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重新回到游戏里去了。
【达成结局:[献祭之魂]】
【执着的灵魂妄图改变命运, 反被命运玩弄。】
【开启[幽灵线]】
芙拉黛尔的空虚的内心反而仅此充盈起来，她眼看着[芙拉黛尔]小人逐渐破碎，然后随着生命宝石一起混在在鲜血淋漓的地面上。
死掉了。
在退出游戏之前, 芙拉黛尔已经把这一小段剧情看过一遍了, 但再看时还是有股内里收到同等伤害的同感，不过她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某种程度上可以算得上共感了。
好吧, 确实很痛, 赶紧过去吧。
像素小剧情不负芙拉黛尔所望快速播过这段, 就像是为了让记忆主人想起来过去疼痛的前情提要一样。
然而视角并没有像预料之中的转换到其他人身上，而是滞留在已经失完成失效的献祭法阵中间, 看着来来往往的GCPD警员用扯出来的警戒线把教堂围得严严实实的，直到蝙蝠侠和罗宾走了进来。
[戈登:小丑和另外两个……]
[蝙蝠侠：已经押送回阿卡姆了。]
剩下的内容似乎就不能听了, 所有属于戈登和蝙蝠侠的对话框全部变成了省略号, 直到比其他人还要小一圈的罗宾走到一步不能动的灵魂体[芙拉黛尔]身边。
[罗宾：蠢蛋。]
[罗宾：没能力又上赶着送死的蠢蛋。]
“要不是不知道克劳利没有流落在外的儿子，我真的要相信你是恶魔崽子了。”芙拉黛尔恨不得隔空一拳招呼上达米安的脑袋, “人都死了你就不能给我个好话吗。”
小狗猫越想越委屈, 但是空荡荡的房子没人能让她哭诉, 又只能把溢出眼际的眼泪憋回去了。
混蛋达米安，快来个人制止他对死人的言语辱骂行吗。
[罗宾:……]
在芙拉黛尔不停地埋怨(划掉)的心里os后, 罗宾竟然真的闭上了他的嘴, 站在碎到不能再碎的红和肉色交织的像素块旁边，久久没有下一步。
不知多久之后，小棕人终于动了起来, 他转身快速出了教堂, 又在不久之后迅速返回, 芙拉黛尔不知道到底那边的时间过了对久，反正她闭了一会眼的功夫, 罗宾、夜翼还有红头罩三个人一起从外面走了进来。
“至少别麻烦别人收拾这么难处理的尸体吧。”罗宾的声音很轻，低下身子机械式地将残存的尸块铲进小盒里。
“也别随随便便死在外面啊。”
收拾尸体麻烦，处理噩梦带来的迈克尔和恰吉也很很麻烦。
……
适应少一个人的生活更麻烦——
芙拉黛尔在困在教堂的时间内几乎把所有家人都见了一遍，当然不是同时，他们像商量好了一样，全部都是找别人不在的时间单独进来的。
其中在里面呆的时间最长的人是红头罩。
杰森除了夜晚时间和专门躲开兄弟姐妹的时间外，几乎长在了教堂里一样。
芙拉黛尔一开始是很感动没错，但是越到后面越着急，甚至想给杰森一拳让他清醒一点的念头。
她芙拉黛尔今天就要化身一拳超人，把所有别扭嘴硬萎靡不振的蝙蝠都揍一遍！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芙拉黛尔还真没有控制游戏的权利。
‘混蛋戴夫。’芙拉黛尔开始在心里骂某个游戏制作人，‘到底有什么转机也没告诉我啊？’
再次闭上眼睛等待这段剧情过去的时间，芙拉黛尔再次靠上椅子靠背闭目养神，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有的没的事情之间，闭上的眼帘间逐渐不在局限于黑色，而是像曾经一样变换起来。
等等，像曾经一样？
除了预言的时候我什么时候在眼幕间看见过东西。
芙拉黛尔的头又开始痛了，灵魂里缺失的部分不停地在发胀发痛，眼目间逐渐显现的红色身影眼熟至极，刻满古代尼罗文的墙面、深灰色的废弃教堂、视角固定在教堂的中心，令她想确定却又不敢确定。
直到另一个人出现在红色身影的身后。
‘拉斐尔？？’芙拉黛尔震惊、但是也终于把这个红色身影跟印象里的像素小人画上等号了，‘等等，所以拉斐尔和杰森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他蜜月蜜月到哥谭了？
还有，杰森哥的胸肌在游戏里就已经够夸张了，怎么现实看更帅了呢……
芙拉黛尔看完他们对话的全程，心情有点复杂。但没等她复杂多久，［芙拉黛尔］飘荡在法阵中心的灵魂碎片“欻”的一下飞到了亚兹拉斐尔的手中，眼目间的回忆就此结束，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她等待片刻后，眼间再没动静后，又睁开了眼睛。
游戏里的场景也变了。
【灵魂碎片1/5】
屏幕里先是跳出一个足以遮住半个屏幕的字幕，深绿色的字体燃烧出蓝色的火焰，然后像灰一样吹飞，随即场景也一起转变。
红色头发的小人站在通体白色的房间里，看起来像是普通病房的样子，但银色的锁链和拴在床上的小丑给这个猜想改了一个方向。
门上的锁和不同颜色不同作用的锁链似乎证明了她的猜想。
阿卡姆疯人院，还是小丑的病房。
“看起来比毒藤的房间要厉害一点，”芙拉黛尔在此之前只进过毒藤女的病房，当然还是在梦中，“该说不说不愧是小丑吗？”
芙拉黛尔对小丑的怨恨没有太多，但是愤怒却一点都没少。
母亲的死亡教会了她爱惜生命，在小丑玩弄生命的游戏中，芙拉黛尔无疑是中间最挣扎又痛苦的人，一方面是小丑的合伙人［丘比］和狩猎能力都来自于她，另一方面是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人因为这些而死去。
…
‘可是你的命也很重要。’
‘这不是你的错，错得是小丑和丘比。’
‘就算没有你，他们也许有一天也会被小丑玩弄致死。’
‘这里是哥谭。’
内心里劝说的声音层出不穷，但随着劝说的声音越来越多，芙拉黛尔反而更加坚定地走向了小丑早就布置好的陷阱，跳入命中注定的死局。
‘没有谁注定死去。’
‘如果命运注定他的死局，也不该由其他人做命运的刽子手。’
如果是一年前的芙拉黛尔·希尔，她也许不会就此走向命运设下的圈套。
但芙拉黛尔·希尔·韦恩会这样做。
芙拉黛尔想起自己瘫坐在母亲尸体前，绝望地将所有超级英雄的名字呼唤一遍，却无人回答的局面。
…
“这个世界是有超级英雄的。”芙拉黛尔轻声对过去的自己说到。
他们无需对所有生命负责，母亲的死从来也与他们无关。
从始至终都是伊维雅自己想要摆脱□□束缚、以及自己能力有限，却天真又一厢情愿地想要挽回而已。
“回忆已成过去。”
你只需要往前看就行了。
*
当然了，芙拉黛尔往前看的第一步，就是先把眼前的这个游戏玩完。
她得把遗忘掉的东西全都想起来。
猫眼女孩睫毛轻颤，试探性地闭上了眼睛，眼前果然出现了阿卡姆病房内的情景，芙拉黛尔眼看着克劳利将漂浮的自己从小丑那里取出来、又看着好久不见的老父亲站在门口。
“你是恶魔？”
哦，老父亲你这样问克劳利绝对会生气的。
芙拉·惹克劳利惹出经验·黛尔：求放过，克劳利。
我就这一个爸，你别一生气给我弄死了。
“你管不到我。”红发恶魔果然是生气了，熟悉的戏弄语气一出，芙拉黛尔就知道有人要遭殃了。
“爸，你自求多福。”芙拉黛尔自己都是被克劳利压制的可怜小人宠，根本无法左右恶魔的选择，“我自己都打不过克劳利。”
然而还没等克劳利的怒火燃烧到蝙蝠侠的身上，就有某个重组小丑先生替他分担了。芙拉黛尔目瞪口呆地看着血肉重组，身上又止不住的疼痛起来，除了眼间，脑子里失去的记忆也缤纷而至，死亡的阴霾瞬间回归她的大脑，连带着她破碎的视线与绝望的尖叫一同。
想起来了，死去的记忆。
红发恶魔的视线瞬间转移到病床上锁着的绿海藻身上，瞬间转换的恶魔眼盯着小丑的头颅看了半天，在移开时还敏锐地低下头看了一眼掌中的灵魂。
‘……’芙拉黛尔被疼痛和克劳利的视线打了个寒颤，‘总感觉自己被看穿了。’
别在看过来了，我知道自己灵魂痛颤的样子很狼狈。
克劳利的视线移开的很快，似乎只是不经意——
个鬼啊？
“都说了别看了红发恶魔！？”
小狗猫恼怒大叫！
看小丑和看自己手的方向能一样吗？？他绝对是发现灵魂在偷偷暗中观察了！
“区区酒神因子而已。”
恶魔挥手间，一串燃烧的火焰随着他抬起的手释放而出，跳跃的火苗与地狱里痛苦的呻吟一同在病房内释放。
火焰同样逼得站在病房里面的小鸟们一同退了出去，期间夜翼还试图将锁在病床上的小丑拽出来，但被克劳利一把退到了准备上前的蝙蝠侠身上。
“不。”夜翼其实也没有那么在意小丑的死活，他只是不想让小丑那么轻易的抛下自己犯下的罪恶，“他不能就这样死去。”
被他害死的人们长眠于哥谭之下，为什么小丑可以就这样……死去。
“暂时死不了。”克劳利轻飘飘地决定了小丑的命运，“把这个病房封起来吧。”
无法杀死目标的地狱之火将无限燃烧，酒神因子在烈火中重复复生着宿主的身体。
无法生存，也无法死去。
“看着自己罪恶被清除，被他害死的、迷失在人间的灵魂找到下一个归宿之前，”克劳利伸出手，在犹豫间终于伸出手抚摸不停抖动的灵魂，“地狱火不会熄灭。”
“等到故去灵魂安置，我会带着他的肉身下十八层地狱的。”
无需害怕、也无需颤抖。
天使与恶魔会为自己偏爱的人类干扰人间。
第92章 第 92 章
芙拉黛尔紧接着看完了解决迈克尔和恰吉的过程。
“错乱的灵魂。”不属于玩偶身体的恶魂被克劳利抽出, 恶魔毫不犹豫地收回了掺杂在期间的少量小狗猫，“很好，只剩下最后一个小白脸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这个家伙是捅过芙拉黛尔好几次吧？
克劳利站在病房门口, 恶魔思索小白脸下落的时候丝毫没有考虑其他蝙蝠和小鸟的想法的意识，甚至没有留出时间来给他们研究更多东西。
蝙蝠侠审视着燃烧的地狱火, 试图用某些手段将其留下带回蝙蝠洞, 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了。
“克劳利。”亚兹拉斐尔这时也带着教堂那片碎灵魂碎片传送了过来,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把克劳利手中的灵魂收回到手心中，有些生疏地把碎灵魂揉在一起, “还差一点……”
“我正准备去把那个小白脸解决了，顺带把属于麻烦精的部分剥离开。”克劳利说这话的时候没有避开其他人, 但是亚兹拉斐尔本意是不想白给他们希望的, “麻烦的是找到那个该死的生物。”
‘属于麻烦精的部分剥离开？’红罗宾很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个麻烦精代指的对象，并且肯定其他人肯定也得知了这点, ‘什么意思？’
蝙蝠和小鸟们在天使和恶魔的眼皮子底下交换了肢体语言。
“哦, 不。”亚兹拉斐尔明白自己一开始在杰森那里当谜语人的行为完全起不到作用了, “算了，你先去解决里面那个吧。”
“早点让她安定下来吧。”
无论将她的灵魂再次拼凑整齐后, 芙拉黛尔的选择究竟是再次返回人间、作为幽灵永生、还是上天堂或下地狱, 都随她所想。
他要做的只是带回芙拉黛尔残留在杀人者手里的灵魂，以及为她准备好选项条件而已。
…
“你好。”
克劳利进入迈克尔的病房时，亚兹拉斐尔熟练地挡在了病房外面, 并且准确无误地锁定了面前那个一看就是家长的蝙蝠侠。
“天使。”蝙蝠侠的言语比一开始的要软和一点, 虽然同样还是冷冰冰的, “我想你知道我要问什么了。”
“所以可以解释一下吗？”
布鲁斯尽量让语气友善了一些，毕竟有求于人。虽然还是蛮僵硬的, 但白发天使很显然并不介意这一点，他都视线从蝙蝠侠地肩膀往后探过去，但找了一圈又转了回来，看样子是没有目标的样子：
“或许你们如果需要更多地狱土，我会让克劳利再给你们一些。”
“？”紧绷神经的夜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什么……？”
［便士一：魔药。］
［便士一：他说的是制作断骨恢复魔药所需要的材料。］
“抱歉，可能有些冒昧。”拉斐尔很客气，即使面对比天使要弱小太多的人类也一样，“黛芮可能忘记了制作那个魔药的配方和过程，所以一时间制作不出来也正常。”
“我也希望枯萎的花绽放出新的光彩来。”
这句话说得属实是太漂亮了点。
不愧是……天使。
“以及，呆在教堂的那个带着红色头盔的孩子，”亚兹拉斐尔顺带提了一嘴，“他的情况跟芙拉黛尔有点像，你们注意把他遗失的那部分灵魂找回来。”
“不然他会一直萦绕在死亡的阴霾里。”
在教堂看见红头罩的时候，亚兹拉斐尔的第一反应是想要将杰森的灵魂和芙拉黛尔的一起带出去，然后一起修补整齐。
但等到他看见青年自己熊熊燃起却不停自洽的灵魂，他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缺失的灵魂反而塑造了完整的他。
杰森·陶德需要的不是救赎，只是释怀。
‘不太好插手去办。’亚兹拉斐尔考虑再三，决定把这件事情再甩回给蝙蝠侠去选择，‘还是让本人和他的家人自己选择吧。’
天使先生说完后，伸手摸了摸芙拉黛尔不停抖动的灵魂，像哄家里的猫主子一样安抚着不安的女孩。
［亚兹拉斐尔：放心。］
［亚兹拉斐尔：有东西补上了他灵魂的缺失，所以他不会有事的。］
虽然这个东西一定情况下影响了杰森的精神状态就是了。
“你说得太多了。”克劳利很快就解决了迈克尔，不过可惜的是这个小白脸大个子几乎对恶魔做出的事情没有任何反应，这让想要看反应的克劳利倍感无趣，“走吧。”
“等等。”
蝙蝠侠果然还是叫住了他们。
“别问、不能说、人没死。”克劳利把手里面的那一撮儿灵魂放进亚兹拉斐尔的掌心里，“别来打扰我们。”
天使和恶魔又不见了，在此刻突然安静下来的阿卡姆，只剩下了熊熊燃烧的地狱火在响。
“B。”红罗宾更加坚定了自己要离开哥谭一段时间的想法，“我想——”
“不，你不想。”布鲁斯突然提姆话里的意图点到，转过身来看向蠢蠢欲动的小鸟们，“先回蝙蝠洞。”
…
fine.
装瞎了一晚上，蝙蝠侠终于要扭头算账了。
—
提姆也最终还是离开了哥谭，当然了，那天晚上在蝙蝠洞大吵一架出走的主力军也不止有他，杰森也参与其中，现在大概和法外者在外星行动。
夜翼还要肩负另一个城市的责任，暂时回归了布鲁德海文。
至于达米安……他似乎回刺客联盟一趟，但是又很快回来了，去纽约帮助少年泰坦解决了一档大型走私案，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哥谭。
毕竟蝙蝠侠不能没有罗宾，除非发生了什么不可抗事情，至少像哥哥们一样单飞之前，达米安不会离开布鲁斯太久。
…
“嘀嗒。”
又下雨了。
提姆习惯性地把拿在手里当拐杖用的伞撑开，挡住了伦敦说来就来、粘糊又潮湿的小雨。
当时恶魔说的话终究还是在他们心里扎了根。
在离开哥谭的那天，红罗宾从康斯坦丁那里得到了一部分信息。他对奇怪法阵的了解多于扎坦娜，因此在看见教堂法阵后被禁言魔法限制的厉害，基本上没办法给他们透露很多东西。
“所以也有一部分我的原因。”扎坦娜对此有些愧疚，“虽然禁言魔法影响限制了我，但我所做出的错误判断……也为害死芙拉黛尔铺了路。”
“不。”康斯坦丁否定了扎坦娜的负面说法，“你判断没错，只是起始点错了。”
先抛去伊维雅为了这个法阵究竟准备了多久，也不考虑英国魔法与扎坦娜所掌握魔法之间的差异。［灵魂剥离法阵］和［复活阵］在底层魔法构建上是相似的。
扎坦娜在［是芙拉黛尔设下的法阵］这个信息先入主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判断也没错。
“所以，只是那个女孩只是肉身死掉了，”康斯坦丁的脸在烟雾中隐藏着，看不真切，“只是——”
布鲁斯本来因为前一句还稍稍安心下来的情绪又被拽了起来。
一般来说，只是后面跟着的话都不太好。
“据我所知，灵魂剥离阵是不会使宿主的灵魂破碎的。”
“所以错误就出现在了碎掉了的灵魂身上。”
找到丘比才是复活芙拉黛尔的关键之处。
还在宇宙呆着的时候，丘比用契约让芙拉黛尔体会了清醒着去死的感觉。逃出宇宙又带着女孩的灵魂，让死亡的痛苦萦绕在残存的灵魂之上，不得安宁。
等时间长了，无法辉去的死亡也许会让她变成怨灵。
［所以，你们得抓紧找到她丢失的灵魂碎片才行。］
“不过找到丘比应该也无法完全解决问题。”康斯坦丁想起找到伊维雅灵魂时的情形，“那个女人，绝对还留了后手。”
预言之眼不会让她做出无准备之举。
*
布鲁斯一开始是不支持所谓［复活］的行动。
死去者痛苦，难道活着的人就不痛苦了吗？死去又活来带来的代价谁来承受？
杰森被仇恨吊起的希望和歇斯底里的愤怒布鲁斯已经深切体会过了，因此他才更不想让芙拉黛尔承受这些。
非自然的生存或死亡，都该遵循本人的想法才对。
“这点你放心。”来送［地狱土］的亚兹拉斐尔做出了解答，“找到灵魂也不一定要复活她，只是不想让她承受灵魂破碎的痛苦。”
“毕竟复活还要找适配的身体。”
找到一具没有灵魂的身体，还是活着的，谈何容易。
提姆也是为了找到伊维雅所谓的后手来到了伦敦。
这是他暂时搬到伦敦生活的第二个月，也是芙拉黛尔死去的第二年夏季，他将自己的学籍暂时转到了伦敦大学，决定从芙拉黛尔先前生活的地方找起。
过去的一个月，他找到了戴夫隐藏在普通人的住址，意料之中地被人拒之门外，在那之后橙金色头发的魔法师再也没回过那个住址；
希尔家族的人也没有正式出面见他，毕竟提姆只是一个麻瓜，而芙拉黛尔则是更令他们唾弃的哑炮；
提姆又遵循着芙拉黛尔曾经生活过的轨迹又找到了她曾经的同学，获得了‘希尔没有朋友’的答案。
找不到，什么都找不到。
一切都糟透了。
来英国一个月，还要兼顾韦恩集团线上公务的提姆两眼一闭想直接撅过去，唯一令人满意的就是伦敦大学的学业还是挺令人愉快的。
毕竟不用兼顾夜间事业了，他再也不用上课补觉了。
“你可以尝试找一下福尔摩斯？”在选修课某次小组讨论中，数学系的同学建议道，“上次学校里的大事故就是他解决的，莫里亚蒂教授也说他是个值得敬佩的侦探。”
在访问了华生写得博客，并且查到另一个福尔摩斯的讯息后，提姆最终还是决最后尝试一把。
‘如果再毫无进展的话，这个月就离开伦敦吧。’
抱着有些负面的心态，提姆来到贝克街敲响了221B的大门。
…
“您好，我找福尔摩斯先生。”
命运的齿轮，就此倒转。
第93章 第 93 章
【灵魂碎片3/5】
游戏的进展确实根戴夫说的一样向后持续了一年, 但在哥谭的视角也就维持了游戏里的几天，现实连二十分钟都没挺到。
［芙拉黛尔］的视角跟着克劳利和亚兹拉斐尔从哥谭飘向地狱，又从地狱飘往世界各地, 最终又飘回地狱。
“啧。”克劳利思考了一段时间, 似乎终于做了什么决定，“先去把伊维雅的后手和现在的麻烦精安排到一个安全地方。”
带着芙拉黛尔完全不稳定的灵魂到处乱跑, 确实有点费时费心, 至少亚兹拉斐尔一路上小心翼翼照顾小狗猫的样子实在是让克劳利恼火。
远看和刚到手的时候猫还是挺可爱的, 怎么时间越久越招人烦呢？
‘果然还是扔到伦敦那个橙金发的家伙帮忙看着吧。’
克劳利思来想去觉得很合理，他其实已经适应了芙拉黛尔存在于他身边的感觉, 但鉴于她的灵魂现在实在是不太稳定，恶魔先生还是决定不带着她了。
这样他们就可以放开手脚去外太空和其他宇宙找那个四耳动物了。
【更换地图中——】
【loraing……loraing……】
【欢迎来到［伦敦］】
“但这不是你们把麻烦扔给我的理由。”戴夫当然是不接受, 他才不想带一个收了心理创伤的小猫, “你至少先去把伊维雅留下的那……”
…
至少等我说完话你们再走吧？
戴夫一手拿着芙拉黛尔还不成型的灵魂碎片，一边无语凝噎地在心里痛斥着不负责任的红发恶魔, 但到底也没有把芙拉黛尔的灵魂直接扔到一边不管。
‘你答应好希尔的。’
抓着灵魂的戴夫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带着芙拉黛尔走进了某个令她十分眼熟的地方, 连像素版都抵挡不住的那种熟悉瞬间洗刷了猫眼女孩的全部情绪, 只留下名为［恐惧］的阴霾。
这是……她最后见到母亲的地方。
【进入［**之地］，获得［灵视］buff】
【buff持续时间00:30:00】
芙拉黛尔的眼前瞬间回忆起母亲突然被判定死亡的那一年, 自己在学校里悄悄蹲在某个其他人都找不到的秘密基地里沾沾自喜地逃避上课, 逃避同学和老师们有意无意带给她的压力，也就是这样逃避了最后见到母亲的机会。
为什么游戏里还会再出现这样的场景。
为什么偏偏现在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希尔。”戴夫的对话框从屏幕里蹦出，“你总是能找到最优选。”
为了摆脱死咒而抛去过程, 失败的恋情也一下被忽略, 而是选择直接奔向结果。女儿也注定死去, 干脆直接从小阻断她的魔法天赋，未开的预言之眼让她平稳的度过幼年和少年时期。
但死咒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预言天赋的希尔, 即使她是一个被动的“哑炮”。
“你选择抛去自己躯体的时候，居然已经算到了所有结果吗？”戴夫这短短的一句话给芙拉黛尔造成了心灵伤害，“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你究竟爱谁？”
爱我？
但因为看见我们注定会分开，所以选择干脆不要在一起。
爱韦恩？
但你却又在怀孕之后又毫不犹豫的离开了他。
爱芙拉黛尔？
除去铺路之外，又因为希尔注定死去而选择放弃接近。
因为结果不好而选择直接放弃——
预言者？最优选？
不。
伊维雅·希尔是个彻彻底底、一直在逃避事实的胆小鬼。
“自顾自地选择把人送回到父亲身边，又逃避芙拉黛尔注定要被剥离灵魂的结局……”手中的灵魂不停的颤抖着，但很明显戴夫没心情去安慰芙拉黛尔，“一如既往的当甩手掌柜。”
也只有我会跟在你后面扫尾，甘之若饴。
*
芙拉黛尔感觉自己的记忆完全乱了套。
她眼看着像素小戴夫一只手控制着还不成人形的灵魂碎片，一边掀开冻着伊维雅的冰柜，寒气顺着空气飘出一阵白烟来，白烟里夹杂着紫红色魂体融合进戴夫手中。
扭曲的魂体逐渐变成了等身人模样，芙拉黛尔眼看着那几个简易带着一点看不清楚颜色倾向的色块逐渐胀大、捏出形状，在然后逐渐变成了［芙拉黛尔］的模样。
芙拉黛尔闭上眼睛，果不其然看见了躺在冰棺里的伊维雅，再低头看向自己已经成型地双手。
沉默与肃然间，先开口的解释的是此前从来都拒绝小希尔任何信息的戴夫：
“你的恐惧，从此还给你了。”
人知惧方有脑。
芙拉黛尔被抽取一部分灵魂变傻的最主要原因是是因为失去了［恐惧］。
“现在，有意识了吗？”戴夫有些小心翼翼的戳了一下还努力适应着［恐惧］的小灵魂，差点没一巴掌把的芙拉黛尔拍散，“能说话吗？”
……
“希尔？”戴夫以为灵魂融合出现了什么问题，有些紧张的再次发问：“你没什么问题吧？”
“说话。”
“……”小狗猫明显已经宕机了，“什么……什么意思？”
“我就这么简单的复活了吗？”
“当然不是。”橙金色头发的魔法师刚刚那股小心翼翼呵护人那股劲好似从来都不存在一样转瞬即逝，并赏给小狗猫一个大大的白眼，“就是现在灵魂浓度高了，所以有形体了而已。”
语罢，他抓住芙拉黛尔的手腕，将她的手移动到平躺着的伊维雅头上，修长苍白的手指准确无误地穿过了女人的脑门，戳到了太阳穴的另一边，看起来就像芙拉黛尔的手指贯穿了她的头部一ῳ*Ɩ 样。
小狗猫没忍住打了个机灵。
“看见了吗。”戴夫在实验完就送来了手，“灵体是摸不到实物的。”
“可是你碰到我了啊？”
…
“可是，我是一个巫师，一个还修炼了其他体系魔法的巫师。”戴夫发出了一句真诚的疑问，“你的脑子原来真的是坏掉的吗？”
原来不是［恐惧］的缺失导致的傻啊？
居然是真的脑子不太好用吗？？
‘不是。’思来想去也不应该啊？‘伊维雅·希尔在魔法学院上学时是有名的魔药和黑魔法狂魔，甚至后来还当了女级长。’
但是为什么她的孩子傻成这样？？
‘哦，对了。’戴夫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从丰富多彩的菠菜色变回了正常的冷淡肉色，‘她的另一半DNA的提供者另有其人。’
孩子都傻成这样了，肯定有某个人的基因影响了她。
既然不是伊维雅的错，所以——
一定是布鲁斯·韦恩有什么基因上的问题吧？
明知道不是如此的戴夫还是强制按下了自己脑海里‘正正得负’和‘基因突变’的正确答案，选择直接把责任全部推给某个黑漆漆。
‘……反正不是希尔的错就是了。’戴夫就这么又给韦恩打上了一个贬义的标签。
对此，正在后面时间线闭着眼幕看之前记忆的芙拉黛尔评价：请不要再骗自己了戴夫！
舔狗舔到最后只会一无所有。
—
显然，提摩西·德雷克还是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表面上他走进了贝克街221B是一回事，而福尔摩斯接不接他的委托又是另一回事。
“我拒绝。”福尔摩斯似乎在为某些事情烦心，甚至没有向往常一样向有些死缠烂打的委托人喷射毒液，“你走吧，离开这里。”
“抱歉，夏洛克的性格确实……”华生没把话说全，但是还是微微斜着身子，给了面前长相清秀一个肢体语言示意，“真是抱歉，我忘记他最近再研究其他事情了。”
春末那天夜晚遇见的那个女孩彻底消失在了伦敦这座不小但也绝对算不上大的城市里，就像一滴含着其他微量元素的水滴落在大海之间，再难提取出那些你所需的元素里。
没有名字、没有正脸照片、甚至她在进入饭店的那瞬间用围巾遮盖了一下脸，挡住了现在饭店里行车记录仪一般的摄像头。
夏洛克只能根据他对站在阴影下的女孩的印象画了一张人物画像。
只能说幸好福尔摩斯的画技和记忆力都是一流的，不然他们真的要找不到这个奇怪又令人探究的女孩了。
有了画像和身体的基本特征，夏洛克自然很快就查到了那个猫眼女孩的资料：
［芙拉黛尔·希尔·韦恩］
［曾用名：芙拉黛尔·希尔］
［国籍：英吉利］
［现居住地：美利坚哥谭市］
居住在哥谭？
夏洛克第一时间想要着手查那几天的机票信息，但脑子又迅速反应过来，韦恩这个姓氏和哥谭一挂钩，很难不联想到什么。
跨国的资料虽然难查，但对于上面有个好用的工具人哥哥的夏洛克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他把想要的资料和东西迅速转发给麦考夫，然后言简意赅地发了一条“查”。
此等理直气壮程度令人叹为观止，不知道的大英政府在为夏洛克工作。
“福尔摩斯先生。”厚脸皮当做没发现华生言下之意的提姆决定再努力一把，机会都是留给争取的人的，“希望你能有时间……”
“我一开始就说清楚了吧？”夏洛克有些不耐烦的抬头，“我说我不接委托——”
‘这个人有点眼熟。’
夏洛克看见提姆的第一瞬间就感觉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但这个家伙一定无关紧要，他一般只会记犯罪嫌疑人和被害人，不，甚至有时候连这些人的名字，夏洛克只会记住自己感兴趣、或者想要记住的人。
所以他是谁？
侦探的视线明晃晃地扫过提姆的袖子，看向垂在裤子两旁的手上。又从手上停留不到一秒后又移开，裸露刺人的视线像扫描仪一样扫过提姆的全身，几乎让红罗宾想要转身走人。
‘侦探。’提姆按下心里那点不适，又想了想至今灵魂破碎的芙拉黛尔，还是忍了，‘果然是被认证是苏格兰场救星的侦探……’
个鬼啊。
为什么夏洛克·福尔摩斯比预想之中更难搞啊？
干涸的心难得再次泛起波澜，提姆像是ooc一样的激动心里活动反而反应了他某种隐秘的内心情绪。
也许……也许福尔摩斯能做到呢？
提姆用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隐含着浅淡期盼的眼神看向半爬在桌子上的夏洛克。
福尔摩斯相信自己的感觉，如果这个人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夏洛克的记忆宫殿甚至连一点印象都不会给他留，既然他有印象那就一点有某种用处或者问题等着自己解答。
“你想找人？”夏洛克突然笑了一下，但这种英式的标准笑容看起来更倾向于嘲弄，“你还需要拜托别人来找人吗？”
……
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提姆本来闪起希冀的心突然冷静了下来。
自己一直自称世界第二侦探，在此之前他对此是有很大自信的。但站在这里的提姆只想说，自己可能真的比不过眼前这个家伙。
比自己更强的……世界第一侦探。
布鲁斯是否能和他一较高下？提姆不知道答案，侦探之间也很难裁定胜负或谁强谁弱。
除非一方高过另一方太多太多。
‘还是先观察一下吧。’提姆选择采用保守的态度对待面前之人，‘而且此行最重要的事情，是芙拉黛尔才对。’
“我……”
“叮。”
信息的声音暂时性阻止了提姆本来要说话的念头，夏洛克也很快抛去了仅仅只是让自己有一点点印象的红衬衫青年，低头去看麦考夫返回来的资料。
［：虽然我不知道你查一个阔佬的女儿到底是想干什么。］
［：资料.zip］
［：我必须要提醒你，她的母亲是一位立场不明的巫师。］
魔法侧，怪不得……
福尔摩斯并不完全相信魔法世界里的某些东西，再加上一些巫师并不乐意与他们口中所谓的“麻瓜”为伍，又出台了相关法律和相关人员管控，因此夏洛克并没有往这个方面想。
所以，没有影子的原因——
［：但是她没有继承能力，并不会魔法。］
［：而且，她似乎已经死了，只是韦恩没有向外公布相关讯息而已。］
啊。
是幽灵啊。
“怪不得消失的那么干脆，又什么都探究不到。”夏洛克刚刚解压的文件一下跳跃到屏幕上，芙拉黛尔学生时期的黑白证件照明晃晃打在了屏幕上，“嘶，所以魔法部已经放任幽灵到处乱跑了吗？”
韦恩、希尔，啊……怀孕时被希尔家族万众瞩目的孩子，但是在出生后又被迅速放弃的哑炮。
所以是什么导致她成为了幽灵，大半夜在伦敦街上外面乱转，还不被那群自视清高的蠢巫师们发现的？
好吧，虽然魔法界也不是第一次捅这么大的篓子了。
夏洛克的眼睛不停上下滚动着，一目十行的能力让他的手迅速向下滑着资料，直到他看见了某个眼熟的资料。
……
“提摩西·韦恩？”夏洛克只看了前半段名字，或者说他其实还是没记住提姆的名字，“你想找的人不会是［芙拉黛尔·韦恩］吧？”
“是。”提姆良好的视线自然让他看见了屏幕上的信息，在意识到对方也在找芙拉黛尔的他下意识拉响了警报，“另外，我说德雷克。”
“好吧，德雷克·韦恩，你知道她现在是幽灵吧？”夏洛克的疑惑解开一半，反而又失去了一部分继续下去的兴趣，这种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案子到底有什么可查的？“你应该去找魔法界的人，而不是我。”
“准确来说，她连幽灵也算不上。”
提姆不知道自己这番孤注一掷的行为到底会引发什么结果，也许夏洛克可能会因此知道他的夜间身份，也许会知道芙拉黛尔［预知者］的秘密，又也许会因此知道蝙蝠系的……
不行，后面两条绝对不行。
“她只是个灵体。”被不停的提出可能又被否决可能的心脏交织变换着，一下又一下的钝痛着，“她的灵魂被人撕碎，□□反复被人重组……”
不能再说下去了。
福尔摩斯也许会知道某些秘密。
‘布鲁斯大概不会赞同我的做法，’提姆不是没去找过英国巫师界的人，希尔家族是其一，魔法部是其二，‘可是——’
……
“魔法部说他们不对哑炮负责。”
所以我别无选择。
第94章 第 94 章
游戏似乎快要结束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预感席卷了芙拉黛尔的脑子, 也许是许久没上线的脑子，又或许是预言的本能在作祟，她本能的觉得自己似乎不是眼间看见的那块儿灵魂, 但是又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
【灵魂碎片4/5】
总不能真是记忆力那个已经可以成型的灵魂体吧？
［戴夫：你先跟着我吧？］
［戴夫：或者我把你送回哥谭……不, 你还是跟着我吧。］
［戴夫：等你想清楚后续之前，还是在我身边比较好。］
【面对［戴夫］选择把你带在身边的行为, 你选择：】
【1.拒绝他, 大喊：“我才不是你的宠物灵”！】
【2.默认, 这时候还是呆在熟悉的人身边比较好吧？】
【3.自由输入】
“为什么？”芙拉黛尔已经对跑偏的选择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她只是有点绕不过来到底为什么戴夫会这样做。
“这样做对你完全没有好处吧？”
芙拉黛尔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到底有多尴尬, 戴夫是个正经的英国巫师，不管母亲上学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作为巫师大家族的一份子, 未婚生子、孩子还是个令人难以启齿的哑炮，已经让人够难堪。
如果她是戴夫, 也许不会顶着这么大的压力帮助一个孤魂。
……
橙金发巫师的脸色一下子空白了一瞬, 方才充斥着不甘、压抑、又暗藏着不知是爱是恨浓郁感情的眼睛一下清澈起来。
倏地, 戴夫又笑起来：
“我知道你被丘比拿走的灵魂里包含着什么了。”
一直以来选而避之的态度、失去共情的能力、自始至终冷漠旁观凶手的生死却没有任何灵魂暴动，只是看着。
芙拉黛尔的【爱】被丘比夺走了。
—
‘怪谈小姐。’提姆嘴上对着雷斯垂德说着客套话, 脑子也一点没闲地归纳着刚刚从苏格兰场获得的线索, ‘春末某饭店杀人案件中缺失的证人小姐。’
据说是做完笔录后续找到了其他线索需要举证，但苏格兰场的人再也没有找到过这位所谓的「希尔」女士。
“夏天都过去了，夏洛克都没找到这个希尔。”雷斯垂德的态度已经能从一开始的「见了鬼」转变为「调笑」了, “大家对她的猜测数不胜数, 但大多数都不认为她是人。”
找人也许没那么简单, 但在福尔摩斯手下易如反掌。
在夏洛克手下消失地无影无踪之人会是什么？
“因此我们总称她为怪谈小姐。”
某种意义上确实猜准了。
‘确实不是人了。’这种说法反而让提姆更加心烦，他本来就为夏洛克模棱两可的回应而感到心烦, 再加上雷斯垂德无意识地补刀，闹得他现在真的想两眼一闭干脆回韦恩集团处理文件。
算了，说不定回去之后达米安已经全面攻占韦恩集团，不用他干活了呢？
提姆终于辞别了雷斯垂德，再次坐上了前往221B的车，准备去解开夏洛克当时给出的答案：
“如果你能说清楚现在有几个希尔的话，我会帮助你的。”
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瞎**乱说。
世界上还能有第二个芙拉黛尔吗？
‘如果他是指灵魂层面黛芮尔的话，现在大概是两个？’红衬衫伴随着主人侧头的动作印在贴着反光膜的车玻璃上，印出一片不明色相的深色来，‘如果是□□……大概是一。’
埋葬在哥谭地下的那个都不算完整的一，更别说其他的——
等等。
提姆突然想到一个十分离谱又似乎十分有可能的事情。
如果，他是说如果，伊维雅也看见了这种预言的可能呢？
按照平行世界的定律，伊维雅·希尔可以预见是所有未来大概率全部来自于平行世界的［芙拉黛尔］，在这么多平行宇宙之中，不会只有这个宇宙的芙拉黛尔死去地残破不堪吧？
一个看破命运的母亲把所有事情全部都算尽了，真的不会把‘芙拉黛尔死亡’这个可能纳入需要防备的预选项里吗？
‘还有什么遗漏的线索？’提姆直觉自己肯定忘记了什么，但是这个脑子现在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快想啊！’
“到了，先生。”
可惜的是，直到提姆再次走到夏洛克面前都没能从脑子里找到这个他所期盼的可能，但他还是坚定地向对面的卷毛侦探坚定地回答了“两个”。
“哼。”无机质的眼睛紧盯着提姆看了两眼后，夏洛克突然笑了出来，“走吧，票给你买好了。”？
去哪儿？
被夏洛克糊上易容脸、再次坐上由英国不知道哪个机构特工驾驶的车辆、踏上并坐在飞机上，提姆自始至终都没有被夏洛克告知他们的目的地究竟是哪里。
“举起手来，打劫！”
熟悉的风味，熟悉的环境，熟悉的黑漆漆。
不经意与蝙蝠侠对视的易容提姆：fine。
所以是回哥谭了对吗？
……
那他费劲心思跑到伦敦算什么？？？
*
【秋季8日】
福尔摩斯很奇怪，我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再次返还哥谭，黛芮尔死的那天晚上我们把什么都翻遍了，能找到的线索我们早就找到了。
对此夏洛克的解释是：“得到答案后，你会明白一切的，德雷克·韦恩。”。
到底要我纠正几遍不是韦恩？
我只是提摩西·德雷克。
【秋季10日】
差点被布鲁斯撕掉面具，还好华生来得快，他们究竟在瞒着我干什么？
侦探的反侦察能力太强了，我什么都找不到。这真是令人挫败不是吗？但我反而兴奋了起来。
说不定再回哥谭时，布鲁斯已经被我挤到身后了。
【秋季12日】
紧赶慢赶在布鲁斯抓到我们之前进了壁炉，据说是某个巫师联系美国巫师帮助了我们，不过这个钻壁炉就能到其他位置的魔法传送有点意思，感觉可以后面研究一下在蝙蝠洞安装一个。
以及，上了飞机后夏洛克终于告诉了我他这段时间究竟在干什么：
首先他隐瞒我的第一件事，是我在秋末去苏格兰场打探消息的那天，他见到了［芙拉黛尔］。
准确来说是芙拉黛尔飘荡的灵魂，只是他没有选择扣留游荡的她。
第二件事：他们跑到韦恩家族挖了芙拉黛尔的坟。
“你别生气——”华生解释的语速基本与快嘴rap持平，他好像很怕被夏洛克我误会、不，很怕自己被误会，“夏洛克是推测到她的身体可能会被人带走了，所以才闯进去挖的。”
越说华生越绝望，但是我已经明白了。
“所以？”虽然很生气，可我不能不面对，没有什么比坐在监控器前看着喜欢的人死去却无法挽回更痛苦的事了，‘谁带走了她。’
我大概是在乎她的。
控制欲与臣服感交织在一起时，连我自己都看不清这里面包含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但一旦这时失去了什么，沉溺在其中的人就会立马发觉，然后迅速将感情抽身，任凭灵魂阵痛。
我想，我大概是喜欢芙拉黛尔的。
…
从第一面开始。
【秋季28日】
还是没找出来带走黛芮尔身体的人是谁，夏洛克似乎早就有了猜测，因此放下了手中的调查又沉浸在伦敦的一些案件上了。
我问华生，他只回答给我：
“他在等人。”
他有耐心等人，但是我等不下去了。
芙拉黛尔距今，已经死掉接近三百天了。
【冬季2日】
我终于还是离开了伦敦。
第一站是法国，据说这里还有一座魔法学院，我拜访了据说是这个魔法学院的教授，她对希尔感兴趣。但是那个曾经留名的黑魔法专家希尔，不是哑炮希尔。
她拒绝了我的请求，一如希尔家族的其他人。
【冬季16日】
第二站的目的地是据说崇尚黑魔法的一所魔法学院，他们学校没有向外公布明确的地址，我只能辗转欧洲和美洲各国打听这所学校的讯息，经过一个多月的来回辗转，终于在一些巫师们难听的话里找到了一部分讯息。
所以，他们会答应我的请求吗？
英国那边不行……法国也不行，伊维雅·希尔的人缘已经坏到除了戴夫一个人都不给她面子的程度了吗？
还是说哑炮在魔法界的地位实在是难以启齿？
‘事情解决之后，关注一下这方面的事情吧？’我在等待这所魔法学院的相关人士时这样想道。
尽管我知道，这只是妄想。
【冬季20日】
拒绝了。
我再次启程，只是我不得不再次回一趟伦敦顾及一下我岌岌可危的出勤率，不然我的大学毕业证是真的拿不到了。
顺道去见了一趟夏洛克，他既没有等到他要找的人，也没再见过芙拉黛尔飘荡的魂魄了。
“不过我通过某些渠道问道了一些消息。”夏洛克用平静的语气向我转述道，“灵体能被人看见，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灵魂浓度高的灵体，二是怨魂。”
【冬季27日】
我再次离开了伦敦，一路从北欧找到了赤道附近，又进入了某些黑巫师隐秘的角落。
“灵体？”满口黄牙还吸着烟的巫师说道，“如果她能触碰到实体的话，大概已经是怨魂了。”
—“怪谈小姐。”
—“在现场遇见了那个希尔，她在吃饭。”
—“连身上粘上了死者残留物都不在乎，简直不像是活人吧？”
……
我第一次感觉到赤道的天居然也可以冷起来。
【冬季28日】
我回到了哥谭。
“欢迎回家，提姆少爷。”
阿尔弗雷德欢迎了我，他似乎很高兴，但是我没有更多精力关注其他，只是大概吃了点东西回房间休息去了。
晚上，我难以自控地来到了那片空坟，果不其然那块地已经被布鲁斯清掉了，他们发现了有人盗走了芙拉黛尔的尸骨。
所以，为什么——
为什么不把她带回来？
提姆捧着已经有些蔫蔫、将要枯萎的向日葵，像一抹孤魂似的静静站在平坦的地面上。
“你还会回来吗？”
他握着尖锐地项链角，血液与冷汗混杂在一起，低落在向日葵上、又坠落在黑暗的土地之上。
…
不管回来与否，请抛弃阴霾继续下去吧。
我会在原地等你。
“忌日快乐，黛芮尔。”
恭喜你已经脱离死咒一周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