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雄扑街, 他妈妈伽椰子还没现身。
一般来说，这两位不会分开行动的。
杰森将俊雄绑了起来，手套留在他胸膛上。
他的能力不如伽椰子的强大, 因为胸口的疼痛也无法挣脱。
“伽椰子有什么能力？”艾利克·马尔茨问。“我就记得她喜欢从被子里钻出来, 把人拖进去，还能瞬移。”
泰蜜·艾登想了想，道：“力气很大，头发能变长，还能让人看到幻觉。”
托玛士·乔纳森：“貌似对物理攻击免疫？能复原的不死之身。”
杰森微叹口气。
好吧，这种等级的怪谈就该有这配置才对。
杰森：“我记得贞子的能力也是差不多的。”
“你们觉得, 贞子和伽椰子谁比较强？”
托玛士·乔纳森眼前一亮：“你想让她俩打起来？就跟八尺夫人和裂口女一样？”
他思考这方法是否可行，但又否定了自己。
“这不太可能, 伽椰子和贞子都神出鬼没的, 而且她们都能凭空消失, 我们没办法引诱她们, 不如说在引诱她们之前我们就会被杀死。”
这的确是个难题。
再加上两个怪谈相似度较高，两个怪谈联手的可能性大于打起来的可能性。
“让我想想。”杰森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呜呜呜！呜呜！”文森·朗曼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屁股不停往后蹭，吸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又有什么事？文森！”泰蜜·艾登不耐开口。
“呜呜呜！”文森·朗曼很急切的样子，冷汗从脑门冒出来。
他像是真有话要说，杰森拿下了他嘴里的袜子。
“说吧。”
“电视开了！”文森·朗曼着急喊道。
众人闻言, 立即看向电视。
而原本漆黑一片的电视, 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自动打开了！
而在文森·朗曼提醒之前，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过！
一阵雪花屏过后, 屏幕上闪出了贞子的老家。
“救我！救我！”在看到枯井时，文森·朗曼彻底崩溃了，眼泪不要钱似的涌出来, 他像杰森那边蛄蛹过去。“拜托你！我不想死！我还有女儿！我一定要活着回去！我一定要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
杰森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他并不相信文森·朗曼的话，这样的家伙为了自保什么都能说的出来，他见得多了。
“冷静点！你的恐惧会成为她的能量！”杰森说道。
文森·朗曼瞬间闭上了嘴巴，合上了眼睛，只是身体还在忍不住颤抖。
众人围上来，紧盯着电视屏幕。
不多时，一只干枯的手搭上井口，杰森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屏幕开始颤动，像是信号接收不好。
一阵闪动过后，贞子出现了。
她穿着雪白的睡裙，头发覆盖住面部，一步步、一步步向电视机前走来。
杰森默默握紧了手里的凳子腿。
一眨眼，贞子更近了，她像是会空间跳跃一般，转眼间就从枯井旁来到了众人面前。
那张被长发覆盖住的脸只虚虚地露出一只眼睛。
那只眼睛里，装着的是深沉的怨恨。
杰森：“哈喽，贞子。”
贞子歪了歪头，动作缓慢地向屏幕外伸出手。
“啊啊！”艾利克·马尔茨被这一幕吓得大叫，瘫倒在地。
另外几人同样。
这并不稀奇，恐惧是人类众多情绪的一种。
但让杰森感到稀奇的是，他居然也涌现出了一丝害怕，甚至因为这丝害怕而生不出反抗和逃走的心思！
杰森心神振荡。
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贞子如此强大，她大概是有能影响人情绪和思想的能力。
“如果害怕就不要看她！”杰森大声道，他喉咙像是哽住了什么东西似的，这句话都是费了好大劲才说出口。
这样可不行！
杰森咬破了舌尖，强烈的刺痛和鲜血的腥绣味让他恢复正常！
但与此同时，贞子也已经快要爬出电视。
“失误失误！”杰森当机立断，抡起凳子腿再次毁掉电视，将电视机砸了个稀巴烂！
屏幕顺利关闭，杰森松口气，其余人也从恐惧中恢复。
“杰森！”泰蜜·艾登突然大叫。“贞子在文森那儿！”
一回头，就见贞子已经出现在文森·朗曼身前，她趴在地上，一点点像文森·朗曼爬过去。
漆黑的头发变长，逐渐缠绕住文森·朗曼的身体！
而文森·朗曼心有察觉，却仍然是不敢睁开眼睛，只是不断祈祷，祈求上帝能够拯救他。
杰森：“去对抗恐惧！不要让她得逞！文森！想想你的女儿！”
“嘿！混蛋！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们！”托玛士·乔纳森上前去吸引贞子的注意。
他抡起棒球棒砸在了贞子头上！砰的一声巨响，贞子屁事儿没有，反而是他的手被震的发麻。
“为什么！我已经把电视机毁了！为什么她还能出来！”杰森一边上前帮忙一边骂道。“不是说电视是她的载体吗！”
艾利克·马尔茨：“她会瞬移的啊！电视机只是走个形式！”
杰森：靠！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眼见着头发越缠越紧，并逐渐向文森·朗曼头部蔓延。
杰森心一横，拿出了剪刀。
杰森：“祈祷这道具有用吧！文森！”
他一剪刀下去。
咔擦——
一缕头发应声而断。
杰森：“还真有用！”
不再浪费时间，杰森直接从根源处解决问题，他抓住贞子的头发，提溜起来，从脑袋顶部的头皮处一把剪下！
眨眼间就把那头漆黑浓密的头发剪成了蘑菇头，还是前后一致、头顶微秃的蘑菇头。
几人见状，扭脸笑出了声。
“噗！”
没了贞子的控制，缠绕住文森·朗曼的头发也自动脱落，消失不见。
反应慢半拍的贞子身手摸了摸脑袋，有点茫然。
身为罪魁祸首的杰森把剪刀藏在了身后，眨着自己漂亮的大眼睛，无辜说道。
“我只是想给你换个发型而已，你瞧，现在看着多清爽。”
贞子：……
“伙计们，”杰森缓慢后退。“我觉得我们需要先撤退？我的客人好像有点生气了。”
贞子岂止是生气，而是相当生气。
你的头发被剪成这副德行你会不生气吗？
于是，她理所应当地发飙了。
地面颤动起来，出现裂痕！整座房子也晃动起来！
这场面，让小俊雄都不敢再乱折腾。
“好吧！我很抱歉！你要是不喜欢我想办法再接回去嘛！”杰森带上俊雄，艾利克·马尔茨和托玛士·乔纳森扛起昏死的伯特·威尔，而两位女生则是架起腿软到走不了路的文森·朗曼拔腿狂奔。
几人跑出房间，在黑暗的走廊里乱窜。
身后，是四肢着地快速爬行的贞子。
“你是个不合格的坏理发师！”逃跑路上托玛士·乔纳森还不忘怼杰森。
杰森：“OK！我很抱歉当初没学这门手艺！”
托玛士·乔纳森：“还有！你为什么把剪刀藏起来没告诉我们！”
杰森脱口而出：“因为我并不全然信任你们！”
话刚说出口，他就有点后悔了。
托玛士·乔纳森看着他，眼神晦暗。
“我的意思是…”杰森想要找补。“这是惩罚副本！谁知道系统会不会安排像人类的怪物给我！”
“哦对，你说的很对！大师！”托玛士·乔纳森沉下脸。“你这机智的小狐狸！”
杰森不可能没听出其中的嘲讽，他只好尴尬的笑笑。
“那你就自己去对贞子说对不起吧！Fuck！”说着，在下一个转角，托玛士·乔纳森强硬地带着艾利克·马尔茨与杰森分开，偏离路线。
“嘿！托马仕！”泰蜜·艾登喊他一声，情急之下，她也带着汉妮·弗里曼向他那条路跑过去。
“Oh！拜托！”杰森有点头疼，但是好吧，这也怪他自己，可他不认为自己的担忧是错的。
惩罚副本开始时，杰森以为自己是孤独的，这片黑暗里唯他一人，而孤独是每一个人类都无法忍受的。
再然后，奇迹般的，艾利克他们就出现了，于是孤独的他定会毫无保留地相信自己的队友。因为这里仅有他们，而他们都是命悬一线的人，这种相似感和要人命的孤独会促使他们报团，而他对这些人的感情就会迅速升温。
可是，假如这些都是假的，并且这些人是想要他命的，那么对他来说这就会是致命打击。
万一被背刺，都是会让他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
所以自从见到艾利克他们起，杰森就怀疑他们并不是人类，但这种怀疑没过多久便被冲淡。
他的大脑发出信号，想把他们当作队友，当作在这副本里的依靠。
这让杰森恐慌，并患得患失，也因此他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他们有可能不是人类。
他会和他们并肩作战，保护他们，但他心里永远有一个角落是警惕的。
他认为自己的想法没错，但错就错在他不该暴露出来。
这样的他不就成了和讨厌人时候的老头子一样了吗。
“唉。”
杰森叹口气，承担起因自己暴露出来的警惕心而带来的后果。
而更神奇的是，贞子居然还真的追着他跑过来了。
明明她现身是为了文森·朗曼，现在却因为他剪毁了她的头发而改变了目标。
不是，他剪的有那么丑吗？
杰森抽空回头瞄了一眼，非常整齐的蘑菇头，但顶上却有一圈微白。
特别像一种叫做蘑古力的零食。
……好吧，确实挺丑的。
杰森：“但我不是给你留了挡脸的头发吗！我还是为你着想的！”
要不是贞子不会说话，她绝对要骂上两句！
“Shit Shit！”杰森扛起小俊雄跑的飞快，身后的贞子是紧追不舍。
而她的头发，正在慢慢长回来。
突然，一缕头发缠绕住杰森的脚踝，猛地一拉！这让他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
俊雄也被甩到地上，好巧不巧胸口的利爪扎的更深了，他痛的差点流泪。
“Fuck！”杰森想要反抗，但那些头发像海藻一样攀爬上来，缠绕住他的手腕、脚踝和关节处。
杰森想要拿出兜里的剪刀，但被头发掣肘住无法行动。
这些头发韧性十足，他用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崩断！
眼见着头发就要爬上杰森的脸颊，杰森咬牙，奋力反手拔出俊雄胸口的手套，反手削下贞子的头发。
弗莱迪的园工手套照旧对贞子的头发有用，于是，她喜提新发型。
杰森踉跄着从地上爬起。
但俊雄突然跳上杰森的后背！死死地扒住他的下巴！
“喵！”俊雄发出尖锐的猫叫，他的胸口仍然是巨疼，但忍着疼他也要把这个欺负自己的人给干掉！
俊雄的力气极大，杰森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扣出血洞！
这家伙是想要扒了自己的下巴！
杰森忍着疼痛找准时机，反手再把手套插回俊雄的身体里！
“啊！！”俊雄又挨了一刀，虚虚地掉下了杰森的背。
杰森顾不上处理下巴的伤口。
因为这时，贞子也已再次缠了上来！
他拿着剪刀与贞子对视，毫不退缩！
贞子一时半刻还真没了动手的意图，她站在原地，似是不理解这人类男孩为何会始终保持一颗无畏的心，不被自己的精神控制所影响。
一人一鬼无声对视，谁先后退谁就输了。
但是杰森知道，自己大概输的可能性很大。
这点可不能让人看出来。
下巴的八个血洞在不停渗血，没多久就染红了地面。
怎么办，快想办法，得想办法！
而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后面窜了出来！
是托玛士·乔纳森！他拿着棒球棍砸在了贞子头上！
当然，没什么作用。
但艾利克·马尔茨紧接着又跑了出来，往贞子头上暴扣了一个水桶。
杰森当机立断掏出兜里的火柴，点燃扔了过去。
火苗窜起，将贞子吞噬。
“快走！”他扛起俊雄又跑了。
而身后的火焰里，贞子缓缓转头，片刻后消失不见。
艾利克·马尔茨两人将杰森带到他们暂时藏身的房间，这房间内里有个杂物间，可用的工具很多，目前来说比较安全。
杰森躺下，匆忙给自己处理伤口。
他没有道具可使用，也没有急救箱，只好给自己简单处理一下，撕碎床单把血止住。
“还好吗？”泰蜜·艾登关切询问。
杰森看不到自己的样子，自然也不知道现在的他也多吓人。八个血窟窿裸露着，血液流了满下巴和胸襟。
杰森微点下头。
“还撑得住。”
托玛士·乔纳森看向他，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最后，他犹犹豫豫地说道：“抱歉…我不该扔下你一个。”
杰森摇摇头：“没事。”
他看向俊雄，眼睛微眯：“我刚才突然有个想法想尝试一下。”
“把那小屁孩架在电视机前面试试。”
第82章 7 假如俊雄看了贞子的录像带，那……
假如俊雄看了贞子的录像带, 那么他会被贞子追杀吗？
这是个值得探讨的问题，杰森决定亲自实验一波。
而电视机也非常给力，适时地亮了起来。
杰森和艾利克他们合力按住俊雄：“准备好了吗？”
俊雄胡乱蹬腿, 但被几人控制的死死的。
一模一样的雪花屏闪过, 紧接着贞子的老家出现。
俊雄感觉到一丝危险，他张大嘴想呼唤自己的妈妈，可是这群缺德的人类把袜子塞进了他嘴里！
“你确定这样有用吗！”托玛士·乔纳森舔了舔嘴唇，脸色有点苍白，但眼神却充满兴奋。“确定结果不会是两个女鬼联合起来对付我们？而且我们这样欺负俊雄，伽椰子不会先出来把我们给撕了？”
“老实说, 我不知道。”杰森回答。“总得试试不是吗？”
屏幕内，贞子开始伸手了。
“去吧！俊雄！”杰森一把将俊雄推了过去。
贞子颤颤巍巍地伸出手, 触碰到俊雄的脸颊。
看过贞子录像带的存在都会死, 这便是她的规则！
贞子尖锐的指甲将俊雄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俊雄开始发抖。贞子可没有因他们两个都是鬼就打算放过俊雄, 她的手还在往前。
可怜的俊雄胸口还插着一个手套，这下身上又多了一个伤口。
与此同时, 贞子的黑发从屏幕中伸出，缠绕住俊雄的身体，并向上攀延。
不多时，便爬上了他的脖颈与头颅。
俊雄慌了, 拼命挣扎, 可他本就虚弱，而且力量差距和贞子过大, 所以这点挣扎对贞子来说完全没有作用。
杰森等人就默默看着这一幕，等待着最佳时机！
待长发缠住俊雄的脖子，并收紧, 更有一部分头发从他的鼻孔与耳朵里钻进去时，杰森迅速上前，拿掉了他口中塞着的杂物。
杰森：“哭吧！孩子！哭大声点儿！”
“喵！！”俊雄口中发出有史以来最凄厉的猫叫。
众人各自警惕，并默默远离房间中心。
就在这时候，房内响起一阵气泡音。
“这是…”杰森没有接着说下去。
因为大家都懂的，这是谁的声音。
是伽椰子！
但是，她人…啊不，她鬼呢？
“额……伙计们？”汉妮·弗里曼偶然瞄到伯特·威尔睡着的床上。“我想伯特的dick没有大对吧？”
啊？
杰森看过去。
只见，伯特·威尔的被子里鼓起一个小包，正好是在某个微妙的位置。
而现在，这个鼓包正在缓慢变大，并向上移动。
杰森歪歪头：“为什么要给伯特盖被子？”
其余人看向泰蜜·艾登。
泰蜜·艾登无辜地眨眨眼睛：“我只是很善良而已啊！我怕他冻着嘛！”
汉妮·弗里曼：“关键问题，她儿子都要死了为什么还要先钻被窝！”
托玛士·乔纳森耸肩：“谁知道呢，为了一个闪亮的出场？”
幸好伯特·威尔是昏迷状态，对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无所察觉，不然这家伙就要被伽椰子拖进被子里去了。
只一个眨眼，伯特·威尔被子里的鼓包消失了。
但气泡音仍然在房间内想着。
杰森转头，伽椰子就趴在他的身后！
杰森举起双手：“伤害你儿子的人可不是我！”
Well，至少现在不是。
伽椰子缓缓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俊雄快被贞子勒断脖子，伽椰子是不死之身，但他可不是。
“她为什么迟迟没有动作？”托玛士·乔纳森小声在杰森耳边讲话。“她其实也不爱她的儿子吧？”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贞子背上！她的双手死死地扒住贞子的下巴！
她的力气极大，而贞子没有做任何防备！短短两秒钟，贞子的下巴便被伽椰子整个掰了下来！
但只是这样还不够解气，她的手指又插入贞子的血肉之中，死死扣动！
托玛士·乔纳森倒吸一口气：“好吧，我收回我的话。这位母亲非常爱她的儿子。”
几人悄悄溜走，还不忘扛着伯特·威尔一起。
现在这房间是这两位怪谈大佬的战斗场所，他们这些普通人还是不要随便靠近了。
俗话说，大佬打架总是会伴随着天崩地裂，这里的情况也差不太多了。
空间颤动，墙壁裂开，地板也不停晃动。
两位怪谈都拥有扭曲空间的的能力！
杰森扒开门缝，悄悄往里看。
第一眼什么都没看到，因为里面全是头发。
一半是贞子的，一半是伽椰子的。
里面的头发几乎形成了海洋，翻涌，交织，威力巨大。
而伽椰子和贞子就在其中打架。
啊，还搭一个俊雄。
俊雄攻击力一般，只能在自家老母亲硬刚的时候在一旁骚扰对方。
两个怪谈boss能力差不多，等级相同，分不出高低。
这场战斗谁会赢，还真不能预测。
但只要有一方死了，那对他们这些小弱鸡来说，就是成功！
杰森合上了门，继续等待。
天翻地覆的战斗持续好久，直到里面的动静消失。
“你们觉得结束了吗？”托玛士·乔纳森举着棒球棒跃跃欲试。“我们要不进去看看！”
杰森朝他摆摆手，示意不要冲动。
他扒在门缝里悄悄往里看。
之前宛如海洋一般的黑发已然消失。
在场上站着的，是伽椰子！
“伽椰子赢了。”杰森说道。“但是俊雄也不见了。”
伽椰子的头发卷着贞子的身体，片刻后，她消失不见。
“好像是被吸收了？”杰森不确定说道。
房内，勉强获胜的伽椰子缓缓转头，头发一块块脱落。
她拖着残废的双腿，一步步向门口爬过来。
杰森：“看来伽椰子也不是完好无损。”
这是最好的结果，两败俱伤！
“杰森！”托玛士·乔纳森忽然抬高了声音。
杰森条件反射地回头，与伽椰子的鼻尖相触！
她掀开自己乌黑的长发，一双没有眼珠、只有眼白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杰森。
那一瞬间，杰森僵硬到浑身不能动弹，莫名的恐惧抓住他的心脏！只差一秒他就要叫出来！
但好在他及时咬住了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伽椰子歪歪头，又张开了嘴，发出怪异的气泡音。
而在她的嘴里，一双小手正在往外努力伸出！
“Shit！”杰森暗骂一声！
他想逃离，但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法挪动半分！
“托马仕！”杰森呼唤队友协助，可却没人上前！
杰森嘲讽一笑。
好吧。这没什么，司空见惯不是吗？
伽椰子一点点靠近，那双小手即将触碰到杰森的嘴巴。
“我突然有一个问题想问你。”紧要关头，杰森决定赌一把，他捏紧了兜里的剪刀，咧开嘴角，问道。“我美吗？”
伽椰子歪歪头，不太明白这个问题的含义。
她并不在意，她现在只想要这个人类死，气泡音从嘴里发出，还有口中属于俊雄的双手。
“抱歉，这是错误答案！”杰森迅速掏出剪刀，捅进了伽椰子的身体里！
气泡音停止了。
带着不甘与怨恨，伽椰子化作了灰烬。
“喵！！”虚空中传来一声猫叫，紧接着弗莱迪的手套掉落在地板上。
杰森瘫软下来，喘着粗气。
没想到他这招还真的有用？
他将剪刀和手套塞进口袋，可下一秒，他就昏了过去。
“杰森！杰森！你还好吗！”托玛士·乔纳森拍着杰森的脸颊，关切问道。
杰森悠悠转醒，看清了眼前人的脸。
“托玛士？”
“是我。”托玛士·乔纳森松口气。“你刚才突然和伽椰子一起消失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伽椰子呢！”
杰森微眯起双眼。
他似乎没在说谎。
所以，刚才是自己被拉进了幻境？
杰森想着，却没有立即做出判断。
“伽椰子被我杀了。”他扶着墙壁站起来。“你们没事吧？”
“我们都没事。”泰蜜·艾登回答道。“你还好吗？”
“我没事。”杰森走进房间，其余人跟上他。“只是需要休息。”和思考。
杰森：“应该下一个boss不会那么快出现吧？”
托玛士·乔纳森：“不清楚，他们的出现都是随机的。”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暂且安全。”杰森仰躺在床上，放松自己。“好吧，来整理一下信息，你们有人出过房子吗？”
众人摇头。
托玛士·乔纳森回答：“不能出去，我们也无法出去，在来的第一天就试过了。”
“有尝试过暴力突破吗？”杰森问。
托玛士·乔纳森笑了一下。
“男孩，你难道没有发现这间房间又恢复原样了吗？”
杰森闻言观察了一下四周。
“还真是。”
被贞子和伽椰子毁掉的房间现在又完好如初。
“房子不是普通的房子。”泰蜜·艾登说道。“暴力手段是无法冲破它的，我们尝试过了，哪怕你打碎了墙也没办法走出去。”
杰森没有回应，看着天花板默默思考。
“怎么了？你有出去的线索了吗？”艾利克·马尔茨问。
“出去！”一直默不作声不敢开口说话的文森·朗曼兴奋起来。“你知道怎么能出去了吗！告诉我吧！求你了！我真的有女儿在我的世界等我的！”
说着，他挤到杰森身边，抓住他的手，老泪纵横。
“她的名字叫做莉莉丝！我没有骗你！莉莉丝她只有我这个父亲了！她再也没有其他亲人了！”
杰森沉默着抽出自己的手。
“抱歉，我没有任何线索，让你失望了。”
文森·朗曼也没埋怨，他也没资格，只是擦了擦眼泪。
“汉妮，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杰森忽然看向汉妮·弗里曼。
汉妮·弗里曼感到一阵奇怪：“当然可以，你要问什么？”
杰森：“为什么你没有戴耳环？”
汉妮·弗里曼闻言，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耳垂。
她的两只耳朵上各打了三个耳洞，可却没有一个挂着闪亮的耳环。
“噢，这个啊，”汉妮·弗里曼有一瞬间的慌乱和卡顿，“我觉得碍事，所以扔了。”
似乎是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你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泰蜜·艾登莫名有些警觉，她摆出强硬姿态保护汉妮·弗里曼。“你怀疑什么吗？”
“不，只是有些疑问而已。”杰森说道。“抱歉，职业习惯，我的导师曾经告诉过我，不要漏掉任何一个细节，任何细节都可能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泰蜜·艾登不悦皱眉：“也许，但你要怀疑汉妮的话我可不允许，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很了解她。我可以跟你保证，她就是她，不是什么怪物的伪装。”
汉妮·弗里曼听到泰蜜·艾登如此维护自己，柔柔地笑了笑。
杰森的眼神有些冷漠：“那你们俩是怎么会一起被选中成为主播？”
泰蜜·艾登和汉妮·弗里曼一同陷入低沉的情绪，两人再次对视一眼。
泰蜜·艾登：“硬要说原因的话，也许是因为我们是一起被杀死的，同一天，同样的人。如果你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话，那么我告诉你，那些人我们都不认识！我们只是在街上行走而已！可那些该死的混蛋就冲了出来按道了我们！他们不仅侮辱了我们！还将我们杀死了！”
“我不知道那些混蛋有没有死，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决定回去看看他们的下场！没死我们会亲自动手！”
杰森微垂下眼眸，抿了抿唇。
“抱歉。”
泰蜜·艾登摇摇头，额头贴上汉妮·弗里曼的。
杰森盯着脚尖，并没有全然相信泰蜜·艾登的话。
“额……各位？”不知什么时候，伯特·威尔居然醒了过来，他撑着手臂半躺在地板上，盯着床尾。“对不起我醒的晚了，但是…我们多了一个魔术师队友吗？”
第83章 8 魔术师？ 哪里有魔术师……
魔术师？
哪里有魔术师？
因为伯特·威尔的话, 众人条件反射地回头。
真的见床尾坐着一个穿着黑色礼服、头戴高高的黑色礼帽的魔术师，之所以说他是魔术师，因为他左手上拿着标志性的魔术棒, 而右手则捧着一个鸟笼。
魔术师戴着白色的面具, 面具上印着笑脸。
只是，这魔术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们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
杰森下床，谨慎地盯着他。
伯特·威尔和文森·朗曼从地上爬起来，悄然后退。
惩罚副本的boss总是一个接着一个，这个说不定也是其中之一！
但魔术师似乎看不到他们的动作，只是坐在床脚一动不动。
他左手托着的鸟笼里的白鸽也是一动不动, 像是雕塑一般。
“慢慢退出去。”杰森轻声说道。“不要惊动他。”
众人缓慢后撤。
直到退出到走廊外，里面的魔术师也没有任何动静。
“这个门牌号……”杰森皱眉看着门上的标志。“先前没有门牌号的。”
原本空荡荡的门上, 不知什么时候起挂上了金属材质的门牌, 上面写着106。
“你确定没有吗？”艾利克·马尔茨说。“也许是你记错了？”
“对啊, 有门牌号没什么大不了吧。”泰蜜·艾登也帮腔道。“我真不想这么快又继续遇上下一个boss。”
“我绝对没有记错。”杰森笃定说道。“相信我的记忆吧, 如果有人对我的记忆动了手脚我也能查觉出来。”
杰森这话说的大言不惭，但事实上他真的可以做到。哥谭的超级罪犯五花八门, 会飞天遁地都不稀奇了，新时代，大家都喜欢玩儿新花样，所以也就诞生了一大批稀奇古怪的新罪犯, 其中不乏有能影响记忆的超级罪犯。
曾经他就遇上过一个, 然后因为缺乏经验中了招，任务结束后布鲁斯就针对各种“花招”开展了一系列特训。
杰森：“所以, 这绝对是新的副本，都小心些吧。”
其余人听到杰森的话，各自警惕起来。
“看, 这间房门上也有门牌号。”伯特·威尔忽然发现了这一点，他凑近看，果然相邻的房间上也挂着门牌号，只是并不是105或者107，而是0915。
这个数字很不对劲，但伯特·威尔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只是莫名觉得，自己应该打开这扇门，至于门后的东西，他隐隐作怕。
伯特·威尔：“要打开看看吗？”
他虽然是在询问，却是眼睛一刻不移地盯着门，手已经快要触碰到门把手。
杰森思索一番，点头说道：“打开，但不要进去。”
伯特·威尔咬着下嘴唇，打开了房门。
而在房内的，居然是一只巨型蟑螂。
它端坐在床上，两条大触须在空气中晃悠。
见有人开门，它转过头来看着门口，一双葡萄一样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伯特·威尔。
一瞬间，伯特·威尔觉得自己快吐出来了。
巨型蟑螂看着伯特·威尔，突然间好像被触动到了某个开关机，身后的翅膀颤动起来。
这只巨型蟑螂，它飞起来了！
伯特·威尔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僵硬！
“快关上！”杰森呵斥道，同时推开伯特·威尔，将门用力关上。
只听啪叽一声，里面的巨型蟑螂撞上了门板，下方的缝隙里流出浆液。
“伯特？”艾利克·马尔茨关切询问。“你还好吗？”
伯特·威尔触电般地从恐惧中惊醒。
“抱歉……”他喘了口粗气。“抱歉，我想我反应过度了。”
“0915。”杰森念出了门牌号。“这个数字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的吗？”
伯特·威尔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说：“是我的生日。”
杰森：“那巨型蟑螂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艾利克·马尔茨不太理解了。
“为什么这么问？”
杰森看向伯特·威尔，说道：“是你主动提出要打开这扇门的，不是吗？”
伯特·威尔逐渐恢复自己的情绪。
“是的，我…蟑螂是我最害怕的生物。小时候过生日，有人给我送了一块整蛊蛋糕，我吃了一口，里面藏着的全是蟑螂。”
光想起那时候的事，伯特·威尔都觉得想吐。
“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有心理阴影了。”
杰森点点头，他已然有了些头绪。
“注意门牌号，不要打开有特殊意义的房门，如果你遇到一扇门很想打开，说出来，我们会一起阻止你。”
托玛士·乔纳森把玩着棒球棒。
“你已经有头绪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杰森轻呼出一口气。“有些房间里面藏着我们最害怕的东西。”
真是老掉牙的套路。
杰森：“不开门就是，我们在走廊上待着吧。”
“哈，蟑螂？我还以为你最害怕和你的亲亲夫人分开呢。”艾利克·马尔茨打趣道。
“滚开。”伯特·威尔翻了个白眼。“那是我被洗脑了。”
“当初某人哭着喊着说爱八尺夫人，说什么你们是真爱，让我们理解，不要阻止你们在一起…”泰蜜·艾登也开起了玩笑。
其余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伯特·威尔窘迫地不敢再开口。
“拜托，给我留一些脸面好吗？不要再笑了。”
“哈哈哈哈…”
伯特·威尔：“噢，拜托，我说了不要再笑了。”
汉妮·弗里曼眨了眨眼睛：“我们没笑啊。”
如果刚才不是他们在笑，那么笑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众人心有所感缓缓转头，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走廊尽头出现了几座天使雕像！
他们眉目低垂，神情相似，但各自动作不同。
有的虔诚地双手合十，巨大的羽翼收在背后。有的伸出手向前，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
“五座雕像。”杰森脑中的警铃在疯狂作响。“之前都没有出现过这些雕像。”
“应该……不用那么紧张？”汉妮·弗里曼咽了咽口水。“雕像而已，他们也不会动吧。”
“这里是惩罚副本，”托玛士·乔纳森已经举起了棒球棒。“除了我们其他都是boss！不要想得太天真！”
杰森和托玛士·乔纳森站在最前面，保护着其他人。
在浓重的黑暗中，天使的雕塑若隐若现。
也幸好这房子虽然是一直处在黑夜环境，但也不是全黑，能让人看清那些雕像的样子和周围的情况。
两方对峙了许久。
对面的雕像仍旧是一动不动。
文森·朗曼率先放松下来：“真的只是雕像而已，他们都没有动过，如果真是伪装成雕像的怪物，不可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吧？”
“而且他们是天使的雕像，天使可是上帝的美丽造物，魔鬼伪装不了的。”
托玛士·乔纳森：“不然你上去试试？”
一听这话，文森·朗曼就噤声了。
他只会口嗨，真动手他可没这胆量。
托玛士·乔纳森舔了舔嘴唇。
“不然我过去看看？”
杰森摇了摇头。
“最好不要，我们对对方一无所知，贸然过去只会让自己受伤。”
托玛士·乔纳森觉得也是，遂放弃了这个想法。
伯特·威尔不住地叹气：“为什么要我来这里，为什么还要我醒过来，我就应该一直睡着。”
托玛士·乔纳森讥笑道：“那你可以选择再把自己打晕？”
伯特·威尔脸色绿了。
“这样对峙也不是办法。”艾利克·马尔茨说。“不然我们扔个东西过去试探一下？”
杰森点头：“这样也可以。”
“你们有谁身上有适合投掷的东西吗？”
汉妮·弗里曼将自己牛仔裤上的A字形图标卸了下来，递给杰森。
杰森捏着手里金属图标，扔了过去。
他扔的速度很快，其他人甚至都没能看得清杰森出手的动手，只能从眼角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飞了过去。
再然后就是铿的一下脆响，图标撞上天使雕塑的眼睛，掉落在地。
挨了一击的天使雕塑仍是没有半分挪动的痕迹。
众人总算松了口气。
受了攻击都没挪动，看来真是雕像而已。
文森·朗曼小人得志：“看！我都说了他们肯定只是普通的雕塑吧！上帝的完美造物是不会被恶魔利用的！”
说着，他大摇大摆地走上前。
杰森却眉头紧锁：“不不，文森，回来！”
“怎么了？”文森·朗曼回头，不解问道。
“我还是认为有问题。”杰森说道。“不要靠近，我们去找其他地方。”
杰森是知道刚才自己用了多大力道的。
如果是普通的石头雕像，那么凭借他刚才的那一击，那座雕塑的脸必定会被自己贯穿！
可是，图标被弹开了。
这就说明，要么雕塑材质是更为坚硬的花岗岩。
要么这就不是雕塑。
杰森更相信后者，哪怕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也不想让这些队友冒险。
文森·朗曼犹豫一番，终究还是没敢靠近，退回来了。
杰森决定去厨房，那里也有房门，可却不能算作房间，应该不会被挂上门牌号。
这个决定也获得一致同意。
几人出发前往客厅。
但他们没注意到的时候，在他们扭过头的一瞬间，身后的雕像动了。
“你们觉不觉得走廊变长了？”艾利克·马尔茨忽然开口说道。
他们已经走了许久，但走廊仍然没有看到尽头。
杰森的舌尖舔了舔后牙槽，心中有些焦急。
“我记忆里的路线应该是这样没错。”
“现在还没有走到客厅，就说明是这座房子的问题，我们大概陷入了无限空间里。”
这是很让人头疼的情况。
“我累了。”汉妮·弗里曼叹了口气，她擦了擦额头的汗，靠在墙壁上休息。“如果是这样，我们大概永远也走不到厨房，肯定有什么东西在影响。”
杰森也有些无奈。
“那就只好期盼外面没有可怕的东西在游荡了。”
他也停下来休息，靠在墙壁上。
忽然，对面房间的门牌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015。
如果单单只是这个门牌号他倒也不会注意，是心里那股莫名的感觉引起了他的警惕。
他盯着房门，心脏一下一下跳动。
一股淡淡的恐慌在心脏蔓延开来，像是他知道门后的是什么，也许不是明确知道，但那点隐隐约约的猜测也同样让人恐慌。
更奇怪的是，他知道那会是自己害怕的东西，可却更想要去打开它。
一个不存在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进去吧，去看看吧。
于是在恍然间，他已经向门把手伸出了手。
好在这时，他回了神，看清自己动作后差点惊出一身冷汗。
真是该死的精神控制！
杰森啧了啧舌。
“怎么了？你打算进去看看吗？”泰蜜·艾登说着，不明所以地握上门把手。
杰森：“不！等等！”
可惜晚了，泰蜜·艾登已经将门打开了。
而在门内的，是他的坟墓。
墓碑上写着：杰森陶德，一个好士兵。
而布鲁斯和迪克还有他亲自推荐的新罗宾提姆坐在一旁的桌子上，他们在吃阿福做的晚餐，丰盛又美味。
一家人欢声笑语，氛围很好。
但，没有他，也没有人提起他。
桌子上摆着一张全家福，布鲁斯、阿福、迪克和提姆，他们勾肩搭背，相处自然。
只是，也没有他。
像是杰森陶德这个人已经被他们遗忘了。
杰森感觉到肺部的空气在被逐渐抽走。
搞什么，他还以为自己克服了小丑那个该死的家伙就没事了呢，结果又被房间看穿了这一点吗？
呵，真是该死啊。
杰森咬住舌尖，刺痛让他清醒。
他长舒出一口气，砰的一下将门关上。
“我说过不要随便开门。”杰森盯着泰蜜·艾登，眼神锐利。
泰蜜·艾登手足无措：“我看你一直在看这扇门，我以为你是想让我们进去…抱歉…”
杰森微垂下睫毛，没说什么。
“杰森，”托玛士·乔纳森指着不远处说道。“那些雕像，是不是我们看见过的？”
第84章 9 仍然是五座雕像，天使模样……
仍然是五座雕像, 天使模样，不同的是雕像动作不一样了。
也许是新的雕像？可他们是从那边过来的，刚才那里可没有什么雕像啊。
杰森嘱咐道：“不要靠近为好, 离远点吧。”
其余人也觉得瘆得慌, 那几座天使雕像好像是活的似的，总感觉它们在盯着自己。
众人转身，继续向前寻找出路。
“赞美他。”一直沉默的伯特·威尔忽然说出来这么一个词。
“什么？”杰森疑惑扭头。
伯特·威尔恍然道：“什么什么？”
杰森：“你刚才说了什么？”
伯特·威尔迷惑地眨了眨眼：“我没说什么啊，大概是你听错了。”
杰森戴着手套的右手握拳，他可不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难道说这里还有另外的存在？
目前没有任何线索，他也不好推断, 只能寻找安全的地方躲藏。
“Oh shit！”文森·朗曼突然被地上的散碎石块绊了一跤，摔倒在地。“噢！这该死的黑暗！为什么不给房子里装上灯光！”
他嘟囔着, 从地上爬起来, 其余人已经走了一小段距离。他想要快点追上去, 可脚踝貌似被扭伤了, 无法支撑行走。
“等等我！”文森·朗曼焦急开口，他可不敢一个人在这房子里走。“等等！你们可不能丢下我！杰森！”
被点名的杰森无奈回头。
“快点, 文森，别跟我说一块小石头也能……”
剩下的话被杰森咽了下去，他的眼神逐渐犀利，脸色凝重。
“文森, 跑过来, 快点。”
“什么？”文森·朗曼不明所以。“我知道，但是我的脚伤到了。”
其余人听到杰森的话也纷纷疑惑回头, 在看到文森·朗曼后方的情况后面露惊惧。
泰蜜·艾登的声音带着颤抖：“文森，快点。”
察觉到众人的情绪不太对劲，文森·朗曼的内心染上一丝恐惧, 他缓缓转头，看向身后。
而入目的，只是一座面目狰狞的天使雕像！
雕像的手指就快要触碰到他！
“不！”文森·朗曼被吓得瘫软在地，冷汗不停涌出。
天使不再慈眉善目，而是化身成为恶魔。
那狰狞的面孔像是要将他吞噬一样！
文森·朗曼试图爬起来，但因为脚踝的扭伤和恐惧到手脚发软，试了几次都失败了，他就像条在沙滩上的鱼，在狼狈自救。
“救我！”文森·朗曼喊了出来。“救命！万能的主！请救救你正在遭受苦难的子民吧！”
下一秒，一双极有力的手按上了他的肩头。
“上帝？”文森·朗曼喜出望外。
“上帝正在忙，现在是杰森来为你服务！”杰森翻了个白眼，手却穿过文森·朗曼的腋窝将他拖了走。
远离一段距离后文森·朗曼才平静下来。
杰森再次看向天使雕像，果然，对方的动作没有变过。
杰森：“你们有看到雕像动吗？”
“没有。”艾利克·马尔茨咽了咽口水。“按照你说的一直在盯着他们。”
“很好。”杰森舔了舔嘴唇。“我现在要做一个实验，等下我让你们闭上眼睛，你们就闭上。默数两秒后就睁开，明白吗？”
众人点头。
“Ok，”杰森紧盯着前方的天使雕像。“现在，闭眼！”
几人一齐闭上眼睛。
待默数两秒后，杰森睁开了眼睛。
而仅仅只是这两秒钟时间，天使的雕像又到了他们面前！
一座天使雕像和杰森面对着面，他能看到它尖锐的牙齿！
杰森微眯起眼睛，退后几步。
看来他的猜想多半是正确的。
其余人也这才意识到情况有多严重！
“Shit！”托玛士·乔纳森抡起球棒挡在身前。“这到底是些什么鬼东西！”
“不知道，估计又是某种怪谈。”杰森说道。“我现在差不多能确定，这些家伙被我们看到就会无法行动，但他们的攻击手段我们无法确定。”
“幸好，我们现在不需要睡觉，我们共有七个人，分两组轮流睁眼盯着。”
“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确保有两个人盯着他们，哪怕是眨眼都不行。”
“了解。”
杰森、托玛士·乔纳森和泰蜜·艾登一组，先负责盯，剩下的几人一组，可以暂时休息。
“要试试直接打过去吗？”托玛士·乔纳森捏着球棒跃跃欲试。
“他们很硬，”杰森摇摇头。“一般的武器可不能伤到他们。”
说着，他想起来弗莱迪的手套。
如果是弗莱迪的手套，能否将这些生物杀死？
杰森决定上前尝试，金属利爪从手套中伸出。
下一秒，他狠狠砍向了天使雕像的手腕！
但，利爪被弹开了！
没错，金属利爪被生生弹开！这些生物居然硬度如此大！
“没有用，他们无法被杀死。”杰森失落摇头。“我们得想个办法困住他们，不然这副本永远不会结束！”
杰森抿紧嘴唇。
“知道这时候应该做什么吗？”伯特·威尔说。“赞美他。”
这句话听着真是该死的熟悉！
“托马仕！泰蜜！盯好这些天使！”杰森吩咐好后回头查看伯特·威尔的情况。
对方站在原地，仰头看着天花板，满脸傻笑。
“伯特？”杰森疑惑靠近。“你到底在说什么？”
“赞美他！赞美他！”伯特·威尔放肆笑道。
“给我清醒一点！”杰森忍无可忍甩了两个巴掌过去。
但挨了打的伯特·威尔没有丝毫改变，顶着两个鲜红的巴掌印继续。
“噢，看啊，他是如此美丽。”伯特·威尔咏叹道。“我们应该赞美他！将一切都奉献给他！”
“给谁？”杰森抓住关键词，他握住伯特·威尔的手腕，逼问。“你看到的是什么？”
伯特·威尔好像磕了药似的，满脸漾着幸福的微笑。
他没有回答，但杰森好像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走廊的另一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另外几人回头看去。
一个牛头人身的怪物出现在众人眼前！
“赞美他！”伯特·威尔大笑着扑过去，好在被杰森及时拦住！
但伯特·威尔已然入了魔，一直试图挣脱杰森的手臂冲上去！
牛头怪物伸出手，缓缓走来。
“杰森！那边发生了什么！”托玛士·乔纳森大声问道。
杰森咬了咬牙。
一边是牛头怪，一边是古怪的天使雕像！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附近的房间安全点。
无奈之下，杰森只好打开门躲了进去！
神奇的是，进了房间，外面的怪物也真的不进来。
杰森松了口气。
伯特·威尔还在发疯，他的眼神里充斥着不正常的疯狂与火热，像是真的坠入了爱河。
“为什么总是你！”艾利克·马尔茨拍了下伯特·威尔的头。
伯特·威尔也不在意，痴痴的笑着。
杰森扯下床单将他绑起来。
这间房倒是比较普通，里面只有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
她梳着长辫子，坐在轮椅上，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眼睛因为褶皱堆积的皮肤而睁不开。
有谁的恐惧会是这样一个和蔼的老太太呢？
“噢，不。”文森·朗曼靠在门板上，不敢挪动一步。
他死死盯着轮椅上的老人，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
“爸爸？”老人听到动静，转头看向文森·朗曼。“爸爸？”
“不…”文森·朗曼眼圈瞬间红了。“不不不不！这不可能是真的！不不不！我不要再待在这里！”
文森·朗曼情绪激动起来，反手打开门向外跑去。
谁都没想到这变故，一时之间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
“文森！”众人不得不追上去！
可刚一开门，他们就正巧碰上了天使雕像！
五座雕像全部露出狰狞面目，异常可怕！
“泰蜜！小心！”汉妮·弗里曼及时提醒。
泰蜜·艾登刹住脚。
只差一点点，她就撞上了天使雕像！
“看着它们倒退。”杰森说道。“我们就找文森，艾利克，你留在这里看着伯特。”
艾利克·马尔茨：“了解。”
几人一边看着天使雕像一边倒退，直到经过走廊拐角，视线消失。
但天使雕像却没再出现，几人松了口气。
杰森扭头，就见文森·朗曼拖着一只跛脚艰难行走。
“文森！站住！”杰森喊道。
可文森·朗曼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只好追上去，拉住了对方的肩膀。
“文森！”
文森·朗曼哆嗦着，脑门儿上全是冷汗，嘴里一直在不停念着圣经。
“走！”杰森着急道。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文森·朗曼为什么要跑。
因为那是他的恐惧！他害怕回不去！害怕陪伴不了自己的女儿！
该死的！是他打开了那扇门！是他将文森·朗曼的恐惧带出来！
“赞美他！”文森·朗曼高喊道。
杰森瞬间变了脸色。
这症状，和伯特·威尔是一样的！
“不不！不要去赞美他！”杰森拍着文森·朗曼的脸颊，说出“赞美他”只是开始，只要还没疯就有救回来的可能！
“听着！文森！我不知道你看到的是什么东西！”杰森焦急说道。“但是你绝对不能被他带走！你还有女儿！她在你的世界等你！记得吗！你说过她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文森·朗曼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嘴里还在默念圣经。
“不要恐惧，”杰森握住他的手。“相信你可以克服那该死的恐惧！”
文森·朗曼嘴唇蠕动，想说些什么，但是开口却成了：“赞美他。”
杰森心瞬间凉下来，他拽住文森·朗曼的胳膊往回走。
“好吧，只要让牛头怪不碰到你，那么就能保住你们！”
“杰森！快进房里去！”托玛士·乔纳森喊道，神情着急。“他们有很多！”
他再次回头看向走廊，那里，挤满了天使雕像！
托玛士·乔纳森拉开门，躲了进去，其余人跟上。
“快走！文森！”杰森强硬地拖着文森·朗曼。
但文森·朗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在这时候迸发出来使他推开了杰森！跑走了！
“不！文森！”杰森追了上去。
而跑走的文森·朗曼只是拐了个弯就碰上了天使雕像！
很多，很多，他们堆满了走廊！
文森·朗曼冷汗直流，僵直在原地！
而在这极大的压力之下，他居然，笑了起来！
“赞美他！”
身后，牛头怪再次出现！
他伸出手，按上了文森·朗曼的头顶。
天使雕像见自己的猎物被夺走，也不生气，只是转头看向墙壁一角。
“文森！”等杰森追上去时，文森·朗曼已经躺在了地上，没了呼吸和心跳。
“Shit！”杰森咒骂一声。
他咬着舌尖，四处张望，可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连天使的影子都没见到！
到底是怎么控制人的！
如果只是打开特殊房间，看到自己害怕的东西，那么自己为什么没事！
杰森觉得脑袋里一团乱，涨的他呼吸不畅。
为什么要说赞美他？
杰森忽然意识到这一点。
精神控制为什么要让文森他们赞美他？
赞美他，这句话大多是信教徒对自己信仰的神所说的。
杰森灵光一闪。
难道说，和信仰有关？
文森·朗曼是个虔诚的信教徒，所以在看了房间后很快就发作了。
伯特·威尔他不太了解，不太确定有没有信仰。
至于自己，因为他不信神鬼佛，没有任何信仰，所以这里的精神控制对他没用？
“杰森！”汉妮·弗里曼跑了出来，在找到杰森后松了口气。“文森他？”
杰森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汉妮·弗里曼明白了。
“走吧，进房间。”
“你没事吧？”
杰森微叹口气，回答道：“赞美他。”
第85章 10 赞美他。 这两个词一……
赞美他。
这两个词一说出口, 杰森就意识到大事不妙。
他闭上了嘴，咽了咽口水。
错了，他的推断错了。
他也受到了影响。
精神控制利用的, 恐怕不是纯粹的信仰。
“杰森？”汉妮·弗里曼有些担忧。“你刚才……”
杰森微微摇头。
“没事, 我们一件一件解决，假如我撑不住了，我会尽全力保住你们。”
汉妮·弗里曼眼神闪动。
“走吧，我们先进房间，也许还有办法解除。”
可两人却很清楚，这只是干巴巴的安慰而已。
现下很无奈, 他们完全处于被动中。
房间和天使雕像他们都一无所知，没有防御手段, 也没有反抗方法, 甚至连如何结束副本都不知道。
他们现下能做的, 只有逃跑。
呵, 这可真可悲啊。
“汉妮，你先进去。”杰森的手指收紧, 右手上的手套蠢蠢欲动。“我想在彻底被控制之前，去找到牛头怪。”
“什么？”汉妮·弗里曼瞪大了双眼，满脸不解。“你是疯了吗！文森还躺在地板上呢！你想成为下一个他吗！”
杰森看向她，眼神真挚而又坚定。
“这也许是破解之道, 信我, 汉妮。”
汉妮·弗里曼咬住嘴唇，不知道如何回答。
最终, 她妥协于男孩深邃的眼神下。
汉妮·弗里曼：“好吧，我阻止不了你。”
杰森：“记住，躲在房间里不要出来, 如果没有打开属于自己的房间，应该是不会被房间所控制的。”
“而那些天使雕像……现在来看也不会闯进房间。”
汉妮·弗里曼点头。
“我把文森也带进去吧，他到底是我们的队友。”
“你们自己小心。”杰森说完，转身就走。
他必须得找到办法破局，也许杀死牛头怪就是办法！不管怎样，他都得试一试！
可还没走多久，身后便传来一声尖叫。
是汉妮！
杰森惊讶回头，进入他视线的，是十几座天使雕像！
其中一座抓住了汉妮·弗里曼的手腕！
“汉妮！”杰森焦急跑过去。
汉妮·弗里曼求助地看着他：“救我杰森！”
但，已经来不及了。
顷刻间，汉妮·弗里曼浑身的皮肤变得松弛，头发全白，像是一秒内老了几十岁！牙齿脱落，身体变得瘦削矮小，呼吸渐无，年迈的心脏再也无法跳动。
她，老死了。
杰森停下脚步，紧咬着后牙槽。
但汉妮·弗里曼已经死了，他不能再如此鲁莽地冲上前！
“原来是用这种方式吗。”杰森盯着面前的天使雕像。“你们靠夺走人类的时间杀人，这就是你们这些怪物的杀人方法！”
天使雕像露出獠牙，像是在无声回应杰森的话。
他们太多了，十几座一齐挤在杰森的视野里。而另外的雕像，更不知道在哪里躲着。
因为长时间不眨眼，杰森的眼眶开始泛红变涩。
一般人类是无法持续很长时间不眨眼的。
但，杰森没有退路。
按照先前的信息来看，这个距离，他只要移开视线一秒钟，就会被天使雕像抓住！
杰森盯着这些雕像，一点点往旁边挪动，他试图开门暂时躲避这些该死的雕像。
但在这时，泰蜜·艾登出现了。
“汉妮！你在哪里！汉妮！”泰蜜·艾登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天使雕像之后。
在看到这情形时，也不禁愣住。
“杰森？”泰蜜·艾登呼吸逐渐急促。“这些天使雕像？”
“不要动。”杰森打断她。“盯好他们。”
而这时，又有另外几座天使雕像出现在泰蜜·艾登身后！
他们距离泰蜜·艾登只有几米的距离！如果不是他们恰好撞进了杰森的视线，那么泰蜜·艾登现在也会落得跟汉妮·弗里曼一样的下场！
“听我说，泰蜜。”杰森一字一句道。“你的身后也出现了一批天使雕像…”
泰蜜·艾登倒吸了一口凉气，指尖颤抖起来。
“OK…OK。”
“不要害怕，我会帮你盯着。”杰森眼眶更红了。“但我一个人没办法看那么多雕像，所以你身前的这些，你必须帮我看住。”
“好…好。”泰蜜·艾登机械点头。
她僵直在原地不敢动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雕像，只是这时也不忘询问汉妮·弗里曼的情况。
“汉妮呢？杰森？她说她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她出来找你。”
杰森喉头活动，艰难开口：“她死了，泰蜜，就在我眼前。”
泰蜜·艾登愣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你在骗我吧？杰森？”
杰森：“天使雕像抓住了她，瞬间夺走了她的时间让她全身衰竭，像个真正的老年人那样老死了。”
“不…”泰蜜·艾登瞬间哭出了声。“不不不…为什么？”
泰蜜·艾登的身体颤抖起来，腿脚发软，差一点就会跌坐在地上。
“你为什么没保护好她？”泰蜜·艾登质问。“你应该保护好她的！她是因为你才出来的！”
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涌出，视线有一瞬间的模糊。
好在，天使雕像仍然倒映在她眼底。
“我很抱歉，泰蜜。”杰森眼睛酸疼无比。“我知道你很难受，我也知道这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她一个人回去。但是现在，你听我说，打开你手边的那扇门，走进去，等安全了我们再谈论这件事好吗？”
泪水流到泰蜜·艾登的嘴唇边，她痛苦地哀嚎道：“没了汉妮，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当初她本能逃走，但是为了救我她又折了回来，也因此和我一起丢了性命！而现在，如果我不能陪着她，我还留在这里有什么用！”
“不！”杰森听懂了这话的弦外之意，他迅速做出反应，凭借着记忆中门把手的位置，杰森以最快速度在盯着天使的情况下移动过去！
而另一边，泰蜜·艾登已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她身旁的天使立刻调转方向，触碰到她的脸颊！只是一瞬间，泰蜜·艾登剩下的时间全部被天使雕像吃掉！她也和汉妮·弗里曼一样，老死了！
而没有了泰蜜·艾登的帮忙，杰森根本无法盯住那么多的天使雕像！
视线无法所及之处，天使雕像隐入空气！他们向杰森逼近！
在关键时刻！杰森成功打开了门！
但！他没来得及跑进去！
天使已至眼前！
“Shit！”杰森咒骂一声，无奈只能接受自己的命运。
可，天使雕像竟然又出现在了他面前。
杰森正疑惑，却听见身后传来宴会的热闹声音。
他转头，果然，房间里正在举办一场小型宴会。女士与先生穿着考究的礼服，举着酒杯亲切交谈。
因为杰森打开了门，这些虚假的人的视线被吸引过来，直勾勾地盯着杰森，以及杰森身前的天使雕像！
杰森眼前一亮！
原来，这些人也能算人！
杰森用力眨了眨眼睛，消除酸涩感。
“好吧，我终于找到对付你们的方法了。”杰森喃喃道。
他直接将房间门卸了下来，让这些人的视野变得更开阔，而后从天使雕像的缝隙中挤了出去。
根据记忆中的路线，杰森回到艾利克·马尔茨他们所在的房间。
杰森：“艾利克！托玛士！出来帮忙！”
两人从房间内走出，看到杰森时皆是一脸疑惑。
托玛士·乔纳森：“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他们呢？汉妮担心你出去找你了，泰蜜放心不下汉妮一个人也追了出去，你没碰到她们吗？还有文森，也没找到他吗？”
杰森甩了甩头，声音有些低沉。
“他们都死了。”
“什么！”艾利克·马尔茨像被闪电击中了似的，愣在原地。“怎么会！”
他焦急地拽住杰森的衣领：“文森也就算了，为什么泰蜜和汉妮会死！解释清楚！她们是去找你的！”
杰森垂下头，脸色晦暗不明。
“我会向你解释的，但现在，我有了对付天使雕像的方法，你是听还是不听？”
托玛士·乔纳森上前拉住艾利克·马尔茨的手臂
“艾利克，不要激动，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任何人都可能随时随地死亡，泰蜜和汉妮的安全不可能是杰森能保证的了的。”
艾利克·马尔茨也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但他仍不想就这样放过杰森。
杰森微叹口气，抓住艾利克·马尔茨的手，强硬地掰开。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眼下先让我们将精力放在活下去上面好吗？”
艾利克·马尔茨妥协了。
杰森：“很好，现在听着，我需要你们把每一个房间都打开，如果里面有人类存在，就把房门卸了或者拿东西撑住。如果没有人类，就关上吧。”
托玛士·乔纳森没有多说任何话，直接照做。
三人分头行动，将每一扇门都打开，按照杰森所说有人的卸门板，没人的关上。
他们行动很快，可这里的房间是无穷无尽的，怎么也开不完。
杰森也没想要将所有的门都打开，他只是想逼那些天使现身而已。
他们这些主播，就是天使雕像唯一的食物，为了食物，他们必定会跟着他们，而现在杰森将门打开，剥夺了他们大片的可行动地盘，这些天使，就会按耐不住。
……就像现在这样。
天使全部现身，足足有数十座，他们堆在走廊两边，让人差点看不过来。
“这就是你的方法吗！”艾利克·马尔茨怒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么不靠谱！你确定我们不会死吗！”
杰森冷静回答：“不确定。”
更倒霉的是，周围的可视度似乎降低了，完全没有一丝光线，渐渐连房间的轮廓都看不出来。
“杰森！”托玛士·乔纳森的声音透露出急切。
杰森摸出口袋中的火柴，点燃一根，暂时的光亮让他们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天使离他们更近了。
那些伸向前的手似乎就是拖人入地狱的恶魔之手。
火柴很快燃尽，光亮再次消失。
杰森再次点燃一根！
黑暗之中，这微弱的火苗似乎就是全部希望！
火焰跳动着，也照出周围的情况。
天使的脸离得更近了！
只差几米，他们就能抓住杰森他们！
“伙计们，”杰森盯着手中的火焰，看着它一点点燃尽。“就是现在！”
话音未落，火焰彻底消失，只余下火柴梗掉落在地。
但这时，杰森已经拉开了身后的房门！
里面是一场欢乐的儿童派对，孩子们童真的目光转向门外，让丑陋的天使们无所遁形！
艾利克·马尔茨和托玛士·乔纳森身后的房间则是学校和某类帮/会。
这是他们挑的绝佳的位置，用以捕获天使！
杰森松了口气，背靠着墙壁缓缓滑落坐下。
“赞美他。”
“你…”艾利克·马尔茨惊讶。“你也！”
杰森点了点头。
“走，回去找伯特·威尔。现在牛头怪一定过去找他了。”
他们马不停蹄地又往回赶。
一路上，杰森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正在被某种东西侵占！让他无法保持清醒！
好不容易到了关伯特·威尔的房间，牛头怪也到了。
他是为伯特·威尔来的，但门没开，所以他站在门外不能进去。
杰森嘴唇蠕动，再次高喊：“赞美他！”
牛头怪的注意瞬间被吸引，朝着杰森走来。
“快走杰森！”托玛士·乔纳森拉着杰森就要离开。
但杰森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他的精神即将被完全控制！
想！快想！杰森陶德！因为什么！是因为什么！
如果这个时候布鲁斯在，他一定能想出来原因！杰森不合时宜地想道。
突然，他意识到什么。
对啊，他也有信仰啊，他的信仰就是布鲁斯。
那个将自己从街头带回去、还教授自己本领的布鲁斯。
不论什么情况下，他都始终布鲁斯会去救他。哪怕在埃塞俄比亚…哪怕在被炸弹炸死的前一秒也是这样。
杰森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他大概猜出解决办法了。
“我不会再信你了，布鲁斯。”杰森对自己说道。
回想，努力回想，回想直至死亡布鲁斯也没能出现时自己那一瞬间的心碎和动摇，以及那一刻对布鲁斯的怨恨。
只有那一瞬间，他不以布鲁斯为信仰。
也只有将那一瞬间的感觉带到眼前，杰森才能破当前的局面。
回想，杰森陶德。
你死了，被小丑虐待的体无完肤。
你的亲生母亲从没爱过你，会和你见面只是因为小丑的安排。
可笑的是你最后还想用自己的性命尝试救她。可是，这点小事你也失败了。
你死了。
可布鲁斯甚至都没出现，他也许都没发现你的踪迹。
失望吗？那当然，应该那可是蝙蝠侠啊，那可是他的父亲啊。
虽然不应该，可那个时候的你无端地升起一股怨恨，对所有人的，对布鲁斯的，真是可笑至极。
等再睁开眼睛时，杰森的眼中只有一片冷漠。
他的信仰，被摧毁了。
牛头怪不再向前，断了精神链接的他痛苦嚎叫起来，伴随着一阵白光，他消失不见。
同时所有的房间也恢复原样，天使雕像也不复存在。
第86章 11 心脏有些抽疼，杰森轻呼出口……
心脏有些抽疼, 杰森轻呼出口气。
他疲惫地坐在地上，平复情绪。
布鲁斯，他的父亲, 他的导师……这么久了, 他终究是承认了自己卑劣地憎恨他过。
杰森手指收紧，努力将所有负面情绪收回。
他回想起自己回到现实世界时看到的布鲁斯，那个为了他而颓丧的布鲁斯，那个因为他性情大变的布鲁斯，甚至不惜使用低端手段，只是想要得到他的消息。
还有那场葬礼, 布鲁斯他们哭鼻子的样子。
他们是爱自己的，这毋庸置疑。
杰森手指放在唇边, 轻轻啃咬, 他的思绪开始放松。
杰森突然想, 如果自己真的回去了, 那么他的家里还真的有自己位置吗？他还会是布鲁斯的儿子吗？房间所反映的的确是他内心的恐惧。
“杰森？”艾利克·马尔茨轻声说道。“还好吗？”
杰森忽然笑出来，明媚又放松。
“还不错。”
他已经在心里为自己给出了问题的答案。
一定有的, 他相信，不论他在外漂泊多久，韦恩庄园都会将他的房间保留好。
他有自己的底气，因为他是杰森陶德韦恩, 因为他是独一无二的二代罗宾！
杰森撑着墙壁站起来, 食指指腹留下浅浅的牙印。
他为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感到可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软弱又杞人忧天了, 只是为了通关而已，可不能让自己真陷入这种低迷的情绪。
布鲁斯就是布鲁斯，他绝对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杰森永远相信这一点。
环视了一圈四周, 杰森确认这关也成功通过。
“泰蜜和汉妮，”杰森轻声说道。“去把她们找回来吧，还有文森。”
托玛士·乔纳森两人也不免陷入低沉。
杰森来到泰蜜·艾登他们死亡的地方，想带他们的尸/体回去，可地板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艾利克·马尔茨：“他们呢？”
杰森摇摇头，面露茫然。
难道死了就会消失？还是说又有新的怪物出现？
杰森：“找找吧。”
三人开始搜寻，可找遍了走廊和房间，也没看到他们的尸体。
“各位……问题是解决了吗？”伯特·威尔捂住脑袋从房间里出来。“噢我的天，真是难受死我了，那只恶心的巨型蟑螂也不见了对吧？”
“是的，伯特。”艾利克·马尔茨答道。
伯特·威尔疑惑地看着三人，开口问：“其他人呢？”
“只剩我们了，伯特。”艾利克·马尔茨怅然道。“只剩我们了。”
伯特·威尔瞠目结舌，瞳孔颤抖。
“怎么会？我们明明都坚持到这个地步…我还以为我们都能出去的。”
托玛士·乔纳森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知道的，这就是惩罚副本。”
伯特·威尔沉默着，眼眶微红。
“OK。”他哽咽道。“那我们接下来呢？”
几人纷纷转头，看向杰森，已然是在等着他拿主意。
“我打算，炸了这座木房子。”杰森轻描淡写地说出自己的计划，哪怕这个计划听起来荒谬极了。
“你什么？”艾利克·马尔茨皱眉向前一步，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杰森耐心地重复一遍：“我说我打算炸了……”
“你是彻底地丢掉了你的脑子吗！”艾利克·马尔茨冲杰森耳朵咆哮。“我们之前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
杰森皱着脸往后让让，待艾利克·马尔茨喊完后继续说道。
“可你们也没有尝试过不是吗，万一有用呢？我们总要试过所有的办法。”
“那也不行！”艾利克·马尔茨强硬说道。
“为什么？”杰森忽然问。
这倒是把艾利克·马尔茨问住了。
“为什么不可以炸掉房子呢？”杰森盯着他，一字一句说道。“从一开始你们就这么说，但始终不能给出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只是在说毁坏房子会让我们受到惩罚。可是是什么惩罚呢？”
“是……”艾利克·马尔茨哽住，他张了张嘴，可没有说出任何话来。
杰森又把目光转向其他人，试图得到一个答案。
但，另外两人也都和艾利克·马尔茨一样，只是坚持不能破坏房子，但却说不出一个理由来，甚至破坏房子后的惩罚，也不知道。
就好像他们的大脑被人强行植入不能破坏房子这个想法，但却没有一起被植入自洽的逻辑。
那么问题又来了。
这个想法究竟是别人植入的，还是他们被本能催生的？
“你们有走出过这个房子吗？”杰森又问。
“没有。”艾利克·马尔茨摇摇头，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迷茫，像是对自己的认知产生怀疑。
“那么现在就是一个好时机。”杰森说道，前往厨房。
艾利克·马尔茨三人猜不到杰森的行动，迷惘地跟了上去。
用厨房用品做出炸弹，这是杰森的老把戏了，在新手副本里他就是用这种方法干掉了所有怪物。
“你在做什么？”托玛士·乔纳森看着他将一些厨房用品，比如洗洁精什么的混在一起，深感疑惑。
“简易的燃/烧/弹，只是让燃烧速度变快，火焰变猛烈，没办法引起连锁反应。”杰森回答。“这里的东西不够全，只能做到这种地步，这类型的燃/烧/弹还是需要火引燃。”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那盒火柴。
火柴不剩多少，仅仅六根，但也足够用了。
“等等等等，”看着杰森这架势不像只是说说而已，托玛士·乔纳森也有些慌，他急忙开口劝阻。“你要是判断失败，我们都被烧死怎么办！这里可不能用经验值加防御！”
这倒是。
杰森点头。
“有道理，那我就先试试，究竟能不能出去。”
话音未落，杰森猝不及防地出了手！
金属利爪从手套上伸出！插入了木头墙壁！
“你这混蛋！”艾利克·马尔茨暴跳如雷。
有实感，但是好像没有扎透。
普通的墙壁肯定没有这么厚实，那么是房子在自救？在瞬间加厚了自己的墙壁？
杰森没有理会艾利克·马尔茨的暴躁，自顾自地分析起来。
而他也没有注意到，艾利克·马尔茨三人交换的眼神。
杰森费了点力气才拔出手套，接着又来到床边。
这里是唯一一面能看清外面的情况的窗户，也是能更多地了解房子的窗口。
“杰森…我觉得你还是好好想想。你万一害了我们怎么办？”艾利克·马尔茨劝说道，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情。
他走到杰森身边，抬起手就要搭在杰森肩上。
“嘘。”杰森忽然敏锐地听到什么动静，抬手打断艾利克·马尔茨的话。“是什么声音？”
托玛士·乔纳森闻言放下了手中的棒球棒，侧耳去听。
哒哒哒——
哒哒哒——
像是某种节肢动物在地板爬行的声音。
只是……这声音也太大了些吧？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节肢动物？
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
众人的视线移到幽深的走廊里。
一个鱼头探出来，紧接着是密密麻麻的鱼头。
在黑暗里，成百上千双鱼眼睛闪着诡异的光。
“额……”伯特·威尔斟酌着开口。“首先确认一下，我的确醒过来了是吧？”
托玛士·乔纳森捏紧球棒：“是的，欢迎来到操蛋的现实！”
“很好，”伯特·威尔点点头，可下一秒，他爆发出惊人的尖叫。“那么谁tm能告诉我！为什么鱼能在地上走！”
杰森：“因为鱼长脚了。”
哒哒哒的声音还在响起，鱼群的全貌也显露出来。
这些鱼的两侧，都长着像蜘蛛一样的八只脚！！
杰森后退，再后退，这种情况哪怕是他也觉得匪夷所思！
“那么现在情况已经很明了。”艾利克·马尔茨咽了咽口水。“快跑！”
众人掉头就跑，不带有一丝犹豫！
鱼群也动了，它们的八只脚非常灵活，支撑着它们的身体走动，速度也很快，杰森四人在前面拼了命地跑，也没能甩开鱼群。
“SHIT！SHIT！”伯特·威尔一边跑一边向后看，脸上的表情惊恐又带着懵逼，很是精彩。“快滚回水里去！这是陆地！Fuck！”
可鱼群也不会听人类的话，它们只是追着杰森等人。
杰森伸出利爪，随手卸下一块门板，架起它扔到后面，暂时阻挡鱼群的动作。
但效用微乎其微，那些鱼的脚真不只是装饰品，一阵挠后，门板被它们撕的粉碎！
“这可不太妙！”杰森咬了咬牙。
他掏出火柴，点燃刚做好的一枚燃/烧/弹，扔到后面。
火焰瞬间燎起，熊熊燃烧！将鱼群阻挡在后头！
“Yes！”伯特·威尔开心叫喊。
众人逃进一间房间，锁好门。
“Oh my god，”伯特·威尔跪在地上，额头贴着门板，努力调整呼吸。“总算安全了，那些该死的鱼！”
“这种大范围的攻击到底要怎么解决？”杰森皱眉思考。
这些鱼比先前出现的怪谈还要难对付！它们攻击力不强，但胜在数量多，而房子里又没多少能躲避的地方，如果被抓住，那真是尸骨无存了。
哒哒哒——
哒哒哒——
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又响起来，众人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哒——
一声轻响在房间内出现！杰森警觉回头！
身后空无一物！
哒…又是一声轻响！
杰森心有所感，缓缓抬头。
天花板上，倒立着数百只鱼！
“噢，真该死！”杰森拉开房门。“跑！”
这一个字，也惊动了天花板上的鱼！
他们蜘蛛一般沿着墙壁下来！又向杰森等人围追堵截！
可外头的情况也不好。
外面的鱼更多。
四人拼命逃跑，可仍然被追上！
鱼群从墙壁上、从天花板上、从房子各处围了过来！
他们根本无法逃脱！避无可避！
最终！被鱼群围住！
杰森咬紧牙关，他只觉得数不尽的鱼尾在自己脸上抽，鼻尖是浓重的腥味，裸露在外的皮肤有密密麻麻的痛感，是鱼在啃咬！
“杰森！”托玛士·乔纳森慌乱叫喊。
鱼群裹挟着几人，散往各处！
杰森眼疾手快拉住身旁的伯特·威尔，这家伙完全被鱼群覆盖，要不了多久就会窒息而死！
“撑住！”杰森喊道，分离抽出一只手抓住他脸上的鱼扔到远处！
伯特·威尔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他反抓住杰森的手，死死地！
“别放手！”伯特·威尔喊道，声音嘶哑。“拜托！抓住我！”
他的指甲扣进杰森的肉里，杰森微皱起眉，却没有过一丝松懈。
“撑住！”杰森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但下一秒，一张巨大的嘴从后方跃起！吞没了伯特·威尔的整个身体！还带走了杰森的手臂！
“啊！！”
第87章 12 “啊！！！” 断裂的……
“啊！！！”
断裂的伤口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杰森的脸色瞬间惨白！
断口处, 鲜血像喷泉似的喷涌而出。
杰森咬牙，拼尽全力才没让自己昏过去。
吞下伯特·威尔的巨鲨逆着鱼群游远了。
而就在这时，另一头鲨鱼跑了过来。
它身躯巨大, 腹部下的脚也高出其他鱼许多, 这也是它能如此行动自由的原因。
冷汗从杰森额头冒出，他紧盯着鲨鱼的动作。
那双无神的眼睛，倒映着杰森的身影。
待鱼走近，杰森仅剩的右臂刺入鲨鱼柔软的腹部！鲨鱼吃痛！剧烈抖动起来！
杰森瞅准时机翻身而上，扒住鲨鱼的背部，这是他远离鱼群的机会！
“快走！”杰森又拔出手, 往鲨鱼的尾巴扎了一下。
受到刺激的鲨鱼发疯狂奔，周围的小鱼被它通通撞飞。
鲨鱼带着杰森一路来到深处的房间。但仍然没有停下的迹象。
不仅如此, 它甚至聪明地爬上了天花板倒吊在上面！试图甩掉杰森！
鲨鱼皮肤表面附有粘液, 杰森一时脱了手。
而感觉到背上异物掉落的鲨鱼松开了脚, 追了下去！它张开嘴！想要吞下这美味的食物！
杰森凭借着惊人的核心力量, 愣是像猫儿一样在空中扭转了方向！手臂蓄力！冲着向自己追来的鲨鱼狠狠刺了过去！
金属利爪刺入了鲨鱼的眼睛！液体飙出！溅到杰森脸上！
遭受这样巨痛的鲨鱼失去控制，坠落在地板上, 发出轰隆的巨响！八只脚胡乱扑腾，将地板划得稀碎。
杰森没有给他恢复的机会，拔出手，再次攻击鲨鱼柔软的腹部！
这一次扎的很深！
杰森手臂鼓起, 卯足力气向下滑动！直接将鲨鱼开膛破肚！顺便切碎了底下的脚！
巨鲨轰然倒地, 内脏流了满地。
杰森躺倒在地上喘气，冷汗浸满了后背, 打湿了衣衫。
他舔了舔干裂又苍白的嘴唇，一只手将上衣脱掉，撕成一条, 紧紧缠绕住胳膊止血。
在原地瘫坐了一会儿后，杰森扶着墙站起来。
他已经没有了多少力气，脸色苍白。
精瘦的身躯正在逐渐失去温度。
他说不定，真的会死在这里。
杰森吐出一口气。
他不同意。
他得活着回去！
思索再三，杰森决定先去完成自己原先的计划！这是他唯一的出路！
如果不能通关，那么就以他现在的伤势来看，要不了多久就会死亡。
但他制作的燃/烧/弹大部分都在厨房，鱼群袭来时他只来得及带走几个。
那么现在，他得冒险回去。
杰森踢了踢鲨鱼的尸体，确定这家伙已经死透。他蹲下身查看鲨鱼的脚，杰森始终不明白鱼是怎么能长脚的。
杰森将鲨鱼翻过来，脚却突然掉落下来。
不对，不能称为脚。
因为那是从一个平面上引出的八只金属足爪。
这东西，是人工制作的。杰森微皱起眉。
他将机械脚仔细检查一番，确定这脚就是机械制作，平面部分会黏住鱼的腹部，支配他们行动。
所以相当于，是这些脚在控制鱼群行动。那么，这就是鱼群的弱点！
杰森扔掉这废了的东西，转身向回走。
他要赌一把。
鲨鱼带着杰森走了老远，艾利克·马尔茨和托玛士·乔纳森也被冲散。
他不打算再花时间去寻找他们，反正如果自己猜测正确，所有人就都能得救。
回去的路上没什么阻碍，那些鱼不见了，亦或者是被那两人引走了。
杰森很顺利地回到了厨房，他制作的东西还堆积在这里。
“很好。”杰森捡起一个，扔到不远处。
玻璃瓶碎裂，液体喷出。害怕这房子烧的不够均匀，杰森沿着走廊扔了一路，知道□□用完为止。
他掏出兜里的火柴，现在里面只剩三根。
只要他扔下火种，就能知道结果。
要么自己被烧死，要么通关离开。
而就在他拿出一根要点燃时，艾利克·马尔茨冲了出来。
“杰森！”艾利克·马尔茨满头大汗，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与兴奋。“你也没事！真是太好了！”
杰森狐疑地看着他，一时间没有回答。
“我看到了伯特遭遇的一切了。”艾利克·马尔茨沉声道，面色悲痛。“他是个可怜的家伙。”
杰森仍旧直勾勾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这时候，托玛士·乔纳森也从另一边跑出来。
“噢！谢天谢地！你们都没事！”托玛士·乔纳森丢了球棒，满脸疲惫。“杰森！你的胳膊！”
“没事。”杰森回答。
只这两个词都让他的喉咙干涩到疼痛，像吞玻璃碴子一样。杰森清楚，这是因为他的身体大量失水。
“你们怎么逃出来的？”杰森犀利发问。“而且还没有伤？”
两人都没有料到杰森的第一句话会问这个，皆是一愣。
托玛士·乔纳森首先回过神来，气冲冲地走到杰森身边，但在看到他虚弱的样子后又平静下来。
托玛士·乔纳森：“我们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那些鱼把我们带走了，但是并没有伤害我，有那么两条想，但是都很好解决。”
“我知道这说法不能让人相信，但是我只想说这就是事实。”
杰森陷入沉思。
如果说的确是系统在引诱他去怀疑他们呢？这似乎也并无可能。
杰森：“好吧，我可以理解。”
“告诉我你的计划，这一次不论是什么我都照做。”托玛士·乔纳森笃定说道。“要么彻底死亡，要么通关出去而已，我是再也不想继续在这鬼地方待着了！”
杰森拿出两根火柴递给他们。
“那你们来的正好，帮我扩大燃烧面积。”
艾利克·马尔茨抽了抽嘴角：“你还是没有放弃这个离谱的计划！”
他接下火柴，说：“但这次我加入！我也不想继续再待在这里了！我宁愿死！”
几人决定分头行动，可还不等走出几步。
几条滑溜又灵活的身影窜过来，叼走了他们手中的的火柴！
杰森也没有避过，他太过虚弱，鱼直接将他的手指连带着火柴一齐叼走！他也没有力气反抗！只是痛的龇牙咧嘴。
“啊啊！！”托玛士·乔纳森跪倒在地，他的手指被一条鱼咬住，而密密麻麻的鱼群又在这时现身。
“杰森！快跑！”艾利克·马尔茨喊道。“它们来了！”
他也遭受了鱼的攻击。
杰森静静看着他们，眼神中划过一丝落寞。
“你们，究竟是什么东西？”
两人皆是一愣，连叫疼都忘了。
杰森微叹口气，平淡开口：“现在看来，你们似乎没有痛觉。”
他晃了晃完好的右手，金属利爪上沾着血迹。
杰森：“早在你们从我这儿拿走火柴的时候，我就断了你们的一根手指。”
两人闻言低头，果然左手小指空荡荡的。
这是杰森的试探。
如果他错了，他会道歉，反正接下来要么死要么通关刷新，都不碍事。
如果他的猜测正确……杰森只觉得悲伤。
那么他们被切断的手指在哪儿呢？
在地上爬行。
从身体分离的手指好像有了独立的生命，伸出一坨恶心的血肉来，在地面努力爬行。
事实证明，他猜想正确。
这些“队友”，都不是人。
问：如何拖累一个英雄的步伐？
答：给他一群作用不大、还会添乱拖后腿的队友。
再答：队友在关键时刻反水，让他陷入绝望的深渊。
杰森早该想到的。
按照他们的表现，怎么会坚持到现在呢？
“噢，”托玛士·乔纳森晃了晃脑袋。“你的确是很聪明啊，和这些家伙都不一样。可惜了，你为什么不在前面早点死呢？这样就不用受接下来的痛苦了。”
杰森：“这些家伙？所以他们曾经的确是来到惩罚副本的主播对么？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托玛士·乔纳森咧嘴笑起来：“做了什么？自然是……吃了他们，变成他们。”
“从生物层面来说，我们的确是他们没错，我们拥有相同的DNA，我也拥有这个人类的全部记忆，不同的是，我比他更高级而已。”
话音刚落，那些死去的……至少是杰森以为在先前死去的人都从房间内走出。
泰蜜·艾登，汉妮·弗里曼，文森·朗曼，还有伯特·威尔。
他们齐齐盯着杰森，露出诡异的笑。
“呵呵。”杰森只觉得可笑。“你说你们是同一个人，那么我想问，文森，你对你女儿的爱也是同一份吗？”
文森·朗曼回答：“我拥有文森·朗曼的全部记忆和相处细节。”
“但你没有爱。”杰森打断他的话。“看，这就是你们这些丑陋的怪物和我们人类的区别，你们只是拙劣的模仿，而永远不能成为真正的人类！”
“真的吗？”艾利克·马尔茨不屑一笑。
下一秒，他整个身躯从内部爆裂开来，化作有着长长触手的怪物！而真正的艾利克·马尔茨的皮耷拉在怪物身上。
所以，这些怪物吃掉主播，复制他们的DNA与记忆，并穿上他们的皮囊，扮做连他都看不出来的完美人类。
杰森讥讽道：“果然，你们的本体丑的要死。”
“你也成为我们吧，杰森陶德。”托玛士·乔纳森也爆裂开来，变成怪物。
伯特·威尔：“你没有生路了，杰森，放弃吧！”
怪物们脱掉了人皮，换回怪物的身份！
而鱼群也在蠢蠢欲动！
“真的？”杰森不屑挑眉，他脱下手套从裤兜里掏出一枚火柴。“对不起，我永远都不会交出自己的底牌。”
点燃火柴，杰森扔到了地上。
火焰瞬间燃起，一块接着一块！将整座房子都烧着起来！
怪物们明显没想到还有这一手，想逃跑，可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试图逃出房子！但触手刚接触到外面！就化作灰烬！
杰森感受到火烧的痛苦，这是真实的。他苦涩一笑，结果，是自己选错了吗？
火焰吞噬了他，浓烟呛进他的肺部。
杰森感觉到，自己快要死了。
而木房子也在此时被完全点燃！它化作了一团巨大的火球！它以火红色的光亮点燃了黑暗！
太阳，升起来了。
【恭喜主播杰森陶德通关副本：无法升起的太阳】
【副本评价：S】
【通关奖励：经验值0，弗莱迪的手套（右手），裂口女的剪刀，鱼×1】
【卡牌介绍】
【鱼：特殊群体卡，和金属脚合为一体的鱼群，只会听从主播杰森陶德的指令，智商不高，但数量很多，使用次数仅限1】
熟悉的无边黑暗中，杰森再度睁开了眼睛！
第88章 1 手臂还在，下巴上的伤口也恢复……
手臂还在, 下巴上的伤口也恢复如初，在惩罚副本里受伤的身体完全恢复，连疲惫的精神也一扫而空。
杰森重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自己赌对了。
只是……那些队友, 他们永远也无法再有希望回到自己的世界。
杰森还记得文森·朗曼对他女儿的强烈感情，那也许是怪物为了获取他的信任演绎出来的。但杰森更愿意相信，那是他真实的情感投射。
抱歉了，队友们。
他没有任何办法能救他们。
【亲爱的主播，因您在惩罚副本中的良好表现，现特奖励您休息时间, 请遵守规则，做一名守规矩的合格主播】
【请主播选择中场休息位置】
【现实世界或者联合休息大厅】
杰森选择了现实世界。
他突然很想见一见布鲁斯他们, 哪怕这回仍然是用别人的身份, 也无法开口告知真相。
但只要让自己和家人在一起, 他满目疮痍的心就能得到慰籍。
唉, 希望这回系统能给个好点的身份吧。
【亲爱的主播，您已是四级主播, 且因为天赋技能特殊，您将拥有自我选择权利】
【请于卡牌中选择形象】
能自主选择了！杰森眼前一亮，这真是太好不过了！他该选择什么形象好呢？
红后和阿蕾莎的形象都用过，再使用恐怕会被注意到, 甚至被警惕, 杰森还记得上回以阿蕾莎的形象回去，最后差点被布鲁斯和康斯坦丁联手捉住。
至于其他的形象, 啊，太过招摇，一出现绝对会被布鲁斯盯上。
这次回去, 起码要选择一个至少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形象。
在一堆卡牌中，杰森最后选择了莉莉的形象。
试问，谁会怀疑一个看着可怜巴巴的小女孩呢？
只要不转换成男性恶魔的形象，莉莉还是很可爱的。
【您已选择形象】
【温馨提示】
【禁止以任何方式、任何途径透露直播的任何有关内容】
【禁止主播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如现实世界中的任何一人猜到主播的真实身份，系统将对主播进行灵魂抹杀】
【亲爱的主播，祝您休息愉快】
【倒计时：二十四小时】
伴随着系统音，杰森也来到了现实世界。
他最后听到了系统提示有二十四小时。
哇，还真大方，延长了一倍休息时间，这算是对他的补偿？
刺眼的阳光让杰森忍受不住地眯起眼睛。
惩罚副本里待的太久，都不适应阳光了。
待瞳孔适应光线后，杰森才能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唔，是他的家乡哥谭啊。杰森翘起嘴角。
这回系统懂事了，知道把他送到这里来。
周围熙熙攘攘，每个人都把自己捂的紧紧的，只管闷头走路，像是有猛兽在追他们似的。
在哥谭的街道上，你不可能看到有人举着自拍杆拍照打卡，因为那样做只会让你失去自己的手机。
当然，哪怕你将私人物品捂的紧实，有时候你也会被人悄悄顺走。
哥谭的扒手可多的很。
比如这个从杰森身旁跑过的男孩。
在他的身体擦过杰森的时候，灵活的手指就已经探入了杰森的口袋。
可惜了，这把要让那家伙失望了，他身上可一分钱都没有。
鼻尖传来诱人的香味，杰森朝旁边看过去，原来是一家快餐店。
香味正是里头刚烤出来的热量十足的披萨和蛋挞。
肚子开始发出抗议，咕噜噜叫起来。
“噢…”杰森皱起脸。
通过几家小店的名称，杰森已经确认自己的位置。
幸运的是，这里的治安还不错，她不用担心再被人盯上拐走。
不幸的是，这里离韦恩庄园有很长一段距离。
那么，他没钱，这具身体又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该怎么去韦恩庄园？别说去韦恩庄园了，现在的他连肚子都填不饱。
杰森犯了难，坐在路边撑着下巴看着人来人往。
有人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可最终也没上前。
不然去找几个药/头？杰森暗自想道。
或者去要饭？旁边就有一个大型超市，好心人应该也有不少的吧？
杰森的思绪开始发散。
忽然，一个狂奔的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人手中拿着一个包包，那款式，显然是属于一位女士。
果不其然，在他身后，失主正拼命追讨。
“混蛋！给我站住！”
而街上的人对这一场追逐战熟视无睹，甚至会在两人来到自己面前时让开一条路。
这就是懂的明哲保身、不会掺和事的哥谭人。
杰森微挑起眉。
他真是好久都没有见过这么低等级的犯罪了。
他环视了一圈周围，最终盯上了旁边的垃圾桶。
在男人快要跑到这里来时，杰森突然踢翻了垃圾桶。他用的力气很大，自己四十点的力量值可不是盖的，垃圾桶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打中了男人的腿，让他软倒在地。
“谢谢你！女孩！”女士一边跑过来一边向杰森道谢。“至于你！混蛋！你给我好好反省一下！”
说着，她一脚踢中男人的某致命位置。
那力度狠的，让杰森都忍不住为这小偷可怜一把。
杰森摇摇头。
“不用客气。”
拿回自己的包包后，女士才抽空继续和杰森聊天。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女孩，你的家里人呢？”
“我没有家人。”杰森微垂下睫毛，表情柔软的像只小兔子。
女士被这副表情打动，内心又是一阵唏嘘。
唉，多好的孩子，可惜又是一个孤儿。
这时，杰森的肚子又响了起来，更让这位善良的女士对这可爱又可怜的女孩多了一份同情。
“来，拿着。”女士从包里掏出十美元塞到杰森手里。“去给自己买顿晚餐吧。”
这是她能做到的最多的，没办法，她也要生活，不可能说直接把女孩带在身边，又不是谁都是布鲁斯韦恩。
“谢谢。”杰森接过钞票，没有推脱。
待女士走后，杰森也进快餐店给自己买了个汉堡。
出来后仍可怜兮兮地坐在路边抱着汉堡啃。
这汉堡份量很足，快餐店员更是给她煎了块大汉堡肉。
一口咬下去，汉堡肉的肉汁溢出来，和面包混在一起，着实太香。
“嘿，小家伙，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杰森眨了眨眼睛，只觉得这声音太过熟悉。
一转脸，见阿福抱着一堆东西站在自己身旁，应该是刚从超市购物出来。
杰森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阿福，一时失神，机械地嚼着东西。
而在阿福的视角看来，年幼的乖巧女孩脸颊鼓鼓的，一动一动地好像仓鼠在啃瓜子，一双好看的眼睛有些失焦，像是遭受了许多磨难，让人忍不住想怜爱。
于是他放下手中的东西，陪着杰森一起坐在路边。
“我刚才看到你漂亮的踢击了，你是从哪里学的？”
杰森停下咀嚼，将嘴里的东西咽下。
“哥谭的流浪儿童不学一些不是会被人欺负吗？”杰森回答道。
这个回答很模糊，不承认也不否认，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这女孩很聪明，阿福瞬间看出这一点。
但这位聪明的女孩又很善良，因为刚才只有她出手帮助被抢劫的女士。阿福翘起嘴角。
他总是喜欢这种聪明又善良的孩子。
“Well，你可以去最近的韦恩慈善机构，他们会帮助找到福利院，我相信会有很好的父母愿意收养你。”阿福温和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莉莉。”杰森低声回答。“以及我不想去福利院，也不想去任何领养中心，那里面的人都是混球。”
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这样，反正当初布鲁斯没打算领养他，而将他送去福利院时，他遇到的可都不是什么好人。
再者，他坚持不去福利院还有其他原因。
杰森想赖上阿福，他清楚阿福拥有一颗多么柔软的心，尤其是孩子，如果自己拿捏的好让阿福带上自己回韦恩庄园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我有能力照顾自己。”末了杰森补上一句。
阿福打量了一圈女孩，确定她说的是实话。
女孩的衣服虽然不名贵，但却很干净，这证明她起码在街头有养活自己的实力。
“OK，我能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坚强能干的女孩。”阿福说道，手忍不住搭上杰森的头顶，轻轻揉了揉，意识到这动作可能有些冒犯又迅速收回手。
难得见到阿福略显尴尬的表情。杰森心里偷笑。
阿福：“顺便问一句，你今晚有休息的地方吗？”
杰森摇头。
“好吧，”阿福微叹口气。“如果你认为我是个可以信赖的人，愿意上我的车吗？”
杰森故意警惕地上下打量一番阿福，最终谨慎点头。
阿福微笑起来。
他开车带着杰森来到市中心的一间普通的出租屋，而不是回去韦恩庄园。
杰森眉头微皱。
失算了，阿福是会如此谨慎的。
“如果你不介意，这间房可以给你暂时使用。”阿福将门钥匙递给杰森。“假使你以后找到了自己喜欢且信任的父母，再把它还给我。”
杰森抿起嘴唇，接过钥匙。
阿福又拿了许多食物出来放在桌上。
“我明天会再来。”阿福说道，又写一串号码。“啊，对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有问题可以联系我。”
杰森接过看了一眼。
啊，是阿福的私人号码，看来自己的人设在阿福这儿立住了。那他要乘胜追击拿下阿福！
于是在阿福转身要走的时候，杰森抓住了他的衣摆。
在阿福疑惑回头的同时，他恰到好处地摆出一个伤心但又倔强地不肯落泪的表情。
杰森：“如果我说现在找到了呢？”
明明女孩用的力气不大，但阿福就是没有去解救自己的衣角。尤其是在被女孩用兔子眼可怜兮兮看着的时候，更是生不出拒绝的心思。
阿福觉得自己今天有些奇怪，为什么大街上可怜的流□□孩那么多，他却偏偏注意到了莉莉？
因为她勇敢的行为和有模有样的身手？这是主要原因没错。但阿福觉得，还有更多，但他说不清楚。
最终，他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
杰森便知道，自己大获全胜。
第89章 2 好吧，话说早了，阿福虽然心软……
好吧, 话说早了，阿福虽然心软，但在某些事情上异常坚持。
一个朝他卖可怜的小女孩显然不能让他彻底信任并带回韦恩庄园的。
所以, 他反倒选择留下来。
不过这个结果也不错了。
呵呵, 布鲁斯他们今天没有小甜饼吃，阿福烤的小甜饼都是自己的！杰森暗戳戳想道。
阿福正在厨房忙碌，他似乎真的很喜欢自己所扮演的莉莉。居然就这么轻易地留了下来，还进厨房围上围裙大显身手。
杰森在客厅里闲的无聊看起电视。
许多电视节目虽然没什么意思，但从某些新闻频道是可以看出社会现状的。
比如现在正在播放的新闻。
蝙蝠侠和罗宾，哥谭的守护者将逃跑的急冻人再次抓回监狱。
相关画面只有两道模糊的人影在黑夜中飞舞, 但从标志性的斗篷来看，那的确是蝙蝠侠没错。
至于罗宾, 看身形和动作特征应该就是自己上次来时推荐的提姆。
杰森一阵恍然, 原来距离自己的葬礼已经过了一年了啊。
副本里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世界的不一样, 而他在副本里也不太能感觉得到时间流逝, 偶尔回来一次，只会被正常流动的时间痛击。
杰森微叹口气。
屏幕中的罗宾动作灵活, 和蝙蝠侠如影随形，距离控制的恰到好处。这足以说明，两人拥有很高的默契。
而从记者播报的观众反应来看，大家对两人非常尊崇。
新的罗宾, 聪明, 冷静，永远都能及时为蝙蝠侠提供帮助, 他是个好罗宾。
杰森微垂下睫毛，说自己没有任何感觉都是假的，内心还是有些许落寞。
但, 他却并不为自己悲伤，也不会怨恨提姆。提姆做的很好，这也是杰森想要他达成的局面。
他把布鲁斯彻底拉了回来，变回原本的蝙蝠侠，杰森很感激。
只是现今哥谭的现状仍然改变不大，阿卡姆的罪犯越来越多，他们不在乎法律，不在乎蝙蝠侠，疯狂是他们的本质，混乱是他们的个性。
杰森曾经想过清理阿卡姆，但是现在这个办法在他心中并不排首要位置。
阿卡姆的罪犯清完一波还会有下一波，罪孽是消除不尽的。
只是彻底根治的方法，他还没有找到。
“噢，你在看新闻？”阿福走出来，将身上的围裙解下。“午餐马上就好，我正在烤我的拿手小甜饼，还有小羊排，希望你希望。”
杰森有些期待。
“这个罗宾很好吗？”杰森主动问，他撑着下巴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他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阿福想了想，说：“的确很好，他很聪明，而且听说他有时候比蝙蝠侠还要冷静，甚至能阻挡蝙蝠侠下重手。”
阿福的嘴角挂着浅笑，在讨论起现任罗宾的时候满脸骄傲和喜爱。
杰森便知道，提姆是真的做的很不错了。而且不只是工作上好，在韦恩庄园也很好。
怎么说？心里有点酸酸的，但又有幸福的膨胀感。
杰森觉得自己对提姆的感觉有些复杂。
“那的确不错，这么说他比上一个罗宾要好。”杰森说道，眼睛偷偷瞄。
阿福微愣，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不，”阿福缓缓说道。“二代罗宾和现任罗宾都是最好的。”
杰森抬脸看着他，眸光闪动。
阿福微笑起来：“他们都有着彼此没有的优点，他们不相同，也无可替代，更没有高下之分。”
杰森扭头，江脸埋进膝盖。
“嗯。”
阿福摸了摸他的头顶，起身：“我去看看我的小羊排，可别烤过头了。”
小羊排烤的外焦里嫩，小甜饼也是一如既往的香甜。
可还不等两人开动，门铃却响了起来。
嗯？会有谁来敲门？
杰森去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是让杰森意外的人。
提姆。
但这个提姆，怎么变了这么多？
依稀记得上次见到的提姆还是个精神气十足的男孩。
可现在……杰森不禁皱眉。
怎么像是被狐狸精吸走了精气似的？
眼睛下方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眼睛里也是一片血丝，杰森都要怀疑布鲁斯他虐待童工了。
但人倒是长高了不少，身材也能看出来锻炼的很好，薄薄的一层肌肉很紧实。
“嗨，你一定是莉莉吧？”提姆笑着打招呼。“我是提姆，来找阿福的。”
杰森让开身，请他进来。
“提摩西少爷。”阿福的语气中充斥着无奈与妥协。“我应该告诉过你们我要请两天假？直到帮忙解决这孩子的问题，以及，不要找过来。”
提姆的动作顿了顿，脸上挂着讨好的笑。
“所以我是一个人来的啊，我只是来蹭饭的，阿福你不会狠心拒绝我吧？”
“自然不会。”阿福说着，起身去多拿了一副餐具。“请坐，提摩西少爷。”
“你可以叫我提姆。”提姆对杰森笑着说道。“希望你不介意我分享你的午餐？”
杰森耸耸肩。
他早该料到这种局面的。
阿福不回去肯定要打电话到庄园的，而他们也必然会对一个突然出现在阿福身边、还赖着不走的女孩起疑心，哥谭反派用孩子来达成目的的案例不在少数，他们肯定会先调查一番。
自然，他们什么都查不到。莉莉这个身份没有任何背景可调查，她只是突兀地插进这个世界的一个角色。
这理所当然地会引起布鲁斯他们的怀疑和警惕，亲自来调查也无可厚非。
不过对于一个女孩，还是阿福保护着的女孩，布鲁斯不太好亲自出手，于是合适的人选便是提姆了。
三人的午餐吃的倒是挺开心的，因为阿福实在太好，杰森在副本里可吃不到这么美味的食物，有时候他还得亲自动手喂饱自己的队友。
如果没有某个家伙明里暗里试探他、还顺势吃了他的小甜饼的话，这顿饭杰森会吃的更开心。
“你的父母叫什么名字？”提姆一边啃着小甜饼一边问。
至于阿福，他贴心地暂时离开，进到厨房清洗餐具。
对于提姆的调查与试探，他不会阻止，因为他深知哥谭的危险。
况且，他的确对这个女孩心软过了头。
“我没有父母。”杰森淡淡瞥了他一眼。“我从出生起就没见过他们。”
“噢，抱歉。”提姆面露愧疚，但他的视线却将杰森的整幅表情收入眼底。“那是谁照顾你的？”
“不知道。”杰森摇头。“各种人吧，婴儿时期的记忆我怎么可能有。总之能记事起我就这里待几天，那地方待几天。”
提姆又捡起一块小甜饼吃起来。
杰森抽了抽嘴角。
这让他很不爽。
如果这家伙不来，这一整盘小甜饼就都是自己的了！
他出声呛道：“你是警察吗？”
提姆：“当然不是。”
“不是为什么问我这么多问题？”杰森抱起双臂，上半身后仰，警惕地看着他。“如果你真是警察，或者是警察派来的人什么的，我可是绝对不会按照你说的做，或者被你带到什么狗屁机构里去！”
“噢！你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提姆举起双手投降。“警察可没有我这个年龄的。”
“这倒是。”杰森抿起嘴唇。“那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么多？”
“抱歉，”提姆眨了眨他无辜的大眼睛，将自己的优势展现出来。“我只是好奇而已，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杰森内心诽谤。
哇，布鲁斯和迪克怎么什么都教啊！连这种招数都用上！
但是提姆德雷克，你给我看清楚！莉莉对你来说只是个小妹妹啊！
……等等，这招迪克用过，好像对各年龄段的女生都适用！
啧！该死的吊/头！
杰森很给面子地摇了摇头。
提姆又接着提了几个问题，不痛不痒，杰森勉为其难地回答。
“你有喜欢的电影吗？我们待会儿可以一起看电影。”提姆说着，拿起最后一块小甜饼就要塞进嘴里。
杰森拉住他的手，盯着他。
提姆：？
杰森：盯～
“提摩西少爷，”阿福擦着手从厨房里走出。“这份小甜饼，是我专门为莉莉准备的。”
提姆：啊……他好像吃的的确是太多了点。
“啊哈哈。”他讨好地笑笑，将最后一块小甜饼塞到杰森手中。“抱歉。”
杰森给了他一个眼神，不怎么高兴地放进嘴里。
下午的时光也需要打发，他们索性看起了电影。
阿福和提姆很大方地让杰森选，杰森挑来挑去选了部时间最长的动物世界纪录片。
“Wow，真没想到你会选这部电影。”提姆略感意外。
“怎么了？”杰森掩饰性地挪开眼睛。“我喜欢这类型的，有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提姆好脾气地笑笑。“只是你的喜好很特别，让我想起来一个人。”
杰森眼神询问。
阿福显然也是知道提姆在说谁，但是他也只是沉默着，没有多说什么。
电影开场，就是一段冗长的介绍配上一段动物奔跑的画面。
杰森觉得很不错，拍摄画面非常清晰，连花豹脸上的毛茸茸都能看清。
解说员也非常具有幽默感，而且专业知识十足。没多久杰森就看入迷。
但提姆却打起了瞌睡，没办法，他真的很困，而且纪录片就是很催眠啊！
杰森淡淡瞥了他一眼。
啧，真是没眼光。
心里嫌弃着，但手上却是主动将音量降低，让提姆能睡得舒适一些。
阿福假装自己没看到杰森的动作，嘴角却掀起一抹微笑。
他突然发现，自己为什么对莉莉如此心软。
她的勇敢，她的善良，她嘴上的不饶人和行动上的照顾，还有她踢击的动作，甚至她挑选电影的口味，真的很像某个小家伙。
阿福的眼神在不知不觉中柔软下来。
他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那阿福个孩子的场景。
那个尖锐地竖起身上所有的尖刺来保卫自己的男孩，那个嘴硬地不肯接受帮助的男孩，那个感受到别人的好意便轻易放下心防、用真诚的心回馈别人的男孩。
那个离他们而去，让这个家受到严重的打击的男孩，杰森。
阿福心中叹息，他想自己真是老了，居然这么容易就追忆往昔。
在电影放到两个小时后，杰森的眼皮也开始打架。
也许是因为许久没有睡过觉，也许是因为现在的氛围太好。他只觉得昏昏欲睡，连警惕也提不起一分。
唔，他的确太累了。
虽然系统能带着刷新精神，但他在惩罚副本中看到的一切却仍旧让他疲惫。
“哈…”杰森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最终他也没撑住，头一歪，朝着提姆的肩膀靠过去，睡着了。
这场面太过温馨，阿福都不想惊动。
轻手轻脚地关掉电视，又从卧室里找来两块毯子盖在两个孩子身上。
阿福坐在一旁，静静守候。
布鲁斯给他发来了消息。
【我找到了那女孩今天见义勇为的监控】
【她是突然出现的，阿福，这个女孩绝不寻常】
面对自家老爷的警惕，阿福扭头看了眼睡的正香的女孩和提姆。
两个小家伙贴在一起，莉莉的脑袋搁在提姆肩膀上，提姆的脸颊贴在莉莉的头顶，一块淡绿色的毛毯盖在两人身上，画面美好的像是从童话里走出的，让人不忍心破坏。
犹豫几秒后，这位头脑暂时被感情占据的管家侠选择暂时不回复布鲁斯的消息。
现在可是午睡时间。
杰森是被警笛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口水都沾湿了沙发面。他脸颊微红，闷不做声地擦去口水。
都是这具身体的原因，才不是他睡觉流口水！
提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正坐在另一边沙发上浏览电脑。
身后传来翻动纸张的声音，杰森回头。
在下午的斜阳之下，黑发蓝眼的俊美男人正在翻看一张报纸。
第90章 3 “布……”杰森差点脱口而出，……
“布……”杰森差点脱口而出, 但又自己咬住了舌头，将名字咽了下去。“韦恩先生！”
杰森故作惊讶，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是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听到杰森的声音放下手中的报纸, 转过头来露出恰当的微笑。
“噢, 因为某个小家伙抢走了我的老管家，我实在不适应没有阿福的庄园，不得不过来。”布鲁斯刻意压低了声音，这声音配上他温柔眷恋的眼神，让他看上去迷人极了。
杰森心里吐了吐舌头，真是受不了布鲁斯在外的伪装。
但是嫌弃归嫌弃, 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的。
“老管家？”杰森疑惑歪头，漂亮的大眼睛带着惊讶。“你是指阿福？阿福是你的管家！”
他蹭的站起来, 惊恐地看向阿福。
“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是！对不起！韦恩先生！我并不是特意要……”
“我只是觉得阿福很好, 所以我就只是想暂时待在他身边！我承认我是个卑劣的家伙！但是……我从未想过抢走您的管家, 韦恩先生！请一定要原谅我！”
“没关系, 莉莉，不用这么紧张。”阿福朝杰森笑笑。“我只是个管家而已, 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而且我想布鲁斯老爷刚才只是在开玩笑，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当然有离开管家还能继续生活的能力。”
布鲁斯噎住，默默移开眼睛。
杰森忍住笑, 继续演。
他继续装作紧张和害怕的样子, 无法放松下来，甚至不敢再靠近阿福或者布鲁斯。
提姆悄悄看了眼杰森的反应, 冲布鲁斯眼神示意。
布鲁斯：“不需要这么害怕我，莉莉对吧？”
杰森僵硬着脖颈点头。
布鲁斯：“放轻松，我有这么可怕吗？”
杰森咽了咽口水, 看着他，说道：“没有，我听说过韦恩先生你做过很多好事，还成立了许多慈善基金会，甚至和纽约的史塔克先生合作推进清洁能源。”
布鲁斯赞许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的很多。”
“要想在街头保住自己的小命，总得有一些别人没有的长处。”杰森耸耸肩。
布鲁斯微点下头，很是欣赏的模样。
“那你为什么还如此害怕？”
杰森咬住嘴唇，不敢再说话。
布鲁斯笑了，说道：“因为你也听说过，布鲁斯韦恩是个花花公子，每天的床伴都不同意，甚至有传言他也喜欢漂亮的孩子，甚至是男孩，对黑头发的男孩更甚，不然他也不会收养三个孩子？”
杰森装作害怕地后退一步，心里却是笑开了花。
原来这个流言居然还在传，想当初布鲁斯就因为这种空穴来风的传言头痛了许久，害的他有段时间不得不天天面对记者。
不过……三个孩子吗？
杰森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一直在电脑上敲击的提姆。
所以布鲁斯也收养了提姆？
好吧，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对提姆的家庭有过了解，德雷克公馆的男女主人每几天在家的，提姆这个孩子对两人来说似乎可有可无，这也是提姆为什么小时候就能追着他屁股后面跑还不会被家里人追回去。
杰森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落寞，但他更多的是释然，是祝贺。
提姆是个好儿子，也是个好罗宾，这证明他的眼光的确不错不是吗？
而且，嘿，三代罗宾可是二代罗宾的铁杆粉丝，现在还成了他弟弟！这不好吗？
“噗呲！”提姆捂住嘴吃吃笑起来，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也不敢回头看布鲁斯。
“提姆，你今天为什么不去学校？”布鲁斯开口。
“因为今天是休息日。”提姆头也不回地说道。
布鲁斯：“我记得你这段时间要考试。”
提姆：“是的，前天刚考完，全A+，要看我的成绩单吗？”
布鲁斯：……
杰森嘴角有一丢丢的抽搐。
很好，这么久了，布鲁斯还是个不太靠谱的大家长。
外面的警笛声再次响起，杰森适时转移话题。
杰森：“今天哥谭又出什么事情了？”
“谁知道呢。”提姆伸了个懒腰，又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不过应该是没什么大事，警车出动在哥谭街头不是挺常见的吗？”
杰森点点头：“也是。”
他悄悄看了眼两人的状态，气定神闲的，看来不是什么大事情，否则戈登一定会联系布鲁斯的。
“话说回来，”杰森看向布鲁斯，“韦恩先生你不带保镖就出门没问题吗？你的身价可不低。”
“没关系。”布鲁斯翘着二郎腿。“就算是韦恩先生偶尔也是需要休息的，一直被保镖围着、被记者注视我也会累的。”
“既然说到这个，”布鲁斯忽然变了话题。“听阿福说你身手不错。”
“在街头求生的小把戏，三脚猫身手而已。”杰森耸耸肩。“我主要还是靠逃跑。”
布鲁斯点点头，认真地打量他，似乎是要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但却一无所获。
“布鲁斯，莉莉，”提姆忽然开口。“我就先走咯，学校里突然有些事。”
他说着，收好东西出了门。
“再见莉莉，可惜下午的电影没看完，等下次再有机会一起？”
杰森点点头。
提姆走后没多久，布鲁斯也起身了。
“那么我也不能多待了，”布鲁斯松了松领带。“集团的那些老家伙，我不就是翘了一次会议而已，至于催命似的找我？”
阿福：“布鲁斯老爷，如果您能像提摩西少爷那样认真工作，我想集团的前辈们也就不会再催命似的找您了。”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阿福。”布鲁斯叹口气。“我这就回去。”
唔，虽然不是传统的“上厕所”老借口，却也不算有新意。
所以，事态变得紧急了？
“对了莉莉，”布鲁斯对杰森说道。“这套公寓以后就送给你了，你要怎么处置随你，阿福等下会把钥匙给你。”
杰森装出惊讶的模样。
“这……韦恩先生！”
“不用推托，”布鲁斯甩甩手。“这也是阿福的建议，阿福很喜欢你，所以后面我也会尽可能帮助你，帮你找到好的收养家庭。”
杰森反驳：“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不，”布鲁斯摇摇手指。“你只是个孩子，还是个女孩，你该懂的自己独自流浪有多危险，如果以后碰上盯上你的人，你跑不掉的。”
“我会帮你，但不会一直帮你。阿福会对你心软，我相信你也是察觉出来这一点才会想留住他，但阿福也不能一直待在你身边，更不可能收养你。”
“你需要好好想想以后的打算，这是你的机会，如果你想过正常孩子的生活，那么我承诺会为你找到一家很好的收养家庭。如果你拒绝帮助，不信任我们找的家庭，那我就只好拜托阿福收起他的善心，让你离开，你可以继续你的流浪生活，偶尔去领取救济金让自己好过一些。”
杰森垂下眼眸。
“好了，布鲁斯老爷。”阿福适时打断布鲁斯的话，眼神斥责。“你该回去工作了。”
布鲁斯摸了摸鼻尖，讨饶地看了眼阿福。
他自认为已经做的很仁至义尽。
布鲁斯下了楼，直接拐进小巷坐上一辆低调一点的黑车，而原本说回学校了提姆也在车内等他。
“从她的反应来看，似乎没什么问题。”提姆说道。“该不会真是个凑巧出现的普通女孩吧？”
布鲁斯摇摇头：“她给我的感觉不止如此。”
提姆也没有出声劝阻，转而说道：“戈登局长把路线给我们了，制服在你手边。”
布鲁斯：“嗯。”
一分钟后，低调的黑车开出小巷，绝尘而去。
杰森站在窗口看着那辆黑车远离。
“莉莉，”阿福整理好室内，对他说道。“我也该走了，韦恩庄园出了点情况，那些仆人毛手毛脚的，弄坏了布鲁斯老爷的一幅画，我得回去看看情况。”
“你一个人可以照顾自己吗？莉莉？”
杰森听话点头。
当然可以了，他还想去看看今晚出了什么事情呢。
待阿福走后，杰森看了眼桌子和沙发，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藏在那里的窃听器拿出来。
他现在只是个有点身手的普通小女孩莉莉而已，是不可能找的出蝙蝠侠和罗宾放置的窃听器的。
杰森抬眼看了眼天空，原本赏脸露出来的太阳又被乌云遮住。
轰隆——
雷声闪电紧随而至。
哥谭，又下雨了。
借着庞大的雨势，杰森出了门。
但是布鲁斯和提姆会去哪里呢？
他暂且不知道，但是先去阿卡姆总没错。
从口袋里摸出阿福给的钱，杰森拦上一辆出租车去了阿卡姆。
“孩子，你一个人为什么要去阿卡姆？你父母呢？”司机很不解，他算是哥谭司机中比较有善心的一位了。“如果你是因为好奇偷溜出来的，那我劝你还是掉头回去吧。”
杰森看着窗外，雨水打在车窗上，模糊了视线，聚成水滴流落下来后又能够清晰看见外面的情景。
雨中的哥谭，似乎没什么不同。
杰森：“谢谢提醒，但我是过去找人的。”
听到他这样说，司机也就没了要继续劝说的心思。
“听说今天哥谭又出事了？”杰森顺嘴问了一句。“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司机嗤笑一声。“具体还不清楚，但报道跟阿卡姆有关就是了，可能又是哪个罪犯跑出来了吧。”
呵，那感情还是自己来对了。
出租车在距离阿卡姆五百米处就停了。
司机：“抱歉，孩子，我只敢送你到这里，看今天警察的阵仗不小，估计情况有些严重，我是不敢过去了。”
“没事。”杰森爽快地付了车钱，下了车。
司机纠结一番，还是出声劝阻：“真是过去找人？要我说，阿卡姆没什么可找的。”
杰森挥挥手，继续往前。
司机嘟哝几句，也就不再说什么，转动方向盘离开。
拉上兜帽，戴上口罩，杰森逐渐靠近。
阿卡姆附近没看到蝙蝠车的身影，只有许多警车围了起来，但是井井有条，不算慌乱。
看来多半就是有人出逃了，但不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
杰森在一旁观察情况。
他看到戈登局长现身了，然后守候在外面的记者一窝蜂围了上去。
有好几个女记者顾不上打伞，精致的妆容被雨淋湿，有些狼狈。
有时候杰森很佩服哥谭的记者，真是太敬业了，淋雨吹风是常有，有时候甚至要冒着被疯子们杀死的风险，为的只是拍到第一现场画面。
戈登局长为众人解释情况，安抚情绪。
似乎是谜语人逃了出来，布鲁斯和提姆已经追过去了。
谜语人不难对付，他也不是猪脸人那种喜欢杀人的疯狂角色，只是对谜语情有独钟，布鲁斯他们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就能搞定。
只要阿卡姆不出事，这件事很快就能摆平。
杰森打了个哈欠，这回自己是真回来度假来了，不过有点无聊。他还从未没觉得自己这么喜欢打架过。
看了会儿也没出什么事，杰森也就不想再管，转身欲走。
大雨磅礴，杰森摸了把脸上的雨水，头发和身上都湿漉漉的，回去得好好洗个澡。
但他还没走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爆炸的巨响！
杰森：？
气浪冲过来，这声巨响谁都没想到，好在所有人都是身经百炼的老手，各自蹲下躲过。
可阿卡姆却被炸出来一个口子。
戈登局长懵逼回头，呆愣道。
“What the fuck？”
但他只是愣怔一瞬，而后瞬间做出反应，分派人手。
警车围过来，架枪对准阿卡姆。
记者们见势不妙，纷纷逃跑。速度快不说，还整齐得很，可见非常有经验。
而硝烟之中，一伙人抱着枪冲了出来。
为首的，正是小丑女哈莉奎茵。
“哈哈哈哈！大家！好久不见！”小丑女还是一如既往的疯狂，身后也跟着不少人。
阿卡姆内的警卫想必是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谜语人那边估计就只是一个调开蝙蝠侠的幌子。
可是……炸弹是怎么安到阿卡姆的？
哪怕是没有布鲁斯的阿卡姆，也不该如此脆弱的才对。
话说，小丑呢？
小丑女都出来了，怎么会不见小丑的影子。
阿卡姆再次乱起来，戈登局长带人抵抗，并下令警局继续增援。
但这可是阿卡姆，人才济济的阿卡姆。
警察对上这些人，只能靠人数优势支撑。
而与此同时，又有几伙人开车围了过来，他们头戴面具，是帮/派成员无疑！
这下好了，警方连人数优势也没了，而且还被两面夹击。他们不得不又分出一半人去抵抗新来的。
可怜警察，明明是在自己的主场，却被罪犯按着打。
戈登局长知道情况危机，这显然是被人安排好的，有外援，有内应，还特意先调开了蝙蝠侠。
他忽然察觉出来什么，这次的行动，不会是盯着他这个警察局局长来的吧？
他的行事作风，一向有人看不惯。
戈登局长来不及考虑，只能顽强抵抗。
杰森躲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儿，开始思考要怎么解决问题。
布鲁斯和提姆应该已经知道这里的情况，但搞定谜语人再赶回来肯定是来不及的，就算是布鲁斯让提姆独自回来那也要花上不少时间。
杰森看了眼中枪的警察，心中默叹，算了，能救就救吧。
至于会不会被布鲁斯发现，以后再说。
莉莉没有很强的攻击力，只能通过精神影响让人产生幻觉，这对这种大范围的战斗没多大用处。
所以，还是要抽卡吗？
使用天赋技能。
【亲爱的主播，请选择您的卡牌】
哦吼，居然还有自主选择卡牌的权利，天赋技能升级了就是不一样。
犹豫之下，杰森选择了刚获得的卡牌。
特殊群体卡，【鱼】。
杰森甩出卡牌，密密麻麻的鱼群顿时现身。
他们没有智商，没有想法，只会随着杰森的想法行事。
“去把这些作乱的人堵回去，断胳膊断脚没什么，但是不要让们死了。”
听话的鱼群涌过去，他们战斗力也不高，只是胜在数量多。
正在与阿卡姆疯子们激烈战斗的警察们只觉得脚边滑溜溜的，低头看下去，好家伙，鱼！好多好多鱼！还长了脚！
鱼群对他们熟视无睹，只是一股劲儿地向前冲，堵到小丑女他们面前。
小丑女见到这情况也是有些懵。
“长脚的鱼？”哈莉奎茵以为是自己又出现了幻觉。“嘿！朋友们，真有长脚的鱼吗？我最近停药了！”
“是的！”急冻人抽空回应她，而后迅速攻击突然出现的长脚鱼。
但这些鱼一波接着一波，像是没有尽头，让人感觉有些棘手。
鱼群渐渐形成了海，它们堆在一起能有半人高。冲倒一个人，便将其淹没。
“What the fuck！这些鬼东西到底是从哪里跑来的！”
“海王！是海王吗！他居然上岸管我们哥谭的闲事！”
鱼群听从杰森的指令，只是用数量淹没他们，却没有杀死他们。
“啊！该死的小鱼！滚回海里去！”小丑女杀疯了，脚边堆满了不少鱼尸。
突然，一只巨大的鲨鱼从鱼海中冒出，撞翻了她！
小丑女跌倒，而后被鱼群淹没，再也不能起来。
所有警察都愣住了，举着枪呆愣站着。
“局长，蝙蝠侠是通知了海王来救场吗？”
戈登局长也不清楚状况，但蝙蝠侠喊海王来是不太可能的。
正义联盟的人除了有危及世界的大危机，一般是不会串门的。
杰森抱着双臂看着这一切。
而他脑海中，正有一个一小时的倒计时。
很好，时间从一分钟延长到一小时，不错不错，系统变得大方了。
杰森又查看了卡池，发现其他牌仍然是亮着的。这也就说明，天赋技能可以多次使用。
嗨，早知道升级后能多次使用卡池，他开始就用不着那么悲惨了啊。
召唤出红后，杰森在看到情况被控制住后，抬脚向阿卡姆内走。
杰森：“记得抹掉监控，红后。”
“放心杰森。”红后笑道。
这里的科技虽然比起之前的世界较为高级，但对她来说仍然是小意思。
轻而易举地骇入监控，片刻后，监控上的小女孩便消失不见。
有鱼群做掩护，杰森轻易地进了阿卡姆。这么混乱的情况下，没人会注意到他。
一小时，足够了。
小丑的牢房位置，他再熟悉不过，不需要红后指引，杰森很快来到小丑牢房前。
红后操纵系统打开门，杰森走了进去。
小丑的牢房内很黑，而他被全身束缚着绑在椅子上。
听到动静，小丑抬起了头。
他绿色的头发蒙上灰尘，显得很是暗淡，脸上的油彩也是乱七八糟。
“杰森，这间牢房遍布感应装置。”红后说道。“只要有任何其他生物进来，藏在墙内的感应装置就会触发，然后引爆地板下面的炸弹。不过放心，我已经停了。”
杰森微挑起眉。
好家伙，难怪这场暴动小丑没参与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这方法多半是布鲁斯提出来的，不得不说，比之前派一打人看守有用多了。
“哈喽，小女孩。”小丑咧嘴笑起来。“你是从哪里来的？”
杰森歪头看着他，翘起嘴角。
“原来他说的小丑也不过如此嘛，我还以为是多了不起的角色。”
小丑：“他？”
杰森走到他身前，指尖戳了戳他的脸颊。
“某个被你夺去生命的人。”
“噢，那可多了。”小丑苦恼皱眉。“你说的是哪一个？”
杰森没在意小丑的挑衅，继续自顾自说道。
“他刚来的时候很怕你，所以我们都很好奇，一个能成为他噩梦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存在。”
小丑的笑容扩大两分：“多谢夸奖。”
杰森靠近他，直视他的眼睛。
“可是你除了长的丑点，其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嘛。”
“Well，其实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害怕我，”小丑瘪了瘪嘴。“明明小丑叔叔只是想交朋友的。你愿意和小丑叔叔交朋友吗？”
“呵，”杰森轻笑。“好啊，那你告诉我这场暴动是怎么回事？”
“什么暴动？”小丑仰起头。“我什么都听不到，我只是一个被困在这里的孤独的小丑！”
“是吗？”杰森可不相信，这场暴动绝对有小丑的手笔。
问题是他想做什么，是想救自己出去，还是想趁机干掉戈登让警察局大换血？
杰森：“随便你吧，不过我想告诉你，暴动已经被制止了。”
小丑：“是你做的？哇，我可真想为你鼓掌，可是你瞧，小丑叔叔被绑住了，没办法为你鼓掌。”
杰森绕到小丑身后。“本来我是应该立刻离开的，但是我对你太好奇了。他说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没有在乎的东西，也没有害怕的东西，我很想确认这是否是真的。”
“你要怎么确认？”小丑好奇地看着杰森。
杰森笑起来。
“你会知道的。”
他的双手搭上小丑的肩膀。
忽然，牢房内升起火焰，温度急剧升高，这股灼热扭曲了空气，简直要叫人融化。
小丑坐在牢房中央，他身上的绳索不知什么时候变成带刺的链条。
火焰将他包裹，而他却只是发出尖笑，眼神死死地盯着火焰另一边的杰森。
“我知道是谁了！”小丑的声音因疼痛而扭曲，但其中透露出不可一世的得意。“我的杰作！我的小鸟！哈哈哈哈哈！”
杰森冷眼看着他。
“噢！我可爱的小鸟找来其他人为他复仇！从地狱求来的使者！你是谁！”小丑的脸被火焰烧的扭曲。“为什么小鸟不亲自来找我！小丑叔叔可是很欢迎他的！”
杰森平淡开口。
“先驱团在这里为你奉上最亲切的问候，小丑先生。”
他转身消失。
莉莉的能力可以让你看到最害怕的东西，也就是创造一个堪比真实的幻境。
而杰森在小丑身上，居然真的没有看到他的恐惧。
小丑就像是被大脑被人切了一块似的，他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或许他有恐惧，但这恐惧反而会让他兴奋。
所以，杰森只能给他创造烤箱幻觉，让他好好享受。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来？”红后坐在杰森肩膀上，不解问道。
“想考验一下自己吧。”杰森嘴角微勾。“我很高兴自己经受住了考验。”
可惜了，还是不知道暴动的具体原因，不过这种麻烦事交给布鲁斯就好。
黑色的蝙蝠车在阿卡姆门口停下。
杰森拉低兜帽急匆匆离开。
鱼群在蝙蝠侠出现的时候就乖巧地排排站，并丢出被他们折磨的罪犯。
“嘿，蝙蝠侠。”戈登局长满脸恍然地走到布鲁斯身边。“这些是你从海王那里叫来的外援对吧？”
鱼们机械地张着嘴，布鲁斯面具底下的眼神颇为复杂。
布鲁斯：“…不，亚特兰蒂斯的鱼可不长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