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率是这个世界最奇妙的东西, 它是不可捉摸地,是不可判定地,也是不可预估地, 甚至可以说它是不存在的
可到此刻, 徐图之才感受到“概率”所带给她的奇幻和真实。
有时候,不需要借助外物便可以轻易的确认眼前人是不是心上人。
徐图之与她相爱相守了整整一世,那是无法忽视和忘却的情感, 那是刻在骨骼上, 拓印在心脏上,与灵魂融合的,难以割舍的“爱”。
在徐图之相信“概率”的时候, 在徐图之将乔知蕴紧紧抱在怀里的时候
爱,再次蓬勃, 焕发生机。
乔知蕴呆呆的窝在徐图之怀中,不知所措的绷紧身体。
她恍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这梦境太过真实。
她能感受到徐图之说话时吐出的气息,能触摸到徐图之柔软又温热的身体,能听到徐图之胸膛里跳动不止的心跳。
一件件都像是在告诉她, 徐图之正在紧紧的拥抱着她。
就像自己曾经所期待着与徐图之亲密些, 更加亲密些
乔知蕴攥紧徐图之的衣衫,抬起头, 眼眸泛着水色,迷离而又痴痴的望着她, 目不转睛。
徐图之垂眸, 与她视线交汇。
她嘴角微勾,手臂收紧,将怀里的人抱的更深, 打趣道:“这般看着我作甚?莫不是冻傻了?”
乔知蕴眨眨眼,语气发虚:“你你抱我了?”
徐图之理直气壮:“如今你是我即将过门的妻子,我抱你不是名正言顺的行为吗?”
“怎么,不给抱呀?”徐图之故作松手,“那我便不抱了。”
“抱!”乔知蕴抬手抱住徐图之的腰肢,忙道,“给抱的。”
徐图之忍不住笑了出来,“外面冷,我们回去吧。”
乔知蕴小心翼翼道:“你不生气了?”
徐图之说那些话本就是为了完成关键剧情和台词,并非出自本意。
乔知蕴所做一切她自然知道是为什么,徐图之高兴还来不及,生什么气呀?
徐图之刚要解释,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道难以遏制的哭声。
“兄长,你对我竟然如此重视?”徐淮景走出来,满脸泪痕,哭腔难忍,“我…我竟什么的不知道…”
徐图之:“……”
什么鬼?
徐图之不解:“你说什么呢?”
徐淮景哽咽:“兄长,我都听见了你与乔小姐所言,我都听到了,我听到了你为我所承受的委屈和苦楚,听到了你替我承担的羞辱与谩骂,我如今知晓了你的一切苦衷,兄长就不要再继续隐瞒我了呜呜呜……”
徐图之眉头一皱,她知道徐淮景肯定是多想了,她想解释一下,但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徐图之松开乔知蕴,看向徐淮景身上的披风,“别哭了,你披风给我一下。”
徐淮景现在对徐图之可谓是唯命是从。
他立刻解下身上的披风,“兄长,你用。”
徐图之接过,转身就给乔知蕴披上:“我要去母后宫中一趟,你先送乔知蕴离宫。”
乔知蕴看着身上的披风,默默攥紧了。
徐淮景看了眼乔知蕴,想到自己对乔知蕴的情感,有些窘迫:“兄长,你真的让我来送吗?”
若是他来送乔知蕴,让旁人看去,岂不是叫人误会?
徐图之摆手:“旁人我信不过,你送吧。”
今日赐婚之事,难免会有人故意找乔知蕴麻烦,毕竟原剧情里,哪怕是乔知蕴拒绝了两位皇子的“赐婚”,却还是有人气不过,觉得乔知蕴自视清高,装腔作势,所以在乔知蕴离宫之前故意在宫门口拦截她的去路,找她是非。
眼下徐图之让徐淮景送乔知蕴回相府,那些世族贵女命妇见到徐淮景,定然不敢上前招惹,也能免去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徐淮景没想到徐图之竟然如此信任他,在明知道自己对乔知蕴也有情愫的情况下,仍愿意让自己送乔知蕴回府。
“兄长,我定会将”徐淮景迟疑了一下,看向乔知蕴的目光带着几分落寞和释然,“嫂子安全送回相府的。”
乔知蕴脸颊一烫。
徐图之没想到徐淮景如此上道,“知道了,快些离宫吧,今夜似有大雪,别在外面多停留。”
乔知蕴见徐图之没有反驳徐淮景的叫法,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
徐图之看着徐淮景带着乔知蕴离开的背影,转身向安皇后的寝殿走去。
原剧情里也有安皇后叫原主去昭徳宫训斥的剧情,属于过渡剧情,徐图之为了积攒任务积分,只能将这段剧情完成。
徐图之一踏进昭徳宫,深红厚重的宫门便被太监给关上了。
一瞬间,昭徳宫犹如一间封闭又压抑的囚牢,将徐图之困在其中。
徐图之走进殿内,安皇后坐在上首,面色阴沉的看着自己,这架势就差把“兴师问罪”这四个大字写在安皇后的脑袋上了。
宫殿里空荡荡的,虽是银屏金屋,金石玉器,各显珍贵连城,但处处显得空寂孤冷,凉薄骇人。
“儿臣见过母后。”徐图之照旧行礼。
安皇后放下茶盏,眼神阴鸷,“如此狼子野心,还向本宫行礼作甚,说不定过些日子,你便能招揽各方能人异士,为自己筹谋划策,千金买骨,待以逸待劳之际,势要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了,届时怕是要本宫向你行礼了。”
话里带刺,徐图之本想着左耳进右耳出,不当回事。
可她心里就是憋着一股恶气,许是自己的母亲也如安皇后一般,从未把自己当做至亲至爱之人,一味的忽视冷漠,甚至出了事,只会将所有罪责都推到自己头上来,从而洗脱她自己的肮脏污垢,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和无辜,丝毫不顾及她的死活和感受。
“母后这话旁人听个乐呵,怎么母后还信以为真了?”徐图之挑眉,懒洋洋的说,“儿臣是否能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母后不是最清楚的吗?”
安皇后眯了眯眼:“你是在顶撞母后吗?”
“儿臣并非在顶撞母后,只是希望母后不要乐极生悲,一时失了分寸,忘了儿臣这个生死攸关的“秘密”,”徐图之看着安皇后脸色大变,心中不由地生出几分舒爽,“儿臣对自己的一切心知肚明,也从未对那个位置有过奢望,倒是母后贵人多忘事,不清楚儿臣与十皇弟的局势。”
“我们早早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了。”
安皇后神情凝重,怒拍桌子,呵斥道:“你在威胁本宫?!”
“母后这般生气可是认为儿臣会闹到鱼死网破,玉石俱焚的地步?”徐图之反问,“在母后心中,儿臣竟是这般不耻?”
安皇后看着徐图之那双蕴含着一丝悲伤和无措的眼眸,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握,“是你在威胁本宫,如今还要说本宫的不是?”
“徐图之,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求娶相府嫡女是在打什么算盘?”
徐图之闭了闭眼,叹息道:“母后,不论你相不相信儿臣的初衷,儿臣是不会坐上那个位置,也不会去和十皇弟争抢,母后尽管放心就好。”
“话说到这里,儿臣已经无话可说,就先行告退了。”
安皇后总觉得眼前的徐图之变了许多,不似以前与她多说两句话就要吵的不可开交。
如今的徐图之给她带来的感觉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失望”和“疲倦”,好似对她这个娘亲再也提不起任何希冀和盼望。
从何时起,她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没有了一对正常母子该有的关心和爱护,反而走到了这种处处威胁逼迫的紧张又焦灼的局面。
安皇后看着宫门缓缓关闭,徐图之的身影在渐渐收缩的罅隙中逐渐模糊,最终消失。
“图之”安皇后不由地脱口唤出她的名字,心口突然涌现出一股空落落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悄然离去了,连蛛丝马迹都没有存留。
系统看着从昭徳宫出来后就一直沉默嗑瓜子的徐图之。
它担心道:【你还好吗?】
“还好,”徐图之把瓜子皮吐在掌心,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悲伤的情绪,“习惯了,我这人父母情结浅短,恩缘淡薄,除了第一个任务世界有一些不合时宜的期盼,却又被人打碎幻想,虽然失落又不甘,但现在的我已经金刚不坏了。”
系统坐在徐图之左肩,和她一起嗑瓜子:【你虽然父母情缘淡薄,但你有老婆缘啊,谁能想到她还会出现在你的第三个任务世界里。】
徐图之想到乔知蕴,嘴角不自觉地挑起,心中因为安皇后而涌起的阴郁顷刻全消。
“是呀,我有老婆啊。”她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我有老婆了呀。”
系统还是有些怀疑:【你就这么轻易的认为乔知蕴是你的老婆,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乌行雪那次可能是太幸运了,这种概率性的事件还是不太可靠,你要不要再试探一下?比如让乔知蕴给你做个饭?咱俩一起尝尝,我也能帮你鉴定一下。】
徐图之咬着瓜子皮,摇头道:“其实不靠那些客观因素,我一开始就觉得乔知蕴很熟悉,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太过玄妙。”
就像当初她一下子就确认了乌行雪就是秦礼。
系统摇头:【听不懂。】
“你听不懂也没办法,因为我表达不出来,”徐图之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两下,眉梢都带着无与伦比的喜悦和美好,眸中泛着神采,“那是一种比“一见如故”还要高深莫测的情感。”
系统听得迷迷糊糊:【你说的是概率吗?】
徐图之剥开一颗瓜子仁扔嘴里,扬眉吐气的大笑道:“那就算做概率吧。”
她要成为“概率”的忠实信徒。
因为“概率”会给她带来老婆。
第92章 第 92 章 当个好主母
徐图之让徐淮景送乔知蕴离宫这件事, 说口的瞬间,两人都有些一丝丝尴尬。
宫道。
两人之间隔着一人的距离。
乔知蕴看向西直门聚堆的命妇贵女,她们也看到了她, 自然也瞧到了她身旁的徐淮景。
一时间, 尴尬的人更多了。
乔知蕴见她们窃窃私语,脸上浮现不甘和不满,最终脸色如画布一般,闪过五彩斑斓的糟糕表情, 愤愤不平的转身离开了。
乔知蕴突然意识到了徐图之为何让徐淮景送她回府的目的,是要给这些故意在等她出现,明摆着想要找她麻烦的人一个警告。
乔知蕴嘴角微微挑起, 不由地的抓紧身上的披风,眼底似星河荡漾。
皇城里相府不远, 也就隔了两条街。
乔知蕴来时是坐着相府的马车,如今她和相府单独离宫,此刻便只能步行回府。
徐淮景似是注意到这点,“我去叫辆马车来。”
“不了,”乔知蕴婉拒, “就两条街, 走过去,就当消消食了。”
徐淮景也没强求, “好吧。”
三两句话后,依旧保持沉默, 寒风呼啸的声音都显得震耳欲聋。
“乔小姐是真的想要嫁给兄长吗?”徐淮景迟疑开口, 目色迷茫。
乔知蕴知晓徐淮景是没有恶意,他也许只是不懂自己为何会选择一个她一开始那么厌恶抵触的人。
“是,”乔知蕴神色认真, “想嫁。”
徐淮景抿了抿唇:“那,那挺好的。”
“兄长也是心悦你的,你们天作之合,挺好的。”
祝福的话说的干巴巴的。
“抱歉,”乔知蕴停下,看着徐淮景的脸,又说了一遍,“抱歉,殿下的好意知蕴只能心领了。”
徐淮景望向乔知蕴背后的星湖,楼台亭阁悬挂的灯笼被风吹的摇摇晃晃,灯光散落在水面之上,竟一时分不清是繁星坠入还是眸色恍惚。
“母后寿辰上,我以为是兄长欺负了你。”他苦涩一笑,神色落寞,“却没想到你们是两情相悦,早定姻缘。”
乔知蕴知道自己与徐图之之前的恩怨致使徐淮景乱想了许多。
“我与王爷生了许多误会。”
徐淮景目光移到乔知蕴的脸上,自嘲一笑:“误会又岂是只在你们之间。”
“我从未想过兄长竟为我做了那么多,而我却一概不知,还暗地里对兄长有所怨怼。”
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又苦又涩,涌上喉咙却呕不出来,只能硬生生的吞咽下去,在胸膛里翻来覆去。
“殿下可知,我曾嫉妒过您。”乔知蕴也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些可笑,嘴角牵强的扯了一下,想要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淡泊一些。
徐淮景惊诧:“你,嫉妒我?”
乔知蕴点头:“对。”
“一想到王爷对殿下这般掏心掏肺,无私奉献,我即是嫉妒又是羡慕。”
“夙夜难寐的期望着,王爷也能这般对待我,该有多好啊?”
乔知蕴神情期望,目光直直的朝着天上的圆月望去,心中也知晓这所盼望的多么遥不可及。
徐淮景从未想过乔知蕴竟然会因为兄长对他的好而嫉妒他。
一时间,他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胸膛里那股翻涌的苦涩渐渐泛出酸意来,熏的鼻尖和眼眶冒出一种烧灼来。
徐淮景用力攥了攥手,压下自己心中的起伏,“终是我愧于兄长太多了。”
乔知蕴眼帘低垂,并未答话。
愧疚,何尝不是她对徐图之应有的情绪?
“乔知蕴,”徐淮景嗓音有些沙哑和颤抖,“若是若是你不喜欢兄长,你会喜欢我吗?”
他仍有些不甘心,觉得那晚乔知蕴的拒绝只是因为她心中早已有了兄长的位置。
但若他是乔知蕴的第二选择,或许徐淮景还能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挫败。
乔知蕴眼神清列,坦荡如砥,说:“不会。”
她不喜欢男子,只是这话不方便告知徐淮景。
但她也不会给徐淮景任何期望。
徐淮景眸中的光随着风吹湖面而渐渐消散,他动了动唇,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滞涩:“是我逾矩了。”
乔知蕴福了福身,无声作答她并不在意徐淮景的试探。
“殿下,前面便是相府了。”她说,语气带着一丝疏离。
徐淮景明白:“那我便送到这里,乔小姐,慢走。”
乔知蕴思忖了一下,将身上的披风脱下递过去:“多谢殿下。”
徐淮景本想让乔知蕴继续披着,似有所感,拿了过来,“无事。”
乔知蕴颔首转身,纤薄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模糊。
徐淮景轻笑了下,眼底浮现一层悲凉:“命里有时终须有啊”
乔知蕴回到相府,便直接进了松心苑,许是知道乔磊和小李氏必会过来问东问西,乔知蕴便不急着让芳华和桃夭准备热水洗漱。
长月进院,说:“小姐,相爷回府,与小李氏朝着松心苑来了。”
乔知蕴喝了口热茶:“嗯。”
话音刚落,院门口便走进来两人。
乔知蕴起身,朝着乔磊欠身:“爹,李二娘。”
乔磊坐在凳子上,大手一拍桌子,气道:“何时?你何时与安闲王搅到一处的?”
他还没有想好站哪边,如今乔知蕴这么一搞,他相当于半只脚站在了安闲王的队伍里。
如今朝堂上诡谲多变,稍有不慎便是行差踏错,永世不得翻身。
“十皇子及冠礼时,女儿醉酒,不小心与安闲王共处一室,”乔知蕴隐藏了一些事情,“安闲王要对女儿负责,女儿拗不过王爷,只能认下。”
“况且今日寿辰上,七皇子似要将知淼妹妹与安闲王绑在一处,”乔知蕴看向小李氏,意有所指,“我知知淼妹妹心中早有命定之人,若是真被七皇子促成了她与安闲王的婚事,岂不是让知淼心如死灰?”
小李氏脸色沉了沉。
“女儿如今病入骨髓,弱不胜衣,相府如今更要重视知淼妹妹的婚事呐。”
小李氏不信乔知蕴这般好心,竟然为了保住乔知淼,自己去嫁个那个顽劣不堪的纨绔王爷?
但乔知蕴说话句句在理,她这一副病身子,就算嫁给王爷当正妻,估计也是个早死的命,而且那王爷风流花心,是个经常流连烟花之地的浪荡公子,难当大用,若是知淼真的被七皇子算计成功,嫁给安闲王,小李氏才是要悔死。
“知蕴这话说的怪叫人心疼的,你和知淼都是老爷的女儿,怎么能厚此薄彼呢?”小李氏说,“那安闲王可是皇后所生,是皇上嫡子,可谓是风光无限,无上殊荣,如今知蕴能嫁给安闲王可谓是天大的喜事,如今婚事被皇上应允,说不定能用这喜事冲冲你的病气呢。”
乔磊沉声:“为何不将此事早些告诉我?”
乔知蕴垂眸,泫然欲泣:“难以启齿的事,叫女儿如何跟您说呀?”
她似是情绪波动太大,咳嗽了起来,“女儿咳咳女儿也觉得心里苦呀咳女儿岂会不知这样做会伤了父亲您的心,女儿很是愧疚咳咳咳”
乔磊本以为乔知蕴会嫁给徐淮景,他能看出来徐淮景对乔知蕴有意,但如今看乔知蕴这幅病弱身子,吃了那么多药依旧没有好转,若是真嫁给了徐淮景,早早亡故,于他也无利可图。
如今嫁给安闲王,也算是物尽其用,最起码他能通过乔知蕴了解安闲王的动向,届时也好早做打算。
乔磊故作怜惜:“快坐下,老站着干什么,自己什么身体不知道吗?”
“你快去给知蕴熬药,浓浓的熬,过些时日就要嫁入王府了,不能让安闲王觉得咱们相府送过去一个病秧子,让王爷不悦。”
乔知蕴眼皮低垂,眸中满是憎恶和反感。
小李氏应道:“奴家这就去安排。”
“如今已成定局,皇上圣旨以下,待冬狩结束,便是你们的大婚之日,”乔磊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这段时间在府中好好养身子吧。”
乔知蕴抬手抵唇,弱弱应道:“女儿知道了。”
乔磊踏出房间,离开了松心苑。
乔知蕴神色一改,坐在凳子上深深喘了一口气。
桃夭和芳华走进来,见乔知蕴脸色很差,她们在院外听到了谈话内容,也知道乔知蕴郁闷为何。
“主子,饿了吧?”芳华说,“奴去小厨房给您准备些宵夜。”
桃夭跟着点了点头:“主子,吃些东西吧,您在寿辰上定是没吃什么。”
乔知蕴起身,撸起衣袖:“烧火,我自己做。”
切菜的时候还能泄愤一些。
芳华点头:“好。”
乔知蕴做到一半,小李氏派人送来了药,长月接过,都没给乔知蕴看一眼,便直接倒在院中玉兰树下。
乔知蕴做了四菜一汤,四人围坐一桌。
乔知蕴先动了筷子,芳华等人便也动筷吃了起来。
长月说:“主子可消气了?”
他们跟在乔知蕴身边很长时间,知道乔知蕴一生气就爱做饭,做完饭却又不吃几口。
乔知蕴刚下筷子:“消了。”
芳华见状:“主子,在吃些吧?”
乔知蕴摇头:“你们吃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心思,就等着这口呢吧?”
三人尴尬一笑,埋头吃了起来。
主子不常做饭,但做饭却是美味,千金不换。
乔知蕴无奈一笑:“慢些吃,没人跟你们抢。”
“你们觉得我做饭好吃吗?”
三人齐齐点头。
乔知蕴又问:“你们觉得我管家能力如何?赚钱能力如何?本事如何?”
长月说:“主子可是天下第一富商“知世先生”,家财万贯,置业有术,产业百种,这等揽财能力普天之下无人与之匹敌。”
芳华说:“主子对朝堂江湖之事,了如指掌,此等眼界和筹谋也是天下独步。”
桃夭说:“主子还会武功,能文能武,举世无双。”
乔知蕴双手捧脸,难掩羞赧,问:“那我这么厉害,可配当王府主母,伺候主君,执掌中馈吗?”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嫁人,也早早做好了孤独终老的打算,如今婚事已定,我竟有些紧张了。”
“你们说我是个当个贤良淑德的主母还是当个有勇有谋的主母?”
“也不知道王爷喜欢什么品性的我?”乔知蕴有些苦恼,看向呆如木鸡的三人,忙道,“你们也帮我想想呢?”
三人:“”
你们夫妻俩的私事让他们想什么?
第93章 第 93 章 王府的女主人
婚事由内务府和太常寺操办, 成婚之日安排在冬狩之后。
而冬狩那日便是徐图之在这个任务世界的杀青日,为了保证最后的任务评定分数能够高一些,徐图之抓紧和系统去做过渡剧情。
这就导致很多人看着已经和相府嫡女定亲的安闲王又跑去烟花柳巷快活风流去了。
连连替相府嫡女哀叹: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原剧情里, 原主因为被女主拒绝, 还被徐淮景处处压制,一肚子的阴郁和怒火,便夜夜留宿风月场所, 醉生梦死。
去哪家风月场所, 小说里并未明说,徐图之怕折腾就选择了邀月楼。
自家地方,待的也能舒服些。
管事看着徐图之要了一间窗外风景不错的包厢, 又要了一壶百里香,点了几盘小菜, 一待就是一天,没叫过姑娘陪同,也没怎么出来过,像是把自己关了起来。
管事拧着眉,叫来人:“去通知主子一声。”
安闲王与主子定亲之事早就传遍京城上下, 他们虽然吃惊主子为何要嫁给安闲王这个风流的纨绔, 但这是主子的想法,他们也不会质疑什么。
松心苑
长月接到消息, 眉头微蹙,走到门边敲了敲:“主子, 邀月楼送来消息, 安闲王现下就在楼中饮酒作乐。”
房门“嘣”的一声被推开。
长月看着自家主子阴沉的脸色,抿着嘴巴,心中也替主子生气。
昨日才定亲, 今日便立刻去邀月楼玩乐,这简直不把主子当回事。
长月握紧腰间的短刃,目光如炬:“主子,属下陪您去。”
乔知蕴摆手:“不用,我自己去,你让桃夭假扮我,以防出现意外。”
长月点头:“好的。”
芳华看着乔知蕴离开的背影,她也听到了长月所说的事情,一向喜怒不显于面的她也有些愤愤不平:“这个安闲王当真是浪荡下作,风流成性,也不知主子到底看中他什么了?”
桃夭想起那日在藏仙阁的事情,默默道:“也许安闲王去邀月楼只是喝个酒,并未背叛小姐呢?”
长月和芳华以一种“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的眼神看着她。
桃夭委屈憋嘴:“……”
可藏仙阁那晚,若非不是安闲王暗中帮忙,她们也不能那么轻巧的脱困啊?
邀月楼—雅间。
“统子,小说中原主在烟花柳巷中借酒消愁,有说明要待几天吗?”徐图之磕着瓜子,喝着小酒,翘着二郎腿,看着星湖上的画舫和游船。
系统:【具体天数没说明白,但我觉得你得多待几天。】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徐图之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嘴边,认真道,“原主下次出场就是冬狩那天,眼下距离冬狩还有七天,我不可能在邀月楼里待七天。”
【为什么不可以?】系统疑惑,【你要是怕无聊,我这里有几部更新的电视剧和电影,咱们可以一起看啊。】
“谁要跟你看电影啊?”徐图之抿了一口温热的小酒,“我可是有老婆的人,老在这种地方待着,对我老婆声誉不好,眼下坊间定然流传着安闲王昨日刚与相府嫡女定亲,今日就流连风月的坏消息,我风评本来就差,骂两句没啥事,但我老婆肯定会被人看低讥讽的,我不能让我老婆受这种委屈的。”
系统白眼一翻:【……】
徐图之刚要倒一杯酒,发现酒壶空空,“今晚过后,明天我就离开,这段过渡剧情也算是完成了。”
系统也不纠结:【行叭。】
徐图之现在能主动做过渡剧情已经很好了。
徐图之不打算继续喝酒了,借酒浇愁而已又没有确定要喝多少,如今她都喝了一壶百里香,也算是完成过渡剧情的情节点。
嗑瓜子磕的口干,徐图之伸手去拿对面的茶壶,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谁?”徐图之以为是楼中管事的给她送姑娘,“本王要独饮,不要姑娘,送回去。”
邀月楼是乔知蕴的产业,如今她已经和乔知蕴定亲的消息传遍京城,怎么这邀月楼的管事还给自家老板的人送女人啊?
没眼力见!
“王爷,奴家是来给您送酒的。”
徐图之眉头一挑,莫名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进来。”
推门声响起,徐图之回头望去,看清来人,无奈笑了下:“你换活换的挺勤啊?”
伪装成异域女子的乔知蕴听到这话,面色略带一丝无措,将手中的酒壶放在桌上:“那日王爷将快活林砸了,奴家无处可去,恰巧这邀月楼招姑娘,奴家便来试试了。”
徐图之单手支颐,看着她故作谨小慎微的样子,眼底划过一抹蔫坏:“你与本王这般有缘,不如本王赎了你,让你入王府,做个贵妾如何?”
先不说徐图之知道面前之人是乔知蕴伪装的,单论她辗转三个烟花之地的经历,去宦官府邸做活都是不能要的,如今徐图之故意逗她,说要给她一个“贵妾”的身份,不亚于带她飞黄腾达的地步。
乔知蕴眼底划过一丝记恨,是对自己所伪装的“假象”而产生的嫉妒。
她威胁乔知淼,公然抵抗七皇子,宁可当众自毁清誉,才能嫁入王府。
而她随便伪装的一个风尘女子,只因为与徐图之见了短短三次面,就要被徐图之带入王府,成为“贵妾”?
乔知蕴攥紧衣角,语气有些赌气:“坊间传闻,王爷与相府嫡女已经定亲,王爷此时要带奴家回王府,岂不是让相府嫡女无地自容?”
徐图之指节敲敲桌子,“坐下说。”
乔知蕴微顿,看着徐图之对“她”这般贴心,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努力掩盖自己的情绪,“多谢王爷。”
“王妃那边你不用担心,”徐图之嘴角微微上扬,“左右王府只有一个女主人。”
一个女主人。
确实,王府只会有一个正妻,至于副妃、贵妾、通房、暖床女侍这些伺候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
乔知蕴紧握拳头,试图控制内心的酸涩和苦痛,“王爷原…原是这么想的啊?”
徐图之见她眼角泛红,心头一紧,不想再逗她了。
“明明挺聪明的,怎么这时候还听不出我话中的意思?”
徐图之握住乔知蕴的手,看着她微微诧然的眼眸,“我说了,王府只有一个女主人,你听不懂我的意思吗?”
乔知蕴看着她主动握自己的手,那是她作为“乔知蕴”从未感受过的亲密。
她肩膀低垂,心里酸楚更甚,“奴家自然知道一个女主人的意思,王爷想要招奴家入府,奴家自然会克己复礼,不敢造次,定不会去王妃面前招惹是非的。”
“……”徐图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啊?你是这么想的啊?”
这不是闹误会了!
乔知蕴眼尾那抹红更加绵延,“王爷不就是这么说的吗?若是以后奴家还有其他姐妹,奴家也会与她们好好相处。”
话说的妥当贴心,眼皮垂落之时闪过一抹杀意。
“唉?”徐图之连忙摆手,“我没这个意思,我没要纳妾啊!哪有什么姐姐妹妹的?你别瞎想呀。”
乔知蕴目色迷茫:“王爷不是说要将奴家带回王府做贵妾吗?”
徐图之不好意思摸摸头:“我那是逗你的。”
“而且我后面不都说了嘛,王府只有一个女主人,谁知道你竟然会往那方面去想。”
徐图之也就是逗逗乔知蕴,说了一两句调侃的话,竟被乔知蕴歪到了天涯海角去。
乔知蕴现下是真的被徐图之搞糊涂了,“王爷想要让奴家做贵妾是逗趣的?”
徐图之不敢再开玩笑:“对。”
“我就是逗逗你,哪晓得你还当真了,也没听出我说“女主人”的含义。”
她语气还带着一丝委屈,像是在埋怨乔知蕴的不识情趣。
乔知蕴疑惑不解:“王爷,奴家真的不清楚您的意思,不妨明示?”
徐图之叹了口气,反问她一句:“那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乔知蕴点头:“好。”
“那日藏仙阁中,你并未给我下迷药吧?”
乔知蕴瞳孔微颤:“王爷,您…您这话何意?”
“别装傻,”徐图之看着她,“我既然问出来了就说明我知道了一切。”
“我当时还在想你是不是拿错药了,但后来我想明白了,你好歹也会些医术药理,不可能会拿错药,那唯一的答案表示你压根就没拿迷药,你只是想试探我,对不对?”
乔知蕴面上闪过一丝惊讶:“王爷你…你这是…”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会医术药理,而且话里话外透着几分无法形容的熟稔。
好似徐图之知道她到底是“谁”?
乔知蕴想了想,继续伪装,“那是奴家不敢拿迷药谋害王爷,毕竟王爷千金贵体,奴家不敢伤害王爷一分一毫,若是唔……”
徐图之手指抵住她的红唇,无奈道:“乔知蕴,非要我拆穿你的伪装,你才能跟我好好聊一聊吗?”
非要说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糊弄她,徐图之当时意识到藏仙阁下药并非乔知蕴拿错药,而是她故意为之的时候就感慨这个任务世界的女主的心机真是又深沉又机警,通过一个“下药”就把她的“伪装”给拆穿了。
乔知蕴瞳孔地震,难以置信的看着徐图之,失声道:“你…你怎么会…?”
徐图之瞧着她的脸,左看看右看看,认真打量着:“你的易容很厉害,哪怕是徐淮景在都发现不了你的易容破绽。”
要不是她早知剧本,也怕是认出乔知蕴的。
乔知蕴问:“那王爷是如何认出我的?”
徐图之自然不能暴露剧本,但她也有自己的办法。
手指轻轻的落在那双不染自红的眉眼,声音含着难以诉说的怀念,“因为你每次红了眼,我都会不由自主地……”
心疼。
长睫拂过指尖,带来片片酥麻,激起心中阵阵涟漪。
“什么?”乔知蕴急切道。
徐图之莞尔一笑:“…觉得熟悉,我见过乔知蕴那么多次,又怎么会认不出这双与我心悦之人一模一样的眉眼呢?”
其实,初见乔知蕴的那一刻,徐图之就对这双看似多情实则可怜的眼眸备感亲切。
红了的眼尾,如一缕红线,绕在她的心尖儿上。
乔知蕴讶然:“心悦之人?你说的…是我吗?”
语气虚浮,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和惶然。
徐图之点头:“不然我为何要求娶你做我的王妃?”
“你不是为了十皇子才对我……”
“可我有承认过吗?”徐图之苦恼一笑,“你与十弟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让我无处可解释,吃了哑巴亏。”
“如今我也该好好辩白一番,我从未想过与徐淮景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徐图之轻抚她的脸颊,望着她水润的眼眸,“也是真的心悦你,乔知蕴。”
乔知蕴心跳如鼓,眸中洋溢着光芒如点点星光,欣喜不休。
“那你能抱抱我吗?”
她仍有些失措,像是走丢的幼兽,哪怕找到了一处温暖的巢穴,却也只能无助的徘徊和试探在巢口,思虑半晌才敢怯生生的迈出一步。
“好。”
徐图之笑了下,回答的果断又干脆。
她俯身将乔知蕴抱在怀里,唇瓣在她的发丝落下一个柔柔又蕴着沉甸甸思念的吻。
第94章 第 94 章 喜欢到想要给你一切……
“你既然心悦于我, 为何还要流连烟花之地?”
徐图之和乔知蕴还没互诉衷肠几句,乔知蕴便回过神来,便开始端起“老婆”的架势开始询问徐图之了。
徐图之顿了顿, 刚要随便编造个理由糊弄过去。
“你还是在保护十皇子对吧?”乔知蕴用疼惜又怜爱的目光看着徐图之, “依旧要保持着你风流浪荡的伪装,这样才能让潜在的敌人降低对你的防备,对吧?”
徐图之:“”
徐图之没皮没脸:“对。”
乔知蕴心像是被人狠狠抓了一下, 她窝进徐图之的怀中, 抱着她的腰,低弱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嫉妒:“你对十皇子真好。”
徐图之拍了拍乔知蕴的肩膀,违心道:“到底是我亲兄弟。”
“你也知道我的身份, 女子无法继承大统,徐赋纪心术不正, 若是他继承大统,我和徐淮景无一生路,如今也只能将重任寄托在徐淮景身上了。”
庆国皇帝子嗣单薄,也就三位皇子。
五皇子徐图之,是个女人, 一旦秘密破败, 必死无疑。
七皇子徐赋纪,歪心邪意, 通敌叛国。
十皇子徐淮景,不同流俗, 公才公望。
比较一番, 谁堪当大任,一目了然。
乔知蕴又岂会不知朝堂上的暗流涌动,她只是替徐图之不值, 替徐图之委屈和不甘。
“你是不是很委屈?”乔知蕴抬起头,眼眸微湿,眼尾泛红,“被世人唾弃谩骂,无人在意你所付出的一切,一个人禹禹独行,定是万般痛苦的吧?”
“还好。”
徐图之不是原主,也没有承受过原主的情绪,也没有做过原主那些恶事,所以她对世人的辱骂和贬低,平常心对待。
乔知蕴只当她是故作坚强,将她抱更紧,认真道:“以后你有我就够了,我陪着你,我会保护你的。”
徐图之淡淡一笑:“好。”
“王爷,你好像对我喜欢女子这件事不惊讶吗?”
乔知蕴这才反应过来,她知道徐图之是女子,却还是喜欢她,对于这种不被世俗容忍的“磨镜之好”,徐图之好像很坦然的就接受了。
乔知蕴可以理解徐图之流连风月场所的原因,毕竟在外人眼中她是男子打扮,所以出入烟花柳巷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更何况她只是为了伪造“风流浪荡”的假象,并非真的玩乐,不然在藏仙阁和快活林,甚至是现在在邀月楼的时候,她都没有随随便便的欺辱风流女子和小馆。
“惊讶什么?”徐图之垂眸,本该冷漠淡然的眼眸中是让人自愿沉溺的温柔,“喜欢的人是男是女又如何,最重要的是心之所向。”
“虽为女子,更懂得如何珍爱女子。”
乔知蕴顿感一阵酥麻窜到大脑,似烟花一般炸开了。
她目光落在那张薄红的嘴唇,喉咙不禁有些干哑。
徐图之的手指抚摸着的乔知蕴的脸颊。
乔知蕴舔了舔嘴唇,缓缓仰头凑了上去。
“你这个易容术好厉害呀?”徐图之突然好奇道,“我以为你是带着人皮面具,却摸不到任何异物感。”
乔知蕴微顿:“用特殊的药水将小猪皮浸泡些时日,贴在脸上,便可改变容貌,哪怕近在咫尺都无法察觉。”
“哦,”徐图之感慨,“真高级。”
乔知蕴握着她的手,脸颊在她掌心里蹭了蹭:“你想学吗?”
“易容术?”
“对。”
徐图之惊讶:“你要教我?”
“自然,”乔知蕴一旦喜欢上一个人,恨不得将自己所拥有的所有好东西都倾囊相授,“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的。”
徐图之静静地看着乔知蕴半晌,宠溺一笑,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你呀,怎么就这么喜欢把好东西往我这里塞呢?”
每个世界,“她”都是这般,恨不得倾尽所有,毫无保留爱她疼她。
在上一个任务世界,军侯府都要被乌行雪掏空了,只要是她看上的,乌行雪总有办法给她弄来,若是与侯爷看上一件物什,还没等侯爷用父母恩情卖脸皮的时候,乌行雪便自作主张的拿给她用了。
以至于有段时间,侯爷都不正眼瞧徐图之。
乔知蕴下巴抵在徐图之的肩窝,脸埋在她的脖颈,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雀跃和欣喜:“自然要给你最好的,因为你值得。”
徐图之感动不已:“你真好。”
她看向空中的系统:“统子,你看看我老婆,对我多好。”
系统白眼一翻,休眠去了。
易容术徐图之没打算学,她都有系统这个bug,何必用什么易容术,系统都能给她改头换面。
两人在邀月楼待到子时便从后门离开了。
徐图之做完过渡剧情,跑的比谁都快。
乔知蕴见徐图之走了,自然也不会继续待在邀月楼。
她刚要离开,管事在暗处给了乔知蕴一个眼神,示意“有事禀报”。
乔知蕴看了眼徐图之,并不打算隐瞒邀月楼是她的产业,刚要告知,就看到徐图之指着管事,说:“去吧,他好像有要紧的事找你。”
乔知蕴惊讶不已,似有所感一般,问道:“你是不是知道邀月楼背后的主人是我?”
徐图之说:“嗯。”
“所以你是故意来邀月楼里饮酒作乐的?”乔知蕴瞪大眼睛。
徐图之点头:“对。”
乔知蕴倒吸一口凉气,看她的眼神像是第一次相见似的,充满了震惊和钦佩。
徐图之指着管事:“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等你聊好了,我送你回府。”
乔知蕴也不再纠结徐图之到底了解多少,此时的徐图之在乔知蕴的心里已经是举世无双,有勇有谋的人物了。
如今徐图之就算再做出多少让她震惊的事情都会让乔知蕴觉得不足为奇了。
“好,我马上回来。”
“嗯,不急。”
乔知蕴走向管事,神色一改刚才的柔情,问:“什么事?”
“刚收到消息,城中有羌活国人的痕迹。”管事将密笺交给乔知蕴, “羌活国的阎罗殿暗哨已经潜入京城,有人看到他们与七皇子对接了。”
乔知蕴看着密笺,神色一凝,“做好准备,等我安排。”
管事点头:“是。”
乔知蕴收起密笺:“我让你买的东西买到了吗?”
管事从怀中拿出一个小木盒:“买到了,这药更为强劲,一旦两人碰面药效便可以混乱意识,只会被欲望支配。”
乔知蕴接过:“好。”
徐图之没等多久,磕着瓜子,就看见乔知蕴走了回来。
“好了?”
乔知蕴点头:“嗯。”
徐图之收起瓜子,擦了擦手,牵起乔知蕴的手:“那回家吧。”
乔知蕴跟着徐图之走出邀月楼,空旷的街道上只有她们两人,夜间的寒风更加凛冽。
徐图之抬手搂住乔知蕴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
乔知蕴抿了抿唇:“王爷想知道我刚才去干什么了吗?”
徐图之不用问也知道管事的和乔知蕴说了什么。
“这是你自己的私事,你若想告诉我我便听着,你若不想说,我也不会逼迫你回答。”
乔知蕴心里一暖:“王爷这般信任我?”
“相爱之人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乔知蕴嘴角微挑,整个人似掉入蜜罐之中,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无言的愉悦。
“是有关于七皇子的。”
她迟疑了一下,将密笺递给徐图之,“我的暗探查到,七皇子似乎与羌活国的阎罗殿勾结。”
徐图之接过密笺,打开看了眼,眉头紧锁,故作凝重:“没想到老七和羌活国还有联系?”
“敌人有时候就是会变成朋友的,”乔知蕴沉声,“说不定他们的利益相同。”
徐图之佩服女主的敏锐,仅仅只靠这一点信息就能猜到七皇子和羌活国合作的理由。
徐图之没有把乔知蕴送到相府大门口,不然容易暴露乔知蕴偷偷离府的秘密。
“所以你打算翻墙进去?”徐图之看着面前的墙,约有2米左右。
“嗯,”乔知蕴点头,“我出来的时候也是翻墙出来的。”
“好吧。”
徐图之耳朵一动,抬起手抵住唇,将乔知蕴抱在怀里,藏在墙面暗角处。
她嘴唇动了动,无声道:“有人。”
墙内传来两声低弱的“猫叫”,旁人会以为是夜猫子经过,并不会特别在意,但乔知蕴知道,这是她与芳华她们的暗号。
“王爷,是我自己的人。”乔知蕴轻声道。
徐图之松开乔知蕴:“哦,既然有人来接你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乔知蕴有些不舍放开徐图之,“那你也要早点回去。”
“嗯,好。”
“要是你还想去风月场所,可以叫我陪同,我还是可以易容,陪你一同伪装。”
徐图之想了想后面的剧情,应该不用她再去那种地方装风流了。
“以后不去了。”
乔知蕴讶然:“真的吗?”
徐图之点头:“嗯。”
毕竟也没有要去的理由了。
等到冬狩结束,她这个“角色”也该杀青了。
乔知蕴难掩高兴:“好,不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嗯,”徐图之轻笑,“快回去吧。”
“好。”
乔知蕴脚尖轻踏,身形飘逸,飞进院内。
芳华看到乔知蕴进来,低声道:“主子,乔知淼中间来找过您。”
乔知蕴冷笑一声:“我还没找她,她倒是急不可耐了起来。”
“乔知淼与主子达成协议,背叛了七皇子,这些时日她一直躲在院中装病,眼下临近冬狩,她还在等着主子的消息。”
乔知蕴走进房间,拿出怀中的木盒,玩味一笑:“明日去告诉她,冬狩之时,我会给她想要的一切。”
芳华颔首:“是。”
第95章 第 95 章 没有什么理所应当
庆国有“四季猎”, 分为:“春蒐”,夏苗”,“秋狝”和“冬狩”。
除了四季猎, 长隆山平日里都有人守山, 是为育林护兽。
长隆山山脉广阔,地势多样,皇帐所设之地乃是一处空谷, 因地势内陷, 周围群山环绕,使得地处的环境和温度相较温暖许多。
冬狩一共四日。
文武百官的亲眷和皇家子弟都可以参加围猎,待冬狩结束, 以猎物的数量、大小和凶猛程度来选择最终获胜的人,看看谁能拔得头筹, 在皇上面前大显身手,荣获圣恩。
冬狩已经进行了一天,目前竞争最厉害的当属徐淮景的队伍和徐赋纪的队伍,两大皇子之争,战况可谓是如火如荼。
而不被有所期待的安闲王, 果真是不让人失望, 虽然他来参加了冬狩,但这位闲散王爷整日里躲在营帐之中偷闲, 好不快活。
白日里所打猎来的猎物,经由礼部派人记录在册后, 便有宫中御厨将其宰杀烹饪。
每每这时, 众人就会看到从营帐中快速冲出来吃饭的安闲王,两眼发直的盯着桌上各式各样的野味,若非上座的皇上还未开口, 这位安闲王怕是要直接飞扑到餐桌上大快朵颐了起来。
不知为何,众人却觉得这样的安闲王颇有些稚嫩的孩子气,无端的让人生出几分怜爱之情。
皇上本欲想说些什么,但见到徐图之那急不可耐的样子,迁就一笑:“围猎耗力损神,大家不必拘束,尽情享用吧。”
众人跪拜:“谢陛下。”
徐图之行了个礼,直接开吃。
在她原本的世界里,野味是不能吃的,不然会被判刑。
上一个任务世界偶然吃了一次烤野猪,那味道还真是不错。
如今看到各“刑”各样的野味,徐图之毫无压力的品尝了起来。
系统早就开启了五感共享,一人一统,毫不避讳的在桌上吃的又香又满足的。
“这孩子,怕是饿太久了?”皇上看着徐图之,无奈笑了下。
皇上看向旁边伺候的大太监怀生,说:“怀生,你去给图之准备一壶酸梅酒,这野味吃多了难免油腻。”
怀生点头:“是。”
“别太酸,”安皇后突然开口,“加一些蜂蜜会好些,她她喜欢喝。”
怀生顿了顿,看了眼皇上,笑道:“是,奴这就去准备。”
皇上意味深长道:“你到底是图之的生母,对图之的喜好了如指掌。”
安皇后脸色微变,嘴角还挂着礼貌得体的笑容:“陛下说的是。”
“她到底是臣妾的亲骨肉,臣妾也是疼爱万分的。”
皇上拿过桌上的酒杯:“你寿辰那日,图之没与你多聊些吗?”
安皇后面上闪过一丝波动:“孩子大了,与臣妾说话时,偶尔有些不耐,臣妾便没再多留她。”
“是吗?”皇上抿了一口温酒,“孩子大了又如何,到底是亲生血脉,需得交心才可。”
安皇后垂眸:“陛下说的是。”
【那个,】系统飞到一个鹿肉盘子上,【我要吃这个。】
徐图之点头:“最后一个了,再吃我就要吐了。”
一时吃了太多,她的肚子都撑的圆鼓鼓的。
系统点头:【嗯嗯。】
徐图之刚要去拿鹿肉,就看见有人先她一步,将那盘鹿肉端在了她的面前。
乔知蕴将鹿肉放在徐图之面前的桌上,递过去一个手帕,轻声提醒道:“王爷,嘴角。”
徐图之接过手帕,看着手帕上面的刺绣精致,还有淡淡的花香,塞进了怀中。
她用手背擦嘴:“还有吗?”
乔知蕴见状,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王爷怎么不用帕子擦?”
“不舍得用,”徐图之笑眯眯道,“那帕子一看就是你自己绣的,这么好的帕子用来擦嘴太浪费了。”
乔知蕴心尖一颤:“帕子脏了,知蕴清洗一下便好。”
“不用便不会脏了。”
徐图之拽了拽乔知蕴的衣袖,让她坐到她旁边,如今她与乔知蕴已经定亲,待冬狩结束后便会成亲,眼下两人坐在一处也很正常。
徐图之吃了两块鹿肉,问:“你吃饱了嘛?”
乔知蕴点头:“吃饱了,御厨做的很好吃。”
野味的腥和膻都被处理的很好,乔知蕴很少吃肉食,却也被勾的多吃了一些。
徐图之舒了口气:“那就好。”
乔知蕴见她释然的神情,疑惑道:“是这野味有何问题吗?”
“没问题,”徐图之怕乔知蕴多想,解释道,“我怕你因为这种严肃的场合,为了保持大家闺秀的得体和端庄,故意不敢多吃,饿到自己。”
“你若是真的没吃饱,就偷偷跟我说,我带你回营帐,让御厨单独给你做几道你爱吃的菜,好不好?”
乔知蕴心弦一颤,不自觉地动了动手指。
她小心翼翼的在桌下握住徐图之的手,莞尔一笑:“不用御厨,我会做菜的。”
“王爷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系统激动道:【吃吃吃!】
“吃你大爷,”徐图之觑它,“再吃我就要吐了。”
“好,”徐图之先答应着,捏了捏她的手,温和一笑,“今晚我是吃不下了,明日吧。”
乔知蕴知道徐图之刚才吃了很多,也不强求,“好。”
“王爷?”
徐图之闻声看过去,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怀生,“怀生公公,有何事?”
怀生拿过一壶酸梅酒放在桌上:“野味多食难免油腻,陛下和皇后娘娘便让奴给您准备了一壶酸梅酒。”
徐图之看向上首,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好的,怀生公公,替本王谢过父皇和母后。”
怀生颔首:“是。”
乔知蕴见徐图之盯着酒壶,一脸沉思,像是有些困惑。
她疑惑:“王爷,这壶酸梅酒怎么了?”
徐图之摇头,拿过酒壶倒了两杯:“没什么,你尝尝,这酒酸甜可口,润喉生津,解腻消油。”
原剧情里并未有“送酒”的剧情,若只是皇上送的,徐图之倒也不意外,但这壶酒还有安皇后参与了一手,着实让徐图之有些惊讶。
难不成是上次她和安皇后的谈话让她有些感触,如今用着一壶酒来试探她的态度吗?
徐图之也没多想,之后的剧情如何发展跟她也没什么关系了,毕竟冬狩结束,她这个“角色”也会退出朝堂诡谲多变的争斗里。
乔知蕴喝了一口:“酸甜适中、口感醇厚,酒味几乎尝不到。”
“虽是酸梅酒,但酿造之时,并未放多少酒,喝多少都不会醉的,”徐图之喝了一口,“可以把它当做普通的果饮。”
“我再给你倒一杯。”徐图之拿过酒壶,又给乔知蕴斟酒。
“王爷,”乔知蕴刚才就想制止徐图之给她倒酒的行为,“这种事情理应我来的。”
徐图之毕竟是皇子,身份尊贵无比,怎么能给一个官宦之女倒酒,做这种有失皇家颜面体统的下人行为?
徐图之是现代人,对古人这种等级分明,严格又肃穆的尊卑阶级制度向来都是敬而远之,若是不处于关键剧情之中,她便不自觉地忘记自己是“王爷”的身份,而在乔知蕴面前,徐图之只会把自己当做她的爱人,而不是那至高无上看似冷冰冰的“王爷”。
“这种事没有什么理应的,”徐图之说,“我想为你做便做了。”
乔知蕴心脏漏了一拍,垂首浅笑,两人相握的手在衣袖的遮挡下悄悄十指紧扣。
晚宴结束,众人各自回了营帐。
乔知蕴回到自己的营帐,长月递给她一个眼神,乔知蕴走进营帐,便看见了乔知淼站在帐内等着她。
乔知淼走上来,忙道:“你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做到?”
“急什么?”乔知蕴与她擦肩而过,“怕七皇子找你算账啊?”
乔知淼眼神闪过一丝惧怕,咬紧下唇:“你与其担心我,还不如想想自己以后要过悲惨的日子吧?”
“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失心疯了,竟然为了安闲王那个纨绔放弃十皇子。”
乔知蕴淡淡一笑:“妹妹还替我不值了?”
乔知淼一噎:“谁替你不值?我们做的交易,如今你要求我办的事情我做到了,那你的呢?”
“妹妹别急,”乔知蕴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乔知淼,“这不就来了。”
乔知淼警惕的接过纸条,打开一看,还没看清纸条内容,她便立马认出了纸条上的字迹是徐淮景所写的。
“十皇子给你的密信?”乔知淼细细品读,“殿下约你今晚子时在器帐相见?”
“你都和安闲王定亲了,十皇子竟然还对你不死心?”她记恨的剜了一眼乔知蕴,内心满是嫉妒和不满。
“那就看妹妹的本事能不能让十皇子对你用心了,”乔知蕴眼神晦暗不明,嘴角挂着淡薄的弧度,“我已经把十皇子送到你跟前了,你若是留不住,就别怪我了。”
乔知淼握紧纸条。语气异常坚定:“我一定会成为十皇子的正妃。”
乔知蕴歪头一笑:“那我便恭贺妹妹的好消息。”
乔知淼瞪了一眼她,转身离开。
“乔知淼,我有些好奇,那日你为何会出现在长庆宫呢?”乔知蕴轻柔的嗓音如冰锥一般戳在乔知淼的头顶。
乔知淼脚步一滞:“我只是醉酒,偶然路过长庆宫,被七皇子瞧见,他便把长庆宫之事当做我的把柄来要挟我。”
“此事我已经与你说过一次了,你还要知道什么?”
“那你的身子真的给了安闲王?”乔知蕴淡淡询问。
乔知淼掌心发汗:“自然,是他强迫我的。”
“好,我知道了,”乔知蕴看着她,眼中含了几分恶劣和阴狠,“妹妹今晚莫要迟了,以免十皇子等急了。”
“用不着你说。”
乔知淼快步离去。
长月和芳华走进来,这次冬狩,桃夭并未跟过来。
“乔知淼还是选择继续隐瞒下去,”芳华眉头紧蹙,不满道,“长庆宫之事,明明是她想要害主子,结果被主子给破解了她的诡计,那媚药也是她自作自受,从而与七皇子苟合,如今她还给在安闲王泼脏水,真是不知悔改,恶劣至极。”
乔知蕴弯唇,透着毫不掩饰的讥诮之意:“她始终如一最好了。”
第96章 第 96 章 不能老让人欺负了
翌日清晨, 猎场里掀起了一阵令众人咋舌,难以平复的骚动。
参与围猎的人每日一早都会去器帐挑选武器,方便在当日的围猎中斩获更多的猎物, 待围猎结束时, 需得把武器归还于器帐,这样可以防止有人私藏武器,意图不轨。
冬狩第三日, 围猎也快要结束, 众人早早来器帐挑选武器,结果一进器帐,竟发现乔家二女儿与七皇子在器帐中衣衫不整, 被发现时,这两人还在交/合, 动作热辣/放肆,听的人面红耳赤。
还没等众人惊呼这两人竟然如此狂浪放纵,乔知淼和七皇子见到人,立马尖叫了起来,两人即可分开, 用地上已经脏的不成样子的衣衫遮住不着寸缕的身体。
七皇子和乔知淼苟合的消息传的飞快, 不一会儿两人就被禁军带入了皇帐内。
乔知蕴看着乔磊大惊失色,连忙穿好官服, 跑到皇帐去请罪。
小李氏心慌不已,来回踱步。
她看向脸色苍白, 虚弱不已的乔知蕴, 许是昨天被寒风吹到了,乔知蕴今日的状态没昨日显得精神。
小李氏总觉得乔知淼和七皇子的事情和乔知蕴有关系,可她又找不到什么证据。
“淼淼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小李氏佯装镇定, 想要试探乔知蕴。
乔知蕴眼底划过一丝得意,轻咳了两声,故作不解道:“母亲这话何意?咳咳妹妹与七皇子咳咳情定终身,这不是咳咳美事一桩吗?”
“你明明知道淼淼是要嫁给十皇子的!”小李氏怒道,“她怎么会和七皇子情定终身?定是你在中间搞鬼,对不对?”
乔知蕴手掌抚胸,眉头蹙起,楚楚可怜的望着小李氏:“母亲这话说的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妹妹与七皇子做出那种事情,我能在中间搞什么鬼呢?”
“难不成是我逼着他们苟合的吗?”
小李氏脸色一黑:“你——”
乔知蕴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就算乔知蕴可以逼迫乔知淼,但她哪有本事能逼迫七皇子就范?
可乔知淼从未与她说过她心悦七皇子啊?
乔知蕴看小李氏百思不得其解的愁闷模样,给她提了个醒:“母亲应该知道,姑娘家的心思是最易变化的,我看妹妹时常去玲珑阁买首饰,定然是女为悦己者容呐。”
玲珑阁。
小李氏瞬间明了,那玲珑阁可是七皇子的私产,乔知淼最近去的勤,她还单纯的以为乔知淼只是去玲珑阁中买首饰,却没想到这一层面上来。
乔知蕴看着小李氏愤愤离去,喉间溢出几分讽刺的笑音。
徐图之站在皇帐旁,听到里面传来皇上的怒骂声以及周贵妃的求情,中间还夹杂着几声安皇后的幸灾乐祸、乔丞相的请罪和乔知淼的哽咽。
系统磕着瓜子,不解道:【原剧情里,原主和乔知淼在药物的促使下搞在一起,也没见皇上这么生气呀?】
“不一样,”徐图之吐着瓜子皮,“首先,皇上疼爱原主,自然不会对他斥责,其次,乔知淼和原主苟合是私下进行的,只有原主、乔知淼以及乔知蕴三人知道,而二者各有各的心思,自然会为彼此隐瞒。”
原剧情中,原主心系乔知蕴,自然不会和乔知淼成婚。
乔知淼心系徐淮景,也不想嫁给徐图之这个纨绔,所以两人一拍即合,将此事隐瞒了下来。
系统继续问:【最后呢?】
“这最后啊,就是这两人苟合的场地不合适,”徐图之环顾一圈,不经意就能发现有人聚堆窃窃私语,“原主和乔知蕴是在长庆宫苟合,那宫殿地处隐蔽,很少有人经过。”
“但这里可是猎场,文武百官,官妇贵女以及世族公子等权贵人士都在此聚集,一起选器打猎,眼下七皇子和乔知淼不管不顾的在器帐中缠绵,还被人捉奸在床,这等腌臜之事被这么多人看到,实在是有损皇家体面和威严,皇上自然会勃然大怒。”
徐图之耸耸肩,将手中的瓜子皮抹掉:“乔知淼这也算是恶人有恶报,谁让她先谋害乔知蕴的,若非乔知蕴提前做出准备,没让乔知蕴得手,不然那天走进长庆宫的人就不是乔知淼了。”
系统:【也对。】
徐图之刚要离开,突然见到怀生一脸凝重又焦急的唤来了太医进入皇帐。
“出什么事了?”徐图疑惑不解。
系统也好奇,开扩音:【咱们听听。】
系统将皇帐中的声音传递来,徐图之听到太医的话,骇然道:“乔知淼怀孕了!?又被这俩人一夜折腾给弄没了?”
“不是?”徐图之大惊失色,“他俩第一次做就能立马怀孕?这不对劲儿吧?”
系统也很震惊:【这不符合生物学。】
受孕哪能这么快?
徐图之察觉到不对劲儿,“剧本给我看看,咱们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系统给她剧本:【好。】
徐图之把剧本从头读了一遍,在其中一小段的剧情中发现原主和乔知淼苟合的事情,也许还有第四个人知晓,那就是徐赋纪。
宫中的禁军有他的人。
乔知蕴对乔家防备,早就被人监视着乔家所有人,所以她发现乔知淼和徐赋纪暗中接触,便派人跟紧他们俩的一举一动,从而知道这俩人合作密谋。
七皇子答应帮乔知淼促成她与十皇子的婚事,并帮乔知淼整治报复乔知蕴,而乔知淼则要成为七皇子安插在徐淮景身边的一枚棋子,替他收集徐淮景的机密,如若乔知淼不听话,徐赋纪就爆出乔知淼与原主苟合的秘密,让她成为无地自容,人人羞辱的京城□□。
乔知淼无路可退,只能答应徐赋纪的威逼利诱,两人狼狈为奸,意图在冬狩之日,让乔知淼与徐淮景生米煮成熟饭,乔知淼旧计重施,对徐淮景下药,乔知淼趁机与他交合,这样也可隐藏乔知淼不是处子之身的事实,成功捆绑徐淮景。
乔知蕴知道两人的计谋,便在暗中捣鬼,她提前准备了更加厉害的媚药,模仿了徐淮景的笔迹,将两人引诱到器帐,两个心怀鬼胎的人来到了器帐,被乔知蕴准备好的特殊药物驱使,让两人在器帐中被欲望控制,抵死缠绵,一夜折腾,直到第二日一早被人发现。
而那个媚药也会随着两人一次次的释放而渐渐消散,哪怕是太医后期检查也不会查到两人又被下药的痕迹。
一个相府二小姐,一个是七皇子,皇上火冒三丈,狠狠斥责了七皇子有失体统和皇家颜面的浪荡行为,但最后还是给两人赐婚,将这件事在明面上彻底封死。
但徐图之看了好几遍目前已知的剧情,都没有写到乔知淼怀孕的剧情点。
“那日进入长庆宫的人不仅只有王爷和乔知淼。”
徐图之猛地回头,她正沉迷着看剧本,没注意到乔知蕴是何时来到她身后。
乔知蕴凑近,目光带着几分浅显易懂的恶劣,轻声道:“在王爷打晕乔知淼后,七皇子便走进了长庆宫。”
“一个可以牵制相府的机会就摆在眼前,乔知淼小有姿色,美人投怀送抱,七皇子哪有拒绝的道理?”
乔知蕴歪头,凝视着徐图之的脸,不肯将她的所有表情错落。
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知是因为被寒风吹得还是因为故意揭露自己的恶劣心机而怕徐图之因此厌恶她所产生的恐惧。
“所以乔知淼腹中的孩子是七皇子的?”
乔知蕴也没想到乔知淼会怀孕,这是她预料不到的,“是的。”
“原来如此,”徐图之想了想,“想来这两人早就暗中勾结,才会在母后寿辰那日,徐赋纪意图撮合我和乔知淼,估计是想要利用乔知淼来监视我。”
乔知淼还怀了孕,徐图之差点就要当冤大头了。
“七皇子和乔知淼这件事,是我所为。”乔知蕴紧张的看着徐图之。
徐图上下扫视着乔知蕴,问:“是不是很冷?”
乔知蕴微顿:“什么?”
徐图之拉开身上的披风,将乔知蕴裹进怀里,“怎么没穿件披风再出来?山中清晨温度低,你只穿这些若是着了风寒可怎么办?”
乔知蕴茫然的看着她,磕磕巴巴道:“你,你只想对我说这些?”
“嗯。”
乔知蕴抿唇:“你不害怕吗?”
徐图之迷惑反问:“怕什么?”
“我这般处心积虑的去谋害他人,”乔知蕴吞了吞干哑的喉咙,“乔知淼说到底是我的胞妹,我对她如此无情狠心,你不觉得我这个人狼心狗肺,心机狠毒吗?”
“为何要这么说自己?”徐图之将她抱的更紧,感受着她身体传来轻微的颤抖,“是乔知淼残害你在先,如今一报还一报,怨不得谁。”
“我觉得这件事你做的好,咱不能老让人欺负,是不是?”
徐图之嘴角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咱们有仇就得必报。”
受害者有罪论在徐图之这里是行不通的,明明是乔知淼先害乔知蕴的,七皇子还是个无良帮凶,如今两人自作自受,怎么还能怪上乔知蕴?
若是乔知蕴面对旁人的折辱和欺负一味地忍让,便不是徐图之心中那个强大又厉害的老婆了。
乔知蕴的眼眸瞬间明亮,心中一片滚烫,
她嗓音有些低哑,手指攥紧徐图之的衣衫,用了些力气,将她拉低:“徐图之?”
“我在,”徐图之以为她有话要说,凑得更近,“你说?”
长隆山中寒风凌冽,吹得衣衫翻飞作响。
披风之下,炙热的吻可抵御一切寒冷。
第97章 第 97 章 老婆私会,我抓奸
冬狩第三日, 是徐图之的杀青日。
她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骑着陛下赏赐的玉尘马,拿着弓箭进入了长隆山。
营帐中的人几乎都进入了长隆山内, 想着冬狩即将结束, 定要多打些猎物,讨个好彩头。
而官宦女眷们携伴出行,她们不敢去距离营帐很远的地方, 只好在附近看看山水, 诗词歌赋来打发时间。
徐图之进入长隆山不是为了打猎,而是在等剧情出现。
她出了营帐后,并未走出多远, 不然有人就找不到她了。
徐图之停在一处小溪旁边,拿起岸边的石子打水漂,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背后传来脚步声。
“王爷?”
徐图之扔掉手中的石子,转身看向面前神色惨淡,身形孱弱的乔知淼。
与七皇子折腾一夜,又小产伤了身子, 此时的乔知淼看起来比“伪装生病”的乔知蕴还要显得虚弱可怜。
“有事?”徐图之故作疑惑。
乔知淼福了福身, 眼中闪动着阴狠嫉恨的神情。
她话中含着几分不甘和委屈,“王爷与姐姐定亲, 臣女本该高兴祝福这段美好的姻缘,但臣女却舍不得王爷这般好的人被人欺骗。”
徐图之挑眉:“此话何意?”
乔知淼上前一步, 凄凄叹气:“长庆宫那日, 臣女被人下药,差点与王爷”
她欲言又止,但两人心知肚明。
“幸而王爷保持清醒, 将臣女打晕,护住了臣女的清白,臣女那时便知道了王爷是个心地善良,冰清玉洁之人,也对王爷有了”乔知淼眼含柔情蜜意,脸颊泛起一层薄红,“感激和倾慕。”
徐图之一脸惊疑:“哈?”
不是,过渡剧情还会改变啊?
原剧情里,乔知淼被乔知蕴坑害,与七皇子苟合,彻底打破了乔知淼想要嫁给徐淮景的美梦,乔知淼怀恨在心,在冬狩第三日,偷偷在长隆山内和原主密谋,乔知淼故意说漏乔知蕴与徐淮景结伴而行在山中畅游,好不亲密,从而激怒原主。
乔知淼便蛊惑原主,让他在山中对乔知蕴动手,最好也要乔知蕴变成和她一样,被人破了身子,然后让所有人都看到乔知蕴与原主在山中“野合”,失去清白的乔知蕴就不得不嫁给原主。
原主只想得到乔知蕴,至于过程如何他不在乎,所以他和乔知淼一拍即合。
而乔知淼从始至终喜欢的都是徐淮景,对原主还是七皇子都是瞧不起的态度,所以徐图之听到乔知淼对她产生情愫的时候,整个人都惊慌了。
乔知淼见徐图之惊诧的神情,立刻红了眼眶:“长庆宫之事,若非王爷相助,臣女定会被姐”
她神情闪过一丝慌乱,似是说错了什么,立马捂住嘴巴,“不是,定会被有心之人害的失去了清白,从那时开始,臣女便喜欢上了王爷。”
徐图之配合乔知淼的表演,“你喜欢本王,那为何在寿辰上否认了你进入长庆宫的事实?”
乔知淼泫然欲泣,“王爷,臣女很想承认那日进入长庆宫的人是我,但但”
徐图之看她欲言又止,便主动问她:“有话直说,有本王在此,谁还能堵住你的嘴不成?”
乔知淼垂眸,眼底闪过一丝狠毒,哀怨道:“寿辰之上,是姐姐顶替了臣女,认下了长庆宫之事,成为了王爷的王妃,王爷聪慧过人,如今还用臣女再辩解什么呢?”
徐图之恍然大悟:“你是说是乔知蕴逼迫你否认长庆宫之事,然后自己取而代之?”
乔知淼抬手抵唇,眼中挤出几粒委屈的泪珠:“王爷深明大义,定然明白臣女心中的苦楚。”
徐图之惶然大惊:“什么?乔知蕴竟然有如此歹毒的心机?”
“长庆宫之事,不会是乔知蕴给你下的药吧?”
乔知淼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又抿紧唇角:“姐姐不喜臣女,是觉得臣女抢走了父亲的宠爱,还觉得臣女的母亲谋害了姐姐的母亲,但臣女从未想过姐姐会这般对我,竟然狠心要毁我清白名节,还差点牵连了王爷,让王爷当上逞凶肆虐的恶徒。”
徐图之佯装愤怒:“怎么会如此?乔知蕴竟然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
乔知淼哭诉起来:“臣女心悦王爷,却被姐姐顶替了身份,臣女曾去姐姐帐中,希望姐姐能够退婚,成全臣女对王爷的情缘,结果惹怒了姐姐,她竟然…竟然下药给臣女和七皇子,让臣女不得不嫁给七皇子。”
“你是说你与七弟做那种事是被乔知蕴给害了?”徐图之惊慌道。
乔知淼哽咽道:“臣女明明是喜欢王爷的,也从未与七皇子接触过,又怎么会不顾名节和清誉与七皇子做出那种…那种有辱礼节和清誉的事情啊?还请王爷替臣女做主。”
“可如今本王与乔知蕴已经定亲,还是皇上赐婚,本王不能抗旨退婚啊,”徐图之意味深长道,“本王也有难处。”
乔知淼自然知道让徐图之退婚很难,“王爷,你不觉得姐姐突然嫁给你这件事,很蹊跷吗?”
“哦?蹊跷在哪里?”
乔知淼缓缓道来:“王爷不是知道吗?姐姐原本是属意十皇子的,如今却突然顶替了臣女的身份,故意嫁给王爷,这其中…目的为何王爷难道猜不到吗?”
徐图之眯了眯眼:“你是说乔知蕴和徐淮景合作,故意让乔知蕴嫁给本王,从而监视本王的一举一动?”
“这不太可能吧?徐淮景喜欢乔知蕴,他能舍得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他人?”
乔知淼眼中划过一丝得意和算计:“王爷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
“去哪里看?”
乔知淼指向西面:“刚才臣女看到,姐姐与十皇子朝着西方去了,臣女记得那处有一个温泉,倒是个幽会私语的好地方呢。”
徐图之蹙眉:“什么?乔知蕴已经与本王定亲,竟然还和徐淮景牵扯不清!”
“本王定要去看看,这一对狗男女要做些什么?”
乔知淼看着徐图之牵着马愤然离去,乔知淼表情一改柔软悲楚,脸上满是恶毒和狠辣。
她咬紧牙关:“乔知蕴,我不好过也不会让你好,咱们一起下地狱吧。”
系统提醒:【这段过度剧情过了哈。】
徐图之疑惑:“我挺纳闷乔知淼竟然会以“心悦”我的理由来哄骗我去捉奸。”
系统想了想:【很多主线剧情都有所改变,原剧情里是原主和乔知淼合作,但现在你和乔知淼没有实际关系,天道会自行修整剧情来推动,所以乔知淼利用“心悦”你的理由来诓骗你去找女主,也很正常,而且这也满足了我们的任务。】
徐图之并未在意这小段剧情的变动,“行。”
西山温泉,水面上萦绕着浓稠的水雾,热气从水底源源不断的冒出,将周围的积雪渐渐消融。
乔知蕴看着徐淮景,问:“殿下是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
徐淮景迟疑了一下:“徐赋纪和乔知淼这件事,是不是你在中间做了什么?”
乔知蕴眸色微动:“殿下这话何意?是在怀疑我谋害自己的胞妹和七皇子?”
“这等不忠不孝的恶事,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徐淮景眉头微蹙:“我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要你一句实话。”
他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条,“这是我从器帐中找到的,虽然有些破损,但我也能认出来这纸条上面的字迹是我的。”
“而我也能坚定的告诉任何人,我从未写过这种约人子时相见的纸条。”
乔知蕴面上闪过一丝波动:“殿下想要什么实话?”
徐淮景握紧纸条:“徐赋纪和乔知淼的事情,是你”
“是我做的,”乔知蕴打断他的话,语气微凉的直接承认,“殿下满意了?”
徐淮景一开始也只是怀疑,但此刻听到乔知蕴承认下来,心中不免有些惊骇,“我可以知道原因吗?”
乔知蕴垂眸:“宅门内的腌臜事,怎么是一两句就能解释的清。”
徐淮景抿了抿唇:“此事兄长可知?”
乔知蕴狐疑看他:“殿下何意?”
“若是兄长不知,”徐淮景将纸条递给乔知蕴,“我可以替你隐瞒,你别担心,我没有想要用这件事来威胁你的意思。”
乔知蕴神色微怔:“殿下,王爷知道的。”
徐淮景似恍然大悟一般,尴尬的收回手:“哦,那挺好的,兄长应该没有对你有所怨怼吧?”
乔知蕴摇头:“王爷是个很好的人。”
“是呀,兄长那么好的人,也知你做这种事必有苦衷,他定然不会怨你的。”徐淮景干巴巴笑了笑。
乔知蕴看着他,思忖了一瞬,说:“殿下,还请小心提防七皇子。”
徐淮景茫然:“什么?”
“七皇子私下与羌活国的阎罗殿有勾结。”
徐淮景惊讶的看着乔知蕴。
“殿下不必探询我是如何知晓这种隐晦之事,”乔知蕴本欲不想告诉徐淮景的,她不想参与朝堂斗争,但徐淮景对她如此深情厚谊,乔知蕴内心有些愧疚,便想着用这件事来补偿一下徐淮景的情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徐淮景怅然一笑:“好,我知道了。”
“要回营帐吗?我送你。”
乔知蕴摇头:“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殿下可以先行一步。”
徐淮景也知道自己该和乔知蕴保持距离,“好。”
他转身离开,刚走没几步,忽地停下,也没转身,弱弱问道:“是不是兄长比我了解你更多?”
乔知蕴弯起唇角:“她是这世上了解我最多的人。”
徐淮景没有回应,抬脚离开。
乔知蕴打算在温泉这里多待一会儿再离开,以免被人误会自己与徐淮景私会。
乔知蕴不想出现任何琐事来影响她与徐图之的大婚。
“谁在那里?”
乔知蕴猛地回头,看着密林中走出来的白马,她一眼就认出这白马是徐图之离开营帐时所骑的“玉尘”。
她惊喜的望向后面,却不见徐图之的身影。
乔知蕴走过去,摸了摸马头,疑惑道:“你的主人跑哪里去了?”
垂在胸前的发丝悄然拂动,玉尘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忽地离开乔知蕴身边,跑到另一边去玩。
乔知蕴看似被人压在树上,但来人却不舍将她单薄的背脊碰到粗糙的树干,便直接用手臂格挡其中。
乔知蕴被迫仰着头,面对掐着她脖颈的人,也只是盈盈一笑,淡然处之。
徐图之看她一点都不慌张的神色,只能自己饱含情绪的开始表演关键剧情。
她五指稍稍收紧,阴恻恻的说:“好啊,竟然背着本王偷偷与徐淮景私下会面?”
第98章 第 98 章 小情侣就是爱演
“王爷, ”乔知蕴握住徐图之的手,眸色认真的看着她,“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什么?”徐图之看了眼台词, “本王可是亲眼看到你和徐淮景在这里私私私”
【别"私"了, 】系统无语吐槽,【你是蛇嘛?赶紧念台词,都最后一段炮灰扮演剧情了, 别混了。】
徐图之咬紧牙关, 想到乔知淼,话锋一改:“本王可是亲眼看到你和徐淮景在这里私相授受,与旁人告知本王的一模一样哦。”
乔知蕴神色一变:“有人告诉王爷, 我在这里与十皇子私相授受?”
“是乔知淼吗?”她眼睛一转,立刻锁定了嫌疑人。
徐图之挑眉:“还挺聪明的。”
“你这位胞妹说了, 你明明心悦徐淮景,却顶替了她的位置,是为了帮助徐淮景监视本王呢,”徐图之指尖轻陷皮肉,“乔知蕴, 本王倒是小看你了?竟敢如此欺骗本王?”
乔知蕴眉头紧蹙, 额间急出一层密汗,解释道:“王爷, 我没有,我不喜欢十皇子, 也没有答应与十皇子合谋监视你。”
她知道只是只言片语无法证实自己的清白, 毕竟徐图之刚刚确实看到了她与徐淮景私下见面,再加上乔知淼的添油加醋,哪怕徐图之喜欢自己也会产生几分对她的怀疑和猜测。
“王爷, 如若你不信,我们可以”
“我相信你。”徐图之手指松力,轻轻揉搓着她颤动的脖颈。
乔知蕴怔住,嘴巴微张,发出一声疑惑的气音。
徐图之一改刚才冷漠严厉的神色,弯唇一笑:“我相信你。”
“我知道你与徐淮景的品性,乔知淼那点不入流的挑拨计俩本王根本瞧不上。”徐图之抬起另一只手,擦了擦乔知淼额间急出来的汗。
徐图之看着她茫然的目光,怜惜道:“对不起,是我吓到你了。”
乔知蕴忽地抱住徐图之,松了一口气:“怪我,与十皇子见面本是偶然,让王爷受乔知淼蒙骗,都怪我。”
“怪你作甚?”徐图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这位胞妹心术不正,把我哄骗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我看到你与徐淮景私会,从而让我对你心生厌恶。”
“乔知淼如此用心良苦,我竟还有些替她可惜。”徐图之看着乔知蕴,鬼主意冒出来,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说不定你这位胞妹正躲在哪里偷看着,不如咱俩演场戏,让你这位胞妹以为自己大功告成,志得意满的离开,她肯定会以为本王会将你退婚,等到咱们如期举行大婚的时候,乔知淼不得被气到吐血啊?”
乔知蕴闻言,忍俊不禁:“王爷好计谋。”
徐图之偏头亲了一下乔知蕴的侧脸,“那我开始演了。”
轻柔的吻似山间的风,吹起心尖泛起一阵阵涟漪。
乔知蕴耳垂泛红,颔首道:“好。”
系统对徐图之拉着女主陪她一起表演关键剧情这种行为表示佩服:【你是真行啊!】
徐图之反手抓住乔知蕴的手腕,怒斥道:“乔知蕴,你竟然背着本王与徐淮景私会,看来本王真猜对了,你与徐淮景早就暗生情愫!”
乔知蕴连忙否认:“王爷,臣女没有与十皇子私会,还请王爷明鉴。”
“哼,你们就是把本王当傻子骗,”徐图之步步紧逼,“你这么喜欢本王这位十皇弟,想要嫁给他,本王可以直接告诉你,做梦!”
乔知蕴红了眼,神色慌张无助:“臣女没有,臣女不敢。”
“这些假话你留着骗骗别人吧!”徐图之将乔知蕴扑到在地上,手掌垫在她脑后,“若是本王在这里要了你,失了清白的你还如何做得了十皇子妃?!”
乔知蕴看着身上的徐图之,两人身体紧密贴合,如交颈鸳鸯。
脸颊瞬间滚烫,心潮翻涌,乔知蕴双手不自觉的攀上徐图之的脖颈。
她脖子微微扬起,目光落在徐图之那张不染而红的双唇,低声应道:“好。”
徐图之:“?”
徐图之无奈笑了下,低声道:“好什么呀?你要抵抗我,推搡我,骂我啊?”
乔知蕴深沉的眸子蕴着潮涌,呼吸沉沉,深喘了一声:“嗯好。”
她双手抵在徐图之的肩膀,轻轻的推了一下,“王爷,不要。”
徐图之:“”
系统无语闭眼:【不是,这叫声哪像求救啊?这像是跟你调情呢?】
徐图之眼梢潋滟着薄红,深吸一口气:“管他呢,关键台词我说完了,动作戏你就别要求这么多了,好吧?”
“挺,挺好的,继续叫哈,”徐图之俯身下手,一边佯装撕毁乔知蕴的衣服,一边埋在她的脖颈处,“知蕴,狠狠地推开我,用些力气,然后上马跑走。”
温热的气息如火一般烧灼着乔知蕴本就薄弱的理智。
乔知蕴抓紧徐图之的衣衫,嘴唇被她咬的越发红润,失神的望着天空,眼角带着旖旎的水渍:“王爷,我们不玩了,好不好?”
她实在是受不住徐图之的撩拨。
“乖,”徐图之嘴唇贴着她的耳垂,柔声劝道,“推开我,然后骑马跑掉,咱们就不玩了。”
乔知蕴咬紧下唇,抬手用了些力气将徐图之推开。
徐图之顺着她的力气向后倒去,然后给乔知蕴一个“上马”的眼神。
乔知蕴不解徐图之为何要她上马离开?
她似有所感,朝着密林深处看了看。
突然眼前一花,乔知蕴被徐图之抱住怀中,躲在了一颗巨大的云杉后面,而刚才她们站着的地方赫然出现了几只锋利的箭矢。
乔知蕴神色凝重:“箭矢不是器帐的。”
凡是器帐出来的武器,哪怕是个箭头,都会刻有皇家的标记,而地上的那几只根本没有皇家的标记。
“长隆山潜入了刺客!”乔知蕴瞬间意识到这个可怕的念头。
“别怕,”徐图之对着玉尘吹了个口哨,“你立刻上马回到营帐处,那里有禁军保护,是个安全之地。”
乔知蕴抓紧徐图之的手:“那你呢?”
“玉尘之前受过伤,无法驮两个人,”徐图之安抚她,“别担心,我轻功了得,跟在你们身后一起回去。”
乔知蕴看着对面密林渐渐显现出来的十几名黑衣人,各个手持利器,虎视眈眈。
“不行,你骑马,我来牵制这些刺客。”
“听话,我武功比你高,别担心我,这点人数的刺客奈何不了我,”玉尘已经跑到两人身边,徐图之直接抱住乔知蕴的腰,不顾她的抵抗点了她的穴位,拿过缰绳缠住乔知蕴的双手,“一盏茶之后你便可以动了。”
徐图之一掌拍在玉尘马屁上,“玉尘,往营帐,跑!”
玉尘嘶鸣一声,马蹄翻飞,飞快如箭。
“徐图之——”乔知蕴的喊声在山中响起,渐渐微弱。
徐图之看着不断靠近的刺客,发现人数不对劲儿。
“小说中追杀原主的刺客人数不是才有五个嘛?”徐图之用指头数了数,“现在有十五个刺客,翻了三倍啊?”
系统无所谓:【怕什么,你武功已经恢复到最鼎盛的时期,这十几个刺客都抗不过你三招。】
“我倒不是怕,我只是有些疑惑。”
【疑惑什么?】系统不解。
“我也不知道,”徐图之神情一凝,看着冲上来的刺客,“把他们抓起来问问就知道我的困惑了。”
系统坐在树枝上,盘着腿,看着徐图之将这十五名刺客轻轻松松的碾压。
毫不费力。
徐图之拿着刺客的刀,抵在刺客的脖颈,问:“你们来了多少人?”
刺客口吐鲜血,哑声道:“上百人。”
“上百人?”徐图之惊呼,“你们倾巢而出啊?你们不应该只来三十几人吗?”
刺客惊讶的看着徐图之:“你怎么知道我们原本要出动的人数?”
“原本?你们为什么会改变人数?”徐图之捕捉到一丝奇怪之处。
刺客口中含着血沫:“不知道。”
“真的?”徐图之刀尖刺入皮肉中,眼含威胁。
“这等机密之事,不可能人人知晓,我们也都是奉命行事。”刺客忙道。
徐图之反手将其敲晕,“原剧情中,七皇子与阎罗殿合作,告知了阎罗殿被禁军把守下的长隆山中的暗道,让阎罗殿的刺客可以毫无声息的潜入长隆山,为的就是杀掉徐淮景,但最后阎罗殿没有完成任务,只是害得原主落下残疾,刺客虽然伤了徐淮景,但没有危及生命,七皇子还借助这次刺杀,替皇上挡刀,博取同情。”
“可现在,阎罗殿却来了上百人,说明七皇子和阎罗殿的合作意图有所改变,”徐图之原地踱步,神情凝重,“如此大的阵仗,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本该在此刻出来救原主的徐淮景也没有出现,定然是有什么拌住了他的脚步,让他无法来到此处救下原主。”
系统不理解徐图之再纠结什么:【七皇子要干什么跟咱们也没关系呀?接下来你只要想办法把自己的腿弄断,这个世界的炮灰扮演任务咱们就算彻底完成了。】
徐图之没搭理系统的话,眉头紧锁,苦思冥想。
忽然间,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不由地冷了下来,失声道:“禁军里有他的人,他要在长隆山谋反!”
系统怔愣,瞬间明白了什么:【那女主刚才回到营帐的行为不就是】
自寻死路!
第99章 第 99 章 任务评分为A级
乔知蕴被徐图之强行送上了玉尘的马背, 徐图之点了她的穴位,无法动弹,只能被玉尘带回了营帐。
徐图之像是算准了时间和路程, 玉尘一到营帐, 乔知蕴便可以自如行动了。
乔知蕴刚要返回去找徐图之,却听到营帐内传来阵阵凄惨的尖叫声。
乔知蕴握紧缰绳,双腿一夹, 仍要回头去找徐图之。
忽地, 一支锋利迅猛的箭矢破空而来,乔知蕴闪身躲过,一个翻身从马背落下。
刚落地, 数支箭矢飞快射来。
乔知蕴手中没有武器可以格挡,只能靠着轻功和灵动的身形来闪躲, 但箭矢来的猛烈又密集,乔知蕴就算轻功了得也无法一一避开。
刹那间,眼前一道玄色身影出现,长剑在空中挥舞出一阵凌厉的剑风,剑光闪烁之间, 仿佛有无数剑影闪动, 将袭来的箭矢纷纷击落。
刺客立刻跳出来,挥舞着长剑利刃冲了上来。
徐淮景拉着乔知蕴退到营地内, 乔知蕴看着营地里已经乱作一团,不仅有刺客大肆虐杀, 竟然还有禁军与禁军对打。
“发什么事了?”乔知蕴看着禁军, 疑惑不解道,“叛乱了?”
徐淮景踢开冲上来的刺客,“禁军首领背叛了庆国, 与羌活国阎罗殿的杀手合作,意图对皇上不利。”
乔知蕴神色一凝:“你放开我,我要去找王爷。”
“兄长?”徐淮景疑惑,“兄长与你在一处?”
“对,她为了保护我,让我骑马先离开,自己抵抗截杀我们的刺客,”乔知蕴甩开徐淮景的手,“我要去帮她。”
“此时此刻,你怕是走不出营地。”徐淮景沉声道。
乔知蕴看着冲进营地里的刺客,将还没有离开营地的文武百官和家眷全都围堵在营地之中,如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围追堵截。
徐淮景拉着乔知蕴往皇帐靠近:“眼下在长隆山中打猎的世家子弟才是最安全的。”
乔知蕴慌乱不已,胸口泛起阵阵痛意。
她从怀中拿出一个竹筒,拉断引线,只见一株美丽的芍药花在暗蓝的天空中绽放。
“这是?”徐淮景疑惑道。
乔知蕴咬紧牙关:“我的人。”
“我跟你说过,七皇子与羌活国的阎罗殿有联系,我怕冬狩出事,便让我的人提前在长隆山中埋伏,以防不测。”
徐淮景说:“你想让你的人去救兄长?”
乔知蕴看着渐渐消失的烟花,双眸深沉如海:“徐图之不能死。”
“既然你的人会去救兄长,此刻你就跟在我身边吧。”徐淮景看向皇帐那边,皇上、皇后和周贵妃等人正被禁军保护着。
乔知蕴也知道自己暂时做不了什么,如今藏在长隆山中的亲信一定会去救徐图之。
她此刻更应该保护好自己,“好。”
乔知蕴眼角似闪过一道白芒,她看向皇帐那边,只见挤在皇上身边瑟瑟发抖的周贵妃从宽阔的袖中拿出一把匕首。
此时营地乱成一团,无人注意到被禁军保护的密不透风的皇上身边会有潜在的危险。
而七皇子还在刺客之中奋勇杀敌,就算乔知蕴怀疑这件事和七皇子有关系,但眼下也拿不出任何证据。
乔知蕴神色大变,大喊:“皇上,小心——”
可惜,营地之内一片嘈杂,她的喊声根本传不到被禁军层层包围的皇上耳边。
徐淮景回头,看向周贵妃已经举起匕首,竟要直直插入皇上的脖颈之中。
他目次欲裂,飞身而上,怒道:“父皇!”
嗖——
一道箭矢如风一般迅猛,越过禁军的壁垒,将周贵妃的手臂穿透。
女人痛苦的尖叫声没有掩盖匕首掉落的“当啷”声,皇上摸去脸边的血迹,眼神恐怖的看着倒地的周贵妃,“你要杀朕!”
安皇后惊呼:“保护陛下,将这个行刺陛下的贱/人抓住!”
周贵妃没有一丝慌张无措,而是大声喊道:“我的儿啊,成败在此一举。”
话音一落,营地中突然爆出阵阵热浪,轰鸣声接连不断,将营地炸成废墟。
乔知蕴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转身之际却落在一处温暖又熟悉的怀抱之中。
“徐图之?”乔知蕴茫然唤道。
烟尘四起,浓烟火焰,她看不清任何,却能感受到徐图之的一切。
徐图之将乔知蕴抱在怀中,用身体挡住层层汹涌的热浪和余波,“别怕,我在。”
徐赋纪引爆了埋在营地下的火药,本欲趁乱将皇上和其他皇子杀死,却在准备行动之时,被人狠狠地从背后打了一掌。
仅仅一掌,徐赋纪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要碎掉一般,鲜血狂吐不止,跪倒在地,动弹不得。
徐赋纪想看看是何人害他?却被烟尘散去后显露的徐淮景剑指胸口。
“不是你!”徐赋纪喷出一口鲜血,目次欲裂,“不是你,绝不是你伤我如此!”
徐赋纪看向徐图之,咬牙切齿道:“是你!是你!一定是你!”
“你伪装至今,与徐淮景沆瀣一气,故作营造不合的假象来降低我对你们的防备,你们还真是亲!兄!弟!”
徐赋纪目光下移,看着徐图之扭曲的双腿,忽地癫狂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如今也是给他人做嫁衣了啊哈哈哈”
“你腿断了,成了残疾,无法继承大统了,你会沦落成和我一样的下场哈哈哈”
徐淮景猛地看向徐图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徐图之的双腿竟然以一种极为恐怖的姿势摆在地上。
虽然埋在营地中的火药威力不足以撼山倒海,而且徐赋纪也没有打算要与众人同归于尽,所以在火药的制作过程中并未用量太猛,但火药的威力和残忍依旧不可小视。
此刻满地的尸体和徐图之被崩断的双腿便足以证明。
皇上看到徐图之血肉模糊的双腿,大惊失色的跑了过去,无助又绝望道:“图之?”
安皇后倒吸一口凉气,似失去了全部力气,直接昏厥了过去。
原剧情中,原主的双腿是被女主设计,被发了疯的马给踩断了。
但此刻乔知蕴自然不会去设计徐图之,所以徐图之只能另辟新径,她本想找个机会自己把腿敲断,结果意外来的突然,系统都没来得及开起痛觉屏蔽,徐图之为了保护乔知蕴,双腿竟直接被火药炸断。
筋骨断裂的瞬间,徐图之险些喊了出来。
她怕吓到怀中的乔知蕴,只能将撕心裂肺的痛苦强忍了下来。
系统见状连忙开启痛觉屏蔽,它看着惨白虚弱的徐图之,担心道:【宿主,你没事吧?】
痛苦如潮水散去,徐图之一口气总算喘匀乎了:“现在没事了。”
“这样也好,也算是完成了我们最后的关键剧情。”
系统:【任务总进度条已经达到了100%。任务总评分:82分!任务等级:A级,任务总积分已存档。】
系统不忍直视徐图之的双腿,那伤势比原剧情中还要惨烈:【还不如让你自己打断呢?谁能想到这里竟然被埋了火药,你这双腿真的彻底废了,不会像原剧情那样还有恢复的可能性的。】
系统难色道:【你知道的,原主断腿是在原剧情中出现过的剧情,系统商城里的任何药物都无法使用。】
系统迟疑问她:【你这次还要留在这个任务世界吗?】
徐图之看着被吓坏的乔知蕴,她哭红了双眼,那双眸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犹如那时在桥洞下找到她的秦礼。
她将乔知蕴抱在怀中,回答了系统,“留下。”
系统也没再劝说,只是提醒道:【哪怕终生残疾?】
徐图之闭了闭眼:“嗯。”
徐赋纪里通外国,屯兵造反,谋害皇上,滥杀无辜,被剥夺皇子身份,沦为庶民,犯下滔天大罪,数罪并罚,特赐一杯穿肠毒药,死于幽宫。
徐图之的双腿如系统所说,药石无医,是真正意义上的残废了。
皇上因此惩罚了太医院所有人,还广贴告示招揽天下名医来给徐图之医治,但无一人揭榜。
而徐图之的性别也因为多个太医的诊脉被彻底暴露出来,索性徐图之的任务完成了,人设崩就崩了,而安皇后也为此认罪认罚,但皇上并未因此动怒。
徐淮景来看过徐图之多次,每次来都是红了眼走出去。
安皇后也来过,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盯着徐图之的腿一个劲儿的哭,哭到最后又昏厥了过去,一直在昭德宫养病,听太医说是心结瘀滞之症,需得静养。
如今庆国上下都知道未来继承大统的人必定是徐淮景,毕竟七皇子谋逆已经被赐死了,而五皇子断腿,破败之身无法继承天命。
坊间传闻,如今已经沦为残废的安闲王会不会被相府嫡女退亲?
但也有人认为,哪怕安闲王残废了,他到底也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相府哪来的胆子敢退皇家的亲事?
众说纷纭,但却无人听到“退亲”的消息。
徐图之对自己残废这件事到是没太在意,虽然无法使用双腿自由行走,但她让单一给自己做了个轮椅,倒也方便许多。
在宫中养完伤后徐图之便回了王府,乔知蕴也从皇宫跟到了王府,在她面前乔知蕴永远是一副笑颜,但徐图之知道乔知蕴总爱偷偷躲起来哭泣。
那双本就容易红的狐狸眼更显得楚楚可怜。
徐图之看着在厨房边做饭边抹泪的乔知蕴,故作忽视,转动轮子回到了沧海阁。
徐图之在沧海阁待了一会儿,就看见乔知蕴端着餐盘走进院内,她朝徐图之盈盈一笑:“王爷,我做好饭了,吃饭吧。”
“你定要好好尝尝我的手艺呢,要是不好吃可要说出来,不可骗我,这样我才能改进。”
徐图之刚要转动轮椅,乔知蕴便快步走来,站在徐图之身后,缓缓推动轮椅。
徐图之听到乔知蕴想要压抑自己悲恸情绪的喘息声,那么艰难又隐忍。
她看着石桌上的四菜一汤,“看着就很好吃了。”
乔知蕴坐在徐图之旁边,给她盛了一碗鸡汤,又往碗里夹了每样的菜,“尝尝?”
系统突然冒出来:【通过一下五感共享。】
徐图之无奈通过:“不是休眠去了嘛?”
【我也好久没吃到你老婆做的菜了,】系统笑嘻嘻,【你在皇宫里养伤的时候,都是御厨做菜,我都吃够了,好不容易等来你老婆做饭,我可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徐图之被系统贪吃的样子打败了。
她喝了一口汤,又吃了其他的菜,望向乔知蕴的瞳仁中含着一束浅浅的温情和思念:“很好吃。”
一如既往的味道,从未改变。
系统发出一声喟叹:【吃了那么多美食,还得是你老婆做的饭菜最好吃。】
乔知蕴莞尔一笑:“那便多吃些。”
徐图之握住乔知蕴的手,有些冰,还有些抖。
“知蕴?”
乔知蕴抿唇:“嗯?怎么了?”
“我们的大婚便定在春分,好吗?”徐图之轻声询问。
生怕惊到了身边本就彷徨不定的姑娘。
乔知蕴眼眶一酸,眼泪不由地从眼角滑落,声音因为紧张而沙哑:“…好,好啊。”
“我们…我们就在春分成婚。”
哪怕极力保持镇定,可这么一句话仍是被一颗颗泪珠打散。
徐图之抬手摸去乔知蕴流不尽的眼泪,她的眼眶也红了起来,“你迟迟不提,是不是怕我因为断腿之事对你生了怨怼,想要与你退了婚事?”
乔知蕴眼睫轻颤着,眸中不禁浮现让人动容的委屈和哀戚,“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
那日是徐图之将她护在身下,否则被火药炸伤的人就该是她。
乔知蕴不仅一次斥恨自己,还不如死在那天,也好过让徐图之残废终生。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乔知蕴也无法回到那日去改变什么,她只能紧紧跟在徐图之身边,为她瞻前顾后,为她无所不能,哪怕是贴身侍从要干的低贱的活乔知蕴都是亲历而为。
她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生怕徐图之会不要她了。
乔知蕴恨不得倾尽所有,让徐图之可以用得到她,哪怕只有一处能用,乔知蕴都甘之如饴。
可乔知蕴也知道,她无法代替徐图之最想要的东西。
…那双自由行走的腿。
“比起失去双腿,”徐图之凑近,吻了吻乔知蕴颤抖的唇,语气中难掩心疼,“我更害怕失去你。”
哪怕上一个任务世界她与乌行雪白头到老,可徐图之亲身感受到乌行雪在她身边没了气息,那一刻弥漫上来的痛苦,诛心断肠,势要了她的命。
那是生命走到尽头的终结,徐图之无法与自然法则做抵抗。
可现在,她有了转变的机会,自然不会让乔知蕴再次离开她的身边。
徐图之相信概率,却又对其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她无法确切的相信,再下一个任务世界里,还会不会遇到“她”。
所以,享受当下便是徐图之最应该做的事情。
徐图之将哭的不能自抑的乔知蕴抱在怀中,柔声一遍遍的哄着:“我们在春分成亲,然后一起去游历山川湖海,好不好?”
“好。”
“那不哭了好不好?”
乔知蕴泣不成声:“不,不好。”
徐图之哭笑不得,迁就道:“那哭吧,我继续哄,哄到你不哭了为止。”
乔知蕴埋在徐图之脖颈处,心中似涌出一股股暖流,将凌冽的冬日渐渐消融,融化了坚不可摧的寒冰,沸腾了彼此的血液。
快了…快了…
春分就要到了。
她们就要永远的在一起,不分开了。
第100章 第 100 章 你叫宋颂
系统:【滴, 任务世界已加载完毕。】
系统:【滴,主线剧情和任务剧本已经传输完毕,请宿主注意查收。】
徐图之一睁眼, 四四方方的一个密闭小空间, 屁/股下面是有些温热的马桶。
徐图之看了眼身上的衣服,一身低调的西装,深蓝色的外套搭配黑色西装裤, 外套里是白色衬衫和领带, 好看又时尚。
“你确定是校园文?”徐图之对自己的打扮不明所以,也没着急翻看剧本,好奇道, “我这次角色是老师?”
她还从未扮演过老师这种光辉又伟大的职业,有点子刺激呢。
任务剧本发送时, 徐图之会先注意到在小说封面上所标注的题材类型。
第一个任务世界:现代都市
第二个任务世界:古代江湖
第三个任务世界:古代朝堂
第四个任务世界:现代校园。
系统把剧本递给她:【这次炮灰的角色是高二学生,这是国立男高的校服,你先看看小说吧。】
徐图之拿出剧本,这个任务世界里她的关键剧情也不多,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所有的故事线都看完了。
看完的瞬间, 徐图之第一反应就是震惊道:“我这次的人设就是“男扮女装”啊!?”
原剧情里, 原主的人设一开始就是女人,但她因为一些家庭上的必要因素, 从小到大上的学校都是男校。
男子小学、男子国中以及男子高中。
系统点头:【我刚才看到人物设定的时候也很意外,但三千世界里的任务无奇不有, 所扮演的人物也是多种多样, 也许会有那么一两个的任务会比较新颖和特殊,但对我们做任务影响不大,反而所有帮助, 毕竟这个人设的变动,对你之后完成任务后的评定会有些宽待。】
到时候徐图之在“人设”方面上的评分起码会比之前的任务评分高一些。
“那挺好的。”
徐图之合上剧本,刚要走出厕所,就听到门外有两个人走进来,他们一边高声谈论一边站在小便池前,拉开裤链开始放水。
徐图之推门的动作一顿,她不想让自己看到“脏东西”。
“听说没?四班新转来那个男生,又特么是个同性恋啊!这事真的假的?”
“真的,那家伙自己亲口承认喜欢男人的。”
“我去,这么大胆,真是不怕死啊?”
“怕死?我看他是疯了,你们知道吗?听说那个变态喜欢的男生是谁吗?”
“谁啊?谁啊?”
“那变态喜欢高明宇。”
“啊?喜欢高明宇?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有人拍到了,那变态给高明宇送手帕,论坛里一堆照片,我看的真真切切。”
“送手帕?这么娘们唧唧的事情那变态竟然也能干出来啊?”男生迟疑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卧槽!那变态喜欢高明宇,那不得被那个疯子给盯上啊?”
“哦,你说徐疯子啊?也对哈,徐疯子和高明宇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徐疯子要是看到高明宇身边有了除他以外的朋友或者恋人,会立马发疯的哈哈哈”
那人抖了抖身体,拉起裤链,嘲笑道,“这种人就是心里和精神都有问题,女生多好啊,非得去喜欢硬邦邦的男人,还要被人插屁/股,也不怕得病,恶心死了。”
“我也是无语了,怎么又闹出这种事情,上次那件事刚结束,如今又来个喜欢男人的变态,真是服了。”
两人说着说着离开了厕所。
徐图之走出厕所隔间,来到洗手台洗洗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种看似成熟又有些青涩的学生打扮,让她恍惚回到自己的学生时代。
不过那时候她的校服有点丑,运动款式,蓝白配色,但也挺朝气蓬勃的。
系统提醒道:【第一段炮灰扮演剧情要开始了。】
徐图之甩了甩手上的水,扯了两张纸巾擦了擦手,走出厕所,往高二(4)班走去。
刚才两人交谈之中的“徐疯子”正是徐图之所扮演的炮灰角色,也是高明宇的“好兄弟”,两人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从小学到高中基本都在一块,所以原主对高明宇产生了一种病态又偏执的占有欲,原主暗恋了高明宇十年,对他的喜欢和执着已经到一种疯癫的状态,只要高明宇身边出现任何比她和高明宇关系还要亲密的人,原主便会想尽办法将其驱逐,让高明宇的身边只能有她一个“挚爱亲朋”,所以人送外号“徐疯子”。
徐图之理解原主对高明宇的感情寄托,毕竟原主的生长环境,确实容易滋生一些扭曲变态的情感,但高明宇对原主的情感也只是好朋友,没有过多的特殊情感,两人也曾因为原主的多管闲事而争吵过几回,最后都以原主的妥协和求饶结束了冷战,所以原主在高明宇面前是个很卑微又阴暗的角色。
原主在此之前生了病,一直在家里休养,一个星期后才回到国立高中上课,而那个被两人称为“变态”的人则是在原主刚请假的第一天才转来到国立高中,还进入到了高二(4)班。
如今原主刚回来上课,就碰上午休,便想着趁午休教学楼的厕所人不多的时候,先过来上个厕所,结果就在厕所里听到旁人谈论起她休息的这段时间里高明宇又被人给惦记上了,原主顿时火气上头,立刻开启了战斗模式,去找那个喜欢高明宇的变态算账。
徐图之回到班级,没几个人在,其余人都去食堂吃饭。
留在班级的人见徐图之回来上学,还在班级里四处张望,以为他在找高明宇,便主动提醒道:“高明宇去食堂吃饭了,刚走没多久。”
“谢了。”徐图之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刘昌昊愣了一下,问旁边的人,惊疑道:“呀!郑云,刚才徐图之是跟我说谢谢了?”
郑云点头:“他说了。”
“卧槽!”刘昌昊瞪大眼睛,“徐图之生病了一场病,竟然还懂礼貌了?”
以前他们和他说话,徐图之都是爱答不理的,除了高明宇,谁都没见过徐图之对其他人有好脸色,更别提徐图之会主动对别人说“谢谢”。
郑云砸过去一本书:“闭嘴吧,徐图之没走多远,小心他回来收拾你。”
刘昌昊悻悻道:“真是稀奇,难道是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国立高中的用餐时间是一个半小时,11:30-13:00。
宋颂看了眼手机,因为第四节课是自习课,有很多学生会偷偷溜出课堂先去食堂排队吃饭。
宋颂也不是个遵纪的人,再加上早上没吃饭,所以她也打算先溜出去吃午饭,结果一出教室就被高明宇拉到体育器材室里谈话。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两人来到器材室五分钟,高明宇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搞得宋颂耐心快告罄了。
高明宇犹豫了一下,说:“那个,论坛上的帖子,跟我没关系,不是我让人传上去的。”
“就这事?”
高明宇见宋颂毫不在意的样子,尴尬地点了点头:“我怕那个帖子会影响你,毕竟那种事会让你在国立不好过。”
他话说的很委婉,但宋颂却知道他的言外之意。
“知道了。”
高明宇见她要走,忙道:“帖子我可以找人黑掉,送手帕的事情我也可以解释,还你清白。”
宋颂眉头一蹙:“不用你多管闲事。”
高明宇不解:“你为什么要转来国立?你明明是唔”
“高明宇。”宋颂抓紧高明宇的衣领将他压在墙上,目光冷厉,“听着,校外的事情就留在校外,校内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多管闲事,你可以当做不认识我,甚至你也可以因为“论坛”的那个帖子而讨厌我这个变态,但请不要做一些自以为为别人好的愚蠢事,可以吗?”
高明宇被她压制喉咙,声音有些嘶哑:“我是真心想与你交朋友,你既然想要我帮你隐瞒,总得告诉我一个理由吧?”
宋颂表情晦明不清:“我在国立并不打算交朋友。”
“我想帮你。”
“用不着。”宋颂看着他憋红的脸色,起身直接拒绝道,“你少接近我就行。”
高明宇轻轻咳嗽了两声哑声道::“宋颂,不管你在国立想要干什么,如果需要我的帮助,尽管说,就当我报答你之前的帮忙了。”
宋颂没理会他,直接走出器材室,往食堂走去。
国立中学的食堂菜系很丰富,价格中等,宋颂在排队的时候就有很多学生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偷偷瞄她,窃窃私语,一个个表情既嫌恶又好奇,好像她是什么奇特的“病菌”似的。
宋颂懒得理会这些人的讨论,毕竟以前的她被人指指点点的更加厉害,这点小打小闹都不够她上眼的。
队伍排到宋颂,她拿过餐盘,要了一份西红柿鸡蛋和辣椒炒肉以及二两米饭,刷了卡去打免费的例汤。
还没走两步,有人直接撞到了宋颂,那人手中餐盘里的剩饭全都倒在了宋颂的校服上。
旁边的学生见状,一个个围了上来,眼里满是看热闹的兴奋和激动。
“没长眼啊?”朴永俊颐指气使的看着宋颂,目光在她脸上审视,“是不是你们这种娘们唧唧长相的人都喜欢故意想往男人怀里撞啊?”
他扯着嘴角,笑的邪气,“哎呦,骚成这样,一刻都离不了男人啊?”
旁边的人附和着朴永俊,哈哈大笑了起来,讥讽的表情毫无保留的展示出来。
宋颂垂眸,看着身上脏兮兮的校服,黏稠的汤渍还在往下滴落。
“你知道上次泼了我一身饭菜的人怎么了嘛?”她抬眸,漆黑的眼眸犹如无底的深渊。
朴永俊嗤笑一声:“知道啊!你肯定是跪在地上舔他吧?”
话音一落,他还颇有暗示性的往前顶了顶胯。
周围的人笑成一团,大家都是男人,又怎么会不知道朴永俊的玩笑。
宋颂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细碎的刘海散在额前,看不清眼中的情绪。
她轻声叫了一下:“朴永俊。”
“叫你爸干唔”
砰!
“啊——”朴永俊抱住脑袋,痛的大叫一声,身上也被泼了一堆饭菜。
看热闹的人倒吸一口气,看着宋颂手中那个被打出凹陷的铁盘,目瞪口呆。
朴永俊愤怒道:“艹!宋颂,你特么找死啊啊”
宋颂抬起一脚,直接踹到朴永俊的小腹处,剧烈的疼痛瞬间膨胀,朴永俊倒吸一口气,捂着裆部,跪倒在地。
他气都喘不匀,咬牙切齿道:“MD!给我打死他!”
朴永俊身旁的小弟们立刻冲上去,宋颂扭头躲开男生的出拳,顺势握住他的手腕往前一拉,抬脚对着他的肚子狠狠一踹,直接给男生踹飞出去。
后面有人冲上来,紧紧抱住宋颂,一旁的伙伴趁势给宋颂肚子来了一拳。
宋颂及时双手挡胸,面不改色的扭身一脚,踢了过去。
宋颂仰头向后一撞,后面的男生闷痛一声,宋颂抓着他的手,从他手臂转身过去,男生的手臂被宋颂直接拧了过去,痛的嗷嗷叫唤。
突然后背和肩颈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瞬间逼红了宋颂的双眼。
她扭身握住再次打来的拖把棍子,一拉一拽,拖布头戳到男生胸口,脚踩洒了一地的饭菜汤直接滑倒。
“我草你妈!”缓过劲儿来的朴永俊拿起一个凳子朝宋颂砸了过去。
宋颂猛然一个回旋踢,单腿横扫,直接踹到朴永俊的侧腰,连人带凳子踢飞。
周围看热闹的人已经被宋颂这凶残的模样吓得连连后退,生怕这人发起疯来连旁观者都打。
宋颂喘着粗气,走到朴永俊面前,一脚踩到朴永俊的脑袋上,俯身问道:“你之前也是这么欺负人的吗?”
“明明没有招惹你你却处处故意找茬?把剩菜剩饭倒在人的身上?”宋颂每问一句,脚下的力气越发沉重,朴永俊的表情难看又狰狞,“说着这些恶心又下流的话让人作呕?”
“你特么是不是喜欢我啊?”宋颂捡起地上的拖布,一脚踩断拖布头,用尖锐的一头戳着朴永俊的屁/股,“这么急着吸引我的注意力,是不是想被我干啊!?”
朴永俊气急败坏的咒骂:“操你妈,你个变态东西,别恶心我”
“再叫——”宋颂手上用力,看着朴永俊潮红的脸色,意味深长道,“这是被我捅/爽了?”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朴永俊愤怒挣扎,叫的撕心裂肺。
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徐图之怎么回来了?!”
宋颂看着脚下的朴永俊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眼中迸出希望的光芒,“宋颂,你特么完了,你这个变态喜欢高明宇,等着被徐疯子整死吧哈哈哈”
徐疯子?
宋颂事先调查过高二(4)班的学生,知道徐疯子这个外号指代的人就是徐图之,他背景很强大,是徐氏财团里备受宠爱的小少爷,与高明宇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她见过徐图之的照片,明明长相和身材都很优越,但宋颂不明白为什么学生们管他叫“徐疯子”?
拥挤的人群突然被变得很有记率性,每个人自觉的向两侧靠边站。
宋颂看过去,人群之中,来人鹤立鸡群,身形高挑修长,双手插兜,散乱又个性的头发搭配他那一张精致又冷峻的面容,显得格外矜贵。
狭长的眼尾略微上挑,看向人的状态更显睥睨,睫毛垂下的眼影落在眼睫,让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疏离感更加强烈。
随着徐图之的出现,原本嘈杂的食堂瞬间安静。
徐图之环视一圈,见宋颂还挺立着,没有见血,微微松了口气。
她目光落在她眼角的红晕,开始念台词,问:“你就是宋颂?”
宋颂眼睫上下煽动,掩去眼底的情绪,“嗯。”
“就是你向高明宇告白了?”
宋颂扬起下巴,挑衅意味十足:“你猜呢?”
徐图之上下打量着她,余光瞥向地上趴着的朴永俊,眼底划过一丝憎恶。
“真是让人恶心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