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刑向寒平常极少带岑帆出来。


    两人又是在他回学校工作以后才在一起的,冯小垒不清楚他俩的情况,以为人这么说是闹着玩。


    只调侃了句,“也就人小岑能受得了你这怪脾气。”


    刑向寒没应他这句,问了个别的,“下周的国际产学合作会议,你去吗?”


    冯小垒搁旁边想了会,“我们组长还没跟我们提,今年好像是......在m国对吧?那我大概率去不了。”


    “怎么?”刑向寒问他。


    冯小垒这回倒挺坦诚,“害,我口语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大不会放我出去丢人的,毕竟得代表国家形象嘛。”


    微顿后又笑起来,“不过我也不怎么爱出国,倒时差多累啊,再说我家那位估计也舍不得让我去。”


    冯小垒上个月刚结的婚,小两口现在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谁也离不开谁。


    刑向寒看了他眼没说话。


    两人一块儿往院长办公室走。


    中午岑帆又发了两条消息过来——


    [岑帆:吃饭了么?]


    [岑帆:猫猫探头.jpg]


    不到半分钟以后——


    [岑帆:你看到我画的图了?]


    刑向寒点开屏幕,只回复了个“吃了”,剩下的没回复。


    他一直不想岑帆把时间花在木雕上,从人刚踏入这行他就不赞同。


    木雕行业不稳定,尤其是现在,太容易被机器取代,还需要创造者保持源源不断的灵感。


    每年放弃的人比新入行的要多。


    刑向寒是个会用理性和数据分析现状的人。


    在他这儿,这个行业并不适合岑帆。


    但对方实在不听,他也没法强迫。


    强迫一个人需要花太多的时间精力,与其这样,倒不如维持现状。


    好在岑帆也没让他多操心。


    即便搬了工作室,他们的生活也没发生太多变化。


    到了夜晚依旧会抱在一起,在床上拼命汲取对方身上的体温。


    尤其是这段时间,岑帆乖顺得像是他们刚认识,原先那些羞人的姿势他都愿意去做。


    刑向寒也乐见其成。


    他喜欢对方每次满脸通红,又主动迎合他的样子。


    到了夜晚。


    再一次从人腹部下来。


    岑帆胸腔来回起伏,心跳声大得出奇,自己掌心的压痕还一直印在平躺着的男人胸膛上。


    想起发生的一切,炙热中带着不可言说的勾引。


    岑帆都快不认识刚才的自己。


    太羞人了。


    “累么?”刑向寒大手划过他颈子。


    岑帆的脖子很白很细,边上有个小窝窝,可以放下两根手指。


    有时候单看他的长相,根本不会把这个人和需要力气活的木雕工连在一起。


    “不累。”岑帆小声说,紧接着又咳嗽几声。


    其实是累的,但他心里是真的高兴。


    刑向寒没再带三明治回来,还愿意每天去木雕室门口接他。


    这种事放以前是想都不敢想,连陈开最近都感叹刑向寒转性了,知道关心人。


    刑向寒抚着他的脸。


    岑帆顺着他掌心上下蹭蹭,把自己当成一个温顺的小宠物。


    他知道刑向寒喜欢他这样。


    刑向寒睨向这个漂亮的男孩,四目相交,勾起他的下巴在唇上咬一口。


    他从来不是个风流的人,


    岑帆是他交往的第一个男孩儿。


    两人当初在一起,是因为刑向寒觉得这小孩又乖又漂亮。


    从国外留学回来那天,机场上岑帆躲在大理石柱后面,大眼睛水淋淋,小心翼翼的期待,又不敢贸然上前。


    他当时一时兴起就答应了,也没想未来能处多久。


    结果五年就这样过去。


    刑向寒不擅长和人建立亲密关系。


    在他眼中,任何关系都只是暂时的,不可能持续太久。


    可他现在又觉得,对方要是岑帆,一直在一块儿也好,起码每天在这种时候不会觉得寂寞。


    腹部那团火再度涌上。


    刑向寒大手揽住漂亮男孩的肩,让人平躺下来,枕头垫在他腰的位置,低哑的嗓音带着蛊惑:


    “再来一次。”


    知道自己即将要经历什么。


    即便身体已经完全失去力气,岑帆依旧抬起手,揽住男人的脖子,脑袋顺从地往后仰:


    “恩......”


    两人又度过了一个不眠夜。


    房间里有空气都是烫的,之前爆发的争执像是从未发生。


    去m国的前一天。


    刑向寒跟底下研究生开了近半小时的会。


    指导老师不在,手里的实验也不能停。


    “中途遇到问题,不要一个一个问,统一整理好以后发到我邮箱。”


    “我回来需要看到压力传感器的完整参数报告。”


    在学校他大多说一不二,不仅对底下学生这样,有时候老师之间开组会也是直言自己的观点。


    不少人对他有意见,暗地里说院长偏心,但奈何刑向寒手握五篇sci和各项科研成果,让人有火也没地方撒。


    这次也跟之前那样,底下学生听了大气儿都不敢出。


    但里头总有个别欠的,是研一刚来的,大着胆提议:“教授,您明天都要走了,不如咱们今晚大伙一块聚个餐呗。”


    本来说好五一聚的,结果现在都快放暑假了,还没见着大餐的影子。


    “我今天要早走。”


    刑向寒瞥了眼腕表,思索片刻后道:“你们去,吃完以后找服务员要发票。”


    这话头听着像要给人报销。


    所有人互相看看,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瞬间散了。


    很快这里只剩下刑教授一个。


    他也从位置上站起来。


    都要走了,刑向寒准备今晚带岑帆去外面吃,顺便告诉对方自己明天出国的事。


    [刑:我现在过来。]


    刑向寒给对面发消息。


    往常自己的信息都是秒回的,但这次却过了快半小时。


    等他把车开到主路上——


    [岑帆:临时有客户过来请吃饭。]


    [岑帆:我昨天包了馄饨在冷藏库里,冰箱还有鸡汤和炸丸子,你先垫垫,等我回来再煮。]


    刑向寒眉头微拧。


    请吃饭?


    是只请他还是陈开也跟着一起。


    他把车停路边上,给对面发消息。


    [刑:位置。]


    对面再没消息过来。


    刑向寒食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给岑帆打电话。


    对面同时响起冰冷的女音。


    从来没失联过的人这会居然关机了。


    邢教授脸色越来越难看,挺乖一小孩现在居然胆子变得那么大。


    他沉吟良久,手机往上滑两下。


    看到上面显示的之后,刑向寒重新发动汽车,前方路口掉了个头,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此时的新时代广场。


    岑帆正到处找充电宝。


    他手机没电了,自己的充电宝用过几次又忘了充。


    现在就是一个外界都找不到人的状态。


    岑帆急匆匆的每层楼找,陈开慢悠悠跟在他旁边,看了眼手机以后道:“快点的啊,晚点咱们该迟到了。”


    岑帆是真着急,找半天没找到,看向陈开,“开子,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吧。”


    “不借。”陈开摇头晃脑,对某人的意见全写脸上,“他不高兴就不高兴呗,哪儿还全世界都围着他的转啊。”


    说着又恨铁不成钢地勾住人肩膀,“人客户大老远过来请吃饭,咱不得提前点过去占位置?”


    “要让人家等显得我们多不礼貌啊。”


    岑帆心里还惦记着回消息。


    却也知道这道理。


    他已经和上学那会不完全一样,孰轻孰重是能分清楚的。


    毕竟这回被影响的不止他一个,还有陈开。


    但去餐厅的路上,岑帆还是软磨硬泡,拿人手机给刑向寒打电话。


    打了一个对方没接,岑帆又给那边发短信,说是让人先回家,他尽量早点回去。


    可直到从包厢出来也没等到回复。


    这次请他们吃饭的是上次那位定制木雕的老人。


    老人这次是特意过来感谢的,他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木匠出身,知道这小玩意做得有多用心。


    这顿饭吃得很温馨。


    临走时老人还说自己有个老战友,明年八十了,想再在他们这订制一个黄花梨做底,半人高的松鹤木雕。


    黄花梨价格不菲,又是这么大的摆件,对他们来说算是个大项目。


    陈开在旁边立刻应好,老人也不拖沓,当即就跟他们签了合同,支付意向金。


    “小帆帆,咱们这是发了!”


    下楼后,陈开不停在旁边说,兴奋得不行:“这一个下来咱们半年都不用愁。”


    说半年太夸张,但起码他们两个月的租金是回来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岑帆跟着说。


    感叹的话里全是激动。


    这不仅是首笔大单,更是为他们的未来添了把信心的柴。


    两人边说这个边往前走。


    马路对面有辆车在他们出去的时候也开出去,还朝这边打了好几下双闪。


    岑帆远看着觉得有些眼熟,但没多想。


    他现在很兴奋,什么都顾不上,继续和陈开往停车场方向去。


    结果那辆车直接停在入口的位置。


    看清楚以后,岑帆整个愣在原地,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直到车窗下滑,露出里面人喜怒难辨的脸。


    目光森然,充满压迫力,声音低沉的像是从地底传来:“愣着做什么。”


    “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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