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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第 81 章 别怕

    帮女主揉脚, 徐图之是不敢做的。

    她怕自己刚揉上就被女主给扭断胳膊。

    徐图之见机行事,语气带了几分怒意:“我好歹也是这里的客人,你让客人给你揉脚, 是不是有点不知轻重了?”

    乔知蕴面上闪过一丝波动, 看徐图之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这种话不过是表面意思,若是经常流连于烟花之地的人,又怎么会听不出她这话中的深意。

    说是揉脚, 其实不过是在邀请客人与她更近一步。

    但眼下, 徐图之明显只听出来了第一层意思,分毫未察觉她的言外之意。

    这能是一个辗转于风月场所的纨绔子能表现出来的懵懂无知吗?

    乔知蕴垂下眼帘,“是奴家失礼了, 还请公子见谅。”

    “无事,”徐图之也不打算和女主计较, 她主要目的就是让女主安分些,别来影响她做任务,“既然你脚腕扭伤,那边好好待着吧。”

    “你也不担心,本公子从不趁人之危, 今晚我不会动你的。”

    你也别动我!

    乔知蕴眼神微动, 看徐图之的目光带了一丝惊异。

    “公子将奴家买下,花了五百两, 不觉得亏吗?”

    徐图之骄矜一笑:“本公子最不差钱,区区五百两而已。”

    五百两能买女主今晚不对她动手, 徐图之甚至还觉得值呢。

    乔知蕴抿了抿唇:“公子真是个好人。”

    徐图之:“……”

    夸的跟骂她似的。

    快活林的房间墙壁并不隔音, 来来往往的调笑嬉闹很容易传入房间里。

    来这里玩的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甚至会觉得更加兴奋有趣味。

    旁边的七号包间已经来了客人,传来的交谈声可以分辨出来是四名男子, 中间还夹着几声女子的娇嗔。

    其中一个男子朗朗开口,声音又亮又大:“要我说,皇后所生的两个孩子都不怎么样?还得是我表哥卓越非凡,鹤立鸡群,他才应该入主东宫。”

    此话一出,旁人只是附和着,并未反驳。

    乔知蕴眉心微蹙,目光定在徐图之那张冷漠的脸上。

    “陆兄,如今十皇子势头大好,我听我爹说,许多朝臣都很支持十皇子,十皇子生母是皇后,母家乃是安邦定国的功臣之所,国之股肱,定国侯对十皇子也是寄予厚望,皇帝前些日子还未十皇子大办及冠礼,那排场,那架势,很是气派和奢华,及冠礼之后,许多人都默默认为十皇子有可能是东宫人选了。”

    陆骁冷笑:“无稽之谈,自古以来,都是东宫立长不立贤。”

    “按照陆兄说的,那入主东宫的应该是早早封王的五皇子徐图之了?”另一个人开口。

    “徐图之?”陈骁语气之中难掩轻蔑和贬低,“那不过就是个被酒色财气掏空的废物,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怎堪大用?”

    “徐图之还想入主东宫,那咱们庆国可就没救了。”

    “徐图之如今作威作福不就是仗着母亲是皇后,又承蒙皇上几分喜爱,若是他不知改进,变本加厉,迟早会被皇上厌弃。”

    乔知蕴闻言,神色骤变,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徐图之的表情和情绪。

    却发现她好像很平静,面对旁人的羞辱和谩骂,她竟然一点都不在意?

    徐图之确实不在意,其实陆骁骂的挺对的,原主本就是嚣张跋扈,无一用处的纨绔,还妄图欺辱女主,谋害自己的亲生兄弟,这种人渣本就该得报应。

    系统:【你还不赶紧上?等什么呢?】

    “着什么急,让他骂呗,”徐图之拿出瓜子,边听边嗑,“我看看他还能骂出什么难听的话?”

    “古人骂人,遣词造句都很有章法,一般人都听不懂的,不像咱们现代人,张嘴骂人,不带上祖宗十八代都算骂的轻。”

    当初她妈骂她,连自己都骂进去了。

    系统也听了起来,嗑着瓜子:【也对吼。】

    乔知蕴瞳孔一扩,不可置信的看着徐图之从怀中拿出瓜子开始嗑,边嗑还边点头,好似在点评旁边骂她的话是否中肯?

    徐图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脾气了?

    乔知蕴想到藏仙阁,眼中的猜忌和狐疑减弱了许多。

    或许,他们从未看清过徐图之这个人。

    “陆兄此番言论还真是直击痛处,拥有徐图之这种亲生兄弟,这十皇子徐淮景定是觉得万般无奈吧?”

    “那肯定的啊,”陆骁叹了口气,听起来像是在为徐淮景不甘,实则也带了几分幸灾乐祸,“徐淮景和徐图之,不过是一丘之貉,徐图之是明面上坏,徐淮景是背地里阴,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我说,还得是我表哥厉害,”陆骁兴致高昂,竖起大拇指,“可谓是一骑绝尘,人中之龙。”

    “至于徐淮景这个人,只配被我表哥踩在脚底上碾磨的渣滓,不足为惧!”陆骁大笑不止,“来,我们喝酒哈哈哈,今晚美女好酒不止,咱们定要尽兴而归。”

    系统:【这就骂完了?】

    徐图之撇撇嘴:“骂的一般,毫无攻击力。”

    系统收回瓜子:【行了,该你上场了。】

    “嗯。”

    乔知蕴见徐图之动了,对她说:“待着,别出来。”

    以免误伤。

    乔知蕴大概是猜到了徐图之要干什么,但前面陆骁骂了她3那么多句难以入耳的话,如今徐淮景被说了两句,徐图之便难以忍受了?

    砰——

    乔知蕴听到隔壁的房门被人狠狠踹开,陆骁不满道:“哪个不怕死的敢打扰本公子的雅兴?”

    徐图之目光如凛冽的寒风:“安安安…安闲王?”

    陆骁闻言,睁大眼睛,看清楚眼前之人,吓得脸色一白,酒都醒了。

    “安闲王,你,你怎么在这里?”

    其他人吓得已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徐图之伸出手,单一将腰间的长刀放在她掌心,“自然是来要你狗命的。”

    “不过是太常寺卿之子,竟有狗胆敢议论东宫之事,随意编排皇权朝纲,妄议朝堂之事,还敢公然挑衅本王,”徐图之剑指陆骁,笑容残忍,“陆骁,你是不是以为本王是个软蛋,任人可欺啊?”

    陆骁“砰”的跪在地上,慌忙磕头:“饶命啊…王爷,是我喝多了酒胡言乱语,刚才说的话都是醉话,都是假的,你就当我是条狗在这里狂吠,求王爷刀下留人,饶我一命。”

    “那怎么办啊?”徐图之歪头一笑,“本王宰狗也是一把好手呢。”

    陆骁脸色骤变,满是惊惧。

    乔知蕴并未走出六号包间,却也能清楚的听到七号包间传来痛苦的哀嚎和无助的求饶。

    整座京城之中,万不能招惹的便是安闲王,此人若是遇到不喜欢的人,管你什么身份地位,都敢动刀动剑,一言不合就是开打,就算苦主告到御前,徐图之顶多被皇上斥责关禁闭,可她到底是个王爷,迟早会被解了封禁,到那时候,告她御状的人就等着死吧。

    陆骁虽然是太常寺卿的儿子,但敢在安闲王勉强咒骂安闲王和十皇子,大放厥词,谈论东宫之事,若是告到御前,遭祸的绝对是太常寺卿,哪怕七皇子和周贵妃也保不住。

    乔知蕴思前想后,并不打算阻拦徐图之对陆骁的殴打,毕竟是陆骁犯错在前,徐图之就算将陆骁打死,也是他死有余辜。

    但徐图之打死朝臣之子,此罪虽不致死,却会被人诟病,届时御史一个帖子告上去,徐图之也会被皇上责罚。

    隔壁突然没了声音,安静的仿佛旁边没有人一样。

    乔知蕴心中一惊,立刻走出去查看,老鸨被吓得倒地不起,快活林的护卫不敢上前,生怕惹怒了安闲王这位食人血肉的罗刹。

    七号包间的房门被人推开了一条狭窄的缝隙,乔知蕴刚好可以看到里面的惨烈。

    陆骁等人被打的鲜血淋漓,趴在地上不知死活,房间里的桌椅板凳都被摔裂,妓子们因为惊惧蜷缩在内室一角,痛哭流涕。

    乔知蕴敏锐的感觉到陆骁等人还活着,就是被徐图之打的大气喘不匀,若是得到救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乔知蕴深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徐图之回身,讶异:“你怎么来了?”

    她还以为是徐淮景带着巡防兵来了呢?

    原剧情里,原主也是差点打死陆骁,幸而徐淮景特意带了一队巡防兵将暴怒的原主给拦住,也因为这件事,原主对徐淮景的怨气也是越发厉害。

    乔知蕴看着满地的鲜血,故作被吓到了似的,抓着徐图之的手臂,“公子,奴家好怕。”

    “怕就好好的待在房间里,”徐图之带着乔知蕴出去,看向单一,“将快活林砸了,谁敢阻拦,就是对本王不敬。”

    单一:“是。”

    “莫要为难楼中的人。”

    单一:“是。”

    乔知蕴见徐图之就这么轻易的离开了七号包间,不打算继续对陆骁等人下死手。

    她一时茫然:“公子,你就这样放过他们了?”

    如此随便?

    徐图之没等来徐淮景的阻拦,眼下缺个由头来完善自己不杀陆骁的原因。

    她看向一脸茫然的乔知蕴,脑中灵光一闪,说:“你不害怕吗?”

    “我自然不会再做让你害怕的事情。”

    乔知蕴与她视线交汇的瞬间,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抓揉了一下,心跳的异常猛烈,浑身酥麻不止。

    一时怔然。

    第82章 第 82 章 见鬼了

    【这段过渡剧情算过了, 】系统打了个哈欠,【接下来没有剧情,宿主可以自由活动, 我去休眠了。】

    徐图之看着被单一快砸成废墟的快活林, 余光瞟到趴在地上不敢吱声的老鸨,“今日本王在这里玩的不开心,砸了你的场子, 你可有怨言?”

    老鸨并非京城人士, 虽听闻过京城霸主“安闲王”的名号,但也未曾见过一面。

    她从未想过眼前之人便是那恶名昭著的安闲王,此刻这句问话就像是悬在头上的一把铡刀, 老鸨吓得说话都在发抖,“奴家当然不敢怪罪王爷, 明明是奴家扫了王爷的雅兴,王爷砸的好,砸的对。”

    徐图之冷哼一声:“单一,别砸了,本王累了, 回府吧。”

    单一飞回到徐图之身边, “是。”

    乔知蕴见徐图之要走,忙道:“王爷?”

    徐图之扭头:“你自己爱上哪上哪玩去吧。”

    她今晚的戏份结束了。

    接下来女主要做什么都跟她没关系。

    乔知蕴见徐图之走的飞快, 眸色渐渐晦暗。

    她转身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老鸨见安闲王离开, 楼里的客人早就跑了, 楼中的姑娘和小倌没被王爷为难,全都哆哆嗦嗦的缩在角落里,一脸惊慌失措。

    老鸨看着七号房间里的惨烈, 惊恐的喊道:“快去请大夫,可别闹出人命啊——”

    护卫跑出去请郎中。

    老鸨对着被砸成废墟的快活林,唉声叹气,满脸愁容的抱怨道:“我怎么就招惹了这位混世魔王啊?”

    她突然想起刚才服侍过安闲王的青娥,想问问青娥安闲王突然发火砸店的原因是什么?

    老鸨推开六号包间的房门,却发现房间里空空如也,压根没有青娥的踪迹。

    她茫然道:“唉?人呢?我明明见到青娥进来了呀?”

    马车驾离烟花柳巷,街道上空荡寂寥。

    徐图之坐在车里有些昏昏欲睡。

    忽地,马车一个急停,徐图之直接一个“惯性”窜出车厢,要不是单一及时抓住她,她差点就要上马了。

    “怎么了?”徐图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抬眸看到前方一袭白衣飘飘的女子。

    单一认出面前白衣女子是谁,刚要告诉徐图之,就听到自己王爷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喊:“啊啊啊啊有鬼啊啊啊啊”

    单一:“”

    王爷,那是你的心上人啊?

    乔知蕴:“”

    你就是这么称呼你的心上人?

    徐图之吓得躲回车厢里,声音都在抖:“古代世界真特么容易闹鬼啊!单,单一,你特么…武功高强,能不能打鬼啊?我真服了啊啊啊…早知道就不出来的了,还特么见鬼了!救命啊”

    “真服了,有没有道士啊?”徐图之越说越害怕,最后已经语无伦次,“别吓我啊!女鬼姐姐,你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别来吓我啊,我不禁吓的”

    靠近的马车的乔知蕴:“”

    单一本想解释,见乔知蕴眼神示意了一下他,想着此人是王爷心悦之人,便放下马凳让乔知蕴上车。

    也许,解铃还需系铃人。

    乔知蕴看着缩在马车角落里的徐图之,抱头颤抖,嘴里还在不停地求饶。

    乔知蕴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声音夹了起来,又尖又细:“王爷,你忘了我嘛?”

    徐图之抖得更厉害:“我,我不知道啊?!你谁啊?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难不成是原主之前害死的女人?

    含恨而死,化为厉鬼前来复仇?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姐姐,听我一句劝,我们之间肯定有误会的,”徐图之紧闭双眼,颤声道,“如今你已经死了,化作一缕冤魂,在留在世上也是困扰,你跟我说,我给你烧金银财宝,绫罗绸缎好不好?”

    “你别吓我,我求你了。”徐图之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乔知蕴越发觉得有趣,她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徐图之的肩膀,“王爷,你忘了奴家嘛?奴家以前与你那般恩爱,你不记得了嘛?”

    “啊啊——”徐图之感觉到女鬼的触碰,吓得一个劲儿往角落里钻,她恨不得从窗口跳出去,“别碰我,你别碰我!我不知道你是谁啊?”

    难不成真是原主伤害过得女子?

    徐图之吞了吞喉咙,“这样,女鬼姐姐,咱们打个商量,你等我一段时间好不好?等我干完事情我就下去陪你,这段时间你先别来找我行不?我真的害怕,算我求求你了。”

    等她做完任务,女鬼再来索命也好啊?

    乔知蕴眼底闪过一丝诧色:“王爷,你要下来陪我?”

    “对对对,你等等我,我一定下去陪你好不好?”徐图之向后摆手,“你先走好不好?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一定下去陪你,求你了好不好?”

    “王爷口头之言,叫奴家如何相信?”乔知蕴坐在她旁边,单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徐图之抖得更厉害,“我现在真的不能跟你去死,我还有正事要做,等我做完我就跟你去死,好不好?”

    到时候她都离开这个任务世界了,原主死不死的关她屁事!

    乔知蕴目光带着几分算计:“哦?王爷有何正事要做啊?”

    徐图之已经被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得守着一个姑娘一段时间,等那个姑娘彻底厌弃我,让我不再出现在她的世界里,我就能跟你走了。”

    等她完成了对女主的炮灰任务,届时就可以从女主的剧情中彻底脱身离开任务世界了。

    “一个姑娘?”乔知蕴眉心微动,眼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嫉妒,“王爷要守的是哪家的姑娘?”

    徐图之吓得口干舌燥,眼花耳鸣,没听清楚女鬼的声音。

    乔知蕴眯了眯眼:“王爷说不出来那姑娘的名字,莫不是在诓骗奴家?”

    “那奴家便不等了,今晚便带着王爷随奴家下地狱吧?”

    徐图之吓得虎躯一震,直接嚎了出来:“乔知蕴!我要守的是乔知蕴!”

    乔知蕴怔在原地。

    “乔知蕴,今年十八岁,属兔,乔丞相嫡女,自小养在解洲,如今因救驾有功被皇帝特招回京,途中由十皇子护送,”徐图之生怕女鬼不信,将乔知蕴的所有信息一并告知,“她才刚及笄,小姑娘日子过得苦,明明是相府嫡女却因为母亲早亡,父亲宠妾灭妻,趁着这姑娘身染天花之时将人扔到偏远的解洲老家,说是养病,实则就是抛弃。”

    “但小姑娘厉害的很,自强不息,坚韧不拔,还救过当今圣上,重回京城,”徐图之发着抖,苦苦恳求道,“女鬼姐姐,你等我一段时间,等我守完乔知蕴,我我肯定跟你走。”

    乔知蕴垂眸,双手无意识的握紧裙摆,眼眶的酸涩越发强烈,嗓音低哑:“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因为她是我的”徐图之说话一止。

    乔知蕴紧张道:“她是你的什么?”

    徐图之本想说乔知蕴是原主的心上人,也就是她的心上人,所以她才会对乔知蕴如此了解,但这位女鬼怕不是原主之前留下的情债,若是她直接说乔知蕴是她的心上人,说不定会激化女鬼的愤怒。

    徐图之脑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忙道:“她是我的弟妹!”

    “对,她是我的弟妹,我弟弟徐淮景特别喜欢这个姑娘,我作为大哥的肯定要好好保护弟妹啊!”

    话音一落,徐图之感觉背后似有一条阴狠潮湿的目光戳在她的后脑勺上。

    如芒在背。

    乔知蕴嗤笑一声,声音又尖又凉,带着丝丝缕缕的阴森,“呵呵。”

    徐图之:“”

    她说错话了??

    怎么办?女鬼要发怒了!

    “统子,救我啊!”徐图之不停地呼唤系统。

    系统休眠状态中感受到了徐图之的情绪在强烈的波动,以为宿主遇到了什么生命危险,结果跑出来一看,就发现宿主缩成一团,女主坐在她背后。

    系统看不懂,疑惑:【宿主,你在干嘛?】

    徐图之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统子,有鬼!有女鬼索命啊!”

    系统被徐图之的话吓了一跳,但环视一圈,它没见到鬼影,只看到了女主:【女鬼在哪里?】

    徐图之脸色煞白:“我,我身后,穿了一身白衣的女鬼。”

    系统看向女主,迟疑了一下,问:【宿主,你说的女鬼该不会是女主吧?】

    “女主,什么女主?”徐图之以为系统还记得快活林的事,“我从快活林离开了,回府的路上撞鬼了!”

    系统茫然:【女鬼我没看到,我只看到女主在你身后坐着呢。】

    系统上下扫视女主的衣衫:【只有她和你穿了白色的衣衫,跟情侣装似得。】

    徐图之怔住,挣开布满血丝的眼眸:“你说什么?”

    系统小手一指:【嗯,女主就在你身后,你自己看嘛。】

    徐图之脑袋如上锈的齿轮,机械的转动着。

    她看清背后之人,那容貌,那衣衫,那精致的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淡笑。

    乔知蕴!

    刹那间,徐图之无法控制内心的慌张和惶恐,如浪潮一般倾泻出来。

    “你吓我呜呜呜”徐图之嚎啕大哭,哭的一抽一抽的。

    乔知蕴本想和徐图之掰扯一下她刚才的话,但她没想到自己真的把徐图之吓到了,还把她给吓哭了。

    乔知蕴手足无措,抽出手帕想要给她擦眼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和王爷你闹着玩。”

    “哪有这么吓人的?”徐图之推开她的手,把头埋在腿间,哭的更加凶,“我这人最怕黑怕鬼了,你还装鬼吓我,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乔知蕴试探的抓着徐图之的手,摸到她掌心的汗,愧疚满满:“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装鬼吓你了。”

    “你要是生气,要不你骂我打我?”

    徐图之甩开她的手,抽泣道:“我不要。”

    乔知蕴歪着头,想看看徐图之,奈何她蜷成一团,“别哭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让我看看你,好好哄哄你,可以吗?”

    徐图之也就是一阵儿,冷不丁被吓成那样,情绪一时难以自控,如今知道了女鬼是乔知蕴假扮的,又大哭了一会儿,她情绪已经平复了好多。

    徐图之抬起头,胡乱摸了一把脸,声音哑哑的:“不用你哄,我已经没事了。”

    乔知蕴看着她双眼和鼻头都红红的,一双澄澈的眼水灵灵的望着你,叫人心肠发软发颤。

    她抬起手,用丝帕轻轻擦拭徐图之脸上的泪痕,“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再也不吓唬王爷了。”

    “王爷,不哭了,王爷哭的我”

    心疼。

    乔知蕴抿了抿唇,说:“…我觉得王爷像是个小孩子。”

    徐图之眸中闪烁着一抹思念,扭过头,躲开她的擦拭,不服气的辩解:“我才不是小孩子。”

    “是,奴家说错了,王爷才不是小孩子。”乔知蕴目光柔和,看着徐图之有些发白的脸色,抿了抿唇。

    徐图之扭过身,俨然一副不想理会乔知蕴的样子。

    安静的车厢里响起几声微妙的“咔哒”声。

    徐图之不知道乔知蕴在干什么,但又不想转头去看她。

    谁让女主撞鬼吓唬人,真的很讨厌!

    突然,一只白皙的手伸到徐图之面前,掌心里是几颗饱满的瓜子仁。

    徐图之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乔知蕴。

    乔知蕴嘴角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借花献佛。”

    许是徐图之刚才挣扎逃窜之时,掉落了一地的瓜子,乔知蕴看着徐图之不理她,便想着哄哄她。

    “王爷,”乔知蕴本就有一张好颜色的面容,此刻露出几分委屈又讨好的表情,实在是让人与她生不了大气,“我真的知道错了,原谅知蕴吧?”

    她将手掌往前递到徐图之嘴边,发出一声宠溺的气音,带着一点点纵容的笑意,眨眨眼:“嗯?”

    第83章 第 83 章 我们一起逛青楼

    徐图之看着掌心里的瓜子, 不可置信的眼神紧紧的在乔知蕴脸上流转,最终与她视线交汇。

    乔知蕴能感觉到徐图之情绪上的波动,好似对自己给她剥瓜子这件事很是震惊。

    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内疚, 她不过是剥了几粒瓜子给徐图之, 却让徐图之觉得万分惊疑,甚至是恐慌,到底是自己给徐图之印象太过冷漠疏离, 使得两人的关系变得如此僵硬可悲。

    乔知蕴语气低软:“瓜子仁香甜, 瓜子皮坚硬,王爷爱吃,知蕴便为王爷天天剥, 用来抵罪,求得王爷原谅如何?”

    徐图之并未应答, 她失神地看着乔知蕴的眼眸,情不自禁的抬起手触碰着她的双目。

    颤抖的长睫划过指尖,撩动那颗本就浮躁的心。

    乔知蕴不知徐图之突然摸她双眼是为何?

    她透过徐图之的指缝,撞入那双满是怀念和柔情的眼眸。

    徐图之虽然俊俏非凡,却生了一张薄情脸和冷漠眼。

    那双眼中, 时而冷淡摄人, 时而阴狠毒辣,时而淡漠消沉, 很少会见到此刻这般柔情蜜意的情绪。

    乔知蕴一时失了神,直到徐图之垂下眼皮, 才恍然恢复意识。

    心脏跳的猛烈, 脸颊潮热不止。

    她慌乱地将掌心的瓜子仁放入徐图之掌心,“今日是知蕴过错,吓唬了王爷, 明日知蕴定会到王府给王爷告罪。”

    “天色已黑,知蕴就不打扰王爷了,先行告退,王爷早些回去休息。”

    说完,乔知蕴离开了马车。

    徐图之看着掌心里的瓜子仁,眉头紧紧蹙起。

    车外传来单一的声音,“王爷,乔小姐离开了,要回王府吗?”

    徐图之倒也不担心乔知蕴深更半夜一个人在外面游荡,毕竟以她的装扮和武功,该怕的是别人。

    徐图之将掌心握紧,敲了敲脑袋,许是今晚受到了不少的惊吓,竟然胡思乱想了起来。

    系统无奈:【你怕黑怕鬼怕的真厉害。】

    刚才它还以为徐图之跟女主闹着玩呢,看起来特白痴,结果这孩子真怕。

    “现代世界我还能承受着,古代世界里的鬼怪事件多可怕,你不知道聊斋志异吗?大晚上一身白多吓人啊?我要是真碰到女鬼,把我宰了,咱俩任务都得完!”徐图之后怕不已,长舒一口气,“单一,先回府吧。”

    虽然不知道女主半路劫车的目的是什么,但女主不请自来又不送自走,徐图之也算是能心安几许。

    单一:“是。”

    系统疑惑:【你是不是以前遭受过什么?感觉你怕的太厉害了。】

    徐图之眉头微蹙,脑中可怕的画面仿佛变得清晰:“小时候我妈老把我一个人锁在家里,有时间她忘记缴电费,家里黑漆漆的,我一个人害怕,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

    “其实这也还好,”她脸色骤然变得难看和惊瑟,“我还记得那时是梅雨季节,一个多月都是阴天雨天,黑压压的。”

    “我便宜老爹的父亲死了,下葬之日,母亲想带我去送葬,看似忠孝,实则就是想办法让我可以进入徐家,这样她也可以搭上徐家这条大船。”

    徐图之面露讽刺:“可惜,徐家人不让我们进去墓园,不让我们送葬,将我们拦在外面。”

    “按理来说我们应该放弃,可她非要利用徐家老爷的死让我可以被徐家认同,于是她带着我从后山进入墓园,留我一个人在墓园,跪在徐家老爷墓碑前磕头,最好可以磕出血来,这样显得诚心孝顺,徐家人见到我这样可怜说不定会生出几分怜惜和同情。”

    徐图之瘫在马车里,嗓音有些紧涩:“她把我一个人留在墓园里,那里好黑好大,下过雨的地面湿哒哒的,周围都是灰白的雾气,四周没有人,时常会出现很多可怕的声音,我不知道是什么,我只能跪在墓碑前,一边磕头一边乞求她快点回来,可她好久好久都没回来,我好害怕。”

    系统心疼道:【宿主,你不会在墓园里撞鬼了?】

    徐图之揉了揉额头,眼底有些血丝:“那晚过后我生了一场大病,在墓园里的事情我有很多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自己的很害怕,很害怕,怕无尽的黑暗,怕不知名的鬼,真的好怕。”

    系统没再继续问下去,抬手摸了摸徐图之的头发。

    许是今晚收到的冲击太大,徐图之躺在沧海阁的床上瞬间就睡着了。

    梦中,秦礼和乌行雪的身影不停地在她脑海中打转儿,直到这两个人的身影渐渐融合,变成了乔知蕴的样子。

    徐图之猛地睁开眼,如溺水的人,狠狠地抽了一口气。

    【怎么了?】系统纳闷,【宿主,你是做噩梦了?】

    系统猜测:【昨晚女主把你吓到了,梦魇了?】

    徐图之缓缓坐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看向窗外,天光大亮。

    “统子,你之前去查过秦礼和乌行雪是同一个人的情况,得出的结论是正常现象,对吗?”

    上一个任务世界,徐图之是先系统一步发现了乌行雪和秦礼是一个人。

    系统回到苍白之地去调查,最后得出来的结论证明了徐图之的猜想。

    系统经过检测,这两个任务世界的女主确实是一个人,虽然女主的长相,身材,家世背景,主线剧情等因素都有不同,但两者的灵魂相同。

    系统点头:【是的,我问过主系统大人,这种不同任务世界遇见同一灵魂的情况并不少见,苍白之地也是发生过,并非是唯一。】

    徐图之好奇:“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有吗?”

    系统想了想:【有很多原因的,但分不清具体是哪个原因,所涉权限太过高级,我这个新手系统查探不了,要是我师父还在苍白之地,或许能帮我查查。】

    “那你把你知道的原因说出来听听?”徐图之摩挲着下巴,“我们一起分析分析。”

    系统在空中展示出来一个类似“黑板”一样的虚影:【第一:是苍白之地任务者或者辅助系统;第二:是从三千世界自我觉醒的人;第三:世界本源的循环导致,也许会发生不同的任务世界碰到相同的人,虽然这种概率很低,但也会发生。】

    徐图之简单的疏离了一下:“第一;我老婆有可能是你的同事;第二:我老婆有可能要觉醒了;第三:我老婆也许还会与我再次相遇,只是概率问题。”

    系统对她的“主语”表示无语:【大概是这个意思。】

    系统不理解:【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事情了?】

    徐图之想起昨晚在马车里的场景,“我莫名觉得乔知蕴有些熟悉。”

    系统惊讶:【你不会觉得乔知蕴是你老婆吧?】

    徐图之迟疑了一下:“不太确定,只是怀疑。”

    系统:【同一灵魂出现在不同世界的概率很低的,要是乔知蕴也是你老婆的灵魂,那么她能流转于三个任务世界,这种能力可不就是用“概率”就能解释通的问题了。】

    徐图之双手捧脸,眉头紧锁:“我也只是猜测,毕竟我也知道这种“概率性”的情况很难再次发生,所以面对昨晚乔知蕴的表现,我并未立马认定她的身份是不是我老婆。”

    概率,光听着就不靠谱,而且徐图之也从不信概率性的选择和决定。

    系统建议:【你要是怀疑乔知蕴,可以试试她?】

    “试试?”

    系统举例:【对,测试呗,你要明确你老婆的特征,把这些特征往乔知蕴身上套,要是每一项都对上了,那乔知蕴就是你老婆。】

    徐图之觉得有道理:“我老婆有一双不染而红的狐狸眼,乔知蕴也有。”

    “我老婆喜欢给我剥瓜子,乔知蕴也剥了。”

    “我老婆老喜欢把我当小孩哄着,乔知蕴昨晚说我像小孩,但这一特征仅靠一句话很难证明。”

    系统补充:【还有几个特征,比如你老婆一开始就是喜欢女生的,无论是秦礼和乌行雪,不同的任务世界,她的性取向是不变的。】

    徐图之点头:“确实。”

    系统沉吟:【还有两个最重要的特征,你老婆做菜的手艺以及你老婆喜欢绑你。】

    系统恍然大悟:【我现在才觉得,你俩挺喜欢玩一些限制级的。】

    徐图之腼腆一笑。

    房门被人敲响,是单一。

    “王爷,有人到访,”单一停顿了一下,带着几分疑惑,“是十皇子与乔大小姐。”

    “管家已将两位贵客请到前厅喝茶。”

    乔知蕴和徐淮景一起来的?

    徐图之疑惑道:“好,本王盥洗后过去。”

    单一:“属下去准备。”

    徐图之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去往前厅。

    只见乔知蕴和徐淮景各坐一边,身边都有自己的人服侍着,而王府老管家则是孤零零的站在门边等着吩咐。

    徐图之踏进前厅,“这一大早”

    午后的阳光明媚刺眼,非常夺目。

    “这大中午的,你们俩怎么一起过来了?”徐图之改了话锋。

    徐淮景看了眼乔知蕴,说:“我,我是来看看兄长的。”

    徐图之拧眉:“你昨天不是刚来过嘛?”

    徐淮景顿了顿:“我对兄长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徐图之:“”

    徐图之觉得徐淮景藏事了,但她被他恶心到了,只能转移目标,看向乔知蕴:“乔大小姐,突然登门,有什么事嘛?”

    今天她好像没有和女主的关键剧情。

    乔知蕴欠身行礼:“知蕴是来和王爷道歉的。”

    一旁的芳华将一个雕刻着吊兰的木盒递给徐图之。

    “这是知蕴亲手绣的腰带,作为赔礼,知蕴希望王爷可以原谅知蕴昨晚的莽撞。”

    管家走上前,看了眼徐图之,抬手接过了木盒。

    他拿到徐图之面前,将木盒打开了一下,给徐图之看了看。

    徐图之不太懂刺绣,但也能看出来这条腰带的精致和用功。

    “昨晚?”徐淮景疑惑,“兄长昨晚与乔小姐在一块?”

    徐图之顿了顿:“嗯,偶然遇见。”

    “乔小姐这份赔礼是因何缘故?”徐淮景以为徐图之为难了乔知蕴,立马替乔知蕴辩解,“兄长,乔小姐心地善良,温柔娴静,昨晚不论发生了什么事,定是乔小姐的无心之举,还望兄长大人有大量,莫要为难乔小姐。”

    徐图之:“”

    这话明摆着再说她得寸进尺,仗势欺人了?

    徐淮景这胳膊肘往外拐到天上去了!

    乔知蕴眼底划过一丝烦躁:“此事本就是知蕴的错,知蕴来王府赔罪也是理所应当,殿下不知事情真相,不能妄自非议,以免损害了王爷的声誉。”

    徐淮景以为是乔知蕴被徐图之的凶悍给吓到了,竟一直在说些违心的话。

    他心疼不已,看向徐图之:“兄长,乔小姐性子温顺乖巧,身体孱弱,还请兄长看给我几分薄面,原谅乔小姐这一回吧?”

    乔知蕴柳眉紧蹙:“殿下,我与王爷之间如何处理就不劳烦殿下多此一举了。”

    徐淮景还要说话,徐图之直接打断:“够了!”

    “本王没打算责罚乔知蕴,”徐图之先看向徐淮景,说道。

    她又看向乔知蕴,“本王真的不惩罚你,昨晚之事就翻篇,不要再提起了。”

    “此事就此作罢,莫要在争辩了。”徐图之警告,“谁若是再争吵此事,本王就让管家送客了。”

    徐淮景和乔知蕴默默闭嘴。

    徐图之突然想起这个事情,问徐淮景:“昨晚你干什么去了?”

    原本徐淮景带着巡防军闯入快活林,制止了原主杀害陆骁的暴行,结果徐图之没等来徐淮景,只能借着女主的由头随便编造了一个理由混过去了。

    徐淮景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没,没干什么,就在宫中休息。”

    “徐淮景,别骗我,”徐图之能看出来他在骗人,“不然我今日入宫去问问昨晚十皇子殿下是否真的在殿内休息?”

    徐淮景不好意思的看了眼乔知蕴,放弃抵抗般的回答:“兄长做的瓜子太少了,我便想着自己做做,看看能不能复刻出兄长所做的瓜子那般美味焦香。”

    “可惜,我做了一晚上,都失败了。”

    乔知蕴看向徐图之的目光有些微妙。

    徐图之:“”

    徐图之一言难尽:“你堂堂一个皇子,躲在宫中炒瓜子?昨夜不该是你带兵去巡逻吗?”

    徐淮景疑惑:“可昨夜并非我当值,而且巡防营并非由皇子领队巡逻的。”

    徐图之顿住,她这才反应过来,原剧情中,巡防营并非由皇子领队,而是因为徐淮景一直监视着原主,发现了原主要杀陆骁,便立刻将附近的巡防营士兵带到快活林去制止原主。

    而如今,经过藏仙阁一事之后,她身边的暗卫都被徐淮景给撤掉了,而且徐图之还发觉安皇后找她的次数也少了很多。

    徐图之揉了揉眉心:“算了,许是本王昨晚喝多了酒,记错了。”

    “乔小姐是过来给本王道歉的,那你呢?你来干什么的?”

    徐淮景抿了抿唇,余光撇了一眼旁边的乔知蕴,“就是过来看看兄长的。”

    今日他本欲带着瓜子去乔府,却见到乔知蕴往安闲王府赶来,徐淮景便一同前往,想看看乔知蕴为何要来王府?

    徐图之心领神会徐淮景对乔知蕴的心意,若是之前她还能促成这两人一段金玉良缘,但现在她怀疑乔知蕴是她老婆。

    所以徐图之打算用系统出的注意,试探一下乔知蕴。

    系统好奇:【你打算怎么试探?】

    徐图之眼睛一转,一道灵光闪过,看着徐淮景和乔知蕴:“既然你们来到王府,本王自然要好好接待你们。”

    “来都来了,一会儿同本王去一趟烟花柳巷,咱们一起逛青楼。”

    到时候给俩人叫个妓子,看看乔知蕴对女子的反应。

    徐淮景:“?”

    乔知蕴:“!”

    系统:【】

    第84章 第 84 章 思念越来越深沉

    西市中的烟花柳巷是最不缺寻欢作乐的场所, 没了一个藏仙阁和快活林,自然会有别的红尘之所来接待玩乐之人。

    邀月楼。

    这是一间主营“高雅才女风”的青楼,不同于其他秦楼楚馆的热情招揽, 邀月楼给人的感觉就是“你爱来不来”的高贵感。

    邀月楼也不似其他秦楼楚馆那般乱做生意, 楼中只有女子,就连护卫和侍从都是女子,而这里的姑娘自由卖艺或者卖身, 全凭姑娘们喜好, 若是姑娘们遇到自己喜欢的客人,想要与之颠倒鸾凤,都是可以遵循自己的意愿, 楼中的管事不会强迫姑娘们接客的。

    楼中的姑娘要是攒够了赎金,也可以自赎离开邀月楼。

    但并非所有被迫流落风尘的女子都能进入邀月楼, 需得博学多才,多才多艺,有自己独特的技能和本领,不可将自己当做依偎男人苟活的菟丝花,攀墙藤, 她要让自己成为青松、竹柏、长河亦或是巍峨的高山。

    徐图之带徐淮景和乔知蕴来青楼并不是真的要带两人逛窑子, 而是要试探乔知蕴的性取向,至于徐淮景就是顺带着的, 毕竟她也不能单独邀请乔知蕴去青楼玩乐,有徐淮景在一旁也能让乔知蕴安心些, 省的乔知蕴以为她要对她意图不轨。

    徐图之要了个大包间, 一坐下便喊来楼中管事,让她安排三名样貌才情秉性各异的女子,方便试探乔知蕴的喜好。

    管事自然是知道眼前之人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安闲王, 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徐淮景和乔知蕴,淡笑道:“王爷稍等片刻,奴家这就去准备。”

    徐淮景坐立难安,他从未来过这种风月场所,若不是兄长盛情相邀以及乔知蕴一起前往,他定是不会踏足此处。

    “兄长,天色已黑,我们还是早早回府吧,”徐淮景脸颊浮现一抹薄红,“乔小姐到底是姑娘家,名节为重,在这种地方若是被人看到,难免遭人诟病。”

    徐图之喝了口茶:“别担心,邀月楼的隐私很好的,她们不会将客人的隐私宣扬出去。”

    而且邀月楼的主人就在这里,哪有员工把自己老板的隐私往外大肆宣传的?

    乔知蕴神色淡淡,道:“女子名节在心在理不在旁人唇齿,只要我问心无愧,便不怕别人口伐笔诛。”

    徐淮景神色微怔,干巴巴一笑:“是我狭隘了。”

    楼中管事将三名样貌秀美的女子带了进来。

    青衣女子高冷出尘手持玉笛,粉衣女子娇俏可人怀抱琵琶,红衣女子妩媚妖娆双臂环纱。

    果然各有各的独特风情。

    管家一一介绍:“她叫青玉,她叫蕊蕊,她叫红苕。”

    “王爷喜欢哪位姑娘?”

    徐图之看向乔知蕴,刚好和她对上视线。

    不知为何,她觉得乔知蕴的眼神有些冷冽和尖锐。

    徐图之指着那三名姑娘,“乔小姐觉得她们如何?”

    乔知蕴眉心微蹙,语气听不出喜怒:“王爷做局,王爷当先。”

    “我常来的,你们先选。”徐图之一边介绍三名姑娘的不同,一边查看乔知蕴的神情,“你瞧这位青玉姑娘,清冷孤傲,犹如青松挺立,再看这位蕊蕊姑娘,粉色娇嫩,衬得佳人娇媚可人,最后瞧瞧这位红苕姑娘,风姿绰约,千娇百媚,你你喜欢”

    徐图之说着说着便不敢再说了,因为乔知蕴看向她的目光越发阴郁冰冷,那眼神都带着明显的愤怒和不耐。

    系统见状:【看来女主并不喜欢女生,你在介绍的时候,女主看你的目光又狠又毒,老吓人了。】

    徐图之吞了吞喉咙,都不用系统告知,她都能深刻的感受到乔知蕴的目光越发阴森怨毒。

    徐图之转过头,不敢和乔知蕴对视。

    心想着,完了,把女主给惹生气了。

    “那,那个徐淮景,你挑挑呢?”徐图之转移战场,“你喜欢哪个?”

    徐淮景羞愤不已,慌忙摆手:“我,我不喜欢,我不用的。”

    场面很尴尬,徐图之已经印证出来了乔知蕴并不喜欢女子,想来之前都是自己的错觉。

    她朝着管事摆摆手:“带姑娘们出去吧,今日不用作陪了。”

    管事也没多问,余光瞥了眼神色阴沉的乔知蕴,便带着三名姑娘离开了包间。

    “行了,今晚的聚会到此结束,”徐图之没心情了,起身说道,“各回各家吧。”

    徐图之其实是有些期待乔知蕴是她老婆的,可惜测试没通过,徐图之也不打算在乔知蕴身上浪费时间,眼下还是早些做完炮灰扮演任务。

    如今想想,“概率”本就不容易发生的,毕竟再一再二不再三,还是她期望太高了。

    徐淮景见徐图之离开,他看向乔知蕴,见她脸色不佳,担心道:“乔小姐身体可有不适?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我送你回府吧?”

    “我一会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就不劳烦殿下相送了。”乔知蕴抬眸看向欲言又止的徐淮景,一字一句道,“殿下慢走。”

    徐淮景能察觉到乔知蕴此刻情绪不太好,像是生了气。

    也许是兄长将他们带入风月场所,乔知蕴到底是清白姑娘,来这种地方定会觉得万分受辱,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

    徐淮景抿了抿唇,不再强求:“那,那你要早点回府。”

    “好。”

    徐淮景离开房间,乔知蕴拿过徐图之刚才饮茶的杯盏,眉心紧拧了三分,表情蕴着几分怒意,手指一用力,直接将杯盏捏碎。

    “主子,”管事走进来,紧张道,“安闲王和十皇子一同前来,可是发现了邀月楼的秘密?”

    乔知蕴看着掌心里的粉末,“并未。”

    “玲珑阁查的如何了?”

    管事:“属下查明,乔知淼在玲珑阁与七皇子私会苟合。”

    “玲珑阁和快活林都是七皇子的私产,如今被安闲王砸了,这件事七皇子得知后,火冒三丈,但七皇子不敢因这件事找安闲王的麻烦。”

    乔知蕴眯了眯眼:“徐赋纪这个人,睚眦必报,阳奉阴违,明面上与徐图之和徐淮景交好,长袖善舞,实则两面三刀,暗渡陈仓,这种阴险小人绝对不会忍下这口气的。”

    管事问:“主子认为七皇子会报复安闲王?”

    “我们需要想想,以七皇子现在所掌握的一切资源里,哪些是可以用来报复徐图之的?”

    管事茫然:“以安闲王现在的权势地位,七皇子不论是母家实力还是在皇帝面前的受宠程度,七皇子都不敌安闲王,他如何能报复安闲王呢?”

    乔知蕴纤细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敲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节奏。

    她指尖微滞,眼中划过一轮精光,“如今的七皇子可是刚添了一名大将呢。”

    ——

    徐图之回到王府,顿觉筋疲力尽。

    她趴在床上,心情有些低落。

    系统知道她对乔知蕴给予期望,如今知道乔知蕴对女生没兴趣,肯定会情绪低迷。

    系统安慰:【换个思路想想,你和秦礼,还有乌行雪都是共度一生,恩爱百年,相守到老,若是能再遇见是最好的,就算不能再遇见,你们也是一起经历过了幸福美满的两世呀。】

    徐图之叹了口气:“是这个道理,我也明白,就是心里有些闷闷的。”

    哪怕与秦礼、乌行雪都幸福相守了一世,彼此白头偕老。

    但乌行雪与秦礼不同,她是先离去的,徐图之抱着乌行雪的尸体一同下葬,虽然不甘和不舍,但还是退出了第二个任务世界。

    徐图之鼻头一酸,“我真的好想她。”

    系统飞到徐图之头顶,抬起小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人的情感我无法感知,但我知道你肯定不好受,你若是难以承受对她的思念,我可以申请带你去玉衡殿净化情感。】

    徐图之眨眨眼,眼尾泛起淡淡的红:“算了,我不要。”

    “我舍不得她。”

    她是徐图之的初恋,也是徐图之的永生挚爱。

    经历两世,感情更加深刻。

    思念是很沉重,但忘记爱人会让徐图之更加崩溃。

    系统拍了拍她的头:【那你就哭会儿吧,也许会好受些。】

    徐图之扭头,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哭声有些沉闷。

    系统听徐图之哭了一会儿,从床上飞起:【对了,你哭完记得看一下剧本,第三段关键剧情快来了,你熟悉一下哈。】

    第三段炮灰扮演剧情是发生在安皇后寿辰当晚,距离这段剧情已经不足半月了。

    徐图之扭过头,红着眼瞪着系统,“统子,我正悲伤缅怀呢。”

    系统微笑耸肩:【我允许你有悲伤的时候,但任务不能不做呀。】

    徐图之拿过枕头砸过去,怒斥:“自私自利的奴隶主!”

    系统抱住枕头,嘻嘻一笑:【我也是为你好嘛。】

    “哼。”

    徐图之对系统比了个国际友好的手势,又将头扭了回去,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一副不想搭理系统的样子。

    埋着埋着,被子里传来徐图之的鼾声。

    还想再安慰一下徐图之的系统:【】

    谁说这宿主不好?这宿主可太好了。

    事大不过心,沾枕就能着。

    怪不得她老婆说徐图之像个孩子,这不就跟孩子似得,这大哭大闹之后,立马就睡着了。

    都不用哄。

    第85章 第 85 章 认真点,这是在刺杀

    安闲王怒砸快活林这件事飞快的传遍大街小巷, 坊间谣言四起。

    前几天刚刚火烧藏仙阁,昨日便砸了新开的快活林,这位安闲王莫不是要肃清不正之风啊?

    “徐图之, 本宫真该杀了你!”

    庆华宫, 满地名贵的瓷器碎片。

    太监和宫女纷纷跪地,垂头不语。

    “殿下,小心隔墙有耳。”亲卫小心提醒。

    徐赋纪冷眼看向外室跪着的丫鬟和太监:“将他们拖出去杀了。”

    “是。”

    亲卫叫来人, 将殿内伺候的丫鬟和太监打晕拖了出去。

    徐赋纪在殿内急躁不已:“藏仙阁被他烧毁, 快活林被他砸烂,怎么他每次刚好都能把本宫的产业毁掉?”

    “赤乌,你觉得这会是巧合吗?”

    赤乌摇头:“属下以为, 并非巧合。”

    徐赋纪眯了眯眼:“你说徐图之和徐淮景会不会是表面洋装针锋相对,背地里坦诚相待, 齐心协力的对付本宫啊?”

    赤乌思忖了一下:“安闲王和十皇子目前共同喜欢乔府嫡女乔知蕴,俩人因为这个女人有过好几次的争执,安闲王早对十皇子有所怨言和敌视,如今因为乔知蕴似乎更钟情于十皇子,使得安闲王对十皇子更加不满, 两人的关系也越发紧张和恶劣。”

    “但你别忘了, 这俩人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一个女人而已, 还能大过亲情血脉?”徐赋纪沉思片刻,眼神狠厉残忍, “想要知道这俩人现在的关系如何?需得试探一番。”

    赤乌明了:“属下立刻派暗卫去试探一番。”

    “若是能直接杀了也好, ”徐赋纪笑容冷血,“若是杀不成也能试探出来一二,一举两得。”

    赤乌转身离去。

    徐图之一睁眼就看见系统拿着个剧本怼她脸上:【不能在家宅了, 得出去做过渡剧情。】

    徐图之半睁着眼,懒洋洋的吐槽:“这段刺杀戏还要还原啊?”

    系统:【当然,小分数也是分,不能浪费。】

    系统抓着徐图之的衣领:【快起来,到时候我给你开痛觉屏蔽,到时候被刺伤也没事。】

    徐图之坐起来,穿好衣服,伸了个懒腰:“我是要去看看玉观音打造的如何,回府的路上被人刺杀,对吧?”

    系统点头:【对的。】

    徐图之推开门,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看起来要下雨。

    “这天还真挺适合刺杀啊。”

    单一拿着水盆走过来,走上前:“王爷,午饭准备好了。”

    徐图之点头:“好,本王先盥洗。”

    单一:“王爷,御品阁那边来信,说是给皇后娘娘准备的寿礼已经做好了,请王爷过去验收。”

    徐图之接过单一递来的帕子,“知道了,吃过午饭就过去。”

    “那属下去准备马车。”

    徐图之吃过午饭便离开了王府前往御品阁。

    金缕衣玉观音乃是阁中最厉害的匠人所制,成品非常完美,观音菩萨,慈眉善目,远远一看都觉得辉煌灿烂。

    “挺不错的,”徐图之满意的点了点头,“装好,本王拿回府中。”

    掌柜笑道:“好的,王爷。”

    “单一,把尾款给掌柜的结算了。”

    单一拿出银票递过去。

    掌柜看着多给了几张银票,笑的更加灿烂:“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徐图之大手一挥,喝了口热茶,淡淡道:“本王早就说过,做好了有赏的。”

    玉观音已经装好,单一送上了马车里。

    外面下起了雨,他打伞回来,“王爷,现在要回府吗?”

    掌柜看了一眼雨势:“王爷,不如您在小店多待些时辰,等着大雨停了再回府呢?”

    “不行,”徐图之放下茶杯,义正言辞道,“本王还有事,不能在这里耽搁。”

    她一会儿还有一场刺杀的动作戏呢。

    掌柜对此没有多做挽留,他留下安闲王在阁中躲雨也是因为徐图之的身份地位,并非真的好心。

    “那王爷慢走,小的送您。”

    单一先一步打着伞在外面接着徐图之,以防她淋到雨。

    徐图之上了马车,看着马车里装有玉观音的木盒子,想起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情,推开马车的窗门,喊道:“掌柜的,过来。”

    掌柜听到徐图之的呼唤,立刻冒雨凑到马车前:“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徐图之将木盒递给他,“本网一会儿还有些事情要做,这玉观音放在马车里难免遭贼人惦记,你约莫酉时送到王府就行了。”

    一会儿就有刺杀剧情上演,到时候打打杀杀的弄坏了这玉观音就可惜了。

    反正小说里也没有特别说明原主的寿礼在这次刺杀行动之中被毁掉。

    掌柜小心翼翼的接过木盒:“小人知晓了,定给王爷完完整整的送到王府。”

    “嗯。”

    单一轻甩了一下马鞭,马车驶离玉品阁。

    “王爷,我们要去哪里?”

    徐图之说:“回府。”

    原主是在回府的路上,在明阳街被刺杀。

    单一顿了顿:“王爷不是要办正事去吗?”

    “暂时不用了,”她的正事就是等着被刺杀,“先回府,本王想家了。”

    单一:“……”

    不是刚从王府出来一个时辰吗?就已经这么思念了?

    雨越下越大,地面湿滑,单一赶车时将速度将了下来,以免车轮在青石板路上打滑。

    徐图之推开车窗一条缝,看着空荡荡的街道,阴冷又潮湿的天气无端让人觉得压抑又慌张。

    暴雨如注,大雨密密麻麻,将前路遮挡的朦朦胧胧的。

    马车行到明阳路,马头高仰嘶鸣。

    往往动物会比人类提前预知到危险,但人类通常会以为动物发了疯,对周边的危险变化漠视不管。

    单一却不是,他如同翱翔的猎鹰,在马嘶鸣之际,便已经拔出腰间长剑,警惕周围。

    “王爷,请不要下车。”单一跳下马车。

    徐图之故作害怕慌张的样子:“怎么了?单一。”

    倾盆大雨打在脸上,单一眼也不眨,“有刺客。”

    徐图之故作惊慌:“什么?有刺客?”

    单一神色严肃:“王爷别怕,属下定会拼死保护王爷的。”

    话音一落,杀气乍现。

    大雨之中赫然冒出六名身着黑衣,带着遮雨的斗笠的蒙面杀手,一个个手持双刀,看起来凶神恶煞,如同地狱中爬出来的嗜血罗刹。

    “六名刺客?”徐图之惊道,“单一肯定打不过啊!”

    小说里只是简单的提起原主在明阳路遭遇刺杀,在单一的保护之下,原主成功逃脱刺杀,而且城内有巡防营的士兵在巡逻,听到了原主的求救,便立刻敢来支援,至于刺杀的细节并未在小说中仔细描述。

    徐图之以为只是一两名刺客,想着单一武功高强,定能抵御杀手的攻击。

    但眼下,徐图之看着杀手的数量,整整六个凶猛大汉对战一个单一,就算单一武功超绝,可也是难逃“双拳难敌四手”的绝境。

    马车外已经打起来了,单一奋力抵抗,不让一个杀手靠近马车。

    徐图之拧眉:“这不对!”

    “统子,把剧本拿给我看一下。”

    系统疑惑:【怎么了?】

    徐图之快速翻看剧本,目前她所能知道的剧情都是在原主杀青前的一切故事线。

    她看了三遍小说,失声道:“单一没了。”

    系统纳闷:【你说什么?】

    “剧本里,从这次刺杀之后,单一便没有再次出现过原主身边了。”徐图之从窗缝中看出去,单一死死守着马车,被杀手联合攻击之下,身上到处都是伤痕,鲜血滴落,染了一地红。

    “这说明…”徐图之目眦欲裂,“原剧情中,单一为了保护原主,死在了这场刺杀之中。”

    系统没在意这个问题,因为单一这个角色对她们的任务并没有任何影响。

    但现在,系统看着徐图之的情绪和态度,问:【你想救他?】

    徐图之看着单一苦苦支撑:“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单一去死。”

    系统:【可你没有内家功法,虽然你会武功招式,但在这些杀手面前抵抗不了几招的。】

    徐图之本想在这个任务时间修炼内力,但时间紧张任务重,原主又不像上一个任务世界里的土匪一开始就有内力和武功,徐图之那时候练功起来会比较轻松,但这个任务世界的原主就是个废物,身体里一点内力都没有,哪怕徐图之更换了身体,但也无法从原主的身体里转移过来一些有用的东西。

    徐图之想了想:“统子,你有没有可以让我的内力可以一蹴而就的丹药?”

    系统:【有,但售卖的积分有些高。】

    系统:【你真的要为这个小人物去花费你好不容易赚取的积分吗?】

    “可他现在拿命护我啊!”徐图之激动道。

    系统:【他保护的原主,不是你。】

    徐图之凝视它:“之前是原主,但现在是我。”

    系统明白徐图之的意思,它打开系统商城,选出几个符合徐图之要求的丹药:【这几款丹药都符合你的要求,你看着买吧?】

    徐图之指着最便宜的,但也比起以往她买的道具都要贵许多,“这个。”

    系统刚要扣除积分,突然说:【宿主,你看外面!】

    徐图之推开车门,发现单一身边突然冒出来四名女子,虽然都蒙着面,但很明显能看出来是女子,而她们都在帮单一抵抗杀手。

    徐图之疑惑:“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四名女子也带着蒙面纱,再加上大雨朦胧,什么都看不清。

    系统摇头:【不知道,但能看出来是帮你的。】

    徐图之猜测:“难道是徐淮景的人?”

    最近徐淮景对她的态度明显好转,就连潜藏在她身边的暗卫都撤离了。

    系统也猜不出来。

    单一见到有人帮他,他回头看向马车上的王爷,此刻再待在被砍坏车轮的马车里无异于画地为牢。

    他喊道:“王爷,快跑,前面那条街有巡防营的士兵。”

    徐图之看着局势已经逆转,虽然敌我人数上有“一人”之差,但单一可以以一敌二。

    “好,本王先跑了,”徐图之多嘱咐了几句,“单一,别恋战,保命要紧。”

    单一点头:“是。”

    杀手们见安闲王逃跑,立刻上前去追,但碍于四名女子和单一的拦截,他们只能与之缠斗。

    为首的人趁着单一向后踉跄的瞬间,抬脚踹向他的胸口。

    单一一开始抵御六人浑身都是伤,如今被杀手领头的狠踹胸膛,一大口鲜血喷涌出来,摔倒在地,难以再爬起来。

    四名女子本想去救,却也抽不开身。

    单一看着走来的杀手,想着自己今日定时要死在这里了,但王爷起码得救了。

    单一闭上眼,迎接着自己早就定好的结局。

    领头的举起刀,势要将单一的脑袋砍掉。

    “嘿!一群废物,没用的东西,也不知道是谁花钱雇你们来杀本王的,竟然连本王的衣服一角都没碰到,本王要是雇主,定要被你们这群没脑子的东西给气死了!”徐图之在巷口破口大骂。

    她看着领头的要对单一下手,立刻和系统兑换了丹药,但丹药起效需要几分钟,徐图之只能将火力吸引过来。

    领头的果然停下了对单一的杀戮,阴毒的目光直视徐图之,染血的刀刃在雨水中泛着犀利的光芒。

    单一无助又震惊的看着徐图之,张着嘴却吐不出一个字。

    徐图之继续骂:“一群乌合之众,狗/娘养的,滥杀无辜,你们这种人活该下地狱,滚刀山,下热油,被拔舌抽筋。”

    “抽筋扒皮?”领头手腕一转,直冲冲的朝徐图之奔去,“老子今天就先送你去地狱。”

    系统忙道:【融合好了。】

    徐图之目光一凝,脑中浮现太乙真经的武功招式,双手反转,掌心凝聚深厚真气,蓄势待发之际,有一道纤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人步伐轻盈,抽刀瞬间如雨中飞燕,眨眼间与领头的缠斗在一处。

    徐图之在数不清的过招之中,看着那人渐渐弱于下风的状态。

    徐图之听到远处的声音,扭头喊道:“巡防营,这里有人刺杀安闲王,快来——”

    霎那间,一切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巡防营浩浩荡荡的脚步声和兵器与铠甲的碰撞声打破雨天的喧嚣。

    杀手领头大喊:“撤退——”

    那人不想领头离开,能抓一个杀手便能审问出背后之人,领头见那人难缠的很,招式越发狠辣刁钻,直冲那人命门刺去。

    那人避之不及,想着避开胸膛,让那把长刀刺中她的肩膀也好。

    这时,她的眼前突然一道白光闪过。

    耳边传来徐图之痛苦的呻吟,两人跌落在地。

    领头的见巡防营的士兵已经来了,立刻撤退。

    那人不可置信的偏头看向徐图之,只见徐图之肩膀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痕,鲜血染透半肩衣衫和衣袖。

    徐图之看了眼巡防营,她望着身下之人震惊的目光,将她下滑的面罩往上提,喘着粗气,轻声说:“…快走。”

    不论是杀手还是乔知蕴,都不该被巡防营的士兵在这个时候被抓住。

    乔知蕴瞳孔一颤,红了双眸,目光盯着徐图之的伤口看一会儿,最终推开徐图之,将她留在冰冷的大雨中,转身消失在雨中。

    第86章 第 86 章 你为了弟弟来心悦我?……

    安闲王在明阳路遭遇刺杀, 天子脚下,竟有恶徒对皇子痛下杀手,若非巡防营御敌及时, 安闲王便要命丧恶徒刀下。

    此事如凌冽的寒风一般, 席卷整座京城。

    皇上得知此事,虽然知晓安闲王没有在这场刺杀之中受了伤,但皇上仍然是火冒三丈。

    以雷霆之势要求大理寺、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三方协助调查, 必须找到刺杀安闲王的刺客, 彻查背后之人,务必赶尽杀绝。

    一时之间,京中人人自危, 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安闲王府。

    徐图之受伤之事是她自己瞒下来的,当时巡防营的领队看到徐图之身上的血迹, 以为徐图之受伤了,徐图之便骗他们是刺客身上的血溅到她的身上,不必大惊小怪。

    巡防营见徐图之状态还算可以,虽然脸色有些惨白,许是因为被刺杀惊吓所致。

    徐图之扶起单一, 被巡防营的送回了王府, 管家看到血淋淋的单一,吓得差点昏过去。

    徐图之尔康手:“先别昏, 叫大夫,将府中库房里所有的名贵药材用给单一。”

    管家屏着一口气, 将单一送回他的房间, 开始在王府中忙前忙后,救治单一。

    徐图之回到了沧海阁,锁上房门, 以免有人不小心冲撞进来。

    系统:【痛觉屏蔽还剩下一个小时,你快点上药吧。】

    “嗯。”

    徐图之走到内室,一件一件的脱掉外衣,看着里衣都被鲜血染头,衣服还没脱完但伤口的可怖已经很清晰了。

    系统倒吸一口气:【下手可真狠啊!】

    徐图之长舒一口气,“他们是杀手,下手肯定不会留情。”

    系统叹息:【你也是,明明女主有应对之策,你干嘛要用身体去给她挡刀。】

    “人家带人来救我,我也不能坐视不管,任由她生死一线。”

    系统纳闷:【原剧情中,这次刺杀事件之中,单一为了保护原主牺牲,原主逃命之时碰到巡防营才得以活命,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女主的身影,结果女主突然跑出来救你,为什么呢?】

    徐图之解着里衣的衣带:“我也不清楚,以我现在对她做的一切都不值得她冒死前来救我。”

    从徐图之进入到这个任务世界以外,她严格的按照小说中的关键剧情在表演,那么女主应该是无法忍受她的纠缠和折辱,巴不得她在这场刺杀中死掉,怎么也不该跑出来救她?

    系统迷惑:【我们是不是错漏了什么重要的剧情呢?】

    徐图之摇了摇头:“应该没有,不论是关键剧情还是过渡剧情,我都在完成,没有错漏。”

    话音刚落,外室的窗户突然被风吹开,徐图之被一阵冷风吹的浑身一颤,她刚要去关窗,便听到窗户自动关上了。

    徐图之扭身一看,依旧是夜行衣打扮的女主,只是这次她将面罩拉了下来,看向徐图之的目光仿佛再说“我要和你坦坦荡荡”。

    徐图之将解开的衣带又系上,拿过架子上的外袍遮住身体。

    她佯装愤怒:“怎么?堂堂相府嫡女还做上了下作的飞贼?”

    幸亏徐图之没有立刻脱衣服,要不然她人设就崩塌了。

    乔知蕴并未应答,目光钉在徐图之遮挡住的右肩。

    徐图之看着乔知蕴一言不发,抬脚朝她这里走来,神情凝重,步步紧逼。

    “唉!”徐图之见她这架势,神色一慌,慌忙后退,抬手阻止道,“大胆,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知道本王是谁吗?你现在是擅闯王府,本王只要大叫一声,便会招来府兵将你缉拿,知道吗?”

    乔知蕴一把握住徐图之的手,语气不卑不亢,“那王爷便叫,叫的大声些,最好还能把巡防营的士兵都喊来。”

    徐图之:“……”

    狂徒!

    乔知蕴看着徐图之欲张不张的嘴以及脸上那一抹匪夷所思的表情,无奈扯了扯嘴角:“王爷,何必再装疯卖傻,你明明看见了我,也定然清楚我突然来访的原因。”

    她握着徐图之的手,指节泛白,细细感受便能察觉到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让我看看你的伤,好吗?”

    徐图之瞳孔皱缩,甩开她的手:“男女授受不亲,乔小姐作为大家闺秀,这点道理都不知道吗?”

    “而且本王并未受伤,你有什么可看的?”

    乔知蕴拧眉:“王爷那时不是痛的喊出来了吗?”

    徐图之顿了顿:“本王那是摔得疼,磕到手臂了,所以才叫出来。”

    乔知蕴见她如此抵赖,气急败坏道:“王爷,这满屋子的血腥味,你当我闻不到吗?”

    徐图之眉心微蹙:“本王刚遭遇刺杀,身上自然有血腥味,那不过都是刺客和单一的血,不是本王。”

    “本王正要沐浴,要不然是你突然闯入,本王此刻早就洗干净上床睡觉了。”

    徐图之凝视乔知蕴:“乔小姐夜闯王府这件事,你若现在离开,本王可以当作不知情,否则本王便要……”

    她看着乔知蕴直接冲上来,吓得惊慌失措,“唉!乔知蕴,你要作甚!?”

    “既然和王爷谈不拢,那我就不再多费唇舌。”乔知蕴将徐图之逼退到床边,上手去抓她的衣衫。

    “乔知蕴,你给我松手!”徐图之瞪她,“不然本王要叫人了!”

    乔知蕴充耳不闻:“王爷若是要叫便叫吧。”

    若徐图之想派人抓她又何必和她争辩这么久,不过就是虚张声势。

    徐图之被她狂妄的口气惊到,她不可置信道:“乔知蕴你疯了,若是此刻被人发现你与我衣衫不整的在房间里,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乔知蕴拽着徐图之的衣领,冷笑道:“王爷说了这么多,若是用在叫人的话,此刻这间房里应该挤满了人吧?”

    徐图之:“……”

    你还得寸进尺上了?

    徐图之定然是不能叫人进来,不然败坏了乔知蕴的名节,还会被人发现她的性别,风险太大。

    乔知蕴以为徐图之被自己镇住,她趁徐图之迟疑的时候去解她的衣带。

    忽地眼前身影浮动,乔知蕴茫然的看着本该被她逼入绝处的徐图之不知何时跑到了她的身后。

    徐图之竟然会武功!

    这个念头在乔知蕴脑中如数记重锤砸过。

    意识到这点,乔知蕴猛地反应过来,那时她与那个刺客领头刀光剑影之时,领头的武功略胜她三分,刀势迅速又狠辣,乔知蕴都想着用肩膀去抗,结果徐图之却如鬼影一般冲到她面前替她挡了那一刀。

    那种速度,从未习武的常人根本无法达到,还能在快速移动中将她从刺客的刀下救走。

    乔知蕴转过身,目光深沉:“你会武功。”

    语气肯定,态度坚决,仿佛已经拒绝了徐图之的各种遮掩和谎言。

    徐图之使出飞鸿步法的时候就已经做好被乔知蕴发现会武功的准备了。

    “本王会武这有什么稀奇的?宫中本就有教导皇子拳脚功夫的老师。”

    徐淮景也会武功的,但他却不知道乔知蕴会武功,还单纯的认为乔知蕴只是个体弱多病的小女子。

    乔知蕴听过坊间传闻,都说这位安闲王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每天醉生梦死,贪图享乐。

    如今眼前这个人却不像坊间所说那般不堪。

    “既然你知道本王会武,就该清楚那刺客伤不了本王,而且还有本王的亲卫严防死守的保护本王,本王肯定是完好无损的。”

    乔知蕴本想强来,但现在她和徐图之在这里打起来的话,定会引起府中护卫注意。

    她目光轻轻坠到了徐图之的右肩,声音有些哑,“王爷,如今这般模样,为何还要故作无知?”

    明明她表现的如此坦荡。

    徐图之望着她眼角那一抹被灯火流过的红,抿了抿唇:“…我没事,伤不及根本,府中良药万千,就不劳乔小姐担心。”

    乔知蕴微微歪头,目色认真又专注的从徐图之脸上擦过。

    她面露难色和困惑:“徐图之,你真的心悦于我嘛?”

    为何她看不出一丝眼前人对自己的真情,明明话语处处都是强求,可双手却在努力的推开她?

    徐图之神情闪过一抹复杂:“自是喜欢的,所以才让你尽快离开,若是被人发现你夜入王府,你这辈子就完了。”

    “你真的担心我吗?你若喜欢不该趁机叫人来将我抓个正着,这样我便不得不嫁给你。”乔知蕴上前一步,却看见徐图之慌忙的退了一步,她受伤的眼神如针一般,扎的徐图之心尖泛起一丝疼。

    “徐图之,你根本不喜欢我。”乔知蕴一字一句道。

    “你处处宣扬说你倾慕于我,是不是为了徐淮景?”

    乔知蕴一开始并不理解徐图之这种种矛盾的行为,可若是与徐淮景联系上,很多事就轻而易举的有了答案。

    庆国何人不知,徐图之和徐淮景虽然一母同胞,但在世人的口碑里他们两人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能与之相配。

    可他们却不知道徐图之也有一颗为民生而努力的善心,烧毁了肮脏的藏仙阁。

    她也有一身厉害的武功,也可为了救助一个身份低微的亲卫而故意惹怒刺客,她明明也是个很好的人,却被人辱骂厌弃至今。

    而这些伪装在她风流无赖的面具之下,是为了保护她那位赤子之心的弟弟徐淮景。

    怪不得在快活林时,陆骁等人那般羞辱徐图之,她都无动于衷,可却在他们辱骂徐淮景的时候,徐图之勃然大怒,将陆骁打个半死,还砸了快活林。

    而这个也是乔知蕴无意中看到的,可在她没看到的地方里,徐图之又保护了徐淮景多少?

    徐淮景喜欢她,乔知蕴是知道的。

    徐图之喜欢她,乔知蕴一开始是知道的,可她现在知道徐图之也许只是为了保护徐淮景而喜欢她,她却觉得心慌意乱。

    两位皇子喜欢一个女人,这种风流韵事,若是好好利用,便也是一场决斗。

    不论是看热闹的还是心怀不轨的都很可以看着两人自相残杀,然后在上演“黄雀在后”的戏码。

    在“皇子相斗”的期间内,他们在等着决出胜者,然后再加入战争,趁着胜者元气大伤,浑水摸鱼。

    乔知蕴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她曾经对徐图之的喜欢是那么的抵触和憎恶,可现在徐图之不喜欢她了,她却觉得不甘心,甚至觉得自己遭受到了徐图之的背叛。

    明明是她先说心悦自己的?

    为什么要骗她?

    就算是假的,怎么不继续装下去呢?

    其实原主喜欢乔知蕴主要原因是见色起意,其中也包括了想抢兄弟的女人,让徐淮景不好过。

    所以女主这个想法徐图之也觉得正常,只是徐图之不理解女主为何看起来很受伤的样子?

    徐图之想了想,还是为了保持人设辩解一下:“本王喜欢你怎么可能是因为徐淮景?你是相府嫡女,还小有姿色,都很符合本王的喜好。”

    乔知蕴轻轻笑了下:“王爷,我若是你,就该想办法堵住我的嘴,而不是骗我。”

    徐图之茫然:“什么?”

    她怎么搞不懂乔知蕴的意思?

    乔知蕴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这是我研制的药,止血化瘀,不会留疤。”

    她抬脚走过去,慢慢地,一步一步的,目光凝在徐图之的脸上,仔细着她的表情变化。

    徐图之背后抵在门上,恐吓她:“乔知蕴,你…你再靠近本王,本王可就要对你…辣手摧花了啊!”

    乔知蕴停下脚步,嗤笑着弯下了腰,与徐图之目光交汇,眼神戏谑又染着几分危险,“王爷这般狂狼,可是知道女子之间如何爱抚,共攀情/潮?”

    第87章 第 87 章 概率性问题

    乔知蕴以为自己戳破了徐图之的伪装会看到她的震惊慌乱, 又或是气急败坏的抵赖,再者是走投无路的恳求,但绝不是眼前这张脸上出现了变化莫测的神情。

    她有些看不懂此刻徐图之要表达的意思。

    乔知蕴疑惑的看着徐图之掀起的嘴角, 有种自嘲和无力彼此交融后所产生的挫败感, 但更多的是一种平静中隐隐约约透出丝丝疯癫。

    “你怎么了?”

    徐图之鼻腔里泄出点意味不明的笑意:“呵呵。”

    她没怎么的,只是对于每次都是被女主先发现秘密后的无力感。

    系统呵呵一笑:【你别说,这次你被发现, 我都平静了许多, 就仿佛有一种早晚都会发生的事情。】

    徐图之默默点了个头。

    系统老练的看了眼后台的任务进度条和评分:【还行,虽然扣了分数,但是在我们的可控范围内。】

    徐图之抬眸:“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也懒得再装了。

    “未央楼。”

    乔知蕴其实是在快活林就确定下来徐图之的身份, 但她不能暴露自己的伪装。

    “未央楼?”徐图之回想了一下,“是你推开我的时候吧?”

    乔知蕴点头:“我学过医, 自然知道男子的胸膛和女子的胸膛是不一样的。”

    徐图之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还是退晚了,让乔知蕴碰到了胸膛,主要是她也没想到乔知蕴在那样一个被人威胁的状况下还有心思去摸她的胸?

    不愧是女主,这敏锐程度和反应力真是不得不佩服。

    徐图之忽地意识到一处不对劲儿:“统子,乔知蕴在未央楼就知道我是女人, 那时候评分机制并未扣分, 对吧?”

    系统点头:【是的,要是评分机制扣分了我就会发现的。】

    徐图之思忖了一下:“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哪怕女主或者别人早就知晓我是女人这个秘密, 但只要不说出来,任务评分机制就不会扣我得分?”

    系统沉吟:【你别说, 你还真别说。】

    徐图之白眼一翻:“别混了, 去核实一下,如果是我说的这种评判方式,那我们就有办法控制一下人设的崩塌了。”

    新人系统就这点不好, 是个半吊子,她们只能彼此依靠了。

    系统点头:【好,等我。】

    徐图之看向乔知蕴,目光透着危险和警告:“你敢戳破我的秘密,就不怕我杀人灭口吗?”

    “可王爷刚刚不是还说喜欢我吗?”乔知蕴单手抵在徐图之背后的门上,左手勾起徐图之胸前的一缕发丝。

    徐图之抽出自己的头发:“我就算喜欢你,也该知道我的秘密一旦被你泄露出去,便是万劫不复。”

    乔知蕴意味深长的笑了下:“那就看王爷的本事了。”

    这简直就是女主对她的赤/裸裸的威胁。

    “你想如何?”徐图之警惕道。

    乔知蕴目光从她的眼眸移到她的右肩,那处的鲜血已经洇湿她身上玄色的外袍。

    她眼底荡着心疼,“伤在右肩,王爷不好上药吧?”

    “王爷先别着急拒绝,”乔知蕴与她对视,语气诱哄,“王爷素来不让人近身,不就是怕别人知道王爷的秘密,如今我们已经坦诚相待,有我伺候王爷上药,对王爷来说利大于弊。”

    “那我若是就不答应你的伺候呢?”徐图之眯了眯眼。

    乔知蕴眼中含了几分恶劣和狠意:“那说不定明早天一亮,全京城都知道安闲王是个女子了?”

    “王爷大可和我鱼死网破,但请王爷莫要低估看我的能力,我既然能从刺客手中将王爷救出来,也能拼死将王爷这个秘密爆出去。”

    徐图之:“”

    好美的一张脸,好狠的一颗心。

    系统慌道:【你答应她,不过是上个药,又不是让你卖身,你有什么难为情的?要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是女人,咱们这个任务世界就会被强制退出,甚至积分都会清零!】

    任务没有完成之前,京城数万人要是都知道徐图之是个女人,那可是人设崩塌大爆炸啊!

    徐图之听到乔知蕴这种“破釜沉舟”的威胁,自然不会再拒绝她。

    “知道,”徐图之看向系统,“你验证的怎么样了?”

    系统:【你说得对,只要任务世界里的载体不直接表达你的秘密,评分机制就不会扣分。】

    徐图之松了口气:“行,我知道了。”

    她故作隐忍,调侃道:“好,有美人贴身伺候本王,本王何乐而不为呢?”

    乔知蕴默默松了口气,她也怕徐图之抵死不从,说爆出她的“秘密”也只是为了逼迫徐图之就范,她自然清楚若是这个“秘密”被更多人知晓,徐图之将面临的便是天子之怒。

    “王爷,”乔知蕴指着内室的软榻,“请吧。”

    徐图之乖乖坐了过去。

    乔知蕴伸手:“我替王爷宽衣。”

    徐图之婉拒,解开衣带:“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乔知蕴也没强求这种小事,她拿过桌上的瓷瓶坐在徐图之身后。

    看着徐图之将外袍脱掉,露出里面单薄的里衣,鲜血已经将里衣染透大半,触目惊心的血迹,烧红了乔知蕴的双眸。

    乔知蕴是知道那刺客领头的武功和刀法的厉害,若是那一刀刺中她的肩膀,她怕是要伤筋断骨。

    徐图之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倒吸气,她解开里衣衣带,沾血的里衣粘着伤口,因为有系统的痛觉屏蔽,徐图之感受不到任何痛苦,所以她脱得很豪放。

    乔知蕴看到里衣剐蹭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心脏似被大手狠狠地抓了一下。

    “我帮你脱!”她急的声音都在抖,连忙上手拽住徐图之的衣服,“我来脱吧。”

    徐图之手一松,任由乔知蕴小心翼翼的褪下她的里衣,那动作轻柔的仿佛她是个易碎品,生怕力气重了一些便将她打碎了。

    如宣纸单薄又白皙的腰背,胸前紧紧箍着一层层束缚的白布,而那右肩上的伤口,如一道天堑,皮肉翻滚,鲜血如河流支流一般,将“那片单薄的纸张”浸润。

    乔知蕴鼻头一酸,声音低哑:“血,血染到了裹胸,我也帮王爷摘掉吧。”

    徐图之眉心微蹙:“不用,直接上药吧。”

    乔知蕴手指蜷了蜷,低低应道:“好。”

    她起身用水盆里的水沾湿帕子,将血迹擦拭,瓷瓶里的是药粉。

    洋洋洒洒的落在伤口上,乔知蕴呼吸一屏,看着徐图之无法控制的颤抖。

    “是不是很痛?”乔知蕴坐到徐图之的面前,抬起手臂,“这药效能快速止血,愈合伤口,但上药之时会有些痛,王爷若是无法忍受,便咬着我的手臂吧。”

    系统提供的痛觉屏蔽已经失效。

    右肩的疼痛如翻涌的浪潮倾泻而来,再加上乔知蕴的药/粉所带来的刺痛感,疼地徐图之脸色瞬间惨白,浑身颤栗。

    她看着伸到面前这只纤细白嫩的手臂,抬眸看向乔知蕴,却直直的撞进那满是心疼和怜惜,湿红了的双眼里。

    徐图之心头一松,缓缓深吸一口气,拿下她的手,勉强扯了一下嘴角:“本王虽然受了你的威胁,但却不是个孬种。”

    “继续上药吧,早完事我也能早舒服些。”

    乔知蕴沉静地望着徐图之,咬紧下唇,继续上药。

    徐图之眉头紧紧皱起,咬紧牙关,额头布满冷汗。

    系统不忍看:【唉,你又遭罪了。】

    “不算遭罪。”徐图之偏头,看着比她还要痛苦难受的乔知蕴,双眼红的不成样子,眸中水光更浓,仿佛只要轻轻眨一下眼睛,泪珠便要坠到人心里去。

    “这刀落在她身上,才算遭罪。”

    系统疑惑的看着徐图之:【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图之重新穿上衣服,看着同样大汗淋漓的乔知蕴,拿过桌上干净的帕子递过去,轻笑了下:“真是不知道这伤在谁身上?”

    乔知蕴接过帕子,“这药要一日一次。”

    徐图之跟听不懂人话似得,“知道了。”

    “我会按时来的。”

    徐图之垂头,没有应答。

    沉默就像是无声的答案。

    乔知蕴起身,迟疑了一下,认真道:“王爷莫要担心,知蕴的嘴紧得很。”

    徐图之抬头看向她,目光游离到乔知蕴那张被她咬出牙印的唇上。

    她默了一瞬:“好。”

    乔知蕴见徐图之开口同意,暗暗松了一口气。

    铤而走险的“威胁”本以为会得到徐图之的厌恶和抵触,但现在看来,自己在徐图之面前还有一线转机。

    徐图之看着乔知蕴推门出去,风过无痕,她的身影如雨中急燕,悄然隐入深夜之中。

    管家这时来报,站在门口,说:“王爷,单护卫已经没事了,大夫说只要精心调养,不出一个月便能恢复如初。”

    徐图之放下心来:“好,派人好好照顾着。”

    管家:“是。”

    系统看着收拾东西的徐图之,问出刚才的疑惑:【你刚才回答我的话让我觉得很奇怪。】

    “哪里奇怪了?”

    徐图之将沾血的衣衫和纱布都裹了起来,走出房间,用火烛点燃。

    系统坐在徐图之左肩,看着她的侧脸。

    摇晃的火光在徐图之的脸上交错,斑驳,却隐隐照出了她此刻眼角的笑纹

    系统思索:【就是很奇怪。】

    徐图之仰头,看着夜空中点点繁星,扬起唇角,笑的像个讨赏的孩子:“统子,我开始相信概率了。”

    第88章 第 88 章 你得去请求赐婚

    安皇后寿辰, 宫中自然是大操大办。

    当初徐淮景想要和徐图之一起合作弄个“万寿图”给安皇后,徐图之碍于主线剧情的缘故拒绝了和徐淮景的合作,她还是按照原剧情那样给安皇后打了一尊金缕衣玉观音。

    但主线剧情却还是有所改动。

    “母后的寿辰地点改到了绮梅宫?”徐图之疑惑道。

    管家点头:“是的, 今日突然来的消息, 从祝华宫改到了绮梅宫,说是绮梅宫过两日就可以建成,安皇后寿宴在新宫举办, 也算是喜上加喜。”

    原剧情中, 安皇后寿辰虽然是关键剧情,但剧情的重点不是在徐图之身上,而是徐淮景在寿宴之上请求皇上赐婚, 想让乔知蕴成为自己的皇子妃。

    安皇后对于乔知蕴的家世还算满意,皇上也觉得两人男才女貌很是般配, 刚要赐婚,原主中途反对抵制,也要请求皇上将乔知蕴赐婚于他,皇上将决定权交给了乔知蕴,乔知蕴却拒绝了两位皇子的赐婚, 说自己重病缠身, 病入骨髓,是个短命鬼, 万不能拖累两位皇子。

    安皇后确实觉得这乔知蕴看起来病病殃殃的,她因此赞赏乔知蕴识大体懂规矩, 皇上也不再强求, 便将这场“赐婚”摆手作罢。

    虽然乔知蕴并未答应两位皇子的请婚,但原主怀恨在心,又觉得乔知蕴早已和徐淮景私相授受, 两人是因为他的加入而无法被皇上赐婚成功,因此导致了冬狩之时,原主意图侮辱乔知蕴,待她被自己夺走了清白,就算不嫁给他,乔知蕴也无法嫁给徐淮景。

    而原主自认为皇后皇帝不会惩戒于他,大不了还是幽禁于王府,这种小打小闹的惩处对于原主来说都是无所畏惧的。

    如今安皇后举办寿辰的地点改到了绮梅园,虽然也是挨着御花园,可以方便徐图之去完成第四段炮灰扮演剧情,但绮梅园与祝华宫的位置相差甚远。

    一个在东南角,一个在西北角,俯瞰下来就是个对角线。

    “母后对于场地更换,可有不喜?”徐图之问。

    管家摇头:“此次安皇后寿辰是由周贵妃操办的,地点改到绮梅园也是周贵妃提前问过皇上和安皇后的。”

    按理来说,安皇后的寿辰操办理应由内务府和太常寺共同操办,如今周贵妃主动加入这次操办的事宜中去,表面上是“姐妹情深”,实则是“暗流涌动”,安皇后对此也是多加防备,但如今对周贵妃突然更换寿辰场地,安皇后竟然也同意了。

    徐图之思索了一下,心想着:也许是皇帝同意了,安皇后也不得不同意,毕竟从开始操办寿辰到现在,周贵妃可谓是尽心尽力,忙的脚不沾地,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系统没太在意:【别担心,只要不影响我们的任务,这种小小的变动不会影响什么的。】

    徐图之点头,摆手让管家下去。

    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落日余晖将天际染出一片红霞。

    徐图之关上房门,转头看向内室,无奈轻笑了下:“你就不能走正门吗?”

    乔知蕴将窗户关上,“王府好进,相府难出。”

    她虽然是相府大小姐,但府内仍有许多小李氏的眼线以及府中护卫看守,若是想要明目张胆的走出来,难免突增许多麻烦和盘问,还不如趁着这几日降温抱病在松心苑,让芳华假扮她,她就可以偷偷溜出来给徐图之上药。

    “既然如此艰难,”徐图之边走边脱,“为何不直接把药留下,我可以自己上?”

    乔知蕴看到徐图之对着自己脱衣服,心里总是鼓起一阵阵的慌乱和羞燥。

    她低垂眼帘:“这药不能存放,会影响药效,需得日日做新的才可。”

    “而且伤口在王爷右肩,位置特殊,王爷上药定会很麻烦。”

    徐图之坐在床边,缓缓脱掉里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乔知蕴,你自相矛盾了。”

    乔知蕴目光滑过徐图之胸前的起伏,本该被寒风吹得冷白的脸颊忽地泛起一片绯红。

    她攥紧手中的瓷瓶,“王爷此话何意?”

    徐图之见她脸颊红潮,嘴角微勾:“昨日你本欲将药留在府内让我自行上药,结果今日又说这药留不得,这不是自相矛盾是什么?”

    乔知蕴眼底掠过一抹尴尬:“昨日的药可留,今日的药不能留,因为今日的药里我又加了一些药材,让王爷的伤口能够好的更快。”

    徐图之歪头,调侃道:“乔知蕴,你还藏私啊?明明有更好的药,却给我一般的药?”

    乔知蕴感觉自己越解释越乱:“”

    徐图之见她这焦急慌乱的模样,忍俊不禁,不再逗她。

    她拍了拍旁边的床铺,“过来给我上药吧。”

    乔知蕴看徐图之不再追问,默默松了口气。

    她坐在徐图之身后,将她右肩上的纱布解开,伤口已经不再流血,有几处已经开始结痂。

    乔知蕴搓热指尖,挖出一粒黄豆大的药膏轻轻的涂抹在那道形状狰狞可怖的伤口上。

    “你换药了?”

    虽然还有些疼,但更多的感觉是清清凉凉的,比昨天好多了。

    本来系统还要给徐图之开痛觉屏蔽,徐图之没舍得开。

    乔知蕴点头:“嗯,添了一些止痛的药草,药效和之前的一样。”

    “一个相府嫡女,会武功,会医术,却整日里装作病弱模样,定是”

    乔知蕴指尖微滞,抢先说:“王爷定会觉得我这种人是个心机叵测,玩弄心计,蛇蝎心肠的女子吧?”

    想想自己对徐图之做过的一切,皆是欺骗、隐瞒、伪装、威胁、恐吓

    哪一条不值得让徐图之对她鄙夷不屑,余食赘行?

    徐图之一脸费解的“嗯”了一声。(二声调)

    乔知蕴听她应答,苦涩一笑:“吓到王爷,是我之过。”

    徐图之偏头:“我没被你吓到。”

    乔知蕴自当她是虚张声势,顺着她的话回答:“王爷自然是虎胆雄心。”

    徐图之:“”

    总感觉是在骂她。

    徐图之本意是怜惜乔知蕴在相府的艰难处境,却被她给误解为了别的,她只能继续说:“我是想说你隐藏真实的自己,不就是为了”

    咚咚咚——

    管家在门外说:“王爷,十皇子来了。”

    徐图之:“?”

    这个时候徐淮景为何会来?

    原剧情里没写啊?

    徐图之问:“徐淮景有说找本王何事吗?”

    管家回答:“是关于安皇后寿辰。”

    安皇后寿辰?

    她不是已经拒绝了徐淮景一起合作搞“万寿图”的请求了嘛?

    徐图之搞不明白徐淮景的目的,但事关第四段炮灰扮演剧情,她怕出问题。

    “行叭,你让徐淮景去前厅候着。”

    乔知蕴贴心的给徐图之穿好衣服:“王爷,药上好了,那我就先走了。”

    徐图之回身抓住乔知蕴的手,认真道:“徐淮景来的突然,我便长话短说。”

    乔知蕴看着她紧握住自己的手,心跳忽然乱了起来。

    “我知你的不易,相府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乔丞相的唯利是图,小李氏的算计和阴狠,乔知淼的挑衅和为难,让你在相府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你会武功,会医术都是你自保的手段,我不怕这样的你。”

    “相反,我敬佩这样的你。”

    乔知蕴神情怔住,眼眶泛红,不可置信道:“王爷,你这话是真的吗?”

    徐图之点头:“当然,如有一句假话,定受五雷轰顶。”

    “不要!”乔知蕴捂住徐图之的嘴巴,颤声道,“知蕴相信王爷。”

    徐图之抬手,轻轻摸了一下乔知蕴泛红的眼尾,目带怜惜:“别哭,一切都会如你所愿,幸福美满的。”

    乔知蕴反手握紧徐图之的手,似是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王爷,谢谢你。”

    徐图之送走了乔知蕴,前往前厅。

    “你怎么突然来王府?有何要紧事?”徐图之问道。

    徐淮景走上前,神色带着几分紧张和激动:“兄长,我打算在母后寿辰上做一件大事,想问问你的主意?”

    徐图之疑惑:“你又想干嘛?”

    原剧情里,安皇后的寿辰上徐淮景不就是主动请求皇上皇后赐婚,他还打算要干什么?

    徐淮景语气兴奋:“兄长,我我想在母后寿辰上请旨,求娶乔知蕴。”

    徐图之:“”

    哇,就这破事值得你跟她再说一遍?

    徐淮景看着徐图之的脸色,“兄长,你是不是不开心?”

    坊间传闻,安闲王对相府嫡女一见钟情。

    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安闲王便开始了对相府嫡女一系列的死追猛打,相府嫡女虽然拒绝了多次安闲王的相邀,但安闲王死缠烂打,不顾相府嫡女的意愿仍然强求,这一风流韵事是京城里家喻户晓的,徐淮景自然也知道。

    但徐淮景现在故意将这事在徐图之面前摊开,像是要和徐图之敞开天窗说亮话一般?

    这算什么?

    穷途匕首现。

    徐图之摸不准徐淮景的意思,反问:“我若是真的不开心,你又会如何?不请求赐婚了?”

    徐淮景眉头紧蹙,看似万分艰难:“我知道兄长心悦于乔知蕴,但乔知蕴已经多次拒绝兄长,兄长不肯放弃,而我也喜欢乔知蕴。”

    “若是兄长对于我请求父皇母后赐婚这个行为而不开心,那我愿意与兄长共同竞争乔知蕴的心。”

    “你做这种事情,有提前问过乔知蕴吗?”徐图之问,“你不顾姑娘家的意愿,直接让父皇母后下旨,这不是逼着人家嫁给你吗?”

    徐图之并不太喜欢这种拿权势压人的“求婚行为”,若非皇上和皇后不是那种喜欢强迫他人的人,不然原剧情里乔知蕴真的会被一道圣旨强逼着嫁给徐淮景。

    徐淮景怔住,哑口无言:“这这我”

    系统疑惑:【你在干嘛?他要是不去请求赐婚,你的炮灰扮演剧情就没办法表演了。】

    徐图之:“!!”

    糟糕,差点忘了这事!

    徐淮景觉得徐图之说的很对,他不该再没有过问乔知蕴的意愿去请求赐婚,这无异于是“逼婚”,届时乔知蕴因为圣旨而嫁给他,岂不是辜负了乔知蕴?

    “兄长,你说得对,那我就”

    徐图之义正言辞:“你就去请求赐婚!”

    “一定要在母后的寿辰上请求赐婚,母后和父皇一高兴,肯定答应你的请求,到时候你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徐淮景:“?”

    徐淮景怔愣:“可可兄长,你不是说让我尊重乔知蕴的意愿嘛?”

    徐图之摆手:“自古以来,婚嫁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做主的道理,你和乔知蕴的婚事,就该由丞相和父皇来安排,至于乔知蕴的意愿,不必在意。”

    “她虽然是相府嫡女,但你可是庆国皇子,说到底她这算是高攀了。”

    徐图之认真道:“所以你必须去请求父皇母后给你赐婚,知道吗?”

    徐淮景听得一愣一愣的,迟疑地点了点头:“好的。”

    徐图之见他答应,她和系统一起长舒了一口气。

    任务保住了。

    徐图之猛地扭头,看向漆黑的夜色,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兄长,夜深了,那我就先走了,”徐淮景得到徐图之的肯定,一时间扬眉吐气,“等母后寿辰之日,我定要求娶乔知蕴。”

    徐图之点了点头:“嗯。”

    第89章 第 89 章 举报,有人加戏

    绮梅园是新建的宫殿, 宫殿所建,富丽堂皇,雕栏玉彻。

    安皇后的寿辰就在此举办。

    丝竹管弦, 觥筹交错, 朝臣们恭维圣上,祝贺皇后,其乐融融。

    皇子们的位置被安排到靠近高台的地方, 按照排行分布, 右边是徐图之和徐淮景,左边是徐赋纪。

    高台之上,皇上的右边是安皇后, 左边是周贵妃,看起来谈笑风生, 实则明争暗斗,这才过去一盏茶的功夫,皇上都已经喝了四杯酒。

    徐图之看向坐在后一排的乔知蕴和乔知淼,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乔知蕴对外宣称体弱多病,所以脸色不好也很正常, 但乔知淼脸色差倒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得。

    徐图之目光从乔知淼身上移开, 刚巧对上乔知蕴的眼眸。

    视线交集的瞬间,徐图之微微一怔。

    不知为何, 她总觉得乔知蕴的眼神有些阴冷。

    徐图之回头看了眼,发现自己后面坐着的人都是和乔知蕴没什么新仇旧怨的朝臣和官眷贵妇, 她不禁疑惑, 究竟是何人能让乔知蕴用那种诡异又冷漠的眼神注视?

    徐图之偏头看向旁边闷头灌自己酒的徐淮景,一脸费解道:“你干嘛呢?”

    徐淮景嘴角下撇,顿了顿:“渴了。”

    “渴了你喝水啊?”徐图之拿过他手中的酒杯, “酒喝多了多耽误事啊?”

    你一会儿不要干大事吗?

    徐淮景眉头紧蹙,抢回酒杯,又倒了一杯酒喝下肚:“我已经没事可干了。”

    徐图之:“?”

    徐图之疑惑:“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凑过去,小声催促道:“你不是要在母后寿辰上请求赐婚吗?”

    “正好现在其乐融融的,多好的时机和氛围,你赶快上去请求赐婚啊。”

    徐淮景看向徐图之,眼眶莫名红了些,“兄长莫要打趣我了,我这时候去请求赐婚,不过是自讨苦吃罢了。”

    徐图之:“?”

    什么鬼?

    徐图之见他这挫败的样子,一时发了慌:“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求婚了?”

    徐淮景点了点头:“不了。”

    “不了?!”

    徐图之惊诧不已,一时没控制好声量,搞得正在殿内觥筹交错的人群齐齐看向徐图之这边,目带疑惑。

    “”徐图之尴尬的笑了下,“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徐图之拉着徐淮景,低声急道:“你干嘛不求了?为什么啊?”

    你不求婚,她怎么抢婚?

    这直接让她没办法上场表演了啊?

    徐淮景声音有些哽咽:“就像兄长说的,我得尊重乔小姐的意愿,不能不顾她的想法去强求父皇赐婚。”

    这怎么还改了称呼?

    这事绝对没有徐淮景说的这么简单。

    徐图之说:“可我不是还说了嘛?婚嫁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若请求父皇赐婚,乔丞相定然会答应与皇家结亲的。”

    徐淮景摇了摇头:“我不想做为难乔小姐的事情。”

    “不想做?”徐图之惊疑,“你不是喜欢乔知蕴嘛?感情这种事情都是可以培养的,先婚后爱听说过没?”

    为了让自己的任务可以如期发展,徐图之已经开始鬼话连篇了。

    反正她知道原剧情中乔知蕴会拒绝了原主和徐淮景的双人求婚,所以她现在的主要目的就是把徐淮景拉上去求婚。

    徐淮景顿了顿:“什么是先婚后爱?”

    徐图之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就是日久生情,她若是成为了你的娘子,你与她经常待在一处,时间久了,不就彼此相亲相爱了。”

    徐淮景眼中划过一丝希冀,却在辗转之间停顿一瞬,目光又暗淡了下来:“兄长,这一切没你说的那么简单。”

    “也许从一开始,我和乔小姐就是错的了。”

    徐图之:“”

    徐图之无语抓狂,这都是什么玩意?

    徐淮景突然开始emo算怎么个事?

    徐图之抓着徐淮景的手臂晃了晃:“徐淮景,你清醒一点,这里是皇后寿辰,多好的时机,你要就此放弃吗?”

    “乔知蕴就坐在那里,明明是唾手可得的机会,你要放弃吗?”

    “你难道不喜欢乔知蕴了嘛?”

    徐淮景怔住,看向徐图之,露出一抹笑容,却比哭难看,“兄长,我当然喜欢乔小姐,可那又如何?”

    “乔小姐不喜欢我啊!”

    徐图之愣住:“什么?谁告诉你的?”

    在徐图之所知道的剧情线里,确实还没有写到乔知蕴对徐淮景生情的戏码,而徐图之也心知肚明后面她不知道的剧情之中,肯定也不会有乔知蕴喜欢徐淮景的剧情发生。

    但“乔知蕴不喜欢徐淮景”这个故事点不应该在此刻被徐淮景知道,就算知道也该等到乔知蕴拒绝两位皇子求婚之后才能让徐淮景猜测到乔知蕴也许对他无情。

    徐淮景叹息一声:“那晚,我去王府找兄长商量请求赐婚事宜,得到了兄长的赞许,我很高兴,但在回宫的路上,我遇见了乔小姐。”

    徐图之心里一咯噔,这不就是刚好碰到了给她上完药的乔知蕴嘛!

    “你不会是提前告诉了乔知蕴你打算在母后寿辰上请求赐婚的事情吧?”

    徐淮景,你没这么傻X吧?

    原剧情里乔知蕴就直接拒绝了两位皇子的求婚,这要是徐淮景提前告诉了乔知蕴,这不是纯等着乔知蕴现场直接拒绝他嘛?

    你信不信乔知蕴拒绝徐淮景的时候都不带拐弯抹角的。

    徐淮景否认:“并未,我想着给她一个惊喜。”

    徐图之:“”

    好一个“惊喜”!

    “那晚你遇到乔知蕴,你们俩说了什么?”徐图之忙问。

    徐淮景面上露出痛苦哀戚的神色:“乔小姐是来跟我坦白的。”

    “坦白什么?”

    “乔小姐说”徐淮景攥紧杯子,“她不喜欢我,从始至终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徐图之:“”

    徐图之抿唇,死死压住欲要上扬的嘴角:“怎么会这样?”

    徐淮景眼神暗淡:“所以我才说我与乔小姐不过是一场及时止损的错误。”

    徐图之一听,头都要炸了。

    “统子,咋整啊?徐淮景不去求婚了,我怎么抢婚啊!?”

    系统比她还愁,翻着剧本:【要不你直接上去求婚,反正女主会拒绝你,这段剧情完成一半也是好的,到时候你把重点放在御花园的威胁上就行了。】

    徐图之看着剧本,思忖了一下:“行叭。”

    及时止损吧。

    徐图之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徐淮景,你真的不求婚了?”

    徐淮景心如死灰,摆了摆手。

    “行叭,你不求,我去求了。”

    徐淮景猛地扭头,瞪大眼睛,发出震惊又骇然的一丝微弱气音:“啊?”

    “啊什么啊?”徐图之不争气的看着他,“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徐淮景:“”

    徐图之刚走到殿内中央,行礼道:“父皇,母后,儿臣有一事请求。”

    殿内渐渐安静了下来,皇上看着徐图之,放下酒杯,问道:“你有何事要求?”

    徐图之深吸一口气:“儿臣想请求父皇母后赐婚。”

    霎那间,绮梅宫鸦雀无声,人人自危。

    安闲王请求赐婚,是谁家的姑娘这么倒霉?

    几乎是同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又不由自主的看向乔丞相那边。

    皇上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乔丞相,“你想要求娶哪家的姑娘?”

    徐图之说:“儿臣要娶的是”

    “想必五哥要娶的是乔丞相家的女儿吧?”徐赋纪开口道。

    徐图之扭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难道有剧本的不止她一个人?

    徐赋纪走上前来,朝皇上皇后行了个礼,缓缓说道:“说来儿臣也算是五哥情缘的见证者。”

    皇上好奇:“见证者?你看到了什么?”

    徐赋纪笑道:“前段时间是十皇弟的及冠礼,儿臣一时高兴贪杯醉酒,怕在十皇弟的及冠礼上闹出笑话,便去了御花园散散步,醒醒酒。”

    “结果这一散步,便看到了五哥摇摇晃晃的走进了长庆宫,儿臣以为五哥也喝多了酒,想去了长庆殿休息,儿臣就想着去长庆宫去照顾醉酒的五哥,还没走近长庆宫,儿臣便看到了”徐赋纪欲言又止,看了眼乔丞相那边,眼底满是算计和恶劣,“乔家二小姐也进入了长庆宫。”

    乔知淼浑身绷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脸色赫然惨白。

    乔丞相和小李氏不可置信的看向乔知淼,若不是此刻在皇宫里,这两人非要揪着乔知淼问个清楚。

    乔知淼不敢看父母,也不敢去和旁人对视,她微微偏头,看向身旁冷静淡漠的乔知蕴。

    与之对视的瞬间,紧张的心情忽地平缓了许多。

    徐赋纪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话引起了多大的骚动,或者说他满意这样的反响。

    他看着脸色沉凝的皇上和神情难看的安皇后,嘴角缓缓勾起,继续说:“儿臣想着,孤男寡女终是不好,许是乔家二小姐不知道长庆宫里五哥在休息,误闯入了进去,儿臣打算去提醒一下,结果走近一看,五哥竟然和乔家二小姐”

    徐赋纪话没有说全,只是暧昧一笑,在场的人便都明了那时长庆宫里会发生的事情了……

    徐图之之所以没有辩解和插话是因为她已经被突然冒出来的徐赋纪震惊到了。

    她颤悠悠道:“统子,这剧情对吗?”

    系统懵逼到电流都“嗞”出来了:【不是,这怎么还有人加戏啊?!】

    第90章 第 90 章 你这辈子都甩不开我……

    此时绮梅宫内噤若寒蝉, 无一人敢言,甚至连呼吸声都变得微弱了起来。

    皇上看向徐图之的眼神犀利又锋锐:“徐图之,你七弟所言, 可是真的?”

    安皇后看向乔知淼, 眉头紧蹙,眼神复杂又多变,似是在盘算着什么。

    徐淮景则是用惊诧和迷惑的目光在徐图之和乔知淼身上徘徊。

    徐图之搞不懂徐赋纪要做什么, 但她肯定是不能认下自己和乔知淼苟合这件事。

    她刚要开口否认此时, 就听到右后方传来乔知蕴微弱又带着不可置疑的声音。

    “是臣女入了长庆宫。”

    绮梅宫本就寂静无声,此时这道声音就如一记重锤轰然落下。

    众人齐齐看过去,只见乔知蕴走了出来, 跪在徐图之和徐赋纪中间,一字一句道:“那日, 是臣女走进了长庆宫,臣女与舍妹衣衫和身形相似,七皇子错认也是情理之中。”

    徐赋纪瞳孔睁大,咬牙切齿道:“乔大小姐,有些事情可不能胡乱认啊?!”

    徐淮景“蹭”的从座位上站起来, 不敢相信的看着乔知蕴和徐图之, 整个人像是遭受到了极大地冲击。

    乔知蕴看向徐赋纪,“七皇子说的对, 有些事当然不能随随便便认下。”

    她转头看向皇上皇后,神情不卑不亢, 淡定自若的说:“事关臣女清誉名节, 若非臣女,臣女为何要认?”

    徐图之看着乔知蕴,眼里闪过说不清道不明的光。

    “根本不是你!”徐赋纪气极, “明明是乔知淼进入了长庆宫,你为何要说谎?”

    “乔知蕴,你敢在皇上面前编造谎言,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徐赋纪指着后排的乔知淼,“你说,是不是你那日进了长庆宫?”

    乔知蕴淡淡道:“七皇子也说了那日您多喝了几杯,醉酒迷离之际难免会看错人。”

    乔知淼移开视线,低垂着头,轻轻晃了晃:“臣臣女那日并没有去过长庆宫。”

    徐赋纪睁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乔知淼,你敢胡说八道!”

    乔知淼浑身一颤,“臣女臣女真的没去过长庆宫,七皇子怕是醉酒看花了。”

    “不可能,我不可能看错!”徐赋纪口不择言,“你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不信找个嬷嬷去查看,她手臂上定然没了守宫砂。”

    “够了!”皇上眉头蹙起,沉声道,“徐赋纪,今日是皇后寿辰,不可造次。”

    徐赋纪脸色难看,咬紧牙关:“父皇,儿臣也是为了五哥好,不想让他错付她人啊。”

    徐图之:“”

    真特么能胡说八道啊。

    “七皇子怕是真的看错了,”乔知淼委委屈屈的拉开衣袖,只见那如藕节一般嫩白的手臂上赫然出现一点血红,“臣女为了自证清白,只能如此。”

    徐赋纪眼睛都瞪大了一圈,失声道:“你,你怎么会?”

    别人也许不知,但他肯定是清楚乔知淼不可能是完璧之身。

    徐赋纪扭头看向乔知蕴,只见乔知蕴拉开衣袖,双手手臂洁白如雪,什么都没有。

    顷刻间,究竟是何人进入了长庆宫与安闲王苟合,一目了然。

    将“守宫砂”弄没,徐图之相信乔知蕴有一百种办法,但她竟然说动了乔知淼,让她配合乔知蕴背叛徐赋纪。

    系统呆呆道:【完了,这段炮灰扮演剧情完蛋了,我们一分都没了。】

    系统像是卡壳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徐图之打开剧本,这段剧情她的关键剧情和台词不多,也就简简单单的一句。

    一开始她还因为徐淮景不打算请求赐婚而苦恼如何表演,而此刻突变的剧情也让徐图之有些措手不及,但不得不承认,现在的状态也挺方便她表演出关键剧情的。

    徐图之双膝跪地,掷地有声道:“父皇,儿臣刚才想要请求赐婚的对象便是乔丞相家嫡女,乔知蕴。”

    “长庆宫的错误,儿臣也也想了很多,不想辜负乔知蕴,如今儿臣醉酒犯了糊涂事,就该负责,还请父皇母后准许儿臣求娶乔知蕴为王府正妃。”

    乔知蕴看了一眼徐图之,双手紧紧攥住衣衫,抿紧薄唇,低垂的眼眸中点点喜悦被无数翻涌的不忿与不甘淹没。

    安皇后凝视徐图之片刻,凑近皇帝耳边低语了几声。

    皇上面不改色,看向跪地的两人:“徐图之,既然你求娶相府嫡女,也该问问乔丞相的意愿吧?”

    乔丞相立刻上前,行礼道:“能与皇家结亲,是相府荣幸,此乃光宗耀祖,蓬荜生辉之举啊。”

    “既是如此,”皇上笑了笑,说,“乔家嫡女娴熟大方、温良敦厚,知礼不傲,特赐婚为安闲王徐图之为正妻。”

    “婚礼就由太常寺和内务府操办,要大办,要不失皇家威严和气派。”

    乔知蕴叩首:“臣女叩谢圣恩。”

    徐图之叩首:“儿臣谢过父皇。”

    皇上抬抬手:“你们起来吧,今日乃是皇后寿辰,徐图之你定要给你母后请罪,过于喧宾夺主了。”

    徐图之起身,不失礼貌的尴尬一笑:“是儿臣莽撞。”

    她拿过桌上的酒杯,敬安皇后,“儿臣自罚一杯,还请母后原谅儿臣的鲁莽。”

    安皇后淡然一笑:“你是本宫的孩子,如今能遇心爱之人,本宫自然替你开心欣慰,何来怨怼呢?”

    “待宴会结束后,来本宫殿内,许久未与你说说知心话了。”

    皇上指尖敲了敲杯壁,没说什么。

    徐图之心知肚明安皇后话里的意思,“儿臣知道了。”

    宴会继续,只是人们谈论的话题又多了许多。

    徐图之看着宛如“死机”的徐淮景,轻叹了口气。

    她见乔知蕴坐在位置上不动,不按照原剧情线去御花园散心,便差来太监低声嘱咐了几句,自己先离席,去御花园等乔知蕴。

    夜已深,血色红梅在圆月之下散发着一种诡异的美。

    系统看着任务进度条,感慨道:【没想到你力挽狂澜了。】

    徐图之找了一处方便乔知蕴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我们被原剧情给局限住了,我们是扮演炮灰,完成炮灰的关键剧情和台词就可以了,至于其他剧情怎么变,并不影响我们的任务。”

    “这个任务世界里的原剧情线变化太多,咱们俩都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乱了套,忘了任务最根本的完成方法。”

    系统点头:【是啊,这个任务世界出现了太多的不可控因素,搞得我都焦头烂额的。】

    系统看着剩下的关键剧情,愁的小脸紧巴巴的:【接下来的关键剧情和台词有点多,而且都是基于原剧情“乔知蕴拒绝原主求婚”所发展出来的,现在主线剧情变动太大,你这些关键台词得想想办法表达出来。】

    徐图之看着走过来的乔知蕴,“别担心,我自有办法。”

    “王爷在此等候,是要兴师问罪吗?”乔知蕴神情掠过一抹复杂和紧张,先开口道。

    徐图之不磨蹭,直接反问说台词:“你没嫁给徐淮景是不是觉得很委屈啊?”

    系统计数:【关键台词+1】

    她话音一转,“…这是我曾经以为的。”

    乔知蕴心脏被徐图之这话搅的翻天覆地:“王爷以为我喜欢十皇子?”

    “不是嘛?你们俩在回京的路上不早就勾勾又搭搭,情愫暗生了嘛?”徐图之这句话说的磕磕绊绊,别别扭扭。

    她撇了撇嘴,语气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委屈,“坊间都这么说的,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说哦。”

    系统也不在乎徐图之把关键台词里画龙添足:【关键台词+2】

    乔知蕴顿了顿,听出了徐图之的委屈和不悦,不似那种故意刁难贬低的恶言相向,反而像是孩童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便向大人委屈巴巴的哭诉。

    她向前一步,嗓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解释道:“我并不喜欢十皇子,那不过是坊间流言,不当真的。”

    “那晚给王爷上好药,我便主动去找了十皇子,解释了我们之间的误会。”

    徐图之抬眸:“所以那晚果然是你在前厅偷听我和徐淮景讲话了?”

    乔知蕴底气不足地收紧了下巴,一时哑口无言。

    怪不得徐淮景不打算在寿辰之上请求赐婚,原来是乔知蕴中间横插一杠,先行拦截了徐淮景作死行为。

    “乔知蕴,”徐图之抓住乔知蕴的手腕,语气略带几分危险,“你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敢拒绝皇子的求婚,你可知后果会是如何啊?”

    系统:【关键台词+3】

    乔知蕴咬了咬下唇:“我不喜欢十皇子,若十皇子非要以权势地位逼人就范,我还不如剃度出家或者一死了之。”

    还是一如往常的倔强。

    徐图之叹了口气:“乔小姐还真是宁死不屈啊。”

    系统:【关键台词+4】

    “那又怎么样?”乔知蕴眼尾泛红,双眸水光泛滥,抬手抓住徐图之的手,“若是不能嫁给所爱之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徐图之语重心长道:“乔知蕴,你这样的硬脾气,将皇家威严和皇子权势不管不顾的抛诸脑后,信不信本王在这里要了要你为此受一番罪罚,旁人也不敢说些什么替你辩白,包括我那个傻弟弟也违抗不了我的。”

    系统无奈:【关键台词+5,这句关键台词被你拆的稀碎。】

    徐图之艰难不已:“不拆也说不了啊!”

    原剧情中的关键台词是“乔知蕴,你信不信本王在这里直接要了你,旁人也不敢说些什么,包括我那个傻弟弟。”

    然后原主意图强迫女主,徐淮景及时出现救场。

    乔知蕴也知道自己的行事莽撞,她本不该如此的,可一旦遇到关于徐图之的事情,理智和冷静瞬间消失。

    “我知道自己行事不当,王爷若要罚我便罚了吧?”

    徐图之想起殿内发生的事情:“你为何要顶替乔知淼来毁掉自己的清白?”

    “如若我不顶替,王爷就要遂了七皇子的愿,娶乔知淼吗?”乔知蕴反问。

    “自然不会,我与乔知淼清清白白的。”

    那日长庆宫,徐图之可是打晕了乔知淼离开了长庆宫,但眼下看来,乔知淼好似和徐赋纪合作想要搞她,结果乔知淼突然反水,搞得徐赋纪下不来台。

    想必这件事之中必有乔知蕴在搞鬼。

    “可王爷不是说了嘛?”乔知蕴步步紧逼,“婚嫁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皇上得知你毁了乔知淼的清白,圣旨一下,王爷可是会抗旨不遵嘛?”

    徐图之后背抵着树干,看她的眼神晦涩不明,“所以这就是你顶替乔知淼的原因?”

    乔知蕴承认:“对。”

    “我知王爷心悦于我是为了替十皇子遮风挡雨,让世人将抨击和辱骂倾注在你的身上,你为了保护十皇子,故意佯装和他争抢一个女人,就是降低躲在暗处的敌人警惕性,让他们以为你和十皇子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斗的你死我活,从而坐收渔翁之利。”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你与十皇子手足情深,根本不像他们想的那般针锋相对。”

    “你知道十皇子喜欢我,还主动要求让十皇子在寿辰上向皇上皇后请旨赐婚,”乔知蕴一字一句,目光暗含几分嫉妒,“你为徐淮景所做的一切,他一概不知,甚至他说不定还会因为你与我成婚而暗自记恨上了你,你知道吗?”

    徐图之说:“我不在乎。”

    徐淮景恨不恨她,无所谓,反正她的任务完成了就行。

    乔知蕴苦涩一笑:“你竟然为了徐淮景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哪怕他恨你怨你,你也甘之如饴?”

    徐图之:“”

    这是怎么分析出来的呐?

    “徐图之,既然我们已经被绑在一根绳子上了,我也不怕你被我吓到,”乔知蕴眼神清冽的直视眼前之人,声音冷的像是腊月的寒风,拖长着尾调,“既然你说了婚嫁之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我就要让你不得不因为这句话而娶我。”

    “你说过,我不过是个官宦之女,能嫁给皇子已是高攀,能有这样来之不易的机会,我一定会死抓着不放。”

    乔知蕴越说越激动,眼眶发红,如似癫狂,“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我乔知蕴一定会嫁给安闲王徐图之,成为你明媒正娶的正妃。”

    她的话如同诅咒一般,双手紧紧抓住徐图之的衣衫,发出嘶声力竭的低吼,“徐图之,你这辈子都甩不开我的!”

    寒风刺骨,吹落枝丫上的薄雪纷飞。

    徐图之垂眸见她衣衫轻薄,白皙的双手被冻的发红泛紫,浑身打着冷颤。

    她轻声叹了一下,似是纵容般的人唤着她的名字,“乔知蕴?”

    乔知蕴似是知道徐图之要说些什么,先行逃避:“王爷若是要骂我的话,便不必开口,我心知肚明自己的恶劣行径,就不劳烦”

    “这里风大,冷得很。”

    故作坚强的话梗在喉咙,乔知蕴瞳孔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徐图之将自己搂在怀中,感受着她的温热的体温和柔软的身体。

    徐图之轻轻揉着她颤抖的后背,贴着她冰冷的脸,此刻心脏跳动时所泛起的那一丝熟悉的悸动让徐图之的如坠云端。

    她柔声道:“你抱抱我吧。”

    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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