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到!”
桐桐挂了电话,就拉四爷起身:“竟然刺杀!”
四爷:“……”一到这个时代点上,桐桐身上的很多东西反倒是被限制住了。她的长成环境应该是极其阳光的,她是对类似的环境有天然的信任度。
但这是错误的!
他就说:“这不是电影情节,也不是游戏里的设定……”但是你一到这个节点,就自然而然的把这一类的东西当做是艺术作品里的桥段,觉得离的很远。
可其实呢?
政治谋杀一直存在,只有对个体的肉体毁灭才能促进或者是阻止一些政治议程的发展。
包括林家大房的事,一半的原因都是因为政治!
四爷一边跟着桐桐上车,一边道:“你回头去看一下美国的X点军校的课程,其中就有一门《政治暗杀的基本原理》。
他们专门有过统计,三十年前,全球平均每天有五名政客死于暗杀。从七零年开始统计,现在全球每天有十五个政客左右死于暗杀。
二十多年以来,只报道中的石油大亨死于暗杀的有多少?俄国的石油大亨被追杀了七八年了,只要不死,还会被继续追杀下去的。”
林鼎山所遭遇的,是富豪的正常遭遇呀!一年没两次暗杀的经历,世界的富豪榜上都不可能有你的名字。
资本一旦影响政治,就是得冒着生命危险的!
就跟你在皇家一样,商人敢影响朝政,你也会干掉他的。这不是一样的道理吗?
桐桐就说:“我会逮住他的把柄……哪怕设置陷阱,叫对方犯法在前,而后再处理。”真的不会这么直接了当,就是要你的命。
四爷:“……”所以呢?
“我把他们当文明人!”结果都不文明:“太野蛮!太血腥了!”现在刺杀林鼎山,那下次呢?刺杀我?刺杀你?刺杀咱们的孩子?
四爷:“……”但那一定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像是以前的军统,你还能都给干掉了?
桐桐’啧‘了一声,然后’嘘‘他:这件事上你不要发表意见!我知道怎么办。
四爷:“……”咱不能蛮干,我可以给你献策,算计他。
桐桐白了他一眼:不!以后吧!以后再说。
四爷:“……”现代的技术,老杀手玩不转!
桐桐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非常真诚的着急和担忧,感觉下一刻忍不住就要动肝火了。
她觉得不可思议:你竟然怀疑我的能力!
四爷说:“乖!要有耐心,听话!”你说看谁不顺眼,我给你算计谁去。咱尽量别直接动手!
桐桐:“……”奇耻大辱呀!她非常认真的给予解释:“职业之间是存在壁垒的!”
四爷:“……”可不嘛!我也是今儿才发现,咱俩这壁垒……多少年了都没有打破呀!
怕桐桐冒失,四爷这次是真的跟的紧紧的。
林鼎山很意外,他一再给黄献:“平康说她回来?”
“是!”黄献低声道:“大小姐和尹先生在丹岛……”那边看日出日落都极好,有白色的沙滩!应该是带着尹先生去约会了。
“知道了也好!”林鼎山叹气,迟早都会遭遇到的。她练了一身硬功夫,这是最保险的。
桐桐连夜上山,回了林家。
桐桐没有去见林鼎山,而是先问黄献:“保镖的遗体呢?”
“还在船上。”船上冷储的地方,“半个小时之后,船才会靠码头。”
“家属呢?”
黄献:“……”他摇头:“他们都没有家属。”
“雇佣兵出身!他们几乎都没有家人、亲戚,和圈子之外的朋友。”
桐桐转身:“走!去码头。”
换了车,直奔码头。
船靠岸有一段时间了,上了船,直奔放着遗体的地方。
桐桐要进去了,却看四爷:“你就在外面……”
“不用!我跟着。”
桐桐:“……”温差大,容易感冒!还非要跟。
跟着就跟着吧!
进去一看,收拾的很齐整,躺平的状态。
桐桐挨个看了一遍,然后就转身往出走,把整条船几乎都转了一遍。
然后才问黄献:“是不是杀手脱身了?”
“对!”
桐桐又问黄献:“你是不是认为对方的同伙应该就距离这艘船不远?”要不然不会跳水逃生?
“对!”
桐桐没反驳,只笑了一下:“安排火化入葬的事吧。再就是……不管是船员还是带上船的保安人员,凡是在船上的人员,拿个名单给我,把账户也给我,我另外再给一部分安抚费。”
“好的!马上就安排。”
“对了……虽然他们都没有亲人,但大家同舟共济过,葬礼都来参加吧,我也会去参加。”说着,又叮嘱道:“再请四叔和堂兄参加……也请他们保密!其他人就别叫知道了。”
“是!”
四爷在回去的路上,都在想船上留下的痕迹,以及那三具遗体。当时现场被破坏了,很多痕迹都很难还原了。他们也没想着保护现场,这种事又不是破案。
所以,除非去问目击者,否则无法还原现场……的吧?
所以,她就不是还原现场去的!
她先去看死者遗体,看致命伤口的情况推算武器的各种参数,再根据这个参数,推测杀手携带的武器,然后她自己带入杀手的角色,还原对方的行动路线?
四爷:“……”必须在美国给她弄个武器库,各种型号的都应该叫她上手试试。要不然单凭军事杂志上的那些参数……出意外怎么办?
这天夜里,接近凌晨十二点了,林荣明被电话吵醒,是黄献的电话。
林荣明一下子坐起来,接了起来:“请说!”
郑艺翻身:“怎么了?”
林荣明已经把电话挂了,那边只说了一句话:“回来一趟,马上,保密。”
他给郑艺把毯子往上拉了拉:“老爷子回来了。”
“啊?”
“怕是要解释这次婚礼的事。”林荣明下床:“你安心睡吧!跟陶氏合作的事是大事,怕是得聊一聊。”
说着话,就去衣帽间换衣裳去了。
郑艺看了看扔在床上的手机,翻开了通话记录,确实是黄献的号码,通话时长:9秒。
她退出通讯记录,又把手机放回原位,翻身继续睡去了。
林平乾伸手去接电话,边上的茱莉娅先一步拿起手机:“喂——”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紧跟着把电话挂了。
茱莉娅愣了一下,连忙将电话塞给林平乾:“黄助理的电话,没说话就挂了。”
林平乾坐起来拿了电话就赶紧回过去:“黄助理,我……”
“少爷在哪?”
“在家。”
“一个人吗?”
“不是!”
那边啥也没说,又直接给挂了。
林平乾:“……”他拿着电话出去,再回复一次:“您有什么事?”
“卧室里能听见你的声音吗?”
“不能吧!”
那边再次挂了电话。
林平乾:“……”他往楼下去,站在家里花园的草坪上,再打过去。
那边问说:“你的手机安全吗?”
林平乾:“……”
他再迟钝也听出来了,大家都在防备茱莉娅!于是,他忙道:“我马上回来。”
不问为什么,我自己回去。
挂了电话,回到室内的时候,茱莉娅已经在一楼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平乾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茱莉娅,然后回去换了衣裳,又给茜拉安排来的司机打了电话,叫对方开车送他。
然后什么话也没跟茱莉娅说,出门就走了。
茱莉娅:“……”这次好像做错了。
黄献回去跟林鼎山说:“平乾少爷迄今还在跟那个女人同居。”
林鼎山头都没抬,只’嗯‘了一声,走不出女人的迷障,他一辈子就守着那个女人过吧。
黄献:“……”平时懒的搭理那小动作,但这次事关重大,要不然,谁爱提醒这位少爷。自己犯蠢,偏还走不出来,那他随意吧。
横竖就那点钱,活着吧!
幸而好算是机灵,可算是回过味来了,自己往回跑。
这种事,可不得夜里抓紧处理嘛!
抓紧处理,并不是说私下处理。这是要报安全部门的,但这种事,对方只能说录入案底,走个流程,结论其实是心照不宣的。
而且,这种事绝对不会对外披露。
因此,参加的人就不光是有桐桐指定的人,也得有安全部门的人,有郑玉龙派来的慰问的人员。
于是,桐桐就又见到了陈九,他事代表郑玉龙来的。
安全部门的负责人叫贾平和,见过,但没有接触过。
这两人陪着林鼎山,站在背光的地方。
而直到这个时候,林荣明和林平乾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看着百十个人的一伙子人,不知道聚集起来是要干什么。
只看见林平康走到三个死者的遗体跟前:“这三个人,全都是太阳穴中枪。从武器的型号和伤口的状态,可以判断,杀手距离死者的距离,仅仅半米。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看向这一群人:“四十五厘米之内,这属于亲密的社交关系。比如,情侣、夫妻。而四十五厘米到一百二十厘米,这属于私人距离。
也就是说,只有朋友、熟人或者是亲戚才有这样的距离。属于一个容许闯入私人领地的安全距离。换句话说,能走到这个距离跟你交谈的,必然是一个让你不设防的人。”
桐桐指着那三具遗体:“他们没有亲人,没有家属,在现有的社交之外,没有朋友。死后两个需要通知的人都没有。
那么,请你们告诉我,这个能同时走近他们,不令他们设防的人是谁?”
场中顿时就’嗡‘的一声,彼此拉开了与周围人的距离:这些人里,就有杀手?!
第992章 豪门风云(95)三更
武器消音,不惊动人,依次干掉,这是说的通的。
安全部门的就有人提出质疑:“也可能是被挟制之后,才被……”一枪爆头的。
这话还没说完,那么些保镖齐刷刷的看这个人。
桐桐就看对方,认真回答对方的问题:“对!理论上是存在这种可能!但实际上这种可能基本可以排除。”
她指了指三具遗体:“他们的身高在一九二到一九三之间,体重在八十五公斤左右。而事发的走廊,高度是两米一。而他们穿的鞋,底子厚三公分,也就是说,他们在走廊中,距离顶棚的距离只有二到三公分。伸出一只成年人的手掌垫在头上,就触顶了。
你可以想象一下,对方要一举制服这样的人,只能遏制住喉咙,这个部位一是可致命,二是可阻挡对方发声惊动别人。对吗?”
对!
“可如果要遏制对方的咽喉,又是陌生人偷袭,必须是从后方,对吗?”
对!
“从前面袭击的话,直接面对咽喉,个子小的人可以办到!可如果从后面袭击,不说比被袭击者高吧,身高不能差距太大,可以理解吗?”
可以!
“如果是这样,那他伸出胳膊……以怎么样的姿势才能避开碰到顶棚,又不减弱力度,一招就能将那么一个专业的、彪形大汉的安保人员辖制住,且叫对方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也没有挣扎的余地……在这个空隙里,还得举枪正中对方的太阳穴开一枪?”
“这……”
桐桐从这个质疑的人身上挪开视线,然后看向保镖领队队长:“昂山,我知道你没离开过林老先生一步,那当时这个现场,是谁看的?又是谁报给你的?”
昂山看向侧后方站着的副队长:“赛高!”说着,就上下打量对方,“赛高,出列!”
一个高黑瘦的男人站出来,看着眼前的大小姐。
桐桐看他,嘴角勾起:“安保分内外!昂山带一队,几乎不离被保护的对象。而外部从巡逻到排查一系列的活儿,都是外分队在执行,对吗?”
“是的!大小姐。”
桐桐又问:“你能被提拔上来,一定有过人之处。事过之后,你勘察了现场,得出了什么样的结论呢?行内人一眼就能看出答案,你看不出来吗?”
“当时……电力系统出了一些问题,我没看清楚。”
桐桐’嗯‘了一声,然后问他:“那我们不说这个问题,我只问你,这个杀手谁发现的,先惊动了谁,而后谁追击的,谁目击了对方跳海……你把这些人——给我指出来。”
赛高的喉结滚动,艰难的吞咽了一下。
桐桐哼笑了一声,问昂山:“赛高事后汇报,是否提过改变当时执行的保护计划?”
昂山和内队的队员都点头,昂山道:“赛高提过,他害怕船上有炸弹,建议我们坐救生小艇离开。”
“也就是说,当时乱了……你们却没乱!你们原地没动,加强了警戒,所有人都没有调动离开……”
“是!越乱越不能擅动。”船是军舰改造的,一般的炸弹只会损一部分。真到了那个份上,再放救生艇不迟。
桐桐点头:“做的好!”
说着,才看向赛高:“……所以,事情就是这样!这三个人为什么没有防备呢?首先,电力系统真的出问题了。这个破坏电力系统的人就是你!
但是不巧,做这件事的时候,惊动了在下层巡逻的这三个人。你是他们的上级!便是看不见,也能听出彼此的声音。所以,他们没防备你。
你去断电,必有准备。所以,你有手电筒,你能叫对方看见你,从而在黑暗的环境里也能叫对方卸下防备。
之后,你高声将距离你远的人调开,比如,叫他们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到底怎么回事,或是帮你传令,上级命令下级,不会引起怀疑……
这个时候,你将距离你近的这个人叫到身边,趁其不备,杀了他!因为停电,四处嘈杂,消音之后的那点声音根本不足以惊动人。
杀了这个人之后,你将尸体扔下就走,那两人依次回来,同样的方法你——将其干掉。
此时,外面真有人来查电力系统的问题,黑暗中有人被绊倒,这才发现了有人被杀。于是,就有人以为船上混上了人,瞬间便乱了,都在找这个杀手。
而你呢?你就急着去汇报,以船上不安全为由,提出了用小艇逃生的主意。这才是杀招!可你没想到,昂山老练,没听你说的建议。
其实,那三个人发现的太早了,再迟一点,可能真会爆炸。因为你负责外队的武器,你一定携带了。
只是,当你发现昂山不上道,你的计策行不通的时候。你只能回去将危险品丢弃,然后声称有人跳下了海。当时是夜里,海面根本就看不清楚。大船所过,扔个人下去能翻起多大浪花?”
桐桐看他:“这也就是解释了,为什么这么明显的问题,却没人发现。你作为主要负责人,汇报的时候将这些破绽全都隐藏了。而昂山因此一事,不敢轻易离开。
第一,你是经手人;第二,大家都信任你。于是,并不高明的一次刺杀便呈现出来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刺杀……还不见正主就先杀三人,却把尸体摆着不去处理和隐藏。”
听着的人跟着点头:对呀!一个人混到船上搞刺杀,就证明有隐藏身份和很好的隐藏地点。没有见到要刺杀的正主,先杀了三个,这可能是碰上了,不得不杀人灭口。
那之后呢,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能碰上要杀的正主呢?
这个时候,如果抛尸那么难的话,难道不是想法子把尸体先隐藏起来?推迟被发现的时间,就是给行动争取时间,这才是最重要的吧?
昂山看赛高:犯了杀手的大忌了!
这得亏塞高只是雇佣兵出身,并不是专业训练过的杀手!这两者虽说都是杀人的,但其实相差极大。
雇佣兵也还是兵,单兵作战能力再强,那是在战场上明着杀人的。
可杀手不是!杀手是单枪匹马或是小团体暗杀特定目标,还得全身而退,不留痕迹。
这差别,叫他的行动在专业的人士眼里像是玩过家家。
但是,这很凶险呀!今晚若是不处理,也许明天老先生可能会被击毙在自己的宅子里。
桐桐看向赛高:“你做的其实还行,动脑子了!在知道要出海的时候,觉得机会来了!为了洗脱嫌疑,还给别人的手机里装了跟踪器。这是你处理的最高明的地方了。”
但是:“同样,这一步你可能留下把柄了!因为林老先生的决定是临时的,你最多在出发前两小时才知道的。而这个时候你得准备跟踪器,得准备安装……时间非常紧。
你的活动区域必然不大,在那个范围哪个地方能买到跟踪器这么小众的东西?这个概率更小,只要一排查就排查出来了。
要是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有了点伤吧!这个伤口你不打算叫轻易愈合。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在近期休假,而后趁机返回,把你留下的证据清理干净。”
昂山上前,伸手就朝对方的右臂抓去。
赛高一躲,左边袖子里滑出三棱刺朝昂山刺了过去。
桐桐抬手拿住赛高的手腕,抬手一扭,赛高惨叫一声,手里的三棱刺掉了下去。桐桐脚一挑,另一只手又给接住。
这才将对方撒开,赛高本能的就想跑。桐桐抓着肩膀往回一扯,抬起脚朝膝窝里踹过去,咔嚓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的声音传来之后,稍微静默了一下,寂静的夜里又传来极其痛苦的嚎叫声。
桐桐手一松,见人彻底瘫软了,她才道:“我就是有些担心,所以问了一问,这不算是审讯吧。”
安全部门的人:“……”当然!也没动刑,也没逼问,连幕后是谁指使的都没提一句!她真的只是说她的假设而已。
只是猜对了对方的所有动作,对方要跑,她只是阻拦了对方逃跑而已。在对方手持利刃的情况下,她的处置并没有失当的地方。
桐桐又看这些人:“……至于提到的武器,不在新国携带武器,不算犯法吧。”
是的!这个不查到就不算。人家在公海,你知道人家用的是注册在哪国的船吗?这个当然也抓不住把柄的。
桐桐这才说:“事就这么个事,人……你们可以带走!”
陈九:“……”他扭脸跟林鼎山说:“郑先生一定会持续关注此事,只要在国内,不法之事……郑先生是坚决不容的。”
如果是国外的……那真的对不住了!这种事大家心照不宣吧。
虽然还没有调查,也没有结论,但是哪种可能都存在!
事实上,林鼎山遭遇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林鼎山还没说话呢,四爷在边上插了一句:“……事情可能很简单,也可能很复杂。相信关注这件事的人很多,A党会关注,B党会关注,幕后之人也会关注。但到底是两方关注还是三方关注,就得多赖郑先生了。”
陈九:“……”这话听着像是一串废话!可其实……呢?
两方关注,这就说明幕后之人不是A党就是B当;若三方关注,那就是幕后之后是另有其人。
他想说什么呢?好好的拉两方、三方意图是什么?
紧跟着,他恍然一下,这小子分明就是在暗示:B党可以朝A党的方向调查。
B党这么干,可以打击A党的声誉,说不定下一届还有机会呢?
而A党呢,为了洗清罪名,他真的会查的,而且会毫不犹豫的公布真相和答案。
本来可能是林鼎山本就知道的真相,叫这么一处理:把三方都拉下水了!
拉下水,对林家的好处可太多了。
最大的好处可能就是:这很可能导致A党分崩离析。
这是跟A党的仇还没解开吗?这次像是刻意绕一圈去捅人家一刀!
打个比方,你十年前先跟甲打架,打输了,你把甲也杀了,但是不解气;十年后的今天,你又跟乙打了一架,很生气,于是,你没急着找乙藏在哪,却先转头给了已死的甲的队友一巴掌。
这一巴掌挨的,对方都不可能知道是为什么的!多损呀!
第993章 豪门风云(96)一更
事到这里当然不算是完。
这只是解除了危机,但是凌晨两点半,回到宅子里,只剩下林鼎山、林荣明、林平乾以及桐桐和四爷之后,桐桐之叫了四个人来。
佟云、黄献、昂山以及管家。
人到齐了,桐桐才问:“家里的保镖活动都是自由的吗?”
按理说不能呀!
他们都是签约三到五年,这三五年内,是不能外出休假的。
其实,他们过的很舒服,事实上,保镖的活动区域不小,这是整整一座山呀!他们在合约的期限内是不能随意离开的,离开也是有安保任务。
这里吃穿住行娱乐都是顶级的,拿到的报酬也是顶额的!
可以说,在这边五年,后半生可以什么都不干,满世界旅游,或是选择一个地方定居,娶妻生子,一生衣食无忧。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赛高是来之前就有问题呢?还是来之后才被人收买了呢?
来之前若是有问题,他有很多机会可以杀了林鼎山。可只这次,他冒头了。
那就说明,他很可能是近期被收买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敢问:他的活动踪迹呢?他的活动半径呢?他接触了什么人呢?他负伤之后不叫伤口愈合,认为这有脱离的可能。那么是不是说,管理本身存在漏洞呢?
桐桐看着四个人,问了这么一串问题,然后问他们:“你们谁能给这个答案?”
问出来之后,小厅里都静了。
林鼎山嘴角带着浅笑,七十多岁,在外面奔波了月余,回来没休息,又熬到现在,可他却精神奕奕。
今晚上,平康就是要震慑,震慑外面那些蠢蠢欲动的,也在震慑家里这些。
上到阿明和平乾,下到这些参与林氏日常的,都被震慑住了。
从外面回来,她一下车,保镖比平时都站的更挺立。
昂山到现在都保持着非常端正的站立姿势,直到她说了一声:“放松。”昂山这才放松了肩膀,可却还是规矩的站着。
更遑论阿明和平乾,两人坐在距离平康最远的位置,这是真的从心理上产生了畏惧。
再看尹镇,林鼎山终于明白平康看上这小子什么了,他的兴趣不在钱,这个人好似与生俱来就有操控局势的能力一样。
这是相辅相成,能相互成就的!缺了谁都不能那么合适。
他脑子里在琢磨这个,就听昂山道:“赛高近半年常需要去医院。”
“身体不舒服?”
“皮肤过敏,容易瘙痒,因此,需要就诊。”
桐桐看黄献:“马上取赛高的就诊记录和疗养院近半年新进人员的资料。”
黄献转身去了,五分钟之后拿来来了传真件,然后递了过来。
桐桐拿着翻看,大夫一直是一个,这不奇怪,一个给家族服务的医疗团队,大夫入职十余年了,真要想干啥,林鼎山早死了。
疗养院的管理也没毛病,护士不会是一个,也不会是固定的一个,压根就没有私下有过多来往的可能。
她重新去翻新入职的人员,除了这些专业的人员之外,还入职了一个勤杂工,就是做清洁的。
姓名:妮萨。
性别:女。
年龄:三十二。
桐桐将资料扬起来,说黄献:“再调这个人的资料来。”
黄献两三分钟就回来了,拿了几页资料,桐桐接过来扫了一眼,传真过来的黑白照片,但不难看出面容姣好。
再看资料上写的,身高175厘米,体重54公斤。上面还有定制工作服的尺寸,从尺寸上看,S身形,要什么有什么。
学历是大学,家政专业毕业。
这样的条件,挤着往林家的疗养院来,这不奇怪!林家的待遇高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能接触到富豪,这种心态是正常的。
事实上,桐桐之前就注意到了,需要专业技能的那些医生护士,他们的长相大部分都不算出色。但是有一定服务性质的,各个堪比名模。
而做清洁的人,其实是有固定的清洁区域的,不会允许她瞎跑。
再往下翻,这个人的清洁区就在疗养院的偏楼,那里正好是林氏内部员工体检和疾病治疗的区域,跟林家人看病的主楼是不挨着的。
桐桐将这个人的资料递给佟云:“这个人估计明天得辞职,盯住她,不要限制她出境。赛高的账户上没有问题,他也没有别的行动轨迹,那就是说,他不是为了钱。
一个男人,不为钱,够不到权,又没有家人,他只能是为了女人。而这个女人为了什么就不知道了!她背后一定有人,盯死了她。”
佟云接了资料:“好!我马上去办。”
等人走了,桐桐看昂山:“进来三五年,赚的就是这一份钱,这是契约。入职之前就已经告知了!你告诉兄弟们,若有人收买,不管多少钱,只要如实相告,林家双倍奉上。如果被威胁,也请如实相告,林家能保护大家。
三五年,是彼此的缘分。卸职之后,以后的人生但凡有坎儿过不去,随时可以求助于林家。上山之后,即为自己人。这是我的承诺,此一生都算数。”
“是!”
桐桐摆手,昂山这才出去了。
她又看黄献:“凡是丧命的,在寺庙供奉长明灯,明儿就去办。不管是这次的,还是以前的。以后林家的先祖受供奉,他们随着一块受供奉。”
“好!我明儿去办。”
桐桐这才看向管家:“厨子、清洁工,这些都该多长一双耳朵,一对眼睛。”保镖就是在山上,你也别当睁眼瞎。他们会离开,但你们大都会在林家干一辈子,放清醒点。便是在山上,也不是万事安全那么绝对。
管家应着:“我会调整。”
“奖金上调百分之二十。”
“谢谢大小姐。”
人都走完了,桐桐才看林荣明和林平乾:“叫你们来……没别的意思!危险无处不在,你们怎么用人我不管,但你们带来的人如果带来的潜在的危险……那么带来的后果,绝不是你们愿意看到的。”
林平乾艰难的吞咽了一下,真要问题出在自己身边,她能一脚踹过来折了自己的腿……只怕都是轻的。
林荣明头上的汗都下来了:其实连枕边人都不可靠吧?逼急了,自己的老丈人一样会想着杀自家的老子,甚至于干掉自己。
这又何尝不是给自己提了个醒。
“我知道了。”林荣明起身:“我会小心的!”宁肯信林氏的人,也绝对不能轻信郑家!合作不等于互信,钱这个东西,真的是催命符。
在今天之前,他真的不知道外部的危险距离他们这么的近!
林鼎山朝两人摆手:“回去吧!不早了。”
两人起身,都往出走。
林荣明坐在车上,到家的时候天还不亮。
郑艺没睡,因为半夜父亲打电话问阿明了,自己说不在,父亲没说别的就把电话给挂了。她就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等林荣明一回家她就问:“到底怎么了?”
“没事!”林荣明往楼上走:“一晚上没睡,我去补一觉。”
“爸爸打电话了,找你。”
“好!回头我会回个电话的。”
“到底了怎么了?我不能知道吗?”
“昨晚我见到陈九陈先生了!爸爸要是能告诉你,那你就能知道。爸爸要是没告诉你,我告诉你是不是不太好?”
郑艺:“……”可你不告诉我,“我担心呐!”
“跟咱们无关!就是那些个来来回回的事,是他们要操心的事!”林荣明笑着安抚她:“要是事关咱俩,我当然要告诉你!不商量一下,我也不安心呀。”
“跟什么有关总能说吧。”
“A党,大选……竞选人,重点培养……就这些事!昨晚林平康也在!应该也是趁着她在……”
郑艺嘟囔了一声:“没完没了,总也是这些事。”
林荣明去卧室了,洗漱的时候靠在浴缸里才浑身放松了下来。
郑艺问说:“吃早饭吗?”
“正吃着呢。”茜拉一边将苹果往嘴里塞,一边回答电话那边的问题:“这么早打电话,有事?”
林平乾靠在车上:“我在你门口,你出来一下。”
茜拉停下吃的动作:“那你进来吧!我一个人住。”
“出来说话。”
茜拉把吃的放下,就这么披散着头发,穿着大体恤小热裤然后人字拖就出门了。
果然,林平乾站在外面,脸浮肿着,像是一夜没睡。
“怎么了?”
林平乾看茜拉:“我需要你帮忙。”
“说!”
“帮我把茱莉娅母女打发了。”
“啊?”
林平乾一脸哀求的看茜拉:“我需要你帮我把她打发了。”
茜拉沉默了,良久之后失笑:“别的忙可以!这个忙,不行!有些事能帮,有些事不能帮。你不出面,无非是下不了狠心,不敢去面对。我帮你处理算怎么回事?回头你想起你们的情分,那我不是里外不是人了吗?”
想什么呢?
她看着对方的眼睛:“这事……我不会帮你。你爱跟她来往,那你就随便来往。我们的婚约,只要我不退,你家应该不会主动退的。我父亲这次没大选上,若是这个时候出丑闻,我拿到的是同情分,好像也没有坏处。
咱俩的婚约,原本就不是因为感情!情感上,咱俩不亲近,但是你们俩亲近。我打她一巴掌,你心疼;反之,她打我一巴掌,你可能会觉得我活该!这就是差别。
所以,这种蠢事我怎么会干呢?或者,我要是干了,你给我什么好处?如果价钱合适,那这就是交易!我收钱,然后办事。”
林平乾:“……”
茜拉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干嘛这么看着我?”本来不就应该是这样吗?
第994章 豪门风云(97)二更
林平乾靠在车上,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拍着车门,像是拿不定主意。
良久他才说:“茱莉娅……不知进退。”
不知进退的意思就是……这个人会在不该她出面的时候出面,失去了分寸。
茜拉嗤的一笑:“这是你纵容的!若是你一开始就给她划下线了,她很聪明的,一定不会越线!就像是这次,你觉得她过分,回去告诉她,她下次就不会再犯了。
她只是一个想要借助你,贪图更大利益的人!你给了她机会,她就想做你的主。如果林氏给她机会,她也会想要做林氏的主。
你纵容她,她才有底气。事实上,她确实有这个底气。因为她做错了,你却连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证明她知道已经把你拿捏到什么份上了,也知道……这么做应该不会有大事。”
除非:“你这次遇到的事有点大,你现在有点被吓住了。”
林平乾看着毫不在意形象的茜拉,然后点头:“对!你说的对。”
茜拉:那我倒是好奇,你遇到什么事了。
但是,这显然不能问,这是他划下的线。
那我就不问好了。
茜拉扒拉了扒拉早起没打理的头发,催促他:“我不问原因,你只要告诉我,是要跟我交易吗?我的价钱不便宜的,你得先想好。”
林平乾像是在说服自己:“……她的擅作主张就是最危险的!我确实舍不得离开她,但是……我也确实不能留一个处处想替我拿主意的人在我身边。”
嗯!所以呢?
林平乾从车上取了包,拿了支票本,开了一张支票给茜拉:“够吗?”
茜拉扫了一眼,给的价钱……不低呀!
“这是交易,你自己乐意花钱的,将来后悔也与我无关,不能迁怒于我。”茜拉收了这张支票,然后看他:“既然拿了钱,那就得办事。事要办到什么程度,我听你的!但前提是,我不违法!违法的我绝对不干。”
“我希望她离开……”
然后呢?给多少分手费?
“她从我这里获得的已经够多了。”
茜拉:“……”所以,不愿意再给分手费。
“不是不愿意给她!而是一旦给她,她就会觉得我们还有可能。”
茜拉真的笑出来了:“所以,你对她是有情还是无情呀?”
林平乾再抬起头,眼睛冷森森的:“我其实知道,她的情是假的!可依赖一旦形成,心理上很难戒断。我需要时间……离开她!而今,不过是把这个准备的时间提前而已了。说到底,是她构建了假的情感世界来骗我。
我设想过,等我心理戒断完成,我就冷着她,远着她,直到她主动提出离开;现在嘛,直接斩断……之后,我需要你陪我去岛上或者是哪里,断联一段时间,我能调整过来。她不是真感情,哪种分手,对她来说差别不大。
我不是懦弱,只是我对我现在心理状况没有把握!你说的对,我需要调整的是心理。在我知道我做不到,但眼下又非得处理的时候,我觉得找你不是一个坏主意。”
至于我是无情还是有情:你自己判断!
茜拉看着手里的支票:“懂了!我处理。让她心甘情愿的离开,最好是不怨恨你,对吗?”
林平乾:“……”他拉了车门子上车:“我去岛上林家的庄园住了,会关机的!我不带助理,助理也会换掉。有事直接去庄园找我。”
茜拉摆摆手:这是怕身边的人被茱莉娅收买了,所以连窝子都要端了。
车子走远了,茜拉第一次觉得林平乾还不算是蠢。
她不知道林家发生了什么,但这件事确实得先去办。她吃了早饭,换了衣裳,打扮好之后就出门了,邀请茱莉娅去海钓。
茱莉娅送了女儿上学,却再也打不通林平乾的电话。
打了助理的电话,助理也不知道林平乾去哪了。
打给司机,司机说少爷叫他休息了,坐的是林家老宅的车,用的也是老宅的司机。
就是半夜离开,然后天一亮这个人就如同消失了一样,再也联系不上了。
正一筹莫展,不知道上哪找人去,电话响了,是茜拉小姐。
在电话上,对方说:“是林平乾叫我找你的,去海钓吧。”
茱莉娅没有丝毫犹豫,叫司机开车送自己去指定的地方。
坐在船上,微微的小雨下着。
茜拉指了指钓竿:“自己钓。”
茱莉娅没动:“茜拉小姐,你想怎么样。”
“别紧张!我早知道你,你们这点事……没人不知道。”茜拉看着海面上的钓竿:“要是真介意,我早直接介入了。”
“那是阿乾出什么事了吗?”
茜拉很温和的笑了笑,看了她一眼:“没有!他很好!”说着,就叹气:“茱莉娅,女人有野心这没什么,我从不觉得为了好的生活朝上努力的人有什么错!方式方法因人而异,逮住什么机会就抓住什么机会,别人的议论不用理会,自己过的好不好才重要。”
茱莉娅沉默,并不难堪,只听着。
“你当时遇到了机会,果断的抓住了,也确实收获了,那么你这一段的经历,就是成功的!你的物质丰富了,你的见识增长了,你的视野开阔了。这都是林平乾带给你的!这一点,你承认吗?”
“承认!”茱莉娅毫不犹豫的点头,回答了这个问题。
“可是,茱莉娅,当年你遇到的是个男孩,是个跟父母关系不睦,甚至被父母伤害过的男孩,他依赖你,你也利用了这一点。但是,男孩是会长大的!当他意识到你太想控制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做离开你的准备了。”
茱莉娅:“……”
“你别忘了!他是林氏迄今为止,唯一的一个活着的男孙。他即便不是继承人,他也是林氏的子孙。一个富豪之家,你试图掌控他……这就是最大的失误!”
茱莉娅有点明白了:“是林平乾让你找我的?”
茜拉没回答这个问题,她只道:“到了这个份上,我觉得作为一个理智的成年人,一个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女人,该有一个明智的决定了。”
茱莉娅摸向鱼竿,很缓慢的挂上饵料,再扔到海里,这才道:“条件呢?”
“你要钱?”
茱莉娅摇头:“钱……我当然喜欢了!如果他愿意给,我还是很乐意要的!”问题是,“他给吗?”林平乾骨子里其实个冷情的人。
既然是他决定离开,应该就不再想给予任何的东西了吧。
茜拉笑了一下:“所以,你有什么要求?”
“我想加入A党,可以吗?”
茜拉朝茱莉娅看了一眼,很意外:“你说你要干什么?”
“你说的对,跟着他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这个世界有两个东西是诱人的,一个是钱,一个是权。
当男人不能给予我更多保障的时候,那我为什么不朝另一边努力呢?钱这个东西,会赚的人觉得并不难,不会赚的人却只觉得千难万难。
容我独立走的路,好似只剩下一条了。”茱莉娅看向茜拉:“所以,我想试试。若是我能够得到举荐,进入A党党务工作,我将对茜拉小姐感激不尽。”
茜拉沉默了,这个要求确实是有些意外。
茱莉娅看着海面:“我进入过林家,我接触过林家的人……二太太、三太太那样的人最后什么结局呢?林荣光外面的女人无数,成功生下孩子的就有三位,结果呢?我其实已经拿到了普通人不敢想的财富……
剩下的人生,像是那些女人一样过日子也可以。纠缠林平乾,再怀个孩子,靠孩子拉着彼此的关系,也可以。但这又能怎么样呢?不能提升什么!
我想朝更高处再走一走,再试一试。我终有一天,要跟林平乾平视,要跟林家人平视。”
茜拉:“……”她看着茱莉娅的眼神没有厌恶,反倒是多了几分欣赏:“好的!我会安排的。你确实叫人刮目相看了!”
鱼漂动了,茱莉娅收杆,一条红鲷鱼甩着尾巴被钓起来了:“很多人都在说当年的林大小姐林荣爱有多精干……而今也有很多人说现在这位林大小姐手段有多高明……
还有茜拉小姐你,生而就有的东西……可能需要我倾其一生才能够到!但便是倾其一生,我也想要努力一把试试!”
茜拉点头:“鱼不错,回去给孩子加餐吧。”
茱莉娅真就带着她钓的鱼走了,茜拉看着对方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她从助理的手里要了手机,然后打给爸爸,想说这个事。却没想到爸爸那边忙着呢,有安全部门上门,怀疑A党参与谋杀林鼎山林老先生。
他正在办公室大发雷霆。
“你说你的事……”阿旺在那边催促女儿:“我很忙,快说。”
“不着急,以后说也行。”茜拉挂了电话,然后坐在船上沉吟了起来:林鼎山被人暗杀,原来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了。
可这怎么会跟A党有关呢?这分明就是B党故意祸水东引。打击对手的时候谁还管什么真相。
而自己的哥哥迄今还在牢里,案子毫无进展。这会对父亲有极大的妨碍的。
这一刻,她第一次萌生了一种念头:只能A、B两党吗?只能是他们吗?
她一下子站起身来,捏着手里的手机犹豫了一瞬,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喂——你好!我是茜拉,我想见林小姐,不知道林小姐有没有空?”
桐桐才起来,准备先送四爷走的,结果老霍说:茜拉约见。
“她?”桐桐纳闷:“她找我干什么?”
不知道!
桐桐叹了一声:“事关A党……见吧!”
第995章 豪门风云(98)三更
茜拉只争取到半个小时!
林平康的助理说的很清楚,她说:林小姐很忙,只有午饭后的半小时。
于是,她就提前吃午饭,赶在林平康吃午饭的时间到达,然后提前去等着。
大约等待了半个小时,林平康终于出来了。
她午饭后有散步的习惯,今儿这半个小时,是陪着她散步顺便说事。
这山上有小路,桐桐顺着小路慢慢走着:“有事你直接说。”
茜拉也很直白:“我是来争取支持的。”
桐桐看她:“如果是你跟林平乾的私事,那恕我无能为力。”
“不是私事!跟他无关。”茜拉慢慢的跟着,直言道:“我想请求林小姐支持我成立政党。”
桐桐这次真的有些意外:“你吗?”
“是!”
桐桐微微皱眉,问说:“什么样的政党?”
茜拉:“……还没想好。”
一个名字而已,没确定也没什么:“宗旨呢?你们的宗旨是什么?成立它是要实现什么样的政治抱负?”
茜拉:“……我只是有初步的意向。”
桐桐:“……”你逗我玩呢?嘛玩意都没有,你找我支持什么?
茜拉忙道:“是这样的!我今天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我其实是想问问,在AB之外,真没有第三种可能吗?”
“几种可能都是可以的!这是你作为公民的权利,你有这个权利成立你理想中的政党,宣扬你的主张。但是否能得到支持,这得看你们自己的。政党的核心不是我能给你多少资金的支持,而是你们能提供给这个国家什么。”
桐桐跟她也把话往直白的说:“不管是A还是B,他们都是得到很多国民支持的,总也有认同他们主张的人,他们成了这个国家中不可忽视的一份子,然后,才能提支持不支持。”
换言之:你现在没有这个资格跟我谈支持。
就是扶持也不行呀!
茜拉不是这么想的:“我是想来问,如果有一个C党,林小姐希望它是什么样子,有一个什么样的主张。”
桐桐嘴角勾起,想让自己站在她身后。这确实是一个可以快速崛起的方式。
但是,我为什么要把手插进去搅和呢?沾水湿衣的,太费事!
茜拉还是太嫩了!她的想法和胆量是有的,但是现在……她还不行。
桐桐没说拒绝的话,站住脚扭头看她:“我问你几个问题。”
“请讲。”
“你如果成立政党,你能得到你父亲的支持吗?”
“能!”
“你父亲支持你,是否有条件呢?”
茜拉:“……”
“在立场上,你会坚持你的立场,不会因为跟你父亲的关系,而偏颇吗?”
茜拉:“……”
“你会以C党利益为重,不帮助你父亲,甚至于站在你父亲的对立面吗?”
茜拉:“……”
“如果你真的打算这么做,那你有想过和林平乾的婚事吗?”
茜拉:“……”
“林家的媳妇组建一个政党,这意味着什么?说林家不支持,可以取信人吗?这会给林氏带来什么动荡,你考虑过吗?”
茜拉:“……”
“这种情况下,你能挣脱你的父亲,跟林氏解除婚约吗?”
茜拉:“……”
“在A党和你父亲焦头烂额的时候,你能狠心不管吗?”
茜拉:“……”她沉默了,没有一个问题好回答。她一脸歉意:“对不起,是我莽撞了,耽搁您的时间了。”
“没关系!女性热心于政治,这没有不对!我很赞赏你的勇气和胆量。”桐桐说着,就看她:“冒昧的问一句,为什么突然萌生了这样的想法?”是跟A党有关吗?还是阿旺遇到什么境况了?
却不想茜拉说:“是受茱莉娅的影响。”
谁?
“茱莉娅!”茜拉解释说:“林平乾养着的那个女人!她离开林平乾的唯一条件是希望我推荐她加入A党。”
桐桐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你答应了?”
“我很欣赏她的野心!”
桐桐正面面对她:“茜拉小姐,我郑重的答复你,若是你组建的C党,我不会支持!”
茜拉面色一变:“为什么?”刚才明明不是这个态度!之前分明有指点的意思,在指出自己的不足在哪里。
自己哪里错了呢?
“还请您明示!”
桐桐看她:“政客很多!在政客眼里没有是非。那么请问,你的眼里有是非吗?像是茱莉娅这样的人……我举个例子,如果在修订法律的时候,将针对未成年的性犯罪拿到议题上,她的立场会是什么呢?”
茜拉:“……”
“维护自身利益高于一切!她本能的就会维护她自身!于是,本该严苛的律法,因为个人的干预,变了!”
桐桐看着她:“法律是人制定的!你要参与的是政治,是要维护更多人利益的。假使制定法律的人有各种各样的自身利益需要维护,那必然出现一种结果,就是法律的松紧带,它松了!”
而你,却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从私利上来说,对方跟你有太多的瓜葛,知道你太多的私事,任由其发展,会带来不可预知的风险。
从公利上来说,对方不是私德有亏的问题,是做人无下限!这样的人,真要是占据了要职,必然无下限的不择手段。
如果你将来要成立的政党是这样的,要这个政党何用?
如果你真成了一党党首,你对下属的要求也不过如此,那要你何用?
桐桐严肃的看她:“政客随处可见,可政治家难得!林氏所处地位对局势有影响,这是必然的!但林氏若是无下限的只看重自己的利益,那它早就不存在了。这中间一定有个’度‘,可你的度在哪呢?”
因此:“我才说,你的认知如果就是这样的话,那我想,我永远不可能选择支持你。”
茜拉沉默了良久,这才说:“受教了!”真的,“这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
那是因为你父亲只是一个政客!如果你不能从方方面面挣脱你父亲的束缚,你也不过是你而已,再不会成为其他。
老霍看着手表,已经超出三分钟了。
她朝前走了几步:“大小姐,您该午休了。”
茜拉知道,该告辞了。
她一脸抱歉:“我莽撞了!不过,还是谢谢林小姐。”
桐桐点点头,看了小原一眼。
小原给带路:“茜拉小姐,我送您。”
坐回车上,司机开车下山:“小姐,去哪?”
“回家!”
“回哪边?”
茜拉想了想,还是道:“去党务部。”
党务部还是老样子,忙忙碌碌。秘书指了指小会议室:“正在开小会,小姐请等一等。”
好!
坐在会客厅里,看着那扇关着的大门。
这里不是谁都能靠近的,显然,今天的会议属于保密级别的。门口还站着人,她也无意窥探,干脆起身,去父亲的办公室等着。
直到下午四点,阿旺才推门进来,看见女儿他微微皱眉:“跟林平乾的婚事能谈了吗?”
茜拉低声道:“爸爸……我是说,如果我跟他的婚事不成……”
“林家要退婚?”阿旺的眉头越发紧了:“这个时候怎么能退婚呢?B党在四处搜罗证据,想把搞暗杀政治的帽子扣在A党,扣在我的身上。这个时候,突然退婚?外界怎么猜测?是不是默认了这件事就是A党干的!就是我指使人干的!”
茜拉看着鬓角白了的父亲:“爸爸,没有要退婚,我就是说……那个女人……”
“一个女人而已?!”阿旺坐过去,“那样的女人不用介意。”
“好的!我知道了,爸爸。您消消气!”
阿旺缓和了脸色:“说吧!你自来懂事,这是我最欣慰的。在这么多儿女中,有闯祸的,有扯后腿的……可像你这么懂事的……除了你再没有了。你过来肯定是有事,说吧!从小到大,你要什么爸爸没满足你?”
“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哥哥的案子有什么进展没有。”
“不要管他!在监狱里先呆着吧!”阿旺看向女儿:“你还是要抓紧,婚事……我这个时候提,林家肯定不会答应。如果林氏先提,那就不一样了。林平乾要是能主动一些,最好能说服林鼎山给你们办婚礼,那你就帮了爸爸大忙了。”
茜拉就问说:“那这次到底是谁干的?!把这件事查清楚,不是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吗?”
“你以为林鼎山和林平康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
谁呀?
阿旺在茶几上写了个字,茜拉愕然:美国?
“干预军事基地,讨价还价?杀了他不是更干脆?”阿旺叹气:“这就是在林氏纵容下的,B党对A党的诬陷,针对的就是下次大选。我们不辩解,就得背黑锅;辩解了,就得公布真相,公布真相就是得罪美国。左右都不是,被逼入了死角。”
“那怎么办?”
阿旺熬的眼睛通红,郑玉龙这一招太损了!实在不行:“只能公布!”
“那不就真的得罪美国了!”
“是啊!所以,公布之后,A党只能拆散重组。”相当于换个新壳子!
茜拉皱眉:“若是这样,那党首和党内高层岂不是都得换?”
阿旺没再解释,心里却道:只能一分为二,分出去一个新党,才能叫A党脱壳重生。至于说明面上的身份,这并不重要!退一步也未尝不可。
当然了,这其中的风险极大!咱的目的是金蝉脱壳,就怕有人野心勃勃,真的一分为二,那才麻烦呢!
林氏若是在其中插一手,情况会更糟。
所以,阿旺看向女儿:“我们必须与林氏联姻,只有如此,便是A党真的一分为二,我依然能对其两方具有影响力!”
这也才符合我们的利益!
第996章 豪门风云(99)一更
联姻!联姻!还是联姻!
父亲需要的是联姻!而我需要的是放弃这段婚姻,按照我心里想的道路去走。
茜拉看着父亲,尝试着道:“爸爸,要不然我来帮你吧!”继承你的政治资产,这也是一种方式。
“林氏不需要亲自下场!”阿旺看着女儿:“你嫁入林氏,便是林氏家族中的人!林氏若是亲自下场,那是愚蠢!”
本是不败之地的身份,为什么要赤膊上阵?为什么要直接面对与民众的矛盾?
“那我如果不是林氏的人……”
“嫁入林氏的人只能是你,而在我身边帮忙的人……什么人都行!并不是非你不可!”阿旺认真的看着女儿:“茜拉,在爸爸这里,你是不可替代的。”
茜拉:“……”她沉默着,并未应承什么。
阿旺跟着沉默着,良久才道:“这样,你先回去,以后再谈,可以吗?”
“……”茜拉起身,“那您忙吧!”
从里面出来,茜拉直接去找林平乾。
林平乾坐在海边的栈桥上看书,已经是黄昏时分了,他靠在桩子上,慢慢的翻动着手里的书。
茜拉靠近,他把书合上,仰着头看她。
书本上的名字是——能源开发与利用。
这倒是叫茜拉很惊讶,她坐下,拿了这本书翻了翻,竟然上面勾画着很多的重点,在重点篇章还有笔记。
“你在看这个?”
林平乾看着海面与落日,问说:“你以为我们这样家庭的孩子……都是吃喝玩乐呢?”
茜拉没言语,把书放下了。
“我比林平康年长一点,但……肯定没他聪明。”林平乾失落,“当年林平健活着的时候,他是嫡长孙呀,年龄又比我大,出身又好……人又聪明!十五六岁靠他自己进入世界顶级名校……别人不知道他是谁家的孙子……就是纯聪明。
我们小时候,爷爷考校我们。我比不了比我大的阿健,也比不了比我小的阿康……其实,小时候林平康不这样!她特别可爱,特别软……特别乖!我们仨一起玩的时候挺多的。”
“后来呢?”
“后来,二太太就不让我跟他们玩了了,说我是谄媚。她会骂林荣光,林荣光就会骂我妈和我,然后我妈等林荣光离开,就会责打我。可是,怎么办?我就是笨,就是没人家聪明,就是没有别人讨人喜欢。
所以,我上学就需要请老师。可能对于他们而言,很简单的课程,我如果缺少了老师的点拨……成绩就会非常难看。再后来,我就遇到了茱莉娅……她会夸我!认可我!有一段时间,我确实很享受这个过程……”
茜拉:“……结果发现是假的。”
“嗯!林平康……成长的很快!她就像个天才……这就像一盆冷水一样,我的脑子一下子清楚了!什么聪明,什么一教就会……我在茱莉娅制造的假象里差点迷失了,以为我真的有那么好呢。茜拉,这是我要走出的迷障!我恳请你帮我从这迷障里走出来。”
茜拉将支票递过去:“茱莉娅要加入A党。”可我办不到,“这是她提出的唯一条件。”
林平乾看着茜拉:“你抬手就能办到的事,为什么拒绝?”
“她跟你在一起,是真的犯罪了。”
林平乾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他笑了一下,“这个钱你可以挣,我告诉你一个办法。”
什么?
“我的抽屉里有茱莉娅前夫的所有资料,你可以想办法联系茱莉娅的前夫,取出我给你支票上的钱数的十分之一,让她的前夫去控告她!
这个官司三五年的去打,只要有钱拿,她前夫会乐意的!若是她官司缠身,你拒绝她就有理由了!
三五年之后,分开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你的承诺就算是完成了!而她又凭什么找你闹?”
林平乾说着就起身,提醒她:“你不要出面,派个人吧!不要牵扯到你身上。”说着,就看茜拉:“你很聪明,但是我发现你不会用钱。”
什么?
“钱是用来用的!钱能办的事……都不叫事!而你,不懂资本和资源之间怎么置换。”所以,“别觉得我这种蠢货委屈了你,你也有未能触及的领域。”
茜拉坐着没动,看着手里的支票,再看看已经远去的背影,她往下一躺:自己今儿去见林平康,林平康八成觉得自己是个蠢货!
她抬手拍着额头:蠢!蠢透了。
于是,她在庄园里住下了。
却不知道,半夜的时候,她的父亲来了岛上,跟林平乾见面了。
阿旺看着眼前的小伙子:“……与来国交界的浅海区域的石油,可以交给你来开发!我们的股权是四四二。”
来国那边不知道什么人,他们得占据四成。
而自己作为出资开发者,占四成。
还有两成,这是阿旺要的。
林平乾伸手,阿旺的助理将资料递了过去。
厅里只有翻动资料的声音,良久之后,他才合上资料,问说:“你有什么条件?”问完,一下子就懂了:“我会说服我祖父,尽快公布婚期!”
阿旺抬手跟他握了一下,就利索的告辞了。
在茜拉一早起来的时候,林平乾一边吃早饭一边告诉她一个消息:“你是不是不同意这个婚事?是想解除婚约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你父亲昨天晚上找我做交易!”林平乾认真的吃东西,他把昨晚的交谈内容全告诉她:“……所以,我还是有必要问你一声,你可以有最终决定权。虽然这次合作,对我来说,机会难得!但是,良好的合作关系,比相互防备要好!”
茜拉:“……”
“只有我们结婚,才能占据这次合作项目的绝对主导权。”林平乾将牛奶递给她:“但如果你对这个婚事很排斥,那合作可以终止。以后再寻求机会也可以。”
联姻未必只在新国,在这事上真不必勉强。
茜拉:“……”她接了牛奶,端着牛奶的手却开始颤抖。
林平乾看她:“……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孩子的!这虽然不好接受,但却是事实。你觉得他们爱你,那大概只是因为你更聪明,你更有用。就像是我,我从来不聪明!在我父母眼里,我最大的用处就是——我是男性!”
说着,他从她的手里夺走了牛奶:“不想喝就别喝,不饿就别吃!你可以去睡一觉,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一场。我等你有了决定,再去找我祖父。
当然,要尽快!我怕林平康在新国不会久留。有些事……当着她的面说更好,提前告知她也比较合适!这是你教会我的,要对继承人保持最起码的尊重!”
晚半晌的时候,桐桐就见到了林平乾和沉默着的茜拉。
茜拉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不敢跟桐桐对视。
林平乾很直接的说了这一场交易,以及他们最终的决定:“……我答应了!但我需要林氏的支持,我可以把我在项目的一半作为交易……”
意思是他那四成中,拿出其中的一半分给林氏。
桐桐没言语,她不管林氏的事务。
林鼎山点头:“你可以找林氏投资部,跟他们去谈。”公是公,私是私,“你们的婚讯,我会配合阿旺先生,择期对外公布。”
言下之意,什么时候A党公布了真相,你们的婚讯就什么时候公布。
这是有条件的。
林平乾扭脸看桐桐,桐桐点头:我没有意见。
“好!我会跟阿旺先生沟通的。”林平乾将资料都留下,然后起身,“我先去忙了。”
茜拉起身,看了林平康一眼,然后跟着林平乾一起告辞了。
佟云进来,手里拿着资料:“妮萨到达美国,住进了酒店。”
然后呢?
“然后……”佟云递了照片:“一个小时之前,她外出就餐,遇到抢劫,钱包被抢,人被推搡撞击到硬物上……死于’意外‘!”
桐桐将照片拿到手里,一张一张的翻看着,然后从中抽出一张,递给佟云:“找技术人员,将这张照片处理一下,我要这家餐厅玻璃墙上映照的影像……将他尽可能的处理的清晰些。”
影子?哪有影子?
桐桐点给她看:“这里……有一张人的侧脸!他应该是在路边的车里,车窗是打开的,他的脸映在这家餐厅的玻璃墙上……”
哦!这是跟踪妮萨的人拍上的,属于周围的环境,捎带进照片的。
“这很难处理的清晰。”
“尽量吧!”桐桐又去反复看别的照片,只有那一张是有价值的:“去吧!就那一张。”
林鼎山伸手,想看看那个人特殊在那里。结果一看,好似看不出来什么吧!
桐桐没解释,也没法解释。但却交代佟云:“你再去查,活跃在事发地的街区,平时最活跃的帮派是哪个。”
佟云点着照片里的人:“这不是美国官方机关干的?”
“妮萨而已!”犯得上吗?是官方有人把事办砸了,于是雇凶处理了妮萨这个尾巴而已。
而活跃在城市里,一定有帮派。
他们是什么活都干的!像是贩党品,受雇杀人,敲诈勒索,绑架,组织人体交易等等。有些大的组织有数万成员分布在城市里。
找到活跃的帮派,照片再模糊大致也能查出来这个人是谁!
找到这个人,摸到背后雇佣他的人,就算是查到指使妮萨的人了。
这个人身上的价值很高的,等找到了再说吧。
佟云再往出走的时候,心里是有点怕的!佟安和云楼其实就算是走江湖道的,结果这位大小姐不知道从哪学的这些东西,她要是混在雅笼这样的地方,党南亚的江湖大佬中,必有她一席之地的!
第997章 豪门风云(100)二更
佟云觉得,大小姐要是用自己用的不顺手,很可能将来会将自己踢开。
总得有几分本事叫人觉得她是可用的。
于是,她给佟安打电话:“找人打听妮萨的情况,搜集她的情况,排查她所有的关系网,能找到影像的要影像,能找到照片的要照片……要是她身边有什么重要人物或是可疑人物,又找不到影像和资料,那就从周围人打听看看,找画师把这个人给画出来。”
佟安赶紧应承了:“我马上找人去办。”
差不多用了五天,佟云才把处理过的照片和佟安搜集来的资料,以及帮派的资料递过来:“暂时能找到的就这么多了。”
桐桐看了佟云一眼,然后先看处理过的照片,人的五官像是在雾里一样,带着些朦胧。但若是熟悉的人,应该还是能认出来的。
她将照片放到边上,这才看佟安搜集的资料。
妮萨在进入林氏的疗养院之前,在高档的疗养院工作过。那里一般都是相对富裕的老年人,年老之后被子女送去休养。
她是家政专业的,所以,管理的是房间的卫生。
“她本是来国人,劳务公司派遣来,在这一家疗养院工作。认识了在疗养院疗养的一位老人,老人无子女,有钱,两人有结婚的打算,甚至一度打算正式结婚。甚至于给她办了移民,可惜,在结婚的前两天,老人突发心脏病,死了。
之后,她继承了大概有三百万上下的遗产和一栋房子。中间休息了有一年的时间,常去健身房。”
桐桐一边听着,一边往下翻,健身房里的照片不多,有那么几张。
随后是一张画像,这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五官深邃,西方人的长相。
“对!就是这家健身房楼下有一个格子间商铺,卖饮料和冰激凌。老板是个大叔,五十来岁,有些猥琐,爱盯着进出健身房的美女看。他说,妮萨给人做情人,见过一个男人接过她几次,但他在妮萨买饮料的时候问过,说你男朋友接你?妮萨否认了。”
“就是画像上这个人?”
“对!白人,三十五岁上下。这老板好事,曾以挪车为由敲开过车窗叫这个人挪动车辆,正面看见过这个人的长相。”
桐桐问她:“一般的人对正面见过一次、且是匆匆一眼的人,有多深的印象?”
佟云忙道:“这老板以前是警察,二十年前被开除了,因为猥亵女嫌疑人。”
桐桐这才正视这张画像,说佟云:“那你拿着这张照片,调查近期的出境记录。机场的摄像头应该拍下来了,你去对比一下。他如果真有问题,应该不是直飞美国的,甚至他可能有别国的护照。找到有几分相似的,再来判断。”
好!这就去。
佟云没找到正面的影像和图片,把可疑的全都拷贝回来了。
她放给这位大小姐看:“佟安觉得这个人比较可疑……”摄像头没拍到正面的脸。
桐桐反复看了几次:“就是他!”她指着这东西:“这个不急着放!只把画像交给安全部门。然后联系机场,我要飞美国。”
佟云忙道:“让佟安跟着您。”
“不用!我带着人呢。”桐桐扭脸看老霍:“去准备,办完事好回家,还忙着呢。”
好!
佟云去安排前还是告诉林鼎山了:“大小姐要亲自去美国。”感觉这就是奔着……干掉谁去的。
林鼎山的眼睛没从文件上挪开,只’嗯‘了一声。
佟云:“……”
“我活着,我就是靶子!我要是死了,她就是靶子。”这就是财富所带来的:“有人要吃她……她若自认为有能耐,她当然会吃人了!”我是老了,我年轻的时候也会吃人的。
所以,大惊小怪什么?
林鼎山翻了一页文件:“听她的安排。”
桐桐的飞机起飞了,A党宣布了他们的调查结果,林鼎山被美国某机构暗杀。且放出了一张画像,这个人就是杀手。
这消息一宣布,舆情哗然,瞬间登上世界各地的报纸。
这种操作大家不知道就算了,一旦知道,必然要糟唾弃的!这样的方式方法太突破下线了。
而林氏这个时候也放出消息:林鼎山之孙林平乾与阿旺的女儿茜拉将择日举办婚礼。
这也就是从侧面证明了,这个暗杀事件不是新国的内斗,跟A党无关。而A党的结论得到了林氏的认可!
换言之,林氏承认了林鼎山就是被美国某机构派人暗杀
而美国对此给了回应,认为这是新国A党的诬陷,必然要A党为此事负责。
在各国媒体聚焦此事,问询新国提供的画像里的人是否真有此人的时候,非常巧合的是:有一白人男子死于酒店当中,尚未查出死亡原因。
而在同一时间,某帮派一夜之间死亡四人!未曾饮酒,未曾吸食有关违禁的药品,身体健康,没有疾病。正常休息,然后……没有起床,等发现的时候逝者一脸安详,如同睡着了一般。
一个人这么死的话,虽然蹊跷,但不至于多想。
两个人在同样的时间以同样的姿态莫名其妙的死亡,这也许是巧合。
可三个人如果都这样,那这绝非偶然事件。
而今相当于差不多的时间,五个人这么没了。
岂不奇怪?
案件合并去查,有什么相同点呢?
跟白人男子雇凶杀人有关,而这个被杀者恰好是妮萨。
至于白人男子的身份,世界各国的媒体在差不多的时间里都收到一个邮件,这跟画像上的男子有六七分的相似。
林鼎山、妮萨、白人男子、四个帮派成员,就这么一条线的串起来了。
而更有趣的是:疑似杀手的白人男子与四个帮派成员都属于神秘死亡。
而最有意思的是:林平康在这五人死前来过美国,不过,在这五人死亡的前一天,她已经离开了。
是否可以说,这五个人的死与这位林氏大小姐有关呢?
那么,她又是雇佣了什么人做到的呢?
有相关法医透漏:睡眠中自然死亡,无任何非自然死亡的迹象。
甚至有民间组织认为,这是超自然的现象。
四爷起身将电视给关了,说韩蓉:“都是瞎说的!信那个干什么?”
“我也不信呀!”韩蓉就说:“这些媒体都是些无良媒体,靠猜测报道。”
“是啊!都瞎猜的。”
尹章就纳闷:“那是咋死的?”
“杀人灭口,故作神秘!”四爷面无表情:“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
尹章:“……”是吗?要真是这样,那叫这个杀手悄无声息的死,然后这个人人间蒸发,这不是对主谋最好的结果吗?只要说这个人不存在,才能证明被诬陷嘛!
怎么会用这样的方式?
当着老婆的面,他没反驳儿子,一副十分信服的样子。
可等半夜了,老婆睡了,他偷摸起来,推开儿子的门。
结果这小子果然没睡,坐在电脑跟前不知道做什么呢。自己一进去,他的手指一敲,电脑蓝屏了,之前屏幕上那一串串的东西一瞬间就消失了。
尹章:“……”
四爷转过身来:“怎么还不睡?”
尹章是问:“有没有危险?是不是可能存在危险?如果真的危险,你不要隐瞒。你姥爷他……”
四爷给打断了:“想多了!真的想多了。凡是报道出来的,都不是真相!那些人媒体后面都有资本,不想公布的,一定不会有人知道。凡是公布的,要么夸张,要么断章取义。您信那个干嘛呀?咱家现在就有个大资本家……”
然后四爷说了港城的一家媒体,这两年崛起的挺快,“您不知道吧!桐桐就是背后的资本。您要是想宣传什么,一个电话,那边就会加大宣传力度,半个月传播下来,假的就会变成真的……”
尹章:“……”
“所以,这些报道……背后在算计什么,谁知道呢?爱怎么说怎么说吧,您别操心这个了。”
尹章:“……”他坐下一拍大腿,“行吧!”也是我多操心了,“那婚礼……咱家还要准备啥?”
“日子定下来……您准备准备……请个假!家里的亲戚……至亲的一起去,其他的远的,还有您和我妈的同事,就暂时不惊动了。不想细说的人,回头送点喜糖,就说我们……旅游结婚。”
尹章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儿子,大户人家的女婿不好做!这才是吃人家的饭,看人家的脸……”
正说着呢,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是林鼎山。
四爷接起来,“老爷子,您还没休息呀?”
“平康到家了吗?”
“她明天回来!去看二姑了。”
林鼎山便知道了,这是担心阿年的安全,去港城特意联络冯国胜去了:“她如果安全到了,记得回个电话。”
“好的!我知道了。那您早点休息。”
“阿镇——”
四爷愣了一下,这是叫自己呢?他答复说:“您说,我在。”
“A党分裂已然成了必然,阿旺必须退下来……你认为还有扶持阿旺隐在幕后的必要吗?”
尹章:“……”
四爷看了尹章一眼,这才道:“我认为扶持阿旺是非常有必要的!”
“哦?”
“他若直接掉下来,A党内部还争什么?”要的是A党亡,又不是非得叫阿旺亡!等A党名存实亡了,阿旺自然就没有价值了。
说着,四爷又笑了一下:“况且,阿旺若是倒了,短时间内,谁来制衡郑玉龙?断树先撅根,在树根断之前,树木一抖一抖的,可总归是立着的!这棵树倒下,要是不砸死点什么……都属于浪费!”
林鼎山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好!我知道了!不管平康回不回来,选在周末你可以飞回来嘛!”
“好!有空我常回去。您早点休息。”
好的!好的!
两人挂了电话,四爷看向尹章:“……说点闲话,您别当真。”
尹章:“……”哼哼!你们的闲话……一点也不吓人!
他一边往出走一边回头看:就我尹家这又红又正的根儿,怎么就结出你这么个苦瓜来呢!
第998章 豪门风云(101)三更
金秋时节,北京起了凉意,但是新国依旧是那个温度。
林平乾与茜拉的婚礼如期举行!
林鼎山出席了,四爷和桐桐也出席了。郑艺挺着肚子不时的打量一眼林荣慧,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
当时你结婚的时候不赶巧,老爷子被暗杀,又不是故意不参加你的婚礼。
陶氏和林氏联姻,结婚当日林鼎山没赶回来,林平康也匆匆离开,本是要引起诸多猜测的,谁知道后来才知道,林鼎山遇到大事了!
这种事情发生了,没赶回来才是正常的!林平康作为继承人,她必然是最早被通知到的。所以,她提前离开也有了解释了。
甚至大家都觉得林平康这个人很体贴,在大喜的日子里什么都没说,叫一对新人好好的举行了婚礼。由此可见,林氏对与陶家的联姻,是非常重视的。
陶家的长辈当天非常生气,非常不理解,可随后也就释然了。
一切都这么的合情合理。
陶家是老式家庭,陶鑫在婚前,是在外面住的!甚至婚前两人同居,也都是在陶鑫自己的房子里。但是结婚了,他得回老宅住。
陶家的住宅跟林家不一样,林家是一栋一栋的小别墅,甚至是一层的建筑比较多。但是陶家不是,陶家是叠层式的建筑,地平上有七层建筑。
回来住的意思就是:也得住在这个七层建筑里。楼顶上可以停直升机的那种。
住回去不可避免的就是住在同一栋建筑里。
小两口可以独占一层,但总不能躲着公婆不见面吧。
像是吃饭……只要在家里,一般都会一起吃的。
再加上陶家人很多,虽然那些二三四五六太太生的子女都成家搬出去了,但他们会不时的来给陶家的老爷子请安的。
别叫老爷子忘了他们,才能多少再分点遗产嘛。
这个今天来,那个明天来,所以,陶家几乎天天都有人上门。
有人上门,作为家里的女主人是不是应该招待应酬,陪着说话呢?
林荣慧这才知道,高门大户的儿媳妇这么难当吗?当年她见林荣光的太太……当的很轻松呀!
美容、旅游、聚会,偶尔参加一些慈善活动,时不时的在公众面前露一面,只要打扮的漂亮,每次能妆点到位,为夫家带来一些正面的话题就行。
但从来不知道,累的叫人想偷跑。
而且,婆婆会干预穿着、装束的。出门不能太张扬,短裤短裙不可以;在家不能衣冠不整,必须妆容到位,衣着大方得体。
在长辈面前,坐沙发不要说摊着了,就是靠着都不行!必须坐在的端正,坐有坐相。
在客人面前,稍微有一句话不对了,客人一走,婆婆就絮叨,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在客人面前说。
嫁进陶家,不是少奶奶,更像是一个囚徒。处处束手束脚的!
她告诉过陶鑫,但陶鑫说:“婚前你就知道,要住回去的!婚房的布置是征求过你意见的。”
这叫她还真就无话可说。
而且,陶鑫出差,再不会带她了。她就是呆在家里,做着陶家的少奶奶。
就像是今天出门,她选了红色的吊带礼服。
婆婆说:“不合适,对新娘子不尊重。”所以,叫人给挑了一身杏色的。
倒也挺好,但是首饰又不让佩戴大钻的!
婆婆说:“我看林家大小姐穿戴素雅,并不奢华,你取珍珠的佩戴就很好。”
于是,就是一串珍珠项链,一对珍珠耳钉,再就是婚戒。
婚戒这个东西,得成对!陶鑫不喜欢太扎眼的,当时选的就是很简单的款式。
她想再佩戴求婚的时候陶鑫买的钻戒,婆婆不让:“新人大喜,新娘子的戒指谁都没见过……”
意思是,不要叫媒体拍到了,又惹出不必要的比较和议论来。
谁把谁比过了都难免被人说叨,这就大可不必嘛。
可今天真不巧,林平康今天穿的是香槟色。
香槟色本身就能提亮肤色。再加上林平康是真的白呀!白的发亮、白色细腻的那种白,再加上礼服的搭配,像是整个人都白的闪亮。
再加上这个色调在正式场合就会显得贵气十足。
哪怕她只是佩戴了一根纤细的链子做项链,耳坠像是米珠大小的宝石,十分不打眼,可也藏不住贵气。
很多人分不太清香槟色和杏色,这就导致站在一起,总有一种撞衫的感觉。
桐桐哪里管跟谁撞衫了,她和四爷陪着林鼎山。黄献在边上介绍,今儿来的客人里A党的主要高层基本都在了,他们过来跟林鼎山打招呼,桐桐和四爷顺便认识一下人。
参加婚礼是次要的,在这样的一个场合里,跟这些人近距离接触是最主要的。
这些人都是少数族裔,有各自的文化,到现在为止,他们多数还都保留着各自的文化习惯。
但林鼎山不会迁就别人,真的按照对方的礼仪走,就是普遍的社交礼仪而已。
四爷和桐桐不会像是林鼎山那样,对方是长者的话,她和四爷会努力给予对方足够的尊重。
今儿给两人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叫做夏里夫,是A党里的少壮派,今年才三十八岁。
深邃眼,鹰钩鼻,薄唇,在加入A党之前,他曾当过兵,做过狙击手,因为眼角受伤视力受了一些影响,不能再做狙击手了,这才退役。
跟他握手,能明显的感觉到他手上的老茧!他有一双粗壮有力的手。
夏里夫走过来,很恭敬的跟林鼎山问好。黄献介绍四爷和桐桐,夏里夫先伸手跟四爷握手,桐桐注意到了四爷一瞬间的僵硬。
只这一下,对方便松开了:“尹先生,久仰。”
“客气!”应该不是故意的,这人可能习惯于这样握手。
夏里夫伸出手跟这位大小姐握手:“林小姐,您好。”跟女士握手,只碰了指尖就该松开的。
但这位林小姐把手都伸过来了,一把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微微一顿,感觉到了手心传来的钝疼感。
也只这一下,对方松了手:“夏里夫先生,久仰了。”
夏里夫:“……”只以为是个娇滴滴的诡计多端,有心计有手段的小娘子,谁知道她是个硬’汉子‘!
对她未婚夫没收力道,就是对她的挑衅?非要还一个下马威。
这是个针尖对麦芒的主儿,以硬碰硬的主儿。
但今儿,真没有挑衅的意思,相反,他希望能跟林氏有些私下的往来。
因此,他就笑道:“听闻林小姐喜欢射击,有一家射击俱乐部不错,不知道林小姐和尹先生肯不肯商量。”
桐桐这才笑了:“夏里夫先生有请,那是一定要去的。”
浅浅的交流了两句,都表达了可以接触的意愿,就分开了。
夏里夫转身端了酒杯,却觉得右手有些木,并不灵便,便把酒杯换到左手上。这才又回头去看那位大小姐。
这么一个硬气的人,林平乾在她面前算什么?
所以,党首联姻林平乾……并不会给他太多的实际性的帮助。
若是没有林氏的真心帮助,很多事就是可行的!
必须私下跟这位大小姐接触接触。
足有半个小时,右手掌都是麻木的。等开宴了,要动筷子了,才觉得右手恢复了。
“疼了吗?”
桐桐偷偷的在桌下给四爷摁手,夏里夫是个蛮子,狙击手对臂力的要求很高,一个好的狙击手,手劲极大!老式的狙击枪十几公斤重,得拎着这玩意精准射击,可想而知他的力气。
这会子宴席,里面的宴席不许外人进来,所以,四爷才能摘了口罩安心的吃顿饭。
“不疼。”就疼了那么一下,再摁就丢人了。
郑艺坐在边上,以为两人在桌下面手拉手呢,她就笑道:“很快就轮到平康了?礼服定制好了吗?提前得试,肯定是需要修改的!婚纱照也得安排了,得看喜好!对了,度蜜月去哪里?我这一怀孕,我们度蜜月也没有。”
不等桐桐回答,她又问林荣慧:“趁着年轻,要抓紧生孩子呢!咱们这样的人家,少则三五个,越早生越好。陶太太肯定也急着抱孙子呢!”
林荣慧看了陶鑫一眼:“……他最近很忙,常去大陆出差。”
郑艺就忙道:“你要跟着吧!要不然,新婚夫妻总分开,也不太好吧!”说着,还跟陶鑫说:“阿鑫,大陆那边现在很乱吧!我们以前也在那边呆过……别说你这样的身家了,就是稍微有些资产的,二太太、三太太……在外面就都有了!”
这真的是必须要防范的事!这不是男人想不想犯错的问题,而是真的会有女人设法往上扑的。
就算是男人要找女人,但这么年轻就去找,绝对不行的!
林荣明脸上带着笑意,扭脸看郑艺:“吃饭吧!不是喜欢吃红咖喱吗?你尝尝这个……”
郑艺:“……”我又说错什么了?她忙拿了筷子:“一怀孕,口味很怪,脾气也奇怪了,记忆力也不好了……失礼了!”
桐桐转着圆桌:“深海鱼类不错。”
“谢谢!”郑艺真去吃饭了,跟着一家子在桌上吃饭,迟早就憋死的。
陶鑫端着酒杯看林家人,林家大房只林平康来了,林荣年还是没现身。
二房这俩女儿没什么存在感,他没听过两人说话。这会子坐在那里,也不转圆桌,眼前是什么菜就夹什么菜,一口生菜就吃的格外的认真。像是谁的话都没听见,谁的脸都没看见一样。
三房这兄妹俩,林荣明照顾孕妇,不时的给夹菜。
林荣慧坐在自己身边,到现在为止都没动筷子,只坐在这里转着手腕上的手表。
他扭脸看林平康,林平康倒是很生动,什么菜都尝尝,觉得好吃了,给尹镇夹一筷子。不好吃了,她的脸皱成一团,眼里都是嫌弃,赶紧转走。
陶鑫:“……”真想掀了这桌子!好好的婚礼,这喜宴吃的像是刚办完葬礼!
第999章 豪门风云(102)一更
“砰——”
“砰——砰——”
射击场几声枪声,夏里夫鼓起来了掌:“尹先生,枪法不错。”
四爷放下手里的枪,摘下耳塞:“还好!”然后递给桐桐:“试试?”
桐桐塞了耳塞,拿了枪射了三下,夏里夫去看,靶子上没有多出一个洞来。
“大小姐……”自己在二十年前,也达不到这么稳定的射击水准。
桐桐摘了耳塞,放下手里的家伙,转过身看夏里夫:“……请我们来,真只为射击呀?有话直说!”
夏里夫转身端了两杯酒来,递给两人一人一杯。
四爷和桐桐都接了,找了个位置去坐。
夏里夫自己端了一杯走过来:“最近,我也有研究华国的一些东西,包括一些名人名著。我非常喜欢的话是,’任何事情都是发展变化的‘。”
嗯!
“A党建立之初,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宗旨呢?那是因为在英国殖民时期,少数族裔生活境况确实堪忧。在那个时期,有色的族群在英国人眼里就是低劣的。他们视少数族裔为低贱,少数族裔的社会地位就低,这是不得不正视的一段历史。
因着处于社会最底层,人数又少,在每每与华裔发生一些利益冲突时,我们就占据弱势!这不得不叫我们联合起来,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而争斗。”
夏里夫说着就叹气:“这也就是A党的立场上为什么会排华的原因。可以说,这是殖民的后遗症,是一个历史时期整个被压迫的国民的悲哀,绝非个人的错误。
现在,过去几十年了,情况发生了变化。A党如果不对此作出调整,那必然是不合时宜的,也是不符合大众利益的。但是,A党内存在顽固派,他们保守,固步,很难作出大的改变。即便是外界的压力……
坦白的说,就是林氏和大小姐给予的压力,也只是能暂时的叫他们搁置一些看法和具体的行动。从根子上来说,他们没有改变的可能。”
桐桐问他说:“那你认为,阿旺先生属于顽固派还是革新派?”
“他没有派!他没有属于自己的主张。只要符合他的利益,他什么派都可以。”夏里夫摇头:“但这……其实是不负责任的。就像是墙头草,随风倒。”
桐桐看向对方:“那你是希望我怎么支持你?”
夏里夫认真道:“我希望大小姐支持我作为A党代表参加下一届的竞选。”
然后呢?
“然后……我会革新A党!在党内进行改革。”
桐桐:“……”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四爷端着酒杯跟夏里夫碰了一下:“参议先生,请!”
夏里夫没有从这位大小姐的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对方沉默着不说话了。
这位尹先生是明显有话说。
夏里夫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想听听他怎么说。
结果这位一开口就问说:“如果参议先生当选,那就是一个国家的当家人!这个时候,身后的党派就是你的后盾,而你现在却说,你要在你当选之后,在A党党内改革。此举无异于你把船划到海面上,然后要在大海上改造你脚下的那条船。”
你真不怕船沉?
夏里夫:“……”
“所以,你这个许诺,你办不到。”四爷就说他:“那个时候,你与你脚下的船是相互依存的,你动它,就会连你一起下沉。”
夏里夫稍微沉吟了一瞬,顺着这个话往下说:“所以,必须得在这艘船出海之前,将其改造好。”
就是说,在大选之前,对A党进行革新。
四爷这才笑了:“革新是怎么一个革新法呢?刷漆、换桅杆,让这条船看起来崭新?还是找到新的发动机,但是其他材料短缺,准备需要时间。只能将老船拆了,用它可用的零件,去配你的新的发动机?”
夏里夫眼里一亮:阿旺以及老顽固派就是这条船的旧发动机,而自己就是新发动机。
对方的意思是:以你为中心,另起一个党派也未尝不可!抛弃那些老顽固派,他们是旧船上最该抛弃的一部分。
吸纳A党中进步的力量,成立一个新的党派——一个以自己为核心的党派!
四爷看着对方:“你说’革新‘,一旦有’革‘的出现,就是要去掉一部分。’去掉‘的过程是残酷的!”
夏里夫转着杯子里的酒,大口喝了,含在嘴里,舌头不住的搅动着,缓慢的咽下去,然后放下杯子:“当然!花木不修剪,无以塑形;腐肉不挖掉,容易坏掉整个机体。革新一定是一个挖肉塑形的过程。”
桐桐这才举起杯子,跟对方碰了一下:“我赞赏参议先生的魄力!那就预祝你造船成功,早日扬帆起航!”
“谢谢!”
告辞的时候,桐桐看了老霍一眼,朝她点点头。
老霍取了一张名片递给夏里夫的助理,上面是自己的电话,随时可打这个电话联系自己。
对方的助理诚惶诚恐的接了过去,又递了一张参议的名片过去,老霍也恭敬的收了。
这天下午,四爷和桐桐坐上飞机,回了。
而新国A党的局势,逐渐有了变化。
林平乾和茜拉蜜月才度完,阿旺的儿子与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的案子就有了新的证据,虽然女方不是当时的控告方,可这能说明他确实犯罪了。
之前的控告是不是存在诬陷,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另有证据,证明阿旺的儿子确实存在某种癖好!他是惯犯。
本来这个案子一直以存疑为由,处于调查期,只要案情没有进展,可很可能会被无罪释放。
结果现在突然之间,就冒出了证据,板上钉钉,没跑了。
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茜拉被母亲的电话叫回去了。
母亲交集:“这件事你出面,与郑玉龙去谈。看看我们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换你哥哥自由。”
茜拉皱眉:“什么代价都不可能!这个时候只有我爸爸第一个站出来,请求重叛依法而叛,然后面对公众道歉……”
话没说完,一巴掌狠狠的拍在她的脸上。
“你说什么?”
茜拉捂住脸,看着母亲:“妈妈?”
阿旺夫人指着女儿:“让你跟林氏联姻,为了什么?我们、林氏、郑家,我们的利益是捆绑在一起的!你去找林平乾,再一起去林鼎山……只要林鼎山从中斡旋……很多事情都能翻转过来。什么铁证如山?视频就不能造假?那就不能是一个长的像你哥哥的人?”
什么?
“我说!那视频上的不是我的儿子!一定能拿出我儿子不在现场的证明,也一定能找到跟我儿子相似的人……便是没有长相相似的人……也一定会造出一个相似的人……”
茜拉不可思议的看着母亲:“您在说什么?”
“没听清楚吗?”阿旺夫人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我的儿子不会坐牢的,我也不会允许我的儿子被定罪,去坐牢。”
茜拉一步一步的朝后退:“您疯了!”
“是你该长大了!若是这点事都要去坐牢,那你告诉我,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有几个不用坐牢?”阿旺夫人盯着女儿的眼睛:“所以,该发挥你的作用了!有些事必须要林氏答应。”
茜拉:“……”
“你想想,林荣光和林荣湾是怎么死的?被押解了,还能别灭口!你再想想,那位三太太是怎么没的。”阿旺夫人看着茜拉:“我便是找到跟我儿子相似的人,我也需要他们不拆穿,你得去跟林家谈,懂吗?”
茜拉才要说完,门被推开了,阿旺从外面进来。
茜拉沉默的站着,阿旺走过来,抬手给了他夫人一巴掌:“你在说什么?”
阿旺夫人摸着脸,没言语,朝后退了一步。
夫妻俩对视良久,阿旺才转过身来,看着女儿:“别听你妈瞎说!我已经照看新闻发布会了,我太过于相信自己的儿子,没有教好儿子……这是我作为父亲的过失!
现在,证据确凿,应该敦促尽快结案,任何人都需要遵守律法。不管是判二十年,还是判二十五年,都是他应得的惩罚。”
茜拉看向父亲,低声道:“趁着这个机会,应该推行针对未成年的立法!一则,如何保护未成年人;二则,如果惩罚犯罪的未成年人。”
“这个提议很好!”
茜拉又道:“我会以我和我丈夫的名义成立一个慈善机构,帮助未成年受害者。”
“很好!去吧,回去吧!你的坚持是对的,你妈妈太过心急,你别放在心上。”
茜拉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走出客厅,她给林平乾发消息:你在哪?
那边回了电话:“怎么了?”
茜拉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没事!就是问你……回来吃饭吗?”
林平乾正跟律师谈合同拟定的事,这会子就站起来:“我来接你!马上来。”
到的时候茜拉就站在她家的大门口,目光茫然。
林平乾抬起她的下巴,看见了红肿的面颊:“打你了?”
茜拉将脸扭过去:“我想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为受害未成年人提供法律援助和经济资助……”
“可以!可以!”林平乾拉着她上车:“每月可以固定的拿一部分钱做这件事。”
车子动了,茜拉才说:“还好,我爸不糊涂。”
林平乾听着,并不言语,他回头去看那座宅子,也无法应和茜拉的话。
阿旺夫人说:“需要找个身形相似的人,请整形大夫做手术……”还是,“想办法叫人’死‘在牢里,然后换个身份送出国,做个整容……”
阿旺沉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太着急了……”
第1000章 豪门风云(103)二更
事情发生之后,阿旺召开新闻发布会,道歉,并且表态。
顺势呢,他也引咎辞去了A党党首的职务。
A党的名誉也因此算是稳住了!
而接替他职务的是已经四十九岁的皮耶,皮耶一就职,就对外宣称,要肃清党内秩序,绝不包庇等等。
而阿旺选择了去休假,退出了大众视野。
一切都好似恢复了平静。
直到这一年的年底,桐桐看着改好的婚纱,上身试了一下,然后对着镜子转圈圈:“行了!就这样吧。”
两人把婚礼的日子订在了春节之前,而婚礼的地点在林氏的老宅里,不接待任何媒体,也不允许拍照和摄影。
这边去的人很多,除了家里的至亲之外,就是一些相好的朋友。
桐桐又邀请了港城那边的一些关系,叫人亲自去送了请帖。
为了叫参加婚宴的一些朋友没有心理负担,还专门订做了伴娘和伴郎的礼服,省的他们自己花大价钱买衣裳,担心在豪门婚宴上丢脸。
婚礼还没开始,早几天就有承办布置婚礼现场的公司拍了一些宅子外面布置的场景,据知情人爆料,说是这次的婚礼,只他们承接的这一部分,耗费在一亿之上。
据说,给新娘子准备了一顶满钻的王冠,新人的戒指是两颗蓝钻。
可以说,婚礼还有接近一个月呢,就有各种的小道消息满天的飞。然后戴着口罩的四爷,他的影像就频繁出现在各种娱乐新闻上,都在猜测这个人到底是谁,什么出身来历,长相如何等等。
反正,这无疑是一位超级幸运儿了。
郑艺就在这个时候,在林氏的疗养院内生下了一个六斤半的男孩。
她欣喜莫名,看着丈夫:“是个儿子。”
林荣明看着出生的小生命,就道:“叫什么名字,你定吧。”
“不是应该叫林平坤吗?”
啊?
“健康,乾坤!”郑艺靠在枕头上:“你们家的名字不都是这么取的?”
林荣明摇头:“大房的名字是老爷子取的……”
先有林平健,后来二房林荣光生下了个儿子,想叫林平康的,老爷子说不好。
二太太回头就给二房的孙子取名林平乾,乾坤的乾!
没多久,大房又添了个女孩子,老爷子说该叫林平康。
你要顺着’乾坤‘叫,那就是顺着二太太给取的名字在用。
因此,林荣明就说:“林平昆,昆仑的昆。”
郑艺恍然:跟林平康其实是平辈呀!自己生的儿子,甚至没有林平乾更金贵!
她兴致缺缺:“那……林平康的婚礼,我还去参加吗?”
“都行呀!”刚生完孩子,去不去都可以。
“还是去吧!”
婚礼订在腊月二十六。
林荣年早早二十天就到了,事无巨细的操持。她进进出出的,也不避讳媒体的采访。
人家问:“是您在筹备吗?”
“我要盯着,要不然不放心呀。”
“喜欢侄女婿吗?”
“当然喜欢了!他是个非常好的年轻人,我们家的人都非常喜欢他。”
“这次大小姐大婚,您有送什么新婚礼物吗?”
“有啊!在北京有一栋写字楼,我送给她做新婚礼物。”
“那您知道林老先生除了送了老宅之后,还送什么了吗?”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只是……我们家新女婿阿镇喜欢古董,对古董也很有研究。林老先生有很多珍藏,最近好像在整理,我想他应该是要送小两口古董吧。我猜的,是不是真送我也不知道。”
“那您这么一说,林老先生不送也不合适了吧?”
林荣年哈哈大笑:“我们家就阿镇最懂。宝贝东西当然得送到懂的人手里,才是最合适的!林老先生不会吝啬的。”
……
电视画面上是关于林荣年的采访,黄献看向老先生:“小姐很高兴!”好几年没见她这样笑过了。
林鼎山叹气又摇头:“那些东西收也是收着,确实也不好保存。尤其是字画!你收拾好,连同我准备好的镇尺和砚台,一起留着,做新婚礼物吧。”
随后就有小道消息,说是有专家被请去给古董做包装去了,这些古董价值极高。
桐桐看着韩家老爷子手里的匣子:“给我的?”
嗯!姥爷将盒子递过去:“看看!”人家有古董给我外孙,我总得人家孩子点什么吧!
值钱的东西没有,但是有纪念意义的东西还是有的。
桐桐伸手接过来,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把美式指挥刀,很窄,更像是剑。像是击剑比赛用的那种剑!
她眼睛一亮:“战利品!”
“对!战利品。”
“我喜欢!”这可不是花钱能买来的,“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然后子子孙孙的传下去!这才是真正的传家宝!”
姥爷笑声朗朗,我家这个资本家是红瓤的!
尹家的爷爷送给桐桐一副字画,不是古董,也不是书画家的名品,而是他早年跟一位老领导求来的。
“七二年的时候吧!”尹家老爷子看着字画:“那时候老领导的境况不好,我当时的工作能接触到,就求了这副字画。这些年,一直也没拿出来过……”
桐桐看着署名,确实是有些惊讶。
没拿出来过,就证明在后来没用这个情分去换仕途,也没有用这个情分去安置他的儿子。
尹章甚至都没见过:“您还有……这个?”
老爷子点了点头,要不是我家孙子娶了这样一个,这东西只能作为遗物被你们看见,然后将它捐给纪念馆。
现在嘛,我家没有巨富的钱财,也没有古玩珍品,就只有这个东西证明我家的风骨。
他看向孙子:“懂什么意思吗?”
四爷点头:“懂!”不慕权,情分比权重;同理,别慕财,情分亦该比财重。
懂就好!一生别贪人家的钱财,不要被富贵眯眼,试图掌握你媳妇家拥有的,那你就能舒服自在的过一辈子。
要去新国参加婚礼,老人家们都不去。
“不讲究这些。”哪边办婚礼都可以,但我们却真不用去。
四爷和桐桐都没有勉强,不去就不去吧!他们跟林鼎山坐在一张桌上是无话可说的。
这次,去参加婚礼的包括朋友在内,一共才去了三十多位。
老霍专门负责亲友,婚礼的这一天,一大早,从把他们接上山。在外面拍摄的媒体只拍摄到,一串都是戴着口罩的男方亲友。
于是,越发叫人觉得这个新郎神秘。
进了大门,佟云笑着迎过来,老霍才笑道:“里面没人拍了,可以摘口罩了。”
这个排场……都是钱堆起来的。
叶帆深吸一口气:满眼的珠光宝气,这就是豪门呀。
戴静见他左顾右盼,就说他:“绷住!别给尹镇丢人。这就是钱吗?拿出粪土万户侯的气势来……咱们是伟大事业的接班人,誓要解放全人类的!将来,这都是我们要消灭的对象,你怎么还气虚了呢?”
“姐们!”叶帆看着被递来的香槟,尝了一口,然后看她:“糖衣炮弹,遭不住啊!”说着,拿了一杯粉红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的饮料,递了过去:“熟悉熟悉糖衣炮弹都是啥滋味,回头好有应对之策吧。”
亮子挨着两人,低声问:“那边……那边那个穿粉红礼服的,是明星吧……”
戴静瞥了一眼:“她嫁富豪了,边上那个是地产大亨,那是她老公。陪着她老公来的吧。”
三个人看着这些或是面熟,或是陌生的面孔,满是好奇。当然了,别人看他们更好奇。
有人走过来打招呼,试图跟几个人套话。
先问叶帆:“先生是新郎的家人吗?在哪里高就呀?”
“高就谈不上。”叶帆笑眯眯的,“不比您!”说着,就转移了话题:“我瞧着跟您热聊的那位先生面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哦!那是我朋友,他父亲是董事。”
“那就是在新闻还是报纸的照片上见过吧……我瞧着您面生,不在林氏任职?”
“我在海外工作,上个月才回来!跟他这种在国内的公子哥还不一样。”
“做海外拓展都是能力出众的。”叶帆恭维他:“您年纪轻轻,被这么看重,前途不可限量。”说着,就举起杯跟对方碰了一下:“今日相识,三生有幸,敬您一个。”
“好说!好说!”
戴静举着酒杯转过脸去了:我们工作那地方,人均八个心眼子,一百八十种说话技巧,找我们套话?谁套谁呀!
郑艺笑盈盈的跟唐龙和宋海打招呼:“唐少,宋少……”
“郑……女士。”
“没想到二位来了!不急着走吧,今晚我们请客,来了得我们做东……”
那么大的声音,把这俩捧起来了。
唐龙和宋海犯不上跟郑艺夫妻走亲近,但也犯不上得罪。
正为难呢,亮子过去解围:“二位大少爷,怎么跑这儿了?新郎官正找呢。”
两人赶紧脱身,“郑女士,回头再说!”
郑艺笑着应着,转身才要走,看见阿旺夫人笑盈盈的走来了。
“夫人。”
“郑女士。”阿旺夫人笑眯眯:“孩子都好吗?还想着你在休息,过几日再去看望。没想到这么早就能出门了!恢复的怎么样呀。”
“都好!劳您记挂。”
阿旺夫人低声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郑艺愣了一下:“好!夫人请。”
戴静抓着手里的杯子,她在桐桐那边见过这两人的照片,都是在合影里看见过的。她们相互打招呼不奇怪,可一起边走边聊,越走越偏离中心,就奇怪了。
她收回视线,不再去关注了:反正在单位上,关系不睦的人突然凑到一块,这背后必有猫腻!根本不用去听,都知道这两人要说点不能叫人知道的话。
她就觉得,人口少的地方果然不行,我们单位日常的勾心斗角都要比你们这种的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