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莫名其妙。”
法朗西斯有些紧张，她使劲捏着门把手。
“别的学院现在认为是我告密。”戴维说。
法朗西斯犹豫了一会儿，她不愿意让戴维帮忙背锅，但是却更不能失去格兰芬多的朋友。
“我可以不去告发你。”戴维仿佛看穿她的心思，“那些愚蠢的揣测不值得去解释。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把你做的事告诉你的斯莱特林同学呢？”
“不为什么。”法朗西抿抿嘴，手心里有一层薄薄的汗。
“如果他们知道这件事是你干的，一定会对你有所改观。”戴维继续说。
“不，谢谢你。”法朗西斯固执地说。
“所以你宁可讨好格兰芬多也不愿意和自己学院的同学交朋友？”
戴维嘲讽地看着她。
法朗西斯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抽了口气，咬着牙看向戴维：“你可以去告发我。”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如果我真的去告发，你的格兰芬多朋友们只会以为是我们又在合伙欺负你。但是——如果他们这件事是你干的，一定会非常震惊对不对？”戴维忽然阴恻恻地笑了一声。“我明白了，你是担心格兰芬多识破你的真面目。你并不像你所看上去那样单纯无辜。”
法朗西斯握紧门把手，抬头盯着他：“随便你怎么想，我是不会主动承认这件事的。当然——我也不介意和斯内普教授谈谈你上个星期溜进他的办公室偷龙肝的事。”
说完她就冲进寝室，然后迅速关上木头门，留下脸色难看的戴维独自在门外。
虽然有不少学生都怀疑是戴维告密，但他们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主要是找不到戴维的人影，他总是神神秘秘，很多时候连斯莱特林们都不知道他在哪儿。
斯莱特林和其他学院积怨已久，这点事其实算不上太严重，学生们在课上课下相互使绊子，很快就又有新的矛盾把这件事掩盖过去了。
法朗西斯松了口气。
……
哈利知道了尼可·勒梅是谁，也弄清楚活板门背后究竟藏着什么，并且怀疑斯内普想要偷走它，但碍于法朗西斯，他们并不经常当着她的面讨论这些。
况且，复活节假期已经来临，但这也意味着距离期末考试只有十个星期。
十个星期，也就是两个半月，其实法兰西斯觉得还好，但赫敏却十分紧张，老师们也是如此，他们每天都有很多的作业。
在慷慨的斯内普教授愿意免费提供魔药的情况下，法朗西斯的经济状况日益好转，虽然这仍旧不能改变她非常贫穷的现状，但却能拿出更多时间用来学习。
她现在只接以下几个业务：
帮平斯夫人整理图书馆，每周7加隆。
帮斯莱特林同学打扫寝室，每次6西可。
帮刷坩埚，一次2西可。
以及在学校里捡学生们废弃的魔法用品，委托海格送到「魔法废弃物品回收站」回收。
最近还有人问她能不能帮忙替课，因为那个学生想溜去霍格莫德玩儿。
法朗西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不行，我不干这个，这样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但是艾米坚持道：“一次课8西可。你只需要帮我签个到，然后躲在最后一排睡觉就行，奇洛从来不扣分。而且你周四下午也没有课。”
“不行，咱们长得不一样，奇洛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有复方汤剂。”艾米连忙说
法朗西斯摇头。
“10个银西可一次，怎么样？”
“不行，我要去图书馆了。”
“12西可！”
“再见，祝你明天上课愉快。”
“14西可！”
法朗西斯停下脚步：“艾米，这样做是不好的——得加钱。”
艾米：“……”
“1加隆。”法朗西斯用食指比了一个“1”。
艾米倒吸了口冷气：“你也太黑心了。”
“嗯哼。”
法朗西斯坦坦荡荡地承认。
“成交。”
艾米咬牙切齿。
于是周四这天下午，法朗西斯喝掉复方汤剂，换上格兰芬多校服，代替艾米去上课。
三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程已经有了一定难度，法朗西斯听不大明白，于是躲在最后几排看最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
“艾……艾米……米小姐，请你……回答答……一下遇见红帽子怎么办？”奇洛结结巴巴地点名。
法朗西斯是一个非常有职业操守的替课巫师，所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奇洛是在叫“自己”，于是立刻站了起来。
但她的职业操守也就仅止步于此。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嗯——红帽子，是一种戴着红帽子的生物……嗯，遇见他们我们应该……狠狠揍他们一顿？”
学生们哈哈大笑。
奇洛没有生气，他只是显得很伤心，好像“艾米”回答错误是他的责任一样。
黑魔法防御课继续上下去，法朗西斯没再走神，但是也没听进去多少内容，因为今天的一部分内容是建立在二年级课堂基础上的，她听起来非常吃力。而且教室里仍旧很臭，让人头昏脑涨。
艾米给的复方汤剂可以坚持一个小时，而今天的黑魔法防御课只有一节，也就是45分钟，时间上是足够了。
法朗西斯盘算着一会儿下了课就先去洗手间把衣服换回来，然后等着药效一过，她就可以出来。
梅林不知，梅林不觉。
但——
“艾米……小姐，请你……你……留下来一下。”
下课后，奇洛把她和另外几个学生叫去了办公室。
法朗西斯硬着头皮过去，顺便瞥了眼挂钟。
现在距离复方汤剂失效还有10分钟。
“艾米……小姐，你好像……刚才没有……听懂我讲的……课？”
奇洛搓着手结结巴巴地问。
“呃，现在懂了，教授。”
法朗西斯绞着手指头回答——艾米紧张的时候就会这么做。
她焦躁不安地又看了眼挂钟。
幸好，奇洛还是那个老好人，找学生留堂也只不过是做个面子，因为麦格教授劝他不要太过放纵学生。
法朗西斯几乎是以冲刺的速度冲出办公室，其他学生也一样，但是他们更加高大，而艾米的身体作为三年级实在有些瘦小，于是法朗西斯直接被撞到了一旁的柜子门上。
“对不起！”撞倒她的学生赶快回来。
“没什么。”
法朗西斯摆摆手，然后脚下一个趔趄。
她不小心踩碎了个瓶子。瓶子里面是一滩粘稠的银色液体，非常漂亮，但是现在已经全部洒了，还粘的法朗西斯鞋子上到处都是。
“不！”
法朗西斯哀嚎了一声，这瓶子里是什么玩意儿？看着就很贵，万一奇洛让她赔她却赔不起怎么办？
她不想再多一个债主了！
不，不对，要赔也是艾米赔。
想到这里，法朗西斯又好受了点。
瓶子里的东西真的很贵，而且很可能比德拉科的金表还贵。
因为奇洛露出一种要杀人的表情。
法朗西斯哆嗦了一下，感觉手脚瞬间变得冰凉，丝丝寒气从血液里冒出来。
但等她再次看向奇洛的时候，对方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艾米小姐……，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教授。”法朗西斯的身体还是忍不住紧绷着，“抱歉，教授，我不是故意的。”
她低下头道歉。
“是我的错，教授。”格兰芬多也跟着道歉。
但奇洛没有责怪他们任何人。他仍旧是一幅自己犯了错的模样，甚至还哆嗦了几下，然后就让他们俩也走了。
离开黑魔法办公室的时候，法朗西斯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
奇洛背对着他们，口中念念有词，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
可是办公室里并没有其他人。
……
法朗西斯才踏进洗手间，复方汤剂就开始失效。
首先是头发，由浅茶色变成金色，然后是身体，格兰芬多的校袍很快就不再那么合身。
她从书包里拿出自己原来的衣服，迅速换好，洗干净鞋子，然后把艾米的衣服包起来往格兰芬多塔楼跑去。
替课这种事她再也不干了！
除非两个加隆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