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 软筋散不会毒死她,所以徐图之面对被乌行雪加了料的投喂也就欣然接受了。
“统子,我吃这种被下了药的菜, 你会不会有影响?”
徐图之被乌行雪给囚禁了, 所以乌行雪给徐图之提供了非常优秀的员工餐,对此徐图之还挺满意的。
系统吃的正欢:【不会,我只是跟你共享五感, 药效是作用在你身上, 无法影响到我的,就算有影响,我直接关闭共享就可以了。】
徐图之:“…”
好好好, 你同甘,她共苦呗。
乌行雪很享受给徐图之喂饭的操作, 她擦了擦徐图之嘴角的汤渍,“这道鸽子汤我看你挺喜欢喝,明天我还给你做好不好?”
徐图之快被软筋散腌入味了,她倚着床边,柔柔弱弱道:“好。”
乌行雪莞尔一笑, 凑过去亲了一下她的唇, “真乖。”
徐图之已经对乌行雪的亲吻习惯了,“我不是小孩子, 好好吃饭还给奖励?”
乌行雪目光柔和:“我没把你当小孩,我把你当我的爱人。”
徐图之心脏猛地一跳, 抿了抿唇, 拒绝乌行雪喂过来的汤,“不喝了。”
乌行雪捏紧汤勺,“好, 那我放火上温着,等你想喝的时候再喝。”
“乌行雪,”徐图之看向她,“我没觉得你恶心,也没有对磨镜之癖感到厌恶。”
乌行雪眸光一闪:“真的吗?”
“嗯,真的。”
徐图之都是竖起三指发誓了。
乌行雪点了点头:“好,我信,然后呢?”
“用这样的话想要我放走你?”乌行雪握紧碗,眼尾泛红,“徐图之,不可能的。”
徐图之说:“…我没这个意思。”
“那你也……”
“小姐,太子来了,在前厅。”门外响起春华的声音。
徐图之比乌行雪都惊怕:“不会是被太子发现你劫囚,过来抓你了吧?”
“乌行雪,你赶紧给我解药,让我离开,这样你就不会被我牵连。”
其实徐图之是可以再次管系统兑换清心丹的,但架不住乌行雪一直看着她,还不停地给她下药,所以徐图之打算等待时机。
乌行雪冷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办法应对。”
她推门出去,嘱咐春华,“看好她。”
春华:“是。”
徐图之察觉到乌行雪已经离开了,立刻和系统兑换清心丹。
系统:【你现在要去死吗?】
任务进度条卡在了0.5%,想来是因为女主劫囚导致“砍头”的剧情没有进行下去。
徐图之把春华敲晕,放进房间里,“…理是这个理,但你讲话也太糙了吧?”
系统见徐图之没有直接离开侯府,而是朝着前厅走去。
系统疑惑:【你干嘛去?怎么不按照地图走?你赶紧随便找面墙翻出去啊?】
徐图之躲在角落,看向前厅里的两人,“我不能牵连乌行雪,若是楚淮之来问罪,我要是去自首的话,说不定能保住乌行雪,也可以完成任务。”
系统理解:【行,你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吗?我给你放大?】
“不用,可能是我有内力的缘故,我们听到他们的谈话。”
系统:【行叭。】
前厅。
乌行雪行礼:“太子殿下突然造访,怎么不提前说呢?”
“提前说?”楚淮之意味深长,“好让你把徐图之提前藏起来吗?”
徐图之:“!”
乌行雪目光一冷:“我不明白太子您的意思。”
楚淮之直接说:“小雪,你胆子已经大到敢劫囚了?”
“你不必隐瞒我,就算旁人认不出徐图之,你觉得你随随便便找的一个人,伪装成徐图之的模样,就能替徐图之蒙混过关吗?”
乌行雪脸色难看。
徐图之思忖了一下:“乌行雪不仅劫囚,还找了个人代替我去砍头了?”
系统:【应该是这个意思。】
“可真刑啊。”
乌行雪也懒得装了,“所以太子殿下今日突然到访是来问罪的吗?”
“就太子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楚淮之见她承认,眉头紧锁:“乌行雪,你真是疯了,你为了一个山匪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乌行雪没有一丝慌张,“我都做了,后果自然敢承担。”
“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侯府无关,太子若想治罪,抓我一人便可。”
徐图之大惊,她可不能让女主为她顶罪受罚。
“我若真想抓你就不会独自前来。”
徐图之一脚刚要迈出去,听到这话又默默收回了脚。
乌行雪面上闪过一丝波动:“你这话何意?”
楚淮之似是妥协一般,长叹了一口气:“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
“龙隐寨寨主徐图之已于前日午时,斩首示众,尸身于昨日已经焚烧,从今往后,这世间再也没有徐图之这个人了。”
乌行雪神色一怔,喃喃道:“你…你这是…”
楚淮之叹了口气:“乌行雪,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情分深厚,我虽对你有难言的情意,也知你拒绝我的原因,我是有些怨你对我无情,也怪你如此莽撞,可我终究对你的狠不下心来。”
“你好不容易这么喜欢一个人,做兄长的自然要满足你的要求。”
“你别担心,这件事我给你瞒下来,徐图之这个人彻底死了,哪怕是太妃怀疑不对劲,有我给你遮掩,谁都发现不了他的踪迹。”
乌行雪鼻头一酸,声音低哑:“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是呀,你冲动了,你既有这样的手段,为何不与我商量?”楚淮之还是有些后怕,声音止不住的拔高,“就算你将那人易容成徐图之,可你不在刑场,这就是最大的破绽,幸而旁人不知道你与徐图之的关系,不然我都无法替你遮挡啊?”
乌行雪垂首,抿紧薄唇,满心愧疚。
徐图之闻言:“楚淮之是个好人。”
系统催促:【行了,女主没事了,你也该去死了。】
徐图之:“……”
“乌行雪,事到如今,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像这次这般莽撞冲动,”楚淮之警告,一字一句道,“你要明白一点,就是徐图之已经被砍头焚尸,彻彻底底的死了,知道吗?”
乌行雪抬眸,认真道:“好,我知道徐图之已经被斩首,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龙隐寨主徐图之这个人了。”
系统惊讶道:【任务总进度条已经达到了100%。任务总评分:67分!任务等级:C级,任务总积分已存档。】
系统不可思议:【宿主,你杀青了唉?你不用去死了唉?】
徐图之白眼:“…你这话听起来还有点遗憾呢?”
系统尴尬一笑:【不是以为剩下0.5%是因为你没被砍头的原因吗?】
系统:【都是误会嘛。】
“呵呵,好一个误会,我差点人头落地,”徐图之瞪它,“而且我还没有了痛觉屏蔽的机会。”
系统:【……】
系统憋嘴:【对不起嘛。】
徐图之冲它呵呵一笑。
楚淮之问:“徐图之在瑞雪阁?”
乌行雪点头:“嗯。”
“你就打算把他一直藏在侯府?”
“嗯,”乌行雪苦恼,“她总是想跑。”
楚淮之想起什么:“他武功高强,你能困住他嘛?”
“我给她下了软筋散。”
“软筋散?”楚淮之顿觉无奈,“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知道你喜欢他了嘛?”
乌行雪点头:“我和她说了。”
楚淮之猜测:“那你俩现在应该在一起了吧?”
“没有,”乌行雪表情纠结又为难,“她不喜欢我。”
“啊?他不喜欢你?”楚淮之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怎么可能?他一个山匪还敢挑三拣四的?”
徐图之:“…”
山匪怎么了?
“他人呢?我去找他聊聊?我倒是看看他到底在装什么清高?”楚淮之气不打一处来,“你为他抗旨劫囚,这种掉脑袋的事情你都敢为他做,他竟然还敢不喜欢你?真是讨打。”
“殿下,不用,”乌行雪拦住他,“不关她的事,是我强人所难,不怪她。”
楚淮之怒其不争:“你竟然还替他说话?乌行雪,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怎么面对情爱之事变得这般畏畏缩缩的?”
乌行雪一脸的愁郁难消,艰涩道:“是我的问题,真不怪她,若真要算起来,是我在对她强取豪夺。”
“她早就做好了被处斩的准备,是我不顾她的意愿去劫囚,还逼迫她和我在一起,她无法接受我是个女人,这很理所应当的。”
“你说什么呢?”楚淮之越听越迷惑,“什么叫他无法接受你是个女人?”
“莫不是他有断袖之癖?”
小小山匪,玩的挺花。
乌行雪咬了咬下唇,视死如归一般:“她并非男子,而是女人。”
楚淮之瞪大眼睛:“…”
徐图之慌张:“统子,我人设又崩了。”
系统自如:【不怕,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人设可以不用管了。】
系统:【对了,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你要不要留在当前任务世界?】
毕竟乌行雪就是秦礼,徐图之怕是舍不得乌行雪。
徐图之刚要回答,里面的两个人像是吵起来了,彼此的情绪有些激动。
楚淮之哑声:“你是说徐图之是个女人,然后你对她强取豪夺,你…你喜欢女人啊?”
乌行雪见他震惊的神情,点头道:“嗯,我喜欢女人。”
楚淮之张了张嘴,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憋出一句话:“这事舅舅知道吗?”
“知道,”乌行雪点头,“当初在边塞的时候,父亲就发现了,还给我张罗着娶媳妇呢。”
只是她一直没有喜欢的人,所以众人还认为是她喜欢男子。
至于她对徐图之的感情,旁人可能会认为太过突兀,但乌行雪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从见到徐图之的第一眼就觉得不一样,好像她们的缘分的不简单,彼此像是被命运交缠在一起,无法分离。
这种表达可能太过玄妙,但乌行雪唯一能确定的是她想要徐图之这个人。
很想很想要!
楚淮之:“…”
楚淮之深吸一口气:“所以你不喜欢我是因为我不是女人?”
这样的理由他还能好受些。
“那倒不是,”乌行雪诚实道,“我只是单纯不喜欢你,无论你是男是女。”
楚淮之:“…”
说实在的,真的挺伤人的。
徐图之忍不住勾起唇角。
楚淮之用尽全部力气挤出一抹微笑,说出最恶毒的话:“乌行雪,徐图之不接受你的感情,你真是活该啊。”
乌行雪:“…”
相爱不成就相杀呗。
“小姐,”杨彦走上前,见到楚淮之,立刻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楚淮之见杨彦有事要交代,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乌行雪向前一步:“我送送你。”
“算了,”楚淮之觑她,“你有这送我的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搞定徐图之吧?”
乌行雪:“…”
杨彦惊恐的看着楚淮之。
楚淮之指着杨彦:“你们办的那点破事还想瞒住本殿下?”
杨彦心虚低头。
乌行雪见楚淮之离开,看向杨彦:“石板桥带回来了?”
“嗯,一开始他很抵抗,但得知徐图之在侯府,便乖乖跟来了。”杨彦回头,拍了一下手。
两名暗卫压着石板桥走进来。
石板桥见到乌行雪,破口大骂:“臭女人,当初就该把你杀了,你竟然敢害我们寨主!”
“石板桥,闭嘴!”杨彦制止,“你不要命了?”
石板桥骂他:“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亏我们寨主对你那么好,还重用你,结果你是个奸细,背叛寨主,我真该替寨主杀了你!”
“石板桥,你还想不想见徐图之?”乌行雪对他的漫骂也不恼。
石板桥怒视:“赶紧把寨主放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亏我们寨主对你那么好,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好什么?”杨彦忍不住抱怨,“寨主差点欺辱了我们小姐。”
“欺辱什么了?”石板桥怒道,“你说啊?你家小姐还好好的站在这里,而我家寨主却被你们关押,到底是谁在欺辱谁?”
“当初我家寨主多次放走她,是她自己不逃,怪我们寨主作甚?”
杨彦不解:“什么叫多次放走?”
石板桥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白眼狼”似的:“你是龙隐寨的老人,被龙隐寨抓到的人质能有逃跑成功的嘛?”
“寨主跟他玩的那个什么“名牌”游戏,就是在故意放她逃跑,不然游戏一开始寨主就该派人去追,哪能等到她们都逃走了十个时辰再去追啊?”
“后面你又故意把她抓回来,寨主让她在寨子里养伤,还允许她养好伤在下山,是你们非要拿剩下一半赎金换人,还要赖在寨子里折磨寨主,结果现在还怪寨主欺负人?”石板桥越骂越激动,“你没有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寨主明明都知道寨子里有十二寨的奸细,也知道你们都是官家人,他都不管你们,放任你们在寨子里胡作非为,你们一个个都是白眼狼,”石板桥看向乌行雪,声音带着一丝哭腔,透着浓浓的不甘和愤怒,“尤其是你,你是最大的白眼狼,亏得寨主那么喜欢你,你倒是翻脸不认人,抓寨主去邀功,还要杀寨主,臭女人,你该死!”
杨彦拧眉:“够了!石板桥,你别太…”
“等一下,”乌行雪眼里划过一抹惊奇的光彩,“你说徐图之喜欢我?”
系统好奇:【你背着我和乌行雪告白了?】
徐图之一脸茫然:“我啥时候和石板桥说过我喜欢乌行雪?”
石板桥瞪着她:“你不配寨主喜欢,你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坏女人。”
杨彦踢了他一脚:“石板桥,注意言辞。”
“杨彦,你别动他,”乌行雪上前,神情隐隐带着几分激动,“你说徐图之喜欢我?”
“寨主要是不喜欢你,能放走你那么多回?”石板桥气哄哄的,“那可是龙隐寨,十二寨之首,能从寨子里逃脱的人质少之又少,而你被寨主放走好几次,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乌行雪眼神一亮:“真的吗?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徐图之喜欢我?”
“我骗你做什么?”石板桥见她神情有些狰狞,“是寨主亲口跟我说的。”
徐图之越听越费解:“我到底跟他说啥了?”
系统惊诧:【你真背着我偷偷告白了?】
乌行雪抓住石板桥的手臂,急道:“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石板桥被抓的一痛,感受到乌行雪的力度,拧眉道:“我搞不懂寨主为何要帮助你逃跑,寨主却跟我说,喜欢是占有,爱是放手。”
乌行雪心跳骤然一空。
徐图之:“…”
第72章 第 72 章 好好好,养养养
徐图之对自己说过这句话是供认不讳的, 但她说这句话的目的并不是表白,而是忽悠石板桥的。
但现在,她不仅忽悠住了石板桥, 还把乌行雪给忽悠住了。
可真是太好了!
徐图之见乌行雪往瑞雪阁跑, 心里一慌,立刻施展飞鸿步法先她一步赶到瑞雪阁。
被她打昏的春华还在床上睡着,而乌行雪已经逼近房间。
徐图之情急之下, 把春华往床里一推, 把被子一盖,平静的看着乌行雪了冲进来。
“怎么了?”
乌行雪走到徐图之面前,表情难掩激动, 忙道:“徐图之,你也是喜欢我的, 对吗?”
徐图之故作不知:“什么?”
乌行雪刚坐下,察觉到屁/股下的东西,以为坐到了徐图之的腿,“不好意思。”
徐图之瞳孔一扩,把春华的腿往里推一推:“没事, 你继续坐。”
乌行雪抓着徐图之的手, “石板桥说你喜欢我,是吗?”
徐图之转移话题:“你真把石板桥抓回来了?”
乌行雪顿了顿:“抓捕石板桥的命令早就安排出去了, 对不起。”
“那你把他放了吧,”徐图之劝道, “他到底是无辜之人, 不该被我所牵连。”
“我会放他走的,”乌行雪紧紧盯着徐图之,试图从她的表情里发现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你呢?石板桥说的都是真的吗?”
乌行雪声音带着颤抖,虚虚握着徐图之的手,怕用力捏痛了她,怕太轻放走了她。
“徐图之,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徐图之没有立即回答乌行雪,而是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着她。
其实当她确定下来眼前人就是秦礼的那一刻,那颗一直沉寂的心脏早就不受控制的蓬勃了起来。
乌行雪见徐图之沉默不语,原本的惊喜慢慢转化为紧张和恐慌。
她语气艰涩,带着几分惶恐和不确定,“是我,是我听错了吗?”
也是是她太过期望徐图之,所以先入为主的把石板桥的话转变为自己想要听到的话。
是她在自欺欺人,如今还要逼迫徐图之陪她一起作假蒙心。
“对不起,”乌行雪牵起一抹淡笑,但笑容僵硬,太过虚假难看,“是我,是我搞错了,对不起。”
乌行雪眼眶止不住的红了起来,那一抹红晕染绵长,直抵徐图之那酸胀的心间。
“你别担心,石板桥我不会杀他的,我只是想让他帮帮我。”
至于帮什么,彼此心里都清楚。
说是帮忙,但其实威胁意味非常浓烈。
乌行雪声音也渐渐低沉了下来,面对徐图之的沉漠,她好像除了沉默,也没什么可以面对徐图之。
让她离开?乌行雪无法接受。
这个世间已经没有了徐图之,若是她真的离开了,乌行雪恐惧着自己无法再次找寻徐图之的踪迹。
两人就这么对坐着,谁也不说话,彼此之间萦绕着压抑的沉默。
系统先受不了:【你在想什么呢?】
徐图之眉心微动,看着乌行雪,缓缓开口:“乌行雪,石板桥没有说谎。”
“他说的句句属实。”
乌行雪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
系统满意点头:【这就对了,你刚才发什么呆呢?】
“仍是觉得不可思议,”徐图之看向系统,神色专注,不带一丝玩笑,“我竟然能再次遇见她。”
系统也理解徐图之的震惊和疑惑:【也许你们缘分未尽。】
徐图之看着乌行雪,心里泛起层层涟漪,那是一种满足和雀跃,“统子,我会时不时的想念秦礼,你老说我是思念过度,我也曾以为是自己太过思念秦礼,所以老觉得乌行雪就是秦礼的时候,可慢慢相处下来,我越发觉得乌行雪和秦礼是一个人。”
徐图之声音有些低哑,“虽然我很震惊这个事情,但更多的是惊喜。”
“在面对乌行雪不择手段的想要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没有觉得屈辱和难受,也没有觉得她疯癫和可怕。”
“她会把我当小孩一样疼爱,她会给我剥瓜子仁,会给我做很多很多美味的饭菜,她会在意我的感受,会照顾生病难受的我,会为了想要拥有我去努力。”
“这些感受只有秦礼给过我,”徐图之目光迷茫,又掠过一抹惊喜和激动,“而乌行雪给了我同样的。”
“也只有“她”能给我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满足了我的一切需求和渴望。”
“从来都没有人像“她”这样喜欢过我。”
“从来没有人像“她”这样如此渴望过我。”
包括她的父母和兄弟姐妹。
妈妈是利用她嫁入豪门,却因为她的性别而破了美梦,大哥是不想家族蒙羞所以对她爱屋及乌,而那些喜欢她的男男女女,要不就是为了她的钱,要不就是为了她的颜,还有因为她的身世背景,后来在得知她的家庭背景,又觉得一个小三生下的私生子太过恶劣,与她站在一块都觉得屈辱。
徐图之看着系统,目光带着坚定:“统子,就像你说的,就是我们的缘分未尽。”
没有也许!
系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所以你现在已经做好了选择?对吧?】
徐图之点头:“是的,我要留下。”
她们要再次相爱相守。
系统:【好,积分已经扣除,任务已经结束,你留在这个任务世界里的时候,我会进入休眠状态,有需要的时候你在呼叫我。】
“好,谢谢你。”
系统淡笑:【谢什么,我并没有帮助你什么,是你自己兑换了积分来换取这次的相守。】
系统:【希望你能找到答案,也希望你能幸福快乐。】
徐图之扬唇一笑:“嗯。”
系统见到徐图之这抹笑容的时候,目光有些意外。
也许徐图之并不知道,当她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温暖了起来,像是在发着光。
笑容都带着盎然的生机。
答案其实早已明了于心。
徐图之看着系统离开,她望向乌行雪,看她慌乱的神色,反握住她的手,“乌行雪,我并不喜欢石板桥,从始至终都只是把他当作兄弟。”
“之所以拿地图换他性命,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已经必死无疑,所以就想着能保下石板桥也是好的。”
“对不起,”徐图之抬起手,抹去乌行雪眼角的泪珠,语气带着怜惜,“是我让你误会了。”
乌行雪无措道:“你,你为什么要解释这些?”
明明都已经解释过千百遍了,为何又突然如此重视的再解释一次?
徐图之莞尔一笑:“因为不想我们之间有误会在发酵,相爱之人应该保持绝对的坦诚。”
乌行雪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你是说…你是说相爱之人?”
徐图之缓缓勾起唇角,笑容带着冰雪消融的暖意,“嗯,相爱之人。”
曾几何时,徐图之也曾厌恶过自己,觉得自己不该活在世界上,反正也不被喜欢和尊重,还不如早日投胎来的爽快。
所以,当时被人误杀,徐图之只是气不过自己死的憋屈又委屈,可对死亡,她并不觉得可怕,反而很坦然的就接受了。
可遇到秦礼,遇到乌行雪,徐图之才发现自己也可以被人所爱,被人疼惜,被人需要……
徐图之心跳在加速,像鼓点一样在胸膛里震颤。
她紧张的浑身颤抖,掌心冒汗,。
但乌行雪的情绪比她还有激动许多,热泪盈眶的看着自己,仿佛得到了世间罕有的珍宝一般。
“别哭了。”徐图之靠近,想要将她抱在怀里给她安慰。
“小姐!”春华“蹭”的坐起来,如临大敌的喊道,“徐图之跑了——”
徐图之:“!”
乌行雪:“?”
春华目光锁定徐图之,立刻上手:“徐图之,不许跑!”
春华余光瞥到了乌行雪,立马告状:“小姐,徐图之打晕我,想要逃跑。”
徐图之瞪大眼睛,连忙解释:“不,不是…”
乌行雪欣喜激动的神色瞬间转变,犹如晴空万里突然乌云蔽日,电闪雷鸣。
她目光奔涌着燃烧的怒火,一字一句道:“徐图之,你还真是工于心计,我差点就被你骗了!”
“你为了逃跑,宁可忍着磨镜之癖的屈辱来引诱我?徐图之,你真是舍下血本啊?”
系统惊呼:【呦呵,修罗场?】
徐图之扭头:“你不是去休眠了吗?”
跑过来凑什么热闹!
系统看的兴起:【休眠不着急,修罗场可不常有。】
徐图之:“…”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春华还在添油加醋:“小姐你一离开,徐图之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破了软筋散的药效,将我打晕,还把我…”
春华低头,看清楚自己所在之地,不可置信道,“你竟然还把我放在床上?徐图之,你色胆包天!”
徐图之:“…”
乌行雪脸色阴沉如墨,浑身戾气暴涨,“徐—图—之—”
系统磕着瓜子:【真刺激啊。】
徐图之连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乌行雪,你听我解释,我确实有想跑的想法,所以才打晕了春华,但我对春华绝对没有歹心,把她放床上也只是怕她睡地上着凉。”
“正好碰到你回来,我只能将春华藏在床里,并非要对她做什么事啊?”
乌行雪理智全无,她满脑子都是徐图之为了逃跑,故意说甜言蜜语来哄骗她。
徐图之根本不喜欢她,刚才一切都是假象。
春华气极:“徐图之,你还敢狡辩!”
“小姐,山匪本性难移,万不可再轻信。”
徐图之:“…”
姐姐啊,别添柴加火了,你看看乌行雪快要气炸了。
系统乐呵呵:【好家伙,宿主,你得尽快稳住局面,不然乌行雪发起火来,你小命难保呀。】
乌行雪慢慢抬眼,红色和狠戾在她眼中交织缠绕,“徐图之,你真是好狠唔……”
徐图之搂住乌行雪的后颈,封住她的唇。
舌/尖轻而易举的撬开她柔软的唇,慢慢向深处探去,轻轻勾缠。
乌行雪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感受着徐图之的侵入。
春华双眼睁的老大了,愤怒的表情像是被冻结一样。
系统停下嗑瓜子的东西,感慨道:【吻住…局面?】
不错,不愧是它悉心教导的吻技。
徐图之感觉到乌行雪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唇舌分离,一根若隐若现的银线“啵”的一下断裂。
徐图之脸颊浮现一抹绯红,轻咳了一声:“你,你能不能听我解释一下?”
乌行雪眨眨眼,眼中水光潋滟。
“我刚才是想逃跑,打晕了春华,将她放在房间里,但我没跑,而是去前厅听到了你和楚淮之以及石板桥的谈话,我见你往瑞雪阁跑,我立马先你一步赶回瑞雪阁,春华我也没办法转移阵地,所以只能将她藏在床里,至于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我对春华绝对没有歹心,你相信我。”徐图之竖起三指,发誓道。
乌行雪脸上浮现羞红,心中那股突然涌现背叛感和愤怒因为徐图之的亲吻而荡然无存。
她理智回笼,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冲动,羞愧的点了点头:“我信你。”
春华:“…”
小丑如她。
事情说开了,徐图之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脸颊一阵滚烫。
她别开眼,不好意思的沉默着。
乌行雪低着头,还回味着徐图之刚才的霸道又强势的吻。
春华:“…”
她不该在这里。
春华闭了闭眼:“麻烦让一下,让奴婢出去,谢谢。”
“哦,”徐图之立马闪开,“我打晕你这件事,真的很抱歉。”
春华下了床,整理了一下仪容,又恢复成端庄淡雅的样子,“无事。”
她看向乌行雪,“小姐,奴婢先出去了,您有吩咐在喊奴婢。”
乌行雪摆摆手。
春华转身,脚步有些快,大步迈出房门。
系统拍了拍手:【这回我真的去休眠了。】
徐图之白眼:“快滚。”
系统呵呵一笑:【别太想我哦。】
“嗯,再见。”
徐图之看着系统离开,又看了眼坐在旁边低头不语的乌行雪。
她双手无意识的交缠,深吸了一口气,悄悄的,一点点的,往乌行雪那边挪动。
乌行雪感觉到徐图之的动作,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直到徐图之的手落在她的肩头,微微用了些力气,将她抱在怀里。
乌行雪绵软的靠在徐图之怀里,头埋在她的颈边。
不知为何,乌行雪有些想哭,眼眶忽地湿润了起来,声音低哑道:“徐图之,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吗?”
“会的,”徐图之抱紧她,感受到脖颈处的湿热,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我们会的。”
“只是我条件太差,给不了你什么好生活。”
在这个世界里,徐图之没有显贵的家世,也没有充裕的家底,她仅仅只是个臭名昭著的山匪头子,一个军侯嫡女与她相配,实在是受委屈了。
“没事的,”乌行雪抬头,目光热枕又专注,“徐图之,我可以养你的,我养的起的。”
徐图之神色微怔,心脏砰砰直跳,笑容在脸上蔓延。
“好,我让你养。”
第73章 第 73 章 自保清白
系统:【滴, 任务世界已加载完毕。】
系统:【滴,主线剧情和任务剧本已传输完毕,请宿主注意查收~】
徐图之顿感一股非常难受的感觉, 浑身上下似是被火烧一样, 喉咙又干又哑,头昏昏沉沉,眼前模糊不清。
“什么鬼?”徐图之喘着粗气, “从这段剧情开始演?这不是过渡剧情吗?”
系统耸肩:【任务世界的传输节点是无法把控的。】
系统看了眼剧本:【这段过度剧情大部分都被屏蔽了, 宿主可以自行发挥的。】
徐图之撑着床,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
“我内力就这么消失了?”徐图之看着双手空空。
系统无奈:【你有内力和武功是上一个任务世界的事情了, 反正你记得武功秘籍和修炼方式,重新来呗。】
徐图之白眼一翻:“这就相当于我要重新练号了?”
系统给她打气:【我相信你, 你天赋很高,可以很快的把武功和内力重新练回来。】
在上一个任务世界,徐图之除了管系统买了三本秘籍后便没有再花过积分购买,她和乌行雪游历江湖的时候,偶然得过几本失传的武功秘籍, 徐图之领悟的速度都比乌行雪还要快。
徐图之深深喘了一口气:“给我来片解药。”
之前没积分, 所以第一个任务世界被下药的时候就硬生生把药效抗了过去,现在她有些积分, 何必委屈自己呢?
系统无情拒绝:【不行的,“中毒”是原剧情中已经出现过的剧情, 系统商城里的任何药物都无法使用。】
徐图之:“?”
徐图之惊讶:“这又是哪里来的附加条约?”
系统无语:【是一直都有的。】
徐图之质疑:“上个任务世界, 乌行雪给我下软筋散,你就给我解药了啊。”
话音一落,徐图之顿住。
系统见状, 摊手:【你自己也意识到了吧?因为乌行雪给你下软筋散这个不是主线剧情里的,所以你才可以使用系统商城里的药来解毒。】
徐图之一脸烦躁的抓了抓头:“我真服了。”
原剧情里,原主身中媚药,是他自己为了和女主玩的更有乐趣而自行吞服的,压根没人逼他吃媚药。
结果徐图之传到这个任务世界,刚好卡在了这个剧情节点上。
嘎吱——
殿门被人推开,来人脚步凌乱,呼吸错乱又沉重,和徐图之的状态有些相似。
徐图之抬眸,看清来人。
乔丞相家的二女儿,乔知淼。
乔知淼扯了扯衣领,她感觉身体似有一团火在燃烧,难受的喘/息:“好热,好热啊”
她发现自己是在一座宫殿里,想着殿中会有茶水,便立刻寻找了起来。
却看到坐在地上,靠在床边的,一名非常俊朗的男人。
空旷的宫殿中蓦地响起一道非常清晰且响亮的吞咽声。
徐图之看着乔知淼盯着自己,双眼亮光,那眼神里的渴望像是要活生生吞了自己。
徐图之:“”
徐图之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指着向她靠近的乔知淼,警告道:“你别过来啊!”
系统疑惑:【你俩这架势是不是反了啊?】
“管它反不反?”徐图之把衣带死死系上,“我要誓死保卫我的清白。”
“我不能对不起我老婆。”
系统无语:【宿主,请你注意,你有老婆那是上一个任务世界的事情了,你和乌行雪成亲后便去游历江湖,白首与共,最后还合葬在一起,这已经算是很幸福美满的结局了。】
系统吐槽:【你的爱情故事已经结束在上一个任务世界了,这个世界就好好完成任务,你看看上一个任务世界的评分D级,最后得分才67分,差点就不及格了。】
系统建议:【你把过渡剧情也做做,说不定也能把最后的总评分往上涨涨,你要知道,就算咱们把所有得关键剧情和台词都表演好,任务最后的总评分也不会得到满分,因为你过渡剧情不做,再加上人设的问题,所以有些分数也会进行扣减的。】
徐图之明白这个道理,可她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我不要,”徐图之严厉拒绝,“反正这段剧情也是被屏蔽,我是可以不做的。”
系统叹气:【你是可以不做,但我也是为了宿主好。】
系统劝说:【上一个任务世界已经结束,你已经无法再见到秦礼或者乌行雪了,我们不能困在回忆里,说不定你能在这个任务世界里再次找到喜欢的人,然后再谈一场幸福美满的爱情呢?别固步自封嘛。】
“你家幸福美满的爱情就是随随便便跟人家睡?”徐图之看着乔知淼不断地靠近,她双手撑着床边,咬紧牙关,目光认真又执拗,“我说了不要就不要。”
乔知淼走进内殿,迷蒙的双眼看清面前的人。
她震惊道:“安,安闲王?”
徐图之终于站了起来,指着门口,命令道:“对,本王是安闲王,你速速离开,别打扰本王休息。”
媚药的药性越发强烈,乔知淼本就薄弱的意识瞬间被药性所侵蚀。
乔知淼痴痴的看着徐图之,眼神里是无法抑制的惊艳和痴迷。
“王爷,”乔知淼伸出手,喉咙干哑,“你长得真好看。”
安闲王与十皇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十皇子本就是京中翘楚,风流倜傥,才貌双绝。
安闲王虽然才学武功都不如十皇子,品性低劣风流,但样貌却是京中人时常感叹的一处优点。
脸庞轮廓分明,带着一丝稚气和爽朗,一双冷冽的眼眸在药性的浸染下带着几分澄澈的媚气,充满了矛盾的诱惑。
少年人长眉若柳,墨发垂肩,身形潇洒,挺拔秀欣。
徐图之瞪大眼睛:“这是把脑子给药坏了?”
原剧情里,乔知淼可是最看不上原主这个风流下作的王爷,甚至京中贵女对这位王爷皆是闻之色变的。
在京城里,安闲王和十皇子就是互为彼此的“反义词”。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十皇子。
嚣张跋扈,无出其右的安闲王。
系统:【她受药效所影响,人畜不分的。】
徐图之:“”
徐图之斜它:“拐着弯骂我呢?”
系统抠鼻。
乔知淼扑上来,紧紧抱住徐图之,饥渴难耐的渴求着:“王爷,我好热啊,王爷,你救救我,我好热啊”
“嘿!”
徐图之用力挣脱开乔知淼,从她臂弯之下逃出去,如瓜地里的猹。
“乔知淼,你看清楚,我是安闲王,不是你心心爱爱的十皇子,”徐图之扭身再次躲开乔知淼的飞扑,“别搞我啊!”
系统看着面前混乱的场景:【宿主,要不你就从了呗,屏蔽剧情要是做好了,也能加分。】
徐图之奋力闪躲:“滚蛋!”
“把皇宫地图给我看一下。”
系统疑惑:【你看地图干嘛?】
“找个没人的道路逃跑。”
此时的原剧情正好是十皇子的及冠礼。
宫里热闹的很,到处都是人,若是徐图之此时跑到人堆里,怕是洋相尽出,丢人现眼。
系统把地图扫描出来:【看吧。】
徐图之一边闪躲一边查看皇宫地图。
原剧情里,原主和乔知淼被媚药促使交合的场地是长庆宫。
徐图之正看着长庆宫的周围地势,一时不备,被乔知淼给扑倒压住。
“王爷,我好热,你身上好舒服啊,”乔知淼疯了一般撕扯着徐图之的衣衫,“王爷,你疼疼我,我好热啊。”
徐图之一手抓住衣衫,另一手打横直接用力敲了一下乔知淼的侧颈。
乔知淼两眼一直,昏厥了过去。
系统惊讶:【你还带了点武功过来。】
徐图之推开乔知淼,费力站起来:“我虽然没有了内力,但武功招式还没忘,敲晕一个人不难。”
系统见徐图之并未往殿门走去,而是推开了后窗:【你干嘛去?有门不走跳窗?这后窗是湖啊!】
“我知道是湖,”徐图之强忍着药效的猛烈,咬紧牙关,用力爬上窗户,“我就要跳湖。”
系统惊道:【啊?】
徐图之看着晚霞下的湖面,泛着一层层的波光,“湖水冰凉,刚好可以消解我的药效,这湖不大,我还可以游湖到对面离开案发现场。”
系统竖起大拇指:【不错。】
徐图之白眼一翻,咬紧牙关,直接用力往后一翻。
扑通——
徐图之被冰冷的湖水包围,窒息感瞬间侵蚀她的五感。
徐图之在水中憋了一会儿,立刻晃动四肢,游出水面。
系统担心道:【还好吗?宿主。】
徐图之吐出一口水:“还行,虽然很冷,但感觉舒服多了。”
身体里那股炙热被冲散了许多,头脑都清醒了。
徐图之慢慢悠悠的往湖对面游,余光瞥到一只王八游过了她。
徐图之:“”
系统安抚:【别伤心,你今天状态不佳,下次你再赢回来。】
徐图之:“”
谁闲出屁了跟王八比赛游泳啊?
徐图之碰到湖对岸,用尽全身力气爬上了草坪。
四肢瘫成一个“大”字,任由即将要褪去的阳光普照她的全身。
徐图之长舒一口气,放心道:“总算保住了我的清白。”
“接下来没我什么事了吧?”
系统看了眼剧本:【没有。】
徐图之艰难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向地图上她选中的人少又偏僻的小道,“那我回家了。”
系统点头:【嗯。】
长庆宫在宫城的西北角,位置比较偏僻,徐图之又找了个更加偏僻的小道。
系统看了眼地图:【你打算从安立门走吗?】
“不,安立门有禁军把守,见到我这么狼狈的一面,肯定会大题小做,”徐图之指着地图一个小小的标注,“我从这里走。”
系统佩服:【宿主,做大事者,能屈能伸。】
“那可不,”徐图之拨开半人高的草,看着面前的狗洞,趴地上往前挪动,“为了我的清白,我可是尽心尽力了。”
系统指导:【屁股往下一点,要不然顶到了。】
徐图之从狗洞里蹭出来,身上的锦衣缎袍已经又脏又破,湿漉漉的样子,头发黏在沾灰的脸上,宛如一个疯了的乞丐。
系统看着狗洞:【幸亏这身体是你自己的,要换成原主的身材,都钻不出来。】
“天无绝人之路,”徐图之大步向前,“回家。”
她刚走出两步,蓦地回头看了眼狗洞。
系统疑惑:【怎么了?】
徐图之摇头:“没事,可能是过路的宫人。”
一阵寒风吹拂而来,冻得徐图之瑟瑟发抖,加快步伐往王府里赶。
宫墙里。
一只纤瘦白皙的手拨开挡住狗洞的枯草,看着洞口的大小,眸光晦暗不明,淡淡的玩味和兴趣在她的眼底越来越清晰。
第74章 第 74 章 点天灯
“哎呦,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管家一见到乱糟糟的徐图之,吓得都快要抽过去了。
徐图之冻得瑟瑟发抖:“冬泳。”
管家:“?”
徐图之吩咐:“去给本王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裳。”
管家应道:“老奴马上去安排。”
徐图之回到沧海阁的寝院。
管家的热水很快就送来了, 担心询问:“王爷, 您还是不需要旁人伺候吗?”
系统因为徐图之“性别”的问题,已经把世界源修改了一下,方便徐图之“女扮男装”完成炮灰扮演剧情, 所以在徐图之身边伺候的人都知道, 这位性格诡变的安闲王在洗澡的时候不会让人贴身伺候。
徐图之摆摆手:“不用。”
“好的。”
管家走出,关好房门。
徐图之脱掉衣服,进入热水的瞬间, 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系统看着徐图之惨白的脸色有了些血色:【你还好吧?】
徐图之双手搭在浴桶边:“还好。”
徐图之垂眸,看着胸前的凸起, 虽然不大,但一眼就看出来此人并非男子。
“这算欺君之罪吧?”
女扮男装这种隐晦之事发现在贫民百姓之中,或许被人狠狠地教训一顿也就算了,但若是发生在皇家里,那可是掉脑袋诛九族的大罪。
系统知道徐图之的意思:【嗯。】
徐图之揉了揉脸, 感慨道:“不愧是一国之母, 胆子不是一般的大,掉脑袋的事情都敢做。”
系统:【怕什么, 你的炮灰结局又不是掉脑袋。】
原主排行老五,前面四位都是姐姐, 所以当还是贵妃的安瑶谎报了原主的性别, 让原主成为了庆国第一位“皇子”的时候,安瑶在后宫的位置也因为原主而水涨船高,成为了庆国皇后。
当今皇上对原主非常宠爱, 甚至曾放下话,属意原主为太子,即位大统。
但这个传闻随着原主狂妄浪荡的行径而渐渐转了风向,转到了哪里呢?
转到了原主一母同胞的弟弟身上。
十皇子,徐淮景。
刚刚大办过及冠礼,成为了竞争皇位最有力的一位皇子,其二就是原主,其三便是周贵妃所生的七皇子徐赋纪。
“徐赋纪?”徐图之乐呵呵,“听着就粘牙。”
系统正经:【宿主,这个任务世界和上一个任务世界差不多,关键剧情并不多,所以我们若是还按照上一个任务世界只做关键剧情,到时候总分评定有可能还是D级。】
徐图之明白:“行,过渡剧情我也会做,但要是碰到我无法接受的剧情,我不一定会一比一还原。”
系统点头:【这是我给宿主开放的权限,宿主可以视情况而定,我们要争取把这个任务世界的总分评定拉高,不能再是D级了。】
徐图之埋入水里,平静的水面“咕噜”出来一个大大的水泡。
相府—松心苑
“小姐,查到了,”长月看着乔知蕴,神色凝重,“桃夭被卖到了烟花柳巷中的藏仙阁。”
“我事先查过藏仙阁,那是私所,需要黒釉令才能进入。”
“目前能有藏仙阁黒釉令的人一共二十人,而京中有五人。”
乔知蕴坐着远中的秋千,脚尖点地,秋千轻轻晃动。
嗓音清冷,似风清淡,“哪五人?”
“天下财庄曾多金、车煜大将军、神医圣手无妄言、香娘子羌妙以及安闲王徐图之。”长月刀眉蹙起,“黒釉令不外借,需得本人才能持令进入藏仙阁,入门时的审查很严格,一旦被藏仙阁发现黒釉令外借,藏仙阁便会收回黒釉令。”
乔知蕴嘴唇微动,似是念了几个字。
她脚尖一滞,漆黑的眼眸在月光下晃着诡异的光,“能进入藏仙阁的办法不仅仅只有黒釉令这一种办法。”
暮色新蓝,满街灯火。
酒肆花窗映着重重人影,湖中画廊欢声笑语,街道上人影攒动,热闹非凡。
秦楼楚馆琳琅满目,姿态婀娜的女子擦肩而过,留下让人心猿意马的香气。
王府马车停在藏仙阁门口。
单一抬手,将徐图之扶下马车。
藏仙阁的护卫认识这位赫赫有名的安闲王,立刻上前应道:“小人,见过安闲王。”
徐图之把黒釉令给过去:“听说这次来了不少好东西。”
护卫核验了黒釉令,恭敬的还了回去,笑容透着诡异的玩味,“是的,王爷,今天来的都是好货色,定能让王爷玩的开心,玩的满意。”
徐图之满意一笑:“赏。”
单一从怀中拿出一锭金子扔给护卫。
护卫笑的合不拢嘴,连忙将徐图之一人请入藏仙阁。
单一只能驾着马车到藏仙阁后院等待。
“这藏仙阁就跟私人会所似得,”徐图之跟在护卫后面,看着阁中奢靡的装修风格,“进来还得验资验身份地位,赤/裸裸的阶级排名。”
系统磕着瓜子:【阶级处处都有。】
徐图之点头:“这话很有深度。”
护卫把徐图之带到阁中,然后又由一个打扮美艳的仙娘子将徐图之领入二楼中专属于她的包房。
“王爷,请稍作片刻,游戏即将开始。”
徐图之摆摆手:“知道了。”
仙娘子关上房门离开。
包房很大,徐图之往里看了看,内室墙上挂着许多武器。
徐图之觉得这些武器有些熟悉,往前凑近一看,眼睛陡然睁大。
“这不是S/M道具吗?”徐图之咋舌。
她虽然不是那圈子里的人,但也见过不少。
这墙上挂着带刺的软鞭,锋利的刀具,粗粝的麻绳,手铐、脚铐还有脖链,还有一些连徐图之都叫不出名字的道具。
徐图之看向别处,发现这里的床和椅子都很特殊,带着明晃晃的情/色和虐/待的意味。
在徐图之所知的小说剧情里,藏仙阁是一个非常隐私且神秘的“青楼”,这里需要邀请函才能进入,并且接待的客人都是能叫上名号的大人物。
无人知晓藏仙阁里都有什么,但女主为了救小时候的伙伴,潜入藏仙阁后,被藏仙阁里的一切给吓到了,最后成功救出伙伴,将藏仙阁一把火烧了。
徐图之面色凝重:“统子,咱们不会进狼窝了吧?”
系统无所谓:【你怕什么?你可是这里的贵宾。】
系统:【你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完成第一段炮灰扮演剧情,藏仙阁这段剧情中,关键剧情和关键台词不多,你要是觉得这里不舒服,演完咱们就走。】
徐图之推开窗户,能够刚好看到一楼圆台,她环视一圈,也看到了其他常客。
其他人许是认出了徐图之,微微颔首,寒暄了一下。
徐图之先入为主,觉得能进藏仙阁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包括原主自己,所以压根没给他们好脸色。
圆台之上走上来6个人,三男三女。
领头的是藏仙阁管事,名唤瑶光。
瑶光冲着二楼的贵客娇媚一笑:“今日贵宾来的好,这次来的[初仙]可谓是极品呐。”
“别墨迹了,赶紧掀盖子。”
徐图之对面的人叫做韦正,是个神偷,一双巧手偷遍全天下,他不是京城人士,而是从其他州县来的。
“看来韦兄进货不少,如今还有了底气先拍了?”香娘子羌妙冷嗤一声。
韦正挑眉:“老子一身的火,香娘子不急,老子急,不然你过来给老子泄泄火?”
香娘子剜了他一眼。
瑶光安抚:“贵宾莫要动气,游戏马上开始。”
她拉出旁边的人,是个男子,掀开盖头,样貌俊秀,气质清冷,一看就是个孤高自傲的,表情有些僵硬,唯独那双眼中的恐惧破坏了这一身超然的气质。
此男子一亮相,瞬间引起了香娘子的注意,同时别的贵宾也提起了兴趣。
随着摇光一声:“一百两黄金起拍。”
贵宾们争相竞价,一个个把价格抬得越来越高,价格都已经抬到了一千两黄金。
徐图之脸色难看到极点:“这不就是人口贩卖吗?一号眼中满是恐惧,而这些贵宾跟看不到似得抢的脸红脖子粗?”
系统:【他们很享受。】
是啊,能不享受吗?
这种掌控人是生是死,至高无上的感觉能不让人沉迷吗?
系统能感觉到徐图之情绪的波动:【宿主,别太放在心上,他们不存在的,都是些小说人物,推动剧情而产生的背景板。】
“我不也是,”徐图之看着一号眼中的绝望和无助,“为了服务主线剧情而被毁掉的炮灰。”
香娘子瞪了一眼韦正:“韦兄还迷上了断袖之癖?”
韦正冷笑:“没钱了?接着叫啊?”
香娘子确实没钱了,一千两黄金已经是她的极限,一号初仙虽然不错,但后面还有,她可以再等等。
韦正见香娘子不叫了,看向瑶光:“就剩我一个人了。”
瑶光微微一笑,刚要敲定这场比拼,就听到右侧传来一声:“五千两黄金。”
系统惊道:【你干嘛啊?】
系统急道:【你的钱要留着拍女主啊?!这五千两花出去,你就没钱了!】
众人倒吸一口气,不可置信的看向徐图之。
拍价都是一百两黄金,依次递增,结果这位安闲王直接把价格抬到五千两黄金。
韦正神情一僵,他拿不出比五千两更高的价格,也不敢公然和安闲王叫嚣。
瑶光震惊了一下徐图之的出价,见到韦正默不作声,便微笑敲定:“恭喜安闲王拍下一号初仙。”
“瑶光,”徐图之双手搭在扶栏上,“你们这场游戏有别的规矩吗?还是说谁出钱多谁就赢了?”
瑶光意味深长道:“不知王爷有何高见?”
这次来藏仙阁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个人的表情都带着或多或少的期待、玩味、激动和势在必得等高涨的情绪,却没有一个人对圆台上的等着被拍卖的“人质”带有一丝同情和悲悯。
人命和尊严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场游戏里的筹码。
徐图之目光不偏不倚,环顾一圈,看似不强势,但没有妥协和示弱的意味。
“点天灯,”徐图之垂眸,下三白的眼眸透着冷厉,气势凌然,“接下来的拍卖,无论你们如何加价,本王都将毫不犹豫地跟价,直到你们认输。”
站在末尾的人微微侧了一下头。
第75章 第 75 章 我想我老婆了
众人倒吸一口气。
一共六位初仙, 若是安闲王每位初仙都以五千两黄金拍下的话,一共加起来要三万两黄金。
这位安闲王能拿出这么多钱吗?
瑶光心有余悸,但还是有些理智在的, 她小心询问:“王爷, 您真的要这么玩吗?或许这六名初仙里也有王爷看不上的货色呐。”
徐图之眼睛一眯,带着审视和轻蔑的神色:“你在怀疑本王拿不出钱来?”
瑶光慌忙摆手,话说的委婉:“贱奴怎敢质疑王爷?这不是怕这五名初仙里有王爷不喜欢的, 到时候扫了王爷的雅兴。”
“能管到本王头上的只有皇上, ”徐图之语含威胁,“你是什么东西?”
就算藏仙阁规矩多,隐私多, 甚至背景大,但大能大过王爷的背景?
徐图之的背后是庆国皇帝, 若是藏仙阁敢与皇家叫嚣,直接派兵遣将把藏仙阁碾为平地。
徐图之也不介意来一场“狐假虎威”的把戏。
瑶光脸色一白:“贱奴不敢,贱奴不敢。”
“既然王爷要玩,其余贵宾可有一同玩乐的?”
众人面色各异,有人故意卖给安闲王一个面子, 想在安闲王面前找找存在感, 也有人参与这种玩法,开始竞拍。
剩下的五名初仙依次解开面纱, 男子是一个比一个俊美无涛,女子是一个比一个娇艳欲滴。
尤其是最后一个, 许是异域之人, 眉骨比京中女子更加分明,带着几分凌厉,但那一双妩媚的狐狸眼却增添了许多妖冶的风情, 眼尾染出的红晕更加勾魂夺魄。
徐图之细细看了眼最后一位初仙,眉头微挑:“女主是京城人士,竟然易容成了异族女子,这易容术还挺精致的。”
系统无奈:【你别关心这些了,你买了6个人,一共三万两黄金,你哪有这么多钱啊?】
徐图之丝毫不慌张:“怕什么,反正我把女主买到了就行。”
系统心累:【到时候藏仙阁让你交钱,你怎么办?】
“让我交钱?”徐图之玩味一笑,“藏仙阁还有机会管我要钱了嘛?”
系统似是想到了什么,和徐图之目光交汇,两人纷纷挑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瑶光将六名初仙送到徐图之的包房,并希望徐图之能立马交出钱来。
徐图之摆出一副急不可耐又蛮横不讲理的样子,“急什么?本王还能欠钱不给?”
“先让本王玩尽兴了,明天一早跟本王回府拿钱不就行了。”
瑶光沉吟,给六名初仙喂了药,让她们可以活动,但是使不上力气,“好的,那奴家就不打扰王爷尽兴了。”
徐图之摆手:“快滚。”
瑶光退出房间,将门关紧。
系统看着杵在墙边的六名初仙:【就算你有办法赖账,但现在关键剧情没办法演啊?】
“有啥不能演的?关键剧情里又没限制人数。”
徐图之看着软绵绵的六名初仙,“你俩过来给本王捶捶腿,你俩捏捏手,你给本王揉揉脖子,你给本王跳个舞。”
六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能按照徐图之吩咐照做。
乔知蕴刚好被徐图之分配到揉脖子,桃夭则在徐图之跳着不成样子的舞蹈。
乔知蕴抚上徐图之纤细修长的脖颈,触及温热丝滑。
她刚要用些力气,就被徐图之一把握住。
乔知蕴目光闪过一抹杀意。
徐图之摸了一把就收手,顺便还在衣服上擦了擦:“美人,你这小手又滑又嫩,本王喜欢。”
乔知蕴:“”
那你擦手做什么?
乔知蕴柔声道:“多谢王爷夸奖。”
“有点口渴,”徐图之舔了舔嘴唇,看了眼剧本,冲着酒壶抬抬下巴,“给本王倒杯酒。”
“是。”
乔知蕴拿过酒壶,倒酒的瞬间在酒中融了一颗药丸。
她动作很快,无人在意。
若非徐图之早就知道原剧情,怕是也不能发现乔知蕴的手法。
乔知蕴递酒过去,“王爷,请喝。”
徐图之微微后仰,调笑道:“你喂本王喝。”
乔知蕴俯身凑近,将酒杯抵在徐图之的唇上。
系统戳着剧本:【上手啊!动作戏!】
徐图之闭了闭眼,一把握紧乔知蕴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抱在腿上,“美人不讨巧呀,本王是让你这么喂的。”
乔知蕴小声的惊呼了一下,然后颤颤巍巍的将酒杯递到徐图之嘴边,嗫喏道:“王爷,您请喝。”
徐图之含着酒杯,顺着乔知蕴喂酒的力道,将加了料的酒吞入喉。
喝完酒,徐图之轻挑地摸了一下乔知蕴的下巴,“美人,让本王亲亲。”
然后徐图之两眼一直,直接倒地不起,还发出了一道“咚”的声响。
乔知蕴嘴角的笑容隐没了下来。
这时,藏仙阁后院传来打斗声,乔知蕴看向其他人惊诧的模样,说:“你们要是想离开这里,就跟着桃夭走。”
其他人忙道:“我要跑,我不要在这里待着。”
“求求你,带我们一起跑吧。”
……
乔知蕴沉声道:“桃夭,带他们一起从后院的湖底离开。”
她潜入藏仙阁三日,已经摸清了藏仙阁的布局,后院的湖底有暗道,一般都是输送新来的初仙,那里较为隐秘,看守的人较少。
乔知蕴提前让长月准备着,等到藏仙阁每月十五接客的时候,带人杀入藏仙阁,吸引藏仙阁的注意力,届时藏仙阁为了保护贵宾,抵御刺客,定然不会注意到有初仙逃跑,自己可以带着桃夭从湖底离开,只是现在发生了一些意外,逃跑的人数增多了。
桃夭应道:“是。”
“小姐,不一起走吗?”
乔知蕴深深看了眼倒地不起的徐图之,转过身:“走吧。”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徐图之挣开一只眼,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
徐图之坐起来,呸了呸:“女主的药是不是过期了?”
系统疑惑:【什么意思?】
徐图之坐起来:“我根本没晕。”
系统惊道:【什么?你没晕?】
“对,我没晕。”
徐图之喝完那杯酒,并未感觉到任何的不适,但原剧情里女主给原主下药,致使原主昏迷,她立马去找桃夭,带她离开藏仙阁。
此时剧情已经来到了重要节点,徐图之就差最后被女主药倒的关键剧情,哪怕没等到药效发作,她也只能装晕,让女主带着桃夭逃跑。
“她是不是拿错药了?”徐图之疑惑,“身上的药太多,一时拿错了?”
系统不明缘由:【这个就不知道了,反正你这一段炮灰扮演剧情表演完了,咱们可以撤了。】
徐图之刚要走,突然意识到什么。
“统子,是不是差了点什么?”
系统顿了顿:【你这么一问,我也觉得差了点什么。】
徐图之看着包房,目光落在桌上的烛台,“火啊!女主没点火烧藏仙阁啊?”
原剧情里,女主不仅让人闯入藏仙阁,吸引藏仙阁的火力,让她和桃夭成功逃脱,还在藏仙阁放了一把火,彻底毁了藏仙阁。
但现在女主只是带着桃夭离开了藏仙阁,并未放火。
“小说中,女主是看到今天贵宾来到藏仙阁时发生的一系列龌龊不堪的一面,女主愤世嫉俗,对藏仙阁深恶痛绝,所以放火烧了藏仙阁。”
系统恍然大悟:【但你把这六个初仙都买下来了,那些贵宾也没机会羞辱他们,女主自然看不到原剧情里那些肮脏的场面,所以就没理由烧了藏仙阁。】
“要是藏仙阁还存在,”徐图之看向烛台,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我就得掏钱了。”
系统微笑:【你是想?】
徐图之眼中充满了厌恶:“我虽然不能救人于水火,但力所能及的事情不可能视而不见。”
“这种肮脏恶心的地方,就不该存于世间。”
徐图之将酒壶里的酒洒在帷幔屏风上,把包房里的烛台打翻,火舌沾染酒气,冲天而起。
古代的建筑最大的缺点就是木质结构,一旦着火,火势便肆无忌惮的汹涌了起来。
“走水了——”
“走水了——快救火——”
滔天的烈火之中,有人悄然翻墙,车轮滚入夜色之中,无人在意。
隔日。
烟花柳巷发生火灾,将藏仙阁烧了个干净,烧死了不少藏仙阁的人。
有人见到安闲王的马车停在藏仙阁门前,便有谣传安闲王死在了藏仙阁的火灾之中。
徐图之一早醒来,被突如其来的一道旨给抬进了宫里。
“这段剧情小说里有吗?”徐图之打了个哈欠,六人抬起的轿子还是很晃,晃得徐图之昏昏欲睡。
系统:【没有,估计又是什么突发的支线剧情。】
徐图之随着轿子的晃动,又一次进入了梦乡。
等轿子停了下来,徐图之睁眼下轿,就看到安皇后现在昭德宫中央,手持剪刀,正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
徐图之瞥了眼剪刀,想着“虎毒不食子”。
她走出轿子,行了个礼:“儿臣见过母后。”
安皇后也不拐弯抹角,将梅花枝修剪了一下,插入花瓶里,“你昨晚去了藏仙阁?”
这消息都传到宫里了?
徐图之承认:“是。”
安皇后冷笑一声:“你知道外面都在传什么吗?”
徐图之沉默表态,有些心虚,不会被人发现是她放的火吧?
安皇后面色一愠:“说你在藏仙阁被烧死了。”
徐图之:“”
就地杀青了?
系统不留情的打破她的幻想:【想得美。】
安皇后见徐图之面色平静,气的剪断了一截梅花:“我真是对你太纵容了,淮景刚办完及冠礼,你这个做兄长的便立马跑去那种不干不净的地方玩乐,还闹出这么大的丑闻,你这让淮景怎么面对旁人?淮景怕是因为有这样的兄长而感到可耻,你知道吗?”
“我知道。”徐图之毫无愧疚之情。
安皇后一噎:“徐图之,你在顶撞你的母后吗?”
“没有,如实作答,”徐图之平静道,“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我不如徐淮景,只有我越发恶劣下作才能衬得徐淮景更加高洁傲岸,母后,这不是你所期望的吗?”
安皇后神色闪过一丝心虚:“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和淮景都是我的孩子,我定然不会厚此薄彼。”
徐图之敷衍一声:“哦。”
“你这是什么态度?”安皇后将剪子拍在供桌上,“你是觉得母后对你不公?”
徐图之捡起地上的那一节梅花,开的很艳丽,只可惜活不长了。
“母后,这节梅花很好看,儿臣拿走了。”
安皇后看着徐图之离开的背影,柳眉紧蹙:“青裳,把徐图之这些破事解决掉,万不能影响到淮景。”
掌宫女使青裳走上前,颔首道:“是。”
徐图之走出坤阳宫,天上飘来了簌簌雪花。
系统见徐图之神情有些萎靡:【怎么了?心情不好?】
徐图之抬手接过雪花,“我想我老婆了。”
系统:【】
“统子,你知道吗?我和老婆也一起看过初雪,堆雪人,打雪仗,玩冰壶,寒江垂钓,还有雪中赏梅和”
系统打断她伤春悲秋:【我知道,你不用说。】
徐图之摇头,一脸深沉:“不,你不知道我们的爱情有多么的缠绵悱恻。”
系统:【我不仅知道你们腻腻歪歪,还知道你们的力度。】
之前,这俩人玩打雪仗,乌行雪一时没控制住力度,直接把徐图之给砸出脑震荡。
徐图之趁机装柔弱,逼着乌行雪玩了许多系统资料里的花样姿势。
徐图之突然羞涩一笑:“统子,你真是的,还搞黄色。”
系统:【】
第76章 第 76 章 坏人难当
系统骂了一句徐图之便自主休眠了, 生怕徐图之再跟它说那些有的没的。
徐图之准备从朝阳门离宫,结果跨过一道宫门便看到了安皇后口中的徐淮景。
徐淮景也注意到了她,手持白伞, 踏雪而来。
锦衣狐裘, 面容清疏,气质出尘,宛如谪仙降世。
玉杆白伞替徐图之挡了落雪, 宽大的身躯为徐图之遮了寒风。
徐图之不解:“有事?”
徐淮景抿唇:“父皇要找兄长。”
估计和安皇后找她的原因是一样的, 毕竟坊间传闻“安闲王死于藏仙阁火灾”,这件事还是挺可怕的。
徐图疑惑:“冯公公呢?”
皇上一般找原主都是叫身边的总管太监冯公公来叫,怎么今日让徐淮景来找她了?
杀鸡焉用牛刀。
“冯公公被父皇派去做事, 便由臣弟来接皇兄去养心殿。”
徐图之也没多想,“走吧。”
静谧的宫道只有两人脚步交错的踩雪声。
吱呀吱呀咔哧咔哧吱呀吱呀
徐淮景偏头, 看着徐图之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瓜子,正嗑的起劲儿。
徐图之察觉到徐淮景的目光,递过去:“吃点?”
徐淮景微怔,手指不知所措地蜷了蜷。
他刚要拿过几颗尝尝,却被徐图之拉开掌心, 放了一堆瓜子。
“你吃吧, 我还有,”徐图之又从衣袖里掏出一把, “雪停了,把伞收了吧。”
徐淮景点了点头, 将伞收起来。
徐图之觉得徐淮景还是挺听原主的话, 之前看小说的时候,她就发现徐淮景对徐图之并未恶意,而是真的把徐淮景当做兄长, 两个兄弟俩中间最大的隔阂和阻碍就是安皇后。
静谧的宫道此时不再静谧。
两人嗑瓜子的声音一直延续到养心殿前。
守门的太监通报了一声,便邀徐图之和徐淮景一起进殿。
徐图之一进去就看到坐在书桌后面的皇上,霸气威严,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众人无不肃然起敬。
徐图之:“儿臣拜见陛下。”
徐淮景:“儿臣拜见陛下。”
“起来吧,”皇上放下笔,犀利的目光落在徐图之身上,“你刚从坤阳宫出来,想必皇后对你生了很大的气吧?”
徐图之点头:“此事儿臣做的不对,害母后担心生气,是儿臣之过。”
皇上眼神一凛:“朕也担心生气,你打算如何处理呢?”
徐图之一顿,想了想,又跪在地上:“父皇任何处罚,儿臣都会接受。”
“统子,要是我被打了,记得给我开痛觉屏蔽。”
系统默默出声:【知道了。】
徐淮景也跟着跪了下来:“父皇,此事并非兄长一人过错,坊间传闻十之八九都是胡说八道,万不可全信,想必兄长也是被蒙骗其中,还请父皇明察。”
徐图之小心翼翼的拽了一下徐淮景的衣服,小声劝阻:“关你什么事,起来!”
徐淮景眼底闪过一抹惊诧,看向父皇的目光更加坚毅,字正腔圆道:“父皇,儿臣以为,藏仙阁之事,与皇兄无关,若真要算在皇兄身上,也该有功无过。”
徐图之:“?”
皇上顿觉诧异:“你这话何意?哪来的功?”
徐淮景义正言辞:“藏仙阁于四月四建造于京城西市烟花柳巷,却从不像其他秦楼楚馆一样正常接待客人,而是有自己的行事章法。”
“藏仙阁推出黒釉令,广交庆国中的达官权贵和有权有势的大人物,挟黒釉令的客人仍需被藏仙阁几经核查才能入内,行事做法如此缜密,必有问题,而且藏仙阁开业至今,无人知晓阁中隐秘之事。”
“儿臣便与车煜大将军合作,取得黒釉令一枚,潜入藏仙阁,发现藏仙阁的秘密。”
徐图之震惊的看向徐淮景。
她拿到的剧本有限,只有原主还未下线的所有剧情,等待原主下线之后的剧情徐图之便不知道了。
车煜大将军和徐淮景是同伙这件事,原主和徐图之都不知道。也是在原主下线后才暴露出来的吧?
皇上问:“什么秘密?”
徐淮景神情透露出浓烈的憎恶和抵触:“藏仙阁贩卖人口,逼良为娼,视人命如草芥,还与墨国中的密探营[深渊]有所联系,儿臣以为藏仙阁乃是墨国埋伏于庆国的暗桩,是为了搜集查探庆国情报,以备后期想要挑衅庆国所用。”
“儿臣已经派人去查藏仙阁背后的势力,将威胁到庆国的一切危险都给斩尽杀绝。”
徐图之没想到藏仙阁还有这一层面上的问题,不愧是未来的庆国皇帝,想的就是远。
要不是时机场景不太对,徐图之肯定要给徐淮景竖个大拇指。
皇上赞同的点了点头:“那你说徐图之有功?功在何处?”
徐图之扭头看向徐淮景,眼神透着“我有功我怎么不知道?”的意思。
徐淮景沉声道:“其实,儿臣昨夜也在藏仙阁。”
徐图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也在?”
这剧本里也没写啊!?
“对,”徐淮景点头,“臣弟也在,只是臣弟没有开窗,却见到了兄长愤世嫉俗的一面。”
“兄长为了解救受害的百姓,宁可开出天价酬金,将苦主拍下,免受他人折磨。”
“兄长痛恨藏仙阁这等恶劣行径,这种肮脏龌龊的地方,便一把火将其烧毁,不想让藏仙阁继续留在事件,残害庆国百姓。”
“至于之前兄长时长流连于藏仙阁,”徐淮景看向徐图之的眼神带着几分愧疚和佩服,“想必也是为了搜集藏仙阁犯罪的证据,想要将其一网打尽。”
徐图之目瞪口呆:“”
系统狂翻剧本,抓狂道:【没这段啊!这又是哪来的剧情啊?】
皇上看向呆滞的徐图之,“图之,淮景说的可是真的?”
徐图之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之前原主去藏仙阁是真的去玩乐,而拍下六名初仙,放火烧了藏仙阁这件事也确实是她办的,所以徐图之也不知道是该承认还是否认。
徐淮景以为徐图之想要做个无名的好人,他顿感心疼和歉疚,恳求道:“兄长,事到如今,你还要瞒到何时?世人对你的诋毁和抨击都是假的,他们并不知道你为他们做了什么?哪怕顶着一身的骂名也愿意为百姓做事,此行此举,实乃大义啊!”
徐图之:“”
哪里有地缝,麻烦让她钻一下。
皇上蹙眉:“图之,朕问你,你昨晚去藏仙阁真的花了万两黄金拍下初仙?”
徐图之挠了挠眉心,沉重的点了点头。
皇上:“你有万两黄金?”
徐图之摇摇头。
皇上:“那你怎么敢夸下海口?”
他眼中闪过一轮精光,“所以你火烧藏仙阁是为了逃账?”
徐图之迟疑了一下,立马点头承认:“对。”
“毕竟儿臣也拿不出来那么多黄金。”
如果是为了“逃账”而放火烧藏仙阁,倒也很符合原主的人设。
皇上哼笑一声:“你这性子还真是顽劣的很。”
“你烧藏仙阁是真,不顾皇家颜面公然去烟花柳巷那种地方玩乐也是真,功过相抵,罚你三个月俸禄,以儆效尤吧。”
徐图之躬身:“谢陛下。”
“回去吧,”皇上揉了揉眉心,“淮景留下。”
“是。”徐图之拔腿就跑。
皇上垂眸:“这孩子,嘴里没一句实话。”
徐淮景说:“父皇,儿臣找到了逃跑的初仙,兄长并未欺辱他们一人,若说兄长烧藏仙阁是为了逃账,儿臣觉得这只是其一。”
“所以朕才说这孩子不爱说实话,”皇上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事事都憋在心里,时间长了,脾气秉性自然会变得了许多。”
他目光带着审视,“以后少让皇后和图之见面。”
徐淮景神色复杂,应道:“是。”
“别翻剧本了,”徐图之跑出养心殿,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不影响我们的主要任务,主线剧情和世界主体的变动对我们影响不是不大嘛?”
系统合上剧本:【好家伙,原主人设差点洗白了,幸亏你认下了刚才的“逃账烧楼”的罪名。】
徐图之慢悠悠的往宫门口走:“谁能想到徐淮景昨天也在藏仙阁?”
“也许原剧情里,女主烧毁藏仙阁的手笔之中也有徐淮景的推波助澜。”
原剧情里对于藏仙阁被烧毁这件事没有像今天这样被摆在明面,而且原剧情里也没有流传出“安闲王火葬在藏仙阁”这个传闻。
所以徐图之今早被抬进宫里的时候,人都是懵逼的。
系统也懒得追究:【算了,今天刚好有第二段炮灰扮演剧情。】
“好。”
庆国京城分东南西北四市,所经营的产业不同。
西市一般都是娱乐场所,三教九流的汇集之地,也是原主之前特别爱玩的地方。
东市靠近皇城,基本都是达官贵族居所以及一些名贵珍品的商户所在之处。
徐图之走出宫门,看到守在宫门口亲卫单一。
徐图之上了马车,“走吧,去西市流民坊。”
单一:“是。”
约莫午时,马车行至西市流民坊。
单一跟在徐图之身侧,警惕周围。
徐图之望向西角,看到了藏仙阁被烧毁的残骸。
她收回视线,走向前面人群扎堆的地方。
流民坊,源自于当初庆国闹灾,各州县的灾民全都涌入京城讨生活,先皇为了治理灾祸忙的是焦头烂额,拨了三次款,安排了数千人来疏导灾民,结果办事的官员两面三刀,玩起了“灯下黑”的计俩,在京城里就敢贪污,并把灾民驱赶至偏僻的西市,若有暴乱者,就地诛杀。
此事一开始被隐瞒的很好,做事的官员上下打点的很好,十几个官员涉事其中,编造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彼此保护,彼此作伪。
幸而当今皇上,也就是之前的东宫太子,深入虎穴,伪装成灾民入城,识破了这场声势浩大的“贪污案”,一时之间,朝堂清肃,涉案近20名官员,最高的官拜二品,全都砍头抄家,行事果断干脆,刚正不阿,让庆国得以从污垢淤泥之中逃脱,发展的越来越好。
这当初聚集灾民的难民窟虽然已经改头换面,但地名仍叫“流民坊”。
人□□谈,说是有人漂亮姑娘在这儿卖身葬父,看热闹的人一看姑娘好看,一个个见色起意,价格越喊越高。
此时叫价已经喊到了30两白银。
两个男人,一个胖成球像汤勺,一个瘦成杆像吸管,唯一的相似点就是看向姑娘的眼神里满满的贪婪和淫/色。
“我出50两。”
一道轻灵的嗓音从人群中传来,还伴随着几声微弱的咳嗽声。
众人自发地退到两旁,只见一个头戴轻纱惟帽的女子,虽然看不清长相,单看身材与气质,绝对不是平民百姓。
而旁边扶着惟帽女子的丫鬟也是小有姿色,看穿着打扮,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汤勺男和吸管男对视一眼,纷纷不再叫价,他们不知道这名女子的来历,也许是京中贵女,若是招惹了,因小失大。
桃夭眼含热泪,期期艾艾道:“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本王出一百两。”
众人一听“本王”二字,瞬间明了京中谁敢自称“本王”。
安闲王!
众人退避三舍,徐图之闪亮登场。
桃夭瞳孔一扩,神色紧张。
原剧情里原主只是在藏仙阁对桃夭只有一面之缘,并未入心,所以面对桃夭“卖身葬父”,他也是单纯觉得桃夭长得不错,想收入府中。
至于桃夭为什么要搞这么一出“卖身葬父”,是为了让乔知蕴有理有据的将她买入相府,不然她私自将桃夭带入相府,她那个二妹和二妈就不会放弃这个漏洞去针对女主。
本来女主可以将桃夭买下,结果冒出个拦路虎把价格抬到一百两,乔知蕴手中余钱不多,而且她要是花上百两买个奴婢,定会被二妈和二妹挑三拣四,徒增麻烦。
但女主也不想让桃夭落入安闲王手中,只能自爆身份,让对她早有好感的安闲王卖她个薄面,还被迫答应安闲王一起吃饭游玩。
徐图之看向带着惟帽的女主,等着她说话。
一阵微风拂过,惟帽轻纱翻飞,白纱被吹开一角,藏着一丝狡黠的声音缓缓袭来。
“王爷价高,小女子力所不及,”乔知蕴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嘴角微勾,“这位姑娘是王爷的了。”
徐图之:“??”
第77章 第 77 章 身体接触
对于世界主体人物不按照剧本来表演这件事, 徐图之也是很有经验了。
徐图之虽然惊讶,但面不改色的继续表演。
她假装认出了乔知蕴的身份,“咦?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乔大小姐啊?”
女主不自爆身份, 那就她来爆, 反正表演得进行下去。
乔知蕴微微一怔,朝徐图之欠身行礼:“王爷好眼力。”
“既然是乔大小姐想要这个人,本王可以给你, 只要”
乔知蕴打断:“王爷不必割爱, 臣女确实拿不出比王爷更高的价钱,这位姑娘能跟着王爷也是她的福气。”
徐图之:“”
不是,你不收她还怎么得寸进尺?
桃夭不是女主的人嘛?
怎么还往王府里推?
这不是让桃夭深入虎穴吗?
徐图之强硬道:“本王颇为欣赏乔大小姐, 定然不会做出夺人所爱之事,乔大小姐既然出价, 定然是相中了这个人,本王自然可以为乔大小姐割爱的,只要乔大小姐”
乔知蕴再次打断:“王爷言重了,臣女身体孱弱,来西市也是为了寻药, 路过此处, 见这位姑娘孤苦无依,卖身葬父, 如今能得王爷垂怜,实属幸事, 臣女的钱还是留着买药治病吧。”
徐图之:“”
徐图之懒得跟女主嚼文嚼字, 省的女主总是打断她。
她迅速说道:“本王出钱买了这姑娘,然后送给乔大小姐,只要乔大小姐赏脸一回。”
乔知蕴抬眸, 意味深长道:“盛情难却,臣女只能谢过王爷了。”
单一递给桃夭一张银票。
徐图之演完收场,回家补觉。
人群随着徐图之的离场而散去,桃夭站到乔知蕴旁边,“小姐,您想让我去王府吗?”
乔知蕴透过模糊的轻纱看着隐在人群中的高挑身影,“是有这个意思,但这位王爷非要我给他个人情。”
桃夭愧疚道:“小姐,我给您添麻烦了。”
“这事不怪你,谁能想到安闲王会突然来到流民坊呢?”乔知蕴看向西角,嘴角微微一勾。
“挺好的,”乔知蕴安慰桃夭,“咱们不出钱也不出力,你也能安稳的进入相府,安闲王来这么一遭,省了不少事。”
桃夭还是有些难受:“安闲王对小姐存有歹心,这个人情,我怕他会对小姐您不利。”
乔知蕴:“无事,这个人情来的刚刚好。”
乔知蕴买完药材回到相府,她出入西市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相府,还有安闲王的请柬。
小李氏本欲拿“相府嫡女出入西市那种不正经的地方”而发作乔知蕴,但乔丞相听闻乔知蕴是为了去买药,顿时没有了斥责,反而心疼自己这位从小离家养病的嫡女的身体状况。
而安闲王的请柬刚好送来,乔丞相问清了缘由,并未阻止乔知蕴赴约,反而有意无意的暗示乔知蕴要与之交好。
乔知蕴柔柔一笑,虚虚靠着侍女芳华身上,“女儿知道了。”
乔丞相见乔知蕴如此虚弱,也没再拉着她继续问话,让她早早回到松心苑休息。
翌日。
徐图之给的请柬上写着邀乔知蕴上未央楼品茗。
话说的文雅,事办的猥琐。
表面品茗,实则骚扰。
利用“人情”不停地羞辱乔知蕴,甚至拿身份权力逼迫乔知蕴屈服。
幸而徐淮景突然到访未央楼,假装听闻原主也在这里,便假装过来打声招呼,解救了女主被原主欺辱的困境。
约的是午时三刻。
徐图之睡到巳时,早饭没在府上吃,一到未央楼的包间,先让掌柜安排了饭菜。
系统自如的开启了五感共享:【这家酒楼的饭菜还不错。】
“是呐,”徐图之咬着鸡腿,看了一眼旁边神情严肃的单一,“别在这儿站着了,你出去吃一桌,挂本王账上。”
单一微微一顿:“是。”
这个包间的风景不错,推开窗户便是星湖,湖上荡着各式各样的画舫和竹筏,很像一幅漫不经心描绘出来的水墨画。
房门被敲响,掌柜的声音传来:“王爷,乔小姐到了。”
“进来。”
乔知蕴推门进去,看着已经吃上的徐图之,眼底掠过一丝兴味。
“臣女见过安闲王。”
“乔大小姐不必行礼,”徐图之看到乔知蕴的容貌,目光在她的眼眸处稍稍停顿了一下。
她眼皮一耷,走过来,伸手想要扶起乔知蕴,“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客气的…”
按照原剧情,乔知蕴此时应该躲开她的手,自己直起腰板。
但现在,徐图之一下子就抓到了乔知蕴。
两人就这么尴尬的保持原姿势。
徐图之面不改色的继续表演,将乔知蕴扶起来。
她收回手,背在身后,捏了捏拳,“…你说,对吧?”
乔知蕴颔首:“王爷说的是。”
徐图之险些翻了个白眼。
女主又不按照剧本演!
徐图之已经很平静的接受了这种BUG。
就像系统说的,她只要表演完自己的关键剧情就行了。
“坐吧,”徐图之虚虚抬了下手,“未央楼的菜肴都很不错,你看看有没有想吃的?”
乔知蕴看着桌上已经吃了一半的各样菜肴,很明显这位安闲王压根没等她到达便自己大快朵颐了起来。
倒也随意,不在乎宴请他人的礼节和规矩。
不过让一个视规矩和礼节为粪土的王爷来守规矩实在是无稽之谈。
乔知蕴摇摇头:“臣女不饿。”
徐图之也没强求,开始表演,“乔大小姐可知道本王邀你来未央楼是何意?”
若是以前,乔知蕴大概能猜出来这位安闲王约她的缘由,但现在,乔知蕴越发看不懂这位“表里不一”的王爷来了。
乔知蕴如是说:“臣女不知。”
“本王帮了乔大小姐那么大的一个忙,”徐图之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意有所指道,“乔大小姐觉得本王只是想与你吃顿饭?”
乔知蕴故作不解:“臣女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装作听不懂呢?”
徐图之站起身,走到乔知蕴身后,手指即将触碰到乔知蕴的脸颊,却硬生生调转方向,勾了一下乔知蕴的发丝,“乔大小姐,本王对你可是很感兴趣呢。”
乔知蕴在徐图之看不到的地方,嘴角挑起一抹古怪的弧度,“是吗?”
对她感兴趣,却不敢碰她,所以只是在口头上逞英雄?
“当然。”徐图之见系统不停地敲着剧本,强烈要求还原剧本中的调戏动作。
徐图之默默叹了口气,手指蜷了蜷,将那缕发丝勾到乔知蕴耳后,触及皮肤的瞬间又快速离开。
“本王对乔大小姐之心,天地可鉴。”
系统捂脸:【你这叫调戏?】
徐图之耍赖:“小说只是写了原主摸了一下乔知蕴的皮肤,并没有说明他摸了乔知蕴的具体部位,也没有要求触摸时间,所以我刚才碰了一下她的耳廓也符合关键剧情呀。”
系统无力吐槽:【算了,你继续演吧,不许给我省略剧情动作!】
乔知蕴感觉到耳廓的短暂触摸,速度太快,仿佛瞬息之间。
泛着一丝微妙的酥麻。
是无意触碰还是故意为之?
若是故意,却只是碰了那么快的一下,乔知蕴要不是时刻关注着徐图之,怕是都不能发现这一抹微弱的摩挲。
乔知蕴摸不准徐图之的意图,明明字里行间所吐露的都是对她的痴迷和占有,但行为举止又像是在极力与她拉开距离。
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仿若将人不上不下的吊在半空。
乔知蕴抿了抿唇,微微侧头,想看看徐图之的表情,也许能从她的神色之中揣摩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臣女身体孱弱多病,怕是无法承受王爷的喜欢。”
“哦?”徐图之挑眉,神色带着不满,“乔大小姐是在拒绝本王吗?”
乔知蕴看着徐图之的脸,如今认认真真的端详一番,她竟然发现这位安闲王的样貌竟然要比徐淮景还要出色几分,虽然她时常冷着脸,给人一种脾气秉性时常会阴晴不定,暴虐无道的样子。
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位安闲王只是习惯冷脸,那双澄澈的眼眸低垂,裸露出来的眼白带着几分凌厉,无端增添了几分凶煞,要是细致看下去,这位王爷眼神分明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无奈和疲惫。
就像此刻,乔知蕴看出来了藏在徐图之眼中的心累。
好似与她吃个饭是有多么麻烦的事情,甚至刚才说的各种“挑逗”的荒唐话都是被人强迫着他说出来的。
乔知蕴顺着徐图之的话,故作慌张惶恐:“臣女一副病体,怎么敢攀附王爷呢?若是再把这脏污的病气带给王爷,是臣女可是罪该万死呢。”
“乔知蕴,你别不知好歹,”徐图之怒一拍桌子,指着乔知蕴,“本王好声好气的跟你打着商量,你故作听不懂,看似为本王为着想,实则句句都在拒绝本王,你真以为本王很好骗?”
乔知蕴慌乱的摆手:“王爷,臣女怎么敢欺骗王爷呢?”
徐图之逼近乔知蕴,左手抵在乔知蕴背后的墙上,右手捏着乔知蕴的下巴,目露凶光:“乔知蕴,你骗没骗本王你心里清楚?”
“本王 刚才有耐心跟你好好商量,奈何你总是扯东扯西,哄骗本王,把本王当小孩子耍,”徐图之手指微微用力,看着她下巴被自己捏出红痕,眼底掠过一抹歉疚,“信不信本王今日便在这里要了你,届时到父皇面前请一道圣旨下来,你若敢不嫁,便是抗旨不尊,哪怕你的父亲是当今丞相,也不敢做出违抗圣命的恶行吧?”
乔知蕴眉头紧促,看向徐图之的眼神已经夹杂几分憎恶:“王爷是打算强取豪夺吗?”
“谁让你不乖乖听话呢?”徐图之挑眉,神情恶劣。
“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京中那些贵女都喜欢徐淮景,你也不例外吧?”徐图之轻蔑一笑,“当初徐淮景送你回京,你们孤男寡女一起赶路,怕是早就互生情愫了吧?”
“可惜,你也被本王看中了,没有人敢和本王抢女人,哪怕徐淮景是本王的弟弟,他也没资格与本王争一二。”
徐图之俯身,假装要亲乔知蕴,但身体没有继续靠前,只是脖子前倾。
因为下一秒乔知蕴就要狠狠地推开她,徐图之担心乔知蕴碰到她胸口。
虽然徐图之提前做好了防护,但还是得以防万一。
乔知蕴就算再对徐图之好奇,也不可能容忍徐图之这般羞辱她。
她抬手推开了徐图之,“王爷,请自重!”
徐图之在乔知蕴触碰她的一瞬间立刻后退,没有让乔知蕴的手停留在胸口太长时间。
徐图之恼怒:“大胆,你竟敢推本王?”
“本王定要好好教训你…”
这时,房门被人敲响,门外传来徐淮景的声音。
“兄长,臣弟偶然来未央楼,听说你也在这里,特地过来与你相见。”
徐图之在心里感谢徐淮景的到来,她指着被她吓坏的乔知蕴,放下一句狠话:“你给本王等着,本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完,徐图之拉开房门,推了一把徐淮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然后瞪了一眼徐淮景,气冲冲的离开。
徐淮景:“……”
徐淮景茫然的看向乔知蕴,问:“你与兄长之间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乔知蕴摇了摇头,垂眸看着空落落的掌心,神色若有所思,眸色越来越深,诡谲多变。
第78章 第 78 章 事情变的有趣了
“何时你与兄长的关系这般要好了?”徐淮景看着桌上吃的差不多的饭菜, “竟然还一起约着吃饭了?”
乔知蕴虚虚捏了一下掌心,淡淡道:“安闲王帮臣女一个忙,这次吃饭不过是还礼。”
“殿下也是来这未央楼吃饭的吗?”她问。
乔知蕴不太相信徐淮景来这里的缘由, 有意为之更像是徐淮景能做出来的事情。
尤其是那晚在藏仙阁, 她看到了徐淮景。
虽然只是一道背景,但乔知蕴也是立马认出了徐淮景。
徐淮景本想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但见乔知蕴那双清冽的眼眸, 仿佛能看穿所有伪装, 他到嘴边的话又默默吞了回去。
“不是偶然,”徐淮景抿了抿唇,“昨日我的人去调查藏仙阁, 偶然看见了你和兄长之间的纠纷,知道兄长要在未央楼给你设宴, 我知道你不喜兄长,答应他的邀约也是为了还礼,我担心兄长会为难你,所以便过来看看。”
乔知蕴眼帘低垂:“昨日也并非偶然吧?”
徐淮景面上闪过一丝窘迫,他只能被迫承认自己安插在乔知蕴身边的眼线:“抱歉, 我并非想要监视你, 我只是怕你会遇到危险。”
“你终究是一介女流,还体虚孱弱, 抱病在身,这京城中藏龙卧虎, 明争暗斗, 这里不比解洲安宁,我担心你在这里受到伤害,所以派了一些人暗中保护你。”
乔知蕴眼底划过一丝淡漠和诡谲, 并未接下徐淮景意味不清的话。
她问了别的,“殿下对王爷很了解吗?”
徐淮景一愣:“…略懂。”
这都是谦虚的,他其实对徐图之并不了解,不然也不会在看到徐图之救人放火的时候那么震惊。
乔知蕴听他这回答,心里也有了数,知道从徐淮景口中得不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你对我兄长很好奇?”徐淮景看着她,细听下来,能察觉到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紧张。
乔知蕴神色未变:“殿下不觉得这位安闲王与咱们印象中的…南辕北辙吗?”
确实如此,徐图之在徐淮景的认知里,他一直都是京中恶霸,风流纨绔的佼佼者。
就连父皇和母后每每提起徐图之都是长吁短叹的,像是对这位不服管教,骄纵蛮横的孩子甚是失望。
但经过前晚那件事,徐淮景对徐图之另眼相看,就连从前种种都认为是徐图之另有苦衷。
他一直都想找个机会与徐图之秉烛夜谈一番,奈何这段时间事务繁忙,徐淮景想着等了结藏仙阁的事情再去找徐图之好好谈谈。
徐淮景做好打算:“待事情都处理好,我会与兄长互诉衷肠的。”
乔知蕴没好意思打击他,她明显的感觉到这位安闲王谁都不想搭理。
“臣女不能出来太久,不然父亲会担心臣女的身体,就先行告退了。”
徐淮景忙道:“我送你回相府吧。”
乔知蕴眼睛一转,嘴角浮现一抹恶劣的弧度:“那就麻烦殿下了。”
“不麻烦。”
两人离开未央楼,这家酒楼离相府并不远,走过一条街就到了,所以乔知蕴此次前来赴约并未带着侍女和护卫。
“新出的糖炒栗子和瓜子,还有干果,快过来看看啊……”
街道两旁的小摊不停地吆喝着,叫卖声又吵又杂,使得这个小姑娘轻灵的嗓音很突出。
乔知蕴停下,看着面前比桌子只高出半个脑袋的小丫头,“这些都是怎么卖的?”
小丫头见到有客人来,立马笑道:“漂亮姐姐,这些很便宜的,都是五文钱一袋。”
徐淮景看着两个竹筐里的东西,很明显是小丫头自己家里制作拿来贩卖的,卖相不太好,香味还不错。
“你想吃?”徐淮景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我买给你。”
“不用,”乔知蕴从荷包里拿出两块碎银递过去,将徐淮景的银锭推回去,“这些我都要了,你早点回家吧。”
小丫头开心的收下碎银,将所有干果、瓜子和栗子装好递给乔知蕴,感激道:“谢谢漂亮姐姐。”
乔知蕴接过,淡淡一笑:“不谢。”
徐淮景看着没有送出去的银锭,茫然道:“那小丫头看起来日子过得贫苦,她若是拿了这块银锭,日子还能好过些。”
“殿下心是好的,但不要低估人性的恶劣,”乔知蕴随便摸出几颗瓜子磕着,“一个小丫头拿着一块银锭,就是个人人可欺的靶子。”
徐淮景恍然大悟,懊恼道:“是我想的太简单了,还是知蕴想的周全。”
乔知蕴磕出瓜子仁,寡淡无味,无功无过。
她没再吃,打算将这些带回去给芳华她们吃。
“市井中做的这些干货味道大多乏味,宫里干货能比市井的好吃些,”徐淮景以为乔知蕴喜欢吃这些,“明日我给你送过去一些如何?”
“不了,我也只是想让那小丫头早点回家,”乔知蕴说,“并非爱吃。”
徐淮景尴尬一笑:“哦,原来如此。”
“说起干货,我想起兄长给我的瓜子,也不知道兄长是在哪里买的?那瓜子味道带着一股焦甜,竟然比宫里的干货还要美味许多,让人越吃越有瘾。”
“还有吗?”
徐淮景顿住:“什么?”
乔知蕴看着他,重复道:“安闲王给你的瓜子,还有吗?”
徐淮景窘迫道:“都,都吃完了。”
如此美味的干货,他一时没注意,竟然将兄长给他的一捧都吃完了。
等他再想管兄长要一些的时候,兄长早早就出宫离开了。
乔知蕴眼神带着几分“不争气”的意味:“”
怎么那么馋呢?
徐淮景说:“你若是想吃,我去管兄长要些来?”
乔知蕴微微抬眉:“那就麻烦殿下了。”
徐淮景淡笑:“不麻烦的。”
好不容易能让乔知蕴接受他的东西,徐淮景内心止不住的欢喜和激动。
看来他得去一趟王府,好好求求兄长,问问这瓜子是在哪家铺子里买的?
徐淮景将乔知蕴送到相府门口,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乔丞相和小李氏早早在相府大门口候着。
乔丞相和小李氏一见到徐淮景,每个人的脸上多了几条谄媚的褶子。
乔磊忙道:“知蕴,还不快请殿下进府中坐坐?”
乔磊坐到丞相的位置,自然有自己的谋划和心机,他能看出来徐淮景对乔知蕴的态度的不同,所以他定然会对乔知蕴物尽其用。
徐淮景本欲想进去坐坐,但见乔知蕴神色淡漠,“算了,今日偶然与乔大小姐相遇,知道乔大小姐身体病弱,所以我便送乔大小姐回府,一会儿我还有事,改日再来相府做客。”
乔丞相笑说:“小女身体虚弱,疾病缠身,能有殿下照顾护送,是小女的荣幸。”
“那微臣等着殿下改日莅临,届时咱们一起品茗下棋,”乔磊指着乔知蕴,看似埋怨,实在暗藏私心,“殿下有所不知,微臣这个女儿,最喜欢下棋,但棋艺不精,早就听闻殿下棋艺精湛,神机妙算,若是小女能得到殿下的指点,这棋艺定能更上一层楼。”
徐淮景笑道:“若是乔大小姐喜欢下棋,我自然会倾尽全力的。”
乔磊笑得合不拢嘴。
乔知蕴没搭理两人,她侧目望向小李氏,精心保养的脸上挂着的笑容得体又和顺,但看她的眼神里又夹杂着几分嫉恨和阴郁,那手中的丝帕已经被她扯了好几次。
想想也是,今日先是安闲王邀请她做客未央楼,回来的路上又偶遇风头正盛的十皇子徐淮景,这两个人物都是当今皇后所生,乃是太子之位最有利的竞争者。
而她,一个仿佛半截身子都要埋进土里的“病秧子”,比她精心培养的女儿还要出风头,这小李氏此刻的内心怕是万般不好受。
不过,乔知蕴看向府内,徐淮景及冠礼后,乔知淼在她面前撒泼打诨的次数明显降低了许多,甚至她很难能看到乔知淼的身影。
长月偷偷去过乔知淼的馥郁斋,说是乔知淼一直躲在房间里,很少出门。
乔知淼并不是个安分的人,如此奇怪的做法,乔知蕴不可能当做无事发生,她得提前做好防备,说不定这对儿心肠歹毒的娘俩暗地里谋算着怎么害她?
所以面对徐淮景的护送,乔知蕴一开始是想拒绝的,她本意不想与徐淮景有过多牵扯,徐淮景在京中有多少女子对他暗许芳心,再加上他尊贵的身份,又有救驾之功,东宫的明争暗斗里,徐淮景是所有人心中最有优势的人选,若是能得到徐淮景的青睐,也许就是未来的东宫太子妃。
这样一个集万千好处和优待的香饽饽,群狼环伺之下,乔知淼还真的不想与他们分一杯羹。
但想到乔知淼最近的反常,乔知蕴就打算利用徐淮景来试探一下乔知淼的态度。
可现在乔磊和小李氏都出来迎接徐淮景,唯独不见乔知淼的身影,实属可疑。
要知道,乔知淼可是做梦都想嫁给徐淮景的,如今徐淮景都到自家门口了,乔知淼怎么忍得住不出来扬己露才呢?
“慢走啊,殿下。”乔磊摆摆手。
徐淮景的身影消失在路口,乔磊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
他看向乔知蕴,上下打量着,越看越满意,许是想到了乔知蕴的病,眉头又挤出两三条褶皱,“李芳,我记得府中库房有一盒百年老参,取来给知蕴做个人参鸡,她身体孱弱,需得好好补补。”
小李氏笑容险些挂不住,磨牙道:“老爷,那百年老参药效猛烈,知蕴身体瘦弱,怕是承受不住那药效,而且那老参是老爷学生送给老爷补身体的,不能辜负学子一番好心嘛。”
乔知蕴轻咳了两声:“李小娘说的对,女儿这破败身子,吃什么都无用。”
“这回来的路上,殿下每每谈论起女儿这一身病,也是长吁短叹的。”
乔磊闻言,发觉徐淮景对乔知蕴还真挺在意的。
他想了想:“无事,把老参分开煮,每次用量少些,多给知蕴煮几回。知蕴怎么说也是相府嫡女,身体一定要养好了,这样才能不负相府荣光和相府对你的培养。”
只是一个百年老参,他还是舍得的。
培养?
母亲暴毙而亡,年幼的她误染天花,将年仅六岁的她送到解洲老家,不管不顾整整十年,这就叫培养?
乔知蕴眼底满是轻蔑和怨毒,她微微垂首:“女儿听父亲的。”
乔磊满意乔知蕴的顺从,他看向小李氏,“还不去准备着?”
小李氏咬紧腮肉,“既然老爷都这么说了,奴家自是遵从。”
松心苑。
芳华将小李氏煮好的人参鸡汤送过来,“小姐,验过了,无毒。”
“在这种关键时刻,她要是还敢像十年前那样用毒害我,”乔知蕴冷哼一声,“我倒还能高看她一眼。”
桃夭嫌弃道:“这鸡汤炖的好腥,比小姐自己做的差太多了。”
乔知蕴摆手:“倒了。”
“是。”
芳华把鸡汤秘密处理了。
“乔知淼今日还在馥郁斋吗?”
长月倚在窗边,摇头:“在,不过今日她出门了。”
乔知蕴有些惊讶:“去了哪里?”
怪不得今天没出来迎接徐淮景,原来是不在府中。
长月:“她伪装了一翻,去见了七皇子。”
“七皇子徐赋纪?”乔知蕴眼里闪过一丝惊叹,“这俩人何时搅在了一起?”
长月摇头:“属下只看到了乔知淼去了西市的玲珑阁,出来迎接乔知淼的人是七皇子的亲卫,两人进去之后,过了两个时辰,乔知淼又回到了相府。”
玲珑阁是七皇子在西市开的首饰铺,是他的私人产业。
乔知蕴疑惑:“两人在一个瓷铺待了两个时辰?有何不同之处?”
长月沉吟:“从进去到出来,乔知淼都是带着落脚的斗笠轻纱将全身遮住,属下并不能看清全貌,但有一处让属下觉得很奇怪。”
“说来听听?”
长月:“乔知淼走出玲珑阁时,腿脚看起来很虚浮。”
乔知蕴稍一思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轻笑了一下,并不高的笑声里,藏着一份令人捉摸不透的诡谲:“有趣。”
王府。
戌时末刻。
徐图之下午睡得多,导致晚上睡不着,就和系统一起看电影,结果徐淮景突然到访,她本以为这家伙是过来找茬的,为女主出气的,结果这孩子张口就管她要瓜子。
就这点破事值得你夜探王府?
徐图之无语到极点:“你看我像瓜子不?”
徐淮景:“”
兄长这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躁。
第79章 第 79 章 旧时代再就业
瓜子是没有的, 耳刮子一堆儿。
系统提供的瓜子可是独一无二的,徐淮景就是翻遍整个庆国上下都找不到一颗。
徐图之看着徐淮景专注又期望的眼神,毫不留情的泼他冷水:“这不是普通商铺做的干货。”
那瓜子味道如此美味, 定然不是普通商铺能制作出来的。
徐淮景表示赞同, “确实,那瓜子看着就不一般,定然不是普通商铺就能制作出来的, 那兄长能告诉臣弟是哪家商铺所制?”
“金贵坊还是锦绣斋?”
徐图之说:“安闲王府。”
“安闲王府, 这是哪家”徐淮景说着说着顿觉不对劲儿,猛地瞪大眼睛,惊呼道, “是,是兄长府内制作的?”
“难道是府中厨子所做?”
徐图之指着自己:“我做的。”
徐淮景张大嘴巴:“啊?”
“嗯, ”徐图之替他合上嘴巴,“对,就是我做的。”
徐淮景不敢相信这么美味的瓜子竟然出自徐图之之手,都说君子远庖厨,他从未想过徐图之竟然会做这种小玩意儿, 还做得如此好吃。
“那兄长可还有存货?”
徐淮景不想辜负乔知蕴, 她好不容易如此期待自己一回。
徐图之从怀里给他抓了一捧:“给你。”
徐淮景意外徐图之还真有存货,但数量却不太多, “兄长,不够, 能再给些吗?”
徐图之又抓了一把给她。
徐淮景腼腆一笑:“不够。”
徐图之叒抓了一把给他。
“还是不太够。”
“”徐图之无语, “瓜子嗑多了容易豁牙。”
徐淮景疑惑:“何为豁牙?”
徐图之懒得解释:“你要这么多干嘛?宫里又要办宴会?”
怎么,不自产改外购了?
徐淮景面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说话有些遮遮掩掩的, “就,就是臣弟想吃。”
徐图之觉得他的表情有点古怪,约莫是有点害羞的意思。
大晚上的,跑来王府,管她要瓜子,还越要越多。
问他原因,回答的模棱两可。
要不是徐图之看过小说,知道徐淮景这人对原主没有杀害之心,不然肯定会以为徐淮景想要谋害她。
“你想要多少?”
徐淮景心里估算了一下,默默的举起两个手指。
徐图之见状:“两斤,也还”
“二十斤。”
徐图之:“”
徐图之:“大门在那儿,自己滚。”
真把她当供货商了?
徐淮景立马抓住徐图之的手,恳求道:“那,那十斤可以吗?”
徐图之嘴唇一扯:“继续滚。”
“五斤,五斤可以吧?”
“接着滚。”
“三斤,求你了,兄长。”
若是旁人见到这两人此刻的相处状态,非要惊掉大牙。
庆国朝臣都以为这兄弟俩水火不容,针锋相对,毕竟为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兄弟阋墙之事乃是常见,但此刻这俩人却意外的亲近。
就连徐淮景自己都没察觉到,他对徐图之的态度多了几分亲昵和自然,与兄长相处越发自洽,甚至可以无意识的对兄长撒娇。
徐图之抽出手:“明天午时来取。”
徐淮景见徐图之答应,开心道:“多谢兄长,臣弟明日午时一定到达。”
“不许早来!”
别打扰她睡懒觉。
徐淮景点头,肯定道:“自是谨遵兄长安排。”
徐图之指着门口。
徐淮景明白意思,立刻转身,跑得飞快。
徐图之躺回到床上。
系统得意:【本系统的瓜子,不论什么类型的任务世界,行情就是好。】
“原剧情里,徐淮景是不是对女主有意思来着?”
系统被徐图之问的突然,点头:【对呀。】
徐图之侧躺着,看着桌上摇摇晃晃的烛火,感慨了一番,“所以才导致原主断腿的结局。”
在目前徐图之所知的剧情中,徐淮景求娶乔知蕴为皇子妃,原主嫉恨加重,在冬狩之时想要强迫女主,生米煮成熟饭来逼迫女主委身于自己,结果又遇刺杀,女主上马逃走,原主去追,女主趁乱将原主击下马,害得原主被马蹄踩断了右腿,还差点被刺客杀害。
【这都是之后的关键剧情,明天有一段过渡剧情,你得好好表演。】系统开始给徐图之排行程。
徐图之打着哈欠:“知道了。”
翌日。
徐图之巳时起床,想着做戏做到底,便独自一人顶着管家与下人惊骇的目光,进入了厨房,并赶走了大厨。
午时,
徐淮景卡点的出现在了王府前厅,徐图之拿着三斤瓜子扔给徐淮景。
徐淮景感激涕零:“兄长,你何时会做干货的?”
徐图之邪魅一笑:“这玩意不是有手就会?”
系统白眼:【】
徐淮景佩服:“兄长厉害。”
徐图之多嘱咐了一句:“别一次都嗑完,瓜子吃多了上火。”
“好的,多谢兄长,”徐淮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兄长,母后生辰快到了,不如我们兄弟俩为母后写一副“万寿图”吧?”
徐图之疑惑,一时说漏嘴:“你不送瑞雪金凤塔了?”
徐淮景惊讶:“兄长怎么知道我本来想送母后的贺礼?”
徐图之:“”
系统:【!!】
徐图之心慌慌儿,表面维持镇定,信口开河:“你,你是我弟,我还能不知道你会准备的礼物吗?这几年你来来回回送的都是那些,随便一猜就能知道你今年打算送给母后的贺礼。”
徐淮景神色微怔,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兄长,你”
徐图之紧张的吞了吞喉咙,微微张嘴,似要再努力为自己辩解一下。
“你竟然如此在意我?”徐淮景眼中闪耀着令人惊心动魄的水光,语气又急又乱,“我从未想过兄长会默默关注我,知道我的喜好,”
徐图之又闭上了嘴:“”
这样也行,省得她解释了。
徐淮景眼角有些红,似乎想要与徐图之更亲近一些,但碍于胸前抱着三斤瓜子,只能作罢。
对此。
徐图之感谢这三斤瓜子,不亏啊!
徐图之送走了看她时目光炯炯的徐淮景,长舒了口气。
她一回头,看见管家站在门旁,一脸欣慰又动容的看着自己,脸上的褶子都开花了。
“王爷,好久没见到你与殿下这般亲近了。”
徐图之:“”
——
过渡剧情是发生在西市的[快活林]里。
光看着不正经的名字就知道地方是搞不正经的事儿。
王府马车太过贵重,引人注目,徐图之就让单一随便搞了一辆黑油马车。
徐图之穿着打扮比较低调,一件素白月莹锦袍,金线滚边,更显气质卓然矜贵,能让人一看出是来自大户人家的公子爷。
快活林是西市刚开的产业,好巧不巧,藏仙阁刚刚烧毁,快活林应运而生,这两看似不搭噶,实则千丝万缕。
原主听闻西市开了一家风评独特的快活林,起了兴趣前来光顾,从而听到了陆骁的狂放之词,与他扭打成一团,将快活林给砸了。
徐图之一进入快活林,就被一楼大厅里这冒着热气的“假温泉”给震惊到了,不少穿着单薄的俊男美女在温泉里搔首弄姿,吸引着进来的客人一起游玩。
“好一个酒池肉林。”徐图之不禁感慨。
古代人玩的也挺花的。
系统好奇:【那水怎么是乳白色?是牛奶吗?】
徐图之猜测:“估计是里面加了什么特殊的香料吧?闻起来挺香的。”
系统:【能喝吗?】
徐图之双目瞪圆:“你认真的吗!?”
统子,你已经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喝人家的泡澡水?
系统嘿嘿一笑:【开个玩笑。】
快活林的老鸨凑上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徐图之,像是在心中已经盘算好了徐图之的身份。
她娇媚一笑:“好一个俊俏的公子爷,是第一次来吧?”
徐图之环顾一圈,目光定在二楼挂着“七号”的包间,“给本本公子开个包间,好菜好酒送上来,再叫个美人作陪。”
徐图之遮掩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一定要好的,钱本公子有的是。”
旁边的单一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扔给老鸨。
老鸨接过,攥在手中,笑的合不拢嘴,“公子爷大气,二楼的包间还有六号、七号、十号以及十二号还空着,公子爷喜欢哪间呢?奴家立刻安排。”
“六号,”徐图之说,“这数字喜庆。”
老鸨应道:“好的,奴家带公子爷上楼消遣。”
“公子爷可有喜欢的姑娘或者小倌?奴家给公子爷选几个看看呢?”
徐图之本就长得清俊秀美,一袭矜贵素锻袍,衬得的她身形高挑劲瘦,如一截挺拔的青松。
行走之时,翩翩风流,自成一派独特韵味。
过路的行人有几个认出了徐图之的身份,却因惧怕徐图之的身份和脾气,只能闭嘴不言,当做不知。
而楼中的妓子和小倌看到这样俊俏的客人,一个个目光灼灼的黏在徐图之身上,心中渴望着能让这位气质样貌均不凡的客人给看上。
“本公子不挑,把你们这里最好的”
咚——
怀里蓦地撞进来一个柔软的身躯,徐图之踉跄了一下,怕两人一起摔倒,抬手搂住女人细软的腰肢,稳住身形。
她低头,正对上怀中人那双多情的眼眸,眼角的红比胭脂色还要惑人。
徐图之不自觉地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诧。
伴随着怀中女子一丝微妙的娇嗔。
徐图之眉头一皱,不确定的开口:“你再就业了?”
第80章 第 80 章 女主的目的
此时撞入徐图之怀中之人, 就是在藏仙阁中易容打扮的女主。
乔知蕴。
她仍旧易容成了异域女子,但这双眉眼徐图之很难忘记。
“统子?这对吗?这段过渡剧情没女主吧?”徐图之以为自己搞错了,“你再看看呢?”
系统忙翻剧本:【这段过渡剧情确实没有女主的戏, 要不然能叫过渡剧情吗?】
徐图之疑惑:“那我怀里这人谁啊?女主还有双胞胎姐妹吗?”
系统也是一头雾水:【不清楚, 我查看了主线剧情,里面也没有女主出现过快活林的剧情。】
系统:【就算女主出现,也不影响咱们做过渡剧情, 你别管女主就行了。】
徐图之松开女主, 后退一步,与女主拉开距离,旁人或许没注意到徐图之的动作, 但乔知蕴看的一清二楚。
老鸨精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儿,抬手在乔知蕴的腰肢用力一推, 乔知蕴借力又撞入徐图之怀中。
徐图之:“”
怎么说?
讹人啊!
老鸨笑呵呵:“公子爷好眼光,这位姑娘可是我们快活林新来的,来自沙疆,名叫青娥,今日是初次接客。”
她凑到徐图之旁边, 眼神暧昧, “她还是个雏儿呐,只要公子爷舍得这个数, 今晚定要她伺候好公子爷。”
说罢,老鸨竖起五根手指, 悄咪咪来了一句:“五百两就行。”
“五百两”徐图之意味深长道, “白银?”
老鸨点头:“嗯。”
徐图之目光古怪的看了一眼乔知蕴。
这怎么还降价了?
之前在藏仙阁卖的也不是这个价格啊?
现在这行情这么艰难吗?
老鸨见徐图之迟迟不应答,以为这位公子爷不过是装腔作势的纨绔,便将青娥从徐图之怀里又拽了出来。
她脸上还挂着笑容, 只是没有刚才那么谄媚了,“公子爷若是嫌贵,我们这里还有便宜的姑娘,奴家给公子爷挑几个?”
青娥泫然欲泣,双眼水润,眼尾那抹红晕如天边的晚霞般绵延。
她盯着徐图之,眼中尽是渴求和期盼,楚楚动人的表情出现在那么一张明艳的脸上,实在是我见犹怜。
徐图之并不知道女主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快活林,但她可以明确的是,在这段剧情里,她并没有和女主的关键剧情,所以她完全没必要去插手女主的事情。
而且以女主的能力,能潜入快活林定也能轻轻松松的逃离,所以徐图之觉得女主可以自己搞定一切。
但是——
徐图之见那双如爱人一般多情的眼眸,就连眼角的红都有着相似的风情。
她受不住与爱人相同的眼眸蓄满绝望和无助,流下让她心痛的泪。
“慢着,”徐图之看了眼单一,“她,今晚我要了。”
单一从怀中拿出银票递过去。
系统惊诧:【你这是干什么?】
“我虽然不知道青娥就是女主,但女主肯定知道我是谁,之前我就在藏仙阁把她买了,如今在快活林继续把她买了,也不算是违背人设,”徐图之说,“就算我把女主买了,也不会影响我做过渡剧情,等我结束,咱们可以离开,到时候女主愿意干什么去就干什么去。”
系统也没在都管:【行吧,你自己看着办吧。】
老鸨拿到银票,脸笑的跟花开了似的,她又把女主给推到徐图之怀里,喜滋滋的带着两人去了六号包间。
“公子爷稍等,奴家立刻派人给您送来好酒好菜,”老鸨看向青娥,眼神示意,“青娥,务必伺候好公子爷。”
乔知蕴颔首:“知道了。”
老鸨关上房门,单一在门外候着。
房间里萦绕着一股尴尬的静默,徐图之坐在凳子上,乔知蕴站在门边,像是在等着徐图之叫她伺候。
徐图之瞄了一眼女主,心想着,女主突然来快活林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吗?
女主是要做什么吗?
是需要她在事情中起到什么作用呢?
刚才在楼下,徐图之隐约感觉到女主是故意接近她的。
女主会武功,若是被人撞到她怀里的几率应该很小。
但女主不仅撞进了徐图之怀里,还在被老鸨拽走的时候,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注视着徐图之。
徐图之苦思冥想,实在是想不出来乔知蕴的目的,所以她打算不理会乔知蕴。
只要她现在不去骚扰乔知蕴,她们两人就能平安无事的相处下去,待她做完过渡剧情后,徐图之便会立马离开快活林,到时候乔知蕴爱干什么去就干什么。
老鸨的酒菜派人送了过来,菜品和酒品都还不错。
徐图之看了眼还在门口站岗的乔知蕴,“过来坐下一起吃点。”
乔知蕴顿了顿,“是。”
她坐在徐图之旁边的凳子,拿过旁边的酒壶,乖巧的先给徐图之倒酒。
徐图之将女主倒好的酒放到女主面前,“你自己该喝喝该吃吃,不用服侍我。”
女主倒酒,她怕加料。
上次也许女主拿错药了,但这次她可保证不了。
今晚徐图之还要做过渡剧情,万不能被女主给搅和了。
乔知蕴眼底划过一丝诧然,低声应道:“奴被公子买来,服侍公子是应该的。”
“你既然是我买的,那是不是得听我的话?”徐图之给自己到了杯酒,喝了一口,“本公子让你不用服侍我,那你就得听从,知道吗?”
乔知蕴颔首:“奴听公子的。”
徐图之边吃边喝边等着隔壁进人,她注意力都在隔壁房间,没注意到乔知蕴一直在偷偷打量着她。
那明亮的目光总是不经意的从徐图之胸膛处掠过。
乔知蕴拿起酒壶,将两个酒杯倒满,起身朝着徐图之行礼,“今日是青娥出阁,若非公子相救,舍下重财买下奴家,奴家今晚怕是要遭受许多折辱。”
“奴家无以为报,特以一杯清,恭敬公子救命之恩。”
徐图之接过酒杯,含含糊糊的应道:“嗯嗯,没事。”
“统子,陆骁来了嘛?”她在心里问。
系统趴在门口:【来了,来了,上楼了。】
乔知蕴察觉到徐图之的心不在焉,她佯装敬酒,上前一步。
空荡的房间里突然想起一声清脆的“咔哒”声,伴随着女子的痛吟。
徐图之顿觉胸前湿痛,她看着摔在她怀中的女主,那酒杯里的酒水尽数都洒在了她的衣衫。
“怎么了?”徐图之连忙扶起乔知蕴。
乔知蕴吃痛低吟:“好痛,公子,我扭到脚了。”
徐图之疑惑:“这怎么还把脚扭了?”
这难道也是女主故意为之?
目的为何呢?
徐图之目光落在乔知蕴捂着的右脚,心想会不会是女主假装的?
但刚才的声音就那么清脆明亮,听起来也不像假装的。
徐图之眼睛一转:“让老鸨给你请个大夫吧,医药费我出。”
届时女主被大夫拉走,徐图之也能更好的完成过渡剧情,一举两得。
乔知蕴抓住徐图之的手,恳求道:“公子,不要,不要叫大夫,若是被林妈妈知道奴家受伤了,定会觉得奴家是个没用的东西,会把奴家随随便便发卖的。”
徐图之:“”
这演的是不是有点太投入了?
那老鸨还能把你发卖了?
系统摩挲下巴:【女主这演技真不错,你学学。】
徐图之白眼,无奈道:“那你脚腕都扭伤了,若是伤到了筋骨,岂不是要落得一辈子的残疾,这事可就大了。”
乔知蕴委屈道:“奴家能否请求公子先帮奴家看看脚腕,摸一下骨头是否有伤?”
徐图之将乔知蕴扶到旁边的软塌,脱下她的鞋袜,看着已经红肿的脚腕。
这女主下手还真是狠,跟乌行雪都有的一拼了,徐图之心想着。
自从她们互表心意,乌行雪便实话跟她说,那日的脚腕扭伤便是她自己弄的,就是为了留在龙隐寨,留在她身边。
徐图之对她这种行为斥责几句,乌行雪哄了她好久呢。
想起这些往事,徐图之目光都温柔了许多,冷漠的表情都有了些生气。
乔知蕴关注着徐图之,自然能看出来徐图之的变化。
她目光落在自己的脚腕上,心里嘀咕着:这人莫不是有恋足癖?
徐图之摸了摸脚腕处的骨头,完好无损,估计是扭到了筋儿,拿药酒揉开瘀血,好好修养两日便能恢复如初。
乔知蕴见徐图起身,问:“公子,奴家的脚腕没事吧?”
徐图之正色,语气凝重道:“脚腕断了,你得抓紧看大夫,不然你就残废了。”
乔知蕴:“”
断没断她心里还不清楚吗?
徐图之转身,义正言辞道:“我去给你叫人来。”
“公子!”乔知蕴慌忙喊道,“奴家其实略懂一些医术,许是公子摸错了,奴家刚才重新摸了一下,骨头没有断裂,就是筋扭到了而已。”
徐图之:“”
好家伙,在这儿等她呢!
乔知蕴伸手拽住徐图之的衣衫一角,眼波流转,眼尾那抹红使得她媚气横生。
乔知蕴语气娇弱,娇滴滴的模样勾的人心潮澎湃,“公子,能否帮奴家揉揉?奴家疼的厉害。”
女主对待她的态度如此古怪,定有蹊跷。
她不会要今晚对她下手,已报当时在未央楼的折辱吧?
徐图之心里发慌:“统子,救我,我怕。”
系统更慌张:【你自保吧,我也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