接球的,只要及川彻想装逼,我们就能得分。”

    乌养系心扯了扯嘴角:“什么意思?你说他会故意往我们自由人身上打吗?”

    不说泽村,每个队伍的自由人肯定是接球最厉害的那一个。

    他忍不住又否认了一遍:“不会吧。”

    “鼓舞队伍士气,灭他人威风的最好办法,不就是让对面最能接球的那一个人接不住球吗?”我双手环胸,“要是西谷没接住,他可是要得意死了。”

    乌养系心的表情有些复杂。

    “打赌不?”

    “赌什么?”

    “一顿烤肉。”

    出于对青叶城西王牌能力的信任,教练还是答应了。

    我立马掏出手机,开始看乌野町哪里有比较好吃的烤肉店。

    “喂!”

    也没有必要现在就判他输了!

    乌养系心愤怒。

    ……

    回学校简单开了个会,乌养教练娴熟地进行了一波士气的鼓舞,大家本来就兴奋,现在更是产生了一种胜利的决心。

    解散后,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只有月亮和星星还挂在天幕上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明天还有比赛,我把想要一起走的每个人全都给踹回了他们该走的那条路上,包括菅原孝支,所以此时此刻我回家那条路上的人只有月岛萤和山口忠,只有我们三个是最顺路的。

    知道山口忠有在深思熟虑之后在和嶋田超市的老板学习跳飘球,我偶尔会问问他的学习进度,现在回家的路上也稍微聊了聊跳飘球的技巧。

    小人不才,在稻荷崎的那段时间,我简直就像是块海绵,疯狂的吸收着关于排球的知识,这个跳飘球,宫侑教过我。

    只不过因为它是不旋转的发球,魅力并不在力度,并不符合我的暴力美学,所以我学了一段时间,十球能打出三球,然后我就不愿意再学了。

    山口忠到目前为止已经练了一个星期,不过现在的成功率还不高,偶尔能打出一个就算是运气爆棚了,想要主动打出来还得再继续学习继续练。

    换做平常,听到这个话题月岛萤肯定要跳出来说几句嘴贱一下对方“真努力”,可这个努力的人是山口忠,他当然不会嘴贱,说的内容都很正常。

    这个人说不出什么鼓励的话,最诚实的关心也就是不嘴臭了。

    三个人走了一段路,我们和山口忠分开。

    现在差不多是七点多快八点,我很自觉地跟着月岛萤一起回家,蹬掉鞋子,一把抱住了在等着我们吃饭的月岛阿姨。

    ——这个是之前说好的,如果到家的时间超过了七点半,我就去月岛家蹭饭。

    月岛叔叔坐在餐桌旁边看报纸,见我们进来,脸上扬起笑容,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眯眯地问我们今天比赛怎么样。

    阿姨也为我们洗好碗筷,贴心地放在我们面前,表情温和地停我们分享今天的战况。

    月岛萤这个半天只能说“嗯,还好,行,也就那样吧”这种了无趣味的回答的冷淡家伙,问半天都答不出个屁来,最后分享的重担还是落在了我的身上。

    叔叔阿姨就拿我讲的比赛过程下饭,到最后月岛萤都把饭吃完了,我还在讲第二局的开头。

    他把筷子一搁,在瓷碗口发出了很清脆的一声。

    我被他这个动静打断了生动的描述,顿时不悦地看过去。

    干什么?没说完呢?

    月岛萤原本想说的话一噎,干咳一声,别扭地催了一句:“你吃快点。”

    月岛叔叔正听得兴起呢,他立马说:“你别催啊,后来呢?后来发生什么了?”

    月岛萤有点无语。

    我看了看月岛萤,又看了看月岛叔叔,笑道:“我先吃,待会儿吃完再说。”

    月岛叔叔:“你看看,催人家吧,不敢说了。”

    月岛萤:“?”

    谁不敢说?是谁不敢说?

    结城千夏胆子大了去了,她有什么不敢说的!

    我一边扒饭,一边附和说:“就是就是,我都不敢说了!”

    月岛叔叔:“阿萤,对女生还是要温柔一点。”

    他挤眉弄眼,凑过去小声和月岛萤说:“难得有女孩子和你走这么近,别把人家给吓跑了。”

    月岛萤:“……”

    他有点说不出话来。

    就结城千夏这样的,他不被吓跑就不错了,爸爸,你担心的人实在是不对啊。

    还有你!结城千夏!你别装!

    有问题,不对劲,这个对话再继续聊,他在这个家的地位又不保了。

    他在饭桌上待不下去了,拉住我的手腕,把我给拉走:“好了别吃了,你陪我出去走走。”

    “?”我被迫放下手里的碗:“等一下,还最后一口,就最后一口!”

    “快点!”

    “哎呀——”

    我咽下最后一口米饭,被月岛萤拉离了餐桌。

    月岛阿姨回头看我们,扬声道:“散步别走太远哦!”

    “知道了。”

    “好的阿姨!”

    我们两个穿好鞋子,一前一后出了门。

    晚上的天凉,风一吹冷飕飕的,不过我们身上都穿着外套,倒也并不觉得很冷。

    高挑的帅气少年把手揣在口袋里,脸上没什么表情地往前走着,我跟在他身后,个子没他高,腿也没他长,很快就落下了一段距离。

    他走了好一会儿发现我没跟上来,没等我开口提,他自己心里暗道一声麻烦,放慢了脚步,等我走上来后,和我并肩走着。

    “干嘛这么着急把我拉出来?”我蹙着眉头抱怨道:“我还想吃一个阿姨做的鸡翅根呢。”

    “……就知道吃。”月岛萤无语地看我一眼:“本来想等你吃完饭休息一下再来走走的,但是你实在太慢了。”

    “我这不是在和叔叔聊天吗!”

    “你和他聊,聊到明天早上都结束不了,等你们说完,我们就得出发去体育馆了。”

    我顿时一梗,小声嘀咕:“哪有这么夸张。”

    “一点都不夸张。”月岛萤啧了一声,说:“真不知道谁才是亲生的。”

    我:“……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他面无表情:“不要把我想的那么白痴,我不会因为他们对你亲切而感到不开心。”

    “切,看你刚刚在饭桌边上那个表情,我还以为我戳到你什么痛处了呢。”鸡翅根都没多吃一个,不敢耽搁一秒我就跟着他出来了。

    我越想越觉得可惜,我说:“反正现在没走出来多远,你让我回去再吃个翅吧?”

    “你饿死鬼投胎啊?”月岛萤按住额头叹了口气:“我请你吃,总之,先走吧,往商业街那边走。”

    “那你请我吃的话,我可以吃两个吗?”

    “你别蹬鼻子上脸。”

    “不是吧,阿sir,两个你都请不起?”

    月岛萤:“……”

    他说:“买。”

    我心里总算舒坦了,笑着夸他一句:“好耶,阿月真好~”

    “……切。”

    阿月真好。

    嗯嗯嗯,花钱的时候就是真好。

    虚假的甜言蜜语。

    月岛萤冷哼。

    他才不会上当。

    ————————

    到了炸物店——

    千夏:买三送一诶,阿月,怎么说?

    月岛:神金,我还能怎么说。

    千夏:好的。老板来三个——

    月岛:我就知道,你不觉得你从一个到两个再到三个,有点太蹬鼻子上脸了吗?

    千夏:没哇,买三送一诶,你两个我两个。

    月岛:……

    千夏:哈。你小子,有的你吃就不说话了,我才不给,全是我的,快付钱!

    月岛:土匪?

    千夏:知道我是土匪还把我拉出来散步,早就让你吃一堑长一智了。

    月岛:在上一段记忆消失之前,你别想进我房间。

    千夏:好的,所以快给钱。

    月岛[捏紧拳头]:要不是我打不过你……

    千夏:也可以试试啊,这样你就会变成乌野最有种的男人。

    月岛[熄火][付钱]

    千夏:谢谢阿月,阿月真好。

    月岛[捏紧拳头]

    🔑[163]158个排球:158个排球

    得到了香喷喷的炸翅根,我总算是心满意足了。

    而且这家店打折,买三送一,刚好凑了个偶数。月岛萤嘴上说着不吃,我分他两个他也没拒绝,拎在手上晃晃悠悠的,不知道是想待会儿再吃还是帮我拿着。

    月岛萤这么聪明又善解人意,应该是帮我拿着的吧。

    我咬下热气腾腾的脆皮,盯着他手指上勾着的塑料袋。

    刚刚在家里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多少有点馋。

    月岛萤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立马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安安翻了个白眼,他把手往后藏了藏,彻底打散了黏在炸翅根上的目光。

    没了看头,我只好低头走路。

    走了一会儿,离开了繁闹的商业街附近,行人越来越少,周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等重新回到小区的那条主路时,街道上再也看不到其他人,月岛萤才觉得身边的人好像有点太安静了。

    月岛萤推了推眼镜,问道:“你和青叶城西的那个及川前辈,是怎么认识的?”

    我咽下嘴里的鸡肉,很随意地回答:“之前在东京的时候曾经回了宫城一趟,那个时候刚好是春高地区代表赛的决赛,看到了青叶城西和白鸟泽的比赛,我觉得青叶城西输了很可惜,就给帅气的及川选手送了一些礼物。”

    “你送了什么?”

    “一块写上了祝福的白板,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

    月岛萤拉平嘴角,语气也很平淡:“原来你可以在不认识对方的情况下,很自然就送出礼物啊,那位及川选手没有觉得莫名其妙吗?”

    我回想了一下当时及川彻的反应,他好像完全没有觉得莫名其妙,反而还觉得我是穷追不舍的粉丝,我否认之后他又觉得我是来找茬的白鸟泽学生。

    反正他没有觉得莫名其妙,甚至处理起来游刃有余。

    于是我说:“阿月,你低估了他对自己魅力的判断。”

    月岛萤冷哼一声:“我也低估了你对陌生人的热情程度。”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嘴里咬着脆皮:“那咋了,碰到喜欢的选手上去搭个话,他理我算追星成功,他不理我我看完比赛就要回东京,迅速逃离这个伤心的地方,怎么看我都不吃亏吧。”

    月岛萤半眯着眼睛看着我。

    我:“……看我干什么?”

    “没,就是在想为什么某人既然对陌生人这么胆大,怎么做了快一个星期的邻居,某人还只敢偷偷在上学的路上看我几眼。”月岛萤说话漫不经心的,但谁都听得出来他说的话并不像他的语气那样悠然。

    好像我不管说什么接下来都会有个坑等着我。

    不过,这种话怎么能难倒身经百战的千夏殿下呢?

    我嘴里吃着最后一口炸翅根,十分镇定地说道:“没办法呀,你太帅了,而且看上去很高冷的样子,一看就是那种不会搭理我的酷哥,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只敢偷偷看你,哪里敢去搭话。”

    “……”

    月岛萤没有接话,他用手指擦过鼻尖,天色太暗,他又用手遮着,我没有看清他的表情,却看到了他奶黄色发丝下泛红的耳尖。

    哈,这是害羞了吧?

    段位不够的小屁孩,夸一夸就丢盔卸甲了,还想暗讽我,你还差得远呢。

    “那,今天及川彻找你说了什么?”他又问。

    “叙叙旧而已,说了些没什么营养的话。”我丢掉手里的垃圾,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见他还想继续问,我直接顺着这个话题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说起来,明天就是和青叶城西的比赛了,你紧张吗?”

    “紧张?……还好吧,感觉和平常的比赛一样。”

    “真厉害啊,我以为我也不会那么紧张的,但是今天真正坐在教练旁边看比赛的时候,我简直紧张到想吐。”我半眯着眼睛吐槽道:“恨不得自己上场猛扣,真是奇怪。”

    月岛萤眉梢一挑:“我还以为你在以前学校作陪练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早就心如止水了呢。”

    我摇摇头:“回来的路上想到明天的对手,我也会有一种紧绷感。”

    “看不出来。”月岛萤半开玩笑地看着我:“你是想故意这么说,然后让身为选手的我反过来安慰你吗?”

    “我是属于越紧张越没什么表情的类型。”

    这么一说,月岛萤好像想起来从上午和常波比赛的热身开始,她的脸上就开始没什么笑容,日向和影山还觉得她今天格外严肃,害怕自己如果失误会不会被暗杀。

    ……所以从那个时候,她就开始很紧张了?

    月岛萤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她的一个秘密,脸上笑容多少有些不怀好意,揶揄道:“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干什么都不怕呢,原来如此。”

    我:“怎么说的好像你发现了我的致命弱点一样?这不对吧?这有什么的!不就是会紧张吗!”

    “你平常给人的感觉很稳定,像是什么小小年纪就经历了诸多波折最后心如死灰冷眼旁观全世界的中二病,现在你和我说你都是装的……就感觉……”

    月岛萤停下来寻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最后微笑着说:“感觉很好笑。”

    我:“想死?”

    月岛萤:“不让说实话?”

    我:“……”

    敲,拳头好硬。

    我刚想说这是人之常情,就听到他疑问地发出了一个音节:“嗯?”

    “怎么了?”

    “前面好黑。”

    月岛萤看着正前方的那条街道漆黑一片,完全没有任何灯光,“是路灯坏了吧。”

    去商业街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就不亮了。

    我下意识说:“绕路回去吧?”

    “走完前面就到小区了,怎么绕路?”月岛萤开了手电筒,继续往前走:“走吧,不会很远的。”

    “哦。”我应了一声,还是跟在了月岛萤身边。

    这条靠近居民区的路没什么车子经过,在没有路灯的情况下很黑,就连月光都无法照亮半分,只能靠着月岛萤手上的光前进。

    眼睛可以识别的东西有限,其他感官则在黑暗中越发清晰。

    ……嗯。

    一般在日常生活中,肯定是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这一带治安还不错,也不会遇到像国外那样的危险事件。

    虽然是这么说。

    但还是感觉……

    我脸上一片镇定,拳头却紧紧攥起。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会突然冒出来。

    我真的不怕黑,可我讨厌在黑暗里遇到未知的危险,就比如和宫治去的那个破鬼屋,我到现在还记得吊在梁上的那个道具尸体,感应到有人路过它还会往下突然降一段距离,突然朝人伸出手。

    还有那个从包厢里爬出来的中世纪贵族,那张脸一半是骷髅一半是腐烂的人脸,特效妆画的那么逼真,当时我的脑袋就一片空白,给了我极为强烈的视觉冲击。

    我闭上眼睛,抿了抿嘴角。

    完了,一这么回忆,我现在脑袋里全是吊死鬼和中世纪贵族那张脸了。

    “喂。”

    从身边传来的声音干净而没什么起伏。

    我睁开眼睛侧头往旁边看去,“干什么?”

    “你……”月岛萤迟疑地拉长了音调,在短暂的停顿之后,朝我伸出手:“把你的手给我。”

    “为什么?”这么问着,我依言把手伸过去。

    月岛萤牵住我的手,手上的温度传来,将我有些冰冷的指尖捂热,也瞬间驱散了我脑袋里那些奇奇怪怪的画面。

    咦,好暖和。

    他看了我一眼,说:“上次合宿的时候,一楼没开灯,是你攻击了东峰学长吧?把他丢出去了,差点死掉。”

    我一愣,反驳道:“才没有到死掉这么严重。”

    “好的好的。”月岛萤没什么所谓地顺着我的话点点头,继续说:“反正为了防止你也把我丢出去,我先控制住你。”

    我:“……”

    是这样吗?

    他是怕我在黑暗中无差别攻击所以才牵住我的手的?

    可是就算是牵着手我也能把他丢出去啊。

    要不待会儿突然给他来一个过肩摔吓他一跳呢?

    月岛萤的指尖按住我的手背,微微用力,“别不说话,总感觉你在想什么坏事。”

    “知道了……哎呀,你别握那么紧。”我动作幅度很小地挣扎了一下,继续说:“是小孩子吗?”

    “哈。”

    “再松点!”

    月岛萤依言放松了牵着我的力度。

    属于男生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从对方手上传来,可能也是因为在牵着手,我下意识和他越走越近,脑袋里那些吓人的画面也全都被驱赶的一干二净。

    肩膀和手臂中间几乎不留缝隙,走路时偶尔会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臂。

    我没有在意,很随意地和少年聊着附近的蛋糕店的口味,聊来聊去,还是觉得在青叶城西附近那家蛋糕店的口味不错,他也觉得是。

    上次因为玩笑开的太过而给他赔礼道歉的那个草莓蛋糕他没有全部吃完,而是在某一次留在他家写作业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吃的。

    我还是第一次吃他们家的草莓蛋糕,确实酸酸甜甜的,两种味道的度都把控的特别好,蛋糕胚也很松软,这附近没有可代替的店,倒是有一家居酒屋的炸物还行。

    就这么聊着日常,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格外和谐,我们走进了小区,那段没有路灯的街道也远远甩在后面,但谁都没有松开手,他依旧还牵着我。

    等到了家门口,我拉住他,指了指他还拎在手上的炸翅根,问:“这个,你要带回去吃吗?”

    月岛萤的表情看上去又有点无语,他把东西递给我:“你吃吧,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哦,好的。”我动作十分自然地接过去。

    看了我好一会儿,月岛萤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我句:“你就这么喜欢吃吗?”

    我咬了一口有些软了地脆皮,我说:“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我没吃饱啊。”

    月岛萤:“……”

    他突然熄了火,推了推眼镜,先一步走进院子。

    “诶,你等一下啊,等我吃完了再进去。”我连忙拉他的衣角:“待会儿阿姨看到了会多想,是不是她做的饭不好吃我才在外面吃零食的。”

    月岛萤又给无语笑了:“对我妈你就这么体贴是吧。”

    你也知道别人会这么想啊?

    那你在我面前惦记一路这么个破鸡翅。

    馋死你得了。

    无语。

    ……

    月岛萤又生气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可能是觉得我盯上了他的妈妈,他怕我影响叔叔阿姨之间的感情。

    我是渴望亲情没错,但我还不至于无耻到撬男人墙角这种程度。

    想和他解释我不会把阿姨抢走的,也不会和他争母爱,他却在听我说了不到十个字之后冷着脸走掉,完全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唉,男人,真难懂啊。

    不,是只有月岛萤很难懂。

    我的梦中情传就不会天天和我生气,就算不开心也很好懂他在烦恼什么。

    和一路冷着脸的月岛萤到达校门口集合,我伸手去摸了摸我梦中情传美丽的脸蛋,菅原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时不时出现的亲昵动作,不会再头顶冒烟地倒下去,而是开开心心地蹭蹭我的手心。

    日向翔阳在旁边眼巴巴地伸手:“我也要,我也要。”

    我又去摸了摸橘子小狗的脸颊。

    这个时候还会有一个人在往这边看,于是我十分自觉,又去薅了一把频频往这里投来视线的影山飞雄。

    一大早摸了三个男人,嗯,爽!

    要是摸的是胸肌就更爽了!

    山口忠听到了“喀拉”一声,他顺着声音侧头看去,吓一跳:“阿月?你没事吧?别被瓶子伤到手了。”

    “没事。”

    月岛萤面无表情地把拧成麻花的矿泉水瓶丢到垃圾桶里,手插在兜里先一步上车。

    他就知道。

    那些虚假的甜言蜜语。

    他·绝·对·不·能·信!

    ————————

    千夏:月岛是我见过气性最大的男人,动不动就生气。

    月岛:呵呵。

    千夏:态度也好差,经常呵呵我。

    宫侑:就是就是,不像我们。

    宫治:我们只想让学姐开心。

    角名:这个男人不行。

    黑尾:啧啧啧,什么时候让我们出场?给他out了。

    那当然是,美美合宿的时候辣

    最近过敏,吃了药之后很早就犯了困,今天加完班回来想直接发,觉得写的不太对又修修改改了半天[扑街]

    明天估计七点也发不了,要晚一点,我尽量在上午发TAT

    今天加班我同事病毒性感冒,又是咳嗽又是对着我呼吸,我过敏是因为免疫力低下,现在已经开始头晕眼热了[和美女贴贴是要付出代价的]

    [祈祷]希望明天起来我一切正常[祈祷]

    🔑[164]159个排球:159个排球

    今天和青叶城西比赛,注定是一场苦战。

    大家全都卯着一股劲儿,在热身的时候就展现了十足的气势,每一个扣球都能看得出来他们现在斗志昂扬,有着此行必胜的决心。

    青叶城西那边相对来说就要松弛一些,及川彻在给每一个队员托球,感觉他们今天的状态,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和队友们说着些什么。

    甚至他传完了一轮,还有心情过来朝我搭话。

    “呀吼,小千夏~”

    少年在对面场地挥着手臂,大声地说话:“待会儿比完赛要不要一起去走走?然后下午也留下来看我比赛吧~”

    田中龙之介和西谷夕顿时额角青筋暴起。

    “可恶。”

    “居然敢觊觎我们最好的千夏殿下。”

    “而且还大言不惭的说他们还有下午的比赛。”

    “可恶。”

    “可恶。”

    两个人一副反派的样子,在网的这边咬牙切齿,怒视骚包的及川彻。

    没等泽村大地过来把他们两个从网前拉开,那边岩泉一就一拳捶在了及川彻的头上,“给我严肃一点!笨蛋!”

    顺便把人给拖走。

    及川彻牌拖把不仅没有生气,没有抱怨,还笑眯眯地对看过去的我做了一个飞吻。

    ……一段时间没见,这人变得更抽象了啊,居然在所有人面前敢这么玩。

    我不行,我宁愿装作不认识这个人。

    我默默地又移开视线,假装没有看见。

    裁判哨声响起,热身结束。

    这一场是我们发球。

    第一球,必须要打出气势来!有一个好的开头!

    月岛站在发球线外,将手里的排球发了过去,对面由国见接下,前排的两个球员同时上前准备扣球。

    及川彻站在网前,抬头看着空中的那颗球体,并不急促的动作让他看上去很游刃有余。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测及川彻会传给谁时,他自己跳起来,谁都没给,由他完成了这一扣球。

    “哇!!!”

    观众席上瞬间沸腾,谁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及川彻这位二传亲自扣球。

    乌养系心双手架着下巴,表情一言难尽。

    早就知道及川彻是一个攻击性很强的二传,但是居然第一球他就打算自己打,即使知道他很擅长打开局面,这也太……

    轮到青叶城西发球,被泽村大地接住,等排球飞完一轮重新回到青叶城西的赛场上后,及川彻再次飞身上前。

    这一次比上一球的扣球动作更明显,在所有人都认为他又要扣球时,他在空中改变了姿势,将球托给岩泉,配合默契地拿到了一分。

    少年在球场上大放光彩的样子十分帅气,他将对手耍的团团转,就连最擅长接球的西谷夕都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被岩泉一的扣球打歪了身子,换做平常,他是一定能接下来的。

    真有你的,阿彻。

    我咬着手指,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下一球依旧是青叶城西发球,被田中接起后,球飞向了影山飞雄。

    日向翔阳迅速上前,大喊道:“我来!”

    同时,田中龙之介也在向网前靠拢,及川彻听到了喊话,也看到了田中的上前,正以为影山飞雄会传给田中,却又在日向翔阳起跳后看到了几个跨步冲上来的东峰旭。

    ……是那个大块头吗!

    他们迅速调整好位置准备接球,却没想到影山飞雄谁也没给,而是自己打了个二次进攻。

    好好好,现在都是这么玩了是吧。

    一碰上及川彻,影山飞雄攻击性都拉高不少,连平常不怎么用的二次进攻都用上了,完完全全就是冲着挑衅及川彻去的。

    及川彻黑着脸,露出一个危险的笑。

    大家第一局都在互相拉扯,互相逼出对方的底牌。

    及川彻无疑是一个十分厉害的选手,现在他在前排,配合着稳健的队友拿下不少分数,而我们欠缺的地方还有很多,可胜在招式又新又奇,比分拉的并不大。

    而当他来到后排——

    少年站在发球线外,脸上挂着漫不经心又自信的笑,三色的排球在掌心旋转,他右手将球高高抛起,几个跨步上前,动作充满着力量的美感,大力将球击打出去,发出了极为清脆的一声响声。

    “啪——”

    这个才是青叶城西给对手带来压力最大的环节。

    被大力击出去的排球速度很快,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就来到了乌野的场内。只是这一球及川彻是冲着西谷夕打的,力道确实很大,速度确实很快,精度确实很准。

    然!而!

    “啪!”

    排球撞击在皮肤上,发出一声闷响,西谷夕重心微沉,完美地接下了这一球,给了影山飞雄一个很棒的一传。

    我右手握拳向前一锤。

    爽了,这个接球,咱们自由人就是牛!

    武田一铁有些疑惑:“他这是失误了吗?打在自由人这边了。”

    乌养系心:“不,他是故意的……”

    说到这里他生硬地停住了。

    他看向我。

    我朝他咧嘴露出一个笑,“我就说上次烤肉店没白找吧,教练。”

    乌养系心扶额叹了口气,看着还在等他做解释的武田老师,继续说:“如果自由人接不住这一球的话,对手的士气就会被打击到。”

    他居然真的选择了这么有风险的方式。

    这种程度的力道,泽村大地和西谷夕其实已经接的不成问题了,毕竟每天在社团有一个更恐怖的迫击炮在不停地对着他们开炮,社团结束的时候两个人的胳膊全是红的,特别吓人。

    只要在两个人的接球范围内,他们肯定能接下来的。

    西谷夕接住了及川彻的发球,我们队伍顿时士气大涨,只是可惜及川彻,他在发球上的压迫还没有显露出来便转到了下一个。

    不过,经过这次的试探,及川彻应该也大概知道了我们队伍里的接球水平,也知道了他们到底能接到什么程度,等到下一次发球轮到他的时候,他就要开始耍一些坏心眼了。

    对局依旧打得火热,有影山飞雄在的日向翔阳再一次成为了场上最为耀眼的那一个光芒,所有人的视线不知不觉就被他吸引过去。

    可青叶城西的水平不差的,他们的队伍里都是一些从强校升上来的精英,纵使翔阳太过惹眼,他们依旧不会错过其他人的站位。

    并且有及川彻这个能调动队友百分百潜力的二传,把伊达工业看的眼花缭乱的战术根本难不倒他。

    又一轮,及川彻发球。

    这次他可不会傻乎乎的对着西谷夕打了,他瞄准的是中心,是田中可以接得到,西谷夕也可以接的到的位置。

    一般来说,像这种你接也可以我接也可以的地方,甚至还更靠近一些田中,田中会下意识往上走去接球,而西谷夕身为自由人,他是接球的第一首选,他也主动往这边靠,于是两个人就会为了接到球而撞在一起。

    可及川彻预想中的画面没有出现,田中不仅没有上前,反而还往旁边小碎步退了一步,刚好让出了一个可以接球的身位。

    而西谷夕没有丝毫犹豫,确定了及川彻发球的方向,立马来到落球点,稳稳把这一球接起来。

    他一愣,花卷贵大及时将对面扣过来的球接住,排球在乌野的场地转了一圈又回到青叶城西,及川彻迅速回神,上前将球托给岩泉一,岩泉一扣球得分!

    又是及川彻发球!

    啊——可恶,明明接住了!

    少年再一次站在线外,对此结果并不意外,他拍了拍手里的排球,等手感到了,他右手将球高高抛起,几步上前,再打出了一击跳发。

    这次他没有再对着田中和西谷夕的中间发球,而是瞄准了乌野后排上前的那个空隙,也就是东峰旭和影山飞雄前后的那个缝隙。

    这一球比上一球力度要更小,可精确度却更高,这么刁钻的位置都能准确无误地抵达。

    要碰到球并不难,它被东峰旭接住,但他的姿势调整不到位,接的不够稳,最后飞出界外,青叶城西得分。

    及川彻再一次站在线外。

    他已经在发球上连续得了两分了。

    而且,这个球飞过去的位置实在太刁钻。

    人不可能不走位的,他专门瞄准了人家必经之路打过去的,所以虽然球软绵绵的,看上去很好接,但实际上很难接住。

    他这一次还打算进攻那个位置。

    “啪——”

    球的速度没有之前那样快,准确的朝着人群中的缝隙飞去。

    乌野也不是傻子,对于及川彻的发球,我们做了透彻的分析,也按情况制订了战术。

    他打的线路确实刁钻,可我们也有说过要怎样应对的。

    眼看着排球朝着东峰旭前方一个身位的位置飞去,泽村大地迅速和他横着交换站位,稳健地将球接起来。

    影山飞雄头都没回,像是早有预料这一球会被接起来,没有任何犹豫地传给已经飞身上网的日向翔阳,由乌野扳回一城。

    及川彻没有去看已经落地的排球,那双咖色的眼眸明亮如同有火焰在燃烧。

    他的视线落在对面的泽村大地和西谷夕身上,脸上依旧笑眯眯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其他人的接球能力都太差劲了,所以专门由他们两个来接他的发球。

    但是啊……做的这么明显,就会很容易被看穿了哦。

    下一次不会再被他们接起来了,狡猾的乌鸦们。

    及川彻的发球局终于再次被断,乌野的队员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在接下来的一来一回中,及川彻看穿的不仅仅是这些。

    翔阳和影山的暗号在使用了好几次后被他看穿,普通快攻和怪人快攻的使用被破译,田中龙之介也被频繁被拦网,完全扣不过去。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

    及川彻看穿了所有,他要逐个击破,摧毁他们的意志。

    “虽然我们接住了及川彻的球,但是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乌养系心表情严肃,喃喃道:“日向和田中都被困住了,影山的状态也不对劲。”

    刚这么说完,影山飞雄想来个二次进攻,动作却太明显,被及川彻拦了下来。

    他打的太急了,二次进攻如果没有很好的掩护是很容易被拦下来的。

    场上的氛围好严肃……

    不,其实其他人还好,田中就算被不停针对,在西谷的鼓励下他也心态平稳,只有影山飞雄在网前时和及川彻面对面对峙着,仿佛经受着巨大的压力,完全没有办法冷静地思考。

    乌养系心立马起身,让菅原孝支上场,把影山飞雄换了下来。

    银发少年上场的时候很坚定,即使他一直说自己害怕被当成对面的目标,害怕承担那些压力,可面对青叶城西这种强敌需要他上场的时候,他的丝毫没有迟疑。

    影山飞雄从他手里接过号码牌时,握着牌面的指尖泛白,甚至还在微微颤抖着,他的脸上很平静,似乎看不出什么情绪,可他走向热身区时,他低垂着脑袋,额前的碎发遮住眼睛,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在忍耐什么。

    在忍耐什么呢?

    大概是初三那次传球出去无人接应,然后被教练换下去的那种绝望吧。

    我想起自己在看他录播比赛时,他也是这样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拿了自己的号码牌,安静地下了场。

    可恶。

    明明当时我就是因为这个心疼他心疼的不得了,那个录播我看一次难过一次,看一次冒火一次的。

    我和他现在在同一个校队,在赛场上,怎么还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

    有点坐不住了,我从椅子上站起来。

    乌养系心出声叫住了我:“结城。”

    我停住了脚步。

    他说:“让他先冷静一下,别过去。”

    “……”

    我攥紧手指,看着那个深蓝色短发的少年,又是那样安静地站在热身区,像是失去了所有活性。

    乌养系心再重复了一遍:“坐下吧,给他足够空间观察。”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重新坐在椅子上。

    他不是一蹶不振的泥娃娃。

    一路在排球这条道路走上来的影山飞雄比我想象的要更有韧性。

    我现在不该过去。

    ……可恶,真憋气啊!这可是我家的崽!

    ————————

    千夏:你喜欢这个粉色的麻袋,还是喜欢这个蓝色的麻袋,还是那个绿色的麻袋?

    及川彻:……你要为了小飞雄套我麻袋?

    千夏:我的蓝莓小蛋糕都蔫了,所以要把奶油小蛋糕套走捶成奶油泡芙。

    及川彻:????我不是你最爱的那个阿彻了吗??

    千夏: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崽更重要。

    及川彻:好你个……

    千夏:就粉色的那个吧,衬你肤色,好看。

    及川彻[被套走]:救、救命啊!小岩——

    岩泉一:走好[敬礼]

    这一场比赛乌野有加强,在接球策略上和团队协作上都加强了一波,后面也会改动

    没错,给乌野上挂了[严肃]毕竟tv里第三局拉扯成那样,在此基础上又有加强,我感觉是能行的![举起双手]

    对不起了奶油面包!

    ps.今天起床状态还不错,谢谢宝贝们的关心,爱你们——么么么么么

    🔒[165]160个排球:160个排球

    菅原孝支上场后,场上的氛围有了非常明显的变化。

    他本身就是一个敏感的人,也善于观察,不管是队友的状态也好,还是对手的状态也好,他在场外都看的清清楚楚。

    我一直都说我们校队很奢侈,拥有两个顶尖二传。确实影山飞雄可以拿捏住各种刁钻的球路,传球的精准度高到可怕,他是天才,也有才能,可菅原孝支的二传水平也不低的,从第一次扣他的球我就知道了,他的传球是教科书级别的,即使是没有合作过,也能给我传一个不高不低,适应性很广泛的球。

    他在场上,青叶城西可以少防备一个怪人快攻,可他在场上,东峰旭和田中的机动性被充分调动起来,就连月岛也无比听话,在青叶城西手上拿下了一分又一分。

    特别是东峰旭,在砸烂了伊达工业的铁壁之后,他的扣球越发有力,隐隐有着重炮的势头,威力十分凶猛。

    在菅原孝支的调度下,第一局的分距被拉的很小,相差不过三分,这已经是很可观的成绩了,大家势头正盛,为第二局做了一个不错的铺垫。

    第二局开始之前,教练确定战术并重新鼓舞大家的士气,还剩下最后一分钟就要开始,乌养系心问我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我的对面就是菅原孝支,他闻言看向我,脸上表情有些紧张。

    我露出一个笑容,摇摇头说:“没有什么想说的,大家都打的足够好了。”

    菅原孝支暗自松了一口气。

    在这个紧要关头,也许说什么都不合适,菅原在场外看的足够久,也足够清楚,他上场之后做的战术布局都很有效用,和研磨一样,他并不是个需要让人操心的司令塔。

    一分钟很快过去,裁判吹响哨声。

    月岛萤放下毛巾,走在最后面,他伸手点了点我的眉心,动作快到我甚至没反应过来。

    “脸上又没表情了,别紧张,看着怪凶的。”

    我下意识捧住自己的脸,然后气急败坏地跺跺脚:“要你管!打好你自己的球啊!”

    月岛萤没有回头,我也没有看到他上翘的嘴角,和微微放松的神情。

    第二局依旧是菅原孝支作为二传上场。

    影山飞雄慢一步回到热身区,他问我:“学姐在训练的时候不让我给你传球,是因为觉得……菅原学长托的球比我更合适吗?”

    我:“!”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的贝贝!

    我连忙说:“不是!完全不是!影山你听着!你能传出适合所有人的球,包括我,每次你传球给我的时候,我都会打的很爽!我很喜欢打你传的球!就算我随便起跳,你也可以传到我的手上,这种感觉是任何一个二传都给不了我的体验。”

    “不要质疑自己,影山,你是非常出色的一位二传。”

    影山飞雄浑身一震,他看着我的表情有些动容,眼尾也微微泛红,嘴角用力地抿了抿,朝我鞠了一躬。

    “谢谢学姐!”

    他最后再看了我一眼,转身回到了热身区。

    在面对及川彻的时候,他总是感觉没什么信心,总认为及川彻是一座翻越不了的高山,就如同及川彻面对牛岛若利。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将及川彻当做自己需要超越的目标时,及川彻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看待他的。

    现在我是乌野的助教,我每天用心血来浇灌生长在乌野的每一朵小花,所以我在了解到发生在影山飞雄身上的事情后,我再也不愿意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而在去年,我的身份还是及川彻的女友。我看着他比赛失利,我看着一次又一次被名为牛岛若利的大山压垮,我那会儿也是心疼他的。

    及川彻和我有时也袒露心声,他说他这五年一次都没有赢过牛岛若利,他说在击碎面前这堵墙时,后面又有一个叫做影山飞雄的天才后辈时时刻刻在压迫他的神经。

    前有天才球童牛岛,后有天才二传影山。

    他被夹在中间,好像什么都不是,永远都出不了头。

    我那个时候安静听完,然后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会安慰他,说他有朝一日一定会得偿所愿,因为阿彻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与怪物比肩的,非常厉害的家伙。

    及川彻不是天才,阿北也不是天才。

    可他们很耀眼。

    “啪——”

    咖色的发丝带着汗水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少年的手臂如鞭,抽击在排球上。小小的排球受力飞速越过网线,来到乌野的球场上。

    不需要过多的交流,西谷夕直接上前将球稳稳接起,给了菅原孝支一个完美一传。

    及川彻啧了一声,嘴角拉平,没有了第一局那种游刃有余的笑。

    看得出来,引以为傲的发球一直被接起来,没有起到预料中的那种作用,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由菅原孝支作为二传支撑起来的队伍善用左翼,田中和东峰都有着很强的攻击力,他托出了一个东峰旭喜欢的偏高一些的传球,东峰旭也不负厚望,一个大力扣杀,把对面的金田一人都给打翻,乌野拿下一分。

    乌养系心见影山飞雄状态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决定让他再次上场。

    菅原孝支在接过自己号码牌时朝他笑了笑,说了什么,只是距离太远,我没太听清楚,大概是一些鼓励的话吧,听完之后影山飞雄好像更来劲了。

    有影山飞雄的回归,怪人快攻重新启用。

    第一局这种打法已经被及川彻识破暗号,其实没关系的,菅原孝支在黄金周期间画了手势图,我们用过一段时间,影山飞雄就是个排球脑袋,关于排球的事情他记得比谁都快,日向翔阳逼着自己记了好久,他做不出来,但并不妨碍他看懂影山的手势。

    原本第一局就可以用手势来继续完成战术,只是及川彻给他压力太大,他的注意力从队友身上放在了及川彻身上,根本没有余力去想如何和队友配合着突破桎梏。

    现在他在场外冷静了一局,又看到了菅原孝支是如何在场上调整氛围和节奏的,他也终于把注意力重新拉回了队友身上,用手势和队友配合着打出了不错的障眼法。

    第二局,乌野率先拿下局点,取得了胜利。

    现在是1:1,第三局的谁拿到胜利,谁就拿到了进行下一比赛的通行证。

    乌养系心看着运动员们喝水休息,摸了摸下巴。

    末了,他侧头看向我,说:“结城,你今天格外沉默啊?要换做平常,不是会在休息的时候说一些鼓励的话,或者补充一些战术漏洞吗?你这么安静,怪不习惯的。”

    我一时语塞,挠挠头,说:“我怕我影响他们发挥,该说的之前也都说了,而且第二局的最后一球,影山判断的很好,不用我做什么提醒。”

    第二局的赛点,乌野如果拿下最后一球,代表着比赛依旧要进入第三局,乌野想赢,青叶城西也想赢。在场的球员都看出来青叶城西最后一球最适合的进攻路线在中路,可及川彻还是把最关键的这一球传给了岩泉一。

    月岛萤本来想拦金田一的,但是被影山飞雄拉去拦了岩泉一,并且还拦下来了,所以乌野才获得了打第三局的机会。

    判断的很好,影山飞雄对及川彻很了解,不用我做什么提醒,他自己就可以有很好的判断,我又何必去多说些什么干扰他们的思考。

    而且关于月岛,影山和月岛两个人从开学初到现在一直都很不对付,但是在菅原的提议下,影山去直接问了月岛的想法,认同了扣球的人也有自己的想法这件事,在第二局后半段就已经磨合的很好了。

    菅原孝支是队伍里的另一位二传,他比影山更容易察觉到队友的状态,也会细心地去教影山怎样才能彻底调动队伍里的球手,在这方面他能做的比我更多。

    我没什么要说的了。

    这支队伍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汲取知识的机会,他们时时刻刻都在进步,进步的速度让我望尘莫及,我对排球本就了解的不深,只能依靠熟悉敌人的优缺点给他们提供一些战术上的思考。

    影山飞雄比我更了解及川彻,他也懂排球,懂策略,我无法再教他什么。

    “哔——”

    休息结束,第三局上场。

    打到这里,两边队伍的手段已经全都展示过一遍了,不会再有任何让人错不急防的攻击出现,双方对彼此都已经彻底了解,剩下的只有队员们水平和配合之间的差异。

    不同于前两局,这一局的比分咬的很紧,大家都是憋着一口气往上跳着,挥出去的胳膊不知道挥空了多少次,不知道击打了多少次,有些球是自己打出去的,有些球不是。

    站在赛场上的少年们大口地呼吸着,残酷的是记分牌上的比分依旧拉不开距离。

    31:30,乌野领先。

    一分,只需要一分。

    “啪——”

    场上的节奏快的十分难受,纷杂的脚步声,间隔很短的击球声,叫球的声音,让队友注意的声音,观众席上惊呼的声音。

    岩泉一扣球得分。

    31:31平。

    比分再次平分,两边队伍开始新一轮的进攻。

    而现在,轮到及川彻发球。

    乌养系心咬住指甲:“每次到关键的时候,都是这家伙发球啊……”

    少年站在线外,咖色的眼眸无比平静,里面倒映着面前的赛场。

    他深呼吸一口气,排球在掌心旋转,等到来了手感,他右手将球高高抛起,打出了练习过成千上百次的发球。

    “啪——”

    排球又急又快地朝乌野的场地飞过去,砸在了后排场地的最中间,西谷夕没赶上,及川彻发球得分。

    31:32,青叶城西领先。

    及川彻发球。

    他做好准备,右手将球抛起,飞身上前,再次打出一个跳发,这次是冲着泽村大地那边去的。

    靠谱的队长接球及时,咬着牙将及川彻的发球接起来,不过一传不是很到位,没关系,影山飞雄调整自己的位置,准备传球。

    这一球至关重要。

    如果被拦网,排球落在乌野的场地,青叶城西就赢了。

    东峰旭往前靠着,田中也往前靠着,日向翔阳已经开始起跳。

    影山飞雄会传给谁?

    答案是——

    我瞳孔猛地一缩,从椅子上站起来,喊道:“西谷!!!”

    听到声音,西谷夕身体比反应更快,直接往日向翔阳那边扑了过去。

    影山飞雄把球传给了最为信赖的日向翔阳,正如及川彻在第二局把最关键的一球传给了岩泉一。

    影山飞雄了解及川彻才去拦的岩泉一,所以及川彻也会因为了解影山飞雄而去拦住日向翔阳。

    “啪!”

    “啪——”

    球场上立刻响起两声闷响。

    穿着橙色球服的少年在地上滚了一圈,撞到网杆,但是日向翔阳被拦下来的球被救起来,重新飞向高空。

    这次呢?

    这次又要给谁?

    日向翔阳刚刚被拦住了,及川彻的目标完全没有犹豫,他们三人拦网直接就是冲着日向翔阳去的。

    还要给他吗?他们已经有所防备了,不给吗?可是他已经被拦过了,还有谁能打?还有谁能打?

    “再来一球——”

    影山飞雄脑内混乱的思绪在这一刻全都止住,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球已经离开指尖了。

    在那里,橘发少年已经甩开了拦网,重新出现在网前。

    “啪——”

    这一次,是日向翔阳扣球得分的声音。

    救回来了……

    拉平了!

    32:32,平分。

    及川彻的发球连续得分被断,轮到乌野发球。

    泽村大地把球发出去,被青叶城西的花卷贵大接起,球来到及川彻手上,他没有很犹豫,直接传给了岩泉一。

    岩泉一咬着牙打的发了狠,想靠这一球打碎乌野的防御,被东峰旭,月岛萤和影山飞雄三个人拦下来。

    最后一分——

    泽村大地再次发球,球被渡亲治接下,球再次给到及川彻。

    少年咬着嘴唇,他此时也面临着和刚刚的影山飞雄一模一样的问题。

    给谁……

    给谁才能有希望……

    球脱离指尖。

    ……拜托了。

    一直以来依靠着的搭档。

    及川彻把球传给岩泉一,东峰旭三人再次上前拦网,球被月岛萤拦下。

    “哔——”

    34:32。

    赢了。

    我跌坐在椅子上。

    居然赢了。

    啊……

    现在一放松感觉心脏跳的好快,太阳穴好痛,好想吐……

    而且,为什么呢?

    在得到胜利的快乐的同时,心情变得好沉重。

    整个人突然放松之后,心里席卷而来另一种心悸。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人的情感居然可以有这么复杂。

    我看向球网对面失去任何表情的及川彻。

    胸腔淤堵着什么东西,有那么一瞬间似乎要冲破骨头和皮囊,发出刺耳的尖叫。

    他很难过。

    他在难过。

    ……阿彻。

    ————————

    给阿彻磕一个[土下座]

    没关系阿彻,马上补偿,真的马上补偿[土下座]

    千夏是真两个都心疼,青叶城西赢了,她为乌野感到不甘心,青叶城西输了,阿彻还没翻过牛岛这座山,又被影山飞雄追上了,她一点都不觉得的开心。

    谁输千夏都会心梗。

    可恶,死亡宫城赛区,建议地区赛也变成三个晋级名额[愤怒]

    🔑[166]161个排球:161个排球

    乌野在A区的比赛中胜出,紧接着下午就是和H区胜出的学校比,如果继续胜出的话,明天就是决定地区代表的最后一战。

    在队员们换队服修整的间隙,我看到青叶城西的队员已经在开始收拾东西,不只是及川彻,大家的心情都不好,没有及川彻活跃气氛,他们的脸上都没有笑容,一言不发地背上挎包,列队离开场地。

    我有那么一瞬的犹豫,还是回头看向了沉浸在兴奋中的小乌鸦们。

    清水洁子注意到我的状态,轻轻拉了拉我的袖子,说:“这里有我,你去吧。”

    我连忙道谢:“拜托你了。”

    下一场比赛的队员已经开始推着排球架进来准备热身,工作人员也要进行打扫,我费了些劲才从人群里穿过,急急忙忙地追上前面那支队伍。

    等到他们完全走出赛场的侧门,走到一楼大厅,我才追上他们。

    “阿彻——”

    穿着白色和薄荷绿运动套装的少年们齐齐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看过来。

    只有被我喊到名字的那个人还背对着我,既没有转头,也没有转身。

    岩泉一看清楚我的脸,短暂地怔了怔,然后侧着头,用手推推及川彻:“喂。”

    我往前走了一步,再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阿彻。”

    及川彻这次理我了,他微微侧目,嘴角划出一个可能不能称之为笑容的弧度,对我说:“抱歉。”

    说完这两个词,他头也没回地往前走去,身边的队员也没心情好奇我是谁,见及川彻离开,他们也跟在他的身后,只剩下岩泉一还留在原地。

    我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抱歉,他不是故意的。”岩泉一叹口气,往我这边的方向走了几步,让我们的对话不至于那么费劲,他说:“他现在心情有点不太好,你有什么事找他吗?”

    “没有,我就是……”

    岩泉一看到我的表情,大概能够理解我的心情,也可能猜到我想说什么话,他说:“如果你想道歉的话,我觉得还是不用了。及川也不需要你的道歉,因为获胜而表示歉意,我们都会生气的。”

    我抿着嘴角,沉默地点点头。

    要是在擂台上赢了我的人,一脸委屈地过来找我,还和我道歉,我没有像岩泉一那么好的脾气,我不管工作人员在不在旁边,高低先给对方一拳。

    所以想了想,我认真地对他道:“我们会努力多赢几局的。”

    “嗯,加油。”

    岩泉一转身的同时抬手挥了挥,这就当做是道别。

    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指尖微微攥紧。

    如果不多赢几局的话,我都会感觉对不起他们了。

    重新回到乌野的队伍,少年们已经换上了另一套橙底黑边的队服,脸上挂着胜利后的笑容,在互相交谈着什么。

    离比赛开始还有好几个小时,他们在散去身上运动带来的热气之后穿上外套,我们一起来到昨天的老地方修整状态。

    这一场和青叶城西的比赛打满了三局,最后一局也是长时间的拉锯战,每一球都很难落地,在这种情况下比分一直打到了三十多,他们此时多少都有些疲惫,不过年轻就是好,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大家就都活蹦乱跳的了。

    对于刚刚我离开的那几分钟,他们都默契的没有提起,只和我分享喜悦,并坚定地和我说下一场的四分之一决赛也要赢。

    这正是我所想,我们有接下来的比赛要继续努力,没有精力再去想其他事情。

    “打到现在为止,我们遇到的队伍只强不弱。”我鼓励道:“加油!”

    “加油!”

    上午的比赛全部结束,下午我们和H区的泉石比。

    我对泉石这个学校不是很了解,关于他们的影像资料也很少,在搜集各个高校的资料时,我也只查到他们的水平很平均,但再平均,肯定是比不上青叶城西的。

    经历过昨天和今天上午那堪称洗礼的两场比赛,乌野疯狂地在赛场上汲取经验,对上泉石我们并不落下风,凭借着自己的基底和从赛场上学到的东西,我们2:1获胜,晋级了明天半决赛。

    回家的路上,我和月岛以及山口忠三个人一起走着。

    以往一直是我和山口会多聊一些,只是今天我和他都没什么心情说话。

    ——他在和青叶城西第三局的比赛中,被教练寄予厚望去改变局势,结果跳飘球失误,球没过网,只打了一球又重新被换下来。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以至于他下午都没什么精神,他为同伴们取得胜利而感到开心,同时也为自己第一次上场就失败而感到失落。

    走了一会儿,他提前拐了弯,说要去一趟嶋田超市。

    路上只剩下月岛萤和我。

    今天小区前那段路已经修好了,路灯明亮,将这条街道照得清清楚楚。

    身边的少年偷偷看了我几眼,片刻犹豫后,还是开口说:“既然不希望青叶城西输球,他们把日向拦住的那一球,你别提醒西谷前辈去救不就好了?那样的话比赛结束,输的就会是我们了。”

    “……说的什么话,我当然是希望我们队伍赢的,不然我们的那些努力不就白费了?”

    “是吗?我怎么觉得他们输了,你比你自己输了还难过?”

    “……”我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刚开学的时候你就把你的翔阳和影山当个宝,决定首发队员之后你又把菅原前辈照顾的那么好。”月岛萤欠欠地问:“为了青叶城西的二传,他们都不重要了?”

    “!”我猛地看向他,并给了他一拳:“呸呸呸,你说什么!别乱说!”

    “咳、咳咳咳咳……”月岛萤被锤地不停咳嗽,等缓过来一点,又很嫌弃地说:“那群呆子赢了回来没看到你的人,都失落的要命,偏偏某人跑去别的队伍安慰别人去了。你不会是故意的吧坏女人?”

    我举起拳头:“我去看看都不行吗!”

    “嗯嗯嗯,行行行,但是我想那会儿人家应该不乐意见到你吧?”他哼笑几声:“你回来的时候表情依旧不好,挨骂了?”

    “没有啊!”

    “那他脾气真好。”

    我再次一拳往他身上捶:“你是不是皮痒啊?”

    月岛萤娴熟地往旁边一躲,语气悠悠然:“想想也知道吧,谁那个时候有功夫应付你啊。”

    “……”想到当时及川彻那个表情,月岛确实说中了。

    他没心情理我。

    我又觉得有些难过。

    “你可能和青叶城西的关系好,也知道他的一些事情,所以才觉得他输了很可惜。但是你想过吗?输掉的每一个人,他们都会觉得遗憾,都会觉得可惜,他们也有必须赢的理由,可最后还是输给了对手,他们就不值得心疼吗?”

    “我看第一场输给我们的常波,里面一个球员是部长的初中队友,他们今年打完IH可能不会再参加春高了,第一场就输掉比赛,你当时也觉得很残酷吧。”

    “比赛只有两种结果,不是输就是赢,我觉得你也是想赢的吧,不然就不会在这两个月里那么努力的训练我们,有时候连晚饭都来不及回去做,还得来我家蹭饭。”

    月岛萤双手插在口袋里,敛着眼眸低头看我:“如果今天输掉的是我们,你能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

    “教练的付出,武田老师的付出,清水学姐的付出,还有你每天陪着训练,挤时间搜集资料,和教练安排战术,你和我们一起在努力在进步,你的心血输了比赛,你不觉得遗憾吗?”

    我更觉得难过,泄了口气,轻轻摇头。

    “所以说。这条路本就是由笑声和泪水铺成的,我们获得了继续走下去的机会,就不要辜负那些遗憾和眼泪。”

    他朝我伸出手,抹过我的眼角:“谁都可能会输,谁都可能不会再有下一场比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好一些事情,才不会觉得对不起谁。”

    “……这种话才轮不到你来说我,笨蛋月岛。”我别过脸,用袖子狠狠擦了擦脸颊。

    月岛萤抓住我的手腕,制止我粗暴的动作:“你和自己的脸有仇吗?那么用力。”

    我撇撇嘴,顺着他的力道把手放下,说:“明天的对手是白户商,这个高中我没听说过,我要回去找找有没有他们的视频。”

    “要熬夜?”

    “看不完就熬。”

    还得和乌养教练挂着电话一起看,只有我一个人是不够全面的。

    月岛萤耸耸肩:“加油,反正我要早睡。”

    你当然要早睡!

    不是,你早睡就算了,还要在我打定主意要熬夜的时候说出来。

    你故意的是吧!

    臭小子!

    ……

    结果当天晚上还是熬了个大夜才把白户商和白鸟泽两所学校的最近的比赛录播看完。

    白户商这所高校我确实没听说过,E赛区的那所白户我倒是有所耳闻,音驹黄金周来宫城县打训练赛,其中一所学校就是白户。

    不过那所白户打到四分之一被峰商淘汰了,而我们明天的对手白户商是J赛区的种子选手,凭借着不错的攻击手段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打到半决赛,关于他的影像资料有点少,但能确定他们的发球是他们最强的武器,每一个队员发球水平都很高,最高记录能依靠发球连续得三分四分。

    一个人三分四分可能没什么,但是每个人在发球上都得那么多分加在一起就很可观了。

    白鸟泽的对局影像倒是一搜一大堆,每一局基本都是牛岛若利以一人之力碾压全场,其他队员的高光时刻只有在和青叶城西比赛的时候才能窥得一二。

    资料有点少,不过不妨碍战术安排。

    一切准备妥当,我们迎来了IH第三天的第一场比赛。

    白户商不愧是能打到半决赛的队伍,从热身的情况来看,他们不仅是发球厉害,扣球和传球也比较稳定,只是不如发球来的惊艳。

    可这对于乌野来说并不是什么很难突破的难关。

    在之前商量对付及川彻的发球时我们就已经说好了分工,由泽村大地和西谷夕主要负责接球,其他的能接着接,东峰旭和月岛萤以及影山飞雄主要负责拦网,他们个头大,技术也被打磨过,拦的比较好,如果前排是翔阳,那么他就努力碰到球,尽量一触改变球的方向。

    最后,攻击是乌野的强项,我们没有必要多说。

    在一系列有条不紊的布局下,白户商在我们手上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发球局总是被断,一整局打下来很少有发球连续得分的情况。他们的扣球也能被前排的三个人拦下来,就算偶尔在发球和扣球上被得分,翔阳和东峰旭也能很快将分数拉回来。

    第三局乌野率先得到25分,2:1取得胜利,晋级决赛,和白鸟泽争夺冠军。

    日向翔阳眼睛亮闪闪的,他这几天一路赢过来,打了很多场比赛,紧张是紧张,可更多的还是兴奋和快乐。

    而马上,他就要和杂志上有专访的明星选手比赛了。

    好激动、好激动,特别好!

    他在休息的时候也是雀跃的。

    突然他在垫球的时候想起什么,过来问我:“千夏姐,那个叫做牛岛若利的人,肯定很厉害吧?你是不是认识他?他真的有那么强吗?”

    “嗯?”

    “因为你之前说过你的扣球最开始是研究他的嘛!西谷前辈一开始接你的球也很难接,到现在也会偶尔有很多球接不住。”

    日向翔阳看着我在纸上写写画画,在我身边坐下,继续问道:“牛岛若利会比千夏姐还厉害吗?”

    “当然了!”我坐直身体,认真回答:“牛岛选手可是全国排名前三的主攻手,他很强的,我只是学了个皮毛,怎么可能比得过他。”

    日向翔阳很难看到我谦虚成这个样子的说辞,眨了眨眼睛,面露疑问。

    “听好了翔阳,牛岛若利是高中排球球手中很少见的左撇子,在扣球的时候射出的位置与球旋转的方向和右撇子不同,所以在一开始就比较难适应他的重炮扣球。而且他的发球也和扣球相同,破坏力在全国数一数二,只要发到球场内,力度就等同于在扣球般从对方的手上弹开,光是接球就已经很费力了。”

    我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大声道:“他还有着189.5的身高,拥有绝对压制力的帝王级别的体格,全身都彰显着绝对实力的强大!和木兔的流线型肉感身材和黑尾的高大匀称不一样,他完全没有花里胡哨,完完全全是实打实的战斗力,非常具有爆发性和暴力美学,简直就是男人中的男人……”

    “喂。”月岛萤打断了我对暴力美学的赞颂,冷淡地把我拎起来:“教练叫你。”

    “什……叫我就叫我,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可恶。”我被他轻而易举带离座位,不满地瞪他一眼:“你对学姐就是这个态度?”

    月岛萤哼了一声,直接走掉。

    这臭小子,真是越来越随心所欲了。

    我愤愤咬牙。

    日向翔阳拉住我的衣角,又问我:“如果是训练了这么久的西谷前辈和部长,也很难接牛岛若利的球吗?”

    说到正事,我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肯定地点点头:“很难,不过没有关系,我们只要努力了就会有收获,尽力而为。”

    他点点头,越发期待决赛的到来。

    包括学姐在内,大家都说白鸟泽很强,也都说牛岛若利很强。

    ……这也是影山飞雄曾经想去的县内第一的排球强校。

    到底会厉害到什么程度呢?

    好想快点比赛啊……

    ……

    大家都说白鸟泽很强,也都说牛岛若利很强。

    到底会强到什么程度呢?

    原来……

    是强到这种程度。

    “哔——”

    裁判的哨声响起,最后一球在乌野的赛场落下。

    2:0,白鸟泽VS乌野。

    乌野完败。

    ————————

    bgm起!

    花儿流着泪会枯萎虽然美……

    ps.好像决赛是5局,我以为是3胜,但是重温的时候发现白鸟泽是第二局25:23,白鸟泽胜,2局胜就胜出了,那这边我也就写成2:0

    以及。虽然想给乌野开挂,但说实话,毕竟不是什么校队养成相关的系统,光靠现实生活的提高,白鸟泽是打不过的。

    看到评论区宝贝们都在心疼阿彻,我也心疼啊贝贝们!千夏也心疼坏了,但是千夏在乌野,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乌野多赢几局,大家都很努力,规避掉一些弯路,乌野这几个月的努力真的是有希望赢过青城的,但是他们绝对赢不过白鸟泽,那是绝对的实力,他们现在还达不到这个阶段。

    关于给乌野的挂,这个应该不算挂。一切都是按照实力提升来的,黄金周的比赛结果没有改变,是因为他们确实那个时候攻击提不上来,接球又接的不好,实力摆在那里,赢不了的。但是从开学到IH两个月,乌野的大家天赋很高,他们能和大王打满三局并且拉扯到三十多分,再加上千夏的助力,是很有可能赢的。这也是他们成长的一个阶段,也是千夏好不容易体会到翻过大山的滋味。

    可惜大山后面是另一座大山,万年老二是千夏的命运[双手合十][土下座][多有失言]

    然后是在白鸟泽这里输了,怎么还改原剧情,可能没什么意义。不是的,对于千夏来说,这个意义太重大了。这个是她离胜利的更进一步,也是乌野成长的一个阶段,她证明了自己是可以成功的,只是在这之后遇到了新的困难。她觉得对白鸟泽肯定赢不了,但小乌鸦总是义无反顾,即使注定结果是输也用尚且未发育完全的喙去啄着白鸟羽翼丰满的翅膀。

    及川彻几度失败,却依旧没有放弃他的热爱,他心里想的仍旧是去突破,给千夏也带来了很大的震撼,而且他不拘泥于国内,及川彻是走向了世界的。

    千夏在影响他们的同时,他们也给了千夏很多反馈,可能过程多有难过的地方,毕竟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但他们都有一个好的未来!真的!

    🔑[167]162个排球:162个排球

    面对牛岛若利的绝对压制,尚且在青叶城西面前还有还手之力的乌野,被打的溃不成军。

    他实在是太强了,光是左手扣球的位置偏差和旋转方向就让西谷夕适应了很久,现在的乌野还无法百分百正面将他的球拦下来,两局的比分都相差巨大,实打实的让大家了解的到了被称作“压在宫城县所有球手身上的一座山”的这支队伍,到底是有多强。

    至此,宫城县的IH联赛预选全部结束,白鸟泽成为宫城县代表队,过几个月之后将会代表宫城再次打响全国的战役,而落败的队伍,则是开始准备八月份的春高预赛。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我们走出体育馆。

    白鸟泽比我们先出来,门口停着他们学校排球部的专用的巴士。

    天童觉回头和牛岛若利说着什么,余光撇见了在乌野队伍里的我,眨了眨眼睛,抬手自来熟地和我大声打招呼:“若利的小粉丝~嘿!这边这边~”

    他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不仅是我身边的少年们,就连看完比赛要回家的路人都下意识往那边看过去,然后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乌野的队伍。

    我简直头皮发麻,每一根发丝都要炸开,立刻贡献出可能是我此生最强的爆发力冲上去,瞬间就到了天童觉面前,伸手扯住他的衣领,把他拉下来一些,用力捂住他的嘴巴。

    “你在干什么啊!我求求你了,小点声可以吗!”

    我自从来到这个游戏之后,短短的一年内已经从一个微微社恐的害羞小女孩,变成了一个厚脸皮的老油条,但即便如此,我还是经受不住天童觉如此轻飘飘的一击。

    “哇,你跑的好快啊。”天童觉惊奇。

    我能不跑快一点吗,晚一步都是对我的摧残。

    他又问:“难得和若利见面,这次不再要一张签名吗?”

    你在让牛岛若利的手下败将向牛岛若利要签名??

    没见过比这更杀人诛心的事情了。

    天童觉,是个狠角色。

    牛岛若利听见天童觉提了他的名字,下意识转身看向我。

    我居然从这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迷茫和询问。

    他可能真的在想我是不是过来要签名的。

    于是我立马对他摆摆手,解释:“我不要签名。”

    牛岛若利应了一声:“唔。”

    紧接着,他越过我看向我身后不远处乌野的队伍,依旧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没有变化:“你们的队伍,基本功不牢固,团队配合也有问题,看上去漏洞百出,及川是怎么输给你们的?”

    我:“!”

    牛岛,你……

    我被他的直言不讳和疑问震惊到,踉跄地后退了一步。

    牛岛若利依旧还在平静地看着我,在等待着我的回答。

    大平狮音看我脸都白了,连忙干笑着打圆场:“你别误会,牛若只是单纯在问这个问题而已,因为及川彻所在的队伍确实比较强,我们也没有看到比赛,所以……”

    “当然是因为……”

    话没说完,身后有人按住了我的肩膀。

    我回头一看,是泽村大地。

    其他人见我在这里待的时间有些长了,也一起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刚好句听到了牛岛若利问的那个问题。

    宛若在挑衅和质疑以及找茬的提问。

    泽村大地目光如炬,直视着牛岛,替我回答道:“我们的队伍确实还有很多不足之处,但这代表着我们还有进步和成长的空间和机会,下一次再遇上,我们不会给白鸟泽输的。”

    西谷夕面对比自己高三十厘米的大个子也丝毫没有胆怯,他大拇指顶着自己的肩窝,坚定地说道:“下次比赛,我一定会接住你的球的,请等着吧。”

    牛岛若利:“以你现在的能力,是不可能……”

    “好了好了,好了好了。”

    我面露痛苦地制止他:“牛岛同学,别说了,下次见,下次再聊。”

    我拉着我们队还在和他犟的西谷夕回去找教练,走出好一段距离还听到身后的人在和自己的队友提出疑问。

    “我说的话很难理解吗?”

    “会被认为是挑衅的啊若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不是很有意思嘛~”

    哈哈,确实有意思极了。

    我微笑流泪。

    在回程的路上,教练说请我们吃饭。

    他问我上次输给我一餐烤肉,今天想不想吃,我说一般般,他就直接和武田老师说了一声,一路狂飙去了乌野町内的一家居酒屋。

    人家老板离晚上上班还有一会儿时间,现在根本不营业,不过老板娘和乌养教练是老朋友了,即使不在营业时间,还是去厨房给大家开了火。

    我和清水洁子坐在一起,两个老师坐在主位。

    大家为了比赛这两天中午都没有好好的吃什么东西,有了第一个人带头,大家都很快动起了筷子。

    走到最后一步失利,这个结果确实遗憾,但能够走到这里他们已经是很棒了。此时此刻,他们纵使有着对输了比赛的不甘心,更多的却是对下一次比赛的期待,和一定要超越白鸟泽的坚定决心。

    他们实在输的太惨了,也太需要进步了。

    一定要更努力的训练,多打几场比赛,快点成长才好。

    下次一定,绝对,不会再输了!

    看着眼前一言不发飞快解决面前饭菜,大口大口地吃着,像是要将那些失落和委屈全都咽下去,再化为源源不断的动力推着大家前进,我有些出神。

    清水洁子看我在发呆,帮我夹了一块肉放在碗里,轻声问:“怎么了?千夏,在想什么?”

    “没有,就是感觉……大家实在是……太有韧性了。”

    我把她放在我碗里的肉夹起来,低垂着眼眸说:“和他们在一起,似乎自己也永远都充满干劲,不怕失败。”

    他们太厉害了。

    不管是翔阳,还是影山,又或者是及川,即使遇到失败,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要放弃过排球,而是再努力,再努力,更努力,打倒了又会站起来,杀死了又会复活,坚韧到可怕。

    我握着筷子的手轻轻颤抖,在那片肉要重新掉落碗里之前先一步将其放入口中。

    真吓人啊。

    …

    晚上吃的很饱,但我和月岛还是坐在饭桌上吃了点月岛阿姨做的菜,顺便聊了聊天,虽然大全程都是我和月岛阿姨在说话。

    吃完饭我拎着书包回家写作业,今天是周一,学校是要上课的。武田教练给我们请了一天假打比赛,作业不用交,但需要补,我不想明天在学校里补,打算问问同学今天老师讲了什么,把作业补掉。

    回去之前月岛萤问我要不要出去走走,我以我要做作业的理由拒绝掉,一个人回到了空无一人的房子,躲近了二楼的书房。

    里面不仅放着我的书,还放着我的几样大型的格斗器材。

    本来想着进去是要写作业的,但进去之后我又坐在软垫上不想动,就这么看着房间里的器械发呆。

    过了十分钟,我从书桌的抽屉里翻出了我的运动绷带。

    即使已经很久没有缠过,我的手依然记得怎么缠的完美。

    握了握拳,从关节和掌心传来熟悉的紧绷感。

    打一会儿吧,好久没打了。

    大概是我很久长一段时间没有练习过了,开了一个头,我就打了很久很久,打累了才睡觉。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好梦,具体内容醒来时已经记不清了,但我神清气爽,如获新生。

    今天乌养教练停了我们的活动,不用我们去早训。

    我和月岛山口他们昨天就约好了时间一起上学。

    路上聊天的时候,月岛萤问我:“昨天晚上好像在睡觉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什么东西爆炸的声音,但是看窗外又什么都没有,你听到了吗?”

    “什么东西爆炸?”我说:“没有啊。”

    “不可能,我听的很清楚,是从你家那边传出来的。”

    “哦,那可能是因为我打坏了一个沙袋。”

    我笑着摆摆手:“没关系,不是爆炸。”

    月岛萤:“……”

    山口忠:“……”

    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从对方眼里都看到了震惊。

    她刚刚好像很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得使多大的力气才能把沙袋给打坏啊???

    喂,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是不是昨天输的太惨让她生气了?

    今天气消没消啊?排球部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有沙袋抗揍吧?

    沙袋坏了可以换新的,但是人坏了就只能是死了吧???

    去学校的路,两个人走的如履薄冰,胆战心惊。

    好不容易到了教学楼,他们再见都来不及说,直接钻进了教室里。

    我疑惑地歪歪头,不是很明白他们这是怎么了,但青春期的少年心思本来就比较复杂,我就当他们只是有了一些小男生之间的秘密。

    高三的教室还要往上走,我在楼梯间遇到了我的前桌。

    她是个很文静的女生,平常最大的爱好就是画画,平常经常能看到她拿着本子在画速写,因为画技很好,我对她的脸比较印象深刻。

    她知道昨天排球部请假是去打决赛的,问了问情况,得知遗憾输了比赛,她柔声安慰了我几句,又转移话题问我知不知道这个月要期中考试。

    我闻言一怔。

    是哦,又到了差不多要期中考试的时候了。

    4班是升学班,各学科的老师对我们的要求都会跟更严格一些,这段时间都忙着给排球部训练,都忘记兼顾学业了,上次数学老师还说我公式记得不是很牢,要加强练习。

    ……数学,简直是我一生的敌人。

    再上一层楼,我看到清水洁子站在楼梯口,不知道在听什么。

    我走进了之后,才听到是排球部三年级的那三个男生在层与层之间的拐角说话。

    前桌会意地朝我摆了摆手,先一步上楼回教室,而我则是停在了清水的身边,用眼神询问她是怎么回事。

    这三个人平常关系好,但课上课下其实不怎么凑在一起,现在他们找了个人少的地方说话,语气听上去也比较严肃,肯定在商量什么大事。

    清水洁子小声说:“是关于引退的事情,春高的比赛时间临近毕业,他们在商量是否要退出,把主将的位置让出来。”

    说完,她又低低地问我:“千夏会退部吗?”

    我很坚定地摇摇头:“我不退,说好了要去全国,现在目标还没达成,我不可能离开。”

    “你和菅原还有泽村,都是升学班。”

    “现在的课业对我来说还好。”

    清水洁子失笑地看着我:“千夏好像被日向同化了一样。”

    “!”我立马肃然起来,按住我自己的太阳穴,疑问道:“洁子在说我是笨蛋吗?”

    “不是啦。”她伸手摸摸我的脸:“被日向好的优点同化了,变得很有干劲。”

    抚摸脸颊的手软软的,我忍不住抱住她的腰,蹭了蹭她的肩膀。

    嘿嘿,美女,嘿嘿,香香。

    大概是三个人迟迟没有作出决定,班主任插手了这件事情,找了包括我在内,还迟迟没有退部的人谈话。

    谈话结果不理想,班主任又去找了排球部的顾问武田老师和我们谈话。

    不过武田老师并没有和班主任一样对我们说那些大道理,人的青春只有一次,人生的很多选择也只能做一次,他只希望我们不要后悔,也希望我们不留遗憾。

    我当时就和老师们说了我会继续留在社团,东峰旭在我之后也表明了态度会继续打排球。思考过后,泽村大地和菅原孝支以及清水洁子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武田老师表情柔和地看着我们,朝我们点点头,既然大家都已经坚定的选择了继续参加,那么他会帮助我们和班主任做思想工作。

    时间差不多,现在是社团时间,武田老师放他们去体育馆,然后把我留下来说了件事情——

    “乌养和我说,我们打的比赛还是太少了,于是我又去联系了之前和乌野关系比较好的学校,他们最近都没有时间。”

    武田老师说:“不过猫又教练那边有新消息,说是在之后会组织一场东京学校的合宿,具体情况如何,我还会再问那边,同时学校也要申请各种手续。”

    我坐直了身体,认真地看着他:“如果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请告诉我。”

    “谢谢你,结城,目前进展还比较顺利,我只是先提前和你说一声,如果后续有要麻烦你的地方,就拜托了。”

    “好。”

    我立马应下。

    没什么事情,我也要去社团训练了。

    结果我刚下教学楼,手机上就收到了一条信息。

    [stronger:能见一面吗?]

    ……是阿彻。

    等一下,我怎么还是下意识给他打了这个备注啊!

    我不忍直视地捂住自己的眼睛。

    唉算了算了,挺适合他的,就这样吧。

    ————————

    一些肌肉记忆打上去的备注

    想让阿彻和千夏说开,对千夏来说阿彻还是有点不一样的,要是一直有隔阂,百分百的好感度相处起来也会很别扭[趴]

    所以为什么要让及川彻那么难过呢[萎靡]怪我,是我的天平偏向了乌野,做了新的战力估测[萎靡]

    再给牛奶棉花糖磕一个[土下座]

    🔑[168]163个排球:163个排球

    及川彻今天翘掉了部活,而且他发这条消息的时候,人已经在乌野町了。

    我连忙给乌养教练打电话请假,一边打一边马不停蹄地跑下教学楼。

    等跑到校门口,我的视线触及到面对着大门站着的少年,脚步才慢下来,一只手撑着腰,平缓着自己的呼吸往那边走去。

    少年长相帅气,脸上始终带笑,他又穿着外校的校服,很容易吸引别人的目光。

    在我来之前就有很多女生鼓起勇气上去搭话,也有人认出来他好像是什么本地比较有名的运动员,反正围在他周围的女生挺多,最少五个。

    他笑着一一应付,抬头时远远的看见我,脸上的笑容立刻灿烂了许多,抬手朝我挥了挥:“千夏!”

    女生们看他已经等到了要等的人,而且等的人还是我,又涌到我这里来,挨个亲昵地和我打了招呼,这才离开。

    一个女孩子比他还受女生欢迎,及川彻不禁疑问道:“小千夏在乌野很有人气啊,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经常在学校里有人和我打招呼,但我又不认识,原本我还有努力记人的,后来我发现他们只是在单纯和我打招呼,就没有再努力一个一个辨认了。”

    及川彻抵着下巴若有所思:“嗯……学校里的名人基本上都是这样吧。”

    “包括你吗?”

    “说不定呢。”

    他朝我笑了笑:“这次来找你比较突然,有打扰到你们训练吗?”

    我摇摇头:“不会,排球部那边我已经请好假了。”

    “这样啊……光站在这里也不太好,怎么样,带我逛逛?”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店。”我连忙说:“去那里吧。”

    及川彻其实去哪里都可以,他笑着应下:“好啊。”

    我带他离开学校,附近就有一家甜品店。

    班上有很多女生和我说过环境和口味都很不错,安利我有时间可以和她们去尝尝,她们有优惠券。

    当时是应下了,只不过一直没找到空余的时间和班上的同学去,现在刚好有机会,及川彻也比较喜欢吃甜的东西,正好能去那里坐坐。

    路上我们聊天聊的很干硬,总是会有一种说什么都不是很通畅的感觉……这也是正常的,毕竟最后一次见面氛围实在谈不上融洽。

    我事后也反省了,正如月岛所说,那个时候他刚输了比赛,输给的还是影山飞雄所在的队伍,他的自尊心比较强,不会忍受牛岛若利的招揽,自然也不会忍受我那不合时宜的关心。

    我是不喜欢让情绪过夜的性格,下意识就追上去了,现在想想,我其实没这个资格留他说什么的。

    他会来找我我也很意外,我还以为他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我摸摸鼻子,伸手帮他推开甜品店的门。

    门口铃声轻响,里面属于甜品的香甜味道立刻涌入鼻尖,让人闻着这股甜味心情都好了不少。

    里面的装潢是很经典的美式风格,靠墙的位置还有一个壁炉。

    现在天气越来越热,这个壁炉肯定是不会用的,但如果是冬天的话,也许能够营造不错的氛围感。

    及川彻饶有兴致地打量一周店内的环境,看他的表情,应该是对这里很满意。

    有穿着执事装的服务员过来点单,及川彻说把决定权交给我,我也没拒绝,点了一些符合两个人口味的甜品和饮品,等我点完了,我才发现他坐在我的对面,眼睛一直在看着我。

    “……怎么了?”我疑惑地问:“我是哪里有问题……?”

    “没什么,你点的都是我爱吃的。”及川彻笑道:“谢谢。”

    “不用和我客气。”

    这些话都是客套话,他的态度和以前相比较为疏离,我摸不准他的意思,只能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然后假装自己在忙着喝水。

    他没说话。

    我也没有。

    两个人好像又陷入到了刚认识那会儿相顾无言的尴尬。

    ……好崩溃,我是不是要说些什么?

    但是我能说什么呢?我、我不太擅长处理这个啊。

    牙齿咬住杯子的边缘,我喝水如品茶。

    “其实……”

    及川彻拨弄着餐桌上纸巾的一角,先开了口,打破我们之间的宁静:“今天来是想和你道歉的。那天比赛结束之后我有点恍惚,没有意识到是你来找我,后面小岩和我说起这件事情,我才知道你那个时候似乎有话要和我说。”

    “……不是你的问题。”

    当时确实是想说什么的,但是岩泉一的话让我意识到,我那会儿说什么都不合适。

    “之前输给牛若,是千夏来安慰我的,现在输给乌野,还让千夏放心不下。”及川彻的指甲掐住刻着印花的纸巾,脸上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抱歉啊。”

    他已经很努力了。

    好好训练,好好吃饭,好好比赛。

    只是最后,他居然谁都赢不了……还在千夏面前输给了飞雄。

    我看见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苦,心脏简直要揪在一起。

    我连忙放下水杯,伸手覆盖在他用力到指尖都在泛白的手上,说道:“别这么说,请千万别这么说,阿彻,你的能力有目共睹,输赢只是一个结果……当然我这么说确实有些冠冕堂皇了,但是你看,宫城的报道除了牛岛若利,你的篇幅最多。”

    “是因为大家都认可你的能力,喜爱你,关注你。你别……”

    及川彻苦涩地摇摇头,“即使这样,我也无法胜过他们可怕的天赋。”

    哎哟,我该怎么说,急死我了,我心疼啊,我的牛奶棉花糖要变成黑巧克力棉花糖了!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捧住他的脸颊,让他可以好好地看着我。

    “不要这样想,阿彻。“

    “你拿过最佳二传的奖,我相信官方的认证比我千句百句都权威。在二传这个位置上你很优秀,我们有专门研究过你的发球,只有厉害的人才值得对手彻夜讨论战术,敌人的这种慎重,不恰好就是对你实力的肯定吗?”

    “可能我表达的有些不太清楚……我看到你难过就有点不知所措了,但是我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

    我一口气说了很长,但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是我,我想慢慢的,认真的,一字一句地告诉他:“阿彻很棒,你一点都不弱,他们都在忌惮你的力量,你不能不相信自己。”

    及川彻怔怔地看着这双满是诚恳的茶色眼眸。

    这些话……类似这个意思的话,小岩其实也和他说了很多。

    只是一路走过来,所有的成绩都在反驳他,都在捶打他,让他的自尊心一次又一次磋磨,还能坚持到现在,除了对排球的热爱,他也还憋着一股气。

    他不想认输。

    而眼前的女生,每一次都在肯定他的价值,每一次都在想尽办法让他打起精神。

    她了解他,才能说出如此恰到好处的话让他重拾信心。

    既然还有人在期待他获得胜利的话,那他,也不能太消沉吧?

    及川彻这样想。

    还有很多人在和自己并肩作战,他们都在支持自己,可不能就此,在这里心灰意冷。

    少年看着我发了很久的呆,久到我的腰都开始有点泛酸。

    他像是觉得好笑,忍不住弯弯眼睛,说道:“什么啊,小千夏,你这些话说起来好熟练。”

    他问:“是不是对别人都是这样说的?”

    我被他说的脸上一红,松开手,直起身子,有些结巴的回道:“没、没有啊!”

    “是吗?”及川彻眼眸带笑,很怀疑地拉长了音调。

    我移开视线,遮掩般地吹着口哨:“是啊,没错。”

    及川彻又笑了一声,也不继续追究,只是他我:“你上次给我写的东西,可以亲口对我说一遍吗?”

    上次?写的,东西?

    我的记忆力不至于那么差劲,立刻就回想起来:“及川彻会成为世界第一的二传手?”

    及川彻面露疑惑,把手放在耳边:“什么?”

    我以为他真的没听清,加大了音量:“及川彻会成为世界第一的二传手!”

    “嗯……好像还是有点小了……”

    好,现在我确定了,他是故意的。

    刚刚的声音已经很大了,收银台那边的店员都探头探脑往这边看过来,一幅吃瓜的样子。

    偏偏及川彻撑着下巴,满脸期待地看着我,那双眼睛水灵灵的,让我完全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我憋红了一张脸,从脖颈到耳尖全红,在心里做了好几遍心理建树,最后闭上眼睛,不管不顾地把音量拉到最满,大喊:“及川彻会成为世界第一的二传手!!!”

    甚至在破音的边缘。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及川彻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收银台那边的店员也捂着嘴不敢笑出声。

    喂!过分了!这里有个店员在吃瓜啊!而且还笑了!他在笑话我!

    我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泛白的指尖按在发烫的额头和脸颊,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让我恨不得把及川彻拎起来捶几拳来缓解那种脚趾扣底的尴尬。

    “谢谢你,小千夏。”及川彻开心地笑着,把我的手拉下来,柔声说:“我果然很喜欢你。”

    少年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那双眼眸中像是盛满星光,眉眼弯弯的时候眼里的星河都开始生动起来,美不胜收,直戳我的心脏。

    及川彻装过,也呆过,但是他没丑过。

    哥,你有点太耀眼了。

    我微笑流泪,那些令人窒息的尴尬在此时此刻对我来说好像已经不算什么了。

    管他丢不丢人的,只要哥开心就好,我没关系的,不用管我的死活,你要是喜欢,我拿着喇叭从街头喊到街尾都没问题。

    “但是,即使喜欢小千夏,对上乌野我们也不会放水的。”及川彻收敛了嘴角的弧度,笑容变了味道,变得更笃定,也更强势,“下一次,赢的会是青叶城西。”

    “这样最好。”我收拢五指,与他掌心交握,“很期待下一次赛场相见。”

    及川彻的目光又柔和下来,笑容甜甜的。

    “咳。”

    身边传来服务员小声提醒的轻咳。

    我整个人一僵,迅速把手抽回来,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您好,先给您上饮品。”服务员笑眯眯地将托盘里的两杯饮料放在我们面前,“请慢用。”

    “谢谢~”

    及川彻看的出来他现在心情很好,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下去过。

    等服务员走了,他又对我说:“小千夏,其实第一次见面时,我有那么一瞬间信了你不是我粉丝这种话,毕竟你当时一直逗我,实在太恶劣了,现在我又有了新的感觉……”

    我等他说完。

    “你知道我的目标是什么,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你知道我的宿敌是谁,就连我喜欢吃什么,喝什么你都知道。”

    及川彻的指尖在杯口轻轻划了一圈:“你不仅是我粉丝,你还暗恋我。”

    我:“……哇。”

    不愧是你啊及川彻。

    “果然,我说对了吧!”

    “不是,我是在为你突然燃起来的自信而感到震惊。”

    及川彻不满地鼓起腮帮子,说:“你就不能对我说点好听的话吗?如果不是这样,那为什么你对我这么了解?”

    “那我就是喜欢你呗。”

    “是吧!我的直觉还是很准的!”

    我终于是忍不住了,端起杯子往他嘴边送:“你赶紧喝吧,这都堵不住你的嘴。”

    及川彻一手扶着杯子,一手按住我的手:“哎,哎哎哎!”

    “哎什么,快喝!”

    “我还是想让小千夏用温和一点的方式喂我呀……”

    “我也可以用温和一点的方式让你死,呛死怎么样?”

    “呜呜呜,小千夏好凶!”

    “不许装!”

    总之,我们今天相处的还是很开心的。

    更让我发自内心感觉高兴的是,及川彻并没有被自己的失利打倒,他重新恢复了精神,之后也会好好打球,好好比赛,不会时时刻刻对天赋差异耿耿于怀,我们还有下一次面对面站在赛场上的机会。

    这样就很好了。

    我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能够重新恢复精神,真的太好了。

    ……

    天色暗下来,我催了他好几次早点回家。

    及川彻都是用“嗯嗯好好”“知道啦”“你好啰嗦哦又赶我”这种话来搪塞我。

    后来时间确实有些晚了,他说要送我回家,我拗不过他,只能让他把我送到小区附近的公交车站台,等看着他上了车,我再抄小路回家。

    少年坐在车上也不消停,黏黏糊糊地给我发消息,分开还没几分钟,就问我下次什么有时间再一起出去玩。

    我边走边回消息,走着走着,就撞到了一个坚硬的胸口。

    咦?

    我后退几步,捂着自己的额头抬头往上看。

    身形高挑的少年低垂着眼眸看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颇为冷淡地看着我。

    我嘶了一声,问:“阿月?你怎么在这儿?”

    月岛萤把手里的书包拎到我面前,平淡地说:“菅原学长拜托我带回来的。”

    “啊,谢谢。”我把我的书包抱回怀里。

    月岛萤把手插回口袋里,就这么看了我几秒,而后又问:“你去哪里了?”

    我被他的气势震慑到,颤颤巍巍地回答:“在、在学校附近随便逛了逛。”

    “你在乌野只和我们走的比较近,今天学生都在上课,也不可能是以前东京的同学来找你。”

    明明他脸上一片平静,说话的声音也很稳定,但他逐步的分析还是让我有一种冷汗直冒的感觉。

    “所以,是青叶城西的那个二传吧。”

    我僵着脖子点点头。

    他面无表情:“你和他出去了三个小时二十分钟。”

    这、这么准确吗,怎么还掐表的?

    他这是生气了吧?

    他怎么又生气了?

    是因为我没有来帮忙训练,反而被敌校的对手拐跑了,觉得我不负责任所以才生气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汗流浃背了。

    ————————

    月岛萤:第一次我来拜访,你因为遇见及川彻晚回家,第二次我来还书包,你因为陪及川彻晚回家。这个男人只会让你晚回家,他还有什么用?

    千夏:额,对不起?下次我给你们训练完再走?

    月岛萤:……你脑子有问题吧?

    千夏:喂!这就过分了!

    月岛萤:呵呵。

    🔑[169]164个排球:164个排球

    明明外校的学生来找我,我前去赴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从月岛萤嘴巴里面说出来,就感觉我好像那个潘金莲,趁武大郎在努力卖烧饼的时候偷偷跑出去私会西门庆。

    啊,良心莫名其妙的开始痛了起来。

    我立刻双手合十,道歉:“抱歉,我不该丢下你们,自己出去吃喝玩乐。”

    “……我不是说这个……”月岛萤停顿片刻,啧了一声,别过头去:“算了,没什么,晚饭吃了吗?”

    “吃了。”

    “啧。”

    他又啧了一声。

    我顿时浑身紧绷。

    不该吃吗?我不该吃吗?

    月岛萤皱着眉头看了我好几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和我一起回家。

    这个小插曲过去,第二天他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聊天也很正常,看不出是不是还在生气。

    男生在青春期的想法纷杂,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去猜他在想什么,于是我转头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在去学校的路上和山口忠聊着日常,顺便问问他最近的练习进度。

    他这几天在社团活动之后还会分出一些时间去嶋田超市找嶋田先生学发球,只是练习这么多天,成功率还是很低,他说自己感觉陷入了瓶颈,怎么都无法进步。

    自从上次在和青叶城西比赛时那一球跳飘球没发过,他就没少往嶋田先生那边跑,我不知道他会在嶋田先生哪里练多久,但我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太好,有点焦虑。

    “多练习虽然可以保持手感,形成肌肉记忆,但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哦。”我忍不住劝道:“别着急,每天进步一点,一个月过去累积起来的进度也会很客观的。这么难的技巧不可能一下子就学的很完美,能感觉到自己是有进步的就行了。”

    山口忠还是忧心忡忡的,但听到这些话,他还是放下了一部分的心理负担,朝我浅笑着点了点头。

    月岛萤站在旁边全程没有说话,我看他一副游离在外的模样,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胳膊,问:“你昨天有没有好好在练拦网?没偷懒吧?”

    他斜斜地看我一眼,声音懒散:“练了。”

    “我待会儿会去问东峰哦。”

    “爱信不信。”

    山口忠连忙为月岛萤正名:“阿月昨天练的可努力了,拦下了东峰前辈和田中前辈很多球呢!”

    我面露惊喜:“哇!真的假的?我不在的时候阿月这么努力吗?”

    山口忠比了个大拇指,笑的十分爽朗。

    “真厉害啊阿月。”我毫不吝啬对他的夸赞:“很棒,我对你很放心。”

    月岛萤低头推了推眼睛,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不努力一点,要是被她知道了,又要啰啰嗦嗦的。

    哼。

    还是她夸人的时候说话好听些。

    ……

    六月中上旬,学校进行了期中考试。

    没错,前桌和我说的是这个月会期中考试,但实际上我们比完赛回到学校上课的第二个星期就进行了测试。

    班主任怕我们落了一天的课程跟不上,给我们多布置了一些练习,收上来发现我们三个完成的还不错,也就放心地让我们跟着班上的进度考了。

    乌野高中对期中的重视程度似乎没有稻荷崎来的高,那边期中考考的不好也会有补习,但乌野没有,甚至就像是平常的小测一样,连排名都没有。

    平平无奇地考完,大家似乎都心如止水,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浪。排球部依旧每天很热闹,在训练途中穿插着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的小学生斗嘴日常,我每天都过得十分充实。

    又过了几天,每个学科的老师公布了成绩,把试卷下发下来。

    我的成绩一如既往稳定,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泽村大地的总分比上次要低了几分,不过国文这次试卷偏难,班上的同学都比平常测验要考的差一点,国文老师安慰我们说不用在意,平常多做几篇阅读就能提上来,期末考肯定不会考的那么偏。

    菅原孝支本来就聪明,成绩一向不错,排球部训练对他没有带来多余的负担,也堵住了总是想劝我们退部的班主任的嘴。

    放学的时候,他等我收拾书包。

    看我在整理卷子,好奇地抽走了几张看看,说:“真神奇,千夏,明明你上课经常打瞌睡,放学要给社团训练,回去之后还要搜集别校选手的资料,但是你还能把学业也兼顾的很好。”

    他感叹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卷面好整洁,这上面的每个答案都简单明了,很明显是全都会的。

    英语的作文读起来通常而几乎没有语法错误,有几个地方用的还是生僻词;数学的大题没有用来凑分的废话,每一个公式和步骤都和老师讲的基本一致,基本没有涂改的痕迹;古文的答案简直就像是教科书上写的一样,官方且简明扼要。

    怪不得分高啊。

    菅原孝支忍不住问:“这个阅读题是怎么做到基本不扣分的?”

    “不同类型的题目有不同的模板。”我扫了一眼他手里的国文试卷,说:“以前刷题刷的比较多,现在写这些已经是刻入DNA的模板起笔了。”

    “你居然还有时间刷题?”

    “有啊,上高中开始就不打算参加比赛了,平常忙碌惯了,闲下来反而还不习惯。”我收拾好收纳试卷用的夹板,放进书包里,边回答道:“正好那个时候老师觉得我成绩不好,给我印了很多试卷写,空下来的时间就干脆都拿去做题。”

    我双手撑腰,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不过听说上大学之后会轻松一点,我应该又有时间可以训练和比赛了。”

    菅原孝支一愣,问我:“排球比赛吗?你打算在大学打女排?”

    我耸耸肩,笑道:“也许呢。”

    排球对我来说也算是一项意义特殊的运动了,它让我看见了很多我不曾看见过的景色,听到了很多我不曾听过的话,认识了很多性格各异却都很努力向上的少年。

    我可能在回家之后还会偶尔打打排球,我无法做到完全放弃它,不过……比起排球,我更想第一时间找到我那偷偷自己一个人哭过很多次的肌肉大哥,告诉他我想重新和他学习格斗。

    他也许又会哭鼻子。

    我这样想。

    这次平平无奇的期中测验就这样过去。

    没有人提起成绩的事,我也每天都在研究怎么能让他们再提高一些。

    而且清水洁子这段时间一直在招揽低年级还找没有加入社团的人,她和我说想找一个继承人带一带,不至于她毕业了之后社团失去后勤保障。

    我觉得很有道理,空闲时会和她一起去低年级转转,也发动了山口和翔阳两个相对来说外向一些的少年帮忙。学弟学妹见了不少,但没有一个愿意加入的,清水洁子还得继续找。

    就这样充实地过了几天,我就看到武田老师一脸严肃地出现在排球部,手上还拿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

    我们刚刚才结束训练,大家都在用毛巾擦汗,补充水分。等稍微调整过来一些,我们围城一个圈,其中也包括武田老师和乌养教练。

    武田老师带来了也一个好消息——上次他和我说的合宿,东京那边已经定好时间了,就在下个月。

    但同时,他也带着悲壮的笑容公布了一个坏消息。

    合宿之前就会期末考试,不及格的人将会留下来补习,没有办法跟着一起去东京。

    他是二年级的老师,也能拿到西谷夕和田中龙之介的成绩,说实话的,他在看到试卷上数字的那一刻,有那么一瞬间的崩溃。

    我看到武田老师带来的试卷也很震惊。

    看大家考完试之后情绪都很稳定,发完试卷之后也一幅无大事发生的模样,当时我还想,乌野的学弟们看上去是不太聪明的样子,但是成绩居然都比宫侑他们要好……

    结果现在武田老师告诉我,不是他们成绩好,而是他们并不care。

    当时我就笑出声了。

    我说:“我一直以为你们考完试之后都不讨论成绩,也没有露出一副世界末日到来的表情是因为你们至少都能及格。”

    我拿着西谷夕和田中龙之介的试卷,笑的差点倒在地板上:“哈哈哈哈哈哈哈,结果哈哈哈哈你们才考这么点啊哈哈哈哈哈。”

    田中龙之介感觉自己的心灵受到了伤害,在旁边柔弱垂泪:“结城学姐,你笑的也太过了。”

    西谷夕倒是没多难过,他正色道:“一天之中快乐的事情有那么多,要是只被一个数字就困住了情绪,那也太可惜了。”

    “哦!这句话说的好帅啊阿谷!”田中龙之介闪着星星眼,满脸崇拜地看着他。

    “虽然是这样啦。”我说:“但是武田老师说期末考试不及格的话就要留下来补习哦。”

    西谷夕瞬间僵住,田中龙之介也又变回了那副垂泪的样子。

    “我知道三年级的各位这次测验都没有出现问题。”武田老师问:“一年级的各位呢?”

    月岛萤和山口忠在高一4班,也是升学班,当然都没有问题。

    那么剩下的……

    于是,我们的目光齐齐放在了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

    一橘一蓝两个少年端端正正地跪坐在地上,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表情,但从他们微微颤抖的手臂来看,我想他们现在一定很慌张。

    “诶,真的假的?”菅原孝支很意外:“影山也不及格吗?”

    影山飞雄不敢说话。

    我忍不住咧嘴笑。

    看来二传也不全都是些聪明家伙嘛。

    宫侑和影山飞雄都是笨蛋。

    “没关系,反正离期末考试还有一个多月,现在补补也还来得及。”乌养系心安慰大家:“从今天开始好好学习就行了。”

    日向翔阳泪眼朦胧地看向乌养系心:“真的吗?可是我的小测从来都没有超过两位数。”

    乌养系心:“……”

    橘发少年朝金发男人伸出手,垂泪:“教练救救。”

    “你就放过教练吧,乌养教练都毕业多久的人了,怎么教你高一的知识。”我出声提醒他:“还不如让阿月给你辅导呢。”

    乌养教练偷偷松了一口气。

    他读书那会儿的成绩也不好,期末考之前他都是被人辅导的那一个。

    听我这么说,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下意识看向那边抱着腿坐着看热闹的奶黄色短发的少年。

    见他们都看过来,月岛萤虚虚捂住嘴唇,拉出一个嘲笑的表情:“阿拉啦,需要我补习吗?真的吗?原来国王大人也有不擅长的事情呢,真的需要我补习吗?”

    影山飞雄:“……”

    他就算死,就算从这里跳下去,他都不会去求月岛萤给他补习!

    这两个人一向不对付,我立马推开月岛萤这张嘲讽值拉满的脸,对他说:“实在不行的话我也可以在部活结束之后给你们做补习,以前在校队我也会帮忙负责辅导一年级。”

    “真的吗!”影山飞雄那张形如枯槁的脸顿时枯木逢春,眼中含泪地看着我:“学姐……请让我一生都追随你!”

    日向翔阳也紧随其后,露出了影山飞雄同款表情:“千夏姐……”

    被我推到脸都变形的拽哥嘁了一声,“你行吗?”

    “怎么不行了?不行的人是你吧?”我推着他脸的手绕过他的脖子,搭在他的肩膀上,笑脸盈盈地说着挑衅的话:“刚刚还推辞着不想教,是不是因为阿月没信心能把影山教会呀?”

    月岛萤因为我的动作而耳尖泛红,可那张帅脸上的害羞还没出现几秒,就被面无表情代替,“你说什么?你觉得我教不会他?”

    “没错。”

    “哈。”月岛萤眼睛微眯:“无稽之谈。”

    我看他轻而易举就被激将法勾上来,继续说:“那不然,来比比呗?”

    “比什么?”

    “我来教翔阳的英语,你去教影山的英语。”我提议道:“月底让山口出一张试卷,谁的分高,谁就赢了。”

    “当然没问题。”月岛萤冷哼一声:“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草莓蛋糕?”

    “不要,没新意,没意思。”

    “什么东西有意思?”我再次想了想,笑着开了个玩笑:“你赢了我亲你一口?”

    月岛萤动作一顿。

    菅原孝支吓到原地立正:“?什么?”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还没想好呢。”

    “怂什么?”月岛萤勾起唇角,拍掉我的手臂:“一言为定,你等着吧。”

    这下轮到我愣住了:“什么一言为定?我那是开玩笑的!”

    “话说出去了就不能反悔了。还是说……你怕你输?”

    “我不可能输。”

    “只有你怕输,才会怕真的要实现这个赌注。”

    “……”

    我捏紧拳头看着他。

    月岛萤双手环胸,挑衅地看着我,眉梢一挑:“怎样?”

    “行,比就比!”

    就他们两个关系那么差,怎么可能好好补习,怎么可能能考得过翔阳?

    比就比!

    谁怕谁!

    ————————

    千夏:你觉得谁会赢?

    月岛;你死心吧。让日向背单词和语法,就和杀了他一样难。

    千夏:影山不是也一样的?

    月岛;总比单细胞生物要好。

    菅原:半斤八两的,就别比来比去了……

    🔑[170]165个排球:165个排球

    接下来的半个月,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同时进入了紧张又刺激的补习环节,另外两个二年级的浪子则是由缘下力他们负责成绩提升,虽然都是补习,但很明显要比翔阳他们轻松。

    我在三年级,没有办法每节课下课都跑去找翔阳,周末的两天我都让他来我家学习,影山飞雄羡慕地把翔阳暴揍了一顿,日向翔阳又生气地把影山飞雄揍了回去。

    嗯,年轻就是好啊,有活力。

    以及,清水洁子的“寻找继承人之旅”终于到达了终点站,她找到了一年级5班的一个小姑娘作为接班人。

    小姑娘看上去很可爱,头发是温暖的黄色,留着元气的妹妹头,还用星星发圈扎了个侧马尾,第一天来社团参观还有点害怕社团里的大高个,接触之后发现大家人都不像外表表现出来那样吓人,他们又很亲切热情,渐渐地也就适应了高个子们的恶人脸。

    我超喜欢这个可爱的妹妹,以前每天到社团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摸摸翔阳,现在每天到社团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谷地仁花来了没有,来了就冲上去抱住她,没来就等她来了再冲上去抱住她。

    被抱住的小姑娘会像一只兔子一样吓一跳,惊吓地看着我,脸红彤彤的,软乎乎的,给我萌到流鼻血。

    啊……看到了吗音驹,看到了吗青叶城西,看到了吗稻荷崎!

    这就是我乌野的实力!

    咩哈哈!

    高一的那几个班都在同一层,谷地仁花所在的5班也是升学班,所以翔阳不方便跑来问我题目的时候,就会跑去问谷地仁花,还会借她的笔记本来回顾自己不懂的知识。

    而且他并没有想着自己一个人进步,他会把笔记抄好之后和影山飞雄一起看。

    虽然日向翔阳很想帮我赢过月岛萤,但是他没有忘记补习的目的是为了让他们两个一起通过期末考试,顺利去东京远征。

    “影山也要及格,我们要一起去东京。”日向翔阳这样说:“在大家都及格的基础上,我考的分数比影山高就好啦!”

    瞧瞧!

    多么乖巧的橘子味小蛋糕!

    我觉得很感动,用纸巾擦擦眼角的泪水,夸赞道:“翔阳,你真是一个很好的宝宝。”

    日向翔阳:“OVO?”

    他不是很懂我为什么一脸欣慰,但他还是知道我是在表扬他的。

    不仅如此,菅原孝支也会跟着我一起在午休的时候去找翔阳,闷声加入了助力日向翔阳提升英语成绩的队伍当中。

    菅原孝支教人很有一套,很难的语法他讲起来也很轻松,难背的单词被他拆分或是音译过后日向翔阳背几遍就能背下来,效率简直比我高一倍,我在旁边听,全程都是和翔阳一样的茅塞顿开。

    “翔阳也就算了,为什么你也是一副刚学会的样子啊。”菅原孝支吐槽道。

    “你说的这些语法其实我一直都搞不太清楚。”我挠挠头:“听上去好难哦。”

    “……莫非千夏是语感派?”

    “可能是吧?”我抵着下巴看着翔阳记下来的大段笔记,看得我两眼一黑:“我是不是得找个时间补补了?怎么每个我都看得懂,组合在一起就晕掉了。”

    “还是看看比较好吧。”

    “唔。”

    我赞同地点点头。

    就这么一直到月底。

    山口忠查找资料,东拼西凑在我和月岛萤的审核下成功出了一张比较全面且基础的英语试卷。

    周六来我家考,现考现改,考试时间为五十分钟。

    为了凑这个热闹,大家这周六打算都来我家集中复习,我这边当然没问题,反正平常也就只有我一个人在家。

    于是,周六当天。

    排球部的选手们齐聚一堂。

    他们好奇地打量着我家的客厅,左看看右看看,对我家的东西很感兴趣。

    西谷夕和田中龙之介停留在我的装饰柜前,星星眼看着我柜子里的手办,还有一个和手办格格不入的水晶杯。

    他们指着那个奖杯问:“结城学姐,那个是什么呀?”

    我当时正在开煮水器给他们烧水泡茶,听他们这样问,抬头看了一眼,很随意地回答:“哦,没什么,就是看这个奖杯造型好看,就拿出来放在那边补空位。”

    他们两个眼巴巴地看了一会儿,见我不想多说,又不好问我是什么比赛得的奖。

    于是田中偷偷在谷歌上输入上面的英文字母去搜。

    西谷夕凑过去看。

    在看清楚屏幕上大段的科普文字后,两个人同时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对视一眼,他们从对方眼里都看到了什么东西崩塌的场景。

    我没注意那边在干什么,低头发现茶几底下放着的茶叶已经没有了,于是扬声朝那边喊:“阿龙,装饰柜下面那个抽屉有放我的茶叶,你帮我随便拿一袋来好吗?”

    他立马大声应道:“好、好的夏姐!”

    语气尊敬且崇拜。

    ……夏姐?

    我疑惑抬头。

    这是什么新型的称呼?

    我家客厅的茶几还算大,让二年级和三年级围着一起坐还是没问题的,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要认真写题,我让他们在餐桌上写。

    为了保证公平公开公正,此次考试全程由山口忠监考计时,我和月岛萤都只在客厅活动。

    闲着也是闲着,我点了根檀香插在茶台,又开始给他们泡茶。

    茶香再次从茶壶中溢出来,瓷器碰撞的声音一点都不难听,反而配合着噗噜噜的水声和好闻的檀香,有着一种宁静致远的意味。

    坐在旁边写作业,西谷夕和田中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得到了升华,注意力似乎都集中不少。

    一时间,整个一楼就只有烧水的声音和笔在纸上书写的声音,鼻尖环绕着淡淡的香气,学习氛围十分浓厚。

    我其实很想问问月岛萤这段时间给影山辅导的怎么样,看他每天有事没事都叹气的,半个月下来憔悴的不行,问他具体情况他也不说,一副要死磕的样子。

    相反我教翔阳就不怎么费力,可能是因为仁花也在帮忙,菅原也在帮忙,反倒是我这个打赌的出的力最少。

    五十分钟之后,两个人全都写完了卷子。

    山口忠把他们的试卷收上来改,不到五分钟就改完了,并得出了最终的分数。

    影山飞雄49分,日向翔阳53分。

    没高多少,但高四分也是高。

    日向翔阳欢呼雀跃地举起双手:“好耶!我赢了!哈哈,影山你不行啊!”

    影山飞雄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可恶……”

    错的题目都差不多,影山飞雄比他多错了两个语法题。

    语法题的差别就和我没关系了,这纯粹就是菅原教的好。

    我颇为得意地看着月岛萤:“怎样?心服口服吧?”

    月岛萤看着影山飞雄的试卷,哼了一声,耸耸肩,又把他的试卷放下:“行,我输了。”

    这么简单就认输了?

    我有些意外,不过赢了我就很开心,而且他们这次都及格了,至少在学习新知识之前他们的成绩不会出现问题,接下来一个月也终于可以不用那么辛苦。

    这个小插曲过去,大家该学习还是得学习。

    翔阳和影山的国文成绩也很让人头痛,英语提上来了,他们还有国文要补。

    月岛萤问我要不要再比一次,我连连摇头,这半个月大家都已经够辛苦了,再来一次我可受不了。

    他掀了掀唇角,依旧是那个熟悉的挑衅嘴脸,他问:“怕了?”

    我这回才不上当,我说:“我只是不想影山和翔阳每天都学的那么紧绷。”

    月岛萤很可惜地感叹一句:“哦,是吗。”

    他还比的意犹未尽了。

    我觉得他只是因为这次输了心有不甘,想下一场再扳回一城。

    爷爷们们的,还怪小心眼的。

    中午大家是在我家吃的。

    昨天说好今天在我家复习的时候,我和月岛萤就在晚上去了趟超市,买了好多食材存放在冰箱。

    至于做饭嘛,一人一道菜,凑一凑也就成一桌菜了。

    我给大家小露了一手,做了在兵库的时候和奶奶学会的炸猪排,咖喱也是由我掌勺把关。

    这两道菜的味道着实是惊艳了大家。

    菅原孝支十分惊讶地看着我,夸赞道:“千夏,你原来做饭这么好吃?……草率了,上次合宿应该多让你做点。”

    平常对方就是一副看上去不是很会做家务的样子,而且聊天时她也经常说自己晚上在月到家蹭饭,中午不是在食堂吃就是去小卖部买速食。

    结果……

    她居然这么擅长做饭?

    我露出了深藏功与名的笑容,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撑着腰,说:“不错吧?我这手厨艺可是传承于一位会使用魔法的稻荷崎巫女,她将自己的绝学全都交给我了,你们也是幸运,能吃到这一餐被施加了魔法的炸猪排。”

    “会使用魔法的……”日向翔阳迟疑地歪了歪脑袋:“巫女?”

    影山飞雄满脸崇拜地无脑吹我:“好厉害!”

    “对,是吃了就会变幸运的魔法。”

    日向翔阳依旧很迟疑:“可是,巫女怎么会魔法呢?”

    西谷夕理所当然地说:“可能是会环球旅行,见多识广的那种巫女。”

    田中龙之介也很理所当然的说:“巫女会魔法很正常吧。”

    影山飞雄无脑吹我:“好厉害!”

    菅原孝支恍然大悟,迅速把碗递给我:“那我想再来一块,要双倍幸运!”

    我伸出食指摇了摇:“每个人仅限一份。”

    “诶……”

    “不过如果是阿菅想吃的话,就勉为其难再给你一块吧。”

    菅原孝支立刻眉开眼笑。

    “千夏姐千夏姐!我也想要!”

    “不好意思,刚刚那是最后一块。”

    “啊——怎么会这样——”

    日向翔阳仰天长啸。

    月岛萤面无表情,难以理解他们现在的对话。

    忍了忍,他问旁边的山口忠:“这个房子风水是不是不好?他们好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上身了。”

    山口忠忍不住笑出了声。

    哪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上身。

    只不过是宠着学姐玩罢了。

    ……

    一直补习到下午四点,大家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开开心心地各自回了家。

    我站在门口目送少年们离开,脸上也满是笑意。

    月岛萤站在我旁边,侧目看着我。

    等到队友们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他问我:“你看上去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当然啦,大家的学习氛围都很好。”

    我说:“最主要的是,就连那么蹩脚的玩笑他们都愿意配合我,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感觉开心呢?”

    月岛萤无奈的叹了口气,“就是因为他们太宠你了所以你才会得意忘形。”

    “哼,那又怎么了。”我双手环胸,侧身回应他的视线:“说起来,我今天赢了比赛,你就没什么表示?只有你赢才有赌注吗?”

    “你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应该你想。”

    月岛萤垂着眼眸看我,染着橙色的夕阳在他脸上投下暖色光,柔和了他的轮廓,让这张透着冷淡的脸变得温柔不少。

    他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短暂地犹豫了一瞬,然后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伸手抓住了我的下巴。

    我疑惑地看着他:“干什么?”

    “别动。”

    他弯下腰,慢慢地拉近了和我的距离。

    我们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以至于他没有在我耳边说话,声音却也从耳边传来:

    “我突然想起来。”

    “我们之间本来就有赌注。”

    他的声音冷冷清清的,说话的时候并不温情,但却是另外一种感觉。

    我整个人感觉一麻。

    紧接着,一个柔软的触觉附上脸颊,我的眼前只有那微微翘起的奶黄色发梢,和他身后泛着橘红的天空。

    ……咦?

    他好像犯规了。

    我并没有说我赢了他可以亲我。

    但……

    他擅作主张,偷了我的方案,给了我一个吻。

    应该是这样的吗?

    他赢了我亲他,我赢了他亲我?

    这个赌注是这个意思吗?

    根本没区别啊!喂!

    ————————

    菅原:努力半个月,还是让这小子爽了[愤怒]

    月岛萤[吹口哨]:看来魔法失效了,双倍幸运也就这样。

    千夏:别吵了,住手,快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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