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敢来我家, 找你?”
迟曳说“来我家”时,嗓门拔高好几度,“找你”出口, 感觉他牙都要咬碎了。
说话的同时, 他还一边往起撸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架势。
林与然被他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给逗乐了。想到他误会了她和林逸群, 在她门口站一夜的画面,她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这些天,一直没找到好的切入点跟迟曳讲林逸群的事。
毕竟他和林逸群也搭不着什么边,更没什么交情,突然给他讲林逸群的事有些突兀,迟曳也从不开口问起林逸群。
现下倒是个不错的节点。
迟曳误会那么深,心该有多痛,该和他讲讲的。
“迟曳。”林与然喊他过来她身边。
接下来的话题太沉重了,林与然坐椅子上,伸胳膊搂住迟曳的窄腰, 把脸埋他怀里。
她闷着脸,稍稍组织了下语言。
“迟曳,苏以柔死了,她是林逸群暗恋了近十年的人。”
“什么?”迟曳明显震惊。
“苏以柔也喜欢了林逸群近十年。”
“她跌下悬崖身亡,还是因为要去摘林逸群写给她的告白祈福牌。”
这些话落下后,书房寂静无声。
迟曳捧林与然的脸在手中, 嘴唇动了动,心中诸多疑惑, 完全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林与然把脸再次埋他怀里,把林逸群和苏以柔的故事细细讲给他听。
听完后, 迟曳身形定住,半天没有动。
他们多像他俩啊!
他们的故事就像是他俩的另一种结局。
他俩的这一系列事件中,但凡他拾起一点他的自尊或骄傲,没有不死心再次蓄意接近她,没有死缠着她不放,没有给她定位,喝醉了没有要她来接……这其中任何一步踏错,等待他俩的结局会是什么?
或许是,她跟那套房子一起化为灰烬。
或者是,被那个人渣蹂躏,杀死,再丢到一个暗无天日的角落。
他不敢想。
如果她遭遇了那些,他该怎么继续活下去。
他此刻无比庆幸自己舍得下那点颜面,
也庆幸自己够执着,没有轻易放弃。
“迟曳,你那天看到的我带林逸群回家过夜,那天林逸群刚知道苏以柔的死讯,整个精神都崩塌了,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待着,便把他带回家照看,不是你想的那样。”
迟曳缓过神来,“你怎么知道我看见你带他回家过夜了?”
“小刘给我看监控了。”林与然咬下唇,“我还看到你在我门前站了一整夜。”
“……”
“迟曳,你怎么这么爱瞎想!”林与然搂紧他的腰,“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我和林逸群就是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比普通朋友稍好一些,没别的,你怎么老不信呢?”
“你和他那叫比普通关系稍好一点吗?”迟曳心口的酸意又起来了,“还有,你们……”
算了,他不问了,没勇气听,他早就说服自己不去介意了。
如果六年后再遇她,她有男朋友了,他想他也会把她撬过来的,更别提她和别人的一次两次失意后的放纵了,他根本不介意。
参加完苏以柔的葬礼往回走那天,林与然就懂了,迟曳总不信,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给过他一句准话。
即便他们现在确定了关系,且甜蜜至极,但她一直没有亲口和他说过那句话。
总该认真跟他说一次的。
“迟曳,那天从津汐回来,我跟你电话里说有话想对你说,你怎么也不问问我要说什么?”
这些天还真把这个小细节给忘了。
“要跟我说什么?”
迟曳隐约猜到她要说什么了,他捧住她的脸,眸光熠熠,等着她的话。
林与然仰脸望着他,表情认真,语气郑重:“想跟你说——”
“迟曳,我喜欢你。”
“从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虽然没你早,但也没比你晚多少,和你喜欢我一样喜欢你很久了。”
迟曳轻笑:“嗯。”
想到他的那句“当什么都行。”林与然的心就有些闷痛,她话里带点歉疚,又极坚定道: “迟曳,我没有把你当作任何什么,你是我这些年唯一挚爱的人,也是我从很小开始就深藏心底的人。”
额头落下来一点温热,迟曳微磁的声线自头顶洒落而下:“林糯桃,你的表白,我听到了。”
外面天光甚好,书房的窗户大敞着,一阵阵春风轻缓地吹进来,翻动桌上的书页,哗哗作响两声。
迟曳额前的碎发随风轻轻飘动,仿佛那年她散落在风中的告白,跨越时空终于飘了过来,让他清晰听到。
这些话,差一点就没有说出口的机会了。
林与然仰脸望着迟曳一侧脸颊上若隐若现的酒窝,“迟曳,你下来点。”
“干嘛?”迟曳顺从地弯下腰来。
林与然松开搂他腰的手臂,攀上他的脖颈,轻轻吻上那个酒窝。
“迟曳,你以后要经常这样笑,你这样笑起来的时候,脸颊就会有一点酒窝出来,可好看了。”
“什么好看?”迟曳收起点笑,“林糯桃,我是个大老爷们,能不用这种词形容我嘛!”
“那不管,就是好看,别的词形容不准确。”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迟曳轻轻捏住她下巴,俯身吻她的唇。
书房门被敲响,汪阿姨进来看见他俩的甜蜜画面,眼睛一下不知道该往哪放,露出点姨母笑,报告一声“门口有位林先生,说要找林姑娘。”就赶紧往外走了。
“让他进来。”迟曳松开林与然的唇,拿指腹轻轻拭掉他留在她唇上的水渍,低声愤愤道:“这辈子我都喜欢不起这个人来,每回都坏我好事!”
林与然不由笑了,“坏什么好事,要
亲,以后随时给你亲。”
迟曳揽她腰,下楼来到客厅。
林逸群盯他俩身上的情侣款居家服半天,开口问:“然然,你现在住迟曳这儿?”
跟迟曳同居的事,刚电话里没好意思给林逸群说,林与然刚要点头,迟曳抢先开口说:“嗯,对。住我这由我照顾。”
他语气相当嘚瑟,说完还冲林逸群微抬了抬眉骨。
林逸群有点吃惊,发展过于快了,他动动唇,想问,迟曳该不会是诱拐她了吧,看到林与然打着石膏的手臂,他改口:“哦,那你把她照顾好了,她娘家可不是没有人,敢欺负她,我过来把你这房顶给你掀了。”
迟曳失笑:“放心,我对她肯定比你对她要好一万倍。”
林与然服了他俩了,刚才在书房都和迟曳那么摊开说了,他俩间的气氛怎么还这么剑拔弩张。
她招呼林逸群:“别干站着,坐下来聊吧。”
林逸群坐下来,检查了下林与然的手臂,抬头对迟曳说:“我给然然按摩一下手臂周围的穴位?”
迟曳一直抱着手臂在一旁站着,紧盯着他俩,闻言,他稍愣一下,“奥,行。”
林逸群挽起林与然左手的袖子,精准找到她手术伤口外围的一个穴位,给她拇指点按,按了几下,他又抬头跟迟曳说:“你过来跟着我给她按那边,学会了,以后每天给她按一按,有助于她手臂恢复。”
“奥。”迟曳坐下来,挽起林与然右侧的衣袖。
林逸群边按,边给他讲按的是什么穴位,怎么定位,要用多大的力度按,按压时长以及频次。
“等一下。”迟曳喊住他。
他喊李阿姨过来,拿手机把林逸群讲的都录了下来。
林与然静静承受着两边胳膊上的酸麻胀痛感,眼睛扫到林逸群左手腕上的一条黑色编绳手链,以及手链没能完全挡住的一条还未愈合好的细细红痕。
林与然动动唇,最终没开口问。
林逸群能安好回来,已经足够。
林逸群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些天他都去了哪里。
那天,林与然离开墓园后,他一个人坐在苏以柔的墓碑前,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也不知道没有苏以柔的世界他该怎么活下去,更不知他剩下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盯着墓碑上那张姣好容颜许久,他将苏以柔写给他的告白信仔细折好,装进靠近心口的口袋,轻轻贴唇吻在墓碑上那个温柔带笑的女孩脸上,然后,他掏出兜里准备好的刻刀,在苏以柔墓碑名字旁边刻下他的名字。
“以柔,我来找你了。”
他将那把刻刀割向他的手腕。
鲜血喷涌而出,顺着手腕蜿蜒而下,身体一点点冷却下来,他离苏以柔的距离也在一点点拉近。
最后,他看到了苏以柔温柔的笑脸,听见她柔声说:“逸群,不要来找我,你在我心里一直都很坚强,我离开的这点事情要是能把你打趴下,那你在我心中就大打折扣了,那是懦夫行为,你来找我,我也不会要你了,因为我看上的是那个不管生活有多苦,都能保持优秀,坚强生活下去的男人。”
“逸群,不要来找我,好好生活下去,替我看看我没看的山川大海,等你老了,走不动了,再下来把你看到的说给我听。”
他醒来时,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苏以柔的爸爸坐他病床边,看他醒过来,把一对情侣手链递给他,“孩子,回家才看到以柔还准备了这对手链,给你拿过去,看到你在做傻事。”
苏以柔爸爸拍拍他的肩,“孩子啊,好好活下去吧,不然,你这样下去,以柔看见你,该难过了。”
林逸群落一颗泪,“我知道了,叔叔,再不会了,以柔她也不会要这样的我的。”
在医院住了两天,他出院后,又去了趟苏以柔的墓地,把那条红色编绳手链挂她墓碑上,和那个祈福牌一起。
又在她墓碑前,把那条黑色编绳手链戴自己手腕上。
这些天,他回了趟三中,把校园里每个角落都走了一遍,又飞去纽约,去了趟苏以柔留学的学校,把苏以柔每天上下课的道路走了几遍,在校园里每一个景致优美的地方驻足,就当是与苏以柔牵手,谈了一场校园恋爱。
第092章 兑现她的承诺
林与然看着林逸群腕间黑绳上坠着的银色爱心, 上面刻着苏以柔的名字,猜想,应该还有另一条, 刻着林逸群的名字。
她出声把碰见王雪, 王雪说要等他到三十五岁的事说给林逸群听。
“林逸群,那是我跟王雪说的,跟你亲口跟她说还不一样, 你该跟她认真说一下的,如果……”林与然稍停顿,“如果,王雪还说要坚持等,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她,我想以柔也希望你能幸福生活下去的。”
林逸群不作声半晌,而后点点头,“我知道了。”
给林与然按摩完,又小坐了一会儿,简单闲唠两句, 林逸群便道别离开了。
刚才林与然和林逸群的对话,迟曳一直没有插嘴,这会儿,他出声感叹:“没想到林逸群还挺吃香,居然有女孩愿意等他那么久!”
林与然看他,“你不也一样, 那个周心彤不也是等了你好多年。”说到这里,她话语里不由带点气, “人家林逸群至少还知道拒绝呢,你倒好, 对周心彤还挺关心,知道她对你是那种心思,居然还和她独处,一点都不知道避嫌。”
林与然越说越来气,狠狠瞪他眼。
“渣男。”
“我……”迟曳稍稍紧张了下,而后,忍不住笑了,伸手掐她脸,“林糯桃,你吃个醋怎么这么有劲儿,能吃这么久!”
林与然手用不了,打不了掐她脸的手,躲也躲不开,只能拿眼睛瞪他,“吃个屁的醋,我才不吃醋呢,以后再有这种事,我直接把你蹬了,排队等着我宠信的男人都快绕地球一圈了,我才不跟你这个渣男死耗着呢。”
“好好好,我以后只定不让任何女人接近我,行吧。”迟曳笑着,“那天,我也是脑子抽了,听他们给我瞎出主意说那样你就紧张我了,就会赶紧把我拿下了。”
他软声哄道:“我不是没处过对象,没什么经验嘛,才会听他们的馊主意,我错了!”
林与然不由笑了。
见她笑了,迟曳微松口气,又皱眉,“唉!我对象太优秀了,情敌那么多,我可得好好表现了,不然,跟人跑了,我上哪哭去。”
林与然笑出声:“你知道就好。”
下午,迟曳去三楼健身室健身,林与然也跟了过去,“迟曳,我也健会儿身,每天吃那么多营养食物,吃完就坐着,我都胖了。”
迟曳看她,“胖什么胖,身上都没二两肉,主要是你手还坏着,运动不小心再伤着了。”
林与然:“我是手坏了,又不是腿坏了,跑会儿步总是可以的吧。”
拗不过她,迟曳只好盯着她,让她在跑步机上快走了半小时。
从跑步机上下来,迟曳帮林与然做了两组腿部拉伸,才开始健身。
林与然就坐瑜伽垫上,静静看他在那些健身器材上挥汗。
迟曳的身材极好,肩宽腰窄腿长,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如精工雕刻一般,肌理分明,线条流畅。
他身上只穿了条运动裤,上身赤裸着,结实饱满的胸肌随着运动的动作,愈发喷张,冷白的皮肤上,沁出一层细细薄汗,几颗汗珠汇集,顺着肌肉纹理,一路向下,划过他性感的人鱼线,滑向腰迹的运动裤里。
眼前的画面,荷尔蒙爆表,野欲十足。
林与然看得发痴,不禁偷偷咽了点口水。
迟曳看向她,勾唇轻笑,“过来,陪我做四组负重深蹲。”
“啊?”林与然发愣。
迟曳走过来,将她公主抱起,对着镜子做起深蹲。
林与然蜷在他怀里,鼻息间都是他男性荷尔蒙的浓烈气息,眼前是他喷张的冷白胸肌,他的呼吸很烫,林与然觉得口很干,身体里一股一股的燥热往起蹿,她不由重重咽了下口水。
迟曳做完深蹲,喘着粗气,垂眼看她满脸通红,勾起唇角,语气里几分挑逗,又带点不正经:“林糯桃,你身体怎么这么烫,你该不会是在想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吧?”
“……”
林与然觉得自己脸更烫了,咬住唇,小声咕嘟:“想有什么用!”
迟曳笑一声,低头咬她唇一下。
林与然才看到他左边锁骨上的咬痕还没有下去,再细看,咬痕下面还有一行黑色小字——「 02-22 小狐狸刻。」
她抬起手臂,拿手指摩挲一下那个咬痕,“这我那天咬的?”
迟曳唇角勾着笑:“嗯。”
“纹上去了?”
“嗯,我把它焊上面,看你再怎么耍赖。”
“……”
林与然又摸了摸那个咬痕,“挺好看的,你给我也咬一个,我也纹一个去。”
“不准。”迟曳一口给她否定,“你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比较好。”
林与然叹气:“那可能做不到了,就我手腕上这条手术疤痕,肯定下不去了,在手腕上这么明显,难看死了,我还打算等明年取出钢板后,纹个图案把疤痕盖住呢。”
迟曳还保持着公主抱的姿势,不作声几秒,开口道:“先祛疤看看吧,不行的话,咱俩再纹个情侣的,我手臂上这块烧伤可能也会留疤。”
“嗯。”林与然笑起来,“那我有空设计个专属于你和我的图案。”
“啧~”迟曳抱着她往健身室外走,“都说了,疤痕下不去再说。”
“但我想和你一起纹。”
“到时候再说。”
“不管,我就纹。”
“好好好,依你!”
“纹身可疼了。”
“我不怕疼。”
“真拿你没辙!”
迟曳也没做拉伸,抱着林与然径直往二楼走,去洗澡。
下到二楼楼梯口,就听见二楼闹哄哄的,一帮工作人员在往迟曳那间卧室搬东西。
搬一个巨大无比的酂白圆床。
说是巨大一点都不夸张,林与然目测那床大概比普通双人床大四五倍的样子。
人有点多,他们这个姿势过于暧昧,林与然害羞地把脸埋进迟曳的胸口,小声问:“迟曳,你换床干什么?”
迟曳唇角勾点邪邪的笑:“洗完澡,你就知道了。”
迟曳抱着她回房间,也没往下换身上的健身服,径直去了浴室。
他把浴室灯光调得还和之前一样昏昏暗暗的,给林与然把健身服一点点脱下来,又把他自己身上的运动裤也脱掉。
这次,他没有让林与然在浴池洗,给她套上防护套后,拉她到淋浴区,将顶喷和墙壁上的侧喷都打开。
温热水流似天然淋雨,自头顶冲刷而下,有种说不出的酣畅感。
迟曳没有和之前一样,站林与然身后帮她洗,而是极自然地跟她对站着,帮她洗头发,打沐浴露。
似雪的肌肤,打上绵密泡沫,他掌心滚烫,很不客气地在她每一寸肌肤上滑过。
林与然的肌肤本就滑嫩,打上沐浴露后,更丝滑了,迟曳手掌游走而过,似带了电流,引得林与然身体控制不住地细细颤抖。
灯光昏昏的,照不清细节。
旖旎氛围于一片昏暗中似有若无地发酵。
泡沫冲洗干净后,迟曳捏林与然下巴深深探吻她一下,拉她到一边,给她把浴袍穿上,拿毛巾给她擦了几下头发,然后把毛巾盖她脑袋上,“等我冲一下。”
他走到淋浴下,脱掉身上的底裤,快速往身上打了一遍沐浴露,冲洗干净,过来披上浴袍,拉林与然上臂往外走。
走到门口,迟曳突然停住脚步,看着林与然,“林糯桃,你说谁不举?”
还没来得及林与然反应,迟曳啪地按下了墙面上的灯光开关。
浴室灯带尽数亮起。
林与然微眯了眼,适应强烈光线。
两秒后,她睁开眼,入目的是敞开怀的浴袍下,几颗水珠顺着他冷白的胸肌往下滑。
视线被带下去。
迟曳的浴袍大敞着,腰带没系上。
她看到了。
喉咙不由重重咽了咽。
第093章 兑现她的承诺
迟曳唇角勾点邪邪的笑, 倾身下来,微磁的声线低哑至极:“林糯桃,在外边敢那么说我, 看我怎么收拾你。”
“ !”
没来得及反应,
迟曳一把将她抱起,扛上肩头。
浴室门打开,他没有往她的睡床走, 而是扛着她去了他的那间卧室。
房门被重重关上,上了锁。
那张圆床已被安置好,铺上崭新纯白床单。
圆床极软,没有任何床档。
迟曳将她轻轻放上去,身体一下似躺进了朵云里。
房间整面的落地窗没有拉一点窗帘,太阳已经落了,只余一道余晖将天际染红一片。
林与然稍坐起往窗外看一眼,一时有种躺在云端看落日的错觉。
迟曳拉开一个柜子的抽屉,拿一盒东西过来,撕开包装, 将一整盒洒在床上。
林与然扭头,看见十来个方方正正的小包装,上面皆写着超薄超大号。
意识到接下来要面临什么,林与然心跳骤然加速,想到刚才的尺寸,身体下意识有些想躲, 被迟曳高大身躯欺身压上。
林与然脑子一下有些发空。
狂乱的心跳让身体迅速滚烫,羞涩感即刻蔓延开, 她垂下眼睫,不敢看他。
迟曳勾唇低笑, 修长手指捏上她白皙下巴,将她脸抬起来一点,看着她的眼睛,嗓音哑涩,低低地问:“520早就收过了,这回让客人玩把全套的,玩吗?”
“轰——”林与然脑中有什么炸开了。
她咬住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
“不说话,就是默认玩喽。”
迟曳身体倾轧下来,将她重重吻住。
带着一种狂野的力度,辗转碾磨。
林与然脑子一片空白,一切感官都被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占据,未知的紧张和不安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细细发着颤。
下一瞬,唇上的力道轻下来。
迟曳拿手指轻轻抚刮她脸颊,嗓音轻柔问:“林糯桃,是紧张,不是害怕对吧?”
林与然几乎不能思维,但身体下意识极诚实地给出答案,她抬胳膊勾住他的脖颈,微微点了点头。
天边的霞光还淡着一点残红。
男人饱满喉结滚动,嘴唇亲得偏红,随着吞咽口水的动作,唇线微微张开,带着一点旖旎水渍。
深邃眉眼逆着光,眼底的桀骜与不羁全部情欲取代,锋利的轮廓线条染上一点霞光,给他的冷硬感带上一种不知名的欲,让他迫切的侵占意图看着愈发明目张胆。
他轻笑,咬她唇瓣一下,手指往下扣她下巴,迫她微微张开嘴。
湿热舌尖迅猛探入,勾住她的软舌,发了狠地纠缠。
他的力道极重,像是压抑多年的猛兽出笼,似要将她生吞,动作狂野又欲感十足。
林与然有些承受不住,喉间抑制不住地溢出几声低吟一般的“唔~”“嗯~”,落入迟曳耳内,激得他更加暴烈几分。
她唇齿间的香甜被他汲取满足后,迟曳将唇一点点移向她的耳侧,吮吸舔咬,又一点点落到她的锁骨,再到胸口。
他的每一吻都很重,一寸寸向下,带出一个又一个的瑰丽痕迹。
下一刻,落日的那
抹余晖也在天际褪尽,房间里一点点昏暗下来。
迟曳吻咬着她,滚烫手掌在她腰间捏揉两下,又一点点向上摩挲,手指勾住她浴袍的腰带,克制着急切,调情似地一点点将她撕拨开。
他喉结深深滚了几下,眸色愈发深了。
浴袍一直在他身上虚虚搭着,此刻也被他嫌碍事,三两下脱掉了。
顷刻间,林与然身体被一股浓烈的男性荷尔蒙夹杂着熟悉且令她沉迷的清冽木质香笼罩、包裹。
房间里愈发昏暗,一切都只剩一个轮廓,恍惚间,身体像是与一些滚烫的、不具像的情和欲在勾缠。
林与然目光迷离,身体不住地发着颤,承受着这难言又让她兴奋的触感。
一切都很静。
耳边只有紊乱的呼吸和暧昧的亲吻声。
林与然的思维停滞,全身心都被男人的攻占牵引。
迟曳的身体很烫,动作也有些生疏和僵硬,但他的攻势一点都不含糊,霸道且肆意。
林与然的意识不受控制地沉沦下去,迟曳的头发刚一下都未擦拭,额前碎发不时落几滴水珠下来,带着些许冰凉,在她滚烫肌肤划过,勉强能给她带来几分清醒。
落日彻底沉了,几颗星宿嵌上夜幕。
意识比房间还要昏沉,一片漆黑中,林与然听到了撕包装袋的细碎声响。
而后,一个滚烫深吻落下来。
伴着迟曳的侵占。
林与然身体猛烈地颤抖两下,无意识地咬住唇边男人的锁骨忍痛,眼角不受控地飙出两颗泪水。
迟曳的动作定住,嗓音哑涩至极:“怎么,疼了?”
“嗯。”林与然带点鼻音。
“手腕碰着了?”
“……不是。”
迟曳身体僵硬,呼吸粗重,他反应了几秒,跟智能语音说:“打开月球灯。”
一颗模拟月光质地的球形落地灯缓缓亮起,光线不是很清亮,但足够照清一些细节。
躺在身下的躯体,通体雪白,泛着微微的潮红,琥珀浅瞳被水雾打湿,看过来的羞涩目光,像是在给人摄魂。
迟曳向下看:“林糯桃,你怎么流血了?”
林与然眼角滑落一颗泪,此刻的状况她也不清楚,咬着唇摇摇头。
“你来大姨妈了?”迟曳下意识往出退身体,又极不舍地停住,“不对啊,住院的那几天你大姨妈不是刚来过。”
迟曳撑着身子,一下都不敢动。
好半晌,他反应过来,嗓音带点兴奋:“你第一次?”
问得林与然发懵。
她小声:“你那天醉酒不是要过我嘛。”
迟曳喉结滚动:“那次没有。”
“ !”
林与然抬胳膊挡住眼睛,闷声:“那就是第一次啦。”
一听是第一次,迟曳明显更兴奋了。
林与然感觉自己要被撑裂了,眼泪不受控地往出飙,喉间不断溢出低低闷闷的呜嘤声。
迟曳一下没敢动,只俯身下来轻轻柔柔安抚般吻她的唇,又吻她濡湿的眼睫,一寸寸向下,吻她的耳垂、脖颈、锁骨。
吻了许久,待林与然能够适应一些,迟曳轻轻咬她耳垂一下,在她耳边哑声道:“乖,忍着点儿,我保证一会儿你会很舒服。”
林与然眼尾泛红,簌簌抖着眼睫,轻轻点了点头。
迟曳耐心至极,身体烧成火,却保持着温柔。
渐渐地林与然适应了,不自觉将他后背抱紧一些。
这一刻,想将她彻底占为己有的迫切渴望再也抑制不住半分。
迟曳双手箍住林与然的腰,将她禁锢,藏在他身体里的猛兽将他残存的理智吞噬殆尽。
迟曳的攻伐变成适配于他的暴戾。
林与然只觉一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将她身体包绕。
某个瞬间,她感觉意识涣散,身体发飘,待那种感觉褪去后,她才听到自己口中发出的声音有多羞耻。
她紧紧咬住唇,再不敢出半点声音。
迟曳的动作停了几秒,他唇角勾点邪邪的笑,俯身吻她。
“林糯桃,不要忍着。”
“好听,我爱听。”
他重重咬她唇瓣一下,低哑嗓音压到最沉,带点挑逗和些许不正形:“乖,叫出来,叫给我听。”
第094章 兑现她的承诺
不知道过了多久, 也不知道几次了,刚开始,林与然还有点精神, 某个停下来的瞬间, 她望眼窗外,看到星辰布了满天,又一个瞬间, 她看到一轮半月爬上夜幕。
后来,林与然的身体渐渐陷入一种极度的困乏中,像是浑身所以力气都耗光了。
迷迷糊糊中,林与然听到迟曳伏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小狐狸,你终于是我一个人的了。”
他轻轻吻她,所有动作停了下来。
而后,她听到迟曳跟智能语音说:“开灯。”
林与然被倏然擦亮的炽白光线刺得清醒几秒,她扫眼墙上的挂钟,近凌晨两点了, 她心中暗自惊叹一下,便被强烈的疲累感席卷。
残存的一缕意识,让她知道,迟曳正在一寸寸赏看她的身体,他的眸色很深,眉眼间尽是性.事过后未褪尽的情欲, 眼底兴奋依旧不减。
灯光很亮,林与然没有分毫精力理会这份羞耻, 任由他看下去。
眼前,渴盼了多年的身体, 浑身都是与他缠绕过的欲色,银色发丝凌乱松散,似雪肌肤上无数他刻下的瑰丽印记,情欲未褪尽的狐狸眼湿漉漉的,勾俏的眼尾沁着红,身体被他揉到极致的软,看上去破碎又可怜。
卧室寂静无声。
不时响起一点吞咽口水的声音。
迟曳像是在欣赏他创作的艺术作品一般,看了林与然好久,然后将她抱起,抱到浴室。
林与然腿软得根本站不住,迟曳将她轻轻放入浴缸,温热的水流一点点没过她的身体,迟曳在她耳边小声叮嘱:“林糯桃,撑住,胳膊别放进来。”
他离开半分钟,回来给林与然将保护套套上手臂。
迟曳跨进浴缸,揽林与然入怀,极耐心地帮她清洗。
林与然半睡半醒,只觉被伺候得舒服至极,以为终于被放过,一会儿就可以舒舒服服地睡过去,
然而,迟曳帮她清洗的动作渐渐停了,他的吻又落了下来。!!
林与然此刻极度渴望睡觉,强撑开打结的眼皮,低低抗拒一声:“迟曳,不要。”
却惹得他更加疯狂起来。
之后,她的身体被他从水下捞出,都顾不得擦干,迟曳捞着湿淋淋的她,径直回到卧室,按在了床上。
林与然没有半点力气反抗,只能任由他了。
在最后一点意识溃散的那一刻,她看到窗外星火陨落,天际由深青色变幻为极烂漫的粉紫色,黑夜和白昼的交接仪式开始了.
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有多久,再醒来时,林与然透过落地窗看见那轮橙色日光在往天际跌,余晖躲进云层,染红半幕的云彩,像是要勾引大地再一次沉沦。
林与然一时恍惚。
要不是身上的不适感犹在,她还以为是在昨日。
耳边一句低哑的:“醒啦?”
所有感官回归,林与然微抬头,撞上那双好看又满含深情的深邃眉眼。
迟曳应该也是刚醒没多久,硬朗轮廓线上还淡着一点靡靡的倦懒感。
额头落下来一点温热。
林与然下意识垂睫接受,看见他冷白胸肌上被她咬下数个绯色印记,她羞涩地闭了闭眼,再往床上看。
这张床足够大,迟曳搂着她在床的一角,其余皆是他俩转战过的地方,洁白床单上,几处靡乱与激情缠绵的痕迹。
林与然脸颊又有些发烫。
瞧见她的动作,迟曳闷笑一声,“醒了,就赶紧洗洗,去吃点东西吧。”
他先下地,拿瓶椰汁过来,拧开,喂林与然喝一大半,自己把剩下一小半喝掉。
林与然感觉浑身骨头都被揉碎了,昨天还在跑步机上快走了半小时,她的腿现在酸痛得一点劲都使不了,她咬住唇,有些犯难
道:“迟曳,我腿疼。”
声音可怜兮兮的,迟曳忍不住笑出声,语色坏坏的:“林糯桃,没想到你这么娇气,这才哪到哪,我都说了以后你得天天向我哭着求饶。”
“……”
林与然咬着唇,无言以对。
迟曳坏笑一下,抱她起来,去浴室。
他给她清洗的动作耐心又轻柔,但林与然还是感觉有点痛意。
两人清洗完,迟曳拿浴巾给她擦干净身上的水渍,他俩的浴袍昨天都被丢地上,穿不了了,迟曳给她把浴巾披身上,床上太乱,他直接抱她去衣帽间,搁她到中岛台,抓她脚脖,要分开她的双腿。
林与然身体瞬间紧绷,紧张问:“迟曳,你干嘛?”
迟曳钳着她的纤细脚脖:“我看看。”
太羞耻了。
林与然浑身都在抗拒:“不要。”
迟曳钳着她的腿不松手:“你不喊疼嘛?让我检查下看看。”
林与然咬住唇,腿上使着劲,不应他。
迟曳:“那去医院检查。”
“……”
林与然脸上的绯红扩到耳根,想了下,浑身都被他亲过摸过了,让他看看也没什么,总比让医生看好,她忍住羞,把眼一闭,意思可以。
迟曳手上加点力道。
“肿了!”
“哼嗯~”林与然哼唧一声。
迟曳此刻觉得自己就是个禽兽,明明知道她第一次,可他都没克制,做得那么疯狂,折腾了她那么久。
“对不起,我没控制住!”
他声音里的内疚挺明显,林与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毕竟她也是愿意的,只好小声宽慰他:“没事,其实还挺舒服的。”
“舒服吗?”迟曳一下有些激动。
林与然咬住唇,点点头。
“真的?”
“嗯。”
迟曳高兴笑了,又开始不正形,压低嗓音在林与然耳边问:“那客人对我的全套服务还满意吗?”
他求认可的心太过明显,林与然有些想笑,忍住了,“还行吧,以后就这个标准了。”
这话没怎么过脑子,说完才意识到,以后都这个标准,她得多辛苦啊,但已来不及改口。
迟曳唇角勾点坏笑,“那哪行,客人手坏着,还是有限制的。”他咬她唇瓣一下,“等客人手好了,我让客人体验什么是尽兴。”
“……”
这还限制他发挥了,林与然想想以后的苦日子,害怕地喉咙咽了咽。
迟曳笑一声,抱她下来。
他去衣柜里找衣服往上套。
林与然在这个空档,往镜子里看了看。
她身上的浴巾虚虚披着,身体部位都能看到,从脖颈到大腿根,被他咬下无数红痕,在她似雪的肌肤上分外显眼,纤细腰肢上还有几个淡青色指印。
林与然叹声气,小声骂句:“禽兽!”
却不想,被向她走过来的禽兽本人逮个正着。
“骂谁禽兽呢?”迟曳用点力掐住她的脸颊,“我倒是克制了,我忍得那么辛苦,你倒好,欲求不满,还在外面跟人那么说我,我不要面子啊!我都要冤死了!”
“……”
林与然自觉有点理亏,但倔强着硬是要跟他掰扯,“那你也不能给咬这么多出来啊!”
她抬起僵硬手臂,指指自己脖子、锁骨处的红痕,“你看看这些,这么明显,衣服都挡不住,我怎么见人啊!”
迟曳不由笑一声,三两下解开他身上刚扣好的居家服,把他满胸口、满锁骨的牙印子露给她看,“说得好像我好到哪里去似的!”
“……”林与然一时有些无地自容,小声狡辩:“那谁让你那么用力的!”
迟曳不理她的话,又掐她脸,唇角勾着坏笑:“这还是手坏着呢,要是手好了,你还不知道怎么祸祸我这身子呢!”
“……”
越说,话题越跑偏。
林与然咬住唇,不吭声了。
迟曳把扣子扣好,要抱她回她房间换衣服,林与然不要这样出去,他只好让她等着,过去给她拿。
冲完澡后,身上的酸痛感减轻不少,这还是她住进这里以来头一次来迟曳卧室这边,林与然好奇地四处走走看看。
迟曳的衣帽间极整齐,衣服分类别放,他的衣服不管是休闲服、运动装,还是正装,都以黑色为主,林与然转着转着,看见一个透明玻璃柜里挂着两件不再是黑色的衣服,她走过去,才看清,里边一件是蓝白校服,另一件是件红色篮球服。
莫名觉得眼熟。
林与然站在柜前看了半分钟,她想起来了,那是高中那会儿迟曳给她穿过的篮球服和校服外套。
别的衣柜都是开放式的,唯有那两件衣服挂在玻璃柜里,像是被珍藏的珍品一般。
林与然抿唇轻笑。
迟曳拿着她的衣物进来,先给她往身上穿了件睡袍,又将她抱起,搁中岛台上,修长手指抓上她的脚脖。
虽然他们已经这样亲密无间了,但老看那个地方,真的好羞耻,林与然凝起眉,“怎么又看?”
迟曳:“给你涂点药。”
林与然想想都觉得羞耻,脱口:“我自己来。”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办不到,咬住唇不说话了。
迟曳无声笑一下,用点力分开她的腿,手指挤一大坨红霉素软膏,轻轻地给她抹上,又往里抹了抹。
触感实在难言,林与然别过脸去,一下都没敢看他的操作。
听见迟曳咽了点口水,带点坏说:“还说天天呢,哎,几天不能弄了!”
“……”
林与然羞得受不住,抬脚踢他一下。
被他一把钳住脚脖,“林糯桃,别闹啊,再闹,我忍不住再做点禽兽事呢。”
林与然立刻不敢动了。
毕竟他刚才好似还吞口水了。
迟曳笑一声,给她腿上套上一片薄薄的蕾丝。
抱她从中岛台下来,把蕾丝内裤给她提上去。
两人一直没吃饭,刚醒时没什么感觉,这会儿都感觉饿了,迟曳要抱她下楼吃饭,林与然却扑腾着腿脚,要他去她的梳妆台先帮她拿遮瑕盖脖子上的吻痕。
迟曳皱眉:“就在家里,怕什么,一会就该睡觉了,刚盖上就得洗,多麻烦!”
林与然:“那不行,被阿姨看见了,我以后都没脸见她们了!”
迟曳失笑:“说得好像阿姨她们不知道咱们干了什么似的。”他无情点破,“你要知道,咱俩一夜一天没出这个房间,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咱俩在干什么。”
“……”林与然觉得很难堪,“猜到的总和亲眼看到不一样。”
迟曳知道拗不过她,只好放她下来,“那也别盖遮瑕了,太多,不好盖,我去把饭菜端上来。”
“那行。”
迟曳下楼端饭去了,林与然又在他房间走走看看。
迟曳的房间很大,但那张圆床尺寸过大,太过吸睛,上面满是狼藉,那抹鲜红血渍在上面尤为惹眼,林与然都没法直视。
她掠过那张圆床,看向床头柜。
床头柜上仅摆放着一本书籍,一个魔方香薰蜡烛,和情人节那天她送他的那两能亲到一起的人偶。
还说找不见了呢,
就知道他是不舍得还回来。
另外那几个人偶呢?
林与然目光往其他地方找,看见电脑桌前的一个储物柜里,摆满了各式玩偶。
她走过去。
那些玩偶都是她设计的,夜先生、Panda华仔、叛逆Rose。,市面上买到的买不到的,全系列一个不落,全被他收藏了。
还有跟他们公司合作的《无极对决》全系列英雄玩偶也都在。
那么多玩偶中,林与然一眼就看到了她为他专门设计的那几款夜先生。
迟曳端饭进来,瞧见她正捏着一个穿红色篮球服的夜先生出神,他放下饭菜,轻步走到她身后,搂住她的腰,把下巴垫她肩窝,“林糯桃,怎么想到要设计夜先生的?”
林与然回过神来,扭头看他。
“因为想你。”
迟曳含吮她耳垂一下,压低嗓音说:“这得很想吧,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么多种神情状态。”
“嗯。很想很想。”林与然坦然承认。
迟曳轻笑,勾她下巴过来,吻她的唇。
两人吃完饭,迟曳丢下一屋烂摊子,要抱林与然去她的房间休息,林与然却不肯走。
她指指圆床上那一
片狼藉,语带恳求说:“迟曳,你别让阿姨收拾这间房了,你看床上那些,让人看见多不好意思,你自己动手收拾一下吧。”
迟曳看眼床上血迹,“不,才不收拾呢。”
“ !”林与然动动唇刚要开口,就见迟曳几下把那条床单扯下来,仔细叠好,“得珍藏。”他说。
他把那条床单拿去衣帽间,不知道收哪了,再回来,“这下可以了吧?”
林与然指指地上,垃圾桶里,“还有那些。”
迟曳看一眼散落一地的包装袋,还有或在垃圾桶,或被丢到地上的套,很无奈地给房间做了个大清扫,垃圾还由他亲自扔的。
林与然才满意。
干完这一切后,迟曳才想起来问:“林糯桃,你怎么还是第一次?”
“ ?”
昨晚就想问他了,他醉酒那次没要她,他怎么还不知道她是第一次?
林与然有些不开心了,“我在你心里是多放荡,我连个对象都没处过……”说到这儿,她忽地想起来,“迟曳,你还真信我出去嫖过啊?你怎么什么都信!”
“……”迟曳有些想笑,心口有个要紧话想问,他憋住笑,“那你…那你怎么还买避孕药?”
“避孕药?我什么时候买……”林与然一下想起来了,“那是我帮别人买的,你怎么知道?”
话问出口,她就猜到他是怎么知道的了。
原来,这么久以来他一直以为她有过别人,还是在追他的时候。
也不知道他到底把自己放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抱着怎样的心态,对她紧追不舍的!
少年时候的他,还知道为自己留一点颜面,他现在是全然不在乎自己的尊严了嘛!
林与然心揪着难受,主动搂住他的腰,心疼问:“当时,心痛不痛?”
迟曳喉结轻滚:“痛。痛得想死。”
“你就爱乱想。”林与然搂紧他,“那么痛,你倒是质问我一句啊!”
“我……”迟曳一噎,“那种事,我怎么好问?”
“那倒也是。”林与然小声咕嘟一句,认真给他解释:“避孕药是买给我表妹的,情人节那天,她那个同学把她灌醉,强要了她,第二天就跑了。”
说到这里,林与然踮起脚尖吻他一下。
“迟曳,谁也没你好。”
迟曳回吻她。
“那是因为谁也没你好。”
第095章 兑现她的承诺
周一。
又经过一夜的休整, 林与然的精神头终于养足,腿还有些酸痛,但已经比昨天好很多了。
康复师上门指导她锻炼完, 林与然还和之前一样跟着迟曳去上班。
走到在燃夜大厅门口时, 撞上蹲守她的舅妈曹淑芬和表哥姚文钧。
曹淑芬看到林与然来,扑上来就给她跪下了,抱着她的腿不让她走。
门口两保安见状, 急忙跑过来往开拉人。
曹淑芬死死抱着林与然的腿不放,在那嗷嗷就是哭,哭喊着:“然然,那可是你亲舅舅啊,你不能那么对他。”
“放开她说话。”迟曳低吼一声。
他并不认得林与然的舅妈和表哥,刚没注意,被这两人瞅了空子。他在林与然身边,林与然还是被这些人近身了,此刻,他非常恼火, 恼火自己的守护不周。
曹淑芬被吼得一哆嗦,喉间的哭嚎断住几声。
见迟曳要发飙,林与然连忙喊住他:“迟曳,没事的。”
她掂量了下事态,向保安摆摆手,示意他们忙他们的去。
曹淑芬抱着林与然的腿, 反复就会说那一句话。
姚文钧被迟曳锋冷目光盯得全身发毛,丝毫不敢造次, 低头哈腰,好声跟林与然恳求说:“然然, 我爸他怎么说也是你亲舅舅,他无非也是想跟你要点奶奶的赡养费,你家里都没大人了,你出嫁,他想着跟你婆家要点彩礼,也是怕你便宜嫁过去,人家不珍惜你。”
林与然拧起眉,差点开口骂人。
又听姚文钧说:“我爸就是思想陈腐,绕不开那个弯,他做得确实不对,然然,看在咱们亲戚一场的份上,你先撤诉,把我爸放出来,我一定好好劝他,让他不要再来骚扰你。”
林与然不作声,这两人能跟她这么好好说话,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迟曳在旁边,要不是迟曳气场太过压人,即便求人,姚文钧也不会是这个口吻。
也好,那她今天就要借势好好拿捏了。
林与然冷眼瞧姚文钧,又睨眼曹淑芬,厌恶地抽了抽腿,冷声:“那不可能,你们姚家人什么德行,我还是了解的,你们两个敢纠缠我,我把你俩也送进去。”
闻言,曹淑芬不敢抱她腿了,坐地上就是呜呜哭。
林与然瞧着姚文钧,姚文钧腮帮子突了几突,估计硬忍着火气呢。
姚文钧依旧没敢造次,“然然,我爸他没文化,说话做事确实欠妥,但我做事你总知道的吧,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肯放我爸出来,我一定能让他不来骚扰你。”
林与然嗤笑一声,懒得和他掰扯他干的那些恶心事,她佯装想了想,悠悠开口:“姚文钧,你真的能保证姚平出来不找我吗?”
姚文钧见有商量,疯狂点头,拍着胸脯说:“能,一定能。”
林与然冷冷看他:“那你发个毒誓吧。”
姚文钧想也没想,比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爸再不会来找你,如果不然,死爹妈。”
曹淑芬听了,偷偷扯了下姚文钧裤腿。
林与然扫一眼她的动作,对姚文钧说:“发誓发自己的,你爹妈干那些缺德事,老天指不定哪天就收他们走了。”
姚文钧腮帮子突了突,眼睛滴溜溜转两转,重新比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爸再不会来找你,如果不然,断子绝孙。”
誓言一落,就听曹淑芬呜咽哭起来,拿手不断拍打着地面。
林与然憋笑,佯装沉吟了下,“那行,记得你的话,到时候姚平还敢找来,我就找你算账。”
听她放话了,曹淑芬从地上爬起来,伸手要握林与然的手,被迟曳眼疾手快挡开了。
曹淑芬抹把眼泪,又得寸进尺恳求:“然然,那五万赔偿款我们实在拿不出,你外婆生病花了不少钱,你表哥也要结婚了,家里一点钱都没有了。”
她上下打量两眼林与然的衣着,又偷摸扫了眼迟曳的衣着,“然然,你现在生活好了,应该不差那五万块吧?”
林与然冷嗤一声:“这样吧,判下来赔偿我那五万的精神损失费,就不跟你们家要了,就当是我替我妈给刘唤娣赡养费了,姚平出来,你们跟他说,从此以后,少跟我攀亲戚,我跟你们家再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如果不然。”林与然沉声,“我能让他进去一回,还可以让他再进去一回。”
曹淑芬和姚文钧连连点头应:“行行,我们回去一定跟他好好说。”
两人达到目的,离开了。
迟曳很不解,出声问:“都送进去了,干嘛撤诉?你还真念那点亲戚关系啊?还有,发誓有屁用,你听他什么保证,都是嘴上说说而已。”
林与然当然知道发誓没什么用了,她太了解这一家子人了,她这么做,自有她的用意,“迟曳,你不懂。”
“像姚平这种没文化还思想守旧的人,都很迷信的,一句断子绝孙,对于他这种极度重男轻女思想的人来说可太毒了,你看看我舅妈听到这话时的那个反应就知道了。”
迟曳回想了下:“好像还真是。”
“其实让我表哥发毒誓,还是为了让他们知道我难说话,不然答应太快,怕是会让他们以为我好商量,日后再有别的想法。”林与然补充。
“至于撤诉。”林与然接着道,“不把姚平放出来,这两人能把你这门槛踏烂,这种无赖人家做事可没下限。”
“我也不傻,我恨我外婆,她的赡养费我一毛都不会出,但姚平进去了,我还真有义务赡养她了。”
“我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上回特意拿郝清河的死吓了吓姚平,再让他进去走一遭,就他那点胆,他出来敢再来找我才怪。”
迟曳听得一愣一愣的,捧住她的脸,笑说:“我对象这脑子太好使了,跟你比起来,我就是个只会简单粗暴的单细胞生物。”
“我得抓紧把你娶过来,我们家基因全靠你改良了。”
林与然笑:“马屁精!”
上午,迟曳去开了两个会,林与然一直在他办公室听课件。
办公室门被敲响,来人是顾嘉泽。
顾嘉泽看到林与然在迟曳办公室一点也没意外,毕竟迟曳在朋友圈早就官宣过来。
顾嘉泽笑说:“你俩谈对象的事,把咱高中群都炸了,同学们一直以为你俩上学那会儿就谈着呢,谁知道你俩才刚谈,他们都感叹迟曳的深情。”
林与然:“那我就不深情啦?”
顾嘉泽:“你当然也深情啦。那么多人都没能把你拐跑,最后还是被迟曳等到了,所以说你俩的事才炸嘛!”
简单扯两句,顾嘉泽关心问了问林与然手臂的伤情,感叹她手不能动了,还不落学习,又对她一顿佩服,而后笑嘻嘻地拿出两张请柬,“五月二十号,我和董茜大婚,你和迟曳一定要来啊。”
林与然接过请柬,手指笨拙地打开看了看,“我和迟曳一定去。”
又不由感叹:“校园到婚纱,太浪漫了!”
顾嘉泽神经大条也听出了她语气里隐隐的羡慕和遗憾,“迟曳满世界找你的视频我们都刷到了,你俩这跟拍电影似的,也很浪漫。”
林与然抿唇笑一下。
又闲扯几句,等不着迟曳,顾嘉泽今天还得跑几个地方,便告别离开了。
迟曳开完会回来,林与然把顾嘉泽来送结婚请柬的事说给他。
迟曳拿起放桌上的两张精美请柬,打开看了好半天,感叹一句:“人家都要结婚了!”
他看着林与然:“一年半载,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他话里的意味,不难解读。
林与然眨巴着眼睫看他,佯装没明白,“那不正常嘛,孩子能打酱油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吗?”
迟曳抿直唇线,再没说什么,坐办公桌抓紧处理手头工作。
把手头要紧工作处理完,已到中午饭点。
两人吃过午饭后,迟曳带林与然去医院找医生给林与然的左手拆线,顺道让医生检查了下林与然两只手臂的恢复情况。
毕竟前天晚上剧烈运动了近一夜,虽然床极软,也没什么能打到手的地方,做的时候也让林与然尽量保持放头顶位置,没碰着,但迟曳还是不放心。
检查完,医生说没什么大碍,恢复良好,他才放心下来。
医生又顺便给林与然的右手重新换了石膏。
看完医生,迟曳也没什么要紧工作需要要做,两人径直回了家。
林与然的左手拆完线后,不需要再裹纱布了,她想回家好好洗洗手臂。
回到家,阿姨上前报告说盛琼华上午来过,带了两箱生蚝、一箱海参,还有乌鸡和阿胶。
林与然听完,跟迟曳笑说:“你妈挺懂你啊。”
迟曳掐她脸:“你也很懂嘛!”
林与然笑:“我就是学识渊博。”
刚拆完线,手术刀口暂时还不能泡水,迟曳便给她把手指和手臂背侧仔细拿毛巾擦了好几遍。
擦干净后,迟曳拿那两条黑金手链出来,“林糯桃,我给你把手链戴上吧?”
“好。”林与然把手臂伸给他。
迟曳轻笑,给她把手链绕上手腕,扣好,锁死。
林与然:“……”
迟曳手臂上的烫伤,前两天痂皮就已愈合能碰水了,也不用包纱布了,他伸胳膊,叫林与然也给他把手链戴上。
林与然左手只是不用包纱布了,依旧僵硬不灵活,右手还打着石膏,更不灵了,但迟曳不松口,一定要让她给他戴,好像戴手链是什么郑重的仪式一样,林与然费了好半天劲,才给他把手链戴上。
晚餐,杨阿姨趁那些食材新鲜,做了生蚝、海参蒸蛋,还有当归乌鸡阿胶汤。
生蚝为保持原汁原味直接清蒸,蘸蘸料吃。
迟曳先给林与然喂了一个生蚝。
林与然尝着嘴里的味道,对迟曳说:“这个蘸料味道好熟悉,好像你之前给我做海鲜吃,蘸的那个蘸料。”
杨阿姨正在给林与然盛乌鸡汤,听到她的话,插话进来:“原来是做给你吃啊?”
“我就说嘛,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怎么突然要我视频教他做菜。”
“他有段时间,天天回来跟我学做菜,我猜也是要学做给你吃的。”杨阿姨又说。
林与然看迟曳,“原来,你不会啊?”
迟曳夹一个生蚝喂给她,“什么不会,学了不就会了。”
想想也是,他应该从小都没自己动过什么手吧,倒是给她不是洗碗,就是收拾屋子的,还专门为她学做饭。
有点感动。
林与然笑说:“少爷有心了。”
杨阿姨接话:“从小照顾他,我就没见他对什么人什么事这么上心过,这么好的男人可不好找,林姑娘你赶紧早些嫁过来吧。”
林与然抿唇笑笑,没说话。
杨阿姨当她是害羞了,没再多说.
4月25号,林与然右手上的石膏打了整一个月了,迟曳带她去医院拍了片子,显示骨头没有错位,已经有纤维骨痂了,医生给她拆了石膏,换成了支具。
但两只手腕离恢复正常还得一段时间,只是能碰水了。
回到家,迟曳给林与然把出门的衣服换下来,换上睡袍。他又去他那边的衣帽间把自己衣服换下来,换了居家服。
他的居家服口袋有些浅,过来时,好像还揣了个盒子,林与然没看清呢,就被他拉进了浴室。
迟曳先去把浴池里的水龙头打开,让蓄着水。过来盥洗台给林与然把那只手臂好好洗了洗。
然后他把浴室大灯都关掉,只留了浴池上方的星河顶灯。
林与然有些纳闷,自从他们交付过彼此后,迟曳再给她洗澡都是灯光大亮,怎么今天突然又搞这样昏昏暗暗的氛围了。
林与然抬睫疑惑看他,
对上他看下来的沉黯双眸。
还未来得及多想,迟曳伸手揽她腰,将她一把揽得贴近他,另一手穿进她发丝,扣住她后脑勺,滚烫薄唇倾轧下来,重重将她吻住。
林与然脑子空一下,轻轻闭上眼,承受着他突如其来、狂风暴雨一般的亲吻。
迟曳的吻,很深,很重。
带着强烈的侵占性,粗暴又狂野。
温柔不适配于他,这才是他的力度。
这个吻并不冗长,刚刚在林与然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唇瓣被释放。
林与然微微张唇喘粗气,大脑的空白还未填补,耳边落下来一句低哑至极的:“客人手见好,今天让客人体验点不一样的。”
“啊?”
林与然眨眼睫看他,不由咽了点口水。
腰间的睡袍系带被扯住。
迟曳好像有些急切,胡乱将她腰带扯开,三两下扯掉她的睡袍,然后抱起她,几步走到浴池边,将她轻轻放进去。
星河顶灯倾落下一池浩瀚星辰,她似一段跌落凡尘的皓白月光,她在水中的样子,就如同夜空的皓月星辰被他圈禁。
第
一次将她放进这个浴池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把被这一池浩瀚星辰萦绕的这段月光侵占。
迟曳看得出神。
林与然好像知道他要干什么了,第一次在水里,这些天她好不容易练得跟他做的时候稍微能自然应对了,这一下,她又开始紧张了。
心跳偏离了轨道,却还隐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期待,林与然垂落眼睫,暗暗调整紊乱的呼吸。
迟曳看了小片刻,才回神,他快速把自己扒光,拿着那盒东西,踩上大理石台阶,坐了进来。
他霸道地揽她过来,捞她腿放他腰间。
手掌再次扣她后脑勺,将她吻住,深深探入,与她勾缠。
温热水雾在两人周身氤氲。
浸了浩瀚星辰的水面,随着缠绵的动作,荡出一池旖旎涟漪。
林与然承受不住的嘤咛声混在溅起的水花声里,听上去可怜兮兮又悦耳无比。
迟曳感觉自己要疯了。
可她又这么易碎!
第096章 兑现她的承诺
林与然的手不能太过使力, 有些动作还是不太方便,又怕她磕着,迟曳竭力克制着体内的疯狂, 做得小心翼翼, 完事后,觉得不够尽兴,又捞她出来, 去他那间卧室,把她压圆床上狠狠折腾到深夜。
那间房,说是迟曳的卧室,其实他一次都没单独回去睡过,不做的时候,他都是在林与然这边搂着她睡。
林与然那处的红肿下去后,他每天都要抱她去那间房折腾她到大半夜,然后留一室狼藉,再把林与然抱回她那边睡。
后来,他的那个房间成了他俩专门释放激情的房间。迟曳的衣柜搬空, 和林与然共用一个衣帽间,那间房的衣柜里挂满了各式制服装,还有play道具,什么手铐、小皮鞭、挑逗羽毛、捆绑绳索应有尽有。
不搞纯爱的迟公子,比那些夜总会的少爷还会呢。
林与然有时候被侍候到舒服得快晕厥时,还真认为过她就是通过那种小卡片加到他的, 被她长期包了下来。
被折腾到深夜,第二天, 林与然还得忍着浑身酸痛,爬起来去上学。
她就请了一个月的假, 手虽然还不灵活,也不能使力,动手的课程暂时还不行,但是一些理论课还是可以上的。
昨晚被迟曳又咬了一身印子,天气转暖,穿得少了,好多都遮不住,早晨光让迟曳帮她盖遮瑕就盖了好久,迟曳开车送她到教学楼时,差点迟到。
林与然去上课的时候,迟曳回公司处理事务,掐着她下课的时间,准时过来接她回家。
他俩的那个热门话题热度久持不下,学校时不时有同学或者做自媒体的蹲拍迟曳接送林与然上下课的画面。
网友直呼:
【神仙爱情!】
【太甜了,太好磕了!】
他俩颜值身材都绝佳,站一起更是双倍的视觉盛宴,热度都要盖过那些网红、明星了。
还有不长眼的星探来蹲他俩。
迟曳正依着库里南车门等林与然下课,听了来意,失笑不已。
他挑眉,瞧着来挖他俩当艺人的星探,不咸不淡问:“你什么经纪公司?”
那星探特自豪地把自己公司名字报出来
——锦星传媒。
迟曳乐了,锦星传媒是梁思泽家的公司,旗下知名艺人颇多,在业界算是很有影响力的大公司了。
迟曳嗓音带笑:“那你找错人了,你可以回去找找你们家少爷,他比我合适多了。”
别的他也不多说,只不带什么情绪,懒懒淡淡说:“不看看爷是干什么的,出来做事,记得把脑子带出来,还有眼睛瞎了,就赶紧治。”
林与然下课走出教室,老远就听到他这段猖狂的话了。
这段日子,两人天天腻歪在一起,没少聊以前的事,迟曳才知,初见林与然时,她拒绝那男生的话都是随便扯的理由,什么拉链不拉好,不喜欢吊儿郎当的,其实仅仅只是不喜欢那个人而已,跟衣服没有半点关系。
林与然还跟他说,她第一眼就看出他是装得乖。
自那之后,迟曳再也不特意拘着自己个儿了,他身上那股桀骜与不羁没有了刻意的掩藏,甚是浓烈。
他眼底那种厌世的凉薄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也淡去了,现在他整个人潇洒又恣意,特别骚包,别提有多招人了。
林与然走近,那个星探还不死心地问林与然要不要尝试走演艺路线,说她这颜值出道即大红。
出于礼貌,林与然问一嘴:“什么经纪公司?”
被迟曳截住话茬。
他一把抓过林与然的手,不管不顾放他嘴边亲一下,跟那星探说:“那不行,我的女孩可是要当画家的。”
他说话样子拽得要死,林与然想笑,被他霸道地拦腰揽过,塞进了副驾。
动作一气呵成。
好似她是什么稀世珍宝,谁都不许窥看一样。
林与然坐进车里就笑,迟曳绕到驾驶座坐进来,低骂一句:“这星探跟他老板一样傻缺。”
他又看林与然:“你刚才问他什么经济公司干什么,你还有那个想法啊?”
他这占有欲也太强了,林与然又想逗他了,“啊,其实当大明星也不错,能挣好多钱呢。”
“林糯桃。”迟曳声音沉下来,“咱家钱还不够多,需要你出去挣?”
“当明星有什么好的,拍戏那么辛苦,跑通告累得跟狗似的,一句说不好就全网黑,我的宝贝凭什么要让他们骂。”
“还要拍那种亲密戏,我好不容追到手的,凭什么给别人亲,凭什么给别人抱。”
“扑哧”林与然憋不住了,看他还真有点当真了,安抚他说:“我逗你的,要当明星、网红,我高中毕业那会就当了,还要等到现在。”
迟曳用点力掐住她的脸:“小狐狸,你就给我调皮吧!看着我气跳脚,很好玩吗?”
“嗯,是挺好玩的。”林与然咯咯笑,补充说:“有点可爱。”
“什么可爱?”
“少用这种奇怪的词形容我。”
林与然笑:“就是可爱。”
迟曳猛地捧她脸,狠咬一下她的唇。
那个热搜,迟曳本想撤掉的,但林与然说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让它热着挺好,因为她的热度,她们的潮玩IP也被更多人熟知,销量大好。
不少网友摸着那个视频,去看了《无极对决》的比赛视频,国庆那次竞赛的视频又一次大热,连带着游戏也迎来了新的热度。
特别是他们的联名盲盒,又一次大爆。有些不玩游戏,但磕他俩cp的网友,也因为是他俩的联名,收藏了盲盒。
说实话,这些收益在迟曳这边小头都不算,他一点都不想林与然因为这点利益在网上抛头露脸,他想她是他一个人的私有,但林与然在意,他也只能无奈顺着她了.
5月20号,顾嘉泽和董茜大婚。
正好是在周六。
林与然睡醒后,看眼时间,一下从床上弹起来,迟曳紧搂着她,被她突然的坐起带醒。
婚礼开场时间都要过了。
昨晚睡前,林与然说想要好好睡个觉,不想顶个黑眼圈去参加婚礼,好不容易说服迟曳只做了一次,谁知道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中又被抓起来,折腾到快天明。
再睡过去,两人都睡得很沉,差点误了时间。
随着林与然手腕恢复得越来越好,迟曳的性.事是越来越变本加厉,林与然感觉她每天都好辛苦,连个好觉都睡不了,天天被他抓着熬大夜,做运动!
两人赶紧起床,穿戴整齐。
这样重要的日子,林与然都没时间好好化个妆,只涂了个口红。
上车后,林与然想在车上化一下,但她的手还不是很灵便,路上走走停停的,不好化,她只刷了下睫毛,就放弃了。
看着镜中自己清汤寡水的脸,林与然拧眉看向迟曳:“都赖你!”
“人家都美美的,就我素个脸!”
迟曳腾出一只手,抚她脸,柔声哄:“我对象这脸什么都不化都比她们好看一万倍,你化了不是去抢人风头去了。”
“……”
他坏笑一下:“还有,怎么能都赖我呢,你自己明明也很享受,你要是死活不愿意,你看我是敢跟你用强的人吗?”
“……”
林与然无言以对。
紧赶慢赶,还好没有误了婚礼开场时间。
到达举行婚礼的酒店时,秦朗和许见薇也是刚到,他俩为什么晚了,不猜都能知道。
来得有点晚,四人刚落座不多会儿,婚礼仪式就开始了。
林与然坐台下,看着董茜一身洁白婚纱挽着她爸爸的手臂一步一步走向她从年少时就满心欢喜的男孩,眼眶泛起点红。
这样的画面,她这辈子都不会有了。
忽感垂在身侧的手指被勾了一下,而后,她的手被一只宽厚温热的手掌紧紧抓在手心。
林与然没扭头,被迟曳握住手的那刻,她鼻子有点酸,眼眶可能更红了,她不想被迟曳看到,就只静静让他抓着。
顾嘉泽和董茜在互相念婚礼誓言时,迟曳一直在她手心拿指腹画着什么,林与然凝心感受了下,她感觉到了,迟曳在她手心画爱心,一遍又一遍地画。
迟曳应该和她一样,也羡慕人家这种从校园到婚纱的爱情吧。
少年时期的错过,
终究成了他俩心底最大的遗憾。
婚礼誓言结束的时候,林与然回握了下迟曳的手,然后张开手指一点点穿入他指间,与他十指相扣。
迟曳将他俩十指相扣的手抬起,全然不顾一桌子的老同学,放嘴边轻轻吻了一下。
“咦——”
林与然一直保持着侧头看台上的姿势,听到一桌子的起哄声,她扭回头来,看眼迟曳,脸颊染红一片。
台上的仪式也基本结束了,大家闹哄哄地开始闲聊。
迟曳和林与然在上学那会儿就是话题的中心,有他俩在,大家的话题聊几句就要往他俩身上扯。
“林女神,你现在真是越来越美了,跟迟曳坐一起真的好般配!”
“你俩最终还是好了啊,当年还跟我们在那死不承认!”
林与然回他们:“不是不承认,主要是我们当时也挺迷糊的。”
“那是你迷糊,迟曳可不迷糊,他那会就差往脑门上写‘我喜欢林与然’了。”
林与然:“……”
也没这么明显吧!
这种场合下,大家的闲聊离不开结婚的话题,有同学忍不住出口问了:“顾嘉泽和董茜这校园到婚纱的爱情也太浪漫了,迟曳,你和林与然虽然上学时没谈吧,也差不多是那么回事,都这么多年了,你俩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迟曳看着林与然,默不作声几秒,“你说吧。”
一桌子人起哄:“啧~,迟曳,这种事你怎么好意思让人女孩先出口说啊!”
迟曳拧点眉,语气颇为无奈:“我倒是想有主动权呢,但我们家我说了不算啊!”
“我去!这么怂!”
“能把迟公子拿捏这么死的,也就只有林女神能做到了。”
众人一通笑,又把目光齐刷刷移向林与然。
第097章 兑现她的承诺
林与然看眼迟曳, “呃……我俩跟顾嘉泽和董茜的情况可不一样,主要是我还要读书呢。”
迟曳脸上笑意微凝,唇线绷直。
大家看他俩挺甜蜜, 以为折腾这么多年, 马上就能修成正果了,没想到林与然会给出这样的回答,都还有点失望。
话题突然冷下来。
有人打圆场:“真佩服学神这股好学的精神。”
有女同学赞叹:“学神就是学神, 什么时候都把学业放第一位,当代女性楷模。”
林与然尴尬笑笑:“主要是当初有点事荒废了几年时间,要不然现在也不用这么努力了。”
许见薇坐林与然的另一边,明显能看出迟曳一下挺失落,她小声问林与然:“然然,你该不会是终于顿悟了,嫌弃迟曳不那啥,想换人了吧?”
“咳~”迟曳刚给林与然倒了一杯果汁,她刚喝一口,差点给呛住。
林与然咳了好几下, 才小声回许见薇:“那啥,我误会他了,跟你说时好像还被他听去了,不知道他是要证明他行,还是报复我那样说他,我现在每天被他折腾得往死里累。”
“我就说他应该会很强。”许见薇一点不意外, “那是太辛苦了,想换人?”
“噗~”秦朗在许见薇旁边, 多少听见一点,忍不住笑, 把口中酒喷了。
“……”林与然稍叹气,“主要是我还念书呢。”
许见薇想了想:“也对,你就是读完大本也没多大,迟曳一定会等你的。”
林与然再没说话。
到了敬酒环节,顾嘉泽带着董茜来到他们这桌。
顾嘉泽春风满面,趁着当下氛围,笑问迟曳:“迟曳,兄弟我得偿所愿了,你惦记林女神这么多年,还不赶紧求婚?”
“……”
林与然头疼,怎么都问这个问题!
她主动答:“我不还读书呢嘛。”
顾嘉泽:“奥,也对哈。”
他跟迟曳碰一下杯,“那兄弟你再辛苦等几年。”
迟曳没吭声,把手中酒一口闷了。
顾嘉泽看他绷着脸,碰碰他肩,带点安慰说:“说岔了,辛苦什么辛苦,就差那一张纸了,你现在只有晚上辛苦吧?”
这话一出,惹得一桌人一通起哄。
林与然脸刷一下红了。
迟曳凝眉:“说正经话。”
顾嘉泽识趣地闭了嘴,注意到许见薇和秦朗无名指上戴的同款戒圈,他问秦朗:“呦,还是兄弟你进度快,都求婚啦?”
其实,在酒店门口碰见时,林与然就看见许见薇和秦朗无名指上的戒圈了,但她想了下,觉得他俩有可能就是戴着玩的,许见薇应该不会愿意这么早把自己套牢的,她就没问,万一不是呢,多尴尬。
只听许见薇大方承认道:“不是他求的,是我向他求的婚。”
“我去!”顾嘉泽拍把秦朗的肩,“兄弟你魅力可以啊,居然是女生开口跟你求的婚。”
秦朗老嘚瑟了:“那是。”
还不忘给自己对象护面子,“她不求,我也会求的,结果被她抢先一步。”
一桌人又开始起哄他俩。
林与然在旁边吃惊地看着许见薇,她真的佩服她这好姐妹的勇气,想要什么从来不含糊,大大方方说出来,被拒绝了就努力争取,真的好豁达。
她不由侧头看眼迟曳,迟曳目光锁着秦朗指间的戒圈,抿着手中的酒,觉察到她看过来,他收回视线,指尖轻敲了下她面前的桌面,她盘中盛满了他给她剥好的虾和螃蟹。
“快吃,该凉了。”
“哦。”
迟曳喝了酒,不能开车,婚礼快散场的时候,林与然给王师傅打了个电话,让过来开车接他俩回去。
回家的路上,迟曳松松懒懒地靠在后座座椅里阖着眼,一声不吭的。
席间,他在那闷喝了不少酒,还帮她喝了不少,应该是有些醉了。
林与然也不打扰他,静静靠座椅里,百无聊赖地掏手机出来,戴上蓝牙耳机,插空学几个法语单词。
她没注意到蓝牙耳机没电了,听了一会儿后,发觉声音不对,才发现蓝牙耳机没连接上,手机一直是外放。
她调的声音还挺大。
不由扭头看看吵到迟曳睡觉没有。
就看见迟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视线正落在她的手机屏幕上,目光深沉,又晦暗不明。
林与然出声问:“吵醒你了?”
迟曳没吭声,盯着她看两眼,又把眼睛阖上了。
“……”
席间还好好的,这是突然怎么了?
又犯毛病了!
林与然有点恼火,有事说事儿,动不动
就一声不吭的,还把眼睛闭上,要吵架都不好开口!
回到家,两人去衣帽间换上居家服。
衣帽间连着卧室,从衣帽间出来,迟曳直接躺床上睡觉了。
林与然犹豫了下,要不要跟他一起补个觉,想想算了,闲了一个月闲出来的毛病得及时更正回来,她都忘了,她是与时间赛跑的人,哪有资格休闲。
她轻手轻脚走出卧室,径直去了书房,静下心来,先把今天要学的法语单词念叨念叨。
才读了两个单词,书房门被猛地推开,把林与然吓一跳。
迟曳沉着张脸,阔步走到她身边,“林与然,你学的什么?”
林与然看着他,如实说:“法语。”
林与然学法语都是为了留学做准备,她现在才刚大一,也不急,就慢慢学,每天也就学几个单词,练几句口语,从来没在迟曳跟前学过,迟曳以前知道林与然学了一点法语,后来从没见过她学过,还以为学法语只是她一时的兴趣呢。
“学法语做什么?”迟曳问。
他的这两句问话听着好似不带什么情绪温度,但与他那张线条绷直的脸搭配,就感觉不太对味了。
林与然意识到他应该是有些生气了,生气的原因她也能懂一点,她咬着唇,没敢往出说留学两个字。
迟曳等了半分钟,等不来她的答话,出声唤她:“林与然。”
这下,他的语气明显带了恼意。
“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想过我们的未来?”
“还是,你又想对我始乱终弃?”
林与然:“ !”
手机里法语音频被他突然的闯入惊得忘记关,还在自动播放,一声一声的绕舌音像是要将此刻的矛盾激化到最爆。
林与然伸手关掉音频,咬着唇瓣,组织了半天说辞,出声道:“迟曳,我一定要读书的,要不然我这些年吃那些苦干什么,刚出社会那会儿,我那么缺钱,都没去当网红、明星捞钱,我之所以不去,还不是不想手上的技术荒废,想着总有一天要把梦想的大学读完。”
“我说不让读梦想的大学了吗?”迟曳提一分音量,“可你还要出国留学,你知道那是多少年吗?”
“你的规划里,从来没有把我包含在内过,对吗?”迟曳话语里带点隐隐的痛心。
书房一时寂静。
隔了半分钟,林与然出声:“我查了下,我想去留学的那所学校,好像也没有规定说结了婚就不能读。”
迟曳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他走近一步,抓林与然手臂,“林与然,你刚说什么?”
林与然抬睫看他,认真说:“我是说结了婚也可以留学啊。”
迟曳一下不说话了。
林与然看着他,他嘴唇动了动,好似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唇角往起翘了好几回。
林与然抿了抿唇,“迟曳,我的规划里一直有你的,我想留学,也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愿意。”
话没说完就被迟曳截住了,他伸手捧她脸一下:“林糯桃,你等我一下。”
他快步跑出书房,半分钟不到,又冲了回来,手里攥着一个红色丝绒小盒。
他冲到林与然面前,把那个盒子打开。
里边静静躺着两枚金色戒圈。
戒圈的大半圈都是镜面的,有一小截是下陷一层的肌理感满满的磨砂面,分别刻着微立体的爱心RAN.、爱心YE.,磨砂面的边缘呈撕裂状,像是一层层拨开,露出藏在心底的名字。
迟曳把那只刻着爱心YE.的小一圈的戒圈拿出来,抓起林与然的手,“那先把这个戴上。”
“啊?”林与然簌簌抖着眼睫,“迟曳,我刚才不是求婚啊。”
但她身体极诚实,一点都没抽手。
迟曳勾唇笑:“我知道,那得我来,不许跟我抢。”
戒指套一半了,他忽然停住,像是才想起来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
林与然拿指甲刮刮脸:“你看吧,反正我还得念书。”
“那28,等你毕业。”迟曳继续给她往上套那枚戒圈,“反正已经等你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几年,我等得起。”
“怎么样?”
“嗯。”
迟曳笑起来,把那枚戒圈给林与然推至右手无名指根部,转了转,把刻有爱心YE.的那一段转至她的掌心面。
林与然出声:“不应该是戴中指上吗?”
迟曳:“就戴无名指,省得别人总惦记。”
“……”林与然忍不住笑了下。
迟曳把另一枚戒圈从盒子里拿出来,递给林与然,伸左手给她,“林糯桃,把戒指给我戴上。”
林与然抿唇笑,将那枚戒圈缓慢推至他无名指根部,学着他,把刻有爱心RAN.那一段转到他掌心面。
迟曳盯几秒自己指间戒圈,唇角扬起一个极好看的弧度,而后把手紧紧握住,仿佛把她握在了手心。
林与然看着他的动作,又盯自己指间的戒圈,稀里糊涂就这么被他套牢了,她嘟下嘴:“你这求婚也太潦草了!”
迟曳笑,伸手捏她脸,“不是求婚,求婚有正式的,这是承诺。”
说完,他抓过她戴戒指的那只手,放到他戴戒指那只手的掌心里,拿手机认真找了个角度,给他俩戴戒指的手拍了张照。
拍好后,他定定看了好一会儿照片,才动起来,把照片分别发到微信朋友圈和微博,配一句简短文案:【520,预定了老婆。】
林与然抿唇笑着,看他操作。
“你也发一下吧。”迟曳把照片发她微信上,“让大家做个见证,不然我怕你又耍赖。”
“……”
林与然不想扫他兴,配合地拿起手机,把那张照片发到自己微信朋友圈和微博。
编辑文案的时候,迟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打字,在她输完【520,答应了给人当老婆,以后只处朋友,其他心思的一概退下。】点发送后,他开心笑了。
林与然微博又涨了几十万粉丝,发完微博没几秒,就收到一堆粉丝的点赞和祝福。
迟曳扫眼那些评论,笑说:“听老婆的话准没错,幸好没撤那条热搜,现在这么多人都看到你对我的承诺了,我看你还敢不敢再耍赖。”
“……”林与然想笑,小声咕嘟:“什么老婆!”
迟曳笑着,没和她掰扯,抓她戴戒指的手到掌心,“忘了问你了,你喜欢这个颜色吗?”
“主要是你太白了,戴铂金色的不显眼。”他补充说。
不显眼,
他这是生怕别人看不见她被套牢了吧。
林与然不由笑了:“喜欢。挺好看的,你的眼光挺好。”
迟曳捏住她下巴,抬起她脸来,细细端看,“那可不,我眼光就是好。”
他俯身下来,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由万般珍惜的轻吻一点点加重,最后变成了极富侵略性的深吻。
林与然被他吻得嘴唇发麻,过于深的吻让她有些呼吸不畅,肺里的憋疼感有些受不住的时候,迟曳松开了她的唇。
以为就此结束,下一秒,她的耳垂被含住,舔吮轻咬几下,而后他滚烫的唇一寸寸移向她的脖颈,再向下,留下一片片带着莹亮水渍的红痕。
林与然的身体随着他的亲吻,软得一塌糊涂,感觉他的手在往她衣服里探。
她惊慌地
握住他的手,睁开眼睛。
对上他沉黯又欲色弥漫的双眸。
迟曳脸上线条极为硬朗,眉眼间不管在什么状态下都透着一股不羁感,此刻全数沾染上情欲,看上去攻略性十足,又带着一种极度性感的欲。
林与然吞点口水:“迟曳,昨晚天快亮才结束!”
迟曳气息深沉,不管她的话,舌尖探入她口中,深深地与她勾缠,像是不想她说出反抗的话。
手上的动作愈发放肆,在她每个敏感部位游走。
林与然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软得有些站不稳。
意乱情迷之际,她被迟曳抱上了书桌。
“迟曳,不要。”
殊不知,她这软绵绵的小细音里,藏了多少渴求更多的意味。
激得迟曳越发控制不住,裙底的纤薄蕾丝被他扯住,“怎么不要?”
他咬住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含糊低语:“那是昨晚,今天我们正式点的话都得点红蜡烛的,怎么能不要。”
纤薄蕾丝被粗暴扯断。
耳畔落下一句占有欲十足的低语:“小狐狸,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第098章 兑现她的承诺
林与然的手腕不能吃力, 在书房限制性还是挺大的,迟曳怕伤着她,只做了一次。
只是这次可能是场地新鲜, 或是戴戒圈的缘故, 迟曳做得前所未有的疯狂,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占有欲,完事之后, 林与然都有些意识涣散了。
迟曳抱她回卧室,去浴室简单清理了,把她抱回床上,搂着她睡了一小会儿,像是养足精神了,他下了床,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不知道鼓捣什么去了。
林与然很累,昨晚没睡几个小时就被他抓起来折腾,早晨也没睡多久就赶去参加婚礼了, 回来又被他折腾那么久,她感觉她都动不了啦,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有多久,被迟曳叫醒时,天色已暗。
迟曳抱她起来下楼吃饭。
林与然的手多少能用一些了,在家吃, 迟曳还是爱给她喂,她自己都没动几下筷子, 几乎都是被迟曳一下一下喂饱的。
吃完饭,迟曳勾勾她下巴:“吃饱了吗?”
林与然点头。
迟曳唇角勾一点邪邪的笑:“吃饱了, 那我们去做点正经事。”
“做什么啊?”
不由多问,迟曳将她打横抱去,迈步上了二楼。
林与然看见他在往他那间卧室走,感觉不太妙。
卧室门推开,入目的是一室点亮的红蜡烛,那张圆床上也铺了红床单,就差往上洒花生红枣了。!!!
林与然被他抱上了床。
她紧张地咽了咽:“迟曳,这就是你说的要做的正经事啊?”
“是啊,这还不是正经事?”迟曳唇角勾笑,端桌上醒好的两杯红酒过来,递一杯给她,“在书房我就说今天正式点的话得点红蜡烛,后来想了想,确实不能太含糊,今天的日子对于咱俩挺特别的,这件事咱们必须正经做。”
“……”
真能扯。
林与然怀疑他就是刚才在书房没尽兴。
一次他哪够!
林与然伸手揉自己酸痛的腰,“迟曳,你这样没节制,身体会垮掉的。”
“我都富余成什么样了。”迟曳执杯轻碰一下她手中的红酒杯,“别担心,我身体棒着呢,遭得住你随意祸祸。”
“……”
林与然认命地举起酒杯抿一点喝。
迟曳笑一下,把自己那杯酒一口喝掉,看她跟猫舔似的抿那点酒,他伸手夺过她的酒杯,一口喝到嘴里。
林与然以为他替她喝了,谁知,他放下酒杯过来,捏住她的下巴,向下扣,迫她微微张开嘴,他的唇迅疾贴了上来,紧接着口中被渡过来半口微甜不酸单宁顺滑的酒液。
林与然双目放大,愣愣看着眼前男人眼底坏坏的笑意,喉咙深深一滚,酒液咽了下去。
迟曳喉结轻滚,将口中残余酒液吞掉。
舌尖深深探入,汲取她唇齿间沾染酒精的香甜过来,细细品尝。
太过美味,他渴望更多。
他欺身压了上来。
“迟曳!”
“乖。”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林与然只记得最后论她怎么哭着求饶,迟曳都没有减轻半分力度,她实在受不住昏了过去。
隔天周末,不用早起,潜意识里没有重要的事,这一觉便睡了个昏天暗地。
迷迷糊糊中,林与然仿佛听到了姚阿平在她耳边温柔细语:“我们小糯桃长成大姑娘了,也读上了梦想的大学,和喜欢的男孩也终于走到了一起,坏人也都没有了,妈妈放心了,我的闺女聪明、漂亮、有才华,就该自信耀眼,妈妈不拖累你了,妈妈走了。”
“妈妈。”
“妈妈,别走。”
“林糯桃?”
“林糯桃?”
林与然被两声微沉的呼唤唤醒,她猛地睁开眼,茫然看向四周。
迟曳给她擦去眼角滑落的一颗泪,抱她在怀中,轻抚她的背,柔声安抚:“没事,没事,就是做噩梦了,没事的。”
林与然在他怀中恍惚许久,抬起头来问他:“迟曳,几点了?”
“下午一点。”
这个时间点让林与然又恍惚了一会儿,才彻底醒过来。
林与然从迟曳怀中挣脱出来,“迟曳,我梦见我妈妈跟我道别,你陪我去看看我妈妈吧。”
“好。”
两人起床,简单吃了点饭,迟曳驱车带林与然往医院赶。
一直没收到陈姨的电话,说明姚阿平情况应该是稳定的,路上,林与然的心还算踏实。
来到姚阿平病房,正巧管床医生在给姚阿平做心电图。
看到她来了,唐医生说:“你妈妈心率突然下降,但还算平稳,我给她做个心电图看看。”
林与然心里咯噔一下,看眼心电监护上的心率,显示是56次/分,姚阿平的基础心率在70左右,下降不太多,其他数值还算平稳,她松口气。
唐医生做完心电图,仔细看了看说:“还算平稳,再观察看看。”
林与然点了点头。
临出门,心电监护上的心率数值又掉下来一点,50了,唐医生停住脚步,回头问林与然:“病人如果不行了,抢救吗?”
“抢。”林与然没犹豫。
唐医生欲言又止,开门迈出半步,又折回来,恳切说:“呃……病人生命质量不高,抢救意义不大,这样长年累月躺在床上,对你妈妈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唐医生。”林与然打断他,“请尽力抢救我妈妈。”
唐医生抿下唇:“好的,我去下医嘱给病人上点强心的药。”
“谢谢。”
唐医生出去了,陈姨上前说:“阿平的心率从上午开始一点点往下掉,但掉不太多,60多,医生说还算平稳,就没跟你说。”
林与然点点头。
三人坐下来,陈姨扫眼他俩手上的戒圈,微微笑了下,没多问。
姚阿平心率又往下掉了一点,掉得人心里没着没落的,三人都没什么心情闲聊,只安安静静坐着。
林与然坐姚阿平床边,静静抓住着姚阿平的手,姚阿平的手要比平时凉一点,林与然拿手给她搓了搓,抱在手心。
护士进来给姚阿平输上强心药,可姚阿平的心率还在以一种平缓的下降趋势一点点往下掉。
林与然不说一句话,静静盯着心电监护上的数值,默默祈祷那个数值能升上去。
掉到40的时候,一群医护推着抢救车冲进来,林与然被迫离开床边,给医护腾出方便操作的位置。
林与然就站一个角落里,看着医生给姚阿平加大了用药剂量,但依旧持续下跌的心率,平静到异常。
迟曳静静站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轻抚着,不说话。
心率掉到30的时候,姚阿平的呼吸、血压、血氧饱和度也跟着一起掉下来,唐医生让护士加用了兴奋呼吸和升压的药物,给姚阿平上了高流量吸氧,扭头问林与然要不要电除颤。
林与然喉头哽一下:“要。”
医护推除颤仪到床边,除颤仪放电的声音响起,一股皮肉的焦糊味在病房蔓延开来。
然而,床上的姚阿平心率依旧在下跌。
陈姨过来拉住林与然胳膊,含着眼泪说:“然然,你妈妈想走,就让她安安稳稳地去吧,别折腾她了。”
话音落下后,姚阿平的心率呈一直线,呼吸、血压也跟着显示为了0。
迟曳揽紧林与然的肩。
林与然平静问唐医生:“还有别的办法吗?”
唐医生:“抱歉!”
医护拉了死亡心电图,记录了死亡时间,给姚
阿平把插在身上的管路都拔掉,就都退出去了。
病房里静悄悄。
偶尔有陈姨的一两声抽泣声。
林与然走过去,跪在姚阿平床边。
迟曳被医生喊出去办一些手续去了,办理完,进来时,就看着林与然呆呆地跪在姚阿平病床前,不说一句话,也不掉一颗眼泪,像一尊苍白雕像,与医院白色的背景几乎融为一体。
他走过去,陪她一起跪下来。
轻揽她入怀,抚她背:“林糯桃,难过就哭出来,别憋着。”
听见他的声音,林与然像是回神了,依旧不掉一颗泪,她伸手抓过姚阿平褪尽温度的手,似在和迟曳说,又似在自言自语:“我妈妈遇到那样的人渣,她心里该多苦,她该多难啊,而我却还要跟她较劲,不和她好好沟通。”
“到最后我都没来得及跟我妈妈说一句对不起!”
迟曳搂紧她:“妈妈早就原谅你了,不是嘛。”
林与然眨着空洞的眼睛看他。
所有憋在心里的情绪,由这一句话撕裂开。
林与然埋头在迟曳怀里,放声大哭。
“可是迟曳,我再也没有妈妈了。”
“哭出来就好了。”迟曳紧紧将她搂在怀中,“如果你愿意,我妈妈就是你妈妈,她一定会好好爱你的。”
姚阿平的后事都是由迟曳一手操办的,按着林与然的意思,没有通知任何一个姚家的人,骨灰最后和林文成的葬在了一起。
下葬的当天,连绵的阴雨在落葬仪式完成后,停歇下来。
林与然只在那个下午哭了一阵,后来一直很平静。
迟曳看着墓碑上与林与然略有几分相像的男人的照片。
难怪她平静,她在那样小的年纪就已经承受过人生最痛的时刻。
她那么小,就历经了人生的至暗时光。
好在,这一次,她不再是一个人独自支持,这一次,有他可以陪着她,有他支撑她.
姚阿平的葬礼过后,陈姨的工作告一段落,她一时有些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迟曳为她提供了两个工作岗位,供她选择,去他公司当保洁主管或是去他家的疗养院做一名专职护工。
陈姨选择了后者,说是她没什么文化,能将一些老人家最后的时光照顾好,给予他们陪伴,这样的工作很有意义,她的人生多半荒废,后半辈子做点有意义的事,也不枉此生。
林与然便把奶奶交由她全权照顾了。
没给自己太多沉溺悲伤的时间,姚阿平下葬第二天,林与然便投入到了正常的学习生活当中。
一天,林与然接到姚文姗的电话。
姚文姗打工回去后和程逸断绝了往来,但是程逸回去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给姚文姗不是道歉就是要对她负责,死缠着不放。
这事不小心被姚平知道了。
姚平被放出来后,不敢纠缠林与然了,但死性不改,借这事打算跟程逸狠狠敲一笔。
开口就问程逸索要一百万赔偿款。
程逸家庭算富裕,但是也没富裕到能随随便便拿出一百万来。
程逸拿不出,姚平就跑到他们学校闹,全然不顾自己女儿的名声,把他们的事闹得满城皆知。
最后,程逸被迫转学。
姚平又转战到程逸家、程逸妈妈的单位、程逸爸爸的单位闹。
刚开始,程逸的爸妈觉得自家理亏,还跟姚平好好谈,谁料姚平狮子大开口,拿不出就闹得人家鸡犬不宁,最后,程逸爸妈忍不了啦,使了点计,告他敲诈、勒索。
这次涉嫌金额更大,后半辈子姚平都别想出来了。
姚平关进去后,曹淑芬和姚文钧天天逼着姚文姗去求程逸,让程逸家撤诉。
过分的是,曹淑芬居然说,既然程逸喜欢姚文姗,让她不行陪程逸睡几次,求他撤诉。
林与然听到这话,极为震惊。
想不到,这会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女儿说出来的话。
姚文姗问:“姐,你说我该不该去求程逸?”
林与然真的是既心疼又同情她这个表妹,“你既然这么问,说明你心里肯定也有犹豫吧?”
“那是你爸,你为什么有犹豫?”
“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样的爸爸,没有会比有好一些?”
姚文姗沉默。
“姗姗,有这样的爸爸,你以后会面临什么,你想到过吗?”
林与然并不会绕弯子,有些话她不该说,但是她又怕姚文姗年纪太小,不懂。
“我猜,你爸可能会阻止你念大学,会把你早早嫁出去,嫁一个随便什么人,只要彩礼到位的。”
“或者你自己供自己读大学了,或是出去打工,脱离了他们,你爸也会经常去找你要钱。”
“你谈对象了,你爸会看着你对象的条件狠要一笔彩礼钱,或许你对象没被吓跑,跟你结了婚,你爸也会三天两头去你家问你要点这要点那,你老公能跟你过几天,你婆家不会嫌弃吗?”
“离了呢,就会像我妈那样,他们会给你随便找个人,再敲笔彩礼,然后呢,再接着啃你……”
“这些听着好像有些过头,但是,我妈的遭遇就是这样的,你觉得姚平对你做不出来吗?”
“还有你那个妈,那种话是当妈的能说出来的话吗?”
把这些话说给姚文姗后,姚文姗半天没出声。
林与然停了停,又道:“有些关系,及早斩断为好。”
“自私,听着不是什么好词,但是至少可以很好地保护自己。”
说完这些,林与然说自己还有事,让姚文姗自己想,把电话挂上了。
姚平毕竟是姚文姗的亲爹,她只能把其中的利害关系给姚文姗剖析出来,剩下的得由姚文姗自己做决定,毕竟她没什么资格叫人家斩断亲情。
隔了一周,林与然正在上课,收到姚文姗发来的微信:【姐,我被家里赶出来了,我没钱没地方住,我该怎么办?】
正在上课,林与然没顾得上多问她,只回了个:【?】
姚文姗回了段语音过来,林与然戴上耳机听了下。
姚文姗说,她没有答应曹淑芬去求程逸,曹淑芬急眼了,跟她撕破嘴脸,骂她白眼狼让她滚,再也别回来了。
姚文姗趁着这个机会,从家里跑出来,打算再也不回去了,就此断绝关系。
赶巧林与然当天只上午有课,下课后,迟曳接到她,两人一起回了趟津汐。
毕竟姚文姗做得这么决绝,也有她教唆的份,她得负点责。
和迟曳赶回去,给姚文姗在学校附近找了个房子,临近高考,也住不了多长时间,只短租了一个月,给她留了些钱。
林与然让她高考结束后来找她,她可以帮她找个临时工作,挣点读大学的费用。
安顿好姚文姗,道别离开时,姚文姗跟林与然说:“姐,奶奶死了。”
前两天,刘唤娣得知自己宝贝儿子坐牢了再也出不来后,直接气背过去了,曹淑芬和姚文钧果断放弃了抢救。
林与然:“挺好。”
从姚文姗那里出来,已临近黄昏。
迟曳试探性地提议:“要不顺道回我爸妈那里一趟?我爸妈都跟我说好多回叫我带你回去看看。”
也是,迟曳妈妈都来看她好多回了,特别是她妈妈去世后,迟曳妈妈跑得更勤了,每回来都给她带很多好东西,其中心意,她懂得。林与然想,她是该去看看迟曳的爸妈的。
迟
曳:“天不早了,回我爸妈那住一宿?”
林与然沉吟了下:“改天吧,今天太仓促了,什么准备都没做。”
“不用做什么准备。”听林与然愿意去,迟曳有些激动,“我爸妈他们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儿媳妇,你人去了,他们就高兴。”
“那也不要今天去。”林与然坚持,“我回去准备准备。”
“那什么时候去?”
“端午吧。马上端午了,阖家团圆的日子,正式登门比较合适。”
迟曳笑起来,为她那个‘正式’,“那行,也没几天了,正好我提前跟他们通告一声。”
“好。”
第099章 兑现她的承诺
端午节, 林与然学校放三天假。
放假前的这些天,林与然把所有空闲时间都用来给迟曳爸妈准备礼物。
虽然迟曳说不用她准备,都由他来, 但哪能听他的, 是谁的心意长辈看一眼就知道了。
他家那样的家世,他爸妈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就她兜里那点钱买什么都显磕碜, 林与然便投其所好自己做。
放假前一天,林与然没有让迟曳接她下课,告他说想和许见薇出去逛逛,其实是让许见薇陪她去做头发了。
做完头发回到家,迟曳早已下班在家等她了,看到她一头的黑长直,痴愣了好半天。
“怎么把头发染黑了?”
“银发太跳脱了,还是端庄一点长辈会比较喜欢,我想给你爸妈留个好印象。”林与然抿了抿唇,口吻极认真道:“我想尽力和你在一起, 再也不要有任何阻挠。”
“有我在就不会再有任何阻挠。”迟曳揽她入怀,带点心疼道:“林糯桃,你喜欢什么样就什么样,不必为了迎合任何人而改变自己。”
“还有,我妈不都见过你银发的样子了嘛。”
“那不你爸还没见过嘛。”林与然说,“还有, 见过归见过,见过不一定就代表喜欢我那样啊, 我觉得还是黑头发比较稳妥些。”
“正好,我也想换换发色, 换换风格。”林与然仰脸,眨着眼睫,“迟曳,你喜欢我黑发的样子还是银发的样子?”
“是不是喜欢黑发多一些?”
“你对我第一次动心的时候,我可是黑头发。”
迟曳轻笑,伸手揉把她的发,“都喜欢,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端午节当天一早,两人早早起了床,吃过早饭后,林与然坐梳妆台认真给自己化了个淡妆,迟曳就坐她旁边静静看着她化,化好后,林与然把刚化妆用到的一套东西全部装进化妆包,递给迟曳,“把这个也带上。”
迟曳很不情愿地接过,“我觉得咱们没必要住三天,回去吃顿饭得了,跟他们也没什么可聊的,住下来干嘛啊!”
昨晚,商量回家待多久的时候,迟曳说只吃顿饭就回来,林与然想了下,觉得只过去吃顿饭不太合适,都知道端午放三天假,还是住两晚比较好。
收拾衣物和行李时,迟曳就不情不愿的。想带她回去的是他,不想让她住的也是他,林与然有点搞不懂。
“还是住吧,我都没怎么见你回过家,你爸妈该觉得我妖惑你了。”
迟曳:“你不怕回去住不习惯吗?”
林与然抿唇:“有你在的地方,我都习惯。”
这点,迟曳是知道的,林与然可不会认生、怯场,她从小经常上台演讲获奖感言,还有什么学生代表演讲之类的,胆识早就练出来了。
迟曳凝眉:“主要是我住着不太方便。”
林与然也凝起眉:“那是你家诶,我都没说不方便,你不方便什么?”
迟曳盯她:“你说呢?”
林与然从他这点愤愤的语气里,秒懂了他不情愿的缘由,心中暗暗决定,要是住得好的话,以后她可要常常回去住了。
“那正好,你回去可以休养身子。”林与然憋笑,“再让你妈给你好好补补。”
“……”
迟曳重重揉了把林与然的脑袋,漆黑眼眸盯她粉唇两秒,猛地捧她脸,吻住她的唇。
“我口红要糊了!”
林与然唇齿间挤出呓语,还以为只会口红糊一点,不想,下一秒,迟曳将她公主抱起,走向卧室。
“那就在家先做够了。”
本来起挺早,回去时间正好,被迟曳这么一折腾,等赶回去时已经接近中午一点了。
林与然本来不紧张,被他耽搁得时间这么尴尬,她多少有点紧张了,车子快到紫竹公馆时,她几乎是坐立难安。
觉察到她的情绪,迟曳腾出一只手抓她手过来,放嘴边亲了亲,安抚道:“没事啊,我媳妇儿去我家就该是这样,让我爸妈他们知道知道咱不哈着他们,咱把架子端起来。”
“扑哧~”林与然被他给逗笑了,抬手轻打他一下,“迟曳,你别胡说。”
被他这么一逗,林与然心里那点点紧张立刻烟消云散了。
车子开进紫竹公馆,有位管家领着三个保姆候在大门口,迟曳下车,管家迎过来,笑着问候:“阿曳回来啦。”
迟曳向他微颔首:“周叔。”
‘阿曳’
还挺好听。
林与然在车上看他们候在那,还以为他们会喊迟曳“少爷”呢,好怕他们跟着喊她“少奶奶”,跟那啥电视剧似的,这下她放心了。
迟曳绕到副驾为她拉开车门,向她摊开掌心,林与然轻搭纤细手指上去,迈步下车。
保姆和管家在旁边候着,看到林与然,眼神皆放了下光,笑着齐声唤:“林姑娘。”
林与然微笑,点了点头。
迟曳把库里南后备箱打开,林与然要过去拿她备的礼物,被迟曳抓住手,牵着往里走,“让他们拿。”
管家和保姆过去把后备箱里的礼品拿出来,跟在他俩后面。
盛琼华听到动静,走出门口,“你俩可算是回来了。”
迟曳上前喊声:“妈。”
林与然跟着叫声:“阿姨。”
盛琼华看见林与然的一头黑长直,稍愣一下,笑着冲她点点头,伸手拉她,亲切问:“没吃中午饭吧,饿不饿?”
林与然如实说:“没吃呢,但还好,不太饿。”
走到客厅,客厅整面墙壁的山水浮雕壁画映入眼帘,林与然不由顿了下脚步,迟曳家的装修是新中式风格,一桌一椅一花一木皆透着闲逸雅致,一路走来,可谓是视觉享受,眼前整面的山水浮雕壁画足足有两层楼那么高,视觉冲击力极强。
迟云廷听着声音,从书房出来,“臭小子,还知道回来。”
“要回来也不知道早点回来,还得跟着你饿肚子。”
走近,迟云廷瞪眼迟曳:“干什么去了,这么晚回来?”
林与然尴尬看向迟曳。
看到林与然,迟云廷马上改了话风:“这就是与然吧?”
林与然微笑唤声:“叔叔。”
迟云廷眉眼温和,点头应,连带着问迟曳的话音也和缓了:“问你干什么去了?”
迟曳面不改色扯谎:“好不容易放假,多睡了会儿。”
“奥。”迟云廷打量他两眼,“是该多睡会儿,脸色那么差。”
“……”
听着这话,林与然看眼迟曳,嘴角忍不住往起翘了下,又强行压下去。
“来坐下来聊吧。”盛琼华拉着林与然坐下来,又看了两眼她的黑长直,开口问:“怎么把头发染黑了?”
迟曳紧挨着林与然坐下来,“她说这样你们会喜欢。”
“……”林与然侧头给了他个眼神。
盛琼华笑起来,摸了摸林与然的黑发,说:“白头发也喜欢的。”
她看向迟曳爸爸,笑说:“老迟,你是没见过与然白头发的样子,可好看了,跟精灵似的,仙气飘飘的。”
迟云廷和蔼笑着:“我见过,我看过他们电竞比赛的现场视频,是挺好看的。”他看向迟曳,“我儿子眼光就是好。”
迟曳怼怼林与然的肩:“你看,你非得折腾。”
林与然抿唇笑笑:“那我新鲜新鲜过后,再换回去。”
管家和保姆拎着礼品进来,迟曳起身,让他们把那些东西都拿过来,跟盛琼华和迟云廷说:“爸妈,这些都是林糯桃给你们的礼物。”
盛琼华:“什么桃?”
迟曳忙闭了下嘴,特嘚瑟说:“哦,没听清算了,那个只能我叫。”
迟云廷看着面前的各式礼品盒,“人来就行,还带什么礼物。”
盛琼华也说:“就是,以后回来可别给我们带东西,我们什么都不缺。”
“知道知道,我也嫌麻烦,这是然然非要给你们带的。”迟曳把林与然给盛琼华和迟云廷准备的那两礼盒献宝一样分别放到他俩面前,“这两份是然然亲手给你俩做的。”
迟云廷一听,目光不由落在面前的木质雕花礼盒上。
“亲手做的啊。”盛琼华伸手拿过她面前的礼盒,“那我现在打开看了啊?”
迟曳笑:“想看就看。”
礼盒被打开,里边静静躺着一把玉兰花没骨画团扇。
盛琼华眼睛一亮,把扇子拿出来,拿在手中细细赏看,不由赞道:“画得挺有意境感。”
迟云廷也紧锁着那把团扇看,“琼华,这扇子跟你今天穿的旗袍还挺搭。”
闻言,盛琼华低头看眼自己身上的旗袍,轻笑了下,轻轻扇了扇团扇,又拿在手中看了又看。
“那我也看看送我这份。”迟云廷把面前的雕花木盒打开,里边是一块材质坚实、纹理缜密的歙砚,上面刻有一幅精美山水画。
与客厅整面墙壁的山水浮雕壁画相得益彰。
迟云廷把那块歙砚拿出来,细细端看,问林与然:“与然,这是你亲手做的?”
“山水画是我根据砚石的线条纹理构思画的。”林与然诚实说,“切割、雕刻这些我当然不会,是同学帮忙完成的。”
“孩子,有心了!”迟云廷拿着歙砚,爱不释手。
林与然抿唇笑,谦虚说:“我擅长的不是山水画,画得可能没有特别好,您……”
“不,画得特别好。”迟云廷打断她,“我很喜欢这份礼物,谢谢。”
林与然笑着:“您喜欢就好。”
盛琼华笑说:“想不到与然绘画这么好!”
“那是。”迟曳嘴角快翘到天上去了,仿佛被夸的是他自己似的,语气得意又骄傲到不行,“然然现在手还没有完全恢复到最好的状态,这都不是她的正常水平。”
说到林与然的手,迟云廷收起歙砚,关心问:“与然,你的手恢复得怎么样了?”
林与然下意识活动了下手指,“略微还有些不灵活,再康复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又简单闲聊两句,保姆上来说饭菜备好了。
迟云廷起身,“那赶紧的咱们去吃饭吧。”他转头又瞪迟曳,“你妈非得让等你俩回来一起吃,为了等你,我都快饿死了,下回给我早些回来。”
迟曳敷衍应一声:“行。”
迟曳家的餐厅也是整面的山水浮雕壁画,壁画下是禅意风绿植造景,水流潺潺,还飘着袅袅白烟,仿若仙境。
桌上菜肴相当丰盛,摆盘极为讲究。
盛琼华开口问:“与然,你看看这些菜还合你胃口吗?”
林与然看一眼桌上的菜,都是她爱吃的,笑着点头说:“合的。”
“能不合嘛。”迟云廷乐一声,看了眼迟曳,一副看破一切的样子,“与然,你要来的前好些天,这小子就给我们甩一张清单过来,上面罗列了他的各种忌口,养他这么大,我们都不知道他这么挑食。”
“……”
林与然尴尬看眼迟曳,压点声音,有些不好意思道:“叔叔,那可能写的是我的忌口,那都是我小时候的毛病,现在一点都不挑的。”
“没事儿。”迟云廷笑呵呵说,“挑也没事,别不好意思,咱家这条件不怕你挑。”
“都到我家了,什么都不用将就。”
林与然稍愣,鼻子忽感有些酸。
记得小时候,她吃饭极挑,妈妈每天看她吃饭都愁得慌,爸爸却非常纵容她,常说:“没事儿,我们小糯桃爱怎么挑,就怎么挑,咱家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有的是条件让她挑。”
“嗯。”林与然点点头。
觉察到她这一点小情绪,迟曳在桌下握住她的手,在她手心捏了捏。
饭中。
盛琼华亲手剥了个粽子放林与然盘里。
林与然冲她笑一下:“谢谢,阿姨。”
话刚说完,盘中的粽子被迟曳叉走了。
盛琼华瞪他:“那是我给与然剥的,你要吃自己剥去。”
“妈,我还是不是您亲儿子啊。”迟曳咬一口粽子,“忘了跟你们说了,然然她不爱吃粽子,什么口味的粽子都不吃。”
“奥。”盛琼华把那盘粽子推他面前,“你不早说,要不然这粽子我们就不煮了,那你都吃了吧。”她又给林与然夹了块排骨。
迟曳:“……”
饭桌上,闲聊中聊到林与然的学业。
迟云廷说:“清北美院是国内顶级的艺术殿堂了,能考进去,证明实力够强。”
“读完之后,有什么打算呢?”他问林与然。
林与然支吾着,看样子迟曳没跟他爸妈说过毕业后她想出国留学的事,她一时拿不准要不要跟他们讲。
只听迟云廷又问:“愿不愿意去国外留学啊?”
林与然怔然看向他。
原以为长辈知道她还要去留学会反对,毕竟到时候她年纪也不小了,不清楚迟曳爸妈会不会觉得耽误要小孩了,没想到他爸爸会这么问。
“然然是有去法国留学的打算。”迟曳出声帮她答。
盛琼华看向林与然:“我就说你怎么还学法语呢。”
迟云廷点头:“这个想法很不错,你们年纪还小,是应该多学些东西。”
他看向迟曳:“这臭小子,之前让他出国留学,他死活不去,这回正好让他陪你一起去,让他读个商学院,也结识些海外的人脉。”
迟云廷又看向林与然:“与然,你有没有兴趣分出点精力再学一门艺术品收藏和投资的专业呢?”
“我们迟家有不少产业,到时候都得落到阿曳肩上,你跟他一起,以后总得为他分担一部分的。”
寥寥几句,其中深意,林与然懂得,迟曳爸爸是要培养她,让她学着打理家族资产。
这是对她莫大的认可。
林与然有些感动,点头应:“可以的。”
盛琼华说:“与然,听阿曳说你兼了几份职,以后专心学习就好,不用那么拼命赚钱,学习的费用问题你不用担心,你爸妈不在了,你可以把我们当作你爸妈,你的梦想由我们承托。”
林与然吸了吸鼻子:“嗯。”
迟曳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再吃块排骨。”盛琼华看她眼眶红红的,又给她夹了块排骨,岔开话题,问:“好吃吗?”
林与然咬着排骨,含糊“嗯”一声。
盛琼华笑起来:“我就知道你爱吃这个排骨。你们上学那会儿,阿曳带饭,几乎天天都要带这个香辣排骨,以前他都不吃辣,也没见他多爱吃排骨,自打去了你们那个三中,他就天天要吃,一次还带老多。”
她又往林与然盘里夹了块椒香牛肉,“还有这个。”
林与然想起来,高中那会儿,爸爸不在了,她和妈妈的生活开始拮据起来,为了省钱,妈妈不再给她顿顿有肉,一周也就三顿有肉菜,不知什么时候起,迟曳开始每天带饭,还跟她说,他正在长身体,他妈妈硬逼着他多吃,特苦恼地跟她说他吃不完,让她帮他分担。
盛琼华笑说:“我当时就猜,这小子一定早恋了,果不其然,我被你们班主任喊办公室,谈他早恋的问题了。”
说到这里,盛琼华话语里带上点歉意:“与然,以前阿姨不是很了解你,对你态度可能不太好,你别放心上。”
盛琼华都没跟她说过一句重话,只一个眼神而已,也能理解,谁家家长遇到那样的敲诈,还会心平气和地接纳她呢。
林与然微笑:“没关系,阿姨您不必道歉。”
盛琼华笑了,又说回刚才留学的事,“出国留学是好事,你怎么还支吾不肯说了呢?”
林与然侧头看眼迟曳,坦诚说:“读完清美,再去留学,到时候我年纪都不小了,怕你们觉得耽误要小孩。”
“说什么呢。”迟曳牵住她的手,“着急要什么小孩,我和你二人世界还没过够呢。”
盛琼华笑着看他俩,“就是,我们也不急着抱孙子。”她看向迟云廷,“对吧,老迟。”
迟云廷点头:“对。”
盛琼华接着道:“就是留学回来才三十刚出头,什么也不耽误,到时候,我们都退下来了,正好抱着孙子玩。”
迟曳忽地笑起来,笑得肩膀乱颤。
迟云廷问他:“你忽然傻乐什么?”
迟曳笑着:“我想到以后我就开心,不行?”
林与然看眼他,悄悄翘了下唇角。
吃完饭,闲来无事,盛琼华拿一本相册出来,坐林与然旁边,“与然,来给你看看阿曳小时候的照片。”
林与然接过相册,一张张翻看。
迟曳小时候和现在差别挺大,倒不是长相变化大,他是属于从小帅到大的类型,只是气质变化挺大,说实话,从照片看,他高中之前看着挺纨绔,身上还带点痞劲,那眉眼间的桀骜与不羁浓重得简直要无法无天的地步。
林与然脱口说:“他以前怎么这样啊?”
“哪样啊?”迟曳有些不大乐意听了。
林与然诚恳点评:“像个花花公子。”
她笑起来,逗他说:“你要是一直这个样子,我只定不跟你好。”
“……”
迟云廷听了,哈哈乐出声,“这臭小子,以前确实挺浑,挺不着调的。”
“突然有一天……”迟云廷回想了下,“好像是参加了个什么竞赛,回来以后突然求我,让我找关系给他转三中,我打听了下那学校,听说那学校都是尖子生,普通学生就是托关系转进去也没用,根本跟不上,便没答应他,让他自己考,他就和着了魔似的,那个学习劲头别提有多足了,就差悬梁锥刺了,不过,还真被他给考进去了。”
盛琼华接话:“后来,他去了你们三中,每天也是拼了命地学习,还跟我们说他一定要考上清北大学,可把我们给高兴坏了。”
迟云廷说:“我以为他只是说着玩呢,谁知道还真被他考上了,我那个自豪啊,出去外面可没少和我那些朋友吹他。”
“前段时间才知道,原来,他那么拼命学习,都是为了去三中追你,考清北也是为了和你读同一所大学,说他是一直在追逐你的脚步,才变优秀的。”
迟云廷看向林与然,“与然,我们还得感谢你呢,多亏有你引领,这臭小子,多少有个人样了。”
迟曳听着一声不吭的。
林与然听明白了,怪不得迟曳妈妈对她突然转变了态度,原来是迟曳给他爸妈做工作了。
为了和她在一起,迟曳也承受了不少压力吧。
林与然抿唇笑,悄悄伸小拇指勾住迟曳的小拇指。
“阿曳这回又要读……”
迟曳重重“咳”一下,打断盛琼华的话。
盛琼华立马收了话,改口:“怎么咳嗽了?”
“嗓子有点痒。”迟曳随口扯一句。
林与然眨眼睫看他,觉察他有事瞒着她,但他不愿意说,她也没多问,左右不是什么坏事。
晚上吃过饭后,盛琼华给林与然安排了卧房,在三楼迟曳的房间对面。
安顿他俩早些休息后,盛琼华又特意叮嘱迟曳一句:“以后少熬点夜,看你这都什么脸色。”
迟曳:“……”
林与然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你们行李呢?”盛琼华问。
“诶,对,迟曳,咱们行李呢?”林与然也觉得少点什么。
迟曳勾唇,面不改色说:“忘拿了。”
“你……”林与然无语。
“要不我们回去睡吧,现在也没多晚。”迟曳说。
“回什么回,才回来半天,你敢给我回一个试试。”盛琼华瞪他,转头对林与然说:“阿曳房间倒是有他的衣物,我给你拿件我的睡袍吧,家里有不少新的,就是你穿会有点大,你凑合穿穿。”
迟曳妥协:“不用,她穿我T恤就行。”!!
盛琼华看眼他俩,又盯迟曳眼下的两圈淡青,了然轻笑:“唉,你这脸色,明天给你好好补补身体。”
迟曳还嘴硬:“补什么啊,我年轻体壮的。”
盛琼华瞥眼他,没搭理他。
“那你们早些休息吧,与然,房间梳妆台上有专门给你备的护肤品。”盛琼华嘱咐一句,就下二楼了。
盛琼华一走开,迟曳挤进林与然房内,将她抱入怀,“半天没抱了,给我抱一会儿。”
林与然没说什么,乖巧让他抱了会儿。
抱够后,迟曳去他房间,给林与然拿了件他的T恤当睡衣,他人很高,林与然穿上他的T恤能当裙子穿。
送T恤过来,迟曳磨磨蹭蹭的就不想走了,“要不我在你这头睡吧?”
“不要。”林与然果断拒绝,“你妈都说了让你少熬夜。”
迟曳不由笑出声:“那不熬夜,纯睡觉,总行吧?”
林与然:“那也别,你爸妈都在呢。”
迟曳搂住她的腰,“林糯桃,你就别自欺欺人了,你当他们不知道啊,你住我那里,我又不是和尚,他们会猜不到你跟我睡觉啊?”
林与然耳尖红一点,“那我不管,反正你爸妈在,不可以。”
迟曳轻轻掐住她脸颊,“刚你还跟我爸妈聊给我生孩呢,怎么现在矜持上了?”
“……”
林与然说不过他,气恼地砸他胸口一下,“说的是以后,又不是现在!”
“那明天咱们就回吧。”迟曳很无奈,“行李都没带,都没换洗衣物。”
“你是不是成心没带?”林与然刚就想问了。
“你猜。”迟曳轻轻吻下她的唇角。
“明天你回去给我拿一趟。”感觉他的手在往她衣服里探,林与然忙按住他的手,“我还挺喜欢你家的,我不回,要回你自己回。”
迟曳停下手上动作,手掌扣住她后脑勺,将她深深吻住。
感觉到他身体逐渐滚烫,林与然咬住他肆意扫荡的舌尖,迫他停下来。
迟曳细喘着,强压下眼底如潮的欲色,惩罚一般重重咬了下她的唇瓣。
“明天再说。”.
第二天,林与然老早起了床,静静坐在阳台藤椅上,欣赏清晨院落静谧景致。
这里的每个角落都仿似一幅画,清晨的宁静给院落的韵味添上一笔雅淡,置身其中仿佛心灵在被洗涤。
房门被敲响。
盛琼华拿着一个极精美的礼盒推门进来。
“与然,上次去订做旗袍,也给你订做了一件,昨天刚做好送过来,正好你没带行李,今天就穿这件旗袍吧?”
林与然惊喜:“好啊。”
她还是第一次穿旗袍,还挺期待上身效果的。
盛琼华把礼盒放她面前,打开来,里边是一件新中式云锦旗袍。
旗袍极美。
形似柳叶纤长流畅,
色似珠玉莹白润泽。
林与然换上旗袍从衣帽间走出来,盛琼华看愣一下,笑着拉她到梳妆台,“穿旗袍得盘发才好看,我帮你盘一个。”
林与然欣然接受。
盛琼华带旗袍过来时,还带了两个木质锦盒,一个里边是各式各样的珠钗、玉簪。
给林与然盘好头发后,盛琼华挑了两样,给她插在发间。
另一个锦盒里边是一套藕色玉饰套装。
盛琼华给林与然把耳坠、项链、手镯、戒指一样样戴上,盯着镜中被旗袍修饰的温婉面庞,盛琼华好似有些激动,她没女儿,有种打扮闺女上瘾的感觉,“你等会儿,我再去拿点东西。”
没一会儿,盛琼华拿了一套化妆品还有条流苏压襟过来,给林与然把流苏压襟别上,又让林与然自己化了个淡妆。
迟曳睡醒后,简单洗漱了下,去林与然房间找她。
林与然早就不在房内了。
他跑下楼找,就看见客厅一个温婉倩丽的身影在与他爸妈品茶闲聊,气氛相当融洽。
那道身影,柔似弱柳扶风,纤似轻云薄烟,婀娜生姿,一颦一笑间皆是风情。
迟曳看得愣在那里。
盛琼华看他这个样子,乐了,“傻看什么呢,快过来。”
迟曳似被唤回神了,迈步走向那道身影。
林与然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忽扇着羽睫,“怎么,不认识啦?”
“认识。”迟曳嗓音低哑,伸手捧她脸。
迟云廷被他这个动作惊得差点把手中茶杯打翻,盛琼华就在那掩唇笑。
意识到还有长辈在旁边,迟曳克制住想要吻下去的冲动,喉结滚了下,松开林与然的脸,为她轻轻捋了下鬓边的碎发。
林与然松口气:“好看吗?”
迟曳喉结轻滚:“好看。”
迟云廷老脸都要看红了,扯他往下坐,“看你这点出息。”
盛琼华难得不跟迟云廷站一边,“这不赖咱儿子,早晨我看着也有点犯迷糊。”
早饭过后,一家人开始各干各的。
迟云廷拉着迟曳去书房给他研墨,迫不及待地把那块歙砚用上了。
盛琼华修剪她养的那些花花草草去了。
林与然看了会儿迟云廷写书法,拿着平板来到院中凉亭,燃一线香,开始沉浸式创作。
昨天她就觉得这间小亭非常有意境,坐在这里创作别提有多惬意了。
不知不觉一上午就过去了。
中午吃过饭后,迟云廷把他上午完成的书法给林与然看,问她能不能在上面作画。
纸张的下面留有大片空白,分明就是书写时特意留出来的,林与然看他写的是《君子赋》,他书桌上正好有一盆兰草正值开花,素冠荷鼎,花状如荷,便提笔在那片空白处,照着那盆兰草,画了幅水墨兰草图。
没用多长时间就画好了,迟云廷看着与他书法完美相映的兰花草,乐得嘴都合不上。
院中林荫下还有一个秋千椅,画完,被迟云廷夸一通后,林与然拿一本诗集,就去那个秋千上荡着看书去了。
她真的好喜欢这里,待在这里,仿佛时间静止,世俗的一切烦恼都可以放下,尽情享受这份宁静和安逸。
迟曳抱一本书在客厅假模假式地坐着。
迟云廷对那幅字画爱不释手,拿出来给盛琼华显摆一通,不由赞叹道:“我儿子眼光是真好。”
就见他们儿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院中秋千上的窈窕身姿。
“嘿~,阿曳?”
迟曳回神:“啊?怎么?”
迟云廷和盛琼华忍不住笑了。
迟云廷:“儿子,你魂呢?”
迟曳尴尬摸摸后颈,又往院中望一眼。
发觉他的目光,那双狐狸眼俏灵灵的向他看过来,琥珀浅瞳映了光,像是要索人命。
迟曳起身,一声不吭地上了三楼。
隔一会儿,他拎着仅带的一点行头,噔噔噔跑下楼,去院中拉起林与然的手就走。
跟迟云廷和盛琼华说:“爸妈,突然有点急事,得回北城一趟。”
见状,盛琼华忙喊:“什么急事儿,走这么急?那你回去,把与然留下。”
迟曳摆手:“留下,我还得回来接,麻烦。”
见他这么着急,林与然猜想应该是真有急事,回头与盛琼华和迟云廷道声别,乖乖被他带走。
发车前,盛琼华追出来,塞给林与然一个红包,说是给的正式见面礼。
见面礼不是给过了嘛,没来得及推拒,迟曳一脚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路上,林与然捏着那个薄薄的红包,猜了半天里边会是多少钱,感觉不合常理,这么薄,最多也就两百块的样子。
但又感觉不像是迟曳妈妈的手笔。
毕竟第一次就给她那么值钱的手镯,还有她今天身上这一套行头,目测也有七位数了。
迟曳看她捏着红包犯愣,出声说:“打开看看啊。”
林与然犹豫一下,打开红包。
里边是一张黑卡。
林与然怔住,她是听说过这种卡的,据说有这种卡可以牛逼到让飞机掉头,火车停运,买下世界上任何想要的东西。
迟曳勾唇:“林糯桃,这卡你好好用啊,每年至少得刷够二十万美金的额度,不然这卡会被停用。”
“啊?”林与然震惊得有些说不上话来。
迟曳侧头看她,笑说:“这卡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办下来的,你可别让停用了,停用了对信誉度有影响。”
“……”林与然不由泛起愁来,“每年要花这么多呢!买什么啊,能花这么多钱?还必须花掉?”
迟曳轻笑:“把你喜欢的都买下来。”
林与然琢磨了下:“那我岂不是要成纨绔子弟了?”
“哈哈哈”迟曳被她逗得笑得胸膛乱震。
一阵风驰电掣,没用多久,迟曳将车开到了林森与墅地下车库。
迟曳下车,绕到副驾,拉开车门。
林与然刚要探腿下车,被迟曳一把抱下来,塞进库里南后座。
迟曳挤身进来,将林与然拦腰揽过,抱坐到自己腿上。
林与然有些懵:“不是说有急事要做吗?”
迟曳抓她的手,放在他身体某处,喉结滚动,嗓音压至最沉:“这还不够急吗?”
林与然被手中触感激得心头一抖。
迟曳双手抚上她被云锦勾勒的纤细腰肢,一寸寸摩挲向下,探向旗袍两摆高开叉的缝隙里,深邃双眸欲色沉沉,看着她,嗓音哑涩至极:“客人,要不要体验下车震?”
车震!
林与然身体里的隐火,被这个敏感词汇一瞬勾起,抵抗意识顷刻陷落。
她咬下唇:“贵吗?”
迟曳低低地笑,仰头凝望着她琥珀色浅瞳里藏不住的欲.火,“客人都有黑卡了,还怕贵?”
“也是。我眼光可太好了,我这是要嫁入豪门了吧。”林与然捧住他的脸,“咱这家底殷实的,我感觉我没必要太省了。”
她不由自主吻上他渴欲的眉眼,又一点一点向下,吻上他的唇,再一点一点向下,吻住他仰起的性感喉结。
“那就体验一下吧。”
林与然的主动,激得迟曳控住不住地闷哼一声,隐在身体里野欲被顷刻唤醒。
他双手顺着她纤细双腿摩挲向上,扯住裙底那片薄透蕾丝,粗暴扯断。
“那请客人坐上来,尽情体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