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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1]IF:佐久早:佐久早

    “闪耀的新星,黑狼队主攻手佐久早圣臣。”

    手里拿着最新一期的排球杂志,我的身体在某人身上起伏,原本这个时候并不适合看书的,但佐久早圣臣稳得很,即使是幅度这样大的动作,他都稳的像是一台升降机。

    “全场MVP,优秀运动员……小臣,这个照片给你拍的还挺帅的嘛。”

    好像就是上月去拍的海报,没有戴口罩的佐久早圣臣一张帅脸暴露在外面,额前黑色的碎发微微卷曲,两颗黑痣在白皙的皮肤上存在感很强。

    这张脸真是出道也精彩啊。

    我翻到下一页。

    这几张不是专门的海报了,而是比赛时的照片,少年高高在网前跃起的身影肆意闪光,脸上的表情专注又认真,配合他这张脸,让粉丝情不自禁就开始幻想自己就是那颗被他紧紧盯着的排球,下一秒就会被他拍打出去。

    其实佐久早圣臣的巴掌扇过来的时候,首先飘过来的是他手心的香味儿,然后才是巴掌。当香味儿充盈着鼻腔的那一瞬间,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已经不是疼了,是爽。

    ——来自排球的心理活动。

    我放下手里的杂志,手肘撑着膝盖,问身.下的佐久早圣臣:“小臣,你什么时候也让我感受一下你巴掌扇过来的香气?”

    正在做俯卧撑的佐久早圣臣手臂一软,身子一歪,差点把我摔下去。

    我稳住身形,不满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说:“刚刚还觉得你稳呢,这就不行了。”

    佐久早圣臣双臂颤抖地支撑着自己,被这一下打的耳尖通红,他微微侧头用余光看着我:“是我的问题吗?”

    我笑得像个恶霸,催促道:“难道还是我的问题?继续做,还有五十个。”

    他只好抿着嘴角,下颚紧绷着,藏在黑色发丝下的耳尖依旧红的彻底,却听话地重新低下头,继续做俯卧撑。

    这可不是我在虐待佐久早。

    他前一段时间在比赛中有些拉伤,队里给他放了几天假修养,这几天我都有给他按摩,医生说他恢复的很好,这几天可以做一些复健运动,在家里能练的不多,偶尔他会借用我的软垫在上面做俯卧撑,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忍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屁股,非常坏心思地坐在他背上。

    我的重量对他来说好像没起到干扰作用,然而还越做越起劲,平常他做到训练单上的数量就会结束,可一旦我在他身上,他就会多展示一会儿,做多几个。

    佐久早还以为我没看出来呢,但其实我对于这些孔雀开屏的小心思……

    哼,了如指掌。

    做完多出来的这五十个,他的手臂肌肉酸酸涨涨的,现在还支撑着没有直接躺倒在软垫上,只是单纯因为垫子上滴落了很多汗液,他不想就这样趴上去。

    我还在他背上坐着,佐久早圣臣憋着一口气,说道:“五十个了。”

    这是一个十分明显的暗示,换做别人可能就下去了,但我不是别人,我是坏蛋,所以我依旧坐在他背上,慢腾腾地将杂志关上,说话拖音拉调:“五十个了?真快啊,小臣真棒,额外超出任务都这么轻松……”

    佐久早圣臣:“……”

    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有汗珠从他的下巴“啪嗒”一声滴落在软垫上,更让青年皱了皱眉头,说:“千夏,下去。”

    “下去?”我继续撑着下巴,调笑道:“真要我下去?但是小臣的背又软又宽阔,我都没坐够呢,再让我待一会儿吧,好吗?”

    “……千夏。”

    “在呢。”

    我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佐久早圣臣哪里看不出我就是在故意拖时间,他闭了闭眼睛,以食物引.诱我:“晚上给你做章鱼烧。”

    “不要,我前天才刚吃过。”

    “……那你……想要什么?”

    连说话都带着许些咬牙切齿,看来他应该真的已经到体力极限了。

    我从他身上下来,在佐久早圣臣松一口气,收回手臂坐在旁边干净的地板上时,上前一步蹲在他身边,笑眯眯地说:“小臣,你再做做我的模特呗。”

    佐久早圣臣刚松的气又卡在了胸口,他面色复杂地看着我,猜测着问道:“又要拍照?”

    “嗯嗯。”

    “上次还没拍够?”

    “我拍小臣是怎样都拍不够的啦。”我无比希冀地追问几句:“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好吗?”

    佐久早圣臣想了想,不知道脑袋里浮现出了什么画面,他脸上一红,抬手按住自己的额头,遮住了大部分的表情。

    我还以为他这是想拒绝我呢,结果他又把手放下,对我说:“可以是可以,但我也要拍你。”

    “拍我?”

    “嗯,就明天。”

    他并没有我这样恶劣的性格,也不会拿我的身体回敬我的恶作剧,看上去冷酷的要命,实际上又心软又纯情,完全不经逗。

    有点好奇,他要怎么拍我。

    我想了想,又说:“你知道明天我有事的哦。”

    “知道,不会耽误的。”

    “那好,我答应咯。”

    听我应下,佐久早圣臣的嘴角上扬了几个像素点的弧度,虽然不明显,但我十分清楚他现在心情很好。

    给我拍照这么开心?看来这个提议已经在他那里酝酿很久了,是早有预谋哦。

    我越发期待起来。

    我需要早一些到去拳馆,也总算是吻合了佐久早的生物作息。

    我实在是起床艰难,他环胸站在床边,就这么看着我不情不愿地在床上打滚,哼哼唧唧地埋枕头,最后无可奈何地从床上下来。

    佐久早圣臣就在旁边暗爽,我知道他为什么暗爽,平常他喊我这个点起床我只会给他一脚,但今时不同往日,我不仅不能踹他,他还能欣赏我痛苦的样子。

    作为佐久早微表情语言大师,我真的太成功了。

    今天确实是个特殊的日子。

    我师叔一直在国外发展,碰到合适的苗子会拐来拳馆培养,如果遇到真合眼缘的,也会亲自传授一二。到现在为止,他有三个徒弟带在身边,差不多时候都会带回来交流交流,今天就是模拟赛的日子,我一定得到场。

    我和佐久早到的时候,师叔他们已经在做第一场比赛的准备了。

    大家都已经很熟悉了,比赛规则没有那么严格,这次师父和师叔都打算来点新的,商量着要不这次就干脆打擂台赛得了。

    可以见得师叔对他的三个徒弟有多么的自信。

    很快我就知道了师叔为什么三个人都敢玩擂台,也知道了师叔的自信从何而来。

    这三个人来自不同的国家,都是从小开始学格斗,基础扎实,经验丰富老道,只一个人就挑翻了我的好几个师弟师妹,最后是我师兄上去终结了第一个人的连胜,我赢了第二个之后继续挑战第三个,而这场对决惨一些,我们打了很久,每次都是在判定的时候突然挣脱,然后继续僵持,再技术击倒,再纠缠,最后我实在是力竭,拍地认输,输掉了第三局。

    紧接着我师姐再上场,趁热打铁,赢下第三局。

    我疲惫地在佐久早旁边瘫着,想把他抓过来给我靠一会儿,他脸色大变,屁股一挪,离我三米远。

    我:“……”

    冷漠,好冷漠。

    中午的聚餐我没有跟着一起去。

    佐久早圣臣吃不惯外面的饭菜,他更喜欢在家里自己做,可能是从小就在做饭上自力更生的缘故,他做的饭菜特别可口,并不比外面的差。

    更为神奇的是,我很多次刁难他想吃各种小吃和甜品,他难以忍受露天摊贩食物上的灰尘和别人交谈时可能溅上的口水以及各种细菌,硬生生地记录了一个食谱,在家里就尽量满足我的食欲。

    这一点我确实很佩服他,说不定他不打排球了,以后能在东京开个饭团宫的分店,把宫治的饭团艺术发扬光大的。

    回到家里,我去洗澡,他去做饭,我们随便吃了点。

    想着今天他要给我拍照,我特地和师父空出了下午的时间不去拳馆,结果我们洗完碗一起在沙发上休息时,他把相机抱过来,示意我看看。

    我这才意识到,他已经拍好了,而且还是特意在我比赛的时候拍的。

    哇,我比赛的时候能怎么出片啊!

    今天我上台可是一点没端着,就是冲着把对方打死的心出拳的,而且我和师叔的三徒弟打的时候很狼狈啊,在地上乱爬不说,还浑身都是汗。

    我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复杂,侧头看着他,问:“你不会拍的全都是我的丑照吧?”

    佐久早圣臣有些无语,“……只有你才会做这种事。”

    我做了好一番心理建树才打开了相册。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给我拍了很多,我以为在那种环境和状态下,我肯定看上去很丑,但他给我拍的这些照片居然没有一张是丑照。

    他平常不怎么拍照,在构图方面要差一些,只不过他留下了剪裁的余地,并且意境绝佳。

    在他的相机下,我沐浴在灯光中,拳头紧握,眼神锐利,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眼前的对手,像是一把即将出鞘的刀刃,蓄势待发。

    而对战中的几张抓拍也很精髓,黑色的长发盘起,只留下额前的碎发黏在出了汗的脸颊上,嘴角微微泛红,从斜上方投下的光影将鼻梁与眼窝显得十分立体,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即使受了伤,即使浑身都是汗,靓丽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

    我身上的短背心刚好露出腹部线条,架起手臂时,在灯光下明暗交界的分割让我的身体看上去很有爆发力,可能呈现的效果并不如那组极.道狂花的宣传片那样好看,但这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和力量感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佐久早圣臣对这组照片很满意,他说:“在我眼中,你就是这样的。”

    永远热情明媚,永远一往无前,她的一只手握着长刀,锋利地站端着挡在她面前的所有荆棘,而另一只手捧着蔷薇,是只给自己信任之人留下的柔软和美丽。

    不论任何人,只要拥抱过这朵蔷薇,就都会沉沦进去,祈求着被给予更多。

    我也很开心收到这样的照片。

    “谢谢小臣。”我笑地眯起眼睛:“你眼里的我真好看。”

    佐久早圣臣微微敛下眼眸,看着对方带着笑意的眼睛,和弧度好看的嘴唇,凑近了些,问道:“我拍的这么好,有没有什么奖励?”

    他的眼神已经不怎么清白了。

    “奖励?”我点了点嘴唇:“自己来取。”

    话音刚落,一只手按住了我的后颈,与此同时,我的嘴唇被他吻住,有舌尖从柔软的唇瓣中伸出来,细细勾勒着,吸允着,向更深处索取。

    他一开始还能控制好自己的力道,但亲吻过后,他的重心逐渐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像是要将我按进他身体里似的,跟着我一起倒在了沙发上。

    我看着眼前越发幽深的眼眸,嘴角翘了翘,突然有一个很棒的主意。

    “说起来,小臣运动的时候也特别迷人,你有在训练的时候照过镜子吗?”我的食指点在他的肩窝处,轻轻慢慢地画着圈:“你给了我不错的灵感,我也想拍你运动的样子。”

    从肩头传来一阵痒到心里的痒意,佐久早圣臣闭了闭眼睛,然后伸手将我乱动的手包裹进掌心,紧紧地盯着我,声音喑哑:“晚点再拍。”

    “不嘛,就现在。”我即使是被他抓住,也并不安分地用指尖挠挠他的掌心:“真的,等拍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佐久早圣臣最无法抵抗一个柔和了自己锐利锋芒,将自己柔软一面展示出来的结城千夏。

    他将脑袋埋在我颈间,冷静了一会儿后,才从我身上起来,按照我说的话,和我一起去了家里的健身室。

    我从客厅里搬过来了许久都没有用过的氛围灯,开成了紫色和橙色。

    这个氛围实在是让佐久早圣臣感觉不妙,他默默后退了几步,手指按住门把,问:“你到底想让我拍什么?”

    “喏,训练椅、杠铃。”我把道具全都摆好,回头看向他,双手合十,表情虔诚:“臀推。”

    “……我没做过。”

    “有我在,还怕不会?”

    佐久早圣臣在内心挣扎了许久,还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在训练椅前的软垫上坐下。

    “怎么做?”

    我根据灯光打在他身上所呈现出来的效果又调整了一下氛围灯的位置,这张脸在昏暗的灯光下不见瑕疵,放大了很多视觉上的优点,还不用摆造型就已经十分好看了。

    但是……还差点味道。

    我摸摸下巴,邪笑一声,从房间的更衣柜里摸出来一件衣服。

    这是一件我背着他偷偷买的紧身中领黑色上衣,很轻薄的料子,弹性十足,能够很完美地勾勒出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并且在运动时还不会感觉到束缚。

    佐久早不是很自在地拉了拉有些短地衣角,抿了抿嘴唇,皱着眉头问我:“你确定这是我穿的?怎么这么短?而且还很紧。”

    “不短,哎呀,你穿好看。”我哄了几句,催促道:“好啦,我教你训练姿势,快坐好。”

    佐久早圣臣只好按了按额头,按照我说的,先把准备动作摆好。

    臀推是身体垫高的挺髋动作,可以锻炼到臀部肌肉,以及下背肌群,需要练习者更强的核心肌群力量,坚持下来是可以练成蜜桃臀的,我师弟真的超喜欢练这个。

    我指导肩胛骨下缘靠住椅子,将杠铃至于大腿上端,双手抓握杠铃,脚尖朝前、小腿尽量与地板成垂直。

    紧接着下巴微微收住,绷紧躯干、核心肌群用力,以髋关节为驱动,屁股用力向上推起,直到身体成为一条线后停住,夹紧屁股两秒,然后再慢慢下放。

    进行下一次反覆动作时,屁股可以先着地、也可以在半空中就反向开始下一次动作,动作过程中是利用臀部的力量将躯干往上推,而不是下背,这样才能练习到位,并且也不会出现肌肉损伤。

    佐久早圣臣不会做这个,但我教的细致,他一学就会,并且他的腰腹力量还算不错,第一次还是在我的帮助才顶起的杠铃,第二次就不需要我从旁辅助了,他知道如何发力,做起来越发熟练。

    他做了几个臀推后,疑惑地看着我:“不是很正常的训练动作吗?这个有什么好拍的?”

    “对呀,我可是正经摄影师,也是正经教练,当然是拍正常训练动作的啦。”

    我双手将杠铃取下来放在远一些的地方,紧接着抱住我的相机,重新回到他身边,用脚尖踢了踢他的屁股:“挺腰,我要换道具了。”

    佐久早圣臣依言抬起臀部,小腿与地面垂直,将身体绷着一条线,等待我的下一步动作。

    我根据房间里的灯光调整着参数,又问他:“臀推简单吧?你觉得你能做几个?”

    “不确定,也许……二十个左右?”

    “少了,先做五十个。”

    我代替杠铃,跨坐在他的腰上,佐久早圣臣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差点腰腹一软塌下去,他慌忙稳住核心,惊疑不定地看着我:“你这是干什么?”

    “你把我当成是杠铃就行咯。”我抬手拍了拍他结实的胸肌,说道:“快做,没到五十个不许停。”

    佐久早圣臣咬了咬牙:“……结城千夏,你是不是又耍我?”

    “我可没有。”我十分无辜地用相机对准他:“来,一。”

    他简直那我毫无办法,慢慢将屁股放下来,还没有触及地面,又开始反向用力,向上推起。

    慢慢的,他也能适应我坐在他腹部看他臀推的感觉。

    好像和俯卧撑没什么区别,都是多顶一个人罢了。

    做到第四十个的时候,佐久早圣臣感觉还好,并不是很累,我一看他如此游刃有余,于是拉住他的衣角,将黑色的紧身上衣拉到他胸肌附近,露出横向二分之一的胸肌。

    “!”

    佐久早圣臣一个岔气,差点又塌下去,一双眼睛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如同沼泽深沉的眼眸有了几分生气,耳尖微红,不满地看着我。

    我没说什么,只是继续数数:“四十三。”

    佐久早圣臣腹部紧绷,呼吸声粗重了许多,就连身体也多了许些颤抖。

    落日一般的橙色与紫色打在白皙的皮肤上,将整个氛围都染上暧昧的色彩,腹部的肌肉因为打光和他本身的力道而块块分明,伴随着我手指的轻抚而染上绯红。

    他的腰越挺越慢,枕在脑后的手捏紧手肘,额前微卷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伴随着起伏而调整着呼吸。

    好看。

    我按下快门键。

    “四十八。”

    他颤抖着,但依旧在咬牙坚持。

    “四十九。”

    “五十。”

    在打到五十这个数字时,佐久早圣臣肉眼可见松了一口气,腰腹也软榻下去。

    我坏心地勾了勾嘴唇,掌心托住他的后腰,让他保持直线,继续说:“坚持,你还没到极限,来,继续。”

    佐久早圣臣的眼眶微微湿润着,眉头轻蹙起来,有汗水从他的鬓角滴落,因为一直在用力,他的脖子红红的,脸也红红的,甚至连眼尾都是红红的。

    “五十一。”

    听我继续数下去,他的身体颤抖,又坚持着做了几个。

    而这个时候青年忍耐的表情是最为诱.人的,我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指腹一路往下,隔着布料划过胸口,最后停在突起的那个小点上。

    一种酥麻感在一瞬间蹿上脊骨,佐久早圣臣短促地闷哼一声,一只手掐着我的腰,结束了最后一个臀推。

    他脸上的表情克制又冰冷,直接将我扛起来,路过客厅时将相机丢在柔软的沙发上,再往前走,开了卧室的门。

    我的眼前一片天旋地转,被他无情地丢在床上,这时我才慌张了一瞬,连忙支起上半身,想往床下跑。

    佐久早圣臣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在我逃跑之前就压身上前,学着我的样子,将我的衣角往上推。

    “你觉得你能承受几个?”

    “……你,你别这么问我,怪吓人的,什么叫承受几个?”

    他没有理会我,只是深色眼眸中的暗色越来越多,像是要将我淹死在泥潭中,继续用压抑着的喑哑嗓音说:“五十个怎么样?”

    “五十?……嘶……你咬我干什么?我嘴角今天可是挨了一拳,你对我温柔点……唔……”

    剩下的话被柔软的唇瓣堵住。

    他的亲吻如同狂风骤雨,来的猛烈,席卷起来也是毫不留情,雨水像是要把地面滴穿,蛮横地入.侵口腔,品尝着只属于他的汁液与香味。

    我被吻得晕晕乎乎,整个人都像是春水一般融化在他的怀里。

    他的动作轻柔,几乎没让我有什么异样的感觉,直到他做出了臀推的标准动作,我才有些难耐地蹙起眉头,双眼迷茫又朦胧地看他。

    “小臣……?”

    “四十一。”

    “唔!”

    我的手颤抖着按住他的肩膀。

    “四十八。”

    “四十九。”

    我憋着一口气,听他数到五十。

    我颤颤巍巍的,这口气终于是松懈下来,又感觉他衔住我的耳垂,低声说:“坚持,你还没到极限,来,继续。”

    我瞬间瞪大了眼睛:“你!”

    谴责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下一秒就被呜呜咽咽所代替。

    “不、不带这样的……小臣、佐久早圣臣!……嘶……停、停下……唔……”

    “五十二。”

    “五十三。”

    我泪眼朦胧地圈着他的颈脖,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自讨苦吃。

    兔子逼急了咬人。

    佐久早逼急了……

    我得喊救命。

    ————————

    你说这臀推[嚼嚼嚼]到底是谁发明的呢[嚼嚼嚼]

    谁说这臀推难做啊[嚼嚼嚼]这臀推可太好了[摸一把佐久早的腹肌]

    🔑[232]IF:黑尾and研磨:纯爱慎点[严肃]

    还记得上次带我去俄罗斯男模馆的师妹吗?

    她在第三次挑战前五失败后,决定放弃每天高强度的训练和比赛,宣布退役了。

    师们其实劝了师妹很久,她能和联盟签约,实力是官方所承认的,而且身上的噱头也很足,本身她就是不甘于被母亲小看的富家女,一心想要证明自己不靠家里也能有一番成就,现在也算是事业上升期,出场费还可以,关注度也不低,再继续努力努力,说不定能打冠军挑战赛呢。

    但是师妹却说:“我什么德行我自己知道啦,那已经是我能达到的最高点了,再继续也不可能有什么成就,我已经开始厌烦这种高强度的训练了,我不喜欢,还是算了吧,偶尔回来打打还行。”

    师妹的脾气我们是知道的,失去了兴趣,要她继续做这件事简直比杀了她还痛苦。

    不过这也不意味着她和我们彻底没联系了,我们师们个个是人才,她在宣布退役之后投资了一家游戏电竞商城,卖游戏和游戏设备,因为是新公司,店里很缺人手,又因为师妹打格斗赚了钱,她投的也多,整个商城有三层,一时间没那么快补齐人手,于是抓了她最亲爱的师姐,也就是我来帮忙。

    不只是我,师弟和师兄也一起被师妹抓来做苦工,他们没接触过这一行,觉得有趣,干的津津有味。

    研磨和黑尾来找我的时候,我正悠闲地坐在三楼的收银台前,扇着扇子吹着空调,好不惬意。

    黑尾铁朗啧啧两声,说:“你这个班上的怎么这么舒坦,我看楼下都快忙疯了,收银台前面全是人。”

    “就是因为楼下全是人,我才能这么悠闲呐。”

    说着,我坐直了身体,又道:“不过小师妹也料到了三楼应该没什么人上来,又给我预定了别的任务。”

    “还有任务?”黑尾铁朗双手环胸:“难得的周末假期,你就打算这么过去了?”

    “这不是没办法嘛,这可是我师妹第一次创业诶,不得支持一下。”我信心满满地握拳:“待会儿四点一到我就去发传单,发个一小时,刚好五点回家吃饭。”

    “你想得倒美,这么一叠,一小时发完?”黑尾铁朗拿起桌面上的这一叠传单,问我:“我帮你把这些发完,有没有什么报酬?”

    我抵着下巴思考,提议道:“你不是想品尝我的手艺很久了吗?晚上给你做一顿好的?”

    他眉梢一挑:“真的?”

    “真的。”

    “那行,等我好消息吧。”

    黑尾铁朗抬手挥了挥,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我和孤爪研磨看着他抱着一叠传单下楼,等他消失在视线中,我们才收回目光。

    孤爪研磨早在我和黑尾说话的时候就在这一层转了一圈。

    东西不比楼下的多,全是游戏大件,确实不太好卖,但是偶尔也会有人上来看看,就看能不能抓住商机。

    像千夏对这些不太了解的……自己都看不明白这些东西的用途,就更别想着开单了。

    孤爪研磨安安静静的不说话,脑袋里面却全是事儿。

    打量了好一会儿,他侧过头来问我:“千夏,如果这些东西卖完了,你是不是可以提前下班?”

    “嗯?”我想了想,说:“是吧。”

    反正让我介绍我也介绍不出个所以然,在这里也只是看着这些东西而已,如果都卖完了,我也没东西可以看了,当然是能下班的。

    “有提成吗?”

    “有,开一单好像能得抽成5%。”

    还算合理。

    孤爪研磨抬起头,往商品那边走去。

    我疑惑地看着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坐在那边的座舱式街机面前,开始打起了《机动战士高达战场之绊》。

    别的不说,就这个超大三屏和第一视角操作高达,身临其境的超爽战斗,再加上研磨的精彩操作,没超过五分钟,他那儿就围了一圈人。

    我站在收银台这里,远远的看不真切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那边的人群偶尔发出惊呼,然后就有人来我这边问那玩意儿怎么卖。

    我回答:“游戏在楼下买。”

    “座舱不是在这一层买?”

    “……”

    我目瞪口呆。

    还、还真有人买啊?

    这玩意儿去电玩城玩也就才几个币,真有人买回家啊?

    不管怎样,我终于是开出去一单。

    这还只是个开头,我这边在结账,那边又来一个要卖电竞太空舱的。

    我花了点时间把这两位买家安排好,刷完他们的卡,一抬头,收银台前已经排起了长队,等把这些单全都发给师妹让她赶紧安排送货后,一琢磨,得,这一层清空了。

    我靠。

    这是魔法,这绝对是魔法!

    师妹兴奋地一边打电话派单一边上来,脸上难言兴奋,她以上三楼就看到正在收拾东西的我,和乖巧坐在我旁边如同一只听话小猫的孤爪研磨,上来激动地抓住我的手。

    “师姐,我就说我没有看错人,你就该待在三楼,我的招财猫!”

    我“额”了一声,指指旁边的研磨:“招财猫在那里。”

    “原来是这位贵人!”师妹说着又要去握他的手。

    孤爪研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捏着我衣角的手一紧,我会意地再次把师妹的手捞过来,握住:“招财猫有点社恐,理解一下。”

    “社恐?社恐还能当销冠?”

    “是那种会打游戏,操作贼炫,上通游戏设备优缺点,下通玩家痛点的社恐。”我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点小粉丝。”

    过来结账的人里面好像有几个是他粉丝,都是游戏佬,孤爪研磨背对着人群操作,还没见着脸呢,就凭着刁钻的手法认出了研磨游戏大佬的身份。

    他们说:“和大佬用同一个设备,下周排名更新,稳了。”

    然后买了一大堆。

    小师妹听不懂,但这并不妨碍她升起敬佩心,连忙一拱手,单膝跪下:“义父!”

    孤爪研磨:“这……”

    千夏的师们真是……一个赛一个的有个性啊。

    这时,黑尾铁朗也恰好回来,看见我师妹行这么大礼,也是吓一跳:“嚯,什么情况?这就认上了?”

    我把师妹扶起来,扭头看向他,讶异地问:“你就发完传单了?这么快?”

    黑尾铁朗耸耸肩:“是啊,遇见一个女孩子问我要电话号码,我写在了传单上,然后就有一堆人过来问我要电话号码,拿我的传单。”

    我觉得有点怪,“嘶”了一声,又问:“你真给了?”

    “给了啊。”

    “给了你自己的?”

    “那没有。”黑尾铁朗说:“给了夜久的。”

    我:“=口=?”

    师妹回想了一下那一叠传单的厚度,肃然起敬,又抱拳朝他单膝跪下:“干爹!”

    “诶,好姑娘。”和孤爪研磨完全不同,黑尾铁朗乐呵呵地应下,并指了指我,说:“叫她干娘。”

    师妹听话地转身又要跪:“干……”

    “诶别。”我赶紧把她扶起来,“你这么耿直,怎么做生意啊?谁的话都当真。”

    “那不是别人,是我义父和干爹。”师妹说完这句话,干咳一声,拉着我走到角落里,压低了声音对我说:“师姐,不瞒你说,第四层我打算投资点玩具,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内部测试的名额我给你一个,这个你拿好。”

    她悄悄咪咪地给了我一个包装精致的粉色盒子,给我的时候还要避开监控,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干什么别的勾当。

    “这是什么?”我问。

    “你回去拆开就知道了。”师妹贼兮兮地朝我一笑:“包爽的。”

    我不是很懂,但我还是揣在了口袋里。

    今天任务提前完成,我们早早地就回了家。

    明天黑尾就要告别愉快的周末跑去单位加班,所以今天他为了享受快乐,留在了研磨的大平层里,反正他也经常来研磨家住,待在这里比待在他自己家还要舒坦。

    我下午答应了要给黑尾铁朗露一手,于是主动撸起袖子,用冰箱里的食材做了几道我的毕生所学。

    孤爪研磨小口地吃着,腮帮子里塞得鼓鼓的,可可爱爱。

    而黑尾铁朗看着筷子上夹着的肉,放进嘴里,一边皱眉一边咀嚼:“我怎么就答应了你这么个奖励呢?”

    嚼两下,又说:“手艺人这手艺实在是有点拿不上台面了。”

    我:“你最好谨言慎行,不然从明天开始你们能吃到的只有我炒的菜。”

    没等黑尾铁朗吐槽,是孤爪研磨先放下筷子,说:“专业的事情还是由专业的人来做吧,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给阿姨发了工资还不让她做事,她会很愧疚。”

    我:“……”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吃完饭,黑尾铁朗去洗碗,孤爪研磨要去直播打游戏。

    我没什么事情干,回房间换睡衣,手指却触碰到了放在口袋里的那个粉色盒子。

    想起师妹那副贼兮兮的样子,我对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升起了好奇心,正好现在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黑尾和研磨自己有自己的事情做,也不用担心他们会打扰我。

    会是什么呢?

    我谨慎地撕开了粉色盒子外的塑料薄膜,打开了盖子。

    里面还有一个锦囊袋,将里面的东西裹得严严实实的。

    我一边拉开袋子的口,一边看盒子里掉出来的说明书,等到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时,我正好把说明书完全看完。

    一时间,这小巧可爱的东西待在我的掌心,我把它丢掉也不是,继续拿着也不是,即使从外表看不出来它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我依旧觉得这玩意儿有点烫手。

    依稀记得师妹说她要在四楼投一个玩具店。

    ……成.人玩具也是玩具是吧,好好好,不愧是你师妹,我早该在你带我去莫斯科男模馆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什么都敢尝试,我愿称你为体验生活第一人。

    我摸了摸鼻子,还是把锦囊袋和说明说又放回了盒子里,打算找个隐蔽的地方压箱底。

    “叩叩。”

    房门被敲响了两声,黑尾铁朗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千夏,我进来了哦。”

    什!

    什么!

    喂!黑尾铁朗你的时机选的也太好了吧!是不是在我房间里按监控了,早不进来晚不进来!

    “等、等一下!”我略带慌张地扬声回了一句,连忙拉开书桌的抽屉,还没把盒子放好,就听到开门的声音,同时,黑尾铁朗也探了个脑袋进来,撞上了我慌乱的视线。

    他不知道我在干什么,见我蹲在地上关抽屉,有些奇怪地问我:“你在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啊。”我从地上站起来,努力镇定道:“倒是你,突然进来,有什么事找我?”

    黑尾铁朗狐疑地上下打量我一眼,视线在我刚刚关起来的抽屉里打了个转,最后还是没有戳穿我的心虚,说道:“研磨让我喊你去他房间里联机。”

    “我现在去。”我越过他往门外走去,见他还停在我房门口,直接抓着他的手臂一起把他拉走:“你一起。”

    “好好,知道了。”黑尾铁朗跟在我身后,嘴上抱怨着:“又要我在旁边服侍两位少爷小姐拿饮料零食是吧?”

    虽然在抱怨,但还是口嫌体正直地帮我孬好了可乐和薯片,一起来到研磨的电竞房。

    还是今天帮师妹卖东西我才发现,我那一层的电竞大件,好像电竞房里就有一些,比如说那在昏暗灯光下流光四溢的外设,巨大的电脑屏幕,手柄、游戏机、电视,以及各种游戏卡带和海报手办。

    完全就是游戏佬的天堂。

    孤爪研磨见我来了,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熟练打开了街机模拟器,和我说:“今天打街机的时候有点馋了,千夏,和我打把街头霸王吧。”

    这个我小时候倒是玩过,不过现在很多角色的技能我都忘记了,孤爪研磨很有耐心,他让我选一个喜欢的角色,让我先和他打一把熟悉熟悉。

    读作:打一把熟悉熟悉。

    写作:放水。

    放了三局太平洋,我觉得我差不多能行了,于是和研磨新手期到此结束,让他来局猛地。

    孤爪研磨应了一声,然后在我“啊?……啊??……啊???”的惊叹声中,让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直接给我连招连死了。

    我陷入了沉思,没有沉思多久,我不相信地又让孤爪研磨开了一把。

    又给我连死了。

    我:“?”

    干什么?研磨这里也有盗版游戏?这个角色不至于过了三十多年还会被策划削弱吧?

    我按住孤爪研磨的手柄,我说:“不行,你来玩这个角色,然后你帮我选个强势点的。”

    孤爪研磨在直播,听见这样的对话,屏幕上飘来一堆“哈哈哈哈”。

    [妹宝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这不是角色的问题?]

    [妹宝快跑,你不管玩什么都会被这个可恶的大猪蹄子连死的!]

    [这只猫猫就是逊啦,欺负人咯~]

    我不信,我要再试一次。

    此时是我对游戏输赢最上头的时候,黑尾铁朗吃着薯片看了一会儿,和我说:“你们慢慢玩,千夏,我刚刚看你房间比较乱,去帮你整理一下哦。”

    “啊?”我的注意力全在和研磨对战上,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等我想问他的时候,却见他已经出去了。

    研磨一个春燕连闪迅速逼近,我完全无法分心,手里的手柄按得噼里啪啦响,不知道是不是真是春丽削弱了还是怎么的,这一把我和研磨打的有来有回,到最后居然还能险胜。

    看着上面那个KO,我打心里升上来一种自豪感和成就感。

    我说:“就是角色被削了,你看我这样不就赢了。”

    研磨眼里带着笑意,我赢了好像比他赢了还开心,点点头夸奖道:“是啊,千夏很厉害的,我都打不过。”

    [我的老天,这就是总裁的手段吗?怪不得我女朋友一和我打游戏就红温,原来居然是我不会哄。]

    [这得告到中央吧?有人用游戏诈骗小女朋友哇!]

    [演的好哇。]

    [春丽也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自己会这么害怕打死一个人。]

    [救命哈哈哈哈哈哈,这是我有生以来见大佬手速最慢的一次。]

    我看屏幕上这么热闹,想凑过去看看上面在说什么。

    孤爪研磨连忙伸手捂住,对我说:“好像是对家请水军了,别看,都是恶评。”

    [哟哟哟~都是恶评~哟哟哟~]

    [对家水军竟是我自己。]

    [别这么宠吧哥——头皮发麻了——]

    研磨没有理会这些话,又和我玩了几局,玩到九点半下播。

    平常他一个人的时候会播的比较晚,九点半对于一个夜猫子来说还没到夜生活开始的时候,但周末他并不想把时间放在这上面,他更想和身边的人多相处相处。

    粘人的小猫咪蜷在我的腿上,双手环住我的腰,趴在我怀里,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千夏,今天我这么努力,你要给我什么奖励呢?”

    “嗯……让我好好想想,研磨今天可是大功臣。”我的手指缠着他的发丝,另一只手悄悄潜入他的衣角下,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肚子:“让你摸摸姐的腹肌,怎样?”

    “不要。”研磨吐槽:“这句话说的好油。”

    “哪有!”我坏心地拉住他的脸颊,将他的软肉捏出红晕:“我知道了,一定是研磨不想摸,所以才找借口拒绝我。”

    孤爪研磨摇摇头,微微湿润的唇印印在我的锁骨处,用牙齿轻轻咬了咬,再一路往上,从颈脖亲到我的耳郭,柔软的唇瓣含住耳垂,说:“我想摸的,可不只那里,千夏,我还能再过分一些吗?”

    “想过分到什么程度?”

    “就要看千夏允许到什么程度了。”

    纤细的手指解开睡衣的细绳,从背部将布料拉下来一些,不安分地滑到前面,轻轻揉捏:“这里,可以吗?”

    这双手一向灵活,精准无比地触碰到了身体敏感的地方,我忍了忍,揪住他的衣角。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耳边传来房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孤爪研磨停下了动作,将我抱到房间另一侧的柔软大床上。

    之前短暂离开的黑尾铁朗出现在床边,指骨分明的指尖还挂着一个锦囊袋,嘴角衔着的笑容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看着我,语气暧昧。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我们心疼千夏,会让千夏感觉这样不满。”

    孤爪研磨好奇地朝他伸手:“这是什么?”

    我按住胸前的衣服,从床上坐起来,慌忙阻止:“没有什么,不是什么,就是我师妹今天送给我的一个玩具而已。”

    他没有听我的,从袋子里拿出来完全看不出作用的小玩具,好奇地打量着。

    黑尾铁朗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膝盖压在我的大腿外侧,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是我不够努力,让你还要用这个。”

    “我一开始不知道这里面是这个!”

    “小骗人精又在说谎话了,如果你不知道这个东西,也不知道它的用法,为什么要慌慌张张的藏起来?”

    我一时语塞,憋红了一张脸看看饶有兴趣的研磨,和根本不会这么简单放过我的黑尾,打算倒打一耙胡搅蛮缠:“先不说这个,你怎么随意进我房间,乱动我东西!”

    “我可是之前和你说过了,要去你房间帮你打扫。”黑尾铁朗从研磨手里拿走小玩具,打开了盖子,里面暗藏的玄机瞬间暴露在我们眼前,他的视线从上面滑过,笑道:“千夏不用害羞,既然是你师妹送的,那就谢谢师妹的好意了。”

    孤爪研磨的手指勾起其中圆圆长长的小东西,问:“具体要怎么用?”

    “塞进去的。”

    “这个呢?”

    “嗯……可能是夹在外头的吧。”

    “盖子上居然也有。”

    “说明书上说可以吸。”

    两个人就这样若无旁人地开始讨论起了用法。

    我放轻了呼吸,蹑手蹑脚地爬向床的边缘,想就这样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溜走。

    结果还没够到床沿,我就被一双手拖了回去,翻过身,入目是黑尾铁朗勾起的嘴角。

    “要去哪儿呢?千夏?”

    他覆在我身上,在我耳边用他让人一听就沉溺的嗓音说道:“不许跑,别浪费了师妹一番美意。我很想试试,在这种情况下,千夏的状态会不会更好一些。”

    我的身体瞬间软了。

    黑尾铁朗不讲武德,他居然压低声音开夹了。

    我本来就对他的声音没有抵抗力,这下更是没了力气,任由他几下就解开我身上的带子,褪去轻薄的睡裙。

    温暖的手抚摸过皮肤,轻而易举就断开了我因为他的声音而有些不清醒的神志。

    有什么东西夹在胸口,完美契合形状,大腿内侧也被按住了一个稍微有些冰凉的东西,我的理智回笼了一些,有些不安地抓住了黑尾的手腕,他轻声安抚我,我在他一句又一句的情话中耳尖泛红。

    就在这个时候,研磨伸手靠近点开了开关,带着体温的手指轻轻擦过,我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便在突然爆发的异常中闭上了眼睛,眉头紧紧蹙起,连腰都用力弓起,大脑一片空白。

    有点奇怪。

    绝对有点奇怪。

    我恍惚之中被一只巨大的黑猫缠上,他那双黑色的猫眼中满是漫不经心,用柔软的爪子将我的下巴抬起,带着倒刺的舌头钻入口腔中,带起酥酥麻麻的电流感,刺刺的,动作却温柔的很。

    “千夏,帮我解开扣子好吗?……真乖,好听话啊,乖千夏。”

    我的眼前是猫咪柔软又健硕的胸肌,手指被他带着一路往下,划过有着浅浅轮廓的腹肌,再往下,被他的手握住,最后一起包裹住了烫手的皮肤。

    “还记得千夏答应我的事情吗?要在晚上给我好好做一顿饭,手艺人,做菜不太在行,但是我可以教你,做些别的,可以让我吃饱的东西。”

    他的声音低沉,夸奖的话简单,但充满磁性的嗓音让他在此时此刻说出来的话无比让人上头。

    “哈,千夏,你现在的表情真的很棒。”

    “碰碰我好吗?”

    “……乖孩子。”

    趴在黑色猫咪的怀里,那双黑色的猫眼下暗藏着汹涌的波浪,一层一层海啸更迭而来,像是要将我吞没。他的声音简直就像是迷人的毒.药,在耳边哼着喘着,无比沉醉地拉我坠入更黑暗的深渊。

    而美丽的三花猫更像是不经世事的好奇小猫,这里动动,那里动动,但这些都是坏蛋小猫的伪装,他触碰的地方,每一寸都像是有电流蹿过。

    “千夏说的很对,女生的腹肌确实很好看,在兼顾力量感的同时,线条却更为柔美,十分吸引人。……我能碰碰吗?很轻的,就碰一会儿。”

    “那,这里呢?也可以吗?……谢谢,千夏真好,我很喜欢。”

    “放轻松,不会有事的,千夏的身体很柔软,韧性也好,即使是被这样对待,似乎也很适应……也许可以再过分一点。”

    “是千夏答应过我的,可以再过分一点,对吧?”

    身体里多了些什么。

    我模模糊糊地用余光看过去。

    美丽的三花猫那双金色的猫眼中有着不同往日的侵.占感与暗藏着的兴奋,就像是找到了十分不错的游戏,想要一鼓作气熬上一夜直接通关的势在必得。

    完了,这不是、超有兴致的吗?

    我被两只猫咪缠住,一阵又一阵的刺激钻入脑海中,身体比平常来的还要敏感奇怪,好像已经完全不属于我自己,被操控着沉沦在完全不同的沼泽中。

    恍惚之间想起他们也是第一次上手这种玩具。

    ……你们到底在无师自通什么啊!

    两只坏蛋猫!

    ————————

    此时远在俄罗斯的夜久:

    “喂?哪位?……哈?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不,我拒绝。……什么给电话号码就是那种意思?我什么时候给你电话号码了?不是,你是谁啊??”

    电话被打爆,不是表白就是隐晦的暗示。

    最后通过一堆人的描述,在脑袋里拼凑出一张脸。

    “该死的黑尾铁朗!你大爷的……打不通电话……绝对是做贼心虚吧!你等我明天下飞机,我非得……”

    [双手合十]冒犯了,冒犯了。

    [日常一跪]我不是在写分结局吗,怎么开始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抱歉夜久,我知道霓虹很注重隐私,但是为了剧情牺牲一下,好朋友一辈子,此时不卖更待何时

    抱歉[双手合十]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在写什么啊啊啊啊[抱头]

    好了,真正的斗智斗勇的时刻[菜狗]

    🔑[233]IF:赤苇and木兔:赤苇and木兔

    为了庆祝师弟打入前五,师父说,可以满足师弟一个愿望。

    师弟红着脸,有些扭捏,行李箱还在手上,就别别扭扭地和师父说想去体验一把女仆咖啡厅里面最贵的套餐。

    就说这小子有出息,居然懂得女仆的美妙之处。

    我直接带他去了秋叶原,那里的女仆是专业的。

    整整一个下午,师弟和我都被身穿着各种样式女仆装的漂亮姐姐包围着,我们的套餐很贵,即使是打了折也还是很贵,但贵有贵的道理,一共十个漂亮姐姐和我们坐在一起聊天,御姐型的,可爱妹妹型的,大和抚子姐姐型的,风格各异,超会哄人,把我师弟哄得嘴巴都咧到太阳穴了半天下不来。

    这真不怪我师弟年轻,玩游戏,摸牌被夸,抽牌被夸,插吸管被夸,喝饮料被夸,饮品是现场做的,还被“抚子”姐姐施加了爱的魔法,别说我师弟,我都要被姐姐们吊成翘嘴了。

    一个下午茶的时间,姐姐妹妹们陪着聊了天,还陪着玩了游戏,最后一个环节是拍照,十个小姐姐围着他拍了四张拍立得,最后一张他红着脸和抚子姐姐单独合照,走出女仆店时手里拿着五张合照,神清气爽,在人家店门口打了一套拳,大喊一声“爽!”

    我双手环胸,笑道:“怎么样,师姐够意思吧?这下爽了?”

    师弟嘿嘿一笑,蹭过来说:“谢谢师姐,晚上我请客,咱们喝酒去。”

    “恐怕轮不到你咯。”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信息,说:“走吧师父喊我们去吃饭,晚上师兄师姐喊我们去喝酒。”

    师弟欢呼一声,跟在我后面,等我去开车。

    今年的最后一场比赛结束,大家都很放松,我没有忘记给赤苇发消息说晚上在外面吃饭,让他晚上不用等我,看到了对方的回复,我又被师姐拉着,于是专心吃饭,和师兄弟妹们吹吹牛。

    吃完饭我本来想要回去的,喝酒他们去就行,结果我师弟拉着我的手,我师妹抱着我的腿,我一说回去他们就开始嗷嗷哭。

    没办法,我只能跟着他们去了酒吧。

    到了那里氛围那么好,大家又玩起了大冒险,熟人局的大冒险是真狠啊,被酒瓶子转到就要按照对方的要求,完成任务之后喝一口酒。

    刚开始还没我什么事儿,场子都是师兄和师妹热起来的,“一边分手一边喝酒”、“让在场的一位异性喂你喝酒”、“和在场的异性喝一杯交杯酒”之类的大冒险让人想不红温都难。

    别说,如果是单纯看热闹的话,还挺好玩的。

    但要我亲自被惩罚着喝酒,我就不是那么好玩了。

    手里的酒杯烫手,我皱着脸问:“一边跳钢管舞一边喝酒?大姐,我不会跳钢管舞,我喝双倍行不行?”

    师妹还没说话,师父喝多了,噌的一下站起来,“不行!不行啊千夏,难道我唱歌很在行吗?我还不是一边唱跳《day by bay》一边喝了半瓶?”

    我:“……噗。”这个我是真没绷住。

    好好好,不就是钢管舞,我跟你们拼了!

    于是我一个健步上了高台,一只手抓住了台子中间的钢管。

    周围的人一看有人上去,环境太暗看不清脸,只能看见是一个穿着短装上衣牛仔裤,戴着白色choker的女生。

    一头黑色长发在绚丽的灯光下染上不一样的色彩,辣的要命,都开始围在台下起哄,吹着口哨,其中师弟师妹的声音最大。

    我在钢管前面僵硬扭曲地反复横跳,打算随便糊弄几下把酒喝完了拉倒。

    结果我刚喝完,低头把嘴一擦,低头时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无比眼熟的身影。

    我眯起眼睛往那边看,对方安安静静地站在吵闹的人群中,和四周的氛围格格不入,仿佛这一切的喧嚣都和他没有关系,他的眼中只有站在高台上的我,看不清楚神色,但他只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就让我腿一软,差点没从台上摔下来。

    师兄连忙过来扶我,我慌忙将他推开,把手里空了的酒瓶塞他手里,说:“赤苇来接我了,你们玩,我先走了。”

    “谁?赤苇?我去。”师兄接过酒瓶,一边让开位置一边说:“你走吧你走吧,我去和师父他们解释。”

    我几步跑下台,从人群的缝隙中来到了不远处黑发青年的身边。

    赤苇京治就站在人群的外围,见我挤出人群来到他身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浅薄的笑容。

    我立马头皮一紧,去牵他的手:“这里太吵了,我们先出去。”

    赤苇京治顺着我的意思,被我牵着离开了鼓点声震得心脏都隐隐作痛的酒吧。

    耳边的声音平静下来,好像连温度都也随之降低了不少,我的毛衣外衫落在了师妹那里,出来的匆忙完全忘记了衣服的事情,现在也不好回去拿了。

    我下意识摸了摸手臂,就听赤苇京治轻轻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我身上。

    属于赤苇京治独特的清冷浅香越靠越近,驱散了鼻腔里的酒味,我抬起头,那双眼睛依旧美丽而写满了温和,好像在记忆中,只要是他看着我的时候,他的表情就会不自觉柔和下来,嘴角也挂着浅笑。

    只不过现在这双眼睛虽然依旧温柔,却多了几分忧虑,嘴角的弧度有些苦涩,他注意到我的视线,微微抬眸与我对视,看的我有些心虚,率先看向了别处。

    他肯定看到我在台子上抓着钢管当钢铁侠了。

    虽然钢铁侠跳的比我带感,但是他肯定看见了。

    我沉默了两秒,然后犹犹豫豫地开口:“赤苇你听我解释,我不是玩得疯上台的,是、是大冒险到我了,所以我才上去的……”

    赤苇京治收回手的动作一顿。

    他帮我理了理被压在衣服里的头发,无奈地笑了笑,道:“嗯,回家吧。”

    虽然对我说话的语气好像没什么变化,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对我这么晚了不回家,出现酒吧还在台上跳钢管舞这件事情非常在意。

    ……肯定是会在意的吧。

    他有时候很直球,可一旦是关于对我的负面情绪,他总是会藏得很深。

    虽然他不说,但不代表着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如果我一直不去处理好,赤苇也是会渐渐对我失望,最后在某一刻爆发的。

    得让我好好想想要怎么办。

    单纯的保证可能已经不能让他心情变好了,我冥思苦想了一个晚上没想到什么有用的办法,于是戳了戳木兔的私聊窗口,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哄赤苇开心的法子。

    结果这两个人,居然第二天都不理我了。

    不是我内心敏感啊,是很明显的这两个人孤立我哇!

    我和赤苇以及木兔,现在是合租室友,住在一起的。

    因为木兔并不是个会照顾自己的人,打职业之后一门心思在运动上,所以有时候赤苇也会担心这位挚友会在休息时间把自己过的惨兮兮的,之前会偶尔上门给他做饭,看看他最近的情况。

    而我在毕业之后正式离开家里成为一个打工人,正在准备台前转幕后,要处理的工作量变大,把自己折腾的胃都开始不好了。

    赤苇很怀疑我和木兔一个人生活会不会把自己养死,三个人讨论了之后,决定租个大点的房子,房租分摊一下也并不是个巨额开销,同时他还能看着点我和木兔,确保我们不会过的太惨。

    昨天赤苇把我领回家时,木兔早就睡下了,不是不担心我一个女孩子这么晚没回去,是他队里运动量太大,他没能支撑到我回去的那个时间。

    后来第二天醒来从赤苇嘴里知道我去干了什么,他连消息都没回我的,直接去了队里训练。

    我坐在我的办公室里,看着两个私聊窗口一点动静都没有,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正好师妹鬼鬼祟祟地过来还我衣服,我咬牙切齿一把揪住她,我说:“我不管,你要帮我想办法,我得把赤苇和木兔哄好,不然我晚上睡觉都不踏实。一个知道我喝酒晚归还得赤苇去抓,一个亲眼看到我在台上跳钢管舞,你说吧,怎么办!”

    “师姐……就你那钢管舞,看见了还能生气啊?跳的一点都不涩……”

    “还说!快想!”

    师妹委屈巴巴地对了对手指,然后突然灵光一闪,兴奋地说:“我想到了,师姐,你且等等我,我去给你拿装备!”

    我总觉得她没憋什么好屁,抓着她的衣领微微用力:“再给我搞那种不正经的,明天我扒你一层皮。”

    “哎呀!”师妹双手抱住我的手臂,满脸兴奋:“这装备一上,包原谅你的呀!”

    我决定再信她一次。

    与此同时,赤苇京治正在宇内天满家里收他这次的稿件。

    其实按照流程,没什么事的话宇内天满画好了稿子邮寄给他也行,但因为心情并不美妙,他还是登门收稿,顺便和这位各种层面上的前辈聊聊天。

    有着一头黑色中长发的青年眼下青黑,皮肤白皙,他坐在茶几边打着哈欠,边把这次的稿件交给赤苇京治。

    赤苇京治铺垫了几句客套话,最后有些犹豫地问道:“宇内桑,你平常……会去酒吧那种地方吗?”

    “我?”宇内天满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困顿地摇摇头,说:“不会去,现在的职业不用出门,我连出门的频率都减少了。”

    “嗯……”

    “怎么了?遇到什么烦恼了吗?”

    赤苇京治低吟一声,还是说:“我有一个朋友。”

    “你有一个朋友。”

    “经常会去酒吧,虽然都是和家人一样的师兄师姐师妹一起去,但有时候玩的比较过。”

    “既然是和‘家人’一起去的,也不用太担心吧?去了也有人照顾。”

    “是这么说……”

    赤苇京治一般是不会干涉喜欢的人的交友圈的,也不会去限制对方的行为,但是他有点不太理解,为什么千夏会喜欢去那里,而且一玩就玩到深夜,还能跑到台上去扭来扭曲,只为了喝一瓶酒。

    尊重,不理解,现在他正尝试理解。

    宇内天满确实不常泡吧,那种地方对他来说有点遥远,不过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上去搜一搜就能知道具体是玩什么的了。

    他靠着沙发在短视频里搜索“酒吧有什么好玩的”这种类型的关键词,结果跳出来的视频,一个赛一个的狂野。

    宇内天满一下子就清醒了,瞪圆眼睛,看着互联网给自己呈现出来的纸醉金迷的世界,双手颤抖。

    这、这这这……

    他把屏幕倒扣在沙发上,严肃地看着赤苇:“这种诱.惑,是很容易把不经世事的小女孩留住的,你那个朋友,她多大了?”

    赤苇京治:“她才刚大学毕业。”

    “什么!不行,绝对不行,这个时候正是对未来迷茫,可能会走歪路的关键点。”宇内天满从沙发上站起来,带着手机一起:“集思广益,谷歌一下,看看大家有没有什么办法。”

    赤苇京治看上他跳出来的搜索条,沉默,张嘴,沉默,张嘴:“你要用牛郎店对抗酒吧?”

    “用魔法,打败魔法。”

    ……好有道理。

    出于对前辈的信任,赤苇京治打算信他一回。

    另一边,黑狼队。

    木兔其实并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但从赤苇的简单描述中还是能够知道个大概的。

    他也没那么生气,只是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连带着打球时心情都并不美妙,心态容易影响状态,打球都失误好几个。

    中午午休时,他一个人端着自己的午饭在角落里,这种状态出现在他身上简直反常,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宫侑主动和他坐在一起,并关切地问起了他的情况。

    在听过木兔的叙述后,宫侑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问:“那你现在的烦恼是什么呢?”

    “我不想千夏去酒吧,她去那里我都会感觉胸口闷闷的。”木兔蔫儿吧唧的。

    特别是一想到男模和钢管舞,他就更闷了。

    “嗯嗯,正常来说确实是会这样的,谁都不希望喜欢的人去酒吧玩到深夜,局里面还没有自己。”宫侑上道地点点头,一副很懂的样子:“千夏又好看性格又好,唯一就只有这种缺点了吧,人无完人,要是连这点缺点都没有了,千夏就太完美了。”

    木兔扁扁嘴,想到他一向是主意比较多的那个,于是来了点精神,问:“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宫侑勾唇一笑:“我才不要给你出主意呢,千夏不去酒吧对我有什么好处啊。”

    说到这里,看着木兔重新忧愁下来的表情,又勾唇一笑:“除非,你求我。”

    木兔秒求:“求你。”

    求的太快完全没有让宫侑爽到,但是他眼睛一转,灵光一闪,脑袋里有了新的想法。他对木兔光太郎招招手,在木兔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木兔怀疑地看着他:“这样能行吗?”

    “你先试试咯,反正又没什么损失。”

    出于对队里心脏的信任,木兔打算信他一次。

    ……

    于是,当天晚上,氛围不同寻常。

    我回来的比较早,和我一起回来的还有师妹。

    她帮我拿各种道具装饰了整个客厅,包括深色的地毯和欧式的沙发巾,以及烛台和托盘,还有从外面打包回来的精致西餐。

    “……另类预制菜,你确定这样能行吗?”我忍不住问她。

    师妹拍拍胸脯:“包的呀。”

    好熟悉的话,总感觉没什么好事。

    布置完这些,师妹收拾好垃圾打算撤了,她说:“趁他们还没回,你赶紧把衣服换上,给他们一个惊喜。”

    我点点头,看着师妹离开,我这才回房间去换他放在我床上的衣服。

    几分钟后。

    赤苇京治和木兔光太郎在电梯口遇见,一起上楼,最后在自家的客厅里,看见了一位大马金刀岔开腿坐在沙发上,满脸凶恶,正在对着手机里凶巴巴地说些什么的……兔女郎。

    诶?

    兔、兔女郎?

    开门的声音,让我迅速抬头,我在看到赤苇和木兔时,下意识挂掉电话,从沙发上站起来,干巴巴地笑道:“你、你们回来啦?”

    脑袋上戴着的兔耳发箍动了动,锁骨和胸前的沟壑雪白,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臂线条紧致,隐隐显露出肌肉的形状。

    细腰,翘臀,被黑丝包裹住的修长双腿。

    木兔简直倒吸一口凉气:“小夏,你、你……”

    赤苇按住木兔,冷静地上下打量着,脸上一片绯红,却依旧镇定开口:“这肯定不是你的主意,千夏,你去换衣服吧。”

    我紧了紧拳头,一种羞耻感涌上心头,几乎就要借着这个机会放弃。

    但想到师妹和我说的话,我深吸一口气,在内心一阵挣扎后,还是双手放在小腹前,微笑:“欢迎回家,主人,饿了吗?要不要先吃饭呢?”

    赤苇京治:“!!!!”

    木兔光太郎:“……”

    木兔光太郎倒地不起。

    “木兔桑!”

    “赤、赤苇……我、我好像遇见海市蜃楼了……”

    “木兔桑,这里不是沙漠,你冷静一点。”

    木兔光太郎冷静不下来,他决定捂住自己的眼睛,先不去看这个刺激的画面,去洗个澡,把一身的臭汗洗掉再说。

    他迅速遁走。

    这样一来,客厅里就只剩下了我和赤苇。

    赤苇抿了抿嘴角,视线控制不住往我身上看,这样的沉默让我有点不太自在,他干咳一声,又注意到变得有些不一样的客厅,踩上了柔软的地毯。

    余光看见对方的侧身时屁股后面的圆圆尾巴,他又是忍了忍,然后才问:“你……怎么突然穿这个?”

    “就是、就是想,让你们消气,昨天是我不对。”我双手背在后面,不好意思地说:“今晚的晚餐我负责,你们能……不生气了吗?别不理我。”

    “……”

    也许没有人知道结城千夏穿着这件衣服,这副表情,这种态度,说这些话对他的杀伤力到底有多大。

    赤苇京治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我当然不会生你的气”这种话差点脱口而出,但是想到和宇内天满的讨论,赤苇京治还是低下头,坐在柔软的地摊上,从自己手里的盒子拿出一个花瓣形的蜡烛,放在铺了欧式桌垫的矮桌上。

    “我也和朋友商量过了,抵御不了外面的诱惑,可能问题不全在你。”

    赤苇京治点燃蜡烛,放在我的手心里。

    我迷茫地捧着蜡烛坐在他身边,有些结巴地问:“这、这个是干什么的?”

    “这个是低温蜡烛,我想你也许……”他说到这里也有点不好意思,压低了声音,继续说:“可以滴在我的身上。”

    “不会烫吗?”低温蜡烛融化的很快,只是燃烧一会儿花心就已经成了液体,从花瓣中间流到了我的手上,还好,是能忍受的温度。

    但是……

    我又问:“为什么要滴在你身上?”

    赤苇京治:“你可能会……喜欢?”

    他不是很确定,而且他也不知道这种趣味在哪里,不过搜到了很多关于这个的视频,还看到了疯狂的评论区,他也就大胆地尝试一下,万一千夏会喜欢呢?

    长相称得上是美丽的黑发青年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松开了衬衫的前两三颗扣子,露出了形状好看的锁骨,和一片雪白的胸口。

    修长的手指点在自己的脖子和锁骨处,赤苇京治声音依旧很小:“你可以,滴在这里。”

    手里的蜡流了一手,我看了看手里的花型蜡烛,又看了看他白皙的皮肤,反复确认他需要我这么做之后,才单手握着蜡烛,来到了他的颈部附近。

    不用我倒下去,已经有红紫色的蜡顺着我的掌心流到我的手背,最后再滴落到颈部,这个时候其实蜡的温度已经不高了,在脖子上留下一条紫红色的痕迹后,在锁骨处就已经凝固。

    这不是他想要的效果,于是干脆抓住了我的手腕,将聚集在花心里的蜡全都倒在了身上。

    “嘶。”

    他轻轻地抽了一口气,靠近火源的液体温度比刚刚的要高不少,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确实有几分灼烧感。

    而那紫红色的蜡也并不是只在锁骨处就凝固,它留下的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诱.人,有几滴甚至没入了白色衬衫的领口,往更深处蔓延。

    美丽的青年蹙着眉,露出了忍耐着的表情,他眯着眼睛抬眼看向我,眼睛微微湿润着,看上去有些迷离,可能是觉得疼,他像是要落下泪来,我见犹怜。

    我……

    我嘞个……

    我简直要被他勾走了神魄,忍不住微微凑近,想要亲吻那弧度好看的嘴唇。

    而这个时候,我的腰被谁环住,紧接着,带着几分水气和沐浴露香味的脑袋凑了过来,将我换了个方向,力度大的让我没拿稳蜡烛,融化成残缺花朵的蜡烛滚到桌子上,蜡也洒了不少。

    有着一双锐利棕黄色眼眸的青年此时此刻上半身的衣衫是敞开的,露出壮实的胸肌和腹肌。

    黑白两色的发丝柔顺地贴在耳侧,突显出帅气的五官,他和赤苇是两种类型,赤苇是聪慧理智的安静美人,他就是张扬耀眼的阳光小狼狗,还带着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纯真与侵.占。

    他的心思一直很单纯,想要就要得到,有着孩童的执拗与直白,也有着成年人的欲.望和隐晦。

    木兔的手里拿着一瓶香槟,他塞在我的手里,对我说:“小夏,在家里也可以喝酒,你还可以喂我喝。”

    我被他扶着坐直了身体,比他坐着时,要高一些。

    这个视角的木兔很陌生,没等我适应,他的另一只手牵着我,将我的掌心捧住他帅气的脸颊。

    “喂我吧,小夏。”

    在木兔的引导下,香槟的瓶口抵住他的唇边,他就这样就着我的手,大口大口地咽下从瓶口涌出来的酒水。

    突然,手腕被木兔猛地抬起,瓶身里的酒猛地一灌,溅出来的酒撒了一地,打湿了他额前的碎发,脸颊,和白色的衣领,顺着胸口和腹部流下去。

    他呛的脸颊泛红,从瓶口一路往上看,棕黄色的眼睛眼尾微微泛着红色,可就算是如此狼狈,他的眼睛里却翻腾着越来越危险的情绪。

    “对不起。”我连忙从桌子上抽出至资金,按在他的侧脸和胸口:“还好吗?”

    宽大的掌心按住了我的手背,我抬头针对上他那仿佛要现在就拉我坠落的眼眸,胸口起伏越来越明显,白色的布料被酒浸湿后贴在身上,隐隐透出肉.色,以及完美的肌肉弧度。

    我脸上一热,慌忙往旁边躲着,小腿撞在沙发边缘,不小心跌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木兔就在我身边,他扶住我的腰,才没让我倒下去,不过下一秒,他就松开了我,任由我陷阱柔软的沙发里。

    赤苇京治从地毯上站起来,从颈部到胸口的紫红色痕迹在白衬衫领口若隐若现,他单膝跪在我的大腿外侧,微微俯身,抬起我的下巴。

    “千夏会喜欢吗?”

    我咽了咽口水,往沙发更深处缩了缩,说:“喜、喜欢。”

    “小夏会觉得酒吧更好玩吗?”木兔的一只手拉住我的脚踝。

    我更觉不妙,连忙说:“没有没有,当然是家里更好玩。”

    “既然小夏觉得好玩……”

    那只手顺着小腿,停在膝盖上。

    他掰开了我并拢的膝盖。

    棕黄色的眼眸中似乎隐隐亮着光,里头是忍耐许久的妄念。

    “该由千夏来负责我们的晚餐了。”

    “撕拉。”

    我亲眼看着大腿部位的袜子随意一扯就裂了个口子。

    他们很少对我这样粗暴。

    但是怎么说呢……

    偶尔粗暴一次,还挺让人上头的。

    ————————

    想必各位也看出来了,江郎才尽[肯定]

    写不出来夹心了[爆哭]

    🔑[234]IF:及川and岩泉:纯爱慎点

    “小千夏~”

    掺杂在青年甜腻的声音中响起的,是行李箱轮子逐渐滚远的声音。

    及川彻肌肉扎实的双臂环在我的腰上,毛茸茸的脑袋也蹭了上来,像是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主人的粘人小狗,实在是可爱。

    我抬手摸摸他的脸。

    而推出去老远行李箱被岩泉一拎回来,从很小靠谱到大的青年愤怒地给了及川彻屁股一脚,说:“你自己的行李麻烦你自己拿好啊!”

    “不嘛,我要抱着小千夏,反正小岩会帮我管住行李的嘛!”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岩泉一咬牙切齿,要不是因为我在旁边,他可能真的会胖揍及川彻一顿。

    我连忙给两个人都找了个台阶下:“好啦好啦,难得阿彻回来一次,就稍微宠他一些吧。”

    岩泉一没眼看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扶住额头叹了口气,“千夏,别太宠他,这家伙属于蹬鼻子上脸的类型。”

    及川彻拉下左眼的下眼睑,对他吐舌头:“小千夏最宠我了,她才不会理你呢。”

    岩泉一拳头又硬了。

    我一把捂住及川彻这张犯贱的嘴,省得他再挨揍。

    及川彻这个人,在面对我和岩泉一的时候,真是有点贱骨头在身上的。

    这次回来,及川彻会在日本待三天。

    他在阿根廷也就刚开始打职业时艰难些,现在捱过了最难熬的时候,总算能够喘口气回来一趟,度过三天的悠闲日子。

    而在此之前,都是我有时间后飞去阿根廷转转,异国恋谈的也没有想象中那样困难。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三个人一起回了我住的房子,房间是早就收拾好的,及川彻把行李箱推到墙角,转身扑进软乎乎的被子里,只是滚了两圈,他就把自己包裹得像海苔寿司,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回来的路程确实让人疲惫。

    我拿他的手机给他定了个傍晚的闹钟,到时候喊他起来吃晚饭。

    下午闲来无事,只有我和岩泉一两个人坐在客厅。

    这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及川彻每次回阿根廷都会拜托岩泉一好好照顾我。不知道是不是说得多了,岩泉一好像把照顾好我当成了一种自己的责任。

    知道我做的饭不好吃,偶尔会在不累的时候过来给我做一顿好吃的改善伙食,知道我一年之中什么时候最忙,什么时候最清闲,会在我有出门想法的时候适时出现,准确到我怀疑他是不是最近都有在捧着《结城千夏的心理特征》研读。

    当然这本书并不存在,我只是想说,他做的事情特别合我的心意,真的完成了“照顾好我”的任务。

    面部轮廓硬朗,行事十分靠谱的青年此时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屏幕。

    听见我的脚步声,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问我:“晚上想吃什么?”

    “我吗?阿彻难得回来一次,不是该问他?”我在他旁边坐下,这才看见他在查餐厅的电话号码,我眨了眨眼睛:“你已经想好带我们去吃什么了?”

    “……这倒没有,你上次说想吃怀石料理。”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干咳一声,继续说:“我当时搜了搜,现在首页还在给我推怀石料理。”

    我有些意外,这个话还是上个星期三我和他说的。

    当时看到以前同学的朋友圈,上面的菜色诱人,当时确实有点馋,没想到他一听就记住了也许上周末岩泉一就想带我去吃的,但是为了这几天能陪及川彻好好玩玩,我把工作都堆积在了上周末,一连忙了好几天。

    我颇为感动地看着他,岩泉一迅速抬起手,打住我的感动,他说:“别,只是你上次提到,我想着我确实也好久没吃了,所以才看看的,不是因为想带你去吃。”

    懂,懂懂懂,非常懂。

    我咧嘴笑了笑,说:“知道啦,不过我们应该不用发愁今天的晚餐,阿彻上飞机之前和我说想尝尝海底捞的味道,就听他的吧。”

    岩泉一沉默片刻,最后还是一说了好。

    现在才是下午两点,我看时间还早,就和岩泉一在客厅玩了会儿游戏。

    等到四点左右我去化妆,一切的一切都完成的很顺利,直到我觉得自己脑袋上好像差点什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给自己扎个小辫子。

    大家都知道,我会的东西很多,但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手不太巧,不会做饭,不会做手工,就连编头发我都能和自己打起来。

    原本看到一个仿猫咪耳的发型我觉得又好看又可爱来着,教程也很简单,结果当我真正上手时,右边做的还算能看吧,左边却一直不太满意,最后乱糟糟的,让我想把两边的辫子都拆了。

    岩泉一见我超过一个小时了都还没出来,奇怪地过来看看情况,我门没关,他一眼就看到我逐渐暴躁的手法。

    黑发青年叹了口气,几步走进来后抓住了我的手腕,从我指尖拿走横七竖八的黑夹子,语气无奈:“今天又对自己发型有想法了?造型师?”

    “之前收藏的,本来以为不是很难,结果……”我扁扁嘴,透过梳妆镜看向岩泉一,求助道:“小一帮我看看?”

    “……别叫我小一。”岩泉一轻轻按住了我的头顶,像是警告,紧接着,他越过我,手指滑动进度条,从最开始看起。

    等把这个只有三分钟的视频看完,岩泉一就已经记住了全部的步骤,开始帮我做发型了。

    他的手和我的手就好像不是同一种成分组成的一样,我做这个发型要做半个小时,用上十几个夹子,他做这个发型只需要十分钟不到,只用了五六个夹子。

    顺便他还给我卷了鬓角发,在首饰盒子里找了个适合的发饰夹上去。

    全程只用提供一个头的我:“……”

    左右看了看自己乖巧听话的头发,余光看向双手撑腰站在旁边,面露满意表情的岩泉一,我忍不住感叹:“退一万步讲,你这双手真的不能接在我胳膊上吗?”

    岩泉一听出了我话里夸奖的意思,心里很开心,但还是说:“每个人的手都有擅长的事情可以做,如果换掉的话,就不能格斗了,这样也行吗?”

    “当然不行咯,比起格斗,不会扎头发又算得了什么。”我拿着眼线笔,对着镜子在脸上比划,一边看一边说:“说起来,小一,我看网上好多美妆博主都会在自己脸上点几颗痣,说是转移视觉重点。”

    “你觉得点鼻梁上怎么样?感觉鼻子会更挺诶。点眼角呢?是不是这样会看上去更精致?”

    岩泉一顺着笔尖移动的位置一路看过去,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细致地打量了对方好一会儿。

    坐在梳妆台前的女生和平常见到的并不一样,她今天化的妆很好看,将本来就美丽的五官勾勒地更加浓艳精致,今天的她依旧穿着裤子,不过上衣却是薰衣草紫的抹胸衣,脖子上用同色的缎带在后颈扎了个大大的蝴蝶结。

    岩泉一刚刚在发型教程的末尾看到那个博主有放上来一只白色的卡通猫咪,猫眼上涂了紫色的眼影,脖子上也有着同色的蝴蝶结。

    还……挺像的?

    他看着那片被暗紫色缎带衬得更加雪白的皮肤,指尖微动,想要触碰。

    在指腹即将要碰到对方时,从隔壁传来了开关门的声音,岩泉一立刻清醒,捏住了蝴蝶结的一角,将只是有些小歪的缎带调正。

    “你们在干什么呢?”

    毛茸茸的棕色脑袋出现在门框边。

    刚睡醒的及川彻还有点懵,他靠着门框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看着镜子前的两个人,视线落在岩泉一扯着缎带的手指上,笑着说:“今天这么好看?不会是为了和我一起出去吃饭而特意打扮的吧?”

    岩泉一很自然地放下手,往旁边退了退。

    我回头刚好能与及川彻对视,伸出食指摇了摇:“别臭美男人,这是出门必备的仪式。”

    及川彻笑得更开心了一些,过来用脸蹭了蹭我的鬓角:“真好看。”

    “别,这是小一好不容易帮我卷好的,别碰乱了。”我连忙把他的脸推开,生怕自己的造型被毁。

    “乱了再让小岩帮忙整一下呗。”

    “也是人能说出来的话!真的,阿彻,你下次再被小一打,我是完全支持的。”

    及川彻又哼哼唧唧地撒娇蹭了我好一会儿,我忙着应付他,余光不经意间透过镜子扫过身后的位置,后知后觉地发现,岩泉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那里了。

    我心里隐隐觉得奇怪,但在这种情况下,我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别的。

    棕发青年从小帅到大,只要穿的整洁一些,随便洗个脸,顺便薅一把头发就能清清爽爽出门,不过见我搭班的这么好看,他也认真了一些,还用上了自己带回来的发蜡。

    及川彻拉着我站在镜子前,看看我看看自己,最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般配。

    一切准备妥当,我们三个人来到了离家最近的海底捞。

    来这种火锅店也是因为新鲜,寿喜锅吃多了,好不容易等到了想吃的国外火锅店引入,当然是要尝一尝的。

    店里生意很好,不过我们来的早,还有一个角落的位置能落座。

    我们主要是奔着辣锅来的,当然,考虑一向周到的岩泉一怕我们吃到后面觉得辣,还点了菌菇汤地和番茄汤底。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及川彻吃辣简直就是菜狗,才吃到一半,他被辣的狂流鼻涕。

    青年一边擦着鼻涕,一边问我:“小千夏,最近钱够不够花呀?”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怕他有诈,我直接反问:“怎么了?你工资不够用了?”

    “没有。”及川彻从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了自己的钱包。

    我:“哟?”

    他从钱包里又扯出了一张纸巾,擦鼻涕。

    我:“……”

    及川彻神色如常地把脏了的纸巾捏成团,丢在桌上,又问:“关心你一下嘛,钱够不够花?”

    我好像知道他在搞什么了,无语地看着他,冰冷地吐出两个字:“不够。”

    “那小千夏喜欢钱还是黄金?”及川彻又在口袋里掏。

    我铁定他什么都掏不出来,随意地回答:“黄金。”

    及川彻点点头,这次居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盒子,我脸上的冷漠没绷住,眼前一亮,伸手就要去拿:“你真有啊?真买了?”

    青年顺着我的力道开了盒子,丝绒质地的盒内躺着一颗圆滚滚的费列罗。

    我:“……”

    及川彻帮我把费列罗拿出来,盒子放在桌上,一边拆一边往我左边递:“吃一颗?很甜的。”

    “……你有病吧?”

    “哎呀,这种巧克力真的很好吃的。”及川彻见我拒绝意图很明显,也没生气,自己塞嘴里吃掉了。

    我差点没把筷子掰断。

    “哈哈哈哈,真不逗你了。”他笑的超大声,最后从裤子口袋里拉出来一条金手链,垂在我眼前:“将将——给你带的礼物。”

    “哇!”

    这种一波三折的心情真是给我拉扯到位了。

    我笑得眯起眼睛,任由及川彻拉过我的手腕,把手链戴在我的手腕上。

    在头顶的灯光下,金子闪闪发光。

    及川彻问我:“喜欢吗?”

    我即刻回答:“喜欢啊!”

    没人会不喜欢金子吧!

    “喜欢就好,每次你来阿根廷都会给我带我喜欢的东西。”他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我:“爱是需要回馈的,你能喜欢这个,就再好不过了。”

    我无比欣慰地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短发:“你长大了啊,阿彻。”

    “再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就要把手链收回来了哦。”

    “!”

    我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摇摇头。

    许是注意到坐在对面的岩泉一这餐饭吃的有些沉默,及川彻在逗完我之后又看过去,问道:“小岩?你怎么了?身体有些不舒服吗?都不怎么说话。”

    岩泉一顿了顿,才说:“可能昨天睡得不太好吧,今天没什么精神。”

    “小岩平常工作很辛苦,我不在的时候也多亏了你帮我照顾小千夏,肯定操劳吧?”

    “……别说这么恶心的话。”岩泉一满脸嫌弃地别过头:“千夏也是我朋友,算不上什么操劳。”

    及川彻眨了眨眼睛,抿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而又聊起了另外的话题。

    ……

    晚上饱餐一顿,及川彻没有其他想去的地方,今天晚上的活动也就到此结束了。

    岩泉一回我公寓拿自己的公文包,离开前视线在我和及川彻之间转了一圈,最后互道了再见,这才出了房门,去走廊上等电梯。

    我一看时间其实也不早了,于是拿着自己的睡衣进了厕所,打算先卸妆再洗澡。

    只是,我的卸妆膏盒子才拧到一半,及川彻就蹭了进来,按住我的手,将我的卸妆膏抽走,放回台面上。

    他用腰部抵住我的后背,手臂环住我的肩膀,下巴搁在小臂上,说话时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后,嗓音似乎并不如平常那样甜腻,我很清楚他这不是对我撒娇的状态。

    他问我:“下午在房间里,你和小岩对着镜子在干什么呢?”

    压下声线来的声音在清澈之中多了些说不清楚的味道,旖旎暧昧,问出来的话却与暧昧无关。

    我的耳朵痒痒的,却被他的脸贴住,完全躲不开,只好忍了忍瘙痒感,然后才开口:“你来的时候他在帮我整理缎带。”

    “嗯,我看到了,这个蝴蝶结系在这里很好看。”

    他的嘴唇从我的耳边,挪到了我的后颈处。

    柔软的唇瓣摩挲着皮肤,在我制止前,他用牙齿扯开了缎带的一角,整个暗紫色的蝴蝶结瞬间解开,从肩膀处滑落到洗手台上。

    “像是在拆礼物一样。”

    没有蝴蝶结的遮掩,雪白的皮肤和低头时会稍微凸出来一些的椎骨。

    这个就是他拆开之后,呈现在面前的,最美丽的礼物。

    舌尖划过,紧接着嘴唇也轻轻稳着。

    我在这一瞬间犹如被电流击中,身子软下来,连忙用手掌撑住洗手台,这才没直接腿软地跪在地上。

    及川彻的手往下移,一只手环住我的腰,将我抵在洗手台上,另一只手用手指插入我的手背,带着我的手心撑住镜面。

    他亲吻时发出的声音好听,从椎骨到锁骨,从锁骨到颈脖,轻柔遣倦,每一个吻都能轻而易举夺走我的神志。

    在这种迷离朦胧之间,我只听到他笑了一声,然后下巴就被纤长的手指抬起,我也从镜子里看到了此时的我和他。

    “看到了吗?小千夏。”

    及川彻的手指从我的下巴开始,顺着下颚线条往上摸到侧脸,他的手掌很大,在捧着我的侧脸的同时,手指还能摸到我的脖子。

    “我最喜欢看你这幅表情,非常美丽。”

    镜子中的女生半垂着眼眸,脸上全是动情的绯红,上了红色口红的嘴唇水润,不管是抿起来的样子,还是微微张开的样子,都引.诱得人恨不得立刻咬上去,粗暴地亲吻着。

    她的眼中有着秋水一般潋滟的水光,只要对上视线,就会被瞬间拽入水中,沉溺得无法自.拔。

    他的千夏真的很好看。

    嘴唇轻轻蹭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唇瓣,柔软得如同再用力一些都能挤出甜美的汁水。

    及川彻怎么亲都亲不够,怎么看都看不够,他结束了这个绵长的亲吻,在平复呼吸的同时,抬头朝镜子中看去。

    女生被滋润过的唇瓣越发像是成熟的果子,等着人去采撷,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被紫色抹胸衣包裹的胸口起伏着,不敢想象等褪去衣物之后,又会看见怎样让他失去理智的画面。

    及川彻眸色一暗,没有再让我继续面对镜子,而是将我翻过身来,把我手腕上的金色的链子系在了我的脚踝上。

    “喜欢听金子的声音吗?千夏。”

    “……喜欢。”

    他把我抱上洗手台,抬起我的小腿,链子上的金饰因为这个动作而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的两声轻响。

    我全身心容纳着他的拥抱,却在他吻上来之前,听到了有人靠近的脚步声。

    及川彻很明显也听到了,他停下动作,抬头看向镜面,毫不意外地看见了门外站着去而复返的岩泉一。

    我一愣,伸手推开及川彻,理了理有些下滑的衣服。

    “小一,你……你落下什么东西了吗?”我问。

    岩泉一抿了抿嘴唇,别过脸,耳尖微红,声音也不是很自然:“我的手表落下了,回来拿,抱歉,好像打扰你们了。”

    我连忙说:“没关系,没有打扰。”

    “嗯?”及川彻从鼻子里带着莫名的笑意轻哼出声,他低头看我,道:“你真的以为小岩是落了东西?像小岩这样做事一丝不苟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落下什么,又或者说……知道我们两个接下来会干些什么,还重新折返回来,刻意出现在我们面前?”

    岩泉一垂在腿边的拳头一紧。

    “小岩,你实在是太好懂了,从下午开始,你其实就很不开心了。”

    “让我猜猜,你在不开心什么?”

    “不开心和你出去吃饭这么多次,小千夏都没有那么隆重的打扮过?还是说,不开心小千夏在你的装扮下,却要和我恩恩爱爱的出去吃饭?又或者是,在不开心你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把你的心思摆上来?”

    及川彻说了很多,这些话带着许些的攻击性,我难得能看见这样的大场面,听见及川彻这样和岩泉一说话。

    不过……果然吧?

    他对我那么好,不只是单纯的因为“需要照顾我”。

    而是出于,“想照顾我”?

    我想起和他一起时的种种画面,踹了及川彻的屁股一脚,在他幽怨的视线中,我朝岩泉一伸出手。

    “小一,过来。”

    岩泉一知道他不该过去。

    可是已经悸动的心不可能拒绝对方此时此刻的这个指令。

    他的双脚有些不受控制,一步一步地朝向自己伸出的女生走去,最后,将比她大不少的手放在她的掌心。

    今天的结城千夏确实很美,像是那只高贵的白色猫咪。

    他不喜欢别人用命令的口气对他说话,可是当命令他的人是结城千夏,他的胸口就会升起一种十分陌生的情愫。

    并不让人排斥的情愫。

    我伸手抓住他的领带,微微用力,就将他扯到我面前。

    我们之间的距离现在不过咫尺。

    “给你一个机会,要吻我吗?”

    岩泉一呼吸一错,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

    “……”

    手掌按住了圆润细腻的肩头,他虔诚地凑近女生的脸颊,覆盖上了她的嘴唇。

    荒唐。

    在岩泉一的身边,觉得自己被冷落的及川彻不满地抬起她的手腕,亲吻着她的指尖,从指尖到手臂,再到香甜的颈窝。

    ……荒唐。

    这也许是他干过的,最为荒唐的事情。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叮。”

    是金饰碰撞的声音。

    ————————

    虽然没有写的很那什么,但还是纯爱慎点吧[对手指]

    一些接受夹心前的……挣扎?因为感觉岩泉不像是能接受夹心的人[倒]

    我像个许愿池,居然真的写了这么多夹心哈哈哈哈哈哈[叉腰]

    🔑[235]IF:月岛:月岛

    一连忙碌了三周,等到秋季时,我才结束了一个季度的忙碌,彻底清闲下来。

    下次比赛在冬季的尾巴,在此之前我有一段假期时间。

    仔细算算,我和月岛萤已经因为各自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过面了。

    高冷毒舌拽哥在最初并没有什么表示,他虽然很想见到我,但确实有心无力,而他并不擅长用文字表达思念,打电话又好一些,只是……他说话实在是太欠揍了。

    我每天也很忙,哪有心思猜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哪句话又带着什么感情,光是打字和打电话就莫名其妙闹了不少矛盾。

    我看着手机上停留在两天前的聊天记录,往下就再也没有消息发来,而他给我的最后一条消息则是一个句号。

    [高冷毒舌拽哥:。]

    这个句号对于当时的我来说简直就是杀伤力巨大。

    我把手机丢出去,缓了半天,再拿回来想会点什么,看见这个句号,又气得把手机丢出去,缓了半天,拿回来打字,打到一半突然觉得没意思,锁了屏去干别的事情,最后就变成了这样,两个人陷入了冷战。

    我一向讨厌冷战,遇到任何感情问题都喜欢第一时间解决,可在异地的情况下,说又说不清楚,动又动不了手,于是只能这样了。

    这次可以休息一周……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来破冰。

    我直接收拾好了行李,在第二天的上午,勇闯宫城。

    月岛在成年之后也是自己一个人住,我去过他家不少次,不需要人带路,我都能摸到他家去。

    将行李箱推到墙边放好,我直起身子,正打算离开,抬头却看到沙发边上安安静静放着一个收拾整齐的背包。

    有点眼熟,月岛萤要出远门,去的时间又不长时,就会背着这个包,好装东西,比如说,来找我的时候。

    我动作一顿,然后才轻轻把门关上,打了辆车,直奔仙台市博物馆。

    今天是工作日,来仙台市博物馆的人不多,也不用预约,直接就能进去。

    博物馆不是很大,一进去能够看到提醒游客小心野生动物的提示牌,和一些特别展出的票价,我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环顾一周,找到了某个熟悉的黄毛,抬步走过去,站在他旁边干咳了几声。

    他立刻意识到是有游客来咨询,停下在触摸屏上录入的动作,模样帅气的青年转过身,声线一如他本人一样清冷:“有什么能帮您?”

    说着,月岛萤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猛地一怔,眼睛也不可置信地瞪圆了一瞬,他下意识想过来抱我,不过很快就想起自己在工作,而且我们两个还处于冷战阶段,脸上的表情不是很自然,看上去有些别扭。

    “……你怎么在这里?”

    “这位先生,你不是很专业啊,怎么还和游客套近乎?”我双手环胸。

    因为上次的这争吵还没有解决,所以我也没有给他笑脸,而是假装陌生人,继续说:“我第一次来参观,麻烦你帮我讲解一下。”

    月岛萤垂在腿侧的手紧了紧,他别开眼,回道:“抱歉这位小姐,如果您有需要的话,上面有工作人员为您准备了讲解器,每个展品旁边也有附带介绍,我并不负责讲解工作,还请您见谅。”

    我眉梢一挑,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很明显是自制的卡片,拍在他坚实的胸口:“少废话。哦,对了,月岛先生,工作期间认真履职,讲解热情,不然小心我投诉你哦。”

    月岛萤:“……”

    他暗暗咬了咬后槽牙,并将按在自己胸口上的那张卡片捏起来一看。

    上面画着粗糙的工作状态月岛萤,并写有[仙台市博物馆特别参观卡],以及[持此卡者可享受讲解员月岛萤全程热情讲解]等字样。

    这张卡……

    哼。

    算她有能耐,这张卡还是他刚入职那会儿两个人起了玩闹的心思,在小店里随手做的,不是博物馆官方的东西,但在他这里,确实有效。

    月岛萤见它存放了几年还崭新如初,忍不住上翘了嘴角。

    “在那儿看什么呢讲解员。”

    我在楼梯上催促一声:“别慢腾腾的,小心我投诉你。”

    月岛萤:“……”

    他上翘的嘴角压下来,轻啧了一声,先保存了自己刚刚输入的东西,然后才跟着我一起上了楼。

    上楼往左边走是领讲解器的区域,再往前就是特展的展厅,那边和月岛萤无关,于是我并没有犹豫,直接去了常设展。

    说起来,这确实还是我第一次参观月岛萤工作的地方,不是之前没想过要来,而是每次我提起这件事,他就有些抵触,似乎是不想让我看到他工作的样子。

    余光瞄了一眼身侧奶黄色短发的青年,他的气质依旧是清清冷冷的,看上去不怎么爱搭理人,身姿挺拔,身材匀称,身上穿着很标准的工作装,脖子上挂着工作牌。

    比起平常潮流的穿搭,少了几分少年气,多了几分成熟。

    不过他不管怎么穿,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他这张硬帅的脸。

    ……切!

    长得帅有什么用,和女朋友吵完架之后还不是不长嘴!

    我心里冷哼一声,原本消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来到第一个玻璃展柜前停下,这些古老的模型和器具上都贴着一些解释性的话,我也就耐着性子看了看。

    月岛萤在工作时状态倒认真,和我解释这些是在仙台设藩前留下的,在仙台设藩后,整个仙台藩的地图贴在墙上,虽然我对仙台不熟,但也能在上面找到熟知的几个名字。

    紧接着后面还有一些地图,字画,历史年表,月岛萤一直在敬职敬责地为我讲解,他的声线清冷,一开始讲的还没什么感情,脸上的表情也冷冰冰的,后面放松下来,声音逐渐柔和,与我走在一起的距离也不自觉越来越近。

    两个人路过一面黑色的玻璃墙,月岛萤无意之间看到自己的表情,以及宛如将女生抱在怀里一般的倒影,他抿了抿嘴唇,别别扭扭地又往后退了一步。

    “好了,常设展的内容就这么多。”他说到这里一顿,又问:“你是不是还要去特展?”

    我是算好了时间来仙台市博物馆的,坐新干线的时长,坐地铁去他家的时长,搭车来博物馆的时长,除了参观的时长比预想之中的要短,其他基本上都和我预计的差不多。

    这也就意味着,月岛萤最多再过十分钟,他就要下班了。

    我没买特展的票,对特展也什么兴趣,于是我想了想,说:“不去了,我再往博物馆后面走走,你待会儿下班了来找我。”

    月岛萤轻哼了一声:“谁要来找你。”

    听他这样说话我就生气,我不满地对他捏了捏拳头:“我现在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并且此时此刻我对你依旧还有怨气,小心我投诉你。”

    “……”月岛萤见我这幅模样,反倒乐了,“这位小姐,你的意思是,你要公报私仇?不会吧,你的攻击力简直软弱无力。”

    软弱无力?

    你说谁软弱无力??

    我给了他一拳。

    月岛萤直接弓起身子,捂住自己被锤的腹部,假装就要倒下。

    我目瞪口呆,连忙按住他的肩膀:“你干嘛!我又没用力!你装什么!”

    “咳、咳咳……女游客殴打博物馆讲解员,咳咳……”月岛萤柔弱地咳嗽了好几声,看我一眼,继续低头咳嗽:“只因垂涎讲解员的美貌……暴力胁迫不成,还要举报我,这究竟是人心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你完了,明天你就上新闻。”

    我:“?血口喷人是吧?”

    月岛萤:“这里的监控已经足够作为呈堂证供,你所有不见光的手段,都会被人民警察所揭露。”

    我:“……”

    行,你小子,真行。

    我瞪他一眼,不满地鼓起腮帮子,转身下了二楼。

    月岛萤在我这里扳回一城,顿时心情大好,脸上都有了笑容,送我出门的时候都眼里都带着笑意。

    “欢迎客人下次再来。”

    得意的嘴脸,昭然若揭。

    此时此刻,我已经彻底忘记了之前还在和他冷战,只觉得这臭小子嘴贱的一如既往,待会儿等他下班,我非得再给他一拳。

    仙台市博物馆后面不远的地方,有一座鲁迅像,说起来,因为鲁迅早些年在仙台学医,也是在这里弃医从文,仙台很多地方都有鲁迅的影子,每看见一个鲁迅像,我也会停下来留下合影。

    月岛萤是在我上到仙台城遗址时出现的。

    我没有说我早就注意到他在飞速上楼,也没有揭穿他在楼梯上平复了好一会儿呼吸,才假装不紧不慢地慢步过来。

    其实我全看见了。

    三个台阶并做一个跨步地跑上来,完全不像浪费任何一秒,背上背着的包拉链都还开着一条小缝没有拉到底,奶黄色的发尾微卷,有些乱乱的。

    我不由得笑了一声,抬起墨镜,饶有兴趣地用视线在他身上从头到尾扫描一遍,在他被看得十分不自在时,我说:“你……今天下班下的很着急啊,怎么,那么想见到我?”

    “切,少自恋。”月岛萤拉了拉肩膀上的背包带子,装模作样地冷眼看我:“我饿了,先去吃饭。”

    “行咯。”

    我从他身边走过,率先下了台阶。

    月岛萤的视线追着我的背影转身,走在了我右后方。

    走了一段路,他从我的右后方,变成与我并肩走着。

    台阶并不宽,我们两个并排走,留给我们的空间都不多,走路时偶尔会碰到对方的手指和手背,平常换做这个时候我早就主动牵上他的手了,但现在嘛……

    我没动,任由他假装位置不够,时而肩膀相碰,时而手背相撞。

    月岛萤:“……”

    他的肩膀垮了垮,又主动和我说话:“晚上想吃什么?”

    “想吃你上次带我去吃的那家铁板烧。”

    “好。”

    月岛萤应了一声,见我又没有继续对话,心里隐隐有些烦躁,但更多的还是有些忐忑和不安。

    他试探性地在下一次“不小心”碰到手背时,顺势抓住了我的手。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有拒绝,月岛萤这才偷偷松了口气,说道:“差不多也该消气了吧?”

    我听到这句话,眉梢一挑:“差不多?该?消气?你做了什么事情让我生气,又做了什么事情能让我消气?”

    “……上次给你发消息的时候太急躁,结果越吵越凶。”他抓着我的手紧了紧,认真说:“抱歉,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对。”

    “还有呢?”

    “我两天没给你发消息。”

    “还有呢?”

    “……我放任你情绪变坏。”

    “还有呢?”

    月岛萤沉默,余光瞥见我在坏笑,立刻用肩膀给我拱出去:“喂!”

    他在很认真反省啊!

    最后一次他们的交流是在两天前,这两天月岛萤人也见不到,消息也看不见,甚至连声音都听不见,他知道那次是把对方给气的狠了,这两天有点想她了,打开聊天记录,却第一眼看到的是他们那天洋洋洒洒吵了一大堆的对话框。

    那天是他先语气不好的,工作很烦,想抱抱她,但是隔着屏幕什么都做不了,明明这也并不是她的错,最后说着说着就嘴硬地开始了“他去东京要比她来宫城的次数多”这种争论,两个人的情绪自此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当时顺着心意道歉就好了,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月岛萤有点后悔,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较劲心理,他没有去主动找千夏说话。

    直到昨天,他无数次刷信息,却依旧没有收到来自千夏的新消息,他有点坐不住了,打算今天傍晚下班后就直接去东京的。

    结果千夏比他要更快一步。

    她还是在意自己的。

    明明她也很忙,但她还是来了宫城。

    一直不知道和谁较劲的心脏一软,紧接着就像沾了水的棉花糖,全都化成了糖水。

    月岛萤仗着手长,又把人给捞回来,环住对方的腰,蹭了蹭,发顶:“抱歉,我不会再那样了。”

    我任由他蹭着,笑着问他:“我去你家放行李的时候,看到你的行李包在沙发上,怎么,这几天要去出差?”

    月岛萤一僵,干咳一声,状若随意道:“没有,我把多出来的衣服放进去而已。”

    “哦。”我有点想笑:“真的?”

    他耳尖微红,别过脸,“你话好多。”

    语气也不好,但我知道他这是害羞。

    不过,晾我两天,我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晚上我们去吃了那家铁板烧,味道还是很好,时间还早,我们又去商场里逛了逛。

    路过首饰店,月岛萤一眼就看到了靠门口的墙面上挂着的发带发卡,他想起来高中的时候他其实有给对方买过发绳,还要求她每天都要戴上的。只不过再次见面后,他明白两个人能够再次见面都很不容易,更是没有提过发绳的事情了。

    我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没说什么,拉他去超市里买了几瓶啤酒,自己则是在他付钱的时候先一步出来,去刚刚的首饰店里挑了一对发绳。

    所有的东西买好,回到家里刚好是八点半。

    月岛萤第一时间把自己放在沙发上的包处理掉,丢回了书房,回到客厅不小心撞见我的目光,脸上微红,不过还是来到我身边,帮我收拾我茶几上的酒罐子。

    我说不用收拾,然后拉着他坐到了阳台上的躺椅上,给他开了一罐,让他陪我喝酒。

    月岛萤有些犹豫,他的酒量不太行,上次乌野聚会也没喝多少,虽然尚存理智,但多少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喝醉了就睡呀,反正明天不用上班。”我单手给自己开了一罐,泡沫从瓶口溢出来一些,我和他碰了碰酒罐子,哄骗道:“你难道不想体验一些喝醉了就之后被亲亲女朋友照顾的甜蜜感觉吗?”

    “与其指望你来照顾我,我还不如指望自己快点醒酒。”月岛萤小声嘀咕,但还是喝下去一口。

    今天的月色很美丽,常年如同弯刀的月亮此时如同玉盘,并不是像圆规画出来的那种标准圆形,但就是这种线条更增添了灵动的美丽,仔细看,似乎还能看到上面隐隐透露出来的纹路。

    月光将暗蓝色天幕上薄薄的云朵勾勒出来,像是环绕在月亮周围飘逸轻柔的锦缎。

    我和月岛萤,一个躺椅上,一个就坐在小椅子上,边聊边喝,也没注意喝了多久,反正脚边一地的酒罐子。

    月岛萤皮肤白,一点红色就显得格外明显,他还把手搭在膝盖上,蜷在对他来说有点小的板凳上。而我则是撑着摇椅的扶手,探出身子去挑起他的下巴,藏在镜片下的那双眼睛已经并不清明了,他皮肤的温度很高,说话的声音清冷,口齿却并不像往常一样清晰。

    “喝醉了?”我问。

    月岛萤嘴硬:“没醉。”

    我笑了一声,食指在他下巴上挠了挠,说道:“没醉?那你站起来,来我这里。”

    月岛萤的脑袋里能听懂我的话,也能完成我的要求,不过他肯定没有多余的意识去思考我为什么要他这么做,也在身体失衡的那一瞬间无法做出准确的反应。

    带着酒气的身体压过来,我一手揽着他的腰,看着他迷茫的眼神清明了一瞬间,闪过挣扎,最后却还是把脑袋埋在了我的肩窝,轻轻蹭了蹭。

    躺椅在重心的变化下从最开始剧烈的摇动,变成现在缓慢的摇动,身上的重量一会儿轻一会儿重,他的这颗脑袋也随着这种晃动时远时近。

    “千夏。”

    “嗯?”

    “我很想你。”

    我嘴角的笑容扩大几分,伸手捏在他脸颊的软肉上,轻声道:“我也是。”

    “你骗人。”月岛萤的手撑在我脸侧,身体直了直,眼眶微红,可能是因为喝醉了,没有平常那种冷脸的伪装,他的表情难得看上去有些委屈:“你都不找我。”

    “你对我那么凶,还和我吵架,我为什么要去找你?”

    “……对不起。”

    他半磕着眼眸,垂下的睫毛纤长,带着几分湿气:“是我不好,我只是太想你了,你别生我的气。”

    “我已经不生气了。”

    “真的?”

    “真的,不过……做错事要接受惩罚,不然小朋友下次还敢。”

    “什么惩罚?”

    我伸手摘下他的眼镜,抬手一抛,准确无误地丢在了远处的沙发上。

    朦胧的月亮又出现在眼前,比刚刚在天上看到的玉盘还要美丽。

    只是稍微借力翻转,我们两个人的位置瞬间调换,椅子也在这一瞬间摇晃地厉害,他下意识看向我,掌心按住椅面,却完全无法停止躺椅的晃动。

    我的膝盖抵在他大腿两侧,将他的两只手拉过头顶,交叠着手腕,禁锢住动作,不过他的手太大,我一只手抓不住,只能借助一些道具。

    我从外套口袋里抽出一条奶黄色的发绳,和高中时他给我的那两条有些相似,月岛萤看着这挑发绳,表情有些恍惚,等到他意识到我在干什么,他的手已经被发绳牢牢地捆住,完全无法挣脱。

    “千夏……”

    我坐在他腰上,左手按住被发绳捆住的手腕,右手停在他衬衫的第一颗纽扣上。

    “今天下午月岛讲解员给了我十分不错的参观体验,现在……也让月岛讲解员来继续为我介绍吧,这就是对你的惩罚。”

    我的嘴唇落在他的额头,轻声问道:“阿月,这里是哪里?”

    “……额头。”

    “这里呢?”

    “眼睛。”

    “这里。”

    “鼻子。”

    “继续。”

    “嘴唇。”

    “这里好甜。”

    舌尖从柔软的唇瓣中间探入,描绘着里面的软软的内壁,与带着清淡甜酒味道的唇齿纠缠,更进一步缠绕上柔软的舌尖,如同品味佳酿,细致又深入。

    掌心撑着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的呼吸声也逐渐沉重急促,清冷的月亮染上美丽的绯红,动情的模样,比高挂空中的样子要迷人万分。

    我离开他的嘴唇,亲吻到下巴,再顺着颈脖,用舌尖滑过突起的喉结,在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后,留下来微凉的湿意,紧接着,再用唇瓣轻抿着,满意地看着他因为忍耐而暴出的青筋。

    指尖顺着青筋的弧度再次往下,嘴唇轻轻地摩擦着突出的骨骼和白皙的皮肤,随即落下轻柔又密集的亲吻。

    “继续说,阿月,这里是哪里?”

    月岛萤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他想听我的话发出声音,可最后从唇边溢出的却是一些细碎的呜咽。

    “说不出来吗?阿月,有点不敬业哦。”

    我的手从胸肌一路滑到腹肌,看着他眼神逐渐朦胧,再次往下。

    “小心我待会儿……投诉你。”

    “唔!……哈……千夏……”

    我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又是哄骗的语气:“除了千夏,你不是还故意叫我殿下吗?怎么不叫了?我想听。”

    “千夏、殿下……”

    “继续。”

    “千夏……唔……殿下……”

    细碎的发音混在沉重的喘气声中,在耳边似有若无地哼出来。

    我停止了对他的蹂.躏,指尖抚过他微红的眼尾,注视着潋滟着美丽水光的眼眸,笑道:“乖孩子,接下来,要给听话的孩子一些奖励。”

    我走下了一直在轻轻摇晃的椅子,一边褪去外套,一边拉起窗帘。

    月岛萤这才有喘.息的余地,他看着我重新走回来,混沌的脑袋清明了一瞬,脱口而出:“在椅子上?”

    “摇椅没试过吧?”我一只手撑在扶手上,微微俯身,再次按住他被捆住的手腕,笑道:“很好玩的哦。”

    月岛萤现在的酒已经醒了一部分了,想到待会儿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他简直头皮发麻。

    不过,现在反悔也已经晚了。

    谁让不乖的孩子……

    是他呢?

    ————————

    摇椅真的很好玩哦[害羞]往后的时候会更深,往前的时候松一点[害羞][?][划掉]

    宝宝们元宵节快乐——

    芜湖!

    🔑[236]IF:北信介:IF:北信介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

    绿色和金色的田地里有人影若隐若现,都在辛苦地忙碌着今年的秋收。

    我一路走过来的时候,看到好几块地里的玉米都成熟了,绿色的玉米杆又直又长,叶子层层叠叠,片平宽大,其中就有金黄的玉米包裹其中。

    北信介见我对成熟的玉米地还挺好奇的,于是下去摘了一个很大的给我。

    刚摘下来的玉米像笋,被充满水分的皮包裹着,我拨开尖尖,里面还藏着浅黄色的玉米须。

    “这片玉米地的成熟也有小夏的一份功劳。”北信介走在田地与田地的中间,目光划过那一大片笔直的玉米杆,看向我时目光柔和:“还记得吗?那会儿是你播下的种子。”

    平时我带着我的队员满世界飞,和北信介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只有在忙完一个季度,我特别想念阿北或者特别累的时候才会回兵库县。

    虽然待在这里的时间不长,但我和这块地的渊源颇深,几乎赶上了每一次播种和丰收。

    去年九月份的时候这里可没这样满满当当的,那会儿我休年假,刚好阿北他们要种小麦,我闲着没事干,而且又想待在阿北身边,就会跟着他一起去菜地帮忙。

    好在那会儿我去的时候地已经耕好了,我只需要均匀地撒下小麦种子就行,不然太难的我还真干不了。

    等到第二年四月我再来看,又刚好遇上丰收。

    那天出大太阳,风也大,我站在北信介经常带我去的山丘上往下看,被分割清晰的各个田地被吹开金绿色的浪潮,一阵一阵,美得不可思议。

    我沿着来时路往下走,越来越靠近摇曳的麦浪,北信介若有所觉地直起身子,回头看我。

    他就站在那半人高的小麦中,汗水打湿了银黑色的发尾,沾了几缕在清秀的脸颊上,以摇曳着的金色波浪为背景,青年沐浴在被火染红的金红色夕阳下,嘴角像是挂着笑容,棕褐色的眼眸在阳光清澈透明得如同琉璃,晶莹剔透。

    等小麦收成后,有一部分地种上了玉米,一部分地种上了稻谷,我假期不足,也只是在种玉米的时候帮忙种了一块地,刚刚路过的那片区域好像就是我负责的那块,想想也挺不错的,我还是第一次吃上自己种的东西。

    我抱着怀里的玉米,贴近北信介的肩膀,提议道:“阿北,晚上就用这根玉米来炖汤吧?炖排骨!”

    “我还以为你更想蒸着吃。”北信介笑了笑,说:“如果想喝汤的话,我们要快些回去了,汤要炖久一些才好喝。”

    “嗯嗯。”我点点头,加快了步伐。

    晚上,我如愿喝上了玉米排骨汤,是由北信介亲自熬了好几个小时才出锅的。

    还没掀盖子,玉米的香甜就笼罩了整个房屋,不用想都知道会有多好喝。

    奶奶焖好的米饭又香又糯,还如以前一样好吃。

    我太久没尝到奶奶和阿北的手艺,这次我不负众望地猛干两碗,直接清空了电饭煲里的最后一粒米饭。

    “看来今天的饭菜很合小夏的胃口。”北信介很高兴我能吃完这些,想到家里还有奶奶做的三色丸子,于是又给我端了一盘出来,问我:“这是奶奶今天上午做的,还吃得下吗?”

    我伸手拍拍胸口:“当然了!”

    北信介伸手帮我把黏在嘴角的发丝撩开,温声说:“好好休息一下,待会儿再吃。”

    我才不听他的,奶奶做的东西可是市面上完全品尝不到的珍馐,光是放在那里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无声的诱惑,我感觉自己还能勉强吃点,于是拎起一串,咬了其中一颗小团子在嘴里慢慢嚼。

    他看着我隐隐透露出来的叛逆,无奈地捏住我鼓起来的那一块脸颊,“要是晚上和我说胃痛,我可是不会帮你的哦。”

    我口齿含糊不清地说道:“才不会呢,以前我也吃那么多啊。”

    “那会儿你好像才十七岁?”

    “现在也差不多。”

    北信介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没有继续劝我,而是就着我的手咬掉了第二颗丸子,然后才去厨房里洗碗。

    奶奶有好久没见到我了,拉着我的手说了好一会儿话,都是问我在东京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和的。

    我哪里敢说碰到忙的时候我连饭都吃不上,都是挑好的说,我还给奶奶看了一些在国外看见的比较漂亮的景色,这些我当时就分享给了阿北,现在刚好也能给奶奶看看。

    十点一过,奶奶要去睡觉了。

    我和北信介也回到房间里,一开灯,我第一眼就看到了整整齐齐折叠在榻榻米上的一套白色衣服。

    “这是什么?”

    我拎起白底红边的上衣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套巫女服。

    北信介换好睡衣,一边从壁橱里拿出被褥铺好,一边解释道:“今年收成很不错,三天后稻荷崎神社打算举办秋收祭,不仅是为了感谢神明的恩赐,分享丰收的喜悦,还为了祈愿来年风调雨顺。”

    他拍了拍软乎乎的被褥,回头看向我,笑道:“你上次不是很想体验体验巫女的工作吗?刚好神社的打工巫女被学业困住,这次的秋收祭没办法回来帮忙,神官问我有没有好的人选,我就帮你要了一套衣服。”

    我的眼前登时一亮:“你居然记得!谢谢阿北!那天我要作为巫女出席吗?我需要干什么?我可以干什么??”

    “可能会有一些祈福的仪式。”北信介抵着下巴想了想,“不过我和神官说,祈福舞就算了……”

    我斜眼看过去:“阿北,你对我的舞技有什么不满地地方吗?”

    “不,当然没有,我只是不想看见你为难自己而已。”他说完这句话,忍不住上翘了嘴角,又道:“这几天我会比较忙,你明天可以去神社看看,神官会给你分配最合适的工作。”

    “真的?神官又不知道去帮忙的是谁,我去了,不会被赶出来?”

    “神官知道你。”

    “他怎么知道我?”我问

    北信介直起身子,过来抓住我的手腕,用微凉的鼻尖蹭了蹭我的脸颊:“就是知道。”

    “好了,明天还要早起,快来睡觉。”

    我被他拉进被窝里。

    紧接着,腰间环上看起来纤细,却格外有力的胳膊,我的眼前就是青年微微敞开的单衣领口,露出他白皙的颈脖,精致的锁骨,和半片结实的胸口。

    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我一般很快就能睡着。

    不过今天……

    我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儿,好久才说:“阿北,肚子胀胀的。”

    “我说过不管的。”

    “……阿北。”

    声音委屈的很。

    阿北带着笑意叹了口气,给我翻了个身,掌心刚好放在我的腹部,帮我轻轻地揉着。

    “这样会不会好点?如果还难受,我给你找点助消化的药。”

    我抱着他的胳膊,往他怀里缩了缩:“这样就好啦,谢谢阿北。”

    北信介给我揉了很久,抱着我的力道好像也在逐渐加重,但最后阿北什么都没做,他在我睡意朦胧之际收回了自己的手,脑袋凑在我的后颈附近,柔顺的短发有几缕扎在我的脖子和肩膀上,有点痒。

    ……

    第二天,阿北很早就去了菜地里,奶奶也并不在家。

    我吃完了阿北给我做的早餐,启程去了神社。

    那里的神官果然认识我,对我态度还挺好,脸上带着笑容,看上去和蔼可亲的。

    他拿着册子给我讲了一遍祭典流程,问我对什么环节较为感兴趣。我知道他是想问我能在什么环节帮上忙,但我确实是在跳舞祭祀和祈福上并不在行,唱歌也很差劲,于是我在深思熟虑之后,我和神官说,我有射过箭,如果能练习几天的话,准头应该会不错。

    闻言,神官眼前一亮。

    好哇,他现在就是缺个会武的。

    于是三天后,秋收祭当天。

    我在神社巫女的帮助下换上了白衣绯袴的巫女服,并且,我的头发并不是像她们一样低低地束着,而是用檀纸绑了个高马尾,配合手上拿着的桃木弓,倒是显得格外英姿飒爽。

    和我负责一个区域的巫女叫凌月。

    她是个性格很外向的可爱少女,原本在祭典上负责射箭的人是她。但很不凑巧的,在学校里上体育课的时候她搬东西扭伤了手,现在弓箭拿不稳,自然也射不了箭。

    “这个环节以前是放在祈福仪式途中,意为为大家驱邪消灾,净化邪祟污秽。”

    “不过今年是升级版。”

    凌月把绑着白色符纸的箭放在箭筒里,对我说:“一共二十箭,理想的情况是你能射中我丢出的木牌,破除灾祸。不过,其实射不中也没关系,反正一切发生的那么快,没几个人能看清。”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一切准备妥当,晚上的祭典也要开始了。

    我和凌月处于靠神社鸟居的位置,所以能够看到络绎不绝的人穿越朱红的鸟居走上来,摩肩擦踵,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此时从神社响起撞钟声,寓意着祈福仪式正式开始。

    我在神社练习射箭的那天见过巫女姐姐跳祈福舞。

    即使是没有正式的着装,但动作更为清晰,巫女姐姐的身姿优美,目光纯净,仿佛真正在用舞蹈与神明交流,我很想看她穿着巫女服跳舞,只是很可惜,在工作就要坚守岗位。

    等到主殿前的音乐停止,人群开始朝别的方向移动。

    凌月赶忙拍了拍我,说:“要开始了,准备好了吗?”

    我应了一声,抬起桃木弓,搭上一箭。

    凌月去了离我远一些的位置,把手里的木牌往上一抛。

    有灯火在风中摇曳一瞬,我看准位置,松了箭尾,绑着符纸的箭迅速往所指的方向窜去,伴随着“啪”地一声,木牌不仅被射中,还被穿,瞬间四分五裂。

    “哇!”

    凌月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千夏!你好厉害!今天的准头又比昨天更好一点!”

    我咧嘴笑了笑。

    在运动上我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天赋。

    原本跟着神官和巫女们往外走的游客看到这里的动静,纷纷凑了过来。

    凌月趁热打铁,丢了第二个木牌。

    我早就已经把箭搭好,瞄准后射出去周围的人还没怎么看清楚,木牌就爆裂开来,箭也射在了围墙边呢树干上。

    “哦——!”

    周围响起了惊叹和掌声。

    箭筒里一共二十支箭,我也不是每个都能射中,二十支我只射中了十五个牌子,剩下的都掉在地上,蒙混了过去。

    而最后一只箭,按照神官的要求,我没有再继续射木牌,而是弓弦拉满,面向没有人烟的方向,往深蓝色的天幕上射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感觉这支箭在射出去时似乎真的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晕,还有些美丽的白色拖尾。

    也可能是箭飞的太快,白色符纸留下的残影。

    射完箭,我放下桃木弓,突然福至心灵,我回头看向人群中。

    走在队伍末尾清秀少年身穿白色的袍子,头戴黑色的发冠,目光柔和。见我回头,北信介嘴角微微上翘,在熙攘的人群中,和漫天的灯火下,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一瞬间,我恍若看见了偷偷溜来人间游玩的神明。

    我们目光交错只有短暂的几秒,紧接着,他跟着其他人离开,我也被凌月拉走,去了神社下热闹的集市。

    直至深夜,祭典带来的热度才逐渐冷却。

    我在还亮着灯的街道上和凌月分别,没走多久,我便在一盏浅黄色的灯笼下看到了身穿一身白色的北信介。

    灯火随着清风摇曳,将北信介的面部轮廓照的更为柔和,他就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就连周遭说笑着赶回家的人群都无法打破这种平和。

    我几步跑到他身边,假装抱怨几句:“阿北,你居然也被拐来帮忙了,怎么不和我说?我都没看到你祈福。”

    “如果我告诉你的话,你肯定会为了看我推掉巫女的工作。不知道下一次祭典是什么时候,难得有实现愿望的机会,我想帮你完成。”

    北信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而且我是昨天才被请去帮忙的,在此之前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变故。”

    他见我依旧有些不满,笑了一声,伸手牵住我,一边带我回家,一边说:“不用遗憾,我看到文旅那边好像有人拍视频了,肯定能看见的。”

    “那好吧,姑且信你一回。”我这才收起了生气的表情,转而问他:“阿北看见我射箭了吗?是不是很帅?我听到好多人夸我帅!”

    “很帅。”北信介点点头。

    他是有特意停下来看的,那会儿人多,不仅是大人觉得射箭的巫女很帅气,有很多小朋友看了也在惊叹,还说以后也要学射箭,做个英姿飒爽的巫女。

    这应该是来自小朋友的最高认可了。

    当然,她最后呈现的效果确实很让人惊叹,不枉她瞒了自己三天,只为了今天的惊喜……虽然神官早就和他说过了。

    我们回去的晚,房子里依旧还亮着一盏灯,但奶奶已经睡下了。

    两个人蹑手蹑脚地进门,先一起回了房间。

    我刚准备拆束发的檀纸,就透过镜子看到北信介取下了头上的发冠,手指理了理凌乱的银色短发。

    他嘴角的弧度并不明显,但正是因为这微弱的笑意,让他即使是表情平淡也看上去格外柔和。

    “阿北。”

    我忍不住蹭过去,把自己塞进他怀里,靠在他肩窝处蹭了蹭:“让我靠靠。”

    “累了吗?”

    “累了。”

    其实这种忙碌程度对我来说并不算累,只是找个借口占阿北便宜罢了,今天我们各自忙碌,逛庙会的时候也不在一起,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差不多又得洗漱睡觉。

    北信介任由我靠着,想了想,又拿出手机搜索,没想到还真的被他搜到了今晚秋收祭的整个祈福过程。

    我听到声音,探头过去看。

    他下意识把手机放低了一些,随即便感觉到有碎发扫在颈间的痒意,黑色的脑袋也越靠越近。从对方身上隐隐传来一种好闻的香味,有点像苹果糖,甜甜的,还带着很清新的清香。

    千夏一直都是香香的。

    北信介眼眸微暗,环抱着的手臂微微缩紧。

    我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更没注意原本还在他手里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我捧在了手心,里面有一些杂音,但更多的还是充满神性的钟声,巫女手中契合钟声的铃声,以及神官用浑厚庄严的嗓音祈福的声音。

    在镜头中,我在一群红红白白的神职人员中一眼找到了在角落里的北信介,青年跪坐在红木地板上,即使只是去那里凑人数,却也坐得端端正正的,想不看他都难。

    我看得正起劲,还在感慨阿北穿这身衣服帅的格外突出,低头一看,原本扶我肩膀的手不知不觉滑到了我的腰际,牢牢地环住我,将我禁锢在怀中,另外一只手则是松开了我的腰带,现在正在扯我上衣的带子。

    ……什么时候!

    他什么时候都快把我衣服扒掉了!

    北信介的脑袋埋在我后劲,温热的鼻尖似有若无地轻轻蹭着。

    “千夏。”

    干净的声线听上去依旧清冷,只是语调的柔和与咬字的黏连已经暴露了他此时此刻内心并不平静。

    手里捧着的手机滑落在榻榻米上,里面依旧传来庄严的祈福声。

    我不知道为什么,从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情愫,想要将那个视频关掉,只是北信介从身后按住我的手背,顺势插入我的指尖,并将我压在了身.下。

    他轻而易举地把我翻过来,我才发现他白色的袍子早已经被蹭的皱皱巴巴,连里面的衣服领口都松松垮垮地,似乎只要扒下他的袍子,就能看到他白皙的皮肤,坚实的胸膛,以及轮廓分明的腹肌。

    那双永远理智平和的双眸此刻紧紧盯着我,视线从眼睛下滑至鼻梁,最后才落在嘴唇上。

    下一秒,柔软的唇瓣覆盖上来,在浅浅地品尝片刻后,轻柔地吸允着,只是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并不允许他依旧克制,那清甜的香味似是一直在引诱着他不断深入,将摆在眼前的美味拆之入腹。

    他没有控制住这个吻,吻得有些重。

    待到北信介稍稍与我拉开距离,我已经沉沦在了这种如同被浪涛卷入大海的情.欲中,唇瓣微微张开,往肺里灌入新鲜空气。

    他的指尖划过我的眉眼,一路向下,用食指挑开已经散乱的衣领,任由白色的布料与黑色的发丝纠缠着散乱在一起。

    我看着他,想起了之前在夕阳下的田地里,他回头看我时的模样,又想起了刚刚在祭典上,他身着整齐的神官服,在灯火中与我对视,露出的那个浅笑。

    在很多时候都让我感觉带着许些神性的面容,与此时此刻动情的眉眼逐渐重合,我的耳边依旧响着祷文,时而传来一声钟声。

    他吻着我,在每一处地方都留下湿润的痕迹。

    恍然之中,耳边已经不再有那些祈福的声音,我意识到拍下来的仪式可能已经放完,或者是阿北的手机自己锁了屏,可房间里依旧混杂着不同的声响,我却没有余力去分辨是来自于我还是来自于他。

    脑内的那根弦愈发脆弱易断,我扣紧了他的手指,他却在我达到临界点前停下。

    “千夏,结婚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什……”我被磨得脑袋有些转不动,“什么结婚?”

    “难道,忘记了吗?”

    “……唔!”

    “我可以帮千夏回忆。”

    “不、不用了!不用了……嘶……阿北!”

    他低下头来,鼻尖蹭了蹭我的脸颊,柔声说:“你说过的,这次回来就给我答复,我已经等了很久了,千夏。”

    我捏住北信介的鼻子,坏心地说道:“什么时候结婚,我可说了不算,明天去神社求一签,看看神明大人怎么说。”

    “神明已经应允。”

    北信介抓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啄一口:“他说,随时可以。”

    我瞪圆了眼睛看他:“神明什么时候说的?!”

    他嘴角微微上翘,褪去身上已经皱皱巴巴的袍子,带着我的手按在他腰腹的线条间。

    “今天。”

    “阿北!你居然也学会耍无赖了!”

    “我不说假话。”

    “你!”

    中气十足的声音逐渐软弱下来,唇齿重新纠缠在一起,声音暧昧。

    今天的夜晚,似乎格外漫长。

    ……

    在生机勃勃的玉米地里。

    玉米杆细长笔直,叶子层层叠叠,其中隐藏着包裹在皮中的金黄色谷物。

    有一支箭斜斜地插在玉米地间,箭尾系着一张白色的符纸。

    它随着晚间徐徐吹来的风,和叶子一起摆动着,几乎与田地里的植物融为一体。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

    ————————

    上完一整天的班,品尝到了久违的鼠感[倒]

    我以为十二点前一定能打完,结果还是拖到现在,换个角度想,嗯……怎么不算和阿北一起共度良宵呢?[醒醒][别疯了]

    🔑[237]IF:角名:角名

    “真好啊……虽然这次赛程挺死亡的,但好消息是可以拥有五天的假期。”

    古森元也在更衣室里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换上自己干爽的毛衣,他仰起头,摊在椅子上,问旁边正在打字的角名:“你这五天打算怎么过?”

    角名伦太郎说:“千夏想去神奈川看海。”

    “神奈川呀!真好!”古森元也高度赞同他们的旅游计划:“夏天的海边最好玩了,还可以下水呢!”

    “嗯,不过在看海之前,千夏想先去泡温泉。”他总算是回完了消息,然后又点开其他程序确定了车票和民宿的入住时间,这才抬起头,喃喃道:“夏天泡温泉,久了不会晕过去吧?”

    古森元也投去疑惑的目光:“泡温泉能泡多久?不至于泡晕吧?”

    “唔……”角名伦太郎只是沉吟了一声,然后说:“没什么……确实应该泡不了多久。”

    古森元也眨了眨眼睛。

    不理解,但直觉告诉他不必再问。

    要说神奈川的温泉圣地,那肯定要数箱根最有名了。

    大约在40万年前,这里曾经是一处烟柱冲天,熔岩四溅的火山口,箱根的景点也大多和火山有关,比如说是火山湖的芦湖,和身为火山遗址的大涌谷,以及十分著名的箱根七汤。

    角名伦太郎有五天的休息时间,我也可以很自由地决定什么时候继续回去工作,所以这一次出行,我们都是为了散心来的,虽然也有做每天的旅行计划,但在时间上很宽松自由,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住宿的地方并没有选在景区旁边,而是选了一个风景优美,装饰也很田园风的民宿。和印象中的“百年老店”有些出入,不过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店里的底蕴,除去装修翻新,里面有些挂饰和字画存在的时间确实比我年龄大几倍。

    和老板娘聊天我才知道,这家店也算是家族企业了,以前的生意还不错,可是这里离景区不近,就算箱根旅游业发展的好,年轻人也不太愿意住在老旧的民宿里,第二天还要花时间坐车去景区。

    她二十岁接受自家民宿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全面翻修,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环境好风景好,自带温泉,还能看到老古董的民宿店果然重新蒸蒸日上起来,客人比以前多不少。

    这个简直就是在点我名。

    我当时和角名一起选住宿点的时候,就是发现这家民宿环境好,晚上还能泡温泉,价位也不错才定的这里,至于景区,我们的行程原本就很随意,去不去的也都无所谓了。

    我们拎着行李来到定好的房间,里面的装饰古香古色,卫生也挑不出错来,哪里都是干干净净的。浴室空间很大,与庭院中间隔了一扇纸门,如果想要边赏景边泡澡,也是能做到的……不过我们应该都不会这么做。

    在宽敞的浴室里,有二分之一的空间被浴缸占据,这倒是怪稀奇的,我们选这个房间,自然是因为庭院里有一个温泉,并且庭院中有造景,就是为了可以在泡温泉的时候喝点小酒,欣赏美景。

    这个浴缸……是不是有点鸡肋了?

    我看不懂,但想着有些旅客可能不喜欢泡露天温泉,就喜欢浴缸,倒也觉得合理。

    放下行李,我看了一眼时间,才是上午十点。

    角名翻开我做的行程表,问我:“你累吗?要不要休息会儿,下午再去芦湖?”

    “这点车程还不算什么。”我兴致勃勃,弯腰背起自己的斜挎包,举起右手:“冲!”

    角名余光扫了一眼我包包的大小,然后默默从箱子里翻出一把伞和一瓶水,塞进了自己工装裤的口袋里。

    很显然他的这个决定无比明智。

    今天是个大晴天,很适合泛舟湖上。

    只不过我们在坐船之前,先去了箱根神社的海上鸟居,角名作为我的御用摄影师,完全了解我什么角度会更出片,所以我们在这里拍照的时间不长,总共也不超过十分钟,但!是!

    排队一小时,拍照十分钟,明明不是旅游高峰期,却依旧吃了排队的苦,夏天又热又晒,等拍完照,我已经是一朵枯萎的花了,还好角名带了水和伞,让我不至于太过萎靡。

    休息了一会儿,我们又去神社参拜、拍照、吃饭,从高处眺望湖面时看到芦海有海盗船驶过,这才起了登船的心思。

    湖上风儿清凉,海面蔚蓝,泛着波浪,放眼望去就能看见山尖积雪的富士山,以及以海平面为分割线,映在水中的美丽倒影,角名一眼构图,立刻举起相机,给我咔咔就是两张。

    我听到快门声一愣,按住乱飞的发丝抬头看他,于是快门又响了两下。

    看来今天御用摄影师手感很好哇,这么随意都能有灵感。

    我不由得笑起来,配合他的镜头摆了几个自己觉得好看的姿势。

    角名盯着镜头看了一会儿,眼睛微眯,最后放下了相机。

    我:……

    你真是有点冒昧了。

    坐在船上赏景,就像是被风推着往前行,风吹到哪里,我们就落在哪里。

    下了船,我们跟着人群往前走,一路走过不少风景不错的街道,我看到特别的小景就会录一段视频,录着录着,就会排到角名,大部分是背影。

    我喊他:“角名!”

    他下意识回头,我录下来的风景至此才完整。

    下午的时间依旧富裕。

    我们回到了民宿附近,这里有一条商业街。

    在吃吃喝喝玩玩的店面中,有一家是很小众的DIY银饰店。

    我有些蠢蠢欲动,当即就提议去里面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当做纪念,角名当然说好。

    只不过,可能是温泉风景区做这个的比较少,我们进去的时候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

    这让我有些犹豫,看了角名一眼。

    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视线从柜台内的银戒指上划过,像是感觉到我在看他,于是微微侧头,回应我的目光,顺便牵住我的手:“既然来了,随便逛逛,你先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这会儿坐在收银台后面的店员也来到了柜台前,听角名这样说,也很是热情地将柜台里的银戒指搬上来,任我挑选。

    我本来只想随意看看,并没报什么希望,只不过就是这粗略的一眼,倒还真看中了其中一款很特别的。

    毕竟是客人自己做的手工戒指,这里的样戒款式都很简单,好像只需要根据指围捶打,再在上面印上想要的字,就可以完成一个戒指,但这样的戒指当然要差点味道,我觉得有些一般。

    可这枚戒指不一样,它在一干戒指当中格外突出,在指环的中段是类似于莫比乌斯环的形状,并不是稀奇的样式,可确实好看。

    我指着它问道:“这个我们也能做出来?”

    店员笑眯眯地点头,“当然了,我们会有工作人员陪同教学,包教包会。”

    我又问了具体价格,店员给我看了标价单,倒也还好,处于能接受的范围。

    怪了事了,我还以为在这种旅游开发区的小众银饰店收费会很贵呢,原来不是什么黑店啊。

    不过既然有想要的款式,角名也没有意见,那我们当然就要开始磨刀霍霍了。

    第一步是开始测指围,然后开始叮叮叮把银条打直,打磨边缘,再雕刻戒指上的肌理纹路。

    雕刻和印字是最难的了,我还想等着角名刻完他自己,再让他把我的这块也刻好,他埋头苦干了好一阵,敲到后面吐出一口浊气,抬头萎靡地看我。

    “好难啊,千夏。”

    我眨眨眼睛,看看银条,看看他,最后指着自己:“你不会对我有所指望吧?”

    “在做手工上我对你向来无欲无求。”角名回答完,又他那根银条推到我面前,说:“但是你总要出一份力吧?快,我们两个一起敲,这上面的纹路就不会这么奔放了。”

    “敲不动了?”我接过他手上的锤子:“平常倒是浑身使不完的牛劲,怎么敲这个就不太行。唉,男人,靠不住的东西,还得我出手。”

    “力气活干的勤不勤快,当然得分事。”角名解放双手,颇为悠哉地拉直自己的双臂,放松肩颈。

    我抬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胳膊上,“说什么呢!怪不正经的!”

    角名的手臂立刻红了一块,他“哈”了一声,斜眼看我:“不正经的人是谁?我说的明明是排球训练。”

    我:“……”

    我直接倒打一耙:“都怪你!”

    他好笑地眯起眼睛,“又怪我?”

    我不说话了,只感觉脸上发烫,锤银条的力道和速度都快了不少。

    “诶,别这么使劲啊。”角名语气中带着十分明显的揶揄:“待会儿把它凿穿了,我们又得重新来过。”

    “话这么多,我看你就是闲的。”我把我的银条推到他面前,说道:“不许休息,你锤我的这根。”

    “唉,累累的,锤不动了。”

    “快锤。”

    “好好好,大小姐,我这就动手。”

    角名本来也就不累,只是刚刚手上动作不停,嘴里也想说几句话调戏一下而已,这会儿听我发话,于是又开始任劳任怨地帮这根新银条刻上细密的纹路。

    锤得差不多了,我们去挑选要刻上去的图案。

    除了名字拼音,角名还想选太阳和月亮。

    “太阳和月亮有什么好的,一天之中也见不了几次面。”

    我说:“不如月亮和星星,总是能在一起,一待就是一整夜,这样不好吗?”

    角名觉得有点道理,最后还是选了星月。

    他是星,我是月。

    这一步我们完成的都很完美,字母没有敲歪,图案印的也刚好。

    我们把银条的一小节拧莫比乌斯环的形状,将银条烤软、围指围大小的圈、磨平接口、焊接接口、最后打磨抛光。

    这样,属于我和角名独一无二的戒指就打造好了。

    还别说,最后的成品和我看到的模板款式确实就没什么差别,就是上面的纹路没有那么精细,有一些些独特的小瑕疵,不过问题不大,我很喜欢。

    看着套在无名指上的戒指,我忍不住拍照纪念。

    角名的手又细又长,还很大,上面套着亮闪闪的指环,越发显得修长,十分好看。

    我因为练格斗指骨有些粗糙,我们两个的手放在一起,还是他的看着更赏心悦目一些。

    角名的手指碰着碰着就插入了我的指缝,被打磨得光亮的戒指贴在一起,他说:“不如,这个就作为订婚戒指?”

    “订婚?”我愣了愣,余光偷偷观察他的表情,看他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多少认真,于是耸耸肩膀,笑道:“你上次不是和我说……再议?”

    “那不是……”角名说到这里突然顿住,看了我一会儿,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没什么,做了这么久的手工,你饿了吗?”

    我没有戳穿,从善如流地应道:“饿了,晚上想吃温泉蛋。”

    角名二话不说,带我离开了饰品店,直奔当街最好吃的温泉蛋店。

    我注意到,他好像没付钱,更有趣的是,店员甚至还没有追出来。

    嗯。

    现在做生意的,都这么大度了?

    ……

    夜晚,庭院的风景实在是美丽。

    温泉边上不知道种的是什么树,在绿油油的树叶中点缀着白色的花,房间里没有点香薰,清冷的花香味却溢满了整个房屋和整个庭院。

    暖色的灯光穿过幛子,轻轻柔柔地洒在廊前的那片区域,庭院中的灌木丛前也有零星灯光点缀,给庭院内带来点许些光亮,树下的石桌一半在月光下一半在树影下,上面放着的酒杯被我端来了温泉边上,里头盛满了透明的清酒。

    而我则是坐在热气腾腾的温泉内,头发全都盘在脑后,享受着美丽的月光,芬芳的花香,微涩的清酒,和难得静谧的时光。

    正在我对月饮酒,感慨人生之际,身旁的水面有涟漪一圈一圈散开,传来水声。

    我侧头看去,角名神色如常地进了温泉,坐在离我不远的位置,看了一眼我放着杯子和清酒的托盘,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下一口后发出满足的喟叹,脸上是和我如出一辙的放松表情。

    “哟,小少爷,您来啦。”我打趣他一声:“不是说要先洗澡再泡温泉吗?”

    他这个顺序倒是有意思,我一开始还以为角名是说着玩的,可刚刚真的从浴室里传来水声,我才真信了他的话。

    角名抬手喝了一口酒,说:“当然了,我怎么能让大小姐独守空泉呢?”

    舌尖环绕着酒水的辛辣和清香,他往下沉了沉,视线慢慢上移,看向一望无际的天空。

    天幕上是一轮圆月,以及散落在月亮周遭,时而闪烁着眼睛的点点繁星。

    他想起今天做的戒指就是星月,她是天上唯一的月亮,他是一直围着月亮的星星……角名忍不住笑了一声,还真挺合适的。

    我听他莫名其妙在笑,侧头看过去,问:“想到什么了?笑这么开心。”

    “没什么。”角名在水下牵住我的手,拉出水面时带出一串水珠,他的嘴唇吻在我的手指上,吻在戒指上,最后吻在我的嘴角。

    可能是温泉温度太高,还喝了有些度数的酒,这种程度的吻就让我有些醉了。

    我看着眼前比以前更为成熟帅气的面容。

    氤氲的热气柔和了他的轮廓,那双眼睛似是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神情总是平淡又冷漠的,不笑时这张脸看上去疏离感很重,可一旦他的眼睛里有了笑意,那层浮于表面的危险冰霜就会层层消融,就像是小狐狸收起了保护自己的爪牙,为最信任的爱人露出柔软的肚皮。

    我忍不住弯了弯眉眼,说:“我以为,你会有话和我说。”

    “比如呢?”

    “今天这家店……你是早有预谋?”

    “早有预谋算不上,不过确实是有提前了解,和商家通过电话了。”角名趁着说话的机会又往我这边蹭了蹭,解释道:“你之前和我说过,想一起做些什么能够留作纪念的东西,我们商量着要不要订婚的那段时间,我看到你有看过戒指,款式大多都和今天做出来的一样,正好这家店能做得出来,所以想带你来这里。”

    诶……原来是这样。

    其实我并不是有意在看戒指的。

    只不过是我在搜DIY情侣物件的时候,跳出来过项链和戒指的照片,多看了几张照片的戒指之后,大数据就给我推荐这类东西了。

    我失笑一声:“那你今天说把这个当做订婚戒指是认真的?既然有这念头,为什么上次要说‘再议’?我还以为你不想呢。”

    “怎么会,我比谁都想早些定下这个婚约。”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揽住了我的腰,手臂的温度和躯干的温度比我高一些,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贴着我的时候,我有一种掉进火山内部的炽热感。

    “现在戒指也有了,所以……再考虑一下怎么样?要嫁给我吗?千夏。”

    手指上银质的戒指滚烫,抵在我后腰的位置,将我紧紧与他的身体贴合在一起。

    胸口被某种情绪塞满,在胸腔沸腾。

    我按住他的肩膀,笑着说:“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

    那双金绿色的眼眸像是在这一瞬间被月光点亮,角名伦太郎抱着我亲吻,鼻尖涌入混着清甜花香的雾气,偶尔响起的水声掩盖着不知道从谁的喉咙里发出的低吟。

    这个吻有点长,温泉水的温度太高,就连水面外的皮肤都泛着红粉色,我感觉自己晕晕乎乎的,脸上身上都在发烫,就连大脑都有些缺氧。

    角名将放在温泉池边上的浴巾披在我身上,将我整个包裹在怀里,带我离开了温泉。

    浴巾的尾部不可避免的湿了一大部分,我还没说浴巾湿湿的黏着很不舒服,就被放在了比温泉温度低不少的浴缸里,已经完全湿透的浴巾也被扔到一旁,皱成了一团。

    “这个温度应该刚好。”角名摸了摸我泛红的脸颊,金绿色的眼眸倒映着我软乎乎半躺在浴缸里的样子。

    就好像是已经烹饪好的美食,递到了饥肠辘辘的野生狐狸面前。

    我这才意识到,去泡温泉前他来浴室放的这一浴池水待会儿要起什么作用。

    “你……”我往后缩了缩:“不是吧……”

    “温泉不能泡太长时间。”

    角名用腿抵住我的腰,将我牢牢困在他制造出来的空间里:“这里的话,应该想待多久就能呆多久吧?”

    温热的水流涌动着,轻柔地揉捏着皮肤。

    我的怀抱被他的身体占满,掌心贴着他坚实的背阔肌,再随着动作一路下滑,滑过完美的胸腰线,最后停在他的腰际。

    水面的涌动让我总有一种身为浮萍的错觉,他肆意地搅动着水流,在水下形成汹涌的风暴。

    角名的吻落在我的眼角,“真难得,眼眶红红的。”

    我把头埋在他的肩窝处,遮住泛着水色的眼眸。

    “……都怪你。”

    “都怪我。”

    水面翻卷得越发激烈。

    水下十指相连,戒指上,紧靠在一起的星和月随着水流仿佛也在飘动着。

    星星和月亮总是在一起,一待就是一整夜。

    他好像也要一整夜。

    ……他在做戒指的时候说的[力气活],根本就不是排球训练。

    真是糟糕。

    ……被骗了。

    ————————

    [菜狗]这一章有点难产,这一周在断断续续写,年后实在是忙

    下一章是新年杀青,要写群像[双手合十]想写一个其乐融融的修罗场[?]争取周末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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