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回床上?”提姆将我抱起来问。
我:“床单你洗?”
提姆:“那在哪?”
我:“就在这里啊。”
“你确定?”
提姆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不知死活的小动物。
我本来因为自己弄不出来急得有些狼狈, 男朋友迟迟不动手更让我心焦。最后心一横伸出手把人拉近,抬头吻了上去。
2.
浴缸很硬很凉,膈得我背很不舒服。我的嘴唇被吻住,大脑迷迷糊糊地, 只能凭借本能哼哼出声表达不满。
提姆起身, 我还在迷惑就觉得自己被人掐住腰抱坐起来, 跨坐在他的大腿上。然后他抬手将热水放进来, 温暖了我本来有些发冷的身体。我逐渐放松下来, 更方便了接下来的事。
热水流出,遮掩住了浴室里的暧昧声响。
浴缸中的水不再平静, 一波波打在壁上,有时还越过壁沿泼在地上,时不时发出一阵哗哗声
夜还长
3.
我趴在提姆身上, 捂着小腹蜷着身体,在热水里慢慢缓着。
浴缸里的水已经换了一次,不知道还会不会换第二次。
提姆的手在我背上轻轻拂过, 帮我顺气。不管怎么说,跨坐的姿势对我这个新手来说, 还是太超过了。发展到后面我连哭的力气都没有,手指无力地在他肩背上抓挠,全靠被他扶住才没倒下去。
我的大脑逐渐恢复转动, 眨眨眼看清楚了现在的情景, 我清晰感受到我依靠的这具身体紧实而温热, 稳稳地抱住我。一种从内心深处涌上的满足感包裹住了我, 我眯眼笑了起来,探身去亲他的脸颊。结果被扯动腰上紧绷的肌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别乱动, ”提姆的手控制住了我的腰,不轻不重地按揉,“是哪里痛。”
“往旁边一点,欸对就是那。”
我享受着腰上恰到好处的力道,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描摹着他的腹肌轮廓。口中随意哼着不成调的《关雎》,也不在乎身边这唯一的听众能不能听懂,纯粹只是表达自己的愉悦。歌声在浴室的回响下,居然变得好听了不少。提姆低头,亲吻我的发顶,像是在回应我。
肉/体是灵魂的最后一道防线。在这最后一道防线彻底被打破之后,我完全放纵了情绪的表达,毫不掩饰对他的喜爱,和对肢体接触的渴望。
感觉就像是身/体一点点被打开,灵魂被另一个人牵连。而我必须努力去适应,去包容,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乱动的手被提姆捉住了,我抬头看见了他无奈的表情:
“别乱动了,你的腰已经很不舒服了,我不想真的弄伤你。”
我笑着,搂住他的脖颈,发出舒适的喟叹,甚至想不顾一切就这么睡着。
“会着凉,”提姆拍拍我的背,将我留在热水里,自己先起来了披上浴袍,“回床上再睡。”
我趴在浴缸边沿看着他,眼神比往日更直白,毫不掩饰对他的喜爱与欣赏。
“能站起来吗?”他伸出手想把我从浴缸里拉出来。
然而事实证明我的腰被折腾得是有些厉害了,起身起到一半就要跪。我最后是被裹在浴袍里抱回床上的。
4.
“所以浴室并不是一个好地方,不是么。”提姆说。
我:“对,但是我拒绝洗床单。”
提姆:“但现在的结果就是,需要收拾的东西依旧很多。”
比如我的长发,在被水打湿之后吹了很久才吹干。因为我无法坐起来,只能让吃饱的提姆代劳。
“我担心的其实是你的腰。”提姆说。
“换个地方你能保证我的腰不疼吗?”我反问。
提姆:“我尽力。”
我:“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5.
“所以我们下次去开房吧。”
我给最后给讨论定下结论。
6.
第二天早晨,我被生物钟叫醒。下意识就要起身下床,几乎忘记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还是被腰上的不舒服硬控了才想起来现在的情况。不由地就想摆烂,不想早起只想赖床。
我躺回床上,被提姆伸手一拉又和他窝在一处,两个人睡回笼觉去了。
等再醒过来,窗外的太阳都挂在半空了。
我动了动,发现提姆已经醒了。和他腻歪了一会儿之后,我才想起来要问什么。
“你昨晚怎么提前回来了。”
我的指尖拂过他眼底的青黑。昨天晚上回来之后,还和我胡闹了大半夜,现在看着他的黑眼圈好像比出差之前更重了。
“事情处理完了就回来了。”他抓住我的手。
我本来要问他有没有受伤,但是想起昨天他的状态,也觉得没什么好问的了。
“再给我揉揉腰。”我推推他抓着我的手。
7.
提姆回来了之后,我整个人都踏实了。
更让人高兴的是,阿福的回归。当我看见老管家的身影出现在花园里的时候,差点喜极而泣。
“阿福!”我冲过去给了老管家一个豹豹,结果把待在树上晒太阳的阿尔弗雷德猫猫吓跑了。
老管家拍拍我的被,表示安慰,而小猫猫远远地给了我一个白眼。
啊这反差待遇的反差真的
8.
“爸爸这几天好像在忙什么。”
我一边刷着手机里的漫画,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和提姆聊着。
“我知道。”提姆说。
“是那位塞缪尔先生的事情么?”我问。
“是,”他说,“现在还在探查。”
“好,我知道了。”我点点头。
“那你最近有空吗?”我忽然说。
“还好,”提姆说,“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可以。”
我:“好的。”
9.
提姆:“不急,我们有的是哦时间。”
我:
我从脸红到脖子。
我恼羞成怒:“谁着急了,我哪着急了?!”
10.
如果说,在一个大家庭里有什么很好的地方的话,那就是会被很多人关心。
但是,某些时候,关心,也会成为一种负担。
达米安站在我面前,欲言又止。
我上次遇到他这个状态,是他要我参加他的开放日。所以当达米安再次表现出这种状态,我下意识以为又出什么事了。
“怎么了小d?”
我还有点经常。
“你”他说话还有些犹豫的样子。
“是怎么了?”我追问。
“你最近身体出问题了么?”
达米安努力很委婉,但是还是把我的cpu给干烧了。
“我的身体状况还不错,”我诚实地回答,但也疑惑于他的问题,“我有什么很让你忧虑的表现吗?”
其实得到我否定答案的达米安已经有点想跑了,听到的问题原本也不是很想回答。但是我十分真诚地看着他,盯着盯着,可能他也比较吃软,还是不情不愿开口了。
“你最近几天的起床时间延后了很久,”达米安说,末了还嘴硬了一下,“乔宝宝多余的关心,tt。”
我一把搂住达米安,摸摸他的头:“我们小d也是会关心哥哥的小男孩了。”
“你放开!”达米安羞恼。
“放心吧,哥哥没事,”我极其真诚地感谢他,“哥哥爱你哟。”
达米安最终一把推开我跑开了。我呆呆地坐下,脑子里的cpu还在狂转,刚才的一系列看似正常的反应是我全速运转大脑后的成果。我颤颤巍巍端起旁边的水杯,假装镇定地喝了一口。
我的老天我该怎么和我最小的弟弟解释我和提姆滚到一张床上了这件事啊
他应该不会喊着“秽乱后宫罪不容诛”(bushi)一边举着武士刀追杀我们俩吧
不会吧不会吧?
11.
但让我最难蚌的,不是我弟,是我爹。
我和布鲁斯一起坐在客厅的时候,他很罕见地没有太专心于手中的报纸,时不时看我一眼的那个眼神,明显到了就算是我这个全家最菜菜鸡,都有感觉。
“爸爸,”我把眼神从电视上移到布鲁斯身上,“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我爹还假装往报纸后面躲了躲,整套行为就是一个贯彻人设的大动作。我等了一会儿,才等到他开口问:
“你和提姆,到哪一步了?”
我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遥控器摔了。
我假装镇定:“就正常谈恋爱的进度吧。”
该干啥的时候就干啥,怎么不算是正常恋爱的进度呢?
“爸爸,”我放下手里的遥控器,“你不同意我们的事情?”
可能是没想到我直接跳到了这个话题,我爹把手中的报纸又举了一小会儿,才缓缓把报纸叠起来。整个人都认真起来了,而不再是那副面具了。这就代表,我们的要开始一场严肃的对话。
“我并没有不同意。”我爹说。
“但是您心情很复杂。”我看着他的表情,补充道。
我爹沉默着,像是再思考反驳的话。最终也没找到反驳的话,他无奈长叹了一口气,扶住额头。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问。
这熟悉的问题
“和提姆的事情的话就是前段时间开始的。”
“大概多前。”
我爹,严谨。
“我受伤之后。”我老实回答。
我爹又叹了一口气。
“是不是你回来之后,我没有抽出时间陪你”我爹声音虚弱。
我:“哈?”
我爹:“你是真的喜欢,还是”
我:“不是,爹”
我爹:“你不用太紧张,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
我高声打断了我爹的自我怀疑:“等一下!”
“爹你脑子里拿的是什么剧本啊?!”
您是去看什么奇怪的同人了么?!
第62章 一更 摊牌、学车
1.
“爸爸, ”我试图安抚他,“我只是谈恋爱了,不是什么大事。”
我爹还是一副很emo的样子,额前梳理得整齐的头发都耷拉了下来。
“你们都是我的孩子, 我都了解你们的品行, ”布鲁斯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我只是需要消化一下”
我一想, 不对啊, 我爹难道不是很早就知道我和提姆的事情了么?
“爸爸你不会”我看着他,十分惊叹, 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直在逃避这件事情吧?”
本来还在emo的布鲁斯:
我看着他无语的表情还在天真开朗:???
但是怎么办,我感觉我爹好像想打孩子了
2.
虽然(我猜, 我猜嗷)我爹心里拿了一个诡异的剧本belike:
长期缺爱的小倒霉蛋回家后,亲爹不负责,陪伴时间不够, 导致回家不久的儿子投入了一直温柔照顾他的三哥怀中。毕竟提姆确实在面对我的时候,确实展现出了十足的耐心。
“我就是正常和他谈恋爱, 没有什么复杂的事情。”我再次和布鲁斯解释。
此时,求生欲拉满的我规规矩矩坐回我爹对面,本来还想靠撒娇行为让他赶紧放过这个话题, 现在自然是完全不敢了。
“我只是需要时间接受这个事实, 而已。”我爹重新严肃起来, 好像刚才那种自我怀疑到emo的情绪从未出现在他身上过。
“好吧。”
我决定不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 看他的样子好像也不需要我过多解释。
客厅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我爹看着我,我看着我爹。
我准备起身上楼,就看到我爹的眼睛一直看着这边。
我:“爸爸, 还有事吗?”
布鲁斯:“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我:“啊?我不是都说完了吗?我们就是正常恋爱啊。”
布鲁斯:
这回是真的蓝色的眼睛浸满悲伤了。
3.
好吧,事实证明傲娇老蝠亲还是需要人哄得。
“哎呀,爸,”我重新坐回他旁边,搂住他的胳膊,“爸,你到底在纠结啥呀?”
布鲁斯拍拍我的手:“你才刚回到我身边没多久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接受。”
哦吼,原来是来自老父亲的舍不得?
“我又不走,又不是谈恋爱之后就搬出去了,”我安慰道,“而且比起白菜被外面的猪拱了,烂在自家锅里不是更好么?”
虽然我本人对是否有别的猪能拱我这件事,表示怀疑。
“唉”
布鲁斯只是叹了口气,却没再反驳。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陪他待了一会儿。
4.
“这是在干什么?”
达米安从楼上走下来,看见我和爹表情严肃地靠在一起,一整个小猫猫警惕。
“发生什么事了?”达米安严肃脸。
“不,没事。”我矢口否认。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达米安不满,“但最近的反常已经够多了。”
“不,真的没发生什么事,达米安。”
我爹开口,达米安把到了嘴边的怀疑压了下去。但是看他的表情,我只觉得他对这件事更加在意了。
达米安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我和布鲁斯还是保持着坐在沙发上的姿势。
我:“爸爸。”
布鲁斯:“嗯?”
我:“你说,达米安能接受吗?”
我可靠的父亲,难得迟疑了。
“达米安的心理素质很好。”我的老父亲答非所问。
“爸爸”不要告诉我,连你都没有把握让达米安平静接受这件事啊!
5.
哥谭现在入秋了,算算日子岛上的苹果应该快熟了。我趁着今天和我爹待得久,趁机抓了他的壮丁,让他陪我去摘苹果。
岛上不再是刚修好的时候的满眼绿色,随着秋天到来,树叶逐渐变得金黄。我和布鲁斯踩在落叶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我拉着布鲁斯检查着我种下的几棵苹果树,向阳面的果子已经快熟了。我把熟的比较好的一个果子摘下,仔细擦了擦,抽出小刀切成两半,递给我爹一半。
“咱们来尝尝甜不甜。”
我的心情很好,和我爹谈心之后确定了他不反对之后,我的道德包袱瞬间消失。我拉着他在岛上散步,他也依着我。
布鲁斯穿了一件笔挺的风衣,衬得他身形挺拔,手里拿着一半苹果。他的脸上没有布鲁西式的甜腻的笑容,也没有作为哥谭骑士的冷峻,有的只是一个父亲的严肃。
“不喜欢吗?”我见他迟迟没有动静,手上的动作也渐渐停了。
“小鹿。”布鲁斯说。
“我在呢,爸爸。”
“我一直都很高兴,你能回到我身边,”布鲁斯说着,将手伸过来揉了揉我的头,“但你回到我身边的时候,已经不是个孩子了。”
我父亲的剖白来得有些突然,但按照他平时在家里的锯嘴葫芦程度,这估计是他努力想了很久的成果。我也就倾耳听着。
“你的成长环境和其他的兄弟姐妹完全不一样。我曾经想尝试去教导你,指导你,又有些犹豫。在我还在犹豫的时候,你好像不太需要我的帮助,你已经找到了一个可以帮助你的人。”
布鲁斯的话语里透着一种无奈与失落。我很想反驳他,事情其实并没有他视角中的那么悲观。但想到这是一个老父亲的剖白,我还是没有打断他。
“虽然现在说已经有些晚了,但是孩子,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好么?”
我的父亲,布鲁斯韦恩,一个成熟的超级英雄,因为儿子谈恋爱已经焦虑到了开始自我剖白了。我看着自己手里啃完的半个苹果,因为时间太长已经开始氧化了。
我无法理解一个父亲的焦虑和内疚,但是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爱。
放在刚回来的时候,我可能无法理解他这种极重的焦虑感。我和我的父亲并没有相处多久,我们几乎就是两个有血缘的陌生人。相处了这些日子之后,我早已知道他是怎样好的一个人,沉默,坚定而富有责任心,对自己孩子的爱只多不少。
冷硬的外表包裹的是一颗温暖的心,做得多而说得少,我无法拒绝这样的父亲,更何况他的要求也不过分。
“好的爸爸,”我乖巧地笑了,“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一定跟你说。”
布鲁斯看着我,没有从我脸上发现不悦或者勉强,像是终于放下心来,低头看着自己手上那一半苹果。
我看着他的表情和动作,灵机一动:“爹,快吃这个苹果,吃了就能和魔法少年签订契约了。”
布鲁斯:
他可能都要习惯我这种没事皮一下的行为了。
6.
我:“爸爸。”
布鲁斯:“嗯?怎么了?”
我:“既然有什么困难都能给你说的话,达米安追杀我的时候我可以躲到你身后吗?”
布鲁斯:“达米安应该不会”
我:“看吧!您都不能肯定他不会!”
布鲁斯:“好吧,如果有那一天的话。”
7.
确认完水果的成熟度之后,我们一路散步回去。一路上我都在给他讲我小时候的事情(主要是一些师门笑话),想让他情绪好些。
解决一个大问题,我本人的情绪也很不错。提姆回家之后一眼就就发现了我有些高昂的情绪,问我怎么了。
“和爸爸谈了谈。”我说。
“我们的事?”提姆问。
“嗯哼,”我很愉快地哼着歌,“我已经把爸爸哄好了,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小鹿最厉害。”提姆看着我有些小得意的表情,也纵着我。
“那,给点奖励?”我冲他眨眨眼。
提姆:“床单。”
我:“哈?怎么就跑到床单上去了?”
提姆:“哦?原来你没想这个啊?”
我:“其实也不是没想。”
提姆在我唇角亲了一下,像是安抚。
“对了,上次忘记问你,”提姆忽然说,“你有驾照吗?”
我:“我还没来得及考,怎么了?”
提姆:“学一下吧。”
说着朝我丢来一个东西,我下意识接住。摊开手一看,发现我接住的是一个车钥匙,上面的车标完全陌生。
“不是,你来真的?”
我震惊地看着他。
“上次说好的。”
提姆好像完全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把我那点想要拒绝的心思都堵回去了。
“那我现考一个?”
“当然可以。”
提姆表示他不会过多干涉我的安排,我只觉得手头的事情有点越堆越多。
并且我因为前段时间比较忙,完全没有关注特地让我去参加了一次剧宣的那部剧后续情况如何。
8.
“我都忘了,那部剧原来播了啊?”我一脸懵地看着芭芭拉。
从阿福回来之后,家里人就纷纷恢复了平时的状态,不回家的不回家。只有芭芭拉因为最近在腿部复健留在庄园里,方便我师姐来往照料。
“卡珊让我带以表达歉意,说没办法回来看首播了。”芭芭拉说。
“这有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安慰她,“又不是我拿了奥斯卡。”
我本想说句俏皮话,让事情过去。结果不知道达米安那根弦搭错了,听到这句话抬头问我:
“所以你终于改变得过且过的想法,冲刺更高远的目标了?”
我:“不,我不是,我没有!”
我慌的一批,就怕我弟这个超级赛亚人小孩整出点什么《兄长特训计划》出来鞭策我。
我弟的小孩脸上出现了怒其不争的表情,我选择性忽视他的表情。
9.
既然打算学驾照,我打算立刻开始,争取早日完成。毕竟我手上的to do list已经以一种莫名其妙的形式列得很长了,长得让我暴躁。
我本来打算从理论课开始学,我的小弟弟知道后,一把把我拉到车上,让我直接从实践开始。
我弟最近有些奇怪,因为他好像总想叫我点什么,这让我有点紧张。但我把这段时间所有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但我没发现任何会导致现在这个情况的事件。最终我把这一切归咎于我的脑回路和我弟弟完全不一样
“确定吗?让我直接尝试?”
我握着方向盘,有些不知所措。
“一边实践一边积累成果,事半功倍,”达米安坐在副驾驶上,手里拿着一本理论指导书,“现在先启动。”
“怎么启动?”我麻木地问。
达米安:“踩刹车,拧钥匙。”
我:“好好的。”
10.
完全跳过理论的结果就是,达米安痛苦,我也痛苦。我本来以为他会半路撂挑子不干,或者我们两个其中一个人控制不住情绪,先和对方吵起来然后一拍两散。
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于是我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完全意料之外的是,达米安的脾气也一直控制得很好。
“不是,他是怎么了?”
我想破脑袋,想了一下午加一晚上,都没想出答案。晚上睡在床上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思考,完全没有思路。半夜已经躺在床上都要坐起来,发出灵魂质问。
“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提姆伸手拉我,想让我躺回床上。
但我完全被这个问题硬控了,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十分种执着。想来想去我只能想到一个极其恐怖的答案:
“他不会是想把我培养他的罗宾吧?!”
提姆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开始咳嗽:
“你为什么这么想?”他问我。
“因为他,好像总想教我点什么?”我有些迷茫地回忆。
“但他还问你要不要拿奥斯卡。”提姆反驳。
“对啊,那他想做什么呢?”
我屈起膝盖托腮,试图想出个所以然来。
“别想了,想不出答案的。”
提姆无奈,直接坐起身来把我按回床上。
“要想也明天早上起来再想,”他伸手,把我的眼睛盖住,“现在,睡觉。”
11.
作为一个懂得吃一堑长一智的成年人,且不想伤害小弟弟心理的哥哥,我觉得趁着他去上学赶紧把理论过一遍。
我努力找补的样子就像是大学赶期末的大学生一样狼狈,万幸成果是喜人的,今天的过程明显顺多了。我看见他脸上带着点小得意的表情松了口气。然后在回房间之后赶紧给迪克发消息。
迪克表示现在自己有时间宴山亭,我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和他说了一下这段时间的事。
听完我说的一切之后,迪克也沉默了。是的,就算是达米安最喜欢的大哥也无法完全解析小弟的别扭小心思。
“哈哈哈哈你们那真的,太可爱了。”
聊完之后,迪克在电话那头大笑,带着点看小猫猫打架的愉快感。
“哥你别笑了”我都虚弱了。
迪克:“嗯?我还以为以你的直球程度现在已经和达米安说开了?”
我:“直球,直球我也得知道球门在哪啊!”
迪克在电话那边又笑了起来,一直到我吐槽他如果他再笑我就要挂电话了。
“直接去说吧,小d不会生气的。”迪克说。
“那他会伤心吗?”我问。
“那就要靠你的天赋了,小鹿。”迪克说。
我:“哥。”
迪克:“嗯?”
我:“如果我没搞好,你记得下次回来要救一下。”
QAQ
12.
“唉,如果不是你陪着我,我就只能一步一步从背理论开始了,”我伸了个懒腰,揽过达米安的肩膀,“现在也算是双线并行”
达米安看了我一眼,没接话。
我,尬住了。
“你不用像这种话来哄我,”一直快走到门口了,达米安才开口,而这个时候我都尴尬到快红温了,“ 第一天我就发现了,这个方式不适合你。”
我:
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本来第二天想跟你说不用继续了,但是很神奇,你居然没打算放弃。”
我低头,打算解释,结果看到了达米安脸上有点小恶劣的笑容。
我:
我伸手,在他头上一顿乱揉:“好你个达米安!”
第63章 一更 不省心的爹和爱心猪肝
1.
我是半夜从睡梦里醒来的。抬手一摸身边的位置, 发现触手是一片冰凉,忍不住皱了皱眉。我翻身摸到手机,结果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我更紧张了,这个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他们平时夜巡回来的时间了。
我翻身下床, 披上衣服出门。打开房门正好迎面遇上要开门的提姆。
提姆已经换了家居服, 但是发尾还有些潮湿, 只怕是刚刚才清洗完。
“是不是出事了?” 我有些着急地问。
提姆沉默了一阵, 还是打算说实话:
“布鲁斯受伤了。”
我的脸色一下就白了, 声音也开始发抖:
“伤得重吗?”
“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别怕。”
我想去看看, 但是提姆带着我往房间里走,而我一直在回头向往门外走。
“我”
“布鲁斯刚才已经睡下了,”提姆解释, “明天再去看也不迟。”
“那你呢?你还好吗?”
我原本还没发现自己害怕得手在抖,一直到我被提姆拉住手安慰。
“先睡吧,等明天再去看布鲁斯, ”提姆把我按回床上,“如果你的状态不好, 也会让布鲁斯担心。”
“好,我知道了。”
我闭上眼睛,尽力让自己睡着。
2.
这一晚上我其实根本没怎么睡着, 脑海中不断地在乱播什么画面, 但是我完全捕捉不到。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我也基本上冷静了。
为了不打扰布鲁斯休息, 我没有贸然去看他,而是先去找了阿福。
“不用太担心,”阿福修剪着花园里的花枝, 老管家稳定的状态给了我安慰,“这种程度的受伤,是这个家庭的常客了。”
老管家的话让我的心又是一阵揪痛。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我问。
“您愿意帮忙的话,那就太好了,”阿福直起身,叹了口气,然后开始了娓娓道来,“有一件事情,由您来做的话,应该会更有效果。”
3.
接下来,我就听着阿福讲述我爹和受伤来回拉扯的那些年。
我的表情,从震惊,到担忧,最后到了麻木。
谁能想到呢?谁能想到呢??我那个十分成熟的父亲,在受伤的时候,如此的幼稚!
“所以您是要我”我试探问。
“如果您可以让布鲁斯老爷,一直安稳地躺在床上,一直到养伤结束,那就为了分担很多了。”
老管家用词委婉,但是出于对于英国人的某些刻板影响,我很难不觉得老管家没有在阴阳怪气些什么
“好的,我会想办法的。”我说。
4.
我想的办法,就是搬张凳子守着我爹。
是的,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粗暴。在思考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并从老管家讲述的我爹的光荣往事中总结先进经验后,我觉得所有的办法都不如一个朴实无华的办法来得好使。
布鲁斯醒了之后,我一边惊叹于他的恢复能力,一边搬着凳子坐到他床边。
“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我真心实意地感慨。
布鲁斯安慰了我,我关心了他。我们真是父慈子孝的一家人。
我捧起一本书开始读,阿福贴心地端来一杯红茶放在我手边,静静待在那。
布鲁斯:???
“小鹿。”布鲁斯开口。
“嗯?爸爸有什么需要吗?”我问。
“你没有别的事情要做了么?”布鲁斯问。
“这就是我今天的工作啊,”我摊手,“照顾您。”
5.
布鲁斯在养伤期间和家人们的斗智斗勇,战绩如下:
想偷出门,结果推开卧室门遇到了守在外面的阿福,计划卒。
然后又想办法,用床单结了绳索,想从窗户跑出去,遇到了守在窗户下面的提姆,计划卒。
后来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愣是下到了蝙蝠洞,想去开蝙蝠车,结果杰森一人一撬棍把整个蝙蝠洞的交通工具的轮子都卸了。这是什么先天汽修圣体。
在无数次和我爹的斗智斗勇后,我的家人们,暴躁了。
6.
卡珊:“我真的很担心我会忍不住把他打晕,然后直接扛回卧室。”
能和我爹五五开的姐姐就是硬气
阿尔弗雷德:“这让我找到了照顾小时候的布鲁斯少爷的感觉。”
出现了英式嘲讽!
杰森:“你以为卸轮胎很轻松吗?啊?!”
我:“那我给你配一个电动的?”
杰森:“电动的,我看你像电动的!”
7.
“所以,目前照顾您的就是我了。”
我笑得温和乖巧还礼貌。
“也许你需要一些私人时间?”
这就是布鲁斯说话的艺术,看似在说我,其实在说他自己。
我假装听不懂:
“没事,等您睡着了我就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是的,我也在玩说话的艺术。我在催他睡觉。
“您应该不会做出一些,让我很难办的事情吧?”比如用被单跑出去,偷偷跑到蝙蝠洞之类的
我期待地看着他,就像一个期待父亲答应自己请求的乖巧儿子。
布鲁斯:
8.
带着点看乐子的心思,我的兄弟姐们时不时就会出现在房间里,过来围观一下被我封印在床上的布鲁斯。
理由无非就是,送点吃的送点喝的送点药,那个眼神中的幸灾乐祸都快掩饰不住了。
我:“收收表情,你们这也太明显了。”
劝说当然是没有任何效果的,谁也不能阻止罗宾们那点小小的报复心理。
我看着我爹黑的跟锅底一样的脸,真的差点笑出声。
9.
接连过了几天,我都守在布鲁斯的床边。因为不想在家长面前总玩手机,我抱着本书误打误撞啃的行为,居然真的让我把之前想看但是没看的作品啃完了。
这不得发个朋友圈炫耀一下?!
当然我还是没炫耀的,在重伤老父亲床头自拍然后发朋友圈,这得是何等地狱的行为。
阿福表示,被我盯着的这几天,是布鲁斯有史以来养伤最老实的一段时间。阿福也没想到,用父亲包袱贴脸压制布鲁斯居然有那么点作用。不过我们都在等他耐不住性子。
并且几天陪伴下来,我明显感觉到我爹一直有点蠢蠢欲动。
“小鹿。”
我在看书,我爹忽然叫我。
“有什么事,爸爸?”我从书里抬起头看他。
“今天原本有一件事,需要我去做,”布鲁斯严肃且诚恳,“但鉴于我现在不太方便的状态,我想把这件事交给你。”
哦吼,终于来了,我爹想支开我。
“您说。”
我的态度也变得严肃且正经,像是完全没发现他的打算。
“公司那边今天有一件事,原本需要我出席,我现在授权你去替我处理。”
“好我知道了。”我认真地点头。
然后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达米安。
达米安很快就过来了,我把刚才布鲁斯交待我的事情再给达米安复述了一遍。我小弟的表情完全变成了死鱼眼,看着我们父亲的眼神既生气又无奈。
“爸爸,有什么事不妨交给达米安吧,我相信他一定能处理得比我好。”我笑得一脸真诚。
“达米安今天不用上学吗?”计划落空的我爹试图找补。
达米安:“自然是家族的事物更重要,父亲。”
我爹:
达米安转过头来对我说:“很高兴你没有直接起身离开,杜。”
好家伙,小孩哥居然对我表示赞赏了,真是值得纪念啊!(捧读.jpg)
我:“我还不至于会被这么简单的接口支开”
我爹试图用责任心拿捏我的想法,卒于我的自我认知。(双手合十.jpg)
“我都没在公司露过面,怎么看都不可能吧公司相关的事情交给我吧!”
10.
其实我最开始也没有指望过,仅凭我的那点小把戏,能让我爹老老实实在床上待到上好。我的想法一直是尽力而为,尽量看住他。
但是真的斗智斗勇起来,我也是真的玩不过他。
布鲁斯正在闭眼睡觉,我算了算,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他应该已经睡着了。
等他睡着了我就回去处理事情,也并不是我骗他。我伸了个懒腰,悄悄退出了他的房间,小心关上门,准备去休息一下。
我来到客厅,看到提姆正坐在沙发上处理事情。带着点小心思,我躺倒沙发上,在他旁边,伸了个懒腰,然后抬眼,从下至上和他对视。提姆看到我的动作,笑了一下,将电脑从大腿上移开。我从善如流躺倒他的腿上,伸手抚摸他的脸。
正当我们之间的氛围渐入佳境,提姆俯身即将吻上我的嘴唇的时候
看见楼上的走廊上,阿福带着布鲁斯从书房走出来,布鲁斯的表情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我:?????
不是!您老不应该在床上睡得好好的吗?
11.
“我还是缺乏斗争经验啊。”
我坐在这几天常坐的位置上,叹了口气也开始阴阳怪气。
“真是很难想象,您为了打击犯罪,瞒过了自己的孩子。这是何等的大爱。”阿福在一旁说。
布鲁斯被我和阿福两面夹击,都快把脸埋在枕头里了。
“布鲁斯,你不能总是在这种时候让大家担心。”
提姆在一旁补刀。我很难说他现在不太好的脸色,没有刚才好事被打断的原因。
我们三个人对他开展了连番教育,不过出于对他过往战绩的认识,我觉得他一定是诚恳认错坚决不改的类型。
“行了,”我最后一锤定音,“明天吃猪肝。”
我爹:???
提姆:???
阿福表示很欣慰。
12.
“啧啧啧,”迪克一脸吃瓜,“猪肝好吃吗?”
布鲁斯受伤,这段时间的蝙蝠侠都是迪克代班。可怜的迪克,刚在布港忙完就直接回来代班,也是幸苦他了。
上一位得到猪肝待遇的是提姆,当时我因为他把我所有的试探都挡回去而有些恼火,还能得到精加工猪肝粥一碗。但这次我可怜的老父亲因为惹了全家众怒,在各位家人有意无意的授意下,我用岛上现摘的青椒炒猪肝就端上去了。
我本来还打算放点酸萝卜调味,但是现在只能对不起了,爸爸!
“都看得这么紧了,你还能跑,”杰森幸灾乐祸,“真有你的,老头子。”
我爹面对两个好大儿的嘲讽,倒是没表现出生气。也有可能是因为他被阿福盯着吃猪肝,压力已经很大了。
“希望吃猪肝能让您更愿意躺在床上一些,老爷。”阿福说。
我在一旁,看着这乱成一锅粥的卧室,差点笑出声。
“能想到这一招,真有你的。”迪克拍拍我的肩。
“还好吧,”我说,“这其实不算什么了。”
迪克的脑门上冒出大大的问号。
“不算什么那你原来打算怎么做?”迪克问。
我:“要我表演一下吗?”
杰森:“别废话了,快点。”
我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您老一个笨五的人了,学什么小年轻在那里抗啊,您也不想想您的新陈代谢同不同意啊?都闭眼一个多小时了您也能让自己不睡着,就硬抗,是不是非得上点褪黑素才能消停点啊?前两天还跟我说呢,什么需要帮助一定要和您说,结果转头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您是想让我上哪找您帮忙呐?还有不是我说,您这个”
迪克伸手捂住了我的嘴:
“可以了,鹿师傅,别念了别念了”
第64章 二合一 再上本垒和路遇粉丝
1.
布鲁斯鸡飞狗跳的养伤生活, 磕磕绊绊地结束了。
很难说我爹和我到底谁更受折磨,这段时间我感觉我的背都要坐硬了。中间经纪人给我发消息,提醒我转发一下剧组的官微,我也就照做。剩下的时间和精力, 都用在和我爹的斗智斗勇上。
当阿福宣布我爹痊愈解放之后, 我们两父子差点抱着哭。
“太折磨了呜呜呜, 您养伤我就想坐牢一样呜呜呜”
差点被感动的布鲁斯, 想安抚儿子的手微微一顿
2.
把精力都花在老父亲身上的结果就是, 我的男朋友就这样水灵灵地被冷落了。
“亲爱的。”我从后面伸手搂住他。
“你回来了。”提姆说。
“我回来啦”
等半天我都没等到他的回答,迷惑的我凑过去看他的表情, 看到一张冷静到面无表情的脸。
“不高兴了?”我歪头过去看他。
“没有。”提姆矢口否认。
“哦”
见他没什么要说的,我起身要去做别的事。结果刚起身就感觉自己被人拉住了,低头看过去发现是提姆正拉着我的手。
提姆:“去做什么?”
我:“去看看阿福那里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情。”
解释过后我的手还是没有被松开, 我不得不重新坐下去观察提姆的表情。他还是十分专注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工作,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但是,没有表情就是最大的表情。
“工作不顺利?”我装傻。
“没什么问题。”他说。
“哦。”我也缩回去, 不打算多问了。
没想到这时候他一转头,看着我, 正好抓到我脸上没来得及掩饰好的表情,我那点小心思和恶趣味被撞破,我只能赶紧把表情收好, 假装无事发生。
“呜呜呜放”
我刚想说点什么, 脸就被捏住了, 是来自提姆的小报复。
3.
我在观察我的男朋友。
他正坐在常坐的位置上, 干着平时常做的事情,看不出任何异常,身上带着一种沉稳与平静。
我收回目光, 开始沉思。
他是不是也太平静了一点?
自从那次在浴室深入交流过后,因为这种原因,我们再也没有什么越界的行为。他甚至没有和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那样,对我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也不是非要做点什么,毕竟这段时间我们都太忙了。但他连最开始那种蠢蠢欲动的焦虑感也褪去,恢复到了平静。
所以是没兴趣了?兴趣消失得这么快的吗?
我带着点忐忑,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躺在床上还在胡思乱想。
不是,我这么没有魅力的么?
“你今天好像一直想跟我说什么。”
躺在我旁边的提姆忽然开口。
我:“没有。”
“好吧,”提姆似乎不打算和我过多纠结这个问题,“你今晚一定会说出来的。”
我惊了,弹起身:“我讲梦话吗?”
提姆给了我个眼神,让我自己品。
“那那我也不好说啊。”我心虚目移。
“连我也不能说?”
提姆凑过来,像是在引诱我说出实话的妖精。
在对象面前社死的预感把我死死拉住,到了嘴边的话最后被我咽了回去。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我诚恳地说。
我刚否认完,双唇就被人吻住。一朵烟花在我脑海中炸开,我脑子里的杂念一瞬间清空,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全情投入这个吻。
4.
恍惚之间,我听见提姆说了句什么。
“我想立刻带走你。”
彼时被亲得迷迷糊糊的我,还没读懂他话里的深意
带走?走去哪?把我带到他的窝里吗?
5.
“今天晚上不在家住了?”
这是第二天早上,脑袋灵光之后,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6.
白天我的心情一直都很好,整个人都像要飘起来一样,整理菜地的时候都在哼歌。
路过的老白看到我高兴成这个样子,凑过来闻了闻,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
我突出一个宽容又和蔼:“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吵。”
老白:“噫,恋爱的酸臭味。”
我:“嗯,你们单身刺猬就是嫉妒。”
7.
我躺在床上,柔软的床铺几乎把我包裹住。
“现在来吗?”我期待地看着站在窗边的那个人。
提姆转过头来看着我,我侧卧托腮看着他,看他想做点什么。
“等不及了?”
他欺身过来,带着点压迫感。但在现在这个情况,这种侵略性的动作只让我觉得兴奋。
“春宵一刻值千金,哥哥,”我抓住他的领带,让他凑近些,“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8.
我陷在被子里,腰背确实没有上次那么难受。柔软的床铺给了提姆更大的施展空间,我像一条被煎在平底锅上的鱼,被翻来覆去折腾。
“慢你慢点”
我忍不住伸手推他,但手上没有力气,比起在我更像是在抚摸。
果然,提姆一把抓住我的手,有些咬牙切齿:
“别乱动。”
“呜你慢点”
动作让他进入得更深,我忍不住呜咽,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慢不了,慢了你又要哭。”他说。
9.
最后我的姿势又变成了跨坐,他似乎更加亲睐这个能拥抱的动作。到后面我已经接近无意识,把脸埋在他的颈间,声音破碎。
等我缓过来,发现自己被裹在被子里,身边没有人。睁开眼环视几圈,看见提姆正裹着浴袍坐在电脑前,不知道在操作些什么。
我动了动,感觉腰背上的感觉还在承受范围内,缓缓爬下床,捡起落在地上的红色衬衫穿在身上。衬衫穿在我身上,尺码偏大,把该盖住的地方都盖住了。我从身后抱住提姆,亲了亲他的耳尖:
“在忙?”
沙哑的声音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还没等我适应一下自己的声音,就被提姆一把拉到他大腿上坐下。
“不会影响你?”我问。
“马上就好了。”提姆说。
我转头去看电脑屏幕,看清楚他在做什么的我差点笑出声。
“出来开个房,还得麻烦你出手删监控。”
我顺势搂住他,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没办法,谁让我们是个大家庭。”提姆轻哼,对这些事情有些不满,但不多。
我靠在他肩头昏昏欲睡,一直到一双手托将我抱起来我才清醒过来。
我被他放回床上,人却已经清醒了。我拉着他的手,朝我的衬衫下摆探去:
“要来吗?”
“不累?”提姆问。
我凑过去,亲亲他的唇角:
“累,但是想要你。”
10.
彻底睡过去的时候,窗外已经蒙蒙亮了。睡梦间我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抱我进了浴室,有舒服的热水包围着我。
等我睡醒,太阳早已高高挂起。提姆正站在穿衣镜前打领带,我翻个身冲着他笑。
“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他问。
“还好,”我动了动,感觉身上除了有些酸痛其他都还好,身体里残留的异物感什么的就不用说出来了,“你要去上班?”
“嗯,”他走到床边,俯身搂住我,“陪我去公司吧。”
“嗯嗯?”
我刚想答应他的要求,慢半拍的脑子艰难处理完他话里信息之后,才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听懂了之后我抬头迷茫地看着他。
不是,谁家好人约完的第二天带对象去上班啊?
“陪我去上班。”提姆的蓝眼睛冲我眨巴眨巴,他好像在撒娇?
“但我还是好困”我捂住脸。
“有地方给你睡觉。”提姆说。
我看着他,本心是一点也不想去。但是昨晚的深入接触又让我心软软,又不忍心拒绝他。
“好吧”我最后还是颜删汀同意了。
11.
折腾一晚上的后果就是,我上车之后倒头就睡。睡梦中有人将我抱起来,我轻轻睁眼,看见是熟悉的人之后我闭上眼歪头继续睡。
等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低头一看,床品是令人熟悉的风格,这好像是我们家的?
我下意识去摸手机,从手机下面摸到一张纸条。上面是提姆的字迹,大意是让我醒了之后先给他打电话。我把电话拨了过去,响了几声之后被对面挂掉了。还没等我迷惑,提姆的信息发过来,让我稍等。
我躺在陌生的床上看着陌生的天花板,记忆逐渐回笼,想起了在此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我这是在公司?
门打开,提姆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我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确认没事之后放下手。
我看着他的动作,知道他应该是怕我发烧:“我睡太久吓到你了?”
“毕竟昨晚有点过火,”提姆说,“饿不饿?”
“有点儿,现在什么时候了?”我问他。我自己的时间观念已经完全被睡乱了。
“已经下午了,能起来吗?我带你去吃东西。”
提姆伸手扶我起来,我坐起来之后没感受到太多的难受,忍不住舒了口气。
“等等我现在在哪?”我问他。
“我的休息室。”提姆说。
啊?还真是休息室啊?
12.
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我
不知道多久之前看过的那篇同人从我的记忆深处翻涌上来,里面的休息室play开始在我脑海里走马灯
我默默捂住脸。
13.
提姆把我拉到了公司对面的咖啡馆,原本没感觉到有多饿的我被食物的味道一激,被掩藏的饥饿全部冒了出来,疯狂地向我的大脑抗议。
“呼舒服了。”
吃下一块松饼,一直在造反的胃部终于消停了下来,身体也暖和了。
“慢点吃。”提姆把咖啡端过来,我喝了一口顺了顺气。
“舒服了”我放松身体靠在了椅背上。
14.
“是那个人吗”
“好像是诶,但是这个人高一些。”
“是长高了吧?不是说演的时候才18。”
“要去打招呼吗?”
“不太好吧会不会不太礼貌”
我听见了不远处有人用汉语在的窃窃私语,但还没往自己身上想。但提姆却看向了我,我本人还有些迷茫,转头去和他对视。
“怎么了?”我问。
提姆笑笑不说话,而这个时候我感觉有人走到了我身边。
警觉性让我转头,看到的是两个年轻女孩。
“请问你是杜青崖吗?”
我:???
“我,我是。”我都有些紧张了,在哥谭被人当街认出来,这好像不是什么好事情?
“天哪居然是真人!”
两个女孩激动起来,但是估计这场所没有高声,只是抓着彼此控制自己的激动。
“杜老师,我好喜欢你演的师尊,你可以和我们拍个照吗?”
我嘴上嗯嗯嗯地应着,把两个女孩的手机递给提姆让他帮忙拍照。然而我的大脑已经开始飞速运转,疯狂思考。
师尊?是我演的那个仙侠剧吗?那个剧播了吗?好像播了。那这是火了还是?
“谢谢,谢谢,”两个女孩子拿回手机,“杜老师你演的师尊真的好棒。”
我:“你们是留子?”
“是的是的,我们是在哥谭大学留学。”
“好的好的,平时多小心,不该碰的别碰,天黑之后就别出门了,毕竟不是国内。”
我的大脑还在处理海量信息,嘴上已经下意识开始按照职业习惯回复。
“呜呜呜好的,谢谢杜老师,我们过来之后确实是被吓到了。”两个女孩子的十分真诚,希望她们真的可以听进去建议,在哥谭这个地方保护好自己。
“你的眼睛好蓝,原来真的不是美瞳。”
说出这句话的女孩,好像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捂住嘴,抱歉地看着我。
啊,好阳间的小可爱。
“啊,是的,是天生的。”我温和地回应。
“这位是”
我转头,看到了全程吃瓜看着我如何应对的提姆。
“是我哥哥。”
15.
把两个女孩子送走之后,我坐下来,喝了一口快冷掉的咖啡。
表面上看我游刃有余,内心我慌的一批。有种一段时间不看手机,已经被这个信息时代抛弃的惶恐感,更何况我错过的那些信息,主人公正是我自己。
我掏出手机,赶紧翻回去迅速获取信息。然后我接触到了数不清的信息,脑子差点□□宕机,最后从不同的热搜榜上了解到了这个剧现在到底播成什么样了。
我人麻了,抓住提姆的衣袖:
“哥”
提姆:“嗯?”
“有墨镜吗?”我问。
“怎么了?”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你别逗我了,”我推了推他,“你明知道怎么了。”
16.
我和提姆回到家的时候,遇到了在客厅里看手机的达米安。
是的,看手机。我看到达米安手里的那个小方块的时候,都惊了。达米安是一个完全没有手机瘾的小孩,这是他超强自制力的副产品。我回家之后看到他长时间玩手机的次数不超过一只手。
达米安看到我过来,那个表情复杂得,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在看什么?”我问他。
达米安想了想,把手机转过来,他正在看的视频映入我的眼帘。
好像是我新剧的cut?哦吼!所以达米安是那种会在私底下关心兄长工作的小男孩吗?呜呜呜可爱!
“我也还没看呢,”我在他身边坐下,“一块儿看看?”
按下播放键,里面是我演的师尊(年轻版)和魔族大战的剧情。
【“吃过人的,站左边;没吃过人的,站右边。”】
拎着剑的师尊站在魔尊的宝座前面,宝座上是被砍死的前任魔尊。这个场景做完后期之后挺帅的,但我还记得当时在绿幕棚里拍的时候其实超尴尬,全靠演员的一腔正气。
【“凭什么,我们虽然吃人,但也是被迫的!”一个魔对着师尊大吼。
“哦,那留全尸。”师尊表情变都没变一下。】
弹幕一排排“正的发邪”刷过,我默默捂住额头。
给我的小弟弟看到这个,真的好吗?
“演得很好,就是不像演的。”达米安点评。
我:“你就当我加班加到想毁灭世界”
其实是那个时候,我确实蛮飘,这种剧情确实不需要怎么演。
当时我还没挨到现实的大比兜,加之老幺比较受宠,性格虽说没到无法无天的程度,也已经很欠收拾了。没彻底飘起来的原因是中二期的时候,被援非回来的二师兄揍了一顿,知道了什么叫人外有人。
【“我要谁死,整个修仙界没人敢惹我,”时间轴拉回现在,已经经历了许多的师尊对掌门说,“当初徒弟是你塞给我的,现在他闯祸了,我收拾残局,有问题吗?”
“你说的收拾残局,就是把来要个说法的人都打回去?”掌门痛苦面具。
“掌门师兄,你是知道我的,”师尊摊手,“照我以前的脾气,就不是打回去那么简单了。”】
剪辑到这里就结束了,我真诚点评:
“但凡多剪个几十秒,这就是个搞笑视频了。”
“后半段?”达米安迷惑。
我掏出手机,找到一个视频。
【“师尊,你去哪儿了?”女二跑了出来,找到了师尊。
“为师给你们出气去了。”师尊有些得瑟。
“您做了什么?”女二弱弱地问。
“把给你们找麻烦的人都打了一顿。”
女二无语,女二头疼。
“师兄!快去道歉啊!”
镜头一切,女二对男主说。
男主梗着脖子,还是不愿意去解决麻烦。
“但是师尊他老人家插手了”女二说。
“好的,我现在就去道歉。”男主秒怂。】
达米安对这个剧情表示无语:
“为什么要给一个活了几百岁的老人情商低的设定。”
我:“因为是配角啊,实力已经很强了,总得有些缺点给男主体现自己的光环吧。”
达米安只看经典作品韦恩表示不理解。
我:“下沉市场,理解一下,理解一下”
17.
我坐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刚才前经纪人打电话给我,和我确定了接下来的工作。让我有种脱离了,但是没完全脱离的感觉。这种生活状态是我以前没遇到过的,不过我想不管是谁,在辞职之后被反复叫回去上班都会暴躁?
我这应该不算是矫情?
洗漱完的提姆坐到了我身后,让我靠在他身上。我最近发现,即使我已经在长高了,肩膀还是没有变宽多少。我们俩之间的体型差缩小了,但还是存在。
“在想什么?”他问。
“在怀疑自己”我苦笑,“被今天的事情刺激到了。”
“想听我的建议吗?”提姆说。
我转过头去,想听听他会说什么。
“太闲了,”他说,“明天跟我去公司上班。”
我:??????
18.
“你真是,执着于抓人帮你干活啊,”我吐槽,“男朋友也要压榨吗?”
“我承认我有私心,但你想想我说的是不是对的,”提姆说,“而且我现在不是你男朋友,我现在是你哥。”
我:哦吼,所以是在不爽今天下午我自我介绍的事情吗?
“我难道要告诉她们,我们俩在搞伪骨科吗?”我转过头来反问。
“不过嘛”我凑近到他耳边,“谁说情哥哥不算哥哥呢?”
19.
撩完我就赶紧跑了,想趁着他还没从暴击中回过神来逃避接下来的事情。
事实证明以我现在小趴菜的实力,就不要妄想什么趁其不备了,我没跑两步就被提姆抓了个正着。
“哎哟,哥哥你饶了我吧!”
提姆伸手挠我的痒痒肉,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想跑但是挣脱不开。
他当然那么简单就放过我,我这种嘴贱撩人的行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基本回回都让我逃脱了,这次他好像打算一口气算个总的。
“哎哟,你等等”我抓住他的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好像按倒哪里了”
“哪里?我看看。”
提姆停了手,我掀起上衣下摆,露出一小截腰,腰侧有两个明显的印记,是他昨天晚上掐出来的。
我:“你看你,都给我掐成这样了。”
提姆不可能看着我这副惨状继续算账,拍了拍床示意我躺好,从我身上起来。
我看不得他有些自责的表情,他起身之后我也起来,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骗你的,其实没那么疼。”
20.
好的,我又被抓回去了。
朋友们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算了什么也没告诉。
第65章 一更 秘书和刺客
1.
我开始上班了。
是的, 我开始上班了。
我一个连大学都没毕业的人,居然就要开始上班了?!你们是真不怕咱们家破产啊?
2.
事实证明还是不要随便惹提姆,这个人的脑子和行动力,放在人类这个族群里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我在惹毛他的第二天, 他就去请示了布鲁斯, 要我和他去公司, 而布鲁斯居然同意了。
不知道他怎么和我爹沟通的, 我爹居然同意了?最后通知我的是布鲁斯, 而我因为面对的是我亲爱的老父亲,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3.
“你是故意的。”
我坐在汽车的副驾驶上, 心如止水。
“你绝对是故意的。”
我像失了魂一样喃喃自语。
提姆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虽然他努力克制了,但是表情还是难掩愉悦。
提姆:“多陪陪我不好吗?”
乍一听我还没反应过来, 等我大脑把信息处理完后,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在开车的提姆。他的表情完全没变,也就是说他用着最淡定的表情说着撒娇的话
这也太犯规了!
完蛋我的心要化掉了
“啊你这个人真是”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反正就是好会呜呜。
4.
也不知道提姆怎么处理的,我直接空降提姆秘书处。
韦恩亲儿子给少总哥当秘书听起来总有一种倒反天罡的美(bushi)。
如果这是一篇霸道总裁爱上我, 那么隐瞒真实身世的我,就会因为来自总裁的偏爱而被同事(不论性别)各种蛐蛐+霸凌。然后我的真实身份在某一天揭开,然后我这朵不屈的白莲花就会因为同事们的奉承回去和我爹大闹一场。
如果这是一篇升级流爽文, 那么我就应该是三年之期已到, 恭迎龙王归位的那个龙王。
然而不管是哪种事情都没出现, 我顺利入职之后直接开始愉快的和公司其他秘书姐姐social, 黑长直加并不魁梧的身材甚至让我成功混进了秘书堆里。
这就导致了,原本想在办公室里看到我的少总哥,根本找不到我人, 无奈少总哥只能亲自到茶水间来抓人。而他出现在茶水间门口的时候,正在和人聊天的我还没发现,是被其中一个秘书姐姐推了推才发现气氛不太对。
等我转过头来,看到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提姆。如果不是顾及着在场同事们的心情,我可能真的笑出声。
“看来你们聊得很不错。”
进到办公室之后,提姆才开口。
我歪头去看他的表情,他端起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正好挡住表情。
“别喝冷的。”
我伸手拿走他的杯子,转身去给他重新冲泡。顺便要是再不转身,我可能真的会控制不住笑出声来。
5.
于是在工作的第一天,我就换了办公室,成功告别了同僚,迎来了和上司坐在一个办公室的日子。
排除掉难相处的同事,不怎么聪明的上司和没必要的人情世故,上班的日子其实还行。
偶尔还能吃吃瓜。比如看着提姆训人。
根据我前些日子和秘书们的八卦,几年前刚接手集团的纤细少年版提姆就已经很吓人了。如今完全长成一个成年人的提姆,压迫感只增不减。
他不常发火且情绪温度,也不是什么影视剧里常见的超雄总裁,动不动就摔东西怒吼。但他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强过许多成年人的手腕和能力放在一个少年人身上,让不少因为年龄而轻视他的人栽了跟头。
非要形容的话,就是个儒雅大魔王。
我表情淡定,端起茶喝了一口。不远处就是几个像鹌鹑一样的高管,我的男朋友正在用最温和的语调训最狠的人,偶尔还带一点说话的艺术。
都说了和阿福待久了的孩子都能学会这一招的。
瓜落只要不是自己吃的,就是最香甜的。我能感觉到时不时有视线往我这边瞟,我看在这群人在被领导骂的份上,心情很好地无视掉这些小动作。
而此时吃瓜吃得正香的我,完全没意识到一个问题。
韦恩大楼,哥谭所有想绑架韦恩的人的应许之地。
而很不巧,我其实也姓韦恩
6.
刀架在我脖子上的时候,我还在处理手头的文件。
就在二十分钟之前,提姆接到蝙蝠频道的紧急通讯,离开了。出门前他交代我千万别乱跑,我自然是照做。
而五分钟之前,一伙人踹碎办公室的落地窗,闯了进来。之前我一直很喜欢这扇大落地窗,疲惫的时候我能到窗户前看看外面,然后看着楼下街道像小蚂蚁一样的车辆,十分做作地发表一下小布尔乔亚式的感慨(比如装模做样背两句诗什么的)。
但是现在,我真的要吐槽了,这扇窗户但凡没那么脆呢?但凡呢?
一队刺客从这个办公室开门,冲进了韦恩大楼。同时冰冷的刀锋贴上我的脖子,正正好挡住了我看文件的视线。我十分嫌弃地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薄薄的刀刃,然后把它推远了一点。
“谢邀,你挡到我看文件了。”
刺客很显然没想到我能这么癫,刀架在脖子上了还能关心工作,愣了两秒。这点时间够我多看两行文件但不够我偷偷发一下求救信号。然后恼羞成怒的刺客把刀更用力地抵住我的脖子,我一脸嫌弃地往旁边稍了稍。
“就是不让我安心干完手头这点活儿是吗?”我吐槽。
然而这位老兄也不是个聪明的,他居然还接话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韦恩家的少爷居然需要认真工作吗?”
哦吼,我可怜的男朋友惨遭开除少爷籍。
我:“哈!?你以为在韦恩家族生存下来很容易吗?”
我无理声也高,一嗓子差点给旁边的刺客大哥干懵逼了。他的大脑估计在飞速思考,话题到底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我直接开始原地大小演,今天我的人设就是一个回到富豪家庭艰难容易的丑小鸭!
我把这辈子所有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还用了点以前在表演班学到的技巧,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
“你以为我容易吗?外人只看到我被认回韦恩家的光鲜亮丽,却完全看不到我的心酸和眼泪”
刺客可能被我说哭就哭的样子整不回了,甚至没有继续拿刀恐吓我,给了我继续发挥的空间。
“这个家的那些钱都攥着谁手里,就连外人都知道,”我努力表演一个泣不成声的小可怜,“我一个刚回家的,想好好生活,难道很轻松了?不然为什么我一个韦恩的亲子,还需要出来给人做秘书?”
“而且这个家,上有老下有小的,要是不乖乖听话,我爸的养老怎么办?我弟的学费怎么办?就连我远在隔壁城市的大哥,生活也得受影响,”我越说越真,越说越动情,就差安陵容上身要一碟子苦杏仁,“我很怕,我每晚都做梦,梦见我变成跟无数人一样,受人欺凌,生不如死啊呜呜呜”
这段用全英文表达是有点长的,而且没这个信达雅,但是也足以把那个刺客大哥说得一愣一愣的,然后让他根据其中那些似是而非的信息,在脑内开启一段漫长的、脑补的豪门秘辛。
我趁此机会把求救信号发了出去,除了这个,别的我也做不了。
“不是,但照你这么说”
刺客先生刚开口想反驳,门就被打开了。一位穿着紧身刺客服,身材很好而且气势凌人的女性走了进来。而刚才被我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刺客,像是把脑子找回来了,毫不客气地将刀重新架在我的脖子上,力度之大甚至让我开始流血。
我:哦吼,这种打工人遇到查岗老板的状态,看来这位就是boss了。
7.
塔利亚女士,同时也是我的小弟达米安韦恩的亲妈妈,现在正坐在提姆平时坐的那张老板椅上,悠闲地玩着一把小匕首。
刚才被我差点忽悠到的刺客被支了出去,只剩下我和塔利亚女士,在窗户破了洞的房间里。
哥谭已经入秋,平时不觉得,现在冷风一从破掉的窗户外刮来,真的格外的冷。半凝固的血液糊在脖子上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再加上我其实早就紧张到出了一身冷汗,风一吹就让我有点打哆嗦。现在我只能祈祷,我爹他们能在我彻底被吹感冒之前来救我,我真的不想吃药打针
“口才不错。”
和我对坐了好几分钟之后,塔利亚女士才开口,自带一种上位者对蝼蚁的轻蔑。很难说她没存着点用这种方式给我造成心理压力的想法。
我:“谢谢夸奖,没事讲脱口秀讲的。”
开玩笑,我难道会被这种方式吓到吗?从小到大能让我怕的人不超过一只手。
“胆子也不小。”
塔利亚冷哼,显然她很不喜欢我这种油腔滑调的作风。
其实她如果稍微了解点我,就会知道我的回应其实算给她面子的了。通常来说面对不那么正派的人,直接动手才是我的作风。但她怎么说也是达米安的妈妈,我还是想和达米安维护良好关系的。
而且我现在大概知道了,达米安身上那种诡异的气场是从哪来的了。盘算一番后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想处理达米安身上的业障,只怕很难办了。
塔利亚随便扫了几眼桌上放的文件,而里面有一些是我处理过的。而她只是随便看了几眼,就嗤笑出声:
“布鲁斯居然让你参与公司的事务,他是老糊涂的吗?”
我:您礼貌吗?
考虑到眼前这位女士,是培养出达米安这种小小年纪就拿下n个博士学位的超级小孩的家长,我选在在这个话题上蒜鸟
嗯?等等,公司事务?
所以是她是来
“不都是为小d打工吗,”我假笑,“等我们一死,这些东西不都是他的?我们也就代他经营经营。”
“哦?达米安难道需要?”塔利亚女士反讽。
靠,我终于知道我弟的那点小臭屁是从谁那里继承的了!
我笑容一秒垮下来,回以冷笑:“哦,那你让达米安嫡幺子发卖庶兄长呗?”
“您要是这么不爽,您这位嫡亲妈干脆发卖我们的庶亲爹算球!哈哈哈哈笑死,发卖,统统发卖!”
我表演了一个一言不合就发癫,然而完全没注意到办公室的大门已经打开,一个快一米九的身影和一个快一米四的身影齐齐站在那里,完全目睹了我发疯的全过程。
蝙蝠侠:
黑暗骑士本来就板着的脸好像更黑了。
罗宾深呼吸,再深呼吸,最终忍无可忍终于怒吼出声:
“这种时候你都要玩你的破梗吗?!?!”
第66章 一更 烧糊涂了
1.
我像只被捏住脖子的鹌鹑, 消停了。面对门口那一大一小,我真的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钻进去。
嫡亲妈发卖庶亲爹什么的真的好荒唐哦哈哈
我没脸见人了
我想把脸埋在手掌心里,拒绝面对现实,但是动作牵动了脖子上的伤口, 我忍不住嘶了一声, 缩了缩脖子。
这一声让蝙蝠侠和罗宾注意到了我的不对劲, 一大一小两张面具上的白眼睛都缩小了。
诶?白眼睛?白眼?芜湖谐音梗!
2.
好吧我承认我现在精神有点不正常毕竟脖子上的伤口一直在提醒我, 有个人拿着把刀架在我脖子上, 把我脖子划破了,而我还没宰了他。
我那个冒火啊, 按照我这种有仇绝不过夜,一般当场就报的性格,能忍到现在全靠我菜。
我和罗宾被蝙蝠侠支开了, 他需要和塔利亚女士多聊聊。而被罗宾带到另外一个办公室,他从神奇腰带里取出消毒水和纱布,帮我处理脖子上的伤口。但是罗宾的手劲儿我也是没料到, 被沾着药水的纱布按住的时候我疼得眼前一黑
“哎哟哟你轻点!”我弱小可怜又无助地说。
罗宾:“你就不能忍忍!”
我:“要不我自己来?”
“你能看到?”罗宾的语气中是满满的不信任。
“你身上有镜子吗?”
3.
我拿着镜子一点点把脖子上的血清干净了,露出来的伤口不算深, 这算是个好消息。
“古人云,揽镜自照。到我这儿就是照镜擦血。”
最后包扎好,惨白的绷带配上我有些发白的嘴唇, 有种命不久矣的美。
“芜湖, 战损皮”
我在下巴下比了个八, 还带点新奇看着我现在这个造型。从镜子里刚好能看到罗宾翻了个白眼, 我伸手rua他的头毛,然后不出预料地被他打开了。
“你居然还有心思欣赏自己的伤口。”
罗宾已经不是第一次对我的心大表示不满了,对一个比较严肃较真的小孩来说, 我这种应对方式确实过于油滑了。我放下镜子,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那不然呢?我哭着跟你抱怨我被人威胁了,很疼。然后让大家跟我一起不开心?”
罗宾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撕下面具,直击核心。而他显然并不擅长和人交流谈心,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
“没事的,”我又趁机伸手揉揉他的头,“真的受不了我会说的。”
他倒是没再打开我的手了,只是不满地瞪了我一眼,隔着面具,那个小眼神的威力也没多少。
4.
蝙蝠侠和人聊完过来看我,黑暗骑士蹲在我身前,小心翼翼拨开我的头发,观察我脖子上的伤口。冰凉的手套触在我脖子上,差点冷得我一哆嗦。
我抖那一下明显被蝙蝠侠注意到了,他伸手探我的额头。然而隔着手套他没感受到准确的体温,他将手套摘了再探。
“你在发热。”
我的脑袋已经开始变迟钝了,听到他的话,我用手背贴了贴脸颊。
“唔好像是有点。”
罗宾也伸手探过来,感受到我在短短时间内就上升的体温:
“不是说受不了了你会说?”
我:“唔主要是还没受不了啊”
“到现在还记得顶嘴?”
我:“本能罢了”
罗宾被我给气笑了。
5.
我不太记得我是怎么回家的了,只感觉到关节开始酸痛。中途被冷风一吹,身体痛的我整个人开始痉挛。
中途我被人抱在怀里,温暖的体温缓解了我的不适。等那个温度离开的时候,我都快疼哭了,下意识伸手拉住那人让他不要走。
怎么回家的我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意识模糊,不知道睡了多久。
中途各种梦境随机在我脑海里闪回,本就胀痛的大脑在接受过量信息之后更加难受。我凭着本能在梦里应对、吐槽、大喊。
然后我再一次梦到了自己像条砧板上的鱼,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动弹不得。蒙面刺客的脸逐渐和蛊师重合,一股邪火涌上我心头,我在梦里一声怒吼,当场就要拔剑斩了他,却只觉得手脚完全动弹不得,有种被鬼压床了的感觉。
我大力挣扎,手脚处的压迫感却越来越重,挣扎着挣扎着我模模糊糊醒了,眼睛艰难睁开,看到了提姆的脸。
他的手扶着我的头,让我的头没办法左右摆动。我有些迷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觉得这个做法带着点诡异。
一个发烧的人必然不可能有掩饰情绪的能力,提姆正好看到了我眼中的疑惑,低头哄我:
“别乱动,脖子上的伤口还在。”
脖子上的伤口?
我张了张口,喉咙干到什么都说不出来。不知道是谁及时递来一杯水,提姆一点点给我喂了下去。
我喝了水舒服了一些,发了些汗身上没那么痛了,就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6.
一束光打到我的眼皮上,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眨巴眨巴眼睛,我总算知道梦里那种脸热是从哪来的。
一双手就这么贴着我的脸,能不热吗
我抬手,有些艰难,高烧过后的虚弱在我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我看到了我手背上的医用创可贴,知道我这是输液了。
我抬手贴住扶着我脸的手,在床边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提姆一下就醒了,看到了睁开眼的我。
“醒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也不知道守了我多久。
“我睡多久了?”
我开口十分艰难,然而发出来的声音已经快和气音没区别了,嗓子还疼得厉害。
“一天一夜,还好吊水之后烧很快就退了。”
他端了杯水,喂我喝下去。我咽了两口,感觉嗓子像是被刀片割过。
“没事,就是着凉。”我还是试图解释他,但是完全没起到安慰的效果。
提姆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我想歪头表示疑惑,但是脖子上的伤口阻止了我的动作。
7.
我的家人们最近对我的态度都有些诡异,就像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到底怎么了?”
我靠在床头喝粥,在承受几天家人们的欲言又止止而又欲之后,我终于忍不住,用着我的破锣嗓子问出来了。
来探望的兄弟姐们,给我表演了一个集体沉默。
“我也就睡了一天多,”我艰难吐槽,“咋就被孤立了?”
“扑哧”杰森忍不住笑出声来,我震撼地看着他。
“我都这么惨了,你还能笑出声?”我谴责。
“好了别说话了,”提姆舀了一勺粥塞到我嘴里,“赶紧吃饭。”
我:???
不是,怎么连你也?
“大家停一下吧,别逗他了。”芭芭拉开口打断了杰森的大笑,大姐的靠谱感顿时就给了我安慰。
“还有小鹿,”芭芭拉转头,认真地看着我,好像是在询问一件能决定我人生的重大事情,“你真的想知道吗?”
我已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了,但我该死的好奇心不断撺掇我去问,去了解。
“我想知道。”我坚定地看着芭芭拉。
然后我就看着大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平板,上面播放着一段视频。
只见我躺在床上,周围是脖子上重新包扎了,声音还带点哑,但完全没有到现在这个地步。
【“啊啊啊啊啊嗑死我了!紫黛天下第一!”
“好好好,天下第一,你可别动了。”提姆伸手扶住我的头,让我别把脖子上的伤口弄裂了。
“紫黛?嗑得这么冷的吗?”画外音里的杰森吐槽。
我就像是无数说梦话的人一样,嚎了一句就闭嘴了。我的家人们齐齐松了一口气。】
我被视频里的高声大喊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勺子都要掉了。
然而视频还在继续。
【“芜湖,o神,启动!”
安静了没多久,我又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又开始嚎。
“求求别歪呜呜信男愿用一生吃素让我小保底不歪呜呜”
我安静了一会儿,像是正在梦里抽卡
“所以,歪了吗?”迪克见我半天没动静,还凑到我边上问我。
我没说话,但是我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要哭了。提姆都忍不住瞪我们家的好大哥了。】
而现实中的我:
默默地拿出了手机,蓝绿修改器,启动!!!
今天我必安抚我的意难平!这一次,我要将失去的都夺回来!(bushi)
8.
看到这里,我以为我的黑历史已经结束了
然而并没有。
视频还在播放,原本安稳了一段时间的我,开始疯狂挣扎。
是的,挣扎。前面的梦话就算再激烈,我的身体都没开始挣扎。但是这一段我开始了。
【“老登”
这是我开始挣扎的前兆。而此时我的家人们,还没意识到会发生什么。
只见我的手忽然抬起,差点打到旁边的人,被提姆手忙脚乱按住。
手被按住,而我的脚开始蹬,把被子都蹬飞了。
“我今天必杀你啊啊啊啊!”
我爆发出一声惊天怒吼,开始挣扎。
“我今天!必把你剁成臊子去打窝喂鱼!”
“只会逃跑的老登!吃我一剑!今天我不砍死你我就跟你姓!”
“怨气这么大的吗?”按住我腿的迪克忍不住吐槽。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画外音杰森又开始了,“每个人淡如菊的背后,都是一个意难平的灵魂。”】
我:
我就说,怎么有种鬼压床的感觉呢
二百磅压在腿上,谁能不鬼压床啊!我就问问谁能不?
杰森看我倒霉已经看到爽,如今极其宽容:“收收表情,我都看出你在用脸骂人了。”
我的鸭子嗓:“呵呵。”
第67章 一更 血脉和兄弟(亲情章)
1.
所以我的嗓子有今天这个下场, 很难说不是发烧的时候嚎的
我的体温在这几天有些反复,这就导致了我好几天不能下床。能能下床走了,我的脚踩在地上的时候,就像那个小美人鱼上岸一样, 差点给跪下了。
“诶, 何必行此大礼。”站在我前面的杰森还假模假样地说了一句。
我双膝跪地, 但我依旧有着不屈的灵魂!竖起中指比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杰森:
感觉如果不是我刚病好, 我又要cos米老鼠了哈哈哈。
2.
我裹着厚厚的家居服坐在客厅里, 对面是还没点燃的壁炉。阿福表示等到冬天会把壁炉点起来,虽然壁炉对整个庄园的气温没太多帮助, 点燃壁炉依旧是个很有仪式感的事情。
而我已经开始在脑内脑部该如何利用壁炉烤红薯了,因为破锣嗓子我只能微笑着腼腆点头,表示我对这个提议的满意和感谢。
史蒂芬妮笑我是个哑巴美人。我张嘴努力想说点什么, 忽然发现我现在好像有超绝气声,毫不做作的那种。努力开开嗓好像还自带气泡音。
我:“呃嘎嘎嘎?”
对面的史蒂芬妮:“扑哧哈哈哈哈哈哈!”
3.
“对了,达米安呢?我这今天都没看见过他。”
我接连病了好几天, 嗓子才终于能够正常说话。而这段时间,家里不管是谁都至少和我见了面, 只有达米安一直没在我跟前露过面。
提姆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沉默,似乎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和我说实话。
我凑上去亲了他一口, 趁着他被我亲了(可能)会心软的时候, 想问出真相。
“别瞒着我, ”我眨巴眨巴眼睛, “你知道的,就算你们不告诉我,我也会想办法知道。”
提姆妥协了, 叹了口气把事情都告知我:
“他去刺客联盟处理事情了。”
我:“刺客联盟?是那天闯到公司的那些人吗?”
说实话真是好中二的名字啊
“是的,就是他们,”提姆说,“达米安的外公是这个联盟的首领。”
我:“哦,我知道了。”
所以我老弟妈妈那边是一个不那么正派的组织。
我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到我师爹那里。电话嘟了几声就被接通了。
“什么事?”
我师爹那边传来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我听到他十分不耐烦地骂了两句老家脏话,我也就直奔主题。
“您听过刺客联盟吗?”我说。
在对面听到电话的提姆脑袋上冒出问号。
“没听说过,怎么了?惹你了?”师爹问。
“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说。
“行,我知道了,等我忙完手头的事情。”
师爹说完就挂了。提姆有种不祥的预感含。
“你这是?”他问。
我理直气壮:“告状啊。”
提姆:“我欣赏你这种不吃亏的性格。”
我:“谢谢?”
想到上次和那位先生的见面,提姆德雷克不认为对方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为雷奥古默哀一秒钟。
4.
“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我还没和师父她们正式介绍你呢。”
提姆:“没事慢慢来”
让他做一下心理准备先
5.
达米安已经回来了,但我还是难以在庄园里遇见他。这就是房子太大的坏处了,再加上达米安蟑螂系刺客的躲藏能力,他想避开我简直易如反掌。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主动出击,在他练刀的时候我就站在花园和主宅的入口等着。达米安收刀的时候看见我,我们俩沉默地对视着。
“有事?”达米安挑眉,率先开口。
我:“都十岁的人了,每天练完刀还得阿福帮你收拾花园的残局。”
达米安的绿眼睛都瞪大了,看我的眼神像是我有什么大病。
抱歉小d,哥哥不装了就是这个画风的。
6.
我带着他,拿着园艺剪在花园里修剪花枝。
达米安跟在我旁边剪了几下就没了耐心,虽然没有摔剪子走人但是下刀一下比一下利落。
“你找我到底想说什么?”达米安不满地皱眉。
落在我眼里就是小猫猫张牙舞爪。
“最近在躲我。”
这本该是个问句,却被我用陈述的语气说了出来。
达米安小学生嘴硬:“你想多了。”
“哈哈,是吗。”我揶揄地看着他。
“别用这种语气。”
他明显是真的生气了,我也收了逗弄他的心思。
“那天的事情,虽然有些突然,但我也不是那么惊讶。”
我直击主题,将我们兄弟之间最大的问题摆到了台面上。
“所以?”
达米安抱臂,完全是一副防御的姿态。站在他的立场上,我们之间聊这种话题可能有些交浅言深了,但是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那么我们之间熟悉起来会更难。
“所以我并没有很在意这件事,你不用躲着我。”我说。
“都说了你想多了”
“这件事情我们彼此心里都清楚,”我打断他的话,正色板起脸,低头与他对视,“我说这个也不是表达我的宽容或者和稀泥,因为那根本没有意义。”而且仇我已经报了。
“哦?那么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依旧充满戒备地按着我,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你,从头到尾我只关心你的问题。”
或许是我那双和父亲很像的眼睛盯着他,让达米安愿意和我多说两句话,他没有直接跑开,而是给了我点面子留在原地,打算听听我打算说什么。
“从最初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很担心你的状态,”我转过头继续修剪花枝,“一个十岁的男孩子,会有着很深的业障和很厚的功德,这种事情怎么说都很不正常。”
“我无意深究你的业障是从哪里来的,这种事情浪费时间而且毫无意义,我想着只要能让你最终不要被业障吞噬就好了。以我当时的能力也不是没有办法,”
达米安呆了呆,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打断我的叙述。抱着的双臂却慢慢放下了。
“但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就是普通人一个,前面的所有准备在我这里都是要作废的。”
“这件事本就不由你操心。”达米安说。
我把剪下来的花枝递给他,让他抱着当苦力。阿福为我准备好了一个花瓶,我站在桌子边上,将一朵朵花修剪好,插进花瓶里。
“我是把你当弟弟的,达米安,”我说着,将几朵花插进花瓶做主花,“可不管你再怎么独立优秀,你终究是个十岁的孩子不是么?”
他对我说的话感到不悦,想要反驳,被我一个眼神打断:
“不管你身上的业障是从哪里来的,你的母亲是谁,我都不可能看着你身上的状况无动于衷。如果找不到办法解决你身上的问题,作为兄长我就要拉你一辈子。”
“你就这么自信?”达米安反问。
我修剪好绿叶,将它插入花瓶里,作为几朵艳丽主花的陪衬,让整瓶花的颜色最终达到平衡,将完成的作品推到他面前。
“这个家就像这瓶花,每个人都开得艳丽,”我最后指了指绿叶,“但又有谁会说,绿叶的存在毫无意义呢?”
7.
我们后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拌嘴,我把自己的态度表明之后就不太在意其他问题了。我的小弟弟有没有听进去我的话,或者接不接受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
时间会证明一切。
“哦对了,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我从芥子空间里拿出了一条红绳,上面坠着金色的小长命锁。
“这本来是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现在给你其实有些早了,但你年纪已经大了,就多带一天是一天吧。”
我将长命锁挂在他的脖子上,他也很乖顺地接受了,乖得简直不像达米安。
“古来万事东流水,”我帮他理好衣服,“我也不敢说自己说的话以后不会变。”
“但是既然兄弟一场,就让我尽一尽兄长的职责吧。”
8.
我最后把插好的花留给达米安,就进屋去了。走进宅子的时候我正好遇到老管家,阿福看到我,笑得慈祥:
“您要喝杯茶休息一下吗?”
我当然不会拒绝。而等我来到客厅里,没去上班的提姆正坐在客厅处理事情,看到我进屋了抬头看了我一眼:
“事情讲清楚了?”
“讲清楚了。”
我心情不错,端起醇香的红茶喝了一口。
达米安没过多久就进来了,表情和平日没什么区别。
只是在走到我身边的时候,他顿住了脚步。
“我有件事情想问你。”达米安说。
我的心情很放松,因而现在的我可以说是对家里人毫无防备心,听到达米安的话我下意识就接口:
“什么事?”
“我回去的那几天,听说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韦恩家新认回来的少爷为了父亲的养老,弟弟的学费,兄长的生活费而不得不委身于韦恩的养子德雷克。”
“这种说法到底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呢?你有思路吗?”
我喝到嘴里的茶一口喷出,还被呛得猛地咳嗽了起来。等我缓过来抬头,就看见达米安的小恶魔表情,表情十分古怪的提姆。
不是,这个家里,兄弟情都不过夜的吗?
第68章 一更 元!旦!快!乐!(虽然是迟到的
1.
“你最近又看了什么奇怪的同人”提姆吐槽我。
我拒绝面对现实, 而且更重要的是
“同人?什么同人?”我微笑装傻。
提姆不回话,装傻。我凑到他边上,天真又单纯。
“哥哥,同人是什么呀?”
提姆感受到了危险, 端着杯子转过身, 躲开我的视线。我没继续凑过去逼问他,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脑子在飞速运转。
手机电脑同人文
还有这一家子远远高于平均水准的计算机水平
我带着点麻木打开手机, 但是我确定我早就把所有该删掉的东西都删掉了
我痛苦捂头,带着点祈祷:
“我现在刷机还来得及吗?”
提姆自然没有回话, 但是背影莫名带着点心虚。
2.
我消化掉这个现实之后脑子才恢复灵光,把刚才的事情复盘一遍,才发现不妥。
“达米安真的没意识到什么吗?”我有些担忧。
“没有。”
出乎我预料的, 提姆一口否定。
“这么肯定?”我有些担忧。
而且根据我对自己的了解,如果这个问题不得到解决,内耗紧接着就要来了。
提姆发现了我的内耗, 转过头来安慰我:“达米安如果察觉到什么,就不会是这个态度。”
我听了他的话想了想:“你说得对。”
然后趁着他转过来的时候搂住他的脖子, 让他没法再转开头:
“亲爱的,解释一下呀,”我笑着对他说, “关于同人文的事情”
3.
提姆的表情没有任何心虚, 但没有心虚就是最大的问题。
一通拉扯之后, 我和提姆算是最终达成共识, 把手机塞给他让他替我加固一下。
“或者你先换个手机吧。”提姆一边操作一边说。
我的手机还是从国内带过来的,而我的家人们最多使用的还是定制机。
“我最近也在想要不要开备用机。”我托腮,看着提姆在我手机上操作。
我以为他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处理好, 却没想到没多久他就直接把手机还给我了。
“这就可以了?”我疑惑地看着他。
“可以了。”他说。
“就这么简单?”
我鲜少会表现出对家人的不信任,但是我看同人被另外一个正主知道这件事,给我的刺激还是有些大。而且第六感一直在提醒我,眼前这个人还在隐瞒别的事情。
提姆转过头,不打算就这件事继续解释。但是我不想把这件事情轻轻放过,还是拉住了他。
“到底为什么会这么简单。”我收了脸上一贯的笑容,正色看着他。
提姆看见我的表情,也知道现在是不得不解释了,还是有些无奈。
“之前我已经对你的手机进行过一轮保护了。”提姆说。
我听了这话认真看过去,正好看到了提姆有些红的耳根。呆了呆,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琢磨他这句话里的意思。
“是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前段时间。”提姆含糊回答。
我皱眉思索,在想到某个节点的时候才像是打通了思路。想到前些日子他在酒店还不忘记库库删监控,我盯着他有些红的耳尖,把脑内的信息逐渐串成了线。
我:“咱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就把我的手机”
他不回话,这就是默认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占有欲吗?
总之,我以后就不需要再忧心电子产品的事情了。
以后我的手机难道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哼哼,红罗宾is watching you
4.
等我的病彻底养好,已经是深秋了。期间我的师兄来了一趟,我和中药又缠缠绵绵了很久,导致我这段时间非常喜欢吃甜的。
“你最近糖分摄入是不是有些过了”
来看望芭芭拉的师姐吐槽,而我当时还在吃一块枣泥糕。
“宫里的人都爱吃甜食,只怕是心里苦。”
我,装模做样.jpg
师姐:“别逼我在这么温馨的时候扇你。”
我:
闭上嘴老老实实吃东西。
芭芭拉:“好像你们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师姐:“害,都是梗”
我抬手捂住师姐准备科普的嘴,尴尬地转移话题。
这个家已经有几个被华国互联网荼毒的人了,还是让姐姐们远离吧
5.
“要我陪你吗?”
我靠在门框上看着准备出门的提姆,身上穿着睡衣的我和一身正装的提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带着点欢快问他,成功看到他脸上有些无语的表情。
“你不是最讨厌上班了?”他反问。
我:“哦?那就是不需要我陪你了?”
我走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凑近他。提姆的表情变都没怎么变,我多给了一些耐心,最终等到了他低下头来的一吻。这也就是答案了。
“我去换衣服。”吻毕,我推推他,转身回房间准备去上班。
此时被爱情迷了双眼的我,还完全没意识到,公司这个地方,真的克我啊
6.
我低头在位置上整理文件,手里是提姆这段时间的日程安排。
我整理翻找了一下一些相关的资料,发现了其中的缺漏,起身想去秘书处问一问。
“记得回来。”提姆说。
“好好好,我知道了,拿完资料我就直接回来。”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和秘书处的姐姐们聊天,差点把他忘到脑后的事情。我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转身出门去了。
但是FLAG这个东西,就是不能乱立的
7.
“这份文件给我看一下,对,就是这份。”
我低头和秘书沟通着,在听见枪声的一瞬间慢了半拍,被旁边的人拉了一把才蹲了下去。
秘书处的大门被踹开,我狠狠闭眼。
又来了,又来了,我也才回来上班几天。所以公司每个季度后勤部的财报才会这么的精彩对吧?大部分的钱都花在修门修玻璃上了?
安保呢?安保部门呢?
哦,就算是安保部门也不能在韦恩大楼里直接和劫匪们枪/战是吧。
由于是配套设施,秘书处和总裁办公室在同一层。我已经可以想象,我那位和我只隔了几面墙的男朋友,演出一副惊慌失措又强作镇定的样子和劫匪们周旋了。
光靠他的演技,谁能想到这是一位能打十个(现在的)我的狠人呢
8.
劫匪一直在叨逼叨,大概的意思就是“你们这群白领精英光鲜亮丽在大楼里balabala”“而我们在楼外为了生存挣扎balabala”
我听得已经厌烦了,甚至有些昏昏欲睡。某种程度上来说英语骂人的词也挺匮乏的,我在短短的一段话里已经听到了不知道多少个“sht”“fck”,但凡是我在他现在的位置上,我估计能以被骂的人本人为圆心,祖宗十八代为半径全部骂个遍,然后再带点对敌人精神上的暴击和人格上的毁灭。
我老老实实低头看地板,已经在计算时间,看看我大概还要多久能得救。以及不知道这次之后要不要给我们家的大楼看看风水,我是不是和这个地方相冲。
但往往我想低调等事情过去,事情就会来过来找我。
“你,站起来。”
冰冷的木仓口抵在我的头上,我被吓了一跳,抖了一下。好吧我承认我有演的成份。
我站起身,怯生生地看着我面前的木仓口。人脸我是不能看的,怕自己控制不住表情管理。
我也不知道为啥每次遭遇到事情,我不是被刀抵着就是被木仓口顶着,可能我看上去像布鲁斯一样是个软柿子吧。
我被扼住了脖子,木仓口顶着我的太阳穴。我闭眼深呼吸几下,才把相当长卸掉这个人胳膊的冲动压下去。在外人看来就是我害怕到要用深呼吸调整情绪,否则连走路都困难。
“你,和我们下去。”绑匪瓮声瓮气地说。
我走出门,余光瞟到远处一个房间里,一个穿红衬衫的身影被人要挟着走出来。我看到提姆那张生无可恋的脸,差点笑出声,愣是把这辈子所有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才把表情控制住。提姆看到我的一瞬间,表情显得更像个疲惫的社畜了。
说真的,白天上班+晚上夜巡这个模式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好好的一个总裁愣是被磨得没一点总裁气质,挂着两个黑眼圈像是个被小妖精吸干精气的赶考书生。
那个小妖精就是我,嘿嘿
我和提姆被带到大楼门口,外面是荷枪实弹的GCPD警察,戈登警长还亲自到场,也是很我们家给面子了。
在警察围出来的圈外面,是一堆长枪短炮的记者。话说回来,哥谭小报总是报道韦恩家相关的事情,真的不会同质化很严重吗?
布鲁斯站在人群最前面,正在安抚劫匪的情绪,几乎是劫匪要求什么我爹就答应什么,完美演绎了什么叫美丽花瓶富二代。就是这个话术和提姆上次在宴会上用的几乎一模一样,我一边听一边记,心里暗暗盘算着下次轮到我了我也这么说。突出一个勤奋好学。
“不管怎么说,请您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们。”布鲁斯恳求道。
“只要你做到我们要求的,我们当然没兴趣对你的孩子们动手,”绑匪顿了顿,忽然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孩子们?”
我:???
等等,他们不知道我是布鲁斯韦恩的孩子?就是纯粹随机选中的我?
“对,孩子们。”我的傻白甜老爹好像完全没发现不对。
“这也是你的孩子?”
绑匪拽着我的辫子让我抬起头,好看清我的脸。
我被拽辫子,头皮痛得已经不知道用什么姿势骂人最解气了,登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知道我是谁你绑我干什么啊?啊?!闲的吧!”
第69章 二合一 癫名远扬杜青崖
1.
我的一声怒吼像是吓到了在场的绑匪, 他们完全没想到刚才刚起来唯唯诺诺的一个人现在居然爆发出了要掀桌子的气势。
“闲的啊?绑架不知道先做好调查啊?就你们这个水平干什么能成功?你的同事没有diss过你吗?你的小组长没有骂过你吗?你上份工作怎么丢的你心里没点ac数吗?”
在这里让我插播一句话,虽然大家现在看起来都是中文,但用英语说出来这就是突突突突像机关枪一样的一大串。此时此刻,我身体里名为资本家的血脉才开始逐渐复苏, 我才发现原来我也可以如此擅长pua, 完全不需要思考我就可以说出一串如此恶毒的话。
趁着绑匪还在发呆, 我一把把自己的辫子抢回来, 一甩头发打了绑匪一脸, 回头怒视绑匪:
“你家人没教你抓别人辫子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哦很抱歉我忘了不是所有人都有家长的。拽人辫子你以为很帅啊?小学的时候追女生就是因为这种拙劣的手法所以才没追到吧。想看我长啥样你说一声啊我还能不转过来吗,嘴放着当摆设的啊?”
我一顿输出, 也就是平时在网上看小学生吵架的水平,还没上强度。却未曾想到面前人高马大的劫匪大哥已经气到拿枪的手微微颤抖,控诉我的声音还带上了哭腔: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周围的绑匪不约而同地用谴责的眼光看向我, 对我弄哭他们小伙伴这件事很不满。警察们擦汗的擦汗,假装无事发生。只有最外圈的记者们还在兢兢业业录制素材,只是那个表情好像是吃了多比怪味豆般奇妙又古怪。
然而这一切都没被我看在眼里, 我发现对面劫匪竟然胆敢回嘴,眉毛都快竖起来了, 开口反击:
“我凭什么?我一个苦主你说凭什么?我正好好的上着班呢忽然就被你给绑了,也就是我们老板一起被你们给绑过来了不然老板当我翘班扣我全勤怎么办?难道在哥谭上班时候被绑算工伤吗?老板会给我们报销赎金吗?也就是我没有家要养,不然我爸的养老钱怎么办?我弟上补习班的钱怎么办?我还没投诉你的狐臭味对我进行生化攻击呢你说我凭什么?”
绑匪听到我的话下意识去闻自己的咯吱窝吗。提姆已经闭上眼, 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了, 嘴里还喃喃着“狠起来连我的谣都造吗”“我什么时候会因为员工被绑架了就扣全勤了”之类的很无力的话。原本绑着他的绑匪十分同情地看着这位被自家人疯狂造谣的倒霉少总。
我无视掉我爹在前方抗议自己完全不需要担心养老问题的声音, 忽然抬手指着大楼门口的打卡机:
“知道那是什么吗?”
绑匪转过头去看了两眼, 小心翼翼(生怕又被我骂)地回答:“打卡机?”
“对,就是打卡机,”我开始恶魔低语, “知道打卡机意味着什么吗?”
绑匪弱小可怜又无助地摇摇头,但牛高马大的身材完全唤不起我的同情心。
“打卡机就意味着,作为这个公司的员工,他们上班的时间和下班的时间会被人事部牢牢地掌握在手里,毫无人身自由。如果不是因为劳动法老板恨不得你996或者007,不但如此还要面对搞不完的人际关系,永远改不完的方案,听不懂人话的甲方,每天都在cpu你的傻逼领导,”我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冷酷的话,“偶尔我还能看到我亲爱的同事们带着星o克来上班。哦对了,你知道咖啡最开始是给谁吃的吗?”
“谁?”劫匪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老天,我可太喜欢这种从来不让话掉在地上的听众了,我当然要尽全力满足他的求知欲啊!
“是给牛和马吃的呀,”我笑得天真善良又可爱,说出来的话却有点不顾整个哥谭咖啡行业的死活,“农民伯伯为了牛和马能够精力充沛地拉磨,选择用咖啡豆来喂养牲畜。”
“嘿,你猜后来怎么找,”我手一摊,看起来只是讲了个很好笑的段子,又好像是个在布道一个真理,“人类居然要自费当牛马耶!”
以前没少喝咖啡绑匪:
在场的警察:
围观的记者:
我爹和提姆:
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而我完全没发现大家都默默碎掉了,而是继续自己的话题:
“我的同事们都这么惨了,都没出来抢劫。”
我指着绑匪的鼻子:
“你们,凭什么?”
2.
绑匪破防了,是的他们破防了,有些人抱头大叫,好像无力面对人生残忍的现实。绑我的那个症状更严重,他的心理防线好像完全被我干碎了,丢了魂儿似的站在原地,嘴里还在“阿巴阿巴”,无力承受生活之重担。
我真的没想到一帮有魄力出来干绑匪的人,居然会被我简单三两句话说到破防。
我也没说什么吧?
趁着这个时机提姆撂倒了那几个帮着他的人,跑过来一把把我拉到旁边躲开。这个时候,刚刚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的警察们才姗姗来迟,上去把劫匪们绑住押回警车上。等人群纷纷散去,外围的记者们才完全暴露在我眼前,比我想象中的还多。而我已经在心里做好准备,如果一会儿有人要采访我我该如何应对。结果等了半天,不说正规媒体了,就连平日里像鬣狗一样闻到八卦的味道就会成群扑上来的小报记者都没有冲上来。
我和布鲁斯,提姆一起被带到GCPD做笔录。一路上我总觉得周围的警察叔叔们一直在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看着我。秉持着好孩子的基本礼貌,我还是乖巧地和每一个看向我的人打招呼。结果他们看我的表情更诡异了。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我拉了拉提姆的衣袖,问。
他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这让我有些熟悉,我好像不止一次在达米安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所以这个表情到底代表着什么意义?
算了,想不明白不想了。
给我做笔录的是戈登局长,芭姐的父亲。我对这位坚守在哥谭数十年的老警官充满敬意,老老实实配合进行完了笔录工作。不过再怎么想,让局长亲自过来做笔录,是不是有些不合理?
出于礼貌我没问出口,等在门口的布鲁斯和提姆接到了我,就立刻拉着我上车准备回家,布鲁斯甚至都没有和戈登局长打个招呼。
坐在车上,气氛有些沉闷。
我还有些不明所以,问他们怎么了。
我爹一脸深沉,十指交叉遮住下半张脸:
“这段时间,不要单独出门。”
我:“好的爸爸。”
“不过为啥你们这么严肃?”
提姆叹气扶额,看上去很不想面对现实,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口。
3.
我们三个就这么气氛奇怪地回到了韦恩庄园,我有些惊讶地看见达米安站在主宅门口好像在等我们回来。
看见我的那一刻,他直接伸手拉住我,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他一路带到了蝙蝠洞。
我被达米安按在了一张椅子上,呆呆地坐着,直到他对我说:“伸出手。”
我乖乖伸出一条胳膊,达米安对我说:“把袖子拉上去。”
我:“啊?”
我本以为达米安会不耐烦,却没想到达米安展现出了超越平常的耐心,又重复了一边:“把袖子拉上去。”
我乖乖照做。今天我穿的是一件深蓝色缎面的衬衫,垂坠感很好的布料配上腰高的裤子能弥补一点我身高上的问题(感谢我亲爱的姐姐们)。衬衫光滑的布料有些难折,需要我握着才能保持不掉下去。达米安拿出一套抽血的用具,按着我的胳膊抽了一管血。
然后我就看着达米安亲自动手,在蝙蝠电脑上分析我的DNA。
我:“小d你在干吗?”
达米安温柔地吓人:“稍等一下。”
我震撼第看着眼前的小老弟,已经开始思考我弟是被人魂穿了还是被人调换了,我要不要做个法驱驱邪神什么的。
4.
达米安在前面检测,我在椅子上坐着,期间没有人来打扰他,我坐在椅子上转来转去,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无聊。
只听见“滴”的一声,蝙蝠电脑上显示检测已完成,真是有些惊人的速度。
达米安走到打印机前,开始阅读检测报告。半晌之后只听见他“啧”了一声(十分大声),衬得刚才的耐心就像是我的错觉。
我:“怎么了?”
达米安抬头看我,那个表情和眼神就是平时他看我的表情和眼神:
“居然不是基因缺陷。”
我:????????????
啥玩意儿?是我听错了吗????
“什么基因缺陷?我怎么会有基因缺陷?”我问他。
“你那个不稳定的精神状态,以及和精神分裂一样的情绪转换,我怀疑到这方面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达米安理直气壮。
我那个气啊,我就说怎么今天达米安和我说话的语气格外不一样呢,合着他在哄傻子呢?
5.
我直接被他给气笑了,抱臂皮笑肉不笑地问他:
“那我要是真有基因缺陷呢?”
达米安重新用那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当然是找到办法治疗你。”
好家伙,他居然连后续的事情都想到了该说不说这不愧是蝙蝠侠的孩子吗?
我保持微笑:“要是治不好呢?”
达米安就差给我翻个白眼了:“治不好我难道还能让你流落街头不成?”
6.
首先,如果我和提姆杰克逊德雷克可以保持现在这个关系一直到老的话,我是不可能会流落街头的,
其次,经常兄弟阋墙的都知道,在我们家,兄弟情这种东西通常是熬不到过夜的,甚至熬不过一转身。
所以,就算我现在有那么一秒钟,其实是被达米安的表态感动到
我依旧要去告状:)
7.
“爸!达米安说我是个傻子!”
8.
“我只是怀疑你有基因缺陷!又没说你是个傻子!”达米安在我背后大喊。
结果自然是我和达米安在我爹身边表演了一场小学生吵架,我那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口才”自然没有用在达米安身上,我还不至于对着我才10岁的小弟弟发疯。
“好了,孩子们,可以了。”
我爹满脸写着疲惫。
闹够了,我和达米安坐在沙发上,一左一右在布鲁斯身边像是两尊门神。
见我显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布鲁斯神色复杂,看了我几眼还是没说什么,让我赶紧回去休息了。
我以为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爹会像美剧里演的那样问我需不需要心理医生之类的,虽然我确实不需要。但是他没说我也不会提,就这么回到房间里了。
9.
这几天,提姆很不对劲。
他总是看起来很疲惫,这让我很担忧。我以为是工作上的问题,就去问他怎么了,答案自然是没事。
“你们啊,”我语重心长,“总是报喜不报忧。”
听到我的话,正在喝水的提姆险些蚌埠住,转过头来谴责地看着我。
我这才发现,这段时间少的是什么。
是咖啡啊,少的是咖啡的香气!
我:“你这几天好像没怎么喝咖啡?”
提姆的背影忽然有些僵硬,但我完全没在意,还在自顾自说下去:
“唉,少喝点好,阿福每天都在担心你摄入咖啡因过量。”
我拍拍他的肩,但好像完全没起到安慰的效果,提姆更颓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我看着他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还是有些不是滋味。怎么看提姆都不算是自愿戒断咖啡的,而且按照他腹黑的程度,如果真的有戒断的那一天,应该会仗着各种不舒服的症状找我要福利。
我想了很久都没找到,是什么原因让他既不情愿又不去喝咖啡。不好打扰正在工作的人,我只好先把心里的疑惑按下,打算等睡觉之前再好好聊聊。
睡一张床的好处这就体现出来了,出问题都不怕过夜的!
10.
“来聊聊吧,”我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看着和我穿同款睡衣的人,表情严肃得像是在讨论宇宙起源。
“聊什么?”提姆也盘腿坐在我对面,大概是出于尊重。
“关于咖啡的事情,”我说,“你最近是怎么了?”
提姆看着我,像是想在我脸上找到什么表情。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过正常,他什么都没发现,这回轮到他疑惑了:
“你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什么?
提姆:“你那天说的,关于咖啡的小故事。”
我想了想才把前几天的事情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掏出来,结果就是我更疑惑了:
“哦,那个梗啊,怎么了么?”
我无所谓的态度有些气人,提姆无语了一瞬间,但很快克制住了。
“怎么了?”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他掏出手机,打开股票界面展示给我看。我看到上面的一片惨绿心里一紧,定睛一看发现不是我们家股票之后才放下心来。再认真看了几眼之后发现是餐饮板块。
“这是怎么了?”我疑惑地问。
提姆:“还不是拜你的牛马论所赐”
我:“哈????”
11.
我就说,那天在警察局,怎么会看到一个人在咖啡机前那这杯子要接不接的
12.
好吧是我的问题,我完全没想过在哥谭这个近7成人每天都在和咖啡打交道的城市说这个梗会造成这么灾难级别的影响
至少在绑架视频被穿上互联网的这几天,信息飞速扩散,咖啡牛马论在哥谭论坛上迅速登顶搜索榜,直接影响到了哥谭人民消费咖啡的欲望
这何尝不是一种强势的文化传播啊!(战术后仰.jpg)
13.
我摆出了和我爹同款的沉思姿势,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事情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样的。
“不是,这个梗在华国互联网上广泛流传那么多年,也没见九块九咖啡卖不出去啊?”
我真的不是在抬杠,只是纯粹想不通,这个梗的杀伤力真的有这么大吗?
提姆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不自觉地也摆出了和我一样的姿势。两个人大半夜不睡觉,坐在床上高速运转cpu。
“所以,现在公司股价呢?”我问。
提到这件事提姆就忍不住了:“公关部的人已经快秃掉了。”
我:“唉”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我爹让我这几天别单独出门了
是怕我被开咖啡店的打吧?
14.
“你的胆子也太大了,面对着绑匪都敢输出,”提姆语气少见的严厉,“真的惹恼了绑匪,你没想过后果吗?”
我低下头乖乖听训,现在想起来我确实没控制住自己。
“当时的距离,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马上救到你,你真的不考虑自己的安全问题吗?”
提姆的责备是对我的担忧,而且他说的都对,我没办法反驳,只能诚恳地保证下次一定。
其实我更希望没有下次了老这么搞真的对心脏挺不好的。
15.
“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受影响啊,”我抬头看着对面的少总哥,“你怎么看都是农民牌吧?”
我这完全属于被训了之后没话找话,结果提姆那个气呀,都不想理我了,掀开被子就要躺下去。我意识到自己把人惹毛了,赶紧凑过去哄。
“别生气,”我凑过去搂着他,亲亲他的脸颊,“我给你泡茶喝,拿咱们家最好的那个壶。”
他不说话,也不回应我,像是睡着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我等了等,他还是没反应,看来是真的有点生气了。我没等到反应,也不想打扰他休息,撑着床坐起来,打算下床写张条子贴在电脑上。正准备下床,忽然被人一把拉住倒回床上。
“睡觉。”提姆气呼呼地说。
我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后,轻轻笑了:
“好的。”
16.
我不知道集团的危机公关到底是怎么操作的,主要是我也不敢问现在去面对集团公关部的同事我真的会心虚到不行。
上班之后最大的变化就是,同事们看我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敬畏。是的,敬畏,谁能想到我在大学都没毕业的年纪,能收获到这种眼神。
虽说这件事发生之前,我在集团的活动也没受到什么阻碍。但最近我能明显感觉到工作布置下去更顺畅了,或者说原本盘桓在我身上的那种看小孩的眼神不见了。
也算是因祸得福?
我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通讯处把我收到的信件送上来,看着我手头那一沓各种各样的纸我就感到迷惑,转过头去看提姆,却发现我手上的纸比他那沓还要厚。
哈?这是什么情况?
此时在办公室里的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奇怪状况,送信过来的秘书姐姐甚至宁愿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都没走,就为了吃到最新鲜的第一手瓜。
我顶着另外两个人的视线,缓慢开始拆信。
第一封,是一个脱口秀节目的邀约。我地铁老人看手机。
不是,我看着难道是一个会写段子的人吗?
第二封,一个rapper的挑战信。甚至还向我解释了,是因为在网上向我挑战没收到任何回复才直接给我寄信,正式向我挑战。
我:哈???
“这个rapper很有名吗?”我看着对面的秘书姐姐(她看起来年轻且时髦),将信递给了她。
“呃我没听过这个人。”她说。
我:“好的我知道了。”
是来蹭热度。
不过我现在的热度难道已经大到可以被人蹭了吗?
第三封第四封第五封不知道连续多少封信上面全都是各种奇怪的邀约,访谈,甚至有人来信希望我开设语言艺术课。
直到我翻出一张律师函,上面写着希望我可以赔付一部分心理咨询师的咨询费。
我心里咯噔,担心自己是不是无意识给家里添麻烦了。但是看在这封律师函写得十分客气,又不太像。越看我越发现,这位执笔的律师甚至有些小心翼翼,我没有立刻把这封律师函丢掉,而是递给了提姆。
“这是啥?”我问。
提姆扫了几眼,表情从严肃变得有些无语:
“是上次那个绑匪请的律师。经过检查他的委托人陷入了严重的精神危机,需要长期看心理医生。这位律师希望你可以赔付捐赠一些精神损失费给他的委托人,让这位倒霉的劫匪先生不至于最后落到去阿卡姆住院的下场。”
我:“哈????”
“该请心理医生的难道不是我吗?我才是受害人吧?!”
一直在吃瓜的秘书姐姐,悄悄看过来,眼神里写满了“你确定?”
提姆啥也没说,就静静地看着我。看得出来是想在人前给我留点面子。
我:“在哥谭,受害人还要为绑匪的心理健康负责吗?”
第70章 一更 我要打十个算了六个也行
1.
我以为这种离谱的舆情会因为冷处理而过去, 但是现实给了我一个大比兜。
在我不回应的不知道多少天,眼看着送过来的信件越来越多,纸越来越厚,我人已经麻掉了。
然而, 为了防止其中混进去了真正重要的文件, 我不得不捏着鼻子一封封拆开, 阅读, 然后抓成团丢掉。这个过程一旦重复多了, 就会给人一种生理上的恶心感。
我一如既往横扫信件,做回自己, 余光看到了一段特别长的地址
“等会儿”我迷惑地看着那个长长的,来自Bludhaven的地址,陷入了沉思。
2.
“哈哈哈哈哈可爱的小鹿你还不知道吗?”迪克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 一听就是气血很足的样子。
“我应该知道吗?”我的语气充满了自我怀疑。
我最近都不敢上网的我跟你说。(理直气壮.jpg)
而且事情已经扩散到这种地步了吗?
3.
自从知道咖啡时间以一种完全超出预料的速度向外扩散之后,我彻底出现了一种摆烂心态。
爱怎么传怎么传吧,反正我是管不了了。
但这件事引发了一个连锁反应。一是给我寄乱七八糟信件的人越来越多, 尽管已经有人帮我过滤掉一部分了,落到我手上的数量依旧让人头秃。二就是最近公司大楼底下总有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徘徊。
安保部门在驱赶了几次无果之后, 去查了这几个人的身份。消息传到我这里之后我真的被气笑了。
这是得有多糊,才会抓住一个热度死活不放,甚至就逼着别人答应自己的挑战啊!
“您还好吗?”秘书小姐姐问。
我翘着二郎腿, 优雅地把一封封书信撕掉然后丢进垃圾桶, 听到这个问题还抬头温和地笑了笑, 就怕把人吓到。
“我当然没事, 艾米莉,今天也麻烦你了。”
我把东西都丢进垃圾篓,站起身, 拍了拍身上的纸屑,拿起外套往外走。
“你做什么去?”提姆叫住我。
“稍等我一下,马上就回来,”我想到了什么,转身交代艾米莉,“三十分钟之后,麻烦送杯热茶到天台。”
4.
我站在大楼楼顶背风的地方呜呜。
这个b真的装不了一点,哥谭深秋的风像刀子一样刮脸。就算穿了外套,也挡不住寒风呼呼往衣服里钻。
我脑内: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
现实里:傻狍子站在天台吹风。
希望那群人不要不识好歹,赶紧上来,我好骂完人赶紧结束。
身后传来门的吱呀声,我本来应该特别装得说一句“终于来了”,但是现实的冷风告诉我,做人最好还是朴素点。
5.
“丑话先说在前面,不管等会儿的情况是怎样的,都不能动手,”我把手上的免责通知书发给每个人,让他们签字,“而且我骂人真的很难听,如果你们让我赔精神损失费的话我是不会赔的。”
我本以为打了这个补丁,应该会有人知难而退吧,结果没有。想想也是,都丧心病狂跑到韦恩大楼楼下,又有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放弃呢。
“好了,谁先来。”
我摆出一个核善的微笑。
6.
一个小报记者率先出招:
“请问您是在生活中有所不满才发泄在劫匪身上的吗?”
我:“笑死,我的人生如鱼得水。”
“您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呢?”
我:“打你就打你,还要看日子吗?”
记者:“您不觉得自己对劫匪的态度有些过分吗?”
我:“你这么怕被骂?是想做劫匪但是不敢吗?”
记者:“我并不是想做绑匪,但您想做什么我知道,您不用和我辩解您就是”
我:“哦,那你就是歧视。”
我做出一副弱小可怜无助的表情:“嘤,是不是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好了求求您别说了!”
记者,卒。
我有些怜悯看着这个不敌一合的头号对手:“这个水平就不要出来做记者了,趁早转行吧。”
7.
Youtuber走上前,我也不管他到底要干什么,抬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你先等一下,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对方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你这么拍视频,火的到底是你还是我啊?”我真诚发问。
一般来说,会想到出来蹭别人热度的Youtuber应该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我本以为这句话就是个平A,打不出什么伤害。结果没想到对方僵硬了。
我:平A难道还带僵直的?
既然获得了优势我就继续输出:“你怎么确定是你蹭我的热度,不是我借着你的视频引流起号呢?”
“哦,我可能你不用担心这些事吧,毕竟你糊,安全得可怕。”
然后对方开始蹲下来痛哭。
我:不是,这么容易哭,搞得我都内疚了
8.
“你,”我指着那个看起来就不是很正经的rapper,“你一定对大海很熟悉吧。”
对面将嘴紧紧闭上,似乎是在思考我的话里有没有坑。
然而,让他失望了,我就是纯骂人而已。
“你晃晃脑袋应该就能听见海的声音吧。”
对面的表情越来越迷惑,我的表情越来越灿烂:
“因为脑子里全是水啊!丧尸吃了只能解解渴。”
“我都有点心疼丧尸了呜呜,尸尸做错了什么!尸尸只是想吃饱饭而已啊!”
9.
不管那位rapper脑子里是如何狂转cup处理信息,我已经转向下一个目标了。
半个小时之后,艾米莉准时送上来一杯热茶,我喝了一口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看着天台上奇形怪状的各种人,满意地呼出一口热气。
我看着艾米莉:“让安保部门派人来,将这几位先生送出门,不要打扰其他人工作。”
“没有下次,”我端着茶杯站起来,“今天的回应就是我的态度,如果还有人想来的话,你们就是前辈了。”
转身我带着艾米莉往回走,秘书小姐好像有点被吓到了,全程都很沉默。
我:“艾米莉,你还好吗?”
“还好,”艾米莉职业假笑,“事情能够得到解决真是太好了。”
我:“倒也不必迎合。”
10.
事情在我这里就结束了,交代了以后这类信件拒收之后,我不打算继续关注这件事。
“骂爽了?”提姆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幽怨,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的黑眼圈更重了。
这段时间是年末,很多工作需要在圣诞节放假之前完成,或者告一段落。提姆的加班强度前所未有的高,而我亲爱的爹地,韦恩集团的真正掌门人却因为最近哥谭夜里的不太平而忙碌,白天完全是趴窝的状态,也不太可能突然出现在公司拯救他的孩子于水火之中。
也不知道这群反派是不是年末冲KPI,总之挺烦人的。
“这段时间我熬熬夜帮你把事情处理完,”我走过去给他捏肩,“很快就放假了,坚持一下。”
好吧这句话其实是废话,谁都知道义警这个职业算是全年无休的。
11.
达米安的生日和圣诞节挨得很近,这就导致能送的礼物在达米安生日的时候已经送过一轮了,再挑选圣诞礼物就会很让人头疼。
“要不,你走一下差异化道路吧?”我和电话那头的迪克说。
我们的倒霉大哥最近一直在忙,等他忙里偷闲想起来要给我们的小弟弟准备礼物的时候,时间已经很紧了。
“我还没问,你打算送些什么?”迪克问。
我想到自己前段时间和达米安谈心,上头之后直接把原本准备的生日礼物送出去这件事,就是一阵窒息。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一边用肩膀夹着电话,一边疯狂下针。
我手上绣的小豹子还是做剧宣之前开的头,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把底子绣好了,现在就是在疯狂打磨细节。
“加油吧,亲爱的大哥,”我手上的线和布都快擦出火星子了,好好的鬅毛绣差点朝着乱针一路狂奔,“你弟弟我现在还是自身难保。”
绣完之后我还要拿去裱,最后才能把成品送出去,现在确实有些来不及了。
“你不是说陪我加班。”提姆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头也没抬:“在陪呢,在陪呢。”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我忽然感觉肩膀一沉,转头看去一只小红鸟正睁着蓝色的眼睛,无辜地看着我。从下往上看人的这个姿势居然让我硬生生看出了幼态理智在疯狂警告我千万不要被骗,控制不住的情感却开始让我心软软
“下次,下次给你绣条领带,”我亲亲他的脸,忍不住用上哄人的语气,“等圣诞节过了就开始。”
提姆坐起身,看上去终于满意了。
不过我其实还有后半句没说出来,圣诞节我还准备了有点刺激的东西来着算了先不说了。
窗外忽然传来细小的噼啪声,我转过头看去,有细小的雪花从空中纷纷扬扬落下,这是入冬的前兆。
我无端地感觉有些寒冷,明明屋里开着的暖气很足。强迫自己不要太纠结于预感,我转过头去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提姆聊天,有的时候是谈工作上的事,有的时候是谈家里的事情。
我的不安其实很难用语言表达,更偏向直觉型的我如果去分析一些东西,往往会陷入到焦虑中。在受到布鲁斯和提姆的训练之后,这种症状好了很多,但依旧无法屏蔽一些非常强烈的预感。
“下雪了,晚上夜巡小心。”我看着提姆说。
憋了半天,我也只憋出了这一句话。心里其实还藏着话没说,但也不想说,免得出口就变成了FLAG。
希望今年的冬天可以平安度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