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哑巴少爷(22)

    最初本是蜻蜓点水,随之却情难自制。


    一寸一寸深入,唇下是齿舌的交流。谷十本想轻柔,可在真的触碰到后,毫无知觉地加重了力度。


    他想疼爱身下的青年。


    却又想将青年生吃下腹。


    完全冲突的两种意识,在他的脑内打架。让他不知自己究竟该如何做出抉择。


    而就在此时,口腔上壁被轻轻舔舐了一下,如猫轻抓。


    垂目,只见幽幽黑瞳正水润看着自己。一瞬间,谷十所有的欲望都沉进了对方的深渊之中。


    是被牵引。


    是被带领。


    他想得到他。


    力度加深,呼吸交缠,唇舌纠葛得愈发炽烈。男人动作狂热,仿佛一切都源于本能的指引,紧紧追逐着那一抹柔软的甘甜。


    每一寸掠夺都是不容分离的执念,连一丝喘息的空隙都不曾留给彼此。欲望被无限放大,滚烫的气息萦绕在彼此之间,交织成一场难以抽身的深陷。


    景言的眼,微微润出了不受控制的泪水。他完好的手抵住对方的胸膛,却被谷十十指相扣,牵引至了头上。


    吻更深了。


    眼泪从两侧落下,景言因呼吸不畅,十指相扣的手更握紧了几分。他侧头想躲避男人的进攻,却被对方纠缠着,交织在一起。


    腿不受控制曲起,却被男人空着的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压在他紧实的腰窝上,无法挣脱。


    炽热、冰冷。


    仿佛被对方无限的欲望给占有了。


    殷红、湿润,景言全身因炽热的亲吻而轻颤。每一寸的触碰都如细密的电流,酥麻的感觉从被占有的肌理深处蔓延开来,无法挣脱。


    他就像被逮捕的小动物般,此刻被拖进了猎手的囚笼之中。


    然后被猎手,一寸寸占有。


    可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猎手?谁才是进入囚笼中的困兽?


    没有人能分清楚。


    身下的青年,已经受不住了。


    可要是这一吻结束了的话,下一次又会是什么时候?


    青年是否会再次毫不犹豫转身,将自己再度留在原地?


    之前澎湃的占有欲望在此刻都变成患得患失的怯意。他曾经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将景言揉碎成自己的所有物。他可以在无人处锁住青年,让对方只能见到自己,脑袋里只能想到自己。


    他也可以让对方,因为害怕和惧意不得不依靠自己。


    他还可以杀了对方,直接终止自己这澎湃的欲望。


    可当和景言见面之时,自己却被对方一步步牵引进了这场占有的欲望之中。景言如难以被捕捉的蝴蝶,在自己面前展现着别样的光辉。


    他不属于自己,也无法被自己占有。就算是强迫,就算是卑劣的行径,对方也绝对不会屈服于其中。


    景言不属于任何人,却会有很多男人前赴后继,企图站在他的身旁。


    而自己,只是若干男人里,可以被取代的那个罢了。


    细碎的吻缓缓游移,离开交缠的唇舌,温热的气息紧贴着景言的脸颊。


    谷十低头,贪婪地舔去因亲吻过深而溢出的生理泪痕,涩意在舌尖绽开。随后,柔软的唇轻覆在景言的眼睑上,浅浅一吻。


    “……”还没等景言反应过来,细微的声响。


    唇齿的吻再度落下,对方的舌尖顶到喉咙深处,景言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小小的、苦涩的药片顺势滑进了他的喉咙。


    景言猛然睁眼。


    谷十默然看着他,安抚吻着青年:“景少爷,这只是安眠药,好好睡一觉。”


    药物作用极快,景言视线变得模糊,眼皮变重,沉沉的睡意落了下来。


    直到身下的青年呼吸变得平缓,谷十轻道:“等我。”


    “我会成为你身旁,唯一的人。”


    夜色朦胧,男人起身,将青年小心翼翼地抱进浴室。


    浴袍松开,莹白的肌肤在微光中显露,线条流畅,锁骨精致,腰身纤细。


    谷十的眸色暗沉了几分,视线缓缓滑过青年的每一寸肌理,却只拿起干净的毛巾,细致地擦拭着他身上的血迹。


    谷十起身,轻车熟路找到急救包,开始为景言手上的伤口包扎。


    绷带缠绕,血液滴答,谷十的鲜血滴落在了地上,他自己却仿佛浑然不知。


    在景言走出浴室之前,谷十就已经熟悉了这栋别墅里的一切。他不仅知道急救包的具体位置,也清楚景言的枕头下藏着一把匕首。


    他本想指责青年那夜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他本想用这把匕首,刺向面前的青年。


    因为他知道景言就如云烟,不被自己捕获。


    所以,他要亲手毁了这不被自己拥有的云烟。


    可当谷十看到景言身上伤痕的那一瞬间,那一瞬间,涌上来的情绪并非对景言的愤怒,而是被自己都难以承认的……心疼。


    景少爷,宁愿选择伤害他的人,也不选择我吗?


    最后,所有的情绪化成了难以排解的委屈。


    他想到了孤儿院的那只小黑猫。


    那只猫是他喂养的。可某日却被其他小孩抓住,他们肆意把它的毛剪得稀稀拉拉,笑着说猫被修理得真漂亮。


    他气愤地冲上去,拼命和那些孩子打了一架。可等到他把小黑猫救出来时,那猫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信任,见到人就跑,连他也不再亲近。


    他无法拥有那只猫。


    就像现在的他,也无法拥有景言。


    占有、亲吻,却始终化解不了心中的怒气。而对方的反抗,也无疑是认证了自己的猜测。


    他想,自己是拥有不了面前的青年了。


    而就在那时,他想到了那把匕首。


    匕首。


    是用来割破血肉的。


    比起刺向身下的青年,它还能做什么?


    谷十瞬间想到了答案。


    还能用在自己的身上。


    他以赎罪之名,用匕首割破血肉,带来巨大的痛感,却又因对方的黑瞳波澜,疼痛变成了种难以言语的充实感。


    他在意我。


    这个想法一出来,谷十自嘲笑了。


    他在意我吗?


    谷十反问自己,毫不犹豫,将冰冷的刀刃刺向自己的喉咙。


    谷十本身并不害怕死亡。他只害怕自己哪怕以死亡为代价,都无法得到对方的温情。


    可他得到了。


    景言是在意他的。


    包扎好伤口,谷十摸向景言的喉结,棕瞳晦暗不明。


    他会成为景言需要的人。


    他会让景言不得不依靠自己。


    因为他爱他。


    爱意浓烈,会变成熊熊烈火,将彼此都燃烧殆尽。


    ·


    景言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换了干净被套的床上,身旁空无一人。


    睡衣被换过,脖颈间弥漫着药膏的苦涩气味。昨夜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唯有手上的伤口提醒着他,梦境是真实的。


    情绪热潮褪去,就连景言自己都不曾知晓,为什么当时自己伸手拦住了对方。


    明明和自己毫无关系。


    他想了半晌,也得不出答案。最后还是系统说话,才将他的意识回笼。


    【宿主,谷十身体蕴含的力量波纹也能和介入世界的力量契合上,所以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系统谨慎道:【我核实了一下任务列表,任务依旧没有变,还是寻找原主哑巴真相和景家动荡背后的真正黑手。】


    景言缓过神,将心思落在任务上。现在在这个世界也呆了一段时间了,他却在这世界中被那三个男人,拉得越来越深了。


    他现在变成哑巴,是宗和煦和封池舟两人合作促成的,但原主之前的哑巴,却和两人没多大的干系。


    在自己穿来前,他们可没有爱得这么疯。


    景言翻身下床,看见床头柜多了个小小的首饰盒。他皱眉,首饰盒里是银白色的戒指,戒指的内圈刻着如下的字符:“jss&qy”


    这个名字缩写,是景舒山和秦羽?


    首饰盒里还有张纸条,“这是秦羽的结婚戒指,在疗养院的花园处找到的。”


    飘逸的字,让景言瞬间想到了昨夜的男人。


    所以,


    谷十哪怕被自己辞退了,也依旧在继续之前的约定?


    景言垂目,不知在想些什么。


    ·


    想要从景舒山那里拿到实权并不容易,景言连续跑了三天,才在景舒山那极为差劲的态度下,拿到分公司的实际股票和话语权。


    可按照当年的情况,这分公司本是在秦羽的名下。景言作为秦羽唯一的孩子,本就是这遗产的继承人。


    脖子掐痕和乱七八糟的吻痕还没有褪去,景言被迫在有些热了的初夏,穿上高领的衬衫。


    景舒山自然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他面带嘲讽地笑意:“嗯,看来你和宗和煦的合作,非常愉快啊。”


    景言没必要纠正他的误解,冷然笑了一下。


    “什么样的手段,才会让他这么着迷?”景舒山走到景言的面前,死死捏住他的下巴。


    面带审视,看着自己的儿子。


    所有人都说,这个儿子简直和秦羽一模一样,甚至有人开玩笑,说景舒山的基因只在其中做了个并不重要的参与者。


    确实,手下的青年和秦羽十分相像。微微上翘的眼角,精巧的鼻尖,还有那嘴唇,就连翘起来的幅度,都跟那该死的秦羽一模一样。


    他怀疑过这个青年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也曾偷偷做过亲子鉴定。回来的报告告诉他,景言确实是他的儿子。


    但景舒山并不信。


    “真跟你那贱人妈一模一样。”他失去了曾经的伪装,一字一句:“就连这勾引男人的手段,都他妈如出一辙。”


    “是靠这张脸吗?还是靠你的身材?还是说,你在床上有着别样的滋味?”


    恶心。


    对自己的儿子,进行这样的揣测,景言觉得实在是恶心。


    而且,勾引男人?


    不是这些男人非要缠上来的吗?


    景言用力扯下景舒山捏住自己的手,手机敲打:“景舒山,小心你的爱妻人设,你今天可忘记戴结婚戒指了。”


    “还有,如果你想勾引男人,不如自己去试试?还是你年老色衰,性格垃圾,才没有人爱?”话落,景言用合同拍了拍景舒山的肩膀,走出办公室。


    走出公司,景言原本打算去医院,但立刻打消了念头。封池舟亲手致他哑巴,若去医院检查,身体异常必然暴露。


    去景家医院,景舒山一定会发现哑巴可治好,借此收回分公司管理权。去普通医院?那场发布会后,自己的脸早被大众认了个七七八八。


    一时间,他陷入僵局。


    而且,景言总觉得。


    景舒山恨的并不是自己。


    而是他曾经的妻子。


    景言点开手机,一条爆了的新闻弹出来。他点开一看,只见标题大大写着:“惊!周氏集团已逝长子回归!”旁边还配了封池舟的图片。


    嗯?


    不当医生?选择回去继承家业了?


    景言挑眉。


    这下景舒山总算知道他专门聘来的医生,是周氏集团的长子吧。


    不过这下也好。


    景家、宗家和周家,三家集团的未来继承人都已经到位。


    狩猎游戏


    恐怕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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