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然身边跟着左右护法,安全又顺利地上到火车软卧车厢,车厢里有四个床铺,林安然三人住了三个床铺,剩下一个床铺空着,乘客还没来。
林安然好奇到处看车厢,从车厢窗户看出去,外面的人行走匆匆,拖着行李急忙忙挤上车,不过现在不年不节的,火车没有那样拥挤,幸好她不是在春节前回林村,不然火车票绝没有现在这样容易买到,国内每到春运,火车站绝对是人潮汹涌的。
“安然,你想睡上铺还是下铺?”张雁帮忙把林安然的行李放在床底下,问她。
林安然毫不犹豫:“上铺。”下铺更安全,但也容易被别人坐在床铺上,她不喜欢,上铺是完全独立空间。
张雁选了林安然的下铺,李明是对面的下铺,方便他们保护林安然,不过林安然觉得在这个车厢里,应该没什么危险,只需要等最后那位乘客,要是那位乘客愿意,他们这个车厢门一关,外面基本影响不到他们。
没多久,一个年轻男人提着行李袋进来,见到林安然三人,尤其是看清林安然的脸时,眼睛唰地亮了,热情地打招呼:“靓女,你也是到羊城吗?我在羊城工作的,被单位外派到深市办公,因为工作表现好,得了几天假,特意回羊城,之后还要回深市巴拉巴拉……”
年轻男人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他的事全部秃噜出来,甚至连他家地址在哪,家有几口人,他的工资,他单身二十四年等全部说了。
林安然:“……”
这也太热情了,完全没有一丝丝防备,如果她是骗子,现在就可以把年轻男人的底裤一块骗了,当然,林安然不会那样做就是了。
林安然敷衍几句,没打算跟陌生人深谈,她掏出早准备好的一副牌,喊张雁李明陪她打牌。
“你们四缺一,我刚好能补上。”年轻男人十分殷勤地看着林安然。
张雁李明也看着林安然,做决定的人是她。
林安然想了下,人家眼神热切了点,不过表现又不出格,可以当他是性格热情的人,确实是四缺一:“好,你来。”
年轻男人顿时高兴欢呼一声。
趁着他高兴,林安然提出:“我们把车厢门关上,你不介意吧?”
年轻男人:“不介意,我完全不介意,关吧!我经常坐火车,很有经验,现在关上火车厢的门,很暖和,一般人不会推门进来。”
打了几局牌,林安然终于记住人家叫林德杰,竟然跟她同姓。
林德杰得知林安然的名字,十分高兴地说:“林小姐,我们太有缘分了!可能我们以前的祖宗同出一脉也说不定。”
林安然一边出一张牌,一边说:“不是没这个可能。”
林安然四人除了玩牌,还会玩林德杰随身带着的象棋,在火车上也不耽误他们娱乐。
他们乘坐的火车从深市到羊城很快,火车在羊城停下,旧乘客下车,有新乘客上车,林德杰也得下火车了,让林安然没想到的是,林德杰下火车之前非常直接地向她告白了,他说对她一见钟情,希望未来有新的发展。
冷不丁收到一记直球的林安然:“……谢谢,但抱歉,我不接受。”
林德杰面露失落,但下一秒立刻振作起来,他真诚地说:“林小姐,希望你不要认为我第一次见你就向你告白很肤浅很轻浮,但我们是在火车上相遇的,现在不说,说不定以后没有机会了,我得告诉你我喜欢你。”
林安然轻啊一声,点点头:“我没放在心上。”
林德杰愣了下,叹气:“其实我很希望林小姐你愿意把……放在心上。”
“林先生,你现在该下火车了。”林安然微微一笑,抬起右手手指,轻轻点在她左手腕表上。
最后深深看了眼林安然,林德杰才拎着行李袋离开车厢。
林安然没有立刻把门关上,下一位新乘客又要来了,她希望来一位女同志。
“林德杰……感觉他的名字有点熟悉。”林安然抚了下额头。
李明沉默是金,实则在时刻警惕着,张雁轻松点,她贴身保护林安然,听到林安然的话,便笑问她:“名字熟悉,难道是安然你们的村子有叫同样名字的人?”
林安然陷入回忆:“林村确实有叫林德杰的,德和杰两个字寓意很好,村里不止一个人名字叫林德杰呢,我、家里四兄弟姐妹,帮我们取名字的长辈就叫林德杰,不过,我说的熟悉不是这个熟悉。”
张雁:“或者你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林安然想啊想,突然,她脑子灵光一闪!原著里有个叫林德杰的,未来也奋斗成了个大佬,此人戏份最突出的就是对原著女主角一见钟情,并立刻向原著女主角告白,结果当然是失败,还促使女主和男主感情更好了,女主跟男主是天生一对,第三人绝对插不进去,失败之后,林德杰倒是没有纠缠,反而认真与女主和男主做起生意,最后互相成就事业。
林安然:“……”
好家伙,一见钟情,又是一见钟情!
就算林安然不确定刚下火车的林德杰是不是原著里的林德杰,但就凭着那熟悉的“一见钟情”,九成九是他本人没错了。
“你想起来了?”张雁好奇。
林安然点头又
摇头:“不算是,算了,不重要,反正是个路人。”
张雁忍不住笑了下,稍微提醒道:“那位路人刚跟你说了一些非常重要的话。”
林安然全没放在心上,她随意摆摆手:“习惯就好。”
张雁听罢,双眼不由得下意识地落在林安然脸上,确实,有这样一张美丽的脸,想得到喜欢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
林安然希望成真,第二位进他们车厢的乘客是一位性格特别活泼外向的女生,一进车厢,嘴巴叭叭叭地挨个跟林安然三人说话,女生不像林德杰那样嘴巴一张把自己个人信息全部说出来,反而是一个个问题砸向林安然他们,就像是调查户口一样。
结果是林安然这边没说出什么有用信息,张雁反过来一个个问题砸回去,成功堵上了女生叭叭个不停的嘴。
林安然悄声跟张雁嘀咕:“还不如是林德杰。”至少林德杰不会调查他们的户口。
林安然很注意保护个人隐私,怎么会大咧咧跟别人说自己的信息?尤其是陌生人。
结果女生安静了一会儿,见林安然三人是一伙的,撇着嘴走出车厢。
没了烦人的噪音,林安然翻出特意带着的牛肉干,分别递给张雁李明一人一包,她自己也拿着一包,美滋滋啃着:“她去哪了?”
李明床铺最靠近车厢门,他说:“她去其他车厢串门了。”
林安然嚼嚼,说:“真闲不住。”
张雁和李明对视一眼,李明继续盯着车厢门外的动静,张雁忽然压低声音对林安然说:“安然,我们接下来要提高警惕。”
“啊?提高警惕?”林安然嚼牛肉干的动作一顿,她反应飞快,小声问回去,“刚那个女生有问题吗?”
张雁点头,轻声解释:“她一进门就先快速打量了我们的行李,我们身上的穿戴,尤其是你的手表和珍珠耳环。”
林安然吓了一跳,两手捂住耳朵,她有钱之后给自己买了不少漂亮首饰,放在家里首饰盒子里,心情好时戴在身上,对着镜子臭美一下,平时她自己外出从来不戴,她一般只戴着那个便宜手表方便看时间,但雇了左右护法后,她偶尔会戴着耳环或者项链出门,把自己打扮漂亮,心情也美美的,花钱让自己首饰穿戴自由一下。
“我这对珍珠耳环的珍珠很小颗的。”林安然今天专门挑了这对珍珠最小的耳环戴着,哪想到会被人盯上?她说着,伸手打算把珍珠耳环脱下来。
“不用脱下,安然,你还是戴着耳环。”张雁阻止她。
林安然恍然,把手放下来:“我现在脱下耳环,反而更惹她注意,打草惊蛇是吧。”
张雁:“是这样,不过我们现在只是怀疑,没有证据。”
闲着也是闲着,林安然让张雁给她科普各种小偷的偷窃手段及事件,时不时惊呼一下,又长见识了,现在偷窃手段也是多种多样,尤其是火车上,更是盗窃事件频出,一个不注意,行李被搬走都没发现,偷钱包的更是层出不穷,所以现在都专门出现一种“防盗内裤”,特别受在外奔波打工的人欢迎。
林安然听完后,看看就坐在她下铺的张雁,还有守在车厢门的李明,安全感十足,果然,贵的就是好的,即使来四十个人,她也不怕,哈哈哈。
那个女生光顾着去跟其他车厢的乘客套近乎,几乎没在林安然这个车厢待多久,晚上也不知道人几点回来睡觉的。
身边有两个可靠的保镖,林安然在火车上铺睡得很香,完全没有换床睡不着的困扰,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洗漱完后吃早餐,她仰头瞄了眼对面的上铺,床铺凌乱,说明那女生有回来睡觉,但现在人已经不在了。
“她又出去串门了?”林安然一边喝豆浆,一边抽空问。
张雁:“嗯。”
林安然好奇:“这个是不是叫踩点?是吗?”
张雁笑:“如果她是真的,那就是。”
林安然吁了口气:“这件事不好办。”
张雁说是。
没有证据,就是平白冤枉人,但如果等到捉贼捉赃,说不定会有人的财产受损。
但林安然不是公安,她是一个普通人,她的安全还要靠两个保镖,还是不要想太多,多想无益。
也许是串完门了,那个女生回到车厢,她见到林安然便问:“我昨天见到你戴的珍珠耳环,你今天怎么不戴了?我妈也有一对,我妈说以后要留给我呢,你的珍珠耳环也是在羊城高级商场买的?”
林安然从书里抬起头,看着女生:“珍珠耳环?昨晚睡觉摘了,忘记戴上了。”
女生:“那你现在可以戴上啊。”
“不戴,下车再戴好了。”林安然仿佛很随意地说,她重新埋头看书。
女生见林安然看书不理她,只好去看张雁和李明,最后选择和看起来更好说话的张雁搭话,张雁有意控制话题,也能让女生察觉不到异常,然后,两人越聊话题渐深,那个女生却像被温水煮青蛙一样完全没察觉到。
林安然看似在认真看书学习,实则耳朵偷偷竖起,一颗心都跟着飞到张雁那边,恨不得贴在她身边听,心里直呼牛哇牛哇,张雁好厉害的话术,很好很好,记笔记.ing~
张雁和李明不愧是安保公司价格最贵的保镖,不仅让林安然的手表和珍珠耳环安然无恙,还在那个女生半夜和团伙作案时,带着乘警一起来了个人赃并获。
“他们把乘客的行李扔下火车?”林安然听得一愣一愣的,“所以火车经过的外面也有他们的接应人?”
李明还没回来,他留在那边协助乘警捉小偷团伙,清点乘客丢失行李和贵重物品,林安然点头同意了,她非常乐意让李明去帮忙出一把力,有李明这位非常厉害的打手,火车上的乘警捉拿小偷一伙人很是顺利。
张雁一直没离开过林安然的身边,她和李明的任务就是保护林安然:“对,这群人在多地都有作案,都是老手,公安一直在追查他们,没有结果,这群盗窃团伙逃到这段火车路线,上下联合,十几号人,这回都齐齐捉了。”
林安然:“火车外面接应的也有当地公安捉住了?”
张雁见林安然一脸期待,立刻点头:“对,一个不落。”
林安然竖起大拇指:“牛!碰到你和李明,是小偷的福气哈哈!”
张雁笑眯眯说:“这种案件只要打听到一些细节,推测下就能解决。”
张雁的话一点也不谦虚,但林安然喜欢,觉得安全感满满耶,等李明很快回来,安全感更足了。
“我之前好像听到了木仓声?”林安然看着张雁和李明,好奇不已,她觉得她应该没听错,总不能是火车外面放烟花了吧。
李明:“小偷接应人身上带木仓,公安同志们跟他们有过短暂交。火,万幸公安同志们没有受伤。”
林安然瞪大眼:“交。火?普通人能持木仓吗?”她脑子极速开动,回忆看过的报纸杂志,这时代的法律条文,国内确实有禁木仓,但现在没有全面禁木仓,普通人、不,小偷不算普通人,这些边缘人想要一把木仓,不是不能弄到的,有市场就有买卖。
李明:“是土木仓,还有其他木仓支,肯定是非法得来的。”
林安然咽了下口水,她左看看张雁,右看看李明,轻轻地说:“如果敌人有木仓,你们两个还能一打二十吗?”她两手抱着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凉凉的,这个世界好危险!竟然有人能随便搞到木仓支,如果有人开木仓对她突突突,那她……啊啊啊!
张雁拍拍林安然:“安然,你放心,即使敌人持木仓,我们一般也能一打二十。”
“那就是说还有特殊情况。”林安然精准抓住张雁话里漏洞,可怜巴巴地说。
“我不能完全否认这个可能,但在拳头上,我和李明不会输给任何人。”张雁说着,伸出拳头,满脸自信。
林安然看看张雁李明沙包大的拳头,点点头,她相信两人绝对能一拳一个她:“好吧,我应该没那么倒霉,这次也很顺利就解决了,张雁你都没出手。”
林安然把自己说服
了,不过她还是没忍住对张雁李明两人说:“早知道我该请十个保镖,十个人能把我围得密不透风,即使来两百人,那也轻轻松松。”
张雁李明笑了。
林安然想起她在电话里信誓旦旦地对周鹤远说两个保镖保护她一人足够了,她捂着额头,心里嘀咕,她该不会给自己立了个flag?
接下来火车上没再发生什么糟心事,林安然放下心。
一路顺利到达林安然三人要下的市火车站,林安然不急着订客车票,她带着张雁李明去酒店开了两间房,她要先洗澡洗头,总之先把自己收拾干净,再奖励自己吃一顿好饭菜,回到原主老家还要坐好几个小时客车,村子的条件也不是那么好。
享受完,林安然舒坦了,三人再次坐上客车,客车上人坐得满满当当的,有像林安然这样带着行李袋返乡的人,有一家三口带着孩子的……车内非常热闹,司机师傅把着方向盘,载着一群乘客出发。
林安然看了会儿窗外的风景,先是市内高高低低的建筑,骑着自行车在马路上前进的行人,之后是大片农田,或者是林地荒地,现在是冬天,实在没什么风景好看,有点无聊,想起她上车前在车站报刊亭顺手买的报纸,她当时的想法是坐客车不好看书本,看看当地报纸新闻打发时间。
翻开能闻到油墨香味的报纸,林安然看新闻看得兴趣盎然,她翻了个面,继续看下去,当她看到右下角那一小块新闻时,眼皮一跳,忍不住用力磨了下牙齿,该死的flag!
林安然又轻“啧”了一声。
“怎么了?”张雁转头问道。
林安然把报纸递给张雁,手指用力点着右下角的新闻:“你看这里。”
张雁低头一看,便见新闻标题是——两名货车司机在某某国道被路。霸抢劫后身亡!
趁张雁在看新闻,林安然飞速翻出跟报纸一块买的地图,找出那个国道,还行,这辆客车不走那条国道,她说:“肯、应该没事。”现在她不敢乱立旗了。
张雁凑过来一看,安慰林安然:“不会有事的,路。霸被判刑了,我和李明特意多准备了点东西带在身上。”
“什么东西?”林安然果然很好奇。
于是张雁给林安然展示了她和李明准备的武器,当然没有木仓,张雁和李明不用木仓也足够厉害,而他们随时能把别人的木仓夺过来为己所用。
林安然却不能完全放心,她有种奇怪的预感,总觉得坐这趟客车不会太顺利。
而她的预感真的对了。
客车停在一个站点,车门打开,有几个乘客要在这里下车,结果乘客被堵在了车门,被一把尖刀抵着眼睛后退回去,车上其他乘客反应过来,有人尖叫出声,第一声尖叫后,连着第三声第四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林安然瞪大眼,心脏狂跳,紧张不已,紧紧握着手心,直到张雁握住她的手,她才有所反应,但她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可能是不敢。
八个面相凶狠的车。匪走上客车,他们个个手里有刀,用刀逼迫司机关车门继续开车,不能停,不能按原来路线,随便选一个方向开,用刀逼迫所有乘客闭嘴,哭闹不止的小孩挨了打,额头一下子流出血来,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所有人吓得大气不敢出。
所有人被要求交出自身所有财物,但车。匪头头拿着第一个乘客上交的钱,却突然变脸,把钱砸在乘客脸上说:“你打发叫花子?你们把钱藏在身上是吧,把衣服全部脱了!所有人!”
林安然咬牙,忍不了,真的忍不了这屈辱。
“大哥,快看!这里有个妞长得特别漂亮!”有个车匪发现林安然,眼里满是欲。色,他伸手过去,忍不住大声说,“大哥你玩完让我也玩玩,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长得这么美的女、啊!”
林安然手里拿着根铁棍,先狠狠敲在车匪的咸猪手上,她半点没停顿,再次举起铁棍打头,用力敲第二下,第三下,把车。匪的头当球打,猩红的血飚出来,黏在她的铁棍上,打死算了,反正遇到车。匪。路。霸打死都不用坐牢,她盯着禽兽的第三条腿,举起铁棍——
张雁和李明在林安然打下第一棍时立刻行动,帮忙压制了想要反抗的车。匪,让林安然揍得更方便,两人又很快各自打倒想要靠近林安然的车。匪各三人,还剩下一人,然而,林安然彪悍的举动吓傻了一些人,但有些胆大的人被激起血性,一拥而上,把最后的车。匪打得不知是生是死。
“师傅,停车,我们去公安局!”林安然嫌弃地踩了脚被放倒的车。匪,见他还能发出呻。吟。声,又用力狠踩一脚。
“去公安局!”林安然出声,那是一呼百应,众乘客一边应声,一边去揍离得近被放倒的车。匪。
司机师傅也狠狠松了口气,大喊:“成!我这就调头!”
结果下一秒,客车车胎爆了,失控撞到路边树上,砰一声巨响,把一车人差点撞晕。
林安然晃晃脑袋,这一晃不要紧,要命的是她看到车外朝着客车围拢过来的一群拿着武器的村民。
林安然:“……”
车。匪刚被敲晕,路。霸又来了?她果然不宜回原主老家!
第42章 第42章花钱买平安
林安然定睛看了看,确定外面的人来者不善,她转向张雁和李明:“那些人是不是路。霸?也想抢我们?”
张雁和李明在车失控的那一刻,牢牢护住林安然,所以虽然受到车失控撞击树木的影响,但林安然没有受伤。
“估计他们是来收过路费。”李明观察后,说。
林安然看看外面的一群人,粗粗一数,竟然不少于五十人,还都是看起来年轻强壮的男人,这是一个村子的青壮年都干这个勾。当?
她又看看那八个被他们随便丢在过道上的车。匪:“这些人怎么办?”
张雁揽住林安然的肩膀,她看了眼林安然的脸,把帽子戴在她头上,又往下压了压,说:“我们见机行事。”
抬手摸着头上毛茸茸的暖和帽子,林安然咬牙,她用时那么长才把自己恢复成前世的样子,难道是为了让自己继续扮丑吗?那她不如干脆继续顶着之前的满脸皱纹算了,她爱美有错吗?大大方方展示自己有错吗?为此她还给自己请了两个厉害保镖。
错的是那些眼脏心脏的人。
林安然知道张雁是为她好,但她心里怎么就这么憋屈呢,有些事有些人对女孩子太不友好了。
她心里飞快略过这些念头,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先把眼下的危机解决了,林安然抬头看着客车里其他乘客,有些人运气不好,在客车失控时撞破了头的都有,小磕小碰的更多。
李明:“客车不在原来的路线上。”
“……”林安然不解气地抬脚踹地上头破血流的车。匪,要不是这些人乱指挥方向,客车怎么会来到这边的路?还倒霉催地又撞上一群抢劫的路。霸。
林安然更担心了,如果真的是附近整个村子都干这该被关铁窗的脏活,他
们客车上的人就是一群待宰羔羊,而且他们刚打倒了八个要抢劫他们的车。匪,满车都是血腥味,外面的人看到之后会不会非常警惕?
很可能一言不合,两方又要动手。
“他们有木仓吗?”林安然最担心这点,她刚才瞄了几眼,发现这些人手里拿的多是棍棒刀之类的,还有锄头铁铲,好像没看到有木仓。
张雁:“目前观察没有,但不排除他们有藏起来的可能。”
就在林安然三人商量怎么应付眼前的危机时,车上其他人在司机师傅的提醒下,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外面被包围了,霎时,好多乘客脸上布满了绝望,他们哭喊叫骂爆脏话——
林安然自动过滤掉所有国骂,捏紧手里的铁棍,朝前挥了挥:“我做好了继续敲头的准备。”这根铁棍是她在市里买的,准备防身用,果然用上了。
“砰砰砰!”外面的人用手里的武器大力敲车门,喊话开门,有见司机师傅没反应的,直接一锄头砸在车头挡风玻璃上,连连砸了好几下,都快砸裂挡风玻璃。
吓得司机师傅赶紧稍稍降下车窗,对着外面的人喊话:“各位兄弟,我载着这一车乘客,得把他们安全送回家,我这有几条烟,送给兄弟们抽?”
司机师傅从车窗缝递烟的动作熟练得让人想流泪。
车头挡风玻璃的动静没了,但一棍铁棍突然插。进车窗,硬生生把车窗玻璃压了下去,要不是司机师傅及时离开驾驶座,他脑袋就要被敲了。
“你们路过我们村的路,我们村要收过路费!”有人探头进来,高声喊道。
“一个人收五百,不交过路费不能走,我们村有的是人!”
话音一落,把客车围了一圈的人村民举着手里拿的武器,齐齐敲在车身上,各种“砰砰砰”声吓得所有乘客脸色惨白,大家毫不怀疑,若是不交钱,这些路。霸绝对会敲烂车窗或者撬开车门闯进来。
林安然对现在的车窗坚固程度所抱希望不大,显然这辆客车是被上面淘汰到这里的,而客车车胎爆了,必须要有人下车换胎,不然他们走不了,只能困死在这里。
如果交出五百过路费就能平安离开,林安然不得不出钱,总好过真的两方开打,刀剑无眼,能不打就别打了,花钱买平安,憋屈是憋屈,但有用。
张雁和李明显然也同意林安然的决定,即使他们很能打,但双拳难敌四手,他俩最主要是保护林安然,外面的人背后站着一个村子,鬼知道他们还有没有什么后手,这里是他们的地盘。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曾有过被抢的经验,绝大部分乘客最后都愿意花五百块买平安,尤其是女乘客们,掏钱速度最快,小部分不愿意掏钱的乘客也被其他人说服,不然不花钱的人就要落下了,谁想要落下?
外面的人威胁司机师傅开车门要上来收过路费,司机师傅征得乘客同意后,只能打开前车门,然而,外头刚有一个人踏上车,扑面而来一股血腥味,让他反应极快地跳下车,手里武器对准打开的车门,张嘴就喷:“艹!车上死人了!”
林安然听到车外一片哗然,见到那些人紧紧拿着手里武器,目光警惕地盯着他们,仿佛客车里是什么龙潭虎穴。
这一幕真是有够讽刺的。
外面的人没再上车,他们指挥司机师傅下车,让司机师傅收钱再交给他们。
有乘客看到外面的人怕了,不想再交过路费,还站起来说:“我们一起反抗他们!什么过路费要收我们五百?他们怎么不去抢?不!他们就是在抢我们的血汗钱!大兄弟大妹子,你们练过吧,你们打头阵,我们跟你们一起上!把他们全部干趴下去!”
大兄弟大妹子喊的是李明和张雁,刚才两人各自轻松压制三个车。匪的事,没有乘客能忘记。
真有不少人眼含期待地看着李明和张雁,希望他们挺身而出,如果可以,真的没人愿意把自己的钱白白掏出去,好不容易回一趟家,还要被抢劫,真是倒大霉。
李明摇头,严肃地说:“他们人多势众,背后还有一个村子,真的硬碰硬,我们这边讨不了好。”
最有可能是两败俱伤,或许还会闹出人命,李明和张雁即使不再是军人,但他们是退役军人,现在的职业是保镖,他们要先保护好林安然,也希望其他乘客能够安全。
或许是发现了车里乘客改变主意,外面的人又重新开始各种“砰砰砰”,这种声音很吵很吓人,伴随着的还有各种恐吓威胁,他们还安排了好几个人挤上车,见到地上躺尸的八人,表情大变,但随即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问,只一个劲催交钱,不然就要把所有乘客赶下车。
最先喊李明张雁两人打头阵的男乘客最快滑跪,麻利掏出五百块,在所有路。霸的紧迫盯人下,司机师傅从车头到车尾,收了一圈五百回来,把钱交给路。霸们清点。
一辆车满乘客有四十多人,等于这群路。霸干一票,净赚两万多,钱来得这么容易,他们以后肯定还会继续抢。
路。霸们临走之前,强迫司机师傅换上他们的车胎,这一换,又得付一千块,付钱的时候,司机师傅的脸跟死了一样。
拿到钱的路。霸们一个个笑得跟过年一样,头也不回地扛着武器走了。
而客车内一片死寂,还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司机师傅大出血,但他也是最快恢复过来的,他立刻调转车头,去了最近的县公安局,把车上八个车。匪从车里丢下去,没有一个人关心这些车。匪是死是活,公安们熟练地把人拖进去关起来,送医?开玩笑,车。匪们没得这个待遇,待查清楚他们犯的案是轻是重,木仓毙都是有可能的。
司机师傅跟公安报案路遇路。霸的事,公安们说会去调查,待情况属实,会对那些犯事人员进行教育,至于钱?得做好没能追回来的心理准备。
毕竟那是一个村子,难道要把全村人捉起来?那些路。霸没有伤到人,判刑是不可能判的,只能思想教育他们不要再犯。
对此,林安然感到心累,而她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今天乘坐客车的遭遇让她非常疲惫,她再也不想看到那辆客车,更不要说坐上去,但司机师傅仍要继续开车载着满车乘客回家,乘客买了车票的,就算不愿意上车面对那些没洗干净的血迹,但扁扁的荷包让他们不能说不。
林安然思考几秒,还是咬牙说:“我们也继续坐这辆客车。”
张雁担心地看着林安然:“你确定吗?不打算换一辆?或者我们可以租一辆车。”
“不,还是算了。”之前林安然不是没想过在市里租一辆汽车,租一辆车肯定更方便,但她觉得小汽车太显眼,更像小肥羊,放弃了,租一辆车回林村?绝对会更引人瞩目?
“否极泰来,我们之前经历了那么多倒霉事,之后肯定会一路顺利。”林安然说得非常肯定,她就不信了,她还能一路倒霉到底,总该到触底反弹的时候了。
一车乘客和司机师傅提心吊胆出发,但就像林安然说的那样,之后他们一路顺风顺水,客车在林村所在的县城汽车站停下,此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们一车人在之前那个县城公安局停留了不短时间。
“我们先去吃早餐。”林安然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县城,感触有点,但不大,这年代的县城确实没什么好看的。
张雁见林安然脸色还好,便笑问她:“安然你家离县城多远?”
林安然回忆:“从县里坐公交到镇上要一个多小时,从镇上到村子近点,走路半个小时左右。”
“这样不算远,中午前我们应该能回到你家。”张雁说。
她家?
林安然低头,默默吃面条,声音含糊地说:“公交车路上不出问题就可以,不过到镇上,先不急着回去林村,我先去镇派出所办户口迁移手续。”
她预计来回林村花八天,实际八天时间根本不够,在路上耽误的时间太多,不知道办手续要几天能办好,要是慢一点,还有得等。
这次回林村,林安然体验感非常不好,她觉得自己以后肯定会很少回来,其实偶尔跟林家人打个电话或者写信来往,这样的相处方式非常好了,对她也很友好。
不是亲身体会过,林安然都不知道这个时代的路况差成这样,交通非常不便,还有各种想不到的危险,再想一想三十多年后的祖国,强大的基建,四通八达的铁路和公
路,真希望祖国快快繁荣富强啊。
“安然?!”
林安然刚和张雁李明从镇派出所走出来,一脸懵地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人,待她看清人脸,愣了愣:“……我回来了。”
林妈看清林安然的脸吓了一跳:“你是安然?!你是我闺女林安然吗?”
“我是啊,”林安然笑了下,打量着满脸惊讶的林妈,声音轻飘飘的,“……妈,我变白了,你就认不出你闺女了?”
林妈面上难掩惊讶,她说:“安然你变白了,也不该长这样。”
林安然笑眯眯反问:“这样是哪样?”
林妈反反复复看着林安然,嘴巴动了又动,她说不出这样是哪样,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样,但她就是觉得,大女儿变化好大,大到她觉得是两个人。
“我是你生的,我变得越来越好,你该为我开心啊,”林安然又开始熟练地糊弄林妈,这种糊弄她之前总用在双胞胎身上,颇有点经验和心得,“我就知道,我会让你们大吃一惊,哈哈!”
林安然一开始就不打算扮演原主,林家人不接受也得接受她的改变。
在被林安然挽上手时,林妈的心一下子安定了,女儿还愿意与她亲近的,她看着一直跟在林安然身边的张雁李明,疑惑:“安然,这两位是?”
林安然立刻介绍是朋友,顺路送她回来,随即又说:“我们在路上遇到车。匪——”
“啥?你没事吧?”林妈紧张地拉着林安然的手到处看。
很好,这下林妈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她遇到的危险上了。
林安然乐得把这件事拉出来当挡箭牌,她详细地给林妈说了她多灾多难的回乡之路,林妈听得情绪起起伏伏,完全没心思再细想心中奇怪的感觉。
末了,林安然抛出个问题:“我们县哪里有路。霸吗?”
林妈努力思考:“有些小混混在县里收。保护费,路。霸没听说哪里有,但可能也有收过路费的村子。”
“保护费?你们被收了?”林安然瞬间瞪大眼。
林妈点头又摇头:“刚开始有,我们家是新个体户,在县里没根基,那些小混混天不怕地不怕的,要钱不要命,第一回交了,之后我回家那边找人撑场子,就没人敢收了。”
林妈说的回家是回娘家,林家人与林妈娘家关系非常亲近。
林安然回忆林妈娘家,四个兄弟,娶妻生子后,又生下一溜小子,个个人高马大,也就是说,她有十几个表兄弟,光是这些表兄弟站成一排出去,绝对够唬人的。
林妈说:“多亏有你舅他们帮忙出人,不然咱家生意做不起来。”
都说人多势众,放在林家身上就是最好的证明,在农村,家里男人越多,越没人敢欺负你。
原主前夫在县里做生意做得不错,手下也有一群小混混打手,林家人当初敢把原主前夫揍进医院,也有林妈娘家兄弟多的缘故,因为能撑腰,之后原主前夫一家也不敢来找原主麻烦,只互相断绝来往而已。
听林妈说会付娘家人工资后,林安然点点头,没有多问,她不打算插手林家的生意。
林妈却主动说:“安然,你刚怎么从派出所出来?”
“我去办迁户口手续。”林安然解释。
林妈一愣:“这就迁了?”
林安然:“还要等几个工作日才能办好。”
“那你在家能住几天?待到过年吗?唉不行,过年还得好久,你还得赶回深市工作赚钱还债。”林妈想到林安然的欠债,脸上发愁。
林安然只是笑笑,她之前安抚的话说多了,即使现在说得再多,也不能让林妈彻底安心,她不可能承认她欠债是谎言。
张雁和李明两人提着行李走在后面,听到林安然欠债,表情丝毫不变,更没有任何打听的想法,非常敬业可靠。
林妈愁归愁,路上她跟林安然说:“我跟你爸商量好,除了做发绳,我们之后要试着做发夹,然后做毛巾卖,做那种便宜毛巾,拿到农村市集卖,非常好卖。”
林安然微讶:“做发夹做毛巾?怎么突然做这两样?能买到原材料吗?”
林妈说:“发夹是我们卖发绳的时候,好多客人问我们有没有好看的发夹,我们买了些发夹回来照着做,做出来了,不难,卖毛巾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谁都要用毛巾,城里人舍得花钱买好的毛巾,但咱乡下人,用归用,但用不着那么好的,花色图案什么的不要紧,能用就行,简简单单一块布,我就打算便宜卖,薄利多销,跟发绳一样,能买到原材料。”
林安然扭头看着林妈,震惊地说:“你说我变化大,妈、你的变化也不比我小到哪里去啊,我妈、原来这么会做生意吗?”
她的震惊绝对不掺假,林安然脑子嗡嗡的,努力回忆,但记忆中的林妈大多是弯着腰低头干活,林妈在想什么?原主不知道,林家人贫苦的生活也让大家没时间停下来思考,思考对林家人是件奢侈的事。
林妈:“啊?”
“你怎么想到的?”林安然问。
林妈怜爱地摸摸林安然的头说:“妈跟你爸趁着还能干,多攒点家底,以后出了什么事,也能为你们兜点底。”
虽然林妈没有说帮忙还债的事,但林安然脑子多机灵啊,她一听就听出来了。
这一瞬间,林安然的心情非常复杂,但她很清楚,有喜悦从心底深处蔓延上来,似乎要逐渐充满她心间,她不需要林家人的钱,但听到林妈的话,她又实实在在很高兴。
这就是父母吗,即使子女不需要,但他们依然怀着满腔爱意为子女提供他们所能付出的一切,就像她前世父母对二婚后生的孩子那样倾尽一切,他们甚至想要从她身上夺取更多利益,只为了让他们爱的孩子获得更多。
林安然看着林妈,林妈林爸跟那两个人不同,林妈和林爸是决定自己努力打拼赚钱,为孩子兜底。
林村离镇上不远,所以林安然一行人很快回到林村,元旦刚过去不久,天冷,大家缩在家里,走在村路上都没碰到人,林安然家却很热闹,因为家里开了小作坊,每天有人来干活。
林妈说:“咱家请人干活,都是计件付钱,干得又多又好的,拿的钱多,这样也能防止有些人磨洋工。”
林安然点点头,看着林妈推开院门,跟在后面走进去,一群人正在大客厅生火取暖,一边干活,有个婶子抬头一看,跟林妈打了声招呼,紧跟着看到林妈身后跟着的林安然,惊呼:“安山妈,你哪里领回来这么个漂亮的姑娘?!”
所有人也跟着抬头往门外看,然后紧紧盯着林安然不放,先是惊艳,然后是疑惑,觉得这个漂亮姑娘有点眼熟,却不知眼熟在哪里。
“你们睁大眼看,这是我大闺女安然!”林妈欢喜又骄傲地拉着林安然到前面站着,大声宣布。
众位大娘婶子们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地看看林妈,又看看林安然。
“大娘婶子好。”林安然眼睛在这些人身上转了一圈,笑着打招呼,林妈林爸请来家里打工的人都是跟他们家关系不差的。
众人安静,直到跟林妈关系最好的婶子问:“你真是安然?没有骗人?”
林安然哭笑不得:“骗你们有钱赚吗?”
“好了,你们继续干活吧,安然坐车坐了这么久,担惊受怕的,她要去休息。”林妈没忘记林安然路上遇到的危险。
林安然对坐在边上的林大嫂说了几句话,才带着张雁李明退出客厅,林爸和林大哥出去送
货不在家。
家里房子不小,建造已经有些年头了,是林爸生病之前,林爸林妈两人努力奋斗建起来的砖瓦房,四个孩子都有自己的房间,林安然和张雁可以睡一张床,李明住林安华的房间,刚好。
林安然确实身心皆累,她要好好在床上睡一觉,床铺很暖和,被子有淡淡的香味,很好闻,她很快沉沉睡去,然后一觉睡到傍晚自然醒。
“安然你醒了?”张雁听到床上的动静,立刻问。
林安然不想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懒洋洋地说:“嗯,醒了,”她翻了个身,眨眨眼,“外面好多说话声?”
张雁:“确实来了很多人,有你的亲戚,有村里人,他们都想见你。”
林安然:“……”
不用出门她已经可以想象外面有多热闹了。
第43章 第43章被当猴看的林安然
林安然从房间里走出来后,聚拢在林家的村人看到她,霎时沉默从屋内蔓延到屋外,连趴在林家围墙上看热闹的人也从众一样,闭上说个不停的嘴巴。
林安然一脸笑眯眯的,她只扫了内围的人,外围的人只是一扫而过:“大家继续说话,不用在意我。”
众人:“……”他们怎么可能不在意?!
说是这么说,但大家没办法不盯着林安然看,没见过现在林安然样貌的林村人太多了,之前光是听人说,怎么及得上当面见到林安然的冲击来得大?
“安然!”林爸满脸激动地走到林安然面前,对着林安然的笑脸突然紧张得不知所措。
林安然看到这个面庞黝黑的中年男人,默了一下,主动打破沉默:“……爸,我回来了。”
林爸高兴地回应:“哎!你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就好……”林爸眼眶有点湿湿的,背过身揉眼睛。
林安然看着林爸,转头去看旁边的林妈,林妈摆摆手:“我把你在路上遇到的事跟你爸说了,你爸担心得很,说早知道要去接你回来。”
“不用接,我有张雁李明他们两个朋友帮忙,虽然遇到危险,但最后都平安无事。”林安然摇头。
林妈拉着林安然说:“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走太危险了,你现在又……”林妈看看林安然的脸,表情还是有一瞬恍惚,她回神后,又拉着张雁李明坐在身边,言辞恳切地说,“我得多谢你们两位,多亏你们愿意陪着我们家安然回来,不然路上遇到什么事,都没个人照应。”
李明沉默寡言,张雁负责与林妈沟通,张雁话术一向厉害,三两句话便把林妈哄开心,不再一直感谢,对张雁亲近得很。
林安然看张雁的眼神满是佩服,张雁这么能说会道,去哪里不能赚钱?
林大哥林安山扶着肚子已经很大的林大嫂坐到对面,然后才自己坐在边上,他说:“安然,安丽安华上次打电话回家,让我们见到你不要太惊讶,我问他们你怎么了,他们又不明说,你现在变得真是、让人不敢认了。”
林安然:“随便认。”
“安然,你的脸怎么变得这么白了?”林大嫂抬手摸自己的脸,羡慕地看着林安然。
“多注意保护脸就好,少晒太阳,平时抹点雪花好,芦荟胶之类的东西。”林安然淡淡一笑,看着林大嫂吕小叶,脑子里同步想起原主和吕小叶的一些事。
吕小叶跟原主情况有点类似,她嫁给林安山几年也没生孩子,所以吕小叶对原主感同身受,原主离婚后回到林家住,吕小叶非常关心原主,姑嫂俩的感情比原主离婚前还要好,不过原主更多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林安山则是这个时代非常典型的大哥,长兄如父,很护着底下的弟弟妹妹。
有着这些记忆的林安然看林安山和吕小叶面善,但她对所有林家人表现不出太多热情来,也许林妈林爸早已有所察觉,所以才会在对着林安然时反应那么大。
吕小叶疑惑:“这样就行了?”
林安然:“就这样。”
“没有别的了?”
“没有。”
吕小叶半信半疑,林安然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夸她美她喜欢,但一直被别人盯着脸看,真不是什么开心的事,而周围人紧盯不放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当猴看一样。
“大嫂,你肚子里这个很快要生了吧?”林安然转移话题,关心起吕小叶。
吕小叶仔细观察林安然的脸色,确定林安然没有勉强自己,斟酌道:“是快了,”她指着自己的脸让林安然看,“安然你看我脸上长出来的这些斑,丑吧,我还喜欢吃酸的,大家都说我怀的是男孩,真生下一个男孩我开心,但我还想生个闺女呢,先生个闺女,还能要第二胎,儿女双全更好,但肚里这个真是男孩,不能再要第二胎了。”
林安然不予置评,只说:“嫂子平安生下孩子才是最好的。”
吕小叶一愣,伸手拉着林安然的手,轻轻拍了拍:“是啊。”
“林安然,你这不年不节的跑回村里做什么?你不留在深市打工赚钱?”
林安然瞥了一眼挤在屋里屋外的村人,不知道是谁按捺不住先问出这句话,但连走到她面前问的勇气都没有,她有必要好心回答吗?她对林村一些村人实在没有什么好印象,当然,林村还是有很多好人,只是哪里都有一些搅屎棍,林村当然不例外。
林妈看了眼林安然,到底是出口解释:“我家安然是回来迁户口的,等办好手续,就得立刻去深市!”
林妈这一出口,立刻引发众人议论,也不管林安然会不会回答问题,反正每个人都有问题,还全部大声吼出来——
“迁户口?林安然你真的在深市贷款十二万买了套房子?”
“林安然你怎么敢向银行贷款十几万啊?”
“林安然你怎么想在深市买房的?”
“就是就是,所以林安然你真的在深市炒股赚了大几万块?还全都拿去买房了?”
“林安然你到底中了几张表?你不打算分钱吗?”
“安山爸安山妈,你们俩糊涂啊,林安然赚了那么多钱,你们就让她拿去买房了?要是让她把钱寄回来,你们不得在家里直接盖一栋宽敞漂亮的房子?就算在咱们县里市里都够买套房了,哪用着在深市买……”
林安然只觉得耳边有几百只鸭子在嘎嘎嘎叫,又吵又烦人。
这还没完,这些把林安然当猴看的人有无数的问题,听听他们之后提出来的问题——
“林安然,你在深市炒股赚钱竟然不想着带村里人一块,你这不厚道啊!”
“林安然,深市长什么样,真的到处能捡到钱吗?”
“不是说去深市随便摆个摊都能赚大钱吗?”
“林安然你说说,要是我们去深市,做什么能赚钱?你给大家指条明路……”
林安然:“……”
林安然面无表情,不想说话,他们吵任他们吵,她自岿然不动。
等到村人发现他们说了大半天,说得口干舌燥,却发现林安然包括林家一家全都没听!
一群人憋屈不已,又奈何不得林安然一家人,只能干瞪眼,但无人在意他们。
林安然旁若无人地看着林妈和吕小叶做发绳,林妈还给她展示怎么做发夹,做发夹果然很简单,林妈手指灵巧,很快做好一个发夹,又往上面涂胶水,粘上一些闪闪发亮的塑料。
林妈很有成就感:“安然你看,这种发夹很受欢迎,一摆在摊位,很快就能卖出去。”
林安然默默地抿了下嘴,这个发夹在她看来说不上漂亮,不如说太粗糙了,她想了想,说:“你们要不要试试在发夹上面粘一些布做成的装饰,比如用颜色鲜艳的布做成一朵朵小花,然后粘上去,可以叫花发夹嘛。”
林妈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
吕小叶很兴奋:“妈,我来做花,要做大朵还是小朵的?”
“大朵小朵都做,我去找点红色的布来做,红色最好看了。”林妈行动力超强地去拿布了。
吕小叶看着林安然笑:“妈说得很对,红色的布,红色的花最受大家欢迎了,红色花发夹,肯定也很好看,安然你好厉害,一下子能想到这么厉害的点子!”
林安然哈哈一笑:“见得多了,不过我不知道大家最喜欢哪样颜色的,你们自己拿主意。”
“去深市真能见大世面,安丽安华之前打电话回来说,他们知道好多以前没见过的东西,见到好多新鲜东西,我有时真羡慕你们 ,“吕小叶摸着肚子说,“安山为了陪我和孩子没去深市打工,我知道他羡慕你们,还有点遗憾的。”
林安然:“嫂子,以后你和大哥有机会去深市,一定要去看我们。”
吕小叶摇摇头:“不知道要等到哪年,不过现在家里听你的话,生意逐渐做起来了,好好干也不差,而且出去外面危险得很,安然你这回回来碰到的事,可把我们吓坏了。”
“确实,如果在路上碰到危险,那是真的危险,不要指望那些人会发善心。”林安然想到在回乡路上碰到的两拨人,第一群车。匪显然是恶人,第二群倒霉撞上的路。霸,只求财,他们一车乘客最后能安全,是因为有人反抗成功了,如果反抗不成功,还不知道会如何。
“安山爸,你就让你大闺女这样晾着我们?”有辈分大的人觉得林安然出去一趟,回来变得目中无人了,很生气地指责林爸。
林爸不解,反问:“我闺女跟你们有啥好说的,你们想知道去深市怎么赚钱,去镇上打电话问你们家孩子好了,还有,如果你家有赚钱方法,你也愿意告诉大家?不如你先告诉我。”
指责林爸的人噎住,怎么可能告诉别人?当然是闷声发大财!不,他没有赚钱路子,只能恨恨瞪着林爸。
林爸一点儿也不在意,自从家里做生意赚钱还清欠债后,林爸越来越硬气,以前欠钱挺不直腰抬不起头,现在不同了,他们家不仅能自己赚钱,还能带着其他村人一起赚钱,今时不同往日,林安然一家人有底气说“不”,钱就是林家人的胆。
林安然颇是新奇地看着林爸,这个林爸与记忆中的林爸也有很大不同,有点年轻时意气风发的样子了,年轻时的林爸就是林家一家人的顶梁柱,林妈同样精神奕奕,两人都比记忆里的年轻一些。
果然,事业是男女最好的保养品。
聚集在林安然家的村人以为他们人多势众,能逼着林安然说实话,教他们赚钱,然而事实是林安然根本不搭理他们,一个字都不想说,因为这里有很多以前对原主恶语相向的人,林安然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有脸上门请教她的。
这些人最后灰溜溜离开,人数瞬间少了一半,还有不少留下来的人想向林安然打听深市的事。
林安然对留下来的人露出笑容,不怪她愿意给个笑脸,因为这些人或多或少帮过林安然一家,所以对他们的问题,她能回答的都回答了。
很多林村人最远只到过镇上,连县城都没去过,更不要说去市里,去省城甚至出省了,他们无法想象外面日新月异的世界,但现在林村有人走出去,有林安然这些最先出外打工的,还有双胞胎他们那一批年轻人,外面的世界已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大家好奇那是怎样的世界。
有个跟林爸一样年纪面容憨厚的村民不好意思地问林安然:“我家孩子当时没能跟着去深市打工,条件够不着招工标准,要是想去打工,怎么样能去?我这样年纪的,深市那边有老板要吗?”
有第一个问出口的,第二个、第三个……大家眼巴巴地看着林安然,一双双眼里满怀期盼,大家已经知道去深市打工能赚钱,比他们在村里种地更赚。
林安然被这样的眼神盯着,不由得抬手摸了下额头,她知道,农民种地难,其实自古以来都难。
所以现在有一条明路摆在眼前,大家又如何不心动呢?
第44章 第44章善心
林家曾得到过不少村人的善意,好比林家以前借钱,除了借亲戚朋友的,还有就是村里人,一个村子里,有不对付的人,但也有来往得不错的人,像之前林妈就跟人借了一百多张身份证,虽然后来有人狮子大开口想分钱,但大多数人还是老实本分的。
除开这一点原因,还有就是林安然也愿意给这些村人解答他们的问题,又不是让她为他们解决工作,提点意见而已。
“大家知道要去深市,首先要有通行证吧,现在有人私底下做卖通行证的生意,你们可以去买一张,然后买车票去深市,这是最简单的的办法,不过这种办法没有保障,因为没有工作证或者暂住证,最后只能被当成盲。流,依然会被遣返。”林安然看着大家说。
众人忙点头,农民进城难,留城更是难上加难,一个不小心就成了“盲。流”,所以大家对进城有点怯怯的。
有人好奇问:“还有自己出钱买通行证的?”
林安然:“有的,我只是知道这个事,哪里有卖的我就不知道了,大家比我更熟悉乡里情况,你们一起打听,估计就能打听到。”
现在这种卖通行证生意说不定很吃香呢,因为想去深市赚钱的人越来越多,但能弄来很多通行证的人绝对是有人脉有门路的。
“安然说得太对了,我们就算是拿着介绍信进城,没有工作证没有暂住证,最后在城里留不住的。”
“我听说了,隔壁村几个年轻人去城里干活,结果没找到工作,在城里东躲西藏的,最后被城里人举报,挨了顿打,然后被捉了,在城里关了几天,最后被遣返回来。”
“我娘家那边也有这样的事,谁不知道城里比农村好?但想进城难啊,咱们农民靠天吃饭,一年能混个温饱,还能攒点钱,这就很好了。”
“听说城里好些国营厂不行了,发不出工资,哪里会招工呢?招工也轮不着咱农村人,好多城里年轻人都没工作。”
“还是深市好,深市招工多,去深市混能赚钱。”
林安然听着大家七嘴八舌讨论,她想到之前遇到的路。霸,她不知道那个村子的人是不是全村恶人,因为他们,她损失了一千五百块,这笔钱她知道拿不回来了,她看着身前的林村人,比起去抢劫别人的血汗钱,她还是更喜欢这些自食其力的人,她愿意提供一点小帮助。
林安然笑道:“我刚说的只是第一步,深市有很多工厂招工,不过去深市打工的人也有很多,尤其是深市工厂可以挑选的招工工人范围很广,比如之前那个电子厂来咱们这里专门招工,一些工厂为了方便管理,早早跟地方联系招工,不过也有些工厂直接在门口贴招工广告,符合招工条件的拿着健康证就能进去报名,不过,招工还是招年轻人更多。”
“是啊,人家招工招的都是年轻人,哪里会要我们这些半截身体入土的?”
在座各位中年人却正是家里的顶梁柱,常年干农活让大家练出了一把子力气,除了种地,他们不知道能做什么,所以大家愁眉苦脸的。
“安然……”林妈和林爸担忧地看着林安然,怕她最后不知道该怎么说。
“放心,我有分寸,接下来的才是重点。”林安然安抚道。
林妈林爸赶紧点头:“你说,我们听着。”
被大家眼巴巴看着,林安然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年轻人确实更容易进厂,有初中高中学历更是,不过叔婶你们去深市不是找不到工作的,可以试试当建筑工人装修工人,婶子们手艺好的可以去工地试试卖盒饭。”
其实就是农民工,未来大量农民工涌入城市,为国家基建付出无数汗水,他们是城市建设的基石,不提那些各种各样的问题,但农民进城打工,就是未来最普遍的事。
而林安然知道未来深市发展飞速,各种高楼大厦林立,农民工去深市只要吃苦肯干,不愁找不到工作,而且明后年开始,深市房价逐渐上升,房产商建造的房子越来越多,未来只会更多,有很多活可以干。
林村这么多人跑去深市发展,说不定会出个包工头,或者未来出个房地产大佬呢,不提这么远的事,如果林村人拧成一股绳,可能真的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去深市发展当然很好,但如果不想离家
太远,在家里找一门营生也不错,如果家里有条件的可以去学修车,以后汽车肯定越来越多,会修车很吃香,跑长途运输这个我不说,大家都知道绝对能赚钱,但风险也很高,路上遇到什么危险谁也说不准。”
林安然想着未来的发展,建筑工人,修车工,跑长途司机,这些工作未来都是有很大发展前景的,如果有人占据先机,又敢闯敢拼,不说翻身成为大老板,至少是能赚钱的。
“不过我说的这些工作都需要掌握一门技能,所以,大家还是学一门本事,才能赚钱,打铁还需自身硬嘛,有本事的,到哪里都能赚钱。”
林安然说的这三样,跑长途是最难的,想当一名跑长途的货车司机,首先要会开车加修车,现在的司机都是有一身修车本事的,因为车在路上出问题,都是司机修理,不然司机不会修车,半路上车坏了,不得干瞪眼?但问题是很多人想学开车没地方学,一般有机会学开车的都是单位工人,农民想学开车?除非有钱还有人脉,反正就一个字,难。
如果有家长愿意送自家孩子去学修车,那就要准备钱了。
所以最后还是建筑工人门槛最低,林村人的房子都是大家自己盖的,不说有多精湛的技术,起码是会盖房子,农民工就是卖苦力的活,不过也确实能赚钱,因为城里建设需要农民工。
大家问得最多的也是农民工的事,正好林安然之前在深市买房子,有留意深市一些正在搞工程建设的地方,深市这些年一直在搞城市建设,每年涌入深市的人很多,农民工当然也是年年增加,所以她刚好能回答大家的一些问题。
“工地肯定是有招工的,不过这些是项目负责人联系包工头。”所以还是需要包工头有门路才能接到活,这些就不是林安然该操心的,大家想赚钱当然得靠自己能耐,她只是给出一些信息。
无论做什么工作,都没有轻轻松松的。
林安然忽然想到自己买的别墅和商品房,她那些房子的装修就是一个大活,不过除了别墅,她全部打包让卢哥工程队搞装修,她绝不可能现在告诉林家人她有多少资产,欠债十二万很好,从她回来后,没人问她借钱呢。
大家叽叽喳喳讨论,难,都难。
“说了这么多,其实我觉得还是读书考大学更轻松点,有个大学学历,到哪都好找工作。”林安然忽然说。
“啊?读书考大学?”众人疑惑,不知道林安然这么说。
林安然肯定地点点头:“我在深市也接触了一些人,人家有大学学历的,可以找坐在办公室的活,舒舒服服的,工资又高,学历低的人不仅干活辛苦,工资也比不上人家学历高的,所以我现在在上夜大,之后打算参加成人高考,好歹拿个大学学历,找工资更高的工作,早点还清债。”
她不知道说这些话今天有多少人能听进去,但话赶话说到这里,林安然还是多嘴了,家长投资孩子读书上大学,总比让孩子念完初中高中就出去打工好吧?
如果林安然没拿她自己当例子,大家可能没那么关心,但林安然竟然说她在上夜大,还打算参加成人高考上大学!
大家就非常震惊了,林安然好歹是去深市又回来的人,见识比他们多,而且林安然敢在深市炒股大赚几万块,又胆子更大地借银行十二万,种种事情都表示林安然不是以前那个林安然。
现在林安然的话不至于一说就让人信服,但大家愿意听她说话,听完后还会思考讨论行不行。
“你要上大学?”村人听着觉得事情好魔幻。
林安然笑眯眯地说:“对啊,我还在夜大学会了英语。”然后她在大家面前秀了一把流利的英语口语。
听不懂但觉得很厉害的林村人:“……!”
“好了,大家还有什么想问的?”林安然问。
又解答了好些问题后,林安然非常果断地结束,她今天说的话太多了,村民的问题好多,还有好些重复的。
大家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
晚饭有香醇浓厚的老母鸡汤,林妈林爸一直让她多吃点,林安然咕噜咕噜喝得很香,一脸享受。
“安然,你说的那些真的能赚钱啊?”林安山好奇地看着林安然。
林安然咽下嘴里的鸡肉:“怎么,你想去深市?”她看了眼脸色有点变化的吕小叶。
林安山:“不是,我就是好奇。”
林安然想想,说:“赚的都是辛苦钱。”
“哪样工作不辛苦?只要能赚到钱,就不辛苦。”林安山不在意地说。
别看林家只是做发绳的小小作坊,但除了吕小叶这个孕妇,其他三人每天起早贪黑干,尤其是一开始,点灯熬夜干,林妈林爸还有林安山吕小叶都没想过请人,请人要钱,都想着自己干,后来是生意做大了,有人找上门想批发,一家人商量后,咬牙决定请人,结果订单越来越多,人手不够,还要继续请人,月末算账,发现请人越多,没亏本,反而赚得更多。
之后林妈他们基本都要请人来做工,但林家人的忙碌程度不减,林爸和林安山每天要去送货,林妈在家里收货干活,时不时还要去摆摊,反正要抓紧每个机会赚钱,绝不让自己闲着,不然林家的债也不能那么快还清。
林安然虽然不知道林家人平时怎么安排工作,但动脑子一想都能想到,绝对就是赚辛苦钱。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劝他们钱赚不完要注意休息?她也不用劝,能赚钱,林妈林爸,还有林安山吕小叶干劲满满,精神十足,比以前精神气还要好。
赚到钱,林家人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吃过晚饭后,林安然不用洗碗,她刚回家,林妈他们舍不得她干活,其实她就不是喜欢干活的人,所以乐得轻松。
林安然以为今天会这样安静下去,没想到天黑后林保娣一家找上门来了。
林保娣父亲林赖皮对着林安然,张口便是质问:“林安然,你知道不知道我家保娣去哪了?你见过她没有?”
林安然:“?”
林安然看看来势汹汹的林赖皮一家,又看看她身边的左右护法张雁和李明,很好,她很安全。
“林保娣?我不知道,你们是林保娣家人,你们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林安然觉得很奇怪,林赖皮一家人怎么会找上她?原主在林村时与林保娣压根没有任何交集。
林安然并没有说她与双胞胎碰到过寻死的林保娣,想也知道林赖皮一家不会在乎林保娣是不是寻死,林保娣没死,他们怎么会担心?他们只关心林保娣跑哪了。
林赖皮却不管这些,只说:“你就在深市,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家林保娣去哪了?”
林安然听得很无语:“你知道深市有多大吗?我又不在电子厂工作。”
“胡说!你们家那对双胞胎跟我家林保娣在电子厂打工,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林赖皮急眼吼道,“是不是你们这些人合伙把我家林保娣藏起来了?!”
“……饭可以乱吃,你话不能乱说,我们藏林保娣?我们有什么好处?”林安然没跟上林赖皮的脑回路,惊诧林赖皮怎么会有他们藏起林保娣的想法。
林赖皮一脸无赖道:“我家林保娣不见了,就是跟你们这些一起去深市打工的人有关!你们得把我家林保娣找回来,不然我饶不了你们!”他甚至恐吓威胁上了林安然。
林安然嘴角一抽,赖皮就是赖皮,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完全不讲道理。
“你要是想动手,正好,我这两位朋友身手不错,绝对能一起放倒你们全家。”林安然眼睛落在林赖皮身后,这家人不少,粗粗一算,十几个人头呢,但没事,张雁李明随便出一个足够对付了。
张雁和李明适时地往前走两步,他们也没做什么,只
是盯着林赖皮看,这两位是见过血的,光是一个眼神都能压制林赖皮。
林赖皮果然扛不住,怕了,还往后退了好几步。
林安然嗤笑出声:“好怂,原来你欺软怕硬啊。”
“你放屁!老子这辈子没怕过谁,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老子——”
“安然,谁来了?你跟谁说话呢?”林妈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根棍子,一边说,“你带回来的这根铁棍上头还有血没洗干净,要不妈给你再洗洗?咦?好你个林赖皮!你带着你这一家大小上我家做啥?欺负我家安然?”
林妈怒气冲冲地走到林安然面前挡着,手里的铁棍直指林赖皮的脸,中间只堪堪有一个婴儿拳头大的距离。
林赖皮一下子闻到了血腥味?还是铁锈味?他瞪大眼,在那铁棍上看到一些暗红的血迹残留……
林安然突然开口说:“哎,我差点忘了,这根铁棍我之前在车上敲人脑袋,敲得砰砰砰响呢,我在公安局借水简单洗了洗,原来还有血迹没洗干净,确实还要洗洗,之后坐车我还要带着的,这根铁棍敲人脑袋很方便,我之前敲的那个车匪,不知道死没死。”
林赖皮脸色惨白,但是天黑,大家看不清。
“管他死没死,妈给你洗干净点,别熏着你鼻子,到时候你确实得带在路上,有坏人你直接敲,狠狠敲。”林妈一点也不怕,动手挥了下铁棍,一个不小心碰到林赖皮的鼻子,霎时,林赖皮吓得吱哇乱叫,瘫软在地。
林安然:“……”
林赖皮这个无赖腿软了,林保娣其他家人都怂了,尤其是听到林安然和林妈毫不在意地说“死不死”的,更是怕得不行,这家人无赖惯了,但他们一点都不敢招惹村里的硬茬子,硬茬子狠起来那是真的会揍人。
看着林赖皮一家连滚带爬跑了,林安然非常遗憾:“原本以为我还能练练怎么挥铁棍。”
林爸一听便问:“爸给你扎个稻草人,让你敲脑袋?”
林安然:“呃……”
最后好说歹说,林安然才说服林爸不用扎,林爸挺失落的,觉得自己帮不上大闺女的忙,搞得林安然都不好意思了,只好僵硬地哄了一句,结果下一秒,林爸满血复活!林爸还上手抢了林妈手里的铁棍,欢欢喜喜去洗干净上面残留的血迹。
林安然:“……”林爸真不是在演她吗?
“这个林赖皮,他们家趁着天黑偷摸摸来找你,真是不安好心!”林妈还是气得不行。
林安然:“原来他家还有羞耻心?我以为早被他们吃了。”
林妈一愣,然后笑个不停:“你从哪里学的话?听着怪有意思的。”
林安然打哈哈,说:“我看他们不敢再来找我了。”她伸手指着已经被林爸洗得干干净净的铁棍。
“肯定不敢了,”林妈说,“林赖皮他们家哪知道什么羞耻心啊,他们家是嫌丢人,不是那种丢人,是他们没钱花了,觉得丢人。”
林安然只觉一言难尽:“之前不是说林保娣寄了很多钱回来吗?他们都花完了?”
“就算没花完,我估摸着也花得差不多了,他们之前连城里的房子都卖掉了,林赖皮一家一朝有钱,花钱大手大脚,地也不种了,丢荒在那,整天光顾着花钱。”林妈摇头叹气。
林爸插。入说:“林赖皮去赌。钱了,那钱能花得不快吗?说不定他家都欠债了!”
“赌。钱?”林安然眼睛微微睁大,如果是赌。博,那多少钱填进去都不够,这就是个填不满的窟窿,是地狱。
林爸:“就是赌。钱,村里不止林赖皮一个人去赌,每个人最后都输光了,欠债的也有,有的还到处借钱去赌,说要赚回来,这哪能赚啊,越赌输得越多。”
“安然你是不知道,那些人之前还想让爸和安山去赌。钱,试探了好几回,这些人真是人憎狗厌,净祸害人。”吕小叶摸着肚子,咬牙切齿地说。
林安然吓了一跳,紧盯着林爸和林安山,赌。博就是个无底洞,如果真的踏进去,出都出不来,有些人甚至会因为赌。博家破人亡,她目光锐利地盯着林家两个男人:“你们没去赌吧?”
“没有没有。”林爸和林安山赶紧摇头。
林安然眼神依然犀利:“真的?”
“真的!”
林妈笑着拍拍林安然:“放心吧,你爸你哥不会去赌,要是他们去赌,不等他们出门,我拉着小叶一块打断他们的腿,我宁愿他们瘸腿,也好过叫他们去赌。”
吕小叶完全站婆婆这边:“我听妈的。”
林爸和林安山两人两手捂着腿,但还是觉得腿凉凉的,仿佛下一秒,腿就不是他们的了。
林安然看着林妈:“好。”
林妈解释:“那些人专门盯着兜里有钱的人去赌。钱,咱村不是有好些年轻小伙年轻姑娘去深市打工吗?他们每个月都寄钱回家,这事那些人知道,可不就想让人掏钱出来吗,还真有几个赌。钱上。瘾了,真是造孽啊,家里孩子在外面辛苦打工赚的钱,巴巴地寄回家里,爹妈赌。钱一把把输出去,真是不是自己赚的钱自己不心疼。”
吕小叶低声说:“尤其是林保娣,她也是可怜……”
大家沉默下来,这话题多少有些沉重,林赖皮一家那样的情况,林安然只想说,林保娣跑得太对了。
“没有人向公安举报有人聚众。赌。博吗?”林安然问。
有问题,那就解决问题。
林爸摇头:“以前有人举报,公安抓了人,现在又有了,有人去举报了,不过那些拉人赌。博的很狡猾,不知道他们躲在哪里赌。博,找不到证据,捉不到人,像林赖皮那些去赌。博的又不可能说出去。”
林妈说:“安然你别担心,说不定过些天有好消息,公安办案,咱也急不来。”
林安然笑了下:“嗯。”
一家散会,各自去睡觉,林安然睡前问同屋的张雁:“张雁,你和李明想在离开之前搞点事吗?我会发奖金的。”
张雁一笑:“不用发奖金,安然你先开这个口,倒是不用我和李明烦恼怎么跟你说了,你知道的,我和李明要先保护好你,这是我们现在的职责,但……”
“但你们也想帮助别人!所以你们跟我想法一样喽?”林安然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张雁。
张雁想了想,说:“安然,你不介意?”
林安然摇头:“我当然不介意,我就待在家里,又不出去,很安全,力所能及的时候,帮助别人挺好的,还能让我自己心情愉快,一举两得,很好。”
张雁看着林安然温柔一笑:“不用两个人,让李明出去打探就行,我留在你身边。”
“行。”
林安然想,张雁和李明这样的保镖让她很有安全感,他们两人都不是冷漠的人,他们有怜悯助人的心,但他们首先很尽职尽责,这很好,如果身边的保镖冷冰冰的,她只觉得害怕,遇到真正的危险,那样的保镖绝对会丢下雇主跑路吧。
“晚安,张雁。”林安然嘴角微微翘起。
张雁:“晚安,安然。”
第45章 第45章原主前夫
第二天早饭后。
“安然,小李有朋友在我们这里啊。”林妈感叹了一句。
林安然搬出早就商量好的借口:“对啊,李明和张雁陪我回来,李明正好去见以前的朋友。”
林妈扭头看着张雁,一脸亲切地问:“小张,你是不是也有朋友在?”
张雁面不改色的扯谎:“有的,有时间我也去看看他们。”
虽然张雁暂时不需要出门调查赌。博的事,但以防万一,还是先给她以后可能出去打好预防针。
“安然,中午我们一起去老屋那边见见你奶奶,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见见你奶奶。”林爸忽然说。
林安然很淡定地说:“好啊。”
林爸是家里大儿子,他下头有个小弟,也就是林安然的小叔,林爷爷林奶奶比较偏心林小叔,林爷爷去得早,但去世之前分好家,家里大部分东西分给林小叔,连老屋都分给林小叔,林爸分到的东西少,林奶奶现在跟着林小叔养老,林爸林妈时不时送点东西过去养老。
看到林奶奶的那一刻,林安然脑子里自然而然地浮现一些记忆深刻的画面——林奶奶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硬糖,
砸成很多小碎片,然后分了一大半给堂弟,剩下一小半分给两个堂妹,原主一左一右拉着小小只的林安丽和林安华,眼巴巴看着等着,最后啥都没分到,原主委屈地红了眼眶,没有哭,但双胞胎还小,不知道忍耐,哇哇大哭着说也要吃糖,最后林奶奶让双胞胎舔。了糖纸,原主得了一句话,被林奶奶说“你是姐姐怎么还馋弟妹的糖”。
诸如此类的小事有很多,所以原主与林奶奶一向不亲近,可以说,原主在林奶奶那一向是被忽视的那个孙女。
“安然来了,坐奶身边,吃糖。”林奶奶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已经融化的水果硬糖,塞到林安然手里。
低头看着手里黏糊糊的水果硬糖,林安然转头看着林奶奶,她微微一笑,把那颗已经看不出原本形状的水果硬糖放到桌上,伸手撕开她带来的那包大白兔奶糖,从里面抓了一把,塞到林奶奶手里:“你老人家牙口不好,吃奶糖吧,含着等奶糖慢慢融化。”
比起僵硬地喊林妈“妈”喊林爸“爸”,林安然对着林奶奶是真的喊不出“奶奶”两个字,因为她有真正疼爱她的奶奶,而她也只有一位奶奶。
林奶奶看着被林安然撕开包装的大白兔奶糖,眼里满是心疼,说:“安然你怎么不说一声就撕开袋子了?我还想着等光明放假后回来,到时候让他带去学校慢慢吃的。”
林安然毫不在意地说:“没事啊,吃完这些糖,让小叔小婶去镇上再给光明买好了,再不济还有你。”
林小叔林小婶只有林光明一个儿子,现在在镇上念初中,林光明绝对是林奶奶的宝贝蛋,所有孙辈里,林奶奶最重视的就是林光明,像林安然刚被送的那颗水果硬糖,估计是林奶奶藏在米缸里藏久了,林光明挑剔,他绝对不可能吃已经融化成一团糊糊的糖果。
林奶奶摇头:“家里哪有那么多钱啊。”
林安然笑而不语,林小叔家有没有那么多钱她不知道,但供应林光明好吃好喝绝对可以,要是林小叔林小婶满足不了林光明,林奶奶就会掏出自己的私己补贴,林奶奶的钱有部分是林爸林妈给的养老钱,林爸林妈该给林奶奶的养老钱会给,至于林奶奶最后给谁花了,他们知道,但不在意,也管不了,反正每月商量好的养老钱就那么多,林爸林妈不多给也不会少给。
林奶奶腿脚灵活地站起来,靠在桌边,伸手拎起林安然他们带过来的东西,连带林安然刚撕开的那包大白兔奶糖一起,收拾收拾,一起端了,头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房间,估计又是拿回去自己房间收着。
林安然一家见怪不怪,完全不会发表任何意见,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不好空手上门,然后顺手提过来的,林奶奶他们怎么用就怎么用。
“安然,你奶奶就是太心疼光明了,光明在学校也吃不好,整天说肚子饿,那孩子天天在你奶奶耳边那样说,你奶奶从小把他当心头肉带大,可不得心疼坏了?”林小婶对着林安然解释说,还打量了下林安然的表情。
“我在深市吃了不少糖,这段时间不敢吃了,怕坏了牙齿,小婶你把那颗糖收起来,等光明回来,一块给他吃,我记得他最喜欢吃糖。”林安然扯起嘴角,用下巴点了下那颗林奶奶不知道是真心送给她,还是真的忘记一起带走的水果硬糖。
林小婶看着桌上孤零零的那颗融化掉的水果硬糖,刚想说话,林安然像是终于想起来了:“我忘了,光明不喜欢吃这种融化掉的糖,小婶你先收着,看以后送给哪个小孩。”
林小婶表情狐疑地看着林安然:“……安然你这是越变越漂亮不说,还越来越会说话了。”
“去深市一趟,我除了打工赚钱,总算还学会了一些东西的。”林安然笑眯眯的,仿佛完全没听懂林小婶在说什么。
林小婶探究地看着林安然,忽然问:“安然你真的在深市向银行贷款十二万买房子?你炒股赚的那几万块全部砸在你那房子上了?深市房子也太贵了,几万块都买不到一套房子,还得贷款十二万啊。”
林安然叹气:“当时我就是头脑一热,深市那么好,谁不想留在那里?买房子送户口的,我在深市有房子,以后就是深市人,贷款之后,我才知道还房贷压力有多大,打两份工不够,我还想打三份四份,”她眼睛一亮,看着林小婶,“小婶你和小叔要是手头有钱,以后我还不上房贷,能不能找你们借点钱应应急?”
林小婶顿时如临大敌:“我跟你小叔没钱,我们一年赚那点钱,都送光明他们三个上学了,借不了钱。”
“哎,看我,怎么忘了,小叔小婶你们一直穷得很,以前妈找你们借钱给爸做手术,你们才借了五十块,”林安然好像这才想通一样,“我想差了。”
其实那五十块是林奶奶掏的,林小叔林小婶一分钱都没出。
林妈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林小婶:“安然你哪里想差了,是你小婶小叔记性不好。”
林小婶:“……”
一直竖着只耳朵听林安然这边说话的林小叔坐不住了,赶紧开口说:“大侄女,你小叔家可没啥钱,你爸妈他们做生意赚钱,你担心啥啊,我还想着问问你,能不能借一千块应应急,你敢欠银行十二万,手头多多少少还有个大几千吧?”
“安然啊,你小叔手头紧,你要是有钱,借点钱给你小叔使。”林奶奶终于藏好东西,走出房间时还特地关上房门,听到林小叔的话,立刻附和道。
林安然不慌不忙地说:“有你老人家补贴,小叔还缺钱花?”
林奶奶不赞同地看着林安然:“那哪能一样,你小叔想做生意,问你借点本钱还不行?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等你小叔以后发达,肯定还你钱。”
林安然在心里呸呸两声,面上假假一笑:“我兜里的钱不到五百块,哪来的一千块借给小叔,小叔借一千块给我还差不多。”
林爸赶在林奶奶再次开口前说:“妈你就别掺和这些了,你们跟安然借钱,是打算帮她还房贷?”
林奶奶断然反驳:“怎么可能!”
林爸毫不客气地说:“那不就得了,妈你平时好吃好喝的,我们养你老,安然的事,你就别指手画脚,我跟我媳妇也管不着安然,我们不能帮安然还房贷,那就什么都别说,谁要是想说话,那就先帮安然还房贷。”
林奶奶被噎得不轻。
“我们就是这样做的,”林妈没有对林奶奶说什么,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小叔林小婶,“你们之前说想入伙跟我们一起做,我们不同意,让你们拿货去摆摊,你们摆了没两天就觉得难了,不想做了,这回借一千块,打算做什么大生意?”
林爸孝顺但不
愚孝,不然林安然家的砖瓦房哪能盖得又大又宽敞?要是把钱都补贴给林奶奶,林奶奶兜里的钱转头就花在林小叔一家身上,林奶奶是林家最大的长辈,但其实话语权不大,林爸林妈每月都有孝顺,多的绝对没有,林奶奶虽然偏心林小叔,想给林小叔扒拉好处,但也做不出死命抢大儿子的补贴小儿子的无赖行为。
林奶奶算不上极品,她看看林爸这个大儿子,又看看林妈这个大儿媳,叹了口气,表情落寞。
但林爸林妈都不打算哄老人家,一旦哄了,就等着人家蹬鼻子上脸吧,孝顺有底线,大家好相处,林安然则是更加无所谓,她对林家人经过这么长时间才培养出了点亲情,至于才见面的林奶奶,只是个陌生老人。
林安然新奇地看着林爸林妈,很好,这两位爸妈也是“左右护法”,哈哈,被人全心维护的感觉超棒!
“我也很好奇,小叔小婶打算做什么大生意?”
林小叔林小婶被林安然一家盯着也不好受,让他们说打算做什么生意,他们又说不清楚,含含糊糊的,好像嘴巴里有胶水一样,林安然一家听得满脑袋问号。
林安然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小叔小婶,你们为什么非要一千块做本钱?谁拉你们做生意?你们连这个生意要做什么都不清楚,只一个劲说投一千块能翻倍赚回来,”
林小叔急得直说:“人家说了,投一千块进去,不用一个月就能连本带利赚到一万块,要不是咱是一家人,又要向你们借钱,我才不愿意给你们说这个好机会。”
林妈嗤之以鼻:“哟,天上掉金砖了?看到没,金砖快砸死你了。”
林妈从来就不喜欢不劳而获,她喜欢踏踏实实赚钱,林小叔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林爸无奈地说:“你光在那说投一千块能赚回多少多少钱,又不说怎么赚,谁信啊,你借一千,不是借一块。”
林安然非常怀疑:“我问你们谁带你们赚钱,你们总是不肯说,还支支吾吾的,难道我还听不得这个人是谁?”
林小婶瞥了眼林安然,咬咬牙说:“我们不说具体的,那不是不好意思说吗,带大家赚钱的人是吴顺!”
“吴顺?!”林妈林爸惊喊,又紧张不安地看着林安然。
林安然确实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原主前夫就叫吴顺。
林小婶又快速解释:“虽然吴顺跟安然离婚了,但要是他能带着大家赚钱,以前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放你的狗屁!”林妈怒而起身,张嘴就是脏话,她凶狠地瞪着林小叔和林小婶,拉着林安然的手,转身走出老屋,“安然,咱走,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碍着人家赚大钱,到时候人家怨恨我们,说我们带不了他们发财,还让他们错失发财机会!走,以后你都别进这个门!”
林安然乐得不用在老屋这边被各种试探,还要对着不喜欢的人,她还以为她的“欠银行十二万”人设会让人退避三舍,结果还是有人会问她借钱!
“大哥,一千……”林小叔见林爸也满脸愤怒地站起来,吓得赶紧拉住林爸手。
林爸用力甩开,眼神愤怒又失望地看着这个亲弟弟:“我媳妇说得对,我们家带你们发不了财,你们想发财我管不着,但你们要是去靠着吴顺发财,我们两家以后少点来往,妈,你都听到了,你别劝我,以后该孝敬你的不会少,还是跟以前一样,但安然以后不登门了。”
林奶奶急得想去拉住大儿子的手,但林爸躲得很快,根本不给林奶奶机会,林奶奶只能可怜地看着两个儿子各走各的,林奶奶转头让小儿子去追大儿子回来,但林小叔不愿意。
“妈你等着,等我以后跟着吴顺赚大钱,我给你买金戒指金镯子金链子,全买金的!谁稀罕他那点养老钱?他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哥,大哥自己赚钱却不带着弟弟,这是亲大哥吗?他不带我赚钱,我找别人,我有错吗?我没错!”
林小婶也是满腹怨气:“这个安然真是的,去了一趟深市脾气越来越大,她跟吴顺离婚都好几年前的事了,人家吴顺有妻有子,跟她早不可能了,吴顺是做得不对,但也不至于处成仇人,我还想劝安然跟着投钱,转手赚几万,到时候她那房贷不得很快就还清?什么比得过钱?我真是好心没好报。”
林安然没听到林小婶的话,即使听到了,她也不会放在心上,世上赚钱的路千千万万条,何必委屈自己跟个人渣后面赚钱?
“爸妈别气了,没什么好生气的,小叔小婶那样,不是他们选吴顺,他们是选了钱,他们选钱一点也不奇怪,合情合理。”林安然一点儿也没生气,实在没什么好气。
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金钱当然会比她林安然受欢迎,林小叔林小婶选择赚钱很符合他们一贯的利益选择。
林妈林爸仍然很生气,可是看林安然一脸平静,愤怒情绪也慢慢被安抚住。
“安然,你不生气?”林妈拍拍林安然,怕她又把事情憋在心里不说出来。
林安然纳闷:“我为什么要生气?因为吴顺?”
林妈林爸:“……”
看着林妈林爸脸上的纠结迟疑,林安然心里一顿,让她想想,曾经原主真的很喜欢前夫吴顺,吴顺长相不差,身上有股痞劲,性格张扬霸道,上学时特别受女生喜欢,原主和吴顺两人的感情像是坏小子猛烈追求乖乖女,挡不住攻势的乖乖女最后爱上坏小子,非卿不嫁,婚前吴顺特别迁就喜欢原主,结婚后,一切倒过来,吴顺露出了真面目,原主也许是被感情蒙蔽双眼,也许是被pua,对吴顺死心塌地。
原主在家里伺候吴家一家大小,吴顺婚后不着家,回来就说在外打拼,结果钱一分没拿回家,然后吴顺打拼着打拼着跟第三者好上了,第三者挺着孕肚上门羞辱原主逼迫原主离婚,吴顺在被磋磨成黄脸婆的原主和怀孕的第三者中,毫不犹豫选了第三者。
林安然对这些记忆就像是在看一部以原主为主角的电视剧,她完全不会把自己代入原主,因为她虽然继承了原主的大部分记忆,却没继承原主的感情,别说吴顺了,她对林家人的亲情依然淡淡的。
她没有对着林爸林妈强行解释,解释再多,说不定还会被两位家长以为她在掩饰。
林安然决定用平常的口吻说话:“吴顺生意越做越大了?”
林妈林爸对视一眼,林妈推了把林爸,林爸的脸皱了一下,但还是站出来解释:“比几个月前又大了,听说他手底下的人又多了一些。”
林安然问:“还是那些混子?”
林爸:“可不是吗,吴顺认识的就是那些人,他就是靠聚集那些混子给他当打手,一开始收保护费,后来自己去外面进货回来咱们这里卖,现在倒好,还搞上什么集资什么投资了。”
没错,吴顺一开始就是收保护费的,而原主和原主一家都不知道,都以为吴顺在县里打工,结果干的是那种勾当,离婚后原主一家才发现,有人说原主傻,啥也不要离婚了,向吴顺要钱不好吗?好歹能有点钱在身上,但即使知道,原主也不肯要吴顺的钱,原主觉得吴顺赚的钱脏,穷死都不想花。
林安然怀疑吴顺赚第一桶金可能不止是靠收保护费,说不定私底下吴顺还在做着其他赚钱生意,可惜原主没有这些记忆,原著中也并未提到过吴顺。
林妈:“一听就是骗人的!吴顺怎么带人赚钱?咱们这小地方又不是深市,能炒股赚钱,一千块不到一个月赚一万块,吹牛。”
林爸跟林妈很多观念都是一样的:“就是,咱们这里不是深市,不能随便捡钱。”
“在深市也不能随便捡钱,”林安然哭笑不得地说,她想到林爸刚说吴顺人手增多的事,“吴顺人手多了,会影响家里生意吗?”
林妈摇头:“没影响,你大表哥之前立功了,从镇上调到县公安局了。”
“诶。”林安然记起来了,林妈之前在电话里有提过一句,但当时她没留意。
“你大表哥即使不对咱家生意做什么保护,但有这样一个亲戚在那里摆着,县城那些
到处收保护费的混子也得掂量一下,要不要对我们动手。“林爸说。
林安然庆幸自己没想过在深市摆摊赚钱,她没有硬抗别人的实力,也没有什么人脉,摆摊赚钱?不,是摆摊被宰,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生机勃勃,又野蛮地向前蓬勃发展。
“爸妈你们之前听过吴顺带人赚钱的消息吗?到底是吴顺找上小叔小婶,还是小叔小婶听到消息主动送上去的?”
前后两者性质完全不同。
林妈林爸也想到了,林爸叹气,到底是亲弟弟,即使闹过不愉快,但他是大哥,还是担心的:“咱家跟吴家几年没来往,吴顺是个小气的,他有可能来坑你小叔小婶吗?应该不能,你小叔小婶也不傻,估计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知道能赚钱,就扑上去了。”
“我不知道,不过小叔小婶想投钱,就得做好全部赔掉的心理准备,不能光想着赚钱。”林安然摇头。
林妈哼道:“我看他们在心里算计得清清楚楚,他们兜里肯定有一千块,还想让安然掏钱,打着让安然当冤大头,赚了钱是他们的,赔了不还钱。”
林安然:“……”好家伙,原来是这样!坑她啊!
林爸被林妈的话点醒,气呼呼地说:“别管他们了,让他们自己出钱,赔一千块,就当长教训。”
林小婶林小叔什么时候吃教训暂且不得而知,李明去外面转了一圈,天黑时才回来,他这一整天在外面半点没闲着,凭借他专业过硬的能力,他搞到真的了。
李明是先回来汇报他目前的成果,晚上还打算去调查,不如说,夜晚才是最好的调查时机。
林安然突然在李明嘴里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讶异地抬头:“吴顺?哪里的吴顺?”
李明:“就是隔壁吴村的吴顺,他手下有三十多号人,林村附近的地下。赌场就是吴顺开的……”
林安然脑子嗡一声,她之前怀疑吴顺还有其他赚钱的路子,结果是开赌。场?
林安然激动地搓搓手,这不更有理由去搞搞事了?
这下不是一举两得,是一举三得!
第46章 第46章瓜来了
林安然很想自己去调查去搞事,不过她很有自知之明,只能脑子想想,调查举报全部交给李明张雁他们,她加入他俩,就是严重拖后腿的,她当个加油打气的吉祥物就很不错啦。
三人商量好,匿名调查,匿名举报,无论是林安然,还是张雁李明,三人都不是喜爱高调张扬的性子,反而谨慎低调。
调查和举报地下赌场这种事决定就是悄悄进行,因为林家人以后还是要在这里生活,一旦林安然他们太高调拉仇恨,难保不会给林家人带来灾难,即使是那些赌徒,但他们谁没有一两个亲戚?
林安然看着李明眨眼间隐没在黑暗中,扭头看身边的张雁:“你真的不打算去帮李明?我在家很安全,不会出事。”
张雁很坚决地说:“不行,我和李明两个人中无论哪个人离开你身边,都是失职,李明离开,我绝对不能,我留下来保护你,也能给李明做接应。”
林安然无奈但却明白:“好吧,希望李明平安顺利。”
张雁并不担心李明,只让林安然放宽心,如果顺利,李明今晚就能完成这个意外的任务,李明的任务对他来说不重,搜集证据,查清楚赌场地点和相关人员,最后是匿名举报。
心里惦记着把地下赌场一窝端了,还能送吴顺进去的事,林安然这晚躺在床上,难得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但她生物钟摆在那里,很快迷迷糊糊去梦周公。
然后一梦梦到第二天早晨。
林安然看着头上的瓦片屋顶,懵了一下,瞬间清醒,哧溜一下从床上蹦起来,三下五除三换上衣服穿好鞋,用手扒拉下头发,往门口走去:“张雁?”
“安然,我在这里。”张雁听到林安然喊她,赶紧应道。
林安然看看张雁,很好,齐齐整整的,跟昨天一样,她看看四周,没见着李明,低声问:“李明有回来过吗?”
张雁笑着点头:“他有抽空回来给我通点消息,放心,很顺利,不如说顺利过头了。”
“耶!”林安然双手比耶,哈哈一笑,“赌场的人没准备,我们也是没准备直接冲了,这就要看谁更有实力了。”
那必须得是李明哈哈哈!
一群混混比得上李明这个曾经的专业军人吗?即使是退役当保镖,但当保镖并不轻松,据林安然了解的,李明张雁当保镖依然要锻炼身手,还要学习更多保护雇主的手段,人家的技能越练越多,比吴顺聚集起来的所有混混都强。
“安然早上起来这么开心啊。”吕小叶见林安然嘻嘻哈哈,也跟着笑。
林安然笑眯眯地转身:“嫂子早。”
吕小叶:“早,安然,锅里给你温着早饭。”
“好,我洗脸刷牙就去吃。”林安然心情美美地哼起歌来。
林安然一边吃早餐,一边听张雁跟她汇报李明带回来的消息,原来吴顺不是最大的那条鱼,确切一点来说,吴顺就是那条线上的小鱼,吴顺上头还有很多食人鱼,涉及赌。场。赌。博的,都不是一般人能掺和的事。
听到一些比较黑暗的内幕,林安然只是听,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最后只说:“我们做好事的前提是先保护好我们自身的安全,张雁,你和李明知道的吧?”
张雁笑看着她:“知道,我和李明不会鲁莽行事。”
林安然点点头,做好人好事很好,但不能把自己搭上,她都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才会把目光转向他人。
吃完早餐,林安然无所事事,林妈和吕小叶这两天在研究怎么做好看的发夹,她跑过去以未来的审美说一点意见,这对婆媳恍然大悟,灵感爆发,一起哐哐哐设计漂亮发夹,顾不上林安然,林爸和林安山两人的工作并不轻松,他俩在外面跑,所以林安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干嘛去。
她今天不打算出门,因为外面或许会有点乱,所以不打算给自己找麻烦。
恰好又有眼熟的林村人找上门,大家手里各自带着一些花生瓜子之类的零食,林安然拉着张雁,干脆跟大家聊天嗑瓜子。
先前林安然诚信给大家提了不少建议,那么多人,听进去的有不少,所以今天都陆续再次登门,就是为了从林安然这里了解更多信息。
“大家请我吃瓜子,我帮忙解答当做报酬。”林安然咔一下,用牙齿咬开瓜子。
“哈哈哈,那我们不客气了。”
林安然并不介意:“你们问吧,只要我回答得上的,肯定不敷衍大家。”
林安然不是专业介绍工作的人,所以在她把该说的都说完后,另起话题:“大家还想问点别的吗?”
“安然啊,你之前说你去上夜大,准备考大学是吧?你这个靠谱吗?”有人好奇,城里八十年代已经流行上夜大拿大学学历,但农村却没那样方便的条件,光是普通小孩上学都让家庭负担很重了,很多人不知道城里还有让大人去上学的夜大。
没想到竟然有人主动提到上学问题,林安然眼睛唰一下亮得惊人,她非常高兴地说:“绝对靠谱!夜大就是国家推出的,为了方便城里职工学习提高专业技能,毕业后一样能获得国家认可的大学学历。”至于未来夜大学历含金量下降?这一点很不必在这时候说,因为未来大学生学历普遍贬值了。
“就是上夜大之后,一般是要一边上学一边工作,很辛苦,走普通高考的路更简单一些。”
有人唏嘘道:“一边上学一边工作,总比我们在地里种地强。”
“现在我们是不能跟城里人比,要是把家里孩子供出去上大学,以后孩子跟城里孩子一样了,所以回家要好好督促家里娃学习 。”
“你家五个娃吧,要是都送去上学,那真是要砸锅卖铁供娃去上学。”
“所以我琢磨着让家里男娃上学,女娃上学能认几个字就行,以后女娃总要嫁到别人家去,男娃学好学坏,反正都是自家的……”
“咳咳!”林安然听到这里不得不突兀出声打断,引来大家的注意,便开口说,“今天我也不想跟大家说什么不要重男轻女的话,我跟大家说点实际的。”
林安然非常明白,别人重男轻女,她是没办法让人改过来的,她也没打算做那费力不讨好的事,人家几十年形成的观念,哪是她说三两句话就能劝服的?她要讲就从最实际的利益讲。
虽然计划生育八三年开始很严格,但这些年很多林村人并不那么愿意遵守,他们这里执行的没那么严厉,不少家庭都是偷摸怀孕生下来,最后交罚款,也就是说,林村每家每户基本都有好几个孩子,独生子女家庭?太少了。
孩子一多,家里资源就那么多,很多家长只愿意顾着家里的男孩子,女孩子往往都是被忽视,被牺牲,甚至被吸血的。
“说点实际的?什么实际的?”大家被勾起好奇心。
林安然解释:“一个家里有一个女孩一个男孩,女孩读书好可以考上大学,供她上学她未来成才几率很大,投资她绝对不亏还能赚,男孩读书差绝对考不上大学,但家里供他,砸的钱越多输得越多,大家会选择供谁上学读书?”
大家表情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如果是我,我肯定选女孩,这时候不要管什么男女,只要一个家庭举全家之力供出一个大学生,肯定能惠及全家。”林安然说得非常肯定,这年代从农村考上大学,不说改换门庭吧,但绝对能吃到时代红利。
林安然大费口舌说这些,不为别的,要是林村有女孩子读书好,家里愿意供女孩子上大学,只有一个都好,她的口水就没浪费,如果一个都没有?就当她闲得慌想对别人说教好了。
“这这这、这女娃迟早要嫁到别人家,培养她成才没用啊。”有人脑子没转过那个弯来。
“话赶话说到这里,这就是我的想法,大家怎么想就怎么做,不必全听我的。”林安然很干脆,直接不说了,说得多,人家不乐意听的还是不乐意。
大家愕然地看着林安然,想说你耍赖皮啊,刚说到这么关键的地方就结束了!你不该多劝我们两句吗?
林安然好奇问:“村里有什么新鲜事吗?”
现在是她的八卦时间!
结果真的有很多八卦,尤其是有很多抓马事件,比如林村五个男女的爱恨纠葛,谁谁在外面偷吃,谁谁谁家的叔嫂有一腿……
林安然目瞪口呆,离谱,太离谱了,说好的淳朴村民呢,结果好家伙,你们在感情上已经走在那么超前的道路上。
她听到的八卦大部分都是这类情情爱爱,哦,林村人不说爱不爱的,大家爱说谁跟谁有一腿。
“安然,我能说吴顺还有他现在媳妇的吧?”有个大娘神神秘秘地看着林安然。
林安然眼睛亮闪闪的,她毫不在意地一挥手:“说!大娘你快说,千万不要嫌累停嘴!”
大娘兴奋地一拍大腿,在所有人灼灼目光下下,嘴巴叭叭叭:“你们不知道,吴顺在外面有好几个相好的,听说他在县城还有镇上都另外有家,这事千真万确,不骗你们!还有吴顺他现在媳妇也在外面有相好的,我有次瞧见吴顺他媳妇跟她继兄搂搂抱抱进了处小民房!”
大家震惊。
“这对夫妻在外面各有偷吃的?!”林安然眼睛一下子瞪圆了,还有个搞不。伦恋的,吴顺夫妻这么喜欢追求刺激?互相三对方?
大娘见怪不怪地说:“吴顺是个不着家的,吴顺他现在媳妇也同样是个不着家的,”说着,大娘扭头打量林安然,表情疑惑,“安然啊,你以前咋那么乖呢,现在这样好,你肯定不会被人哄骗得团团转,还帮人家数钱。”
林安然唇角一勾:“现在谁敢骗我?”
大娘一脸赞同:“你欠着十二万,大家不敢骗你。”
反而怕林安然讹。钱。
大家催大娘快说细节,想听!
于是大娘把她听到看到的叭叭叭说了,满足了所有人吃瓜的愿望,林安然吃瓜吃得很撑,一个字,爽。
林安然上午吃瓜,下午又有李明带回来的好消息——地下。赌场被端了,而且吴顺因为当时在赌场,被抓了个正着!
林安然欢呼:“我们提前过年哈哈哈!”
张雁问:“效率这么高?”
李明解释:“因为公安局那边早前就有成立调查小组,他们已经找到线索,迟早能一窝端了地下赌。场,我送去的东西只是加快速度而已,那个地下赌。场不止林村这边有,还有很多个隐藏在下面,光是我发现因为赌。博赔光家产的人就不下十个,还有年轻女同志被逼着……这里面甚至牵扯到人命。”
“人命?”林安然收了脸上的笑,“这么猖狂?也对,一群要钱不要命的赌徒。”
张雁安慰道:“那些人一定会受到法律制裁。”
县公安局一下子抓了那么多人,附近的村子都被惊动了,大冷的天,也挡不住大家东家走西家跑去吃瓜。
有参与赌。博的人都被抓了,一些家里有人赌钱的松了口气,一些人则想着赶紧花钱赎人回来,反正是众生百态。
林妈林爸乐翻天了,一整天嘴角的笑都咧开到耳根处,对林安然说“吴顺的报应来了”,然后可惜说没能亲眼见到吴顺被抓的场面,不然一定能笑得更开心。
林安然也很遗憾,她没想到这件事这么顺利又快速地出了结果,没看到高。潮就是很遗憾啊,不过不用看到吴顺本人也是好事,她压根不想见到这个渣渣,知道渣渣不好过,她就开心,开心得像过年。
“听别人描述的,就是比不上自己亲眼见证的爽,”林安然又一次请李明复述吴顺被捕的场景,摇头晃脑地说,“吴顺那样的情况要判几年?”
李明摇头:“等判决出来。”
张雁猜测:“以他的罪行,至少有个十年。”
林安然光明正大地说:“十年嘻嘻嘻哈哈哈嘿嘿嘿……”
吴顺干了不少坏事,但没杀人,不至于死刑,这会儿没有严打,但肯定铁窗泪好多年。
在这样的热闹中,林安然带着李明张雁到镇派出所,她的迁户口手续终于办好了,两件喜事撞在一起,喜上加喜。
她要准备回深市,林安然早已经很想念她的兰花和芦荟,她离开了这么多天,不知道它们生长情况好不好,肯定会很好。
“安然回来了!”
林安然看着家里挤得满满的人,表情没有丝毫意外,她习惯了林家每天都有这么多人。
“安然快来,你肯定还不知道,吴顺家又出了什么事!”林妈已经可以一脸自然地在林安然面前提起吴顺,只见她一脸兴奋地说,“吴顺他老婆打算卷钱跑路,但被公安蹲了个正着,也被捉了进去,为了跟吴顺撇清关系,吴顺老婆说她生的儿子女儿不是吴顺的,是她继兄的!吴顺老婆说吴顺不能生,她就找别人生,花吴顺的钱在外面养男人!”
“啊?”林安然震惊到脑子一片空白。
林妈:“是真的!吴顺不能生!”
其他人七嘴八舌加入议论:“难怪吴顺找了那么多个,只有他老婆给他生的一双儿女,原来也不是吴顺的,所以吴顺真的不能生?”
“那以前林安然……”
“林安然能生,是吴顺不能生啊,我们以前误会人了!”
“不是,男人怎么可能不会生?生孩子不是女人的事吗?”
“放屁!生孩子没你们男人的事吗?”
吵着吵着,大家就这样斗起来了。
林安然淡定地看着眼前的闹剧,看得津津有味呢。
“安然,这下好了,不是你不能生,你能生的,回头我们去看看医生,再确认一下?”林妈激动地眼睛都红了。
林安然:“啊……”
她想起在医院做的检查,附在林妈耳边,轻轻告诉她,她很健康。
林妈眼泪哗啦一下掉下来,一边安慰她,一边骂天杀的吴顺,她突然问:“安然你去医院怎么没跟家里说?”
“我忘了。”林安然很自然地说,其实她觉得没必要把这件事广而告之,即使是林家人,她不希望别人盯着她的子宫。
现在顺其自然说出口算了,当是让林妈安心。
“妈你别跟别人一个个证明,没用,也没必要,越解释人家以为我们在掩饰,跟之前那样,我乐得轻松。”林安然提醒林妈。
刚要开口广而告之的林妈默默闭上嘴:“你说得对,你不生出个孩子,人家都会怀疑你能不能生。”
林安然接上开玩笑道:“然后给我介绍结婚对象,但我欠债十二万,还离过婚,人家给我介绍的估计就是一些歪瓜裂枣。”
林妈:“……”
这就是现实。
林妈嫌家里这群人太吵,把人送走了。
林安然趁机把自己打算后天回深市的事告诉林家人,林家人听了便是一怔。
林爸看着林安然,满脸不舍:“快过年了……”
“我今年肯定回不来过年的,每到过年,火车票都难抢,安丽安华他们两个如果抢不到火车票,估计也不能回来,我们三个在深市抱团过年好了。”林安然并不失落,不如说她很期待回去,深市才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林妈哽咽了:“唉,你们三个背井离乡的,想见都见不着你们。”
林安然:“你们可以来深市看我们啊,不过一定要带多几个人一块上路。”
吕小叶拉着林安山说:“安然,以后我们可要去你家房子看看啊。”
林安山一愣,见吕小叶目光坚定地看着他,看着妻子笑了:“安然,我们很好奇你的房子。”
“尽管来。”林安然大方说。
临走之前,林安然和林妈林爸一起去了林妈娘家杨家,杨家上一辈两位老人家已经走了,现在杨家最大的是杨大舅,杨家四兄弟早已经分家,不过兄弟感情好,房子都建在一处,杨家是个大家庭,三辈同堂,加在一起,人口兴旺,每天都很热闹。
杨大舅早年当兵的,退伍转业回到杨村,是杨家的定海神针,林爸林妈拿不定主意时,也会来杨家问问杨大舅的意见。
杨大舅家客厅里,林安然坐在林爸林妈身边,看着一屋子的亲戚,好多人,她几乎要对不上人脸和名字,不过她也不用对上,粗略地跟大家打个招呼,很快客厅里只有舅舅舅妈,还有每家排行最大的四个表哥。
当林安然听到杨大舅说二表哥要带着杨家好些人去深市发展时,惊讶一瞬,下一秒只剩高兴了,深市有自家人当然更好。
第47章 第47章回深市
“所以二表哥你们也是最近就要去深市?”林安然惊讶地看着二表哥杨亮,“我以为你们会等到过完年,明年才去深市。”
杨亮比林安然大上十几岁,因这个年龄差距,原主和杨亮这个表哥其实不太熟悉,加之杨家这边又有太多表哥,每回来杨家,一人说一句话都能说半天。
“是之前我去羊城做水泥工时的工友联系我,说深市那边有活,介绍我过去,通行证也能帮我们想办法弄几张,所以我想着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干脆带着大家一起拉个建筑工程队,接下这个活。”杨亮解释。
林安然一听,明白了:“那确实不能错过。”
杨亮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走?我们人多,在路上能照顾你。”
“你们哪天走?”林安然想想,问道。
杨亮说是六天后,林安然只能遗憾地说时间对不上,其实她还有点小心思,如果与杨家人一起去深市,她就不能买软卧火车票了,不划算,尤其她想赶紧回去深市,她太想念她的大别墅,还有大别墅里的兰花和芦荟了,又尤其是芦荟,她要做实验的。
杨大舅那边跟林妈林爸说完话,然后转向林安然这边,看着她说:“安然怎么想到在深市买房的,不过深市有国家政策支持,又是特区,未来发展肯定很好,你落户在深市也好。”
杨家四个舅舅对林妈这个妹妹好,然后爱屋及乌,特别照顾林家四兄妹,林安然因为记忆也很尊敬杨大舅,杨大舅就像是林杨两家的大家长,遇上事杨大舅绝对会第一个站出来。
“大舅,我喜欢深市,想留在深市,恰好炒股赚到钱,又知道买房子能首付,贷款我每个月工资也能承担,就决定买了。”林安然熟练地说。
杨大舅十分感慨地看着林安然:“好好工作,争取早日还上贷款。”
林安然笑着点头:“我会的。”
在杨家吃完午饭,林安然才跟着林爸林妈回去,到家后,林妈拿出菜刀利索地给鸡抹脖子,说要煮鸡汤给林安然吃。
林安然很感动,但也无奈地说:“这几天家里的鸡都被我吃完了,嫂子平时也要吃的。”
林妈一脸不在意地摆摆手:“杀完了,我改天再去捉给小叶吃,有钱还买不到老母鸡吗?”
林安山对林安然感叹说:“咱妈这几天好大方,天天都要杀一只鸡,我们跟着你蹭口福了。”
林安然:“……”
晚饭时,林家一家加上张雁李明吃得好好的,林小叔林小婶还有林奶奶端着一锅鸡汤上门。
林安然看着那锅鸡汤,惊讶地看着不请自来的三人,这三个大方得让人害怕了,这锅鸡汤里面的鸡肉绝对就是一整只鸡,还得是老母鸡,因为这锅汤跟她家今晚煮的差不多,林小叔他们真是下血本了。
林妈直接接下这锅鸡汤,又当场把鸡汤勺到每人的碗里,说:“不吃白不吃,快趁热吃了。”
林安然笑眯眯地说:“妈,我要那只鸡腿。”
林妈:“行。”
在林奶奶三人肉疼的注视下,林安然叼着鸡腿吃吃吃,并说:“白给的鸡腿就是香。”
林安山差点把嘴里的汤喷出来,但他咽下鸡汤后,觉得大妹说得太对了,白给的鸡汤就是香,以前都是他们家有好东西分给林奶奶,林奶奶的好东西绝没他们家的份,今天这一次是他们家从未有过的待遇!
林奶奶心疼得直抽气,但林安然他们该吃吃,没人出声安慰林奶奶,让林奶奶继续装,不就是一次鸡汤吗,林光明吃那么多东西,林奶奶可怜林光明,觉得林光明吃不够好东西一样。
林小叔林小婶也傻眼,他们是大方端着锅老母鸡汤过来,但就是装个样客气一下,以为林爸林妈绝对不会吃,会让林奶奶全部端回去,说不定还能反过来带点好东西回家,结果?
结果是林安然他们把新来的老母鸡汤吃得干干净净,很给面子地说:“鸡汤好喝。”
林奶奶差点没被气晕过去,林小叔林小婶脸都气青了。
“大侄女,你们吃了我们送的鸡汤,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吧。”林小叔捂着心口,看着林安然。
林安然嘴角一勾:“小叔,我还以为你们专门送鸡汤来,是想跟我们分享喜悦。”
林小婶:“啥?”
林安然佯装惊讶:“分享没被吴顺骗钱的喜悦啊,难道你们不是为这事才来送鸡汤的吗?”
林小叔三人:“……”
林安然笑嘻嘻:“不用损失一千块,你们很开心吧,幸好我没钱借你们,不然你们不得一下子被人骗走一千块?到时候你们真的要砸锅卖铁给我还钱喽,听说不少人被骗入局,现在不知道钱能不能追回来。”
林妈:“吴顺家值点钱的东西都被债主拿走了,那些钱也
还不回去,可不是还不回去吗,一把钱骗到手立刻花了,说什么投资,都是骗人的,那些钱也不知道都花在哪里了,花得那么快,所以还是少做一夜发大财的梦,老老实实赚钱。”
林爸附和道:“自己没钱,别想着问别人借钱做生意,这做生意第一步就欠债,怎么赚钱?钱少点就做小本生意,自己勤奋点干活,妈,你年纪大了,别成天为小弟跑,小弟要是有本事,让他自己搞,他没本事,你更不该操心,我这里少不了你那份养老钱,所以你别想从我这里占便宜,去方便他。”
林奶奶急了:“老大!”
林爸认真地说:“妈我说真的,你以前那样不挺好,我给你的钱你爱给谁给谁,但你不该想办法从我这里掏钱给小弟花,你别惹恼我们,还是你以后打定主意让小弟一个人给你养老?”
这回林奶奶沉默了,小儿子有多少能耐,当亲妈的还不清楚吗?
林小叔脸色是又红又青,他怒上心头,放话说:“大哥你别小看人!谁要你帮忙了?你等着,你不借钱给我,我以后照样能赚大钱!”
放完狠话后,林小叔怒气冲冲地走了,林小婶赶紧扑过去看她端来的锅,见里面还剩一只鸡脚和鸡头,立刻抢过来,又盯上林安然他们的碗,说:“你们不乐意帮忙,就别吃我煮的鸡汤,这是我给光明煮的!别吃了!给我倒回来!”
倒回去?
众人:“……”
“哦,原来你们还是打着借钱的主意,那我的鸡腿吃得对极了。”林安然说着,端起自己的碗,美美地喝鸡汤。
其他人也学她的动作,一起端起碗喝鸡汤。
林小婶:“……”
林小婶是被气跑的。
林奶奶深深地看着林安然:“安然,你是小辈,他们是你小叔小婶。”
林安然歪头:“所以呢?”
林奶奶见她一脸不以为意,顿时抽了口气,不满地说:“你去外面都学了些什么回来,不敬长辈……”
林安然打断她:“谁在知道我欠债十二万的情况下还向我借钱,他就不值得我的尊敬,我的尊敬很值钱,所以,你借一千块给我,我会学着尊敬小叔小婶。”
林奶奶噎住,她抖着手指林安然,同样是被气跑的,也可能是觉得没脸见人跑掉了。
林安然转头,收获大家敬佩的目光,得意洋洋地抬起下巴:“怎么样?我嘴皮子厉害吧。”
“厉害!安然你出去一趟,气人功夫见长啊。”林安山第一个捧场。
林安然:“那是!”
大家都被她骄傲的小模样逗乐了。
饭后,林妈拉着林安然说悄悄话:“你奶奶那个人,有时候做事让人膈应,但有时候吧,她突然对你好,结果又是带着目的的,这个目的不是你小叔,就是光明,总是这两个人,以前你奶奶多是算计你爸,你爸那个人不愚孝,但他到底是孝顺的,小事你爸应了,大事都是不理睬那边的。”
林安然安静听着:“我知道,爸肯定担心,但爸有分寸。”
“你爸因为你小叔他们偏吴顺恼着呢,这回肯定不愿意去哄你奶奶,冷一冷,你奶奶那边就知道怎么选,索性你奶奶没到老糊涂。”林妈摇头。
林安然:“那边之后说不定还会闹什么事。”
林妈:“消停不了,看我们赚钱,一直盯着我们,但咱家肯定不能带上那边一块赚钱,如果你小叔跟你爸是能背靠背的兄弟,我倒是愿意考虑一下拉他们一起做生意,就像你大舅那边,兄弟拉兄弟的,一家人齐心协力才能做出点事业,不然没赚到钱,反而闹得兄弟不和。”
林家两兄弟跟杨家那边真的没法比,杨家兄弟更多,但非常团结,掌舵的大家长又是明事理的,目前来看,真有可能去深市闯出一片天。
林安然:“其实爸跟小叔已经闹得兄弟不和了。”
“是啊,别看你爸脸上笑呵呵的,回房后就跟我唉声叹气的,你小叔是他唯一的兄弟,又没闹到生死决裂那步,你爸又是心善的,咱家起来了,还是想拉你小叔家一把,但你小叔家……”
“烂泥扶不上墙。”林安然说得很不客气。
林妈哑然,还真是这样,她叹道:“你小叔小婶不想赚小钱,他们只想坐着赚大钱,可钱哪里那么好赚?之前让他们摆摊,嫌赚钱少又辛苦。”
林安然:“家里有妈你在,我完全放心。”
林妈笑了:“那是,你爸也得听我的。”
和林妈夜谈毕后,林安然被林妈赶回去睡觉,明天一早她得出门回深市。
相比回乡时的多灾多难,林安然三人返回深市却是真的一路顺风,顺利得有点不可思议了。
林安然刚回到明园的家,立刻收到好几个大惊喜。
第48章 第48章好消息
林安然才从车里下来,惊讶地看着站在她家门口的成大财:“成老板?你怎么在这里?”
成大财一见林安然,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看到林安然眼里的疑惑,他连忙解释:“林老板千万别误会我,只是我这段时间早中晚都从你家门口路过,我只是想第一时间知道你回来没,你知道的,你回老家之后,我实在没办法联系上你。”
“早中晚?”林安然嘴角一抽,“成老板你很闲吗?不用顾着你的生意?”
“不闲不闲,我忙得很,但这不是有这辆自行车吗,我来回骑着,每次也不花多少时间,就当是饭后锻炼下身体。”成大财见林安然没怪他时刻盯着她,松了口气,脸上的笑闪亮得林安然的眼睛都被刺到了。
“看来成老板你生意果然更兴隆了。”林安然看着成大财脸上十分明显的笑。
成大财哈哈哈:“都是沾林老板你的光啊!”
林安然疑惑:“我?”
“林老板你是不是忘了你卖出去的君子兰和蝴蝶兰?”成大财赶紧提醒她。
林安然:“没忘。”但她更惦记自己花园里的莲瓣兰和墨兰,还有翠叶芦荟。
一想到她的宝贝兰花和芦荟,林安然顾不上和成大财在别墅门口谈话,她跟送她回家的张雁和李明道别,钱她稍后会打到安保公司,然后立刻走进别墅,后面跟了成大财这条小尾巴,正好成大财能跟她讲讲这段时间她错过的消息。
“成老板,鲁小姐买走的那株君子兰哪天开花的?”林安然好奇问。
成大财卖关子:“林老板你猜猜?”
林安然转头看成大财脸上神神秘秘的笑,配合他猜道:“在鲁船王八十岁寿宴前?意头最好的一天,就是鲁船王生日那天,之前鲁小姐打电话给我,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君子兰在她父亲生日当天开花,我说没办法,君子兰什么时候开花看君子兰自己乐不乐意。”
其实如果君子兰一直留在林安然手里,她也许能控制着君子兰在鲁船王生日那天开花,不过其中操作太麻烦,鲁红惠买下君子兰后,又迫不及待要带走君子兰,所以林安然没提这一茬,让君子兰自然开花也好,她钱已经拿到手,君子兰哪天开花对她来说都一样。
而鲁红惠自然是希望君子兰在父亲生日那天开花,但鲁红惠并不强求,她对林安然说过,强求君子兰开花反倒不美,只要君子兰开花开得好,没有任何问题。
成大财迫不及
待地给出答案:“君子兰是鲁船王生日前一天开的,鲁三小姐不仅请人专门录制君子兰开花的过程,还立刻邀请她父亲鲁船王一起看君子兰开花,可惜鲁船王当时在谈重要的合同,没来得及,等他赶到时,君子兰已经开花完毕,他只能看鲁三小姐请人录制的视频。”
“林老板你猜怎么着,鲁三小姐看到君子兰开花之后,竟然不愿意把君子兰送给她父亲鲁船王当生日礼物,打算另选贵重礼物,但鲁三小姐当然拗不过鲁船王,鲁船王一见那株君子兰便心生欢喜,鲁船王抱走君子兰,直接把鲁三小姐塞进他们公司当高层,接了个大项目。”
林安然惊讶:“鲁小姐不愿意送君子兰?成老板你怎么知道的?”
“香江狗仔啊,那段时间香江娱乐报纸天天在报道鲁家的君子兰,这也是鲁三小姐亲口说的,你还不知道,鲁船王把他的八十岁生日寿宴办成了个赏君子兰宴会,宴会上好多富豪直接开口喊价买君子兰,结果一个都没成功,还有人追着鲁船王买他的君子兰,鲁船王现在出入都要带着君子兰,就像刘老板一样。”成大财惊叹不已。
“对了,刘老板的蝴蝶兰也已经开花,不同于鲁船王只在他生日宴会那天将君子兰摆出来,刘老板为他那株蝴蝶兰接连举办了好几场宴会,每场宴会都来很多人,而且这些客人不只是宝岛那边的,香江富豪见不到鲁船王的君子兰,只能去刘老板那看蝴蝶兰,那株蝴蝶兰的名声越传越响,其他国家的富豪也飞过去参加宴会……”
林安然听着成大财的话,恍恍惚惚的,虽然没亲眼看见那样的盛况,但听着这些描述,就知道两株兰花造成多大的轰动。
“还不止我说的这些,你看看这些报纸,尤其是我托人买的香江报纸,虽然没前几天那样铺天盖地都是君子兰,但依然有不少报道,君子兰卖出五百万,在香江那边又吹起了君子兰热,这股热潮又传到深市这边,看看深市日报,今天恰好就在说你卖出的君子兰,五百万就在新闻标题里,够醒目啊。”准备齐全的成大财掏出报纸。
林安然低头,看着深市日报新闻标题,果然,五百万好醒目。
幸好,她的信息没有上报纸!
林安然松了口气,如果她在香江,绝对会被香江狗仔挖出个人信息,以后都别想有隐私,但她在香江对面的深市,香江狗仔不能随随便便来深市。
很好。
“林老板,报纸上在找谁是养君子兰和蝴蝶兰的人,不过鲁三小姐没有透露你的消息,刘老板那边也是,你之前跟他们打过招呼了?”成大财好奇问。
林安然点头:“有,我回老家之前特意跟他们打过电话,我不打算出名。”
成大财可惜,但他转念一想,林安然确实不需要在报纸上扬名,但私底下该知道林安然是谁的,打听打听还是能知道的,上不上报纸不影响林安然卖兰花赚钱,遂没再纠结。
看完深市日报,林安然又去翻看香江报纸,当她看到一篇新闻报道时,无法抑制地倒吸了口气:“有富豪出价两千万买君子兰?”
成大财说:“我记得还有个三千万的,你可以再翻翻其他报纸,刘老板的蝴蝶兰更受欢迎,本来蝴蝶兰就十分受人喜爱,不仅有咱们国家的,还有外国富豪想买蝴蝶兰,可惜他们想竞价却没法竞价,因为鲁船王和刘老板都不愿意出售君子兰和蝴蝶兰,毕竟他们不缺钱。”
林安然震惊又沉默,一时间脑子是有点空白的,好家伙,这些有钱人的钱都是自己拿印钞机印的吗?也太有钱了吧!
她捏捏手心,让自己清醒点:“也可能是只有两株这样的兰花,才让价格喊得这样高。”
成大财叹道:“林老板你以前总说物以稀为贵,这话真没错,全世界仅此两株,而且两株兰花不相同,君子兰和蝴蝶兰,具有唯一性。”
所以林安然想她以后卖兰花一定要谨慎点,卖一株兰花顶上卖好多株兰花的钱,省了她多少功夫啊,赚有钱人的钱她一点也不亏心。
“咳咳,这是什么新闻?君子兰能魅惑人?”林安然看到一份香江娱乐报纸,被新闻标题呛到了。
成大财哈哈一笑:“蝴蝶兰也是,有些小报纸猜测兰花是不是有什么未知的魅惑功能,因为有些富豪出的价格真的很高,以前是富豪为美人一掷千金,现在是富豪为两株兰花一掷千金。”
林安然呵呵一笑:“可能君子兰和蝴蝶兰真的有魅惑功能,所以我卖蝴蝶兰和君子兰,一次比一次赚得多。”
成大财:“哈哈哈,林老板你别开玩笑了,君子兰和蝴蝶兰怎么可能有魅惑功能?鲁船王那边没做出什么回应,但刘老板那边大张旗鼓给蝴蝶兰做了各种科学检测和实验,最后结果是那株蝴蝶兰比一般蝴蝶兰数据好一大截,好些兰花专家推测蝴蝶兰寿命会比一般蝴蝶兰更长,所有功效也更强大。”
“要是我能养出有魅惑功能的兰花,我一定让它迷倒所有人,然后把它定一个很高的价格,大赚特赚。”林安然说笑道。
成大财拍手:“林老板你去研究怎么养,说不定真的能养出来,有些兰花的香味真的很特别,闻了就开心,能迷倒人也不奇怪。”
林安然走进温室花园,随口回道:“我也很期待。”
成大财也跟着进温室花园,眼冒精光地看着林安然的两株兰花苗,说:“林老板你打算什么时候进兰花回来养?你完全可以养长了两三年的兰花,把兰花养到开花卖出去,不好吗?”
“呃,我肯定会买,但卖不卖出去,现在不好说。”林安然真没想那么快又卖出兰花,这回她绝对要自己把兰花养到开花,自己欣赏兰花开花。
林安然打算观察下她从兰花苗开始养兰花到开花,又会有什么不同,会不会从兰花苗开始养的兰花长得更好?毕竟兰花苗接触金手指时间会更长,之前的君子兰和蝴蝶兰尚不够一年时间。
王叔和丁叔把她的莲瓣兰和墨兰照顾得很好,翠叶芦荟扎根在土里,生长得十分欢快,林安然收回手,看着绿色的一小片,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林老板,你种这么多翠叶芦荟做什么?”成大财疑惑。
林安然:“想做点东西,成老板你专门等我,不只是为了给我送报纸吧?”
“果然瞒不过你,其实我接了两个任务。”
“是刘老板和鲁小姐?”林安然猜。
“没错,他们联系不上你,只能联系我了,早先说好,如果能联系上你,让我转告你,他们想联系你,你同意的话,我立刻给他们打电话。”成大财解释。
林安然:“成老板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忙得高兴。”成大财连连摆手。
林安然问:“需要用我家电话吗?”
成大财把带来的报纸全部留给林安然,然后赶紧回去:“不打扰林老板,你刚回家,舟车劳顿的,我回去给鲁三小姐和刘老板打电话,让他们晚点联系你?”
林安然没坚持让成大财用她家电话,她确实不想现在就联系鲁红惠和刘老板,就算要打电话,她也是打电话给她在意的人报平安,好久没联系周鹤远,她有点想听他的声音。
不过在给周鹤远打电话前,林安然先给他在深市别墅那边打了个电话,她回来了,王叔和丁叔不用再每日上门帮她照顾兰花和芦荟,她得谢谢他们,之后还要正式过去那边道谢才行。
王叔接到林安然的电话很高兴,还问林安然路上是否顺利。
林安然笑道:“虽然路上有点小插曲,但还算顺利。”
王叔说:“平安顺利就好,周先生又寄了一次书籍回来,有不少英语原版的,林小姐你有空尽管来借书。”
“我肯定会上门借书的,有些书在书店买不到。”林安然大方地说。
周鹤远买的都是最新版的书籍,好些还没正式
引进国内,更不用说英译中版本,所以她除了向周鹤远借书,没有其他办法,她也很乐意去借书,免费的,蹭蹭。
王叔并未提及周鹤远的事,林安然也没问,她想问什么,可以打电话亲自问。
林安然低头看了眼手表,林安丽和林安华这会儿肯定还在电子厂工作,迟点再给他们打电话,她一边想着,一边拨号给林妈他们保平安,不然林妈他们一定会记挂着,这通电话不用林妈他们接,请邮局的人帮忙带句话就行。
之后林安然才打给周鹤远,电话很快接通了。
“周先生。”林安然伸手绕了下电话线。
周鹤远有点惊讶,但说话语气是愉快的:“小林,你刚回到深市?”
林安然眼神不自然地乱瞟了下,但她又一向是坦诚的:“嗯,刚回到不久,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说完这话,她抬手捂了下脸,似乎有点烫,她刚刚的话简直跟“我想你”没差别。
周鹤远很明显地笑出了声,他说:“我很高兴听到你这样说。”
闻言,林安然也忍不住笑了,周鹤远的回应正是她想要的,所以她便很开心地继续问他:“我回深市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周鹤远沉默了下,说:“情况有变,我还要继续留在这里。”
“很危险吗?”林安然记得她离开之前,周鹤远就说他在北边的事到收尾阶段,但众所周知,浑水好摸鱼,倒爷倒娘们往北边涌过去,人越来越多,意味着危险也越来越多。
林安然想到她回乡时碰到的车。匪。路。霸,也许北方更加混乱更加危险,很多有门路的人都跑去北方赚钱,一些犯。罪事件越来越多,周鹤远是他们团队的领头人,现在肯定离不开。
周鹤远说:“对我来说不算危险,你回去路上有遇到危险?”
“有啊!”林安然早就想找个人说了,张雁李明是保镖,她也不好对林妈他们说太多,现在周鹤远一问,她跟竹筒倒豆子一样,叭叭叭说了一通。
最后,她说:“早知道我该多找几个保镖的,走在路上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危险。”
林安然不免想到未来,跟现在的社会环境一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所以严。打。扫。黑什么的,必须要有,还得是狠狠的有。
周鹤远安静地听她说完,忽然问她:“怕不怕?”
林安然一愣,她低声说:“怕啊,我第一次拿铁棍敲人脑袋,把人脑袋敲出血,红通通一片,打的时候一心想着不能让车。匪起来打我,打完之后手发抖差点拿不住铁棍,要不是张雁一直扶着我,我绝对站不住,原来敲人脑袋是那样的、人脑很脆弱,不知道那边的公安怎么判,张雁说有结果会跟我说……”
“我送你点护身的武器,等回去后教你几招。”周鹤远说。
“周先生,我还以为你会对我说——你会保护我。”林安然听到他的话,心情一下子奇妙地好了起来。
周鹤远认真地说:“我可以保护你,但不能保证时刻保护你,我希望你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林安然哈哈一笑:“你这话我爱听!所以是什么护身武器?”她知道肯定不会是木仓。
周鹤远:“电击棒。”
“这个可以诶,那我等你回来教我几招,”林安然兴奋地眨眼,期待起来了,“也许我很有练武天赋,我有点力气,跑得也快,身体灵活,不能一打二十,一打二有可能吧。”
周鹤远:“……”
林安然:“我想想还不行吗?”
“可以,但保护你自己最优先。”周鹤远说。
林安然:“你以前练过?”
周鹤远:“练过,从八岁开始练。”
想到周鹤远家有不少军人,林安然悟了:“诶,怎么光说我了,之前我们在说你的,你是不是故意转移话题?”
“不是,我更关心你。”周鹤远说。
林安然捂住心口,她自己喜欢打直球,周鹤远也不遑多让,所以他俩就是互相给对方打直球。
她喜欢,嘻嘻。
“我也关心你有没有遇到危险,所以,你要把自己的安全摆在第一位。”
“好。”
林安然高兴得又跟周鹤远叭叭一通成大财刚给她带来的好消息,最后才意犹未尽地说:“我们这通电话打了挺久,我要挂了,下次聊,你去忙,必须要注意安全,拜拜。”
“下次我给你打电话?”周鹤远在电话挂断之前问她。
林安然:“好啊,我等你。”
周鹤远说话声音带笑:“现在你可以挂电话了。”
林安然快快乐乐挂断电话,然后快快乐乐地在柔软的沙发上蹦跶几下,跟周鹤远打电话,分享她遇到的好事和坏事,让她心里仅剩的负面情绪烟消云散。
真好,她在这个世界也有一个人可以分享所有事情,无论好的,还是坏的。
第49章 第49章大忙人
林安然回家之后也闲不下来,先是打电话约潘姐去南方花园看房子装修进度,确认卢哥装修队在兢兢业业给她房子装修,尤其是检查已经简装好的房子,还算满意,等通风好后,就可以租出去等着收租了。
潘姐仔细看林安然的表情,见她笑了,也放松道:“林小姐,我每天都会来检查房子装修情况,你随时可以叫我陪你过来看房子装修。”
“有潘姐你说的这句话,我没什么不放心的。”林安然轻轻摇头。
潘姐脸上笑容更大了一些,她闲聊般地问林安然:“林小姐回乡顺利吗?”
林安然:“遇到点小麻烦,还算顺利。”
潘姐见林安然不想细谈,又转而说起深市的事,主要是说林安然挺关心的商品房,比如哪块地准备动工建楼,哪块地又被哪家公司老板拍下等等。
潘姐很积极地与林安然联络,林安然在她这里绝对是排在第一位的大客户,虽然林安然一开始只是在南方花园贷款买下一套房,但没过多久直接全款拿下十套房,眼都不眨地花掉一百多万,潘姐第一次碰上林安然这样的大款,不抓住机会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林安然把房子装修交给她,她尤其负责,真的每天有空就过去那边盯着工人装修房子,比林安然这位房主还要上心。
林安然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她知道潘姐的认真负责,所以她主动邀请:“潘姐,我请你去附近喝一杯咖啡?我们坐下来聊?”
潘姐顿时欣喜地点头。
潘姐消息灵通,林安然可以继续从她那挖点业内消息,尤其是杨亮这位二表哥很快带着一群人南下深市接建筑项目,说不定她得到的消息就能帮上忙,这对她来说是顺手的事,还能与潘姐加深点来往,让人家继续尽心尽力为她盯着房子装修。
林安然不会亏待潘姐,她到时候肯定会付出让潘姐满意的外快。
林安然对地块拍卖感兴趣,从潘姐这里听到不少,潘姐说完后,好奇问:“林小姐,你想买地?”
“暂时没有这个想法,你说到土地拍卖,我顺便问一下是个什么流程。”林安然摇头解释。
潘姐却觉得林安然不会无缘无故问,可能林安然真的有打算买一块地,说不定林小姐还会自己建房子卖呢!
真有钱啊。
林安然不知道潘姐心里的感叹,她说:“我有栋毛坯别墅,打算请人装修,卢哥装修队以前有装修过别墅吗?”
潘姐立刻打起精神:“有的,我能问问林小姐,你的别墅在哪里吗?”
“在金园。”林安然说。
潘姐激动地掐着手心:“原来是金园别墅,林小姐你放心,卢哥以前带着他的建筑队去金园别墅接工程项目,可以说卢哥也是看着金园别墅盖起来的,他也接过金园别墅装修的。”
林安然:“这么巧,看来我又问对人了。”
潘姐:“卢哥他那个建筑队有好口碑,回头客不少,他的客人也愿意把他介绍给其他人,所以卢哥他公司接的单多了,我听他说,因为忙不过来,不敢接太多单子,所以联系了以前在羊城的靠谱工友,说是拉老工友一把。”
林安然眼皮一跳,虽然她的怀疑很突然,但是羊城实在太巧合了,二表哥杨亮他们曾经就在羊城当过水泥工,杨亮他们也是被以前的工友介绍到深市工作,如果杨亮口中说的朋友就是卢哥……
“林小姐?”潘姐说了好几句,发现林安然在走神,轻声唤她。
林安然立刻回神,对潘姐笑笑:“抱歉,走神了,我刚才在想别墅该怎么装修 。”
潘姐:“林小姐你对别墅装修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卢哥他们装修队肯定能让你满意,卢哥报了个夜大班,专门学设计的,就是为了搞房子装修,让老板满意。”
林安然初听有点惊讶,但一想到卢哥能拉起那么多人建个建筑公司,又完全不觉得奇怪,创业之初可以靠出卖劳动力赚钱,后面还想保持甚至赚得更多,就得动脑子了。
想到杨亮和卢哥,林安然没有再纠结,可能是她想太多了,深市有不少搞建筑的老板,怎么会这么巧?就算真的是,也没关系,顺其自然吧,她从不打算将自己是富婆这事瞒一辈子,一直隐瞒也太累了。
她都是富婆了,还不能随心所欲?
林安然请卢哥公司装修房子到一半,总不能临时换人,而且这个建筑公司老板去夜大学习怎么设计搞装修,光是这个态度就值得佩服人家,林安然不知道自己换另一家建筑公司会不会还这样顺利,不是所有建筑公司都跟卢哥建筑公司那样有良心又上进的。
林安然选择顺着自己心意走,金园独栋别墅还是交给卢哥建筑公司装修,不过要先给出她满意的装修方案,她现在住在明园,金园别墅不急着装修好,可以慢慢来。
潘姐得到林安然同意后,趁热打铁,立刻去请卢哥到咖啡馆,跟林安然商量别墅装修。
卢哥看似是个大老粗,但其实粗中有细,林安然提出要求,他立刻能想出办法,双方就金园别墅装修方案初步达成一致。
“卢老板,我刚才听潘姐说你公司的单子接不完,你还得找外援?”林安然不经意地笑问。
卢哥点头,解释:“林老板你送给我们的就是大单子,我们有得忙,还有其他客人的,现在快过年了,公司里有兄弟回家过年,有兄弟好几年没回去了,今年还不回去,实在是说不过去,我公司想招人也不是那么好招的,得等到年后那会儿,大家都出来打工,我这回叫的兄弟是有过命交情的。”
林安然微微颔首,到底没有开口追问卢哥口中有过命交情的兄弟叫什么名字,有些事不需要太急。
“华管家,今天又麻烦你送我。”林安然下车,站在自家别墅门前,对坐在驾驶座的华香兰说。
华香兰轻轻摇头:“林女士,为您开车是我的荣幸。”
林安然摆摆手,看着华香兰驱车离开,转身走回家。
“林小姐,您回来了,您要吃下午茶吗?”
林安然展开笑颜:“好啊,谢谢钟阿姨,是你刚做的小蛋糕吗?”
钟阿姨笑着点头:“是,还有小姐您说的奶茶。”
“那更好了,我去洗手,很快回来。”林安然欢快地转身去洗手。
没错,林安然一回来,便把包阿姨辞掉,重新聘请了钟阿姨,钟阿姨是王叔帮忙推荐的,所以林安然很放心,她再也不排斥住家阿姨了,钟阿姨上六休一。
不是包阿姨做错了什么,人家很尽职尽责,但林安然经历过回林村的惊险,她邻居还是薛雅薛凯姐弟,薛家天天人来人往的,包阿姨除了是她聘请的煮饭阿姨,还是明园物业的员工,她十分果断地决定换人。
“钟阿姨,隔壁薛家上午闹不闹腾?”林安然问,她回来这几天,偶尔会看到薛家的热闹,跟她回林村前差不多热闹,薛家好气派。
钟阿姨:“我上午留意到隔壁多了六七辆车,然后他们一群人很快出门了,听声音是去打高尔夫。”
林安然:“哦。”
电话铃响起,钟阿姨立刻说:“我去接电话。”
很快,林安然从钟阿姨手里接过电话:“刘老板,你这位大忙人怎么有空找我?”
电话那边的刘老板顿时笑了:“林老板,你才是大忙人,想找你真不是一件易事,更别提见你一面,我来明园住了,给你准备了点小礼物,你有空的话,我现在给你送过来?”
林安然一愣,说:“刘老板,不管你送我什么礼物,我都不收,蝴蝶兰我们是钱货两清。”
刘老板哈哈哈大笑:“林老板就是爽快,不过我送的礼物不值什么,都是一些兰花苗,我就是做兰花生意的,想要得到一些珍稀兰花苗对我来说很容易,对我来说,这就是一份小礼物,林老板你可千万得收下,我们算是兰友吧,兰友之间互相赠送点兰花苗很寻常。”
林安然心动了,不过她想了想,还是说:“刘老板,这样吧,我出钱跟你买那些兰花苗,怎么样?”
刘老板最后被说服,不过他又说:“只能半价,大财说林老板你最会砍价,砍价先砍一半。”
林安然扶额:“好。”成大财这个大嘴巴,但她没让人家保密,又没什么好保密的,她砍价厉害很好!
“可惜我这次过来这边没带着宝贝蝴蝶兰过来,不然肯定要请林老板你来观赏一番,”刘老板遗憾不已,“虽然宝贝蝴蝶兰生命力很顽强,但我想着还是不能折腾它,有点点损伤我都要担心得睡不着觉,让它留在宝岛,我得尽快办完这边的事,早日回去看宝贝蝴蝶兰,耽误一天,我就少看一天宝贝蝴蝶兰了。”
听着刘老板语气温柔地一句又一句“宝贝蝴蝶兰”,林安然表情很囧,好了,她知道刘老板有多宝贝那株蝴蝶兰了。
刘老板又说:“我拍了好些宝贝蝴蝶兰的照片,各种角度的都有,这些照片是专门送给林老板你的,我那些朋友想要照片,我都舍不得送你们,也就林老板,我愿意大方送。”
林安然哭笑不得:“谢谢,我很荣幸。”
稍后刘老板,还有成大财曾凤两人,把兰苗送到林安然的花园。
林安然眼睛只是稍微扫一下,就知道刘老板半价卖她的兰苗都是品相很好的,她很高兴,但同时有点苦恼:“一下子多了十二株兰花苗,我有得忙了。”
刘老板:“林老板,这些兰花苗都不一样,你尽可以试着养,等你养这些兰花苗到它们长花苞,到时候财源滚滚啊。”
林安然却说:“在财源滚滚之前,我请个保镖守护花园更重要点。”
众人一愣,然后十分认同地点头,虽然林安然种的兰花现在都是兰苗,但再过一两年,那时候情况就不同了,要是这些兰花以后一株值几百万一千万的,这里就不是花园,而是个金窝窝。
刘老板送完兰花苗,又宝贝地把带来的蝴蝶兰照片送给林安然,一脸依依不舍地说:“林老板,要不我送你些相框,让你把这些宝贝蝴蝶兰的照片都装起来,随你欣赏?”
林安然汗了下,她说:“刘老板,我准备个相册吧,我想看的时候就翻相册。”
刘老板想了想,还算满意,他还想跟林安然寒暄,但林安然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照片里的蝴蝶兰上,她被照片里的蝴蝶兰吸引了,开花和不开花的蝴蝶兰真是完全不一样,开花的蝴蝶兰真美啊,她的眼睛离不开照片里的蝴蝶兰,仿佛蝴蝶兰真的有魅惑人的魔力。
这一瞬间,林安然遗憾自己没能亲眼看到蝴蝶兰开花,照片永远比不上实物,但她确实错过了。
“宝贝蝴蝶兰美啊,林老板,我真高兴我当时从你手里买下宝贝蝴蝶兰,幸亏你当时愿意卖,还有大财机灵,把我喊过去,不然我就要错过宝贝蝴蝶兰了,”刘老板感慨的同时又很得意,他伸手拍拍成大财,“不愧是我看好的小辈。”
成大财同样乐得很,他当初也是凭自己这份机灵劲让刘老板看中,刘老板回乡探亲,也是想扶持老家亲戚,成大财机灵没错过这个好机会,现在两人可以说互相帮衬了。
刘老板跟林安然寒暄了半小时,其中有二十五分钟都在聊他的宝贝蝴蝶兰,然后刘老板想尽快回宝岛,又匆匆离开,说早日忙完,早日回去,一秒钟都不想浪费。
成大财和曾凤没急着离开,帮林安然把兰花苗都搬好,又约林安然有空去成家吃饭,夫妻俩才打算离开,这两位也是大忙人。
林安然送完人,正要转身回去,刚好隔壁薛家姐弟开车回来,薛雅出声喊她:“林小姐,好久不见,上次的事多有得罪,我能请你吃饭向你赔罪吗?”
第50章 第50章又被送礼物
林安
然止住前进的步伐,转头看薛家姐弟,语气冷淡地说:“吃饭就不必了。”
“林小姐,对不住,之前是我太轻浮。”薛凯被薛雅从车里拉下来,向林安然道歉。
薛雅朝林安然一笑:“我弟他见着漂亮女生都想搭讪,说了好多次,他还是不愿意改,我拿他实在没办法。”
林安然挑眉:“你们家拿薛少爷没办法,也不能把他放到我面前乱喊乱叫,扰我清净,希望薛少爷以后能有点当个好邻居的自觉。”
薛雅闻言,并不生气,而是说:“肯定不会了,林小姐你放心,我们姐弟刚回国,其实并不太了解国内人际交往情况,这段时间跟别墅很多人来往多了才知道。”
“哦。”林安然敷衍地应了下。
薛凯一看就是个少爷脾气,要不是薛雅压着他,林安然觉得薛凯能跳起来朝她嚣张霸道地放狠话。
薛雅伸手拍了下薛凯,薛凯一脸憋屈地转过头去。
林安然无语极了,怀疑薛雅薛凯姐弟不是来再次赔罪,而是来拉她仇恨的,只是一个道歉而已,她之前不接受,现在也不接受,薛雅何必再让薛凯强来?按照成大财说薛家来头大,薛雅完全不必这样,想敷衍她,就敷衍到底好了,还要在她面前装。
所以这对薛家姐弟是骗子呢?还是薛家人果然很遵守什么鬼的礼仪?但薛雅薛凯两人行为又与他们所谓的礼仪相矛盾,林安然不觉得薛家姐弟对她真心感到抱歉。
“我还有点事,你们自便。”林安然不打算跟薛雅打太极,她不打算跟薛家有来往,她对薛家无所求,坦坦荡荡。
“等等,”薛雅喊住林安然,目光好奇地落在林安然身上,问,“林小姐,鲁船王八十岁寿宴上的君子兰真的是你卖出去的?”
林安然那双清凌凌的眼睛倏然看向薛雅:“薛小姐早就确定的事,还用得着问别人?”
薛雅看着林安然,说:“林小姐,请你理解,像我们这样的家族,想要知道一件事情并不难,你没有在大众面前露面,但没有完全保密,这样的事在我们富豪圈子里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并不费事,我只是想向你本人确认,现在确认了。”
林安然不慌不忙:“那你很会说废话。”
薛雅嘴角的笑一僵,她观察林安然:“不知道林小姐了解过没有,一些绑。匪专门盯着富豪,被绑。架的富豪后代有不少,我和薛凯从国外回来,以防万一,我们总需要调查一下邻居,还有来往的朋友情况,这样能减少一些危险。”
林安然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儿,好冠冕堂皇的话,虽然知道这是现实,但任谁被当面说自己被别人调查了,都不会感到开心,只有愤怒。
“薛小姐,你这话我可以理解为你不是来赔罪,而是专门来挑衅吗?”林安然唇线抿直,目光冷淡地看着薛雅。
“不是,希望你不会误会,事实上我很想与你这位邻居打好关系,我还想从你这里买一株兰花,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兰花。”薛雅摆摆手,目光闪烁地盯着林安然。
林安然假笑,然后毫不犹豫地说:“谢谢,不卖。”
“不卖?林小姐你不知道你养的兰花多值钱吗?你不想赚更多钱?”薛雅愣了下,以为林安然在拿乔想赚更多钱,顿时了然,“林小姐你随便开价。”
林安然懒得去思考薛雅眼神传达出来的含义,她笑眯眯地伸出一根手指:“如果你出这个数,我可以考虑一下。”
薛雅:“一千万?可以。”
林安然摇头,脸上仍是挂着那灿烂得过分的笑容:“再加一个零。”
薛雅震惊。
薛凯惊呼:“一亿?!你怎么不去抢?”
“我又没强卖,你们不乐意,这买卖就不成喽,何必这么激动?”林安然嗤笑。
薛雅目光审视地看着林安然:“林小姐,你一开始就不打算卖兰花给我们吧。”
林安然十分惊讶地哎呀一声,说:“原来薛小姐反应这么迟钝,我刚才就拒绝了你呢。”
薛雅:“……”
“你耍我们?!”薛凯恼怒地瞪林安然。
林安然连个眼神都懒得给薛凯,看一眼这个男人她都嫌脏。
“林小姐,我不明白,你有机会赚钱为什么不赚?”薛雅不愧是做主的人,镇压住薛凯,又飞快地发问,“我是诚心向你买兰花的,再过几个月,就是我母亲的生日,我想为我母亲准备一份最特别的礼物,幸好你是我的邻居。”
如果是不知前因后果的人,听了薛雅的话,说不定都会偏向薛雅,听听薛雅说的话,又是诚心,又是打感情牌,果然这位薛小姐心也是脏的。
可惜林安然不吃这一套:“先不说我不卖兰花,就是我现在要卖,也没兰花可卖,薛小姐调查我的时候,难道没查清楚我现在种的都是兰苗。”
薛雅:“……兰苗?”
见她的表情,林安然呵呵道:“你们家的卡森管家是不是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个消息?”
“林小姐你说笑了,就算我们薛家要查人,也不会查得那样详细,大致不出错即可,”薛雅解释,又说,“林小姐想不想明天和我们一起去打球?我约了很多人,你可以在球场上结识他们。”
薛雅料定林安然不会拒绝,毕竟林安然只是个靠着卖兰花赚钱的暴发户,有机会结交更多富豪,林安然绝对会心动。
可惜林安然绝不会按照薛雅的意愿走,她再一次毫不犹豫拒绝。
薛雅惊讶不已,这回她控制不好脸上的表情,看林安然的眼神十分诡异,还有不解,她重复问:“林小姐你真的不去?我愿意帮你介绍其他人,不需要你做什么。”
林安然也奇怪地看着薛雅:“不了,谢谢你的好心。”
打发走薛家姐弟,林安然走进别墅,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安保公司,她决定继续雇佣张雁给她当保镖,先雇佣半年吧,时间太长,她也请不起,张雁很贵,但贵有贵的好,要是她有更多钱,她还要连李明都一块雇佣回来,重点保护她,还有她的兰花。
今天能冒出一个薛雅,明天说不定会冒出一个张雅或者李雅,专门盯着她的兰花来。
林安然高兴于她种的兰花大受欢迎,但她也知道,随着利益来的,还有一些她尚不可知的烦恼。
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张雁刚刚休完假期回公司,林安然一个电话打过去,张雁立刻就拎着她的行李过来明园别墅,有张雁这位保镖,林安然顿时心安不少,她可以放心睡觉了。
林安然接到鲁红惠的邀请时,一点儿也不惊讶,她带着张雁出门去赴约。
“林女士,好久不见,你比上一次见面时更光彩照人了。”鲁红惠早已经到包厢等待,林安然进门时,鲁红惠自然而然地站起来夸人。
林安然顿时笑了,她也很知趣地夸回去:“鲁女士才是,而且你比上一次见面更意气风发了。”
鲁红惠笑容加深,显然林安然的话说到了她心坎上,事业得意让鲁红惠好像年轻了几岁一样,她身上强者气息更添几分,整个人看上去也是真的意气风发。
“快坐,早些时候我就想约你见面了,可惜,那位成老板说你回老家了,找不着人。”鲁红惠说道。
“老家那边远,联系确实不便。”林安然态度坦荡,没有遮遮掩掩自己这辈子的出身。
鲁红惠顺着说下去:“我从成老板那知道你回来深市,立刻安排时间,从香江那边来约你,我父亲知道我来见你,想要跟我一起过来,他想见你。”
林安然惊讶不已:“鲁船王想见我?”
鲁红惠点头:“我父亲爱君子兰成痴,尤其是我从林女士你这里买的君子兰,现在那株君子兰已经成了他的掌中宝心头肉,连我这个送君子兰的人都碰不得了,其他人只能看看而已,你是养君子兰的人,我父亲自然很想认识你,但我怕太突然,不肯答应他。”
林安然赶紧喝了口茶,冷静了点,她自我调侃笑道:“如果
我今天在包厢见到鲁船王,我肯定冷静不了。”
鲁红惠摇摇头:“我看不见得,林女士你肯定不会怕他。”因为求人的不是林安然,反过来了,求人的是她父亲。
林安然笑笑,鲁船王白手起家成大富豪的经历很神奇,让人敬佩,一般人想见都见不着人,而现在是鲁船王想见她。
“林女士,我这次约你,专门为你准备了份礼物。”鲁红惠突然说。
林安然:“……”
又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