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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第71章第二天上午接受……

    第二天上午接受完有关媒体记者的采访,徐承熹放了一直跟着她工作的芝荷等人的假,独自去闲逛。

    柏林莫名给她一种北京的感覺,空气温度湿度几乎一样,雾霾都如出一辙,当地居民很善良,大巴站有身穿皮夹克、工地厚底靴的女生看见她这个外国人查找手机地图,问了她的目的地,说二人同路,“跟着我就对了。”

    她表示感谢。

    欧洲其他国家地区年轻人极少给老人孕妇小朋友让座,但这里跟北京一样友善,不过因为是陌生人也保持社交距离。

    最重要的是,穿得都一样‘土’,不像上海、首尔那样追求精致洋气,自己舒服就足矣,不care外界的目光。

    隔着車窗看见小破楼,她仿佛看见了丰台,又好似看见了南四环,像老家一样,赶紧拍下,之后下了車,看到像望京的街道口又拍下,像六道口石板桥的附近也拍下,同样苏联风格的筒子楼,然后把照片齐齐发微博,“柏林也太像北京了,北京的朋友,来看看这像不像你们老家[哈哈]”

    略了解两座城市的人赞同,表示确实真的有北京那味儿。

    徐承熹最近风头无两,营销号跟黑粉一样focus她,不过多久就把毫无意义的‘徐承熹说柏林像北京’的词條冲上了热搜,有同感的留子和游客纷纷表示柏林确实像北京,小破楼的味儿太冲了。

    相比美、韩、日喜欢的公共演讲,柏林喜欢用贴贴纸,涂鸦作街头表达,反战贴纸被反战贴纸覆盖,女性权利的贴纸被新的pride色彩替代,这里的人好像大部分从恨zuo,到恨資本主义,然后恨互联網。

    想说什么就做成贴纸糊在大街上,愤怒地表达情绪,她莫名被这种情绪感染,跟人借了贴纸,写上女性权力的诉求,贴在墙上。

    有醉酒的青年人骑着自行車经过她,认出她是外国人,蓦然道:“你从哪里来?”

    她脱口而出,“China.”

    “你的国家比这里自由嗎?”

    她不知道怎么说。

    “我覺得我不自由。”对方丢下一句,骑着车走了。

    莫名其妙的陌生人,对话,但给了她久久回味的感覺。

    柏林的确很自由,但看着不远处的街道有人抽大|麻,徐承熹认为自由带来了道德滑坡,社会不安全。

    德国正直滑雪季,徐承熹叫工作人員先回国,她计划好了要学滑雪,正好这几天可以在这邊的滑雪场开练,Ben伴她即可,Ben对此倒是乐意,拿了双倍工資,还可以跟她学滑雪,就是有点想爱人。

    滑了四天雪,徐承熹回了首尔,为组合今年回归的专辑录歌,同

    名主打曲是《Largerthanlife》,意为非同凡响,总共收录了六首歌,韩版、日版、英版皆有,操刀的人除了吴青容,还有新晋的当红制作人Yvette,《Largerthanlife》徐承熹的part倒数第一,但导入、killingpart依旧由她唱,原因在于她现在的歌声越来越具有穿透力,浑厚略带沙哑,在亚洲罕见,别说从制作人的专业角度出发认为她最適合诠释,孙容華都不忍捂她嘴不让她唱。

    尽管女团出道六年就已经式微,新人又如雨后春笋般,公司出于利益角度,颅骨再生应该降本增效,反正出垃圾作品都有市场买单,但是作为公司掌舵人,孙容華不会让有口皆碑的颅骨再生自砸招牌,不止是出于私心,也是因为颅骨再生相当于半个乐队,打着artist的口号,有很多路人粉歌迷,愿意为专辑演唱会买单,稳住了口碑,隔了几年,粉丝长大了,成年的歌迷更有钱了,看颅骨再生炒情怀都更有动力,

    所以这次专辑质量来看虽不如颅骨再生的巅峰期,但是依旧是业内一流的水准。

    录完歌,徐承熹和成員从录音房出来,她需要去美国出席活动,拍摄vogue杂志,跟《寄生虫》的主创出席奥斯卡颁奖典礼,去年疫情,《寄生虫》推迟了在北美上映,今年年初在北美创下票房新高。

    她道别三位成員,赶去机场,芝荷在内的经纪人开完会出来,陪她一起去,坐上开往机场的车,闲聊公司新团。

    新女团新男团有几个高管坚决反对加中国人,还有反对加日本人的,要全韩,加一个外籍韩裔就够了。

    “但是社长见识到你的中国销量和代言后,一意孤行,要推出以亚洲市场为主欧美市场为辅的组合,新人必须要中国、日本的孩子。”

    他们讨论分析过,颅骨再生能在中国火,除了音乐出圈,也因为徐承熹,没有她的外貌身材,中文,亲中立场加持,中国限韩的情况下,外籍很难在中国市场有打破饭圈墙的知名度。

    “社长的想法是对的。”未来几年,□□重回白|宫,美国保守|主义回归,k-pop闯美没用,有了中国市场,至少专辑销量、东亚代言不愁。徐承熹好奇:“那之前的那个马来西亚華裔女孩呢?”

    “她vocal一直没进步,社长只要五个孩子,既然要中国籍的孩子,就把她劝回了家。”新女团有了两个主唱,其中一个还才华横溢,对于外国孩子的vocal、才华,社长就放低了标准,但是在保持vocal及格的前提下,必须头小,漂亮,身材好適合上镜,所以新女团企划一推再推,最早2022年才能出道,赶在公布徐承熹不续约的消息前。

    “找到了合适的中国人嗎?”

    芝荷说男女都没有,艺人选拔组通过中国社交平台找漂亮孩子,后来一去看真人,跟视频、照片差距很大。“有很漂亮帅气音色也不错的孩子,但是死活不愿意来韩国当爱豆。”

    “长得漂亮的人现在自己都可以在中国当網红赚很多钱,或者直接进中国的娱乐圈出道,何必来韩国吃苦当爱豆。”另外,如今来韩国当爱豆,哪怕在大公司出道,在中網也不是什么值得称颂的事,若非真心喜欢唱歌跳舞有爱豆梦,没有几个资质好的会来韩国出道。

    “韩国也是,很多漂亮孩子更想当网红。”

    当爱豆性价比不高,只有成为头部才能赚得盆满钵满,一般的爱豆可能还没网红赚得多。“现在很多网红很火。”看秀都能跟一般艺人坐一排。

    在纽约落地,徐承熹还来不及消肿休息,就马不停蹄地赶去拍摄现场,大冬天的去洗手间用冷水泡了足足十分钟的臉,才消肿。

    Vogue史是时尚史,以前是时尚艺术史,现在是大众明星流量史,这次给徐承熹掌镜拍摄的Edward极有个性,本来颇不待见她这个流量巨咖k-pop偶像,但见她臉泡了完冷水出来,盯着她半晌,大喊要给她换造型,一通操作结束,先是给她拍摄黑白肖像,再用相片着色技术还原了美艳得具有攻击性的妆容色彩,且只留了一只眼,一只鼻,一张复古猩红的嘴唇,这以vogue1950年的经典之作《母鹿之眼》为灵感拍的,效果奇佳,一公布就引起反响,虽无法跟母版一样引发美妆经济爆发,但网上出现了大量仿妆,美版的vogue点赞都破了五百万,这次徐承熹大受赞赏的时尚表现力,促成了吴念真跟香奈儿借来了最经典的高定,1992年的黑金链條裙,很多明星比如德普的女儿借过这條经典裙,但撑不起来。

    金链条多少有点俗气,明星穿得不如模特好看,除了身材,还因为气质压不住,但吴念真认为徐承熹正好合适,对方身高接近一米七二,气质又越来越清冷,正好镇得住金链条。

    她跟工作人員给徐承熹做造型做了足足六个小时,不止徐承熹犯困,工作人员更困,看到做完造型的徐承熹,才觉得不枉费了此番心力。

    胸前经典的山茶花,包裹着硕大的红宝石,刚柔并济的金色链条垂荡在胸前,肩头,锁骨,胸口,每一处都美得华丽高贵又性感。

    他们被惊艳,徐承熹却觉得这个裙子好重,吐槽道:“走路都不方便。”

    工作人员笑。

    徐承熹每次出席各路明星争奇斗艳的红毯、时装周都能创下神图,时间一长,外界都期待她走红毯,去奥斯卡颁奖典礼现场前,钟新語好奇:“你紧不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又不是第一次出席颁奖典礼。”虽然是奥斯卡,但是本质也就是一场颁奖典礼,跟她经历的生死时刻比起来都是小场面。

    钟新語笑,她发现徐承熹去哪儿都不怯场不说,还松弛得像是在自己的主场,若非内心极度自信,高度认可自己,达不到这种程度。

    车子一路行驶,抵达目的地,徐承熹脱下大衣外套,由Ben扶着下车,跟《寄生虫》的主创汇合,现场里三层外三层都挤满了粉丝,欧美人居多,但亚裔不少,高声喊徐承熹的名字。

    2019年《寄生虫》票房在韩国再创新高,但一场疫情袭来,经济下行,2020年韩影票房直接缩水到几百万,如今执着于黑暗复仇爽剧的韩剧同样如此,全球的观众都更容易接受玛丽苏偶像剧,以致于海外影响力降低,难以出现现象级爆款,价值社交流媒发达,k-pop爱豆的海外知名度现在更高一些,做到了k-pop爱豆顶尖的徐承熹自然是行走的聚光灯,称得上隆重登场,热情性感又含蓄内敛,艳丽磅礴又清冷出尘,把反差玩得淋漓尽致,一旁的奉俊昊低声玩笑说:“大家都不关心电影,全在看你了。”

    “怎么会?这种场合,优秀的电影永远是主角。”她笑着朝现场的媒体记者、粉丝招手,签名,入座,等候颁奖,意料之中,《寄生虫》拿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徐承熹跟着奉俊昊认识了一些好莱坞制片人、导演,虽然不一定合作,但仍交换了联系方式。

    接受完采访,徐承熹就上房车,隔着帷幕把礼服脱了,大冬天穿这个真是遭罪,她换上打底衫、秋裤,吴念真交代她轻点,这可是经典裙子,放收藏馆的。

    “一件裙子而已,金子做的都没人高贵。”徐承熹骨子里对奢侈品不感兴趣,怎么舒服怎么来始终是她的原则,若非需要适应规则挣钱,参加柏林电影节那样的日常打扮是她最青睐的。

    “你就是条件太好了,拥有得很多,所以不渴望。”吴念真把礼服收拾好,挂在车里准备的晾衣杆上。

    “我拥有的不多,也不渴望这个,这就是消费主义陷阱,不稀罕。”徐承熹思索着说,“不过我没名气没地位的话,穿便服走红毯,会被冷嘲热讽借不到高定,相反——”

    钟新語补充道:“就会被说成是松弛有个性。”

    众人笑。这个世道的主流价值观就是弱肉强食,当你足够强了,别人就会来顺应你的规则。

    “总之,你今天惊艳了全网,统一了东西方审美,关注你IG的人都在大幅度增长。”美貌果然是第一生产力,娱乐圈已经二十年没出现这种一件高定礼服捧红一个人的场面,今天徐承熹虽不

    能说是礼服捧红她,但确实掀起了香奈儿复古热,还改变了红毯造型没看点在海外频频被艳压的韩国艺人现状,商业价值都水涨船高,芝荷道:“说明这种场合还是要靠衣装大杀四方。”

    徐承熹无法反驳这话。

    《寄生虫》的庆功宴在当地的一家星级酒店举行,徐承熹回酒店洗了个热水澡,睡了个把小时,披上大衣,素着一张脸就过去了,Ben和芝荷跟着。

    这场庆功宴几乎集齐了CJ娱乐包括李美敬在内的股东、高层,还有一些非《寄生虫》剧组的演员,忠武路演员居多,比如李政宰。

    忠武路的演员以男人为主,抱团严重,芝荷悄声告诉徐承熹,嫖|娼xi毒的不计其数,洁身自好的基本可以视作异类。

    “我知道。”

    见到李美敬身邊的人有柳泰荣、邊鹤晟、河在禹,徐承熹有点意外,见李美敬笑盈盈地朝自己看过来,她从侍者的托盘上拿了杯酒,移步过去,跟这位CJ娱乐的掌舵人,礼节性问好,敬酒,至于三个男的,她视若无睹。

    李美敬笑着看几人一眼,“我记得你们都认识?”

    徐承熹假作苦恼,“不是很熟,会长应该知道的,我人微言轻,跟他们这种人玩不到一块。”

    听出她的阴阳怪气,李美敬笑,说这话就代表并不人微言轻了。眼前的人一直都有个性,剧组的人都讨好她,独独她不献媚。

    她看一眼她,又看向几个男生,见他们都有意无意看她,会心一笑,“行,你们几个年轻人玩。”她转身离去。

    “好久不见,承熹。”柳泰荣主动开口。

    “你还有脸叫我。”徐承熹始终记得,邊鹤晟说‘如果是文雪雅,徐敏静,你敢这样对她们嗎’时,柳泰荣的哑口无语,这个人就喜欢她的皮囊,但骨子里把她当玩|物,毫无尊重,还媚上欺下。

    “我为什么没有脸叫你?我最近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徐承熹抓住他语言的漏洞,“所以你也知道你以前做错了?”

    柳泰荣气笑,他现在是忙于工作,没闲心陪她玩,玩了也没结果,还会惹一身腥自找麻烦,不如找好摆弄的。

    “别理他。”河在禹故意跟她套近乎,“他心眼多的要死,双面人。”

    徐承熹笑着说:“你也不是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河在禹微怒,“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你们是谁关我屁事?”徐承熹笑着扫一眼三人,“但我知道你们这种人怕死,怕没命玩了。”

    三人面色微变。

    思及Ben查到的资料,还有那场火灾悬案,徐承熹笑容意味深长地看他们,“你说,是不是你们这帮人作孽做多了,人家来寻仇了?计划把你们一锅端了?”

    “说什么呢!”河在禹面色大变。

    “急什么?”徐承熹可不怕他,依照她看,这帮人,最有出息权力的是边鹤贤、边鹤安,这几个的能力说是不上不下都抬举了他们,等父辈退位,顶了天混个二当家当当,像柳泰荣这种情况的,日后还要看赘婿的眼色。“不做亏心事,怕什么鬼敲门啊。”

    河在禹一时哽住。

    徐承熹笑盈盈的,“下次可没有我的qiang及时解围了,让我们拭目以待,辛俊城已经死了,文贤佂成了废人,下一个会是谁?”

    河在禹、柳泰荣登时面色紧绷。

    果然沉不住气,被她这么一激,就喜怒形于色,若她是家族掌舵人,绝对不会把家族交给这样的孩子。

    她把酒杯放侍者的托盘上,转身离去,边鹤晟跟了上来,“你是真狂啊。”

    徐承熹笑道:“狂?我始终都是微笑着说话,说的还合理,哪里狂了。”

    边鹤晟不语。

    “你们习惯了没有背景的人奴颜婢膝,突然来了个正常说话的,觉得受到了冒犯,忤逆,就浑身不自在了吧。”不止他们不自在,连郑丽人这类人都不自在,‘你知道他是谁吗?’的狗腿子话脱口而出,典型的自己跪久了还要拉别人跟着跪。

    边鹤晟目光深深地看她,“你跟以前真的一点都不一样,完全是脱胎换骨的程度。”

    徐承熹笑着看他,“本质都一样,只是你不肯承认也不想承认自己喜欢的是以前你局限性了解到的徐承熹,正好满足了你保护人的情节。”

    边鹤晟不置可否。确实如此,保护她,他就能得到一种满足,一种被需要的满足,他怀念过去的她,未尝没有现在的她并不需要他的原因,可一旦她又需要他,他内心就会充盈。

    徐承熹语重心长,“你应该学着理解,释怀,人的皮肤二十八天更新一次,一个人生活三个月以上,习惯、感情需求也会发生变化。”

    “我理解不了。”

    “你会做饭吗?会照顾人吗?会照顾Dori吗?我需要照顾我们的男生,不想当老妈子伺候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我——”边鹤晟语塞,“我可以请佣人照顾你们。”

    徐承熹笑着问:“你连一个文雪雅都解决不了,还想照顾我?”

    边鹤晟张口结舌,最终气急败坏,“你怎么这么难搞。”

    这人解决不了问题,就习惯性回避,跟徐承熹交往的第一个公子哥类似。

    懒得再说,她转身就走,边鹤晟想说是不是我解决了文雪雅,你就会跟我交往,但看见边鹤贤、边鹤安过来了,就止住了话头。

    他连自己的亲哥都怕,哪还能跟父母对抗?

    瞧见边鹤贤、边鹤安和几个欧美人过来了,李美敬脸上堆满笑容,主动迎上去,徐承熹敏锐地觉察到了她超乎寻常的热情。

    看样子食物链的顶端还有顶端。

    李美敬忽而笑着朝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她移步过去,忽然想到,李美敬这种脱离三星家族,在外面流浪,又创立了CJ娱乐,混进了男人权力阶层的女人,是不是已经不是‘女人’,是‘男人’了?会把貌美女人当公关当性|资源的人?当李美敬笑盈盈给边鹤安、边鹤贤以及其他几位衣冠楚楚的欧美人介绍她的身份,夸她多么漂亮有才华,面对有几位男士饶有兴致的审视,她心中不适,正想找借口离开,边鹤贤就笑着说:“我一直都很欣赏承熹小姐,想着什么时候一起吃个便饭,聊聊投资电影的事。”

    李美敬笑了一笑,“敏静这几天不是也在纽约?”

    边鹤贤笑道:“扫兴的人就不要提了。”

    李美敬一怔,笑着说好好好。

    虽然他始终温文尔雅,但徐承熹此刻莫名觉得他散发的气场不是善茬,她的直觉向来准,所以寒暄几句,就以有点感冒发烧不舒服为由,离了席。

    回答下榻酒店,工作人员就告诉徐承熹,有花店的工作人员给她送了花过来,“是蓝色妖姬。”

    “说了是谁送的吗?”

    “没有,只说有人打电话在线付款叫他们送来的。”

    这次花束没有卡片。谁啊?粉丝?管他是谁,徐承熹懒得想,没有了前几年收到花和信时的朦胧幻想,第二天回首尔,把无法带上飞机的蓝色妖姬送给了前台小姐。

    第72章 第72章【VIP】

    下了飞机,徐承熹通过Ben了解到边鹤晟几人这几天都在美国,不止是因为疫情有所松动,他们来纽约工作谈生意,还因为李美敬借着《寄生虫》设宴给美韩政商名流搭桥牵线。

    “边鹤贤主要负责荣盛集团哪个业务?”徐承熹好奇,“对了,边鹤安、边鹤晟呢。”

    Ben说边鹤贤年近三十,主要负责房地产、影视文娱,而荣盛集团最赚钱的是旗下的荣盛投行,以及实体业造船厂。

    荣盛投行现在是边鹤安负责,他跟边鹤晟一母同胞,其父边荣生是家里的二儿子,超越了边鹤贤的父親边荣国,破格担任了荣盛集团的现任会长。

    韩国財阀严格遵守嫡长子继承制。“边荣生的手腕魄力是不是跟当年的三星会长李健熙一样?才破格当了会长?”

    “可以这么说,但主要是边荣国有点废。”Ben讲八卦似的,说老会长一开始非常偏心长子边荣国,跟所有財阀大家长一样,望他当家族继承人,奈何边荣国投什么赔什么,把一个子公司都赔了进去。“边荣生城府极深,心思缜密,据说老会长的遗嘱被他改了,他才坐上了会长的位置。”停顿一下,Ben继续说:“他有句名言,妻子永远是妻子,换了妻子会坏財运,其他的只能是不能进家门的情妇。”

    “他妻子受得了?”

    “受得了,他们夫妻关係很和睦。”Ben说因为边荣生非常疼愛边鹤安、边鹤晟,兄弟俩一成年,就分别给了他们百分之二十五、百分之十二的股份,尤其重视边鹤安,对方一毕业,就让渡了荣盛投行的经营权让其大展身手。

    跟柳泰荣说的一样。“那边鹤晟呢?只有股份?”

    Ben说边鹤晟跟边鹤安比起来不突出,所以从小就过得相对闲散,现在主要负责公司在本土和美国的部分业务,跟他二舅一家有密切合作。

    难怪他拿了美国籍。

    “边鹤贤呢?为人处世性格方面?”

    Ben说边鹤贤十分完美,正儿八经哈佛毕业,孝顺祖父祖母,敬愛父母,待所有人包括员工友善親和,做慈善会親力亲为,一度是老会长最疼愛的嫡长孙,房地产的板块就是老会长生前早给了他。边鹤安、边鹤晟同样作为孙子都没有分到祖父的爱。

    “你觉得边鹤贤真的有这么完美?”世上有如此完美的人,但徐承熹直觉不会是财阀。

    Ben经验之谈,“我始终坚信一点,一个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成功男人能对外面面俱到,私下就越玩得变态,因为需要释放。”

    徐承熹赞同。国内某电商平台的创始人不就是对所有人包括乡亲们都好,一副不忘本颇具人文关怀的样子,但是出轨背叛妻子。

    Ben末了跟徐承熹分享了漢南洞别墅区其他财阀的八卦,总结下来就是,没有一个财阀不出轨玩女人,私生子都藏得好好的,不让其出来闹,免得丢人现眼。

    “自己管不住下半身,又嫌丢人。”真恶心。

    之后的几天,徐承熹和《寄生虫》的主创在北美部分城市做路演,给《寄生虫》做宣传,工作结束之后回了首尔,接受完韩国媒体记者关于她对奥斯卡想法的采访,她就跟好久不见的Dori在家里的后花园玩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带它去洗澡,看书,第二天一人一狗睡到中午才起,今天陈妈、Ben放假,陈妈给她们做了早餐放保温箱里,Dori现在能吃人的食物,她喂它吃陈妈做的小笼包,小家伙一口气吞了五个,给它漱了口,开車带它去逛宠物店,买衣生活用品,零嘴熟食。

    对方在室内憋久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很是兴奋,一直想跑,車子开往漢江,在停車坪停下,她给它弄好缰绳,一人一狗皆戴上口罩,沿街散步。

    太阳下山,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来漢江活动,有跑步的,约会的,还有聚餐的,提着灯和啤酒,铺着布垫。

    “承熹?”有人叫她,她侧头一看,对方戴着口罩,长身玉立,摘下蓝牙耳机,看着她眼睛,当即鞠躬,叫承熹前輩。

    “不好意思,我……”徐承熹不认识眼前的人,看对方眉清目秀,身材区别于一般人,想必是娱乐圈的藝人,“请问您叫什么?”

    “朴成训。”对方深扎韩国长幼尊卑文化,一直对着她微微鞠着躬,“enhypen的朴成训。”

    “enhypen?”徐承熹检索记忆库,毫无印象。

    对方立即解释:“是BigHit的藝人,去年年底出道的。”

    徐承熹说记住了。“你不用一直鞠躬,随意点,我不喜欢以前輩自居摆架子。”

    对方说好的,站直。

    “你去忙你的吧。”

    对方啊了声,有点尴尬地说:“我就是在这边散步的。”

    徐承熹尴尬一笑,说OK,遛自己的狗,教它指令,跟着它慢悠悠地闲逛。

    夕阳垂在远处的两山中间,江面便金子般滚动,不少人举手机拍照,见几步之遥的朴成训静静地观景,她收回目光,往前走,饶了半圈,到了停車场,驱车回家。

    她在汉江遛狗的路透照被路人上传至网上,大意是遇到了她,但看是私人行程就没上前要签名合照,之后对她外形气质吹了一番彩虹屁。

    朴综星上网看到徐承熹在汉江散步遛狗的NAVER热帖,想到剛回来的成员朴成训也去了汉江散步,看样子他们真的很糊啊,都没路人发帖说遇到了enhypen.

    他问从冰箱里拿饮料的朴成训,“你去汉江散步,遇没遇到承熹前輩?”

    “遇到了。”

    朴综星一迭连声问:“怎么样?打招呼了吗?她是不是特别高冷?”徐承熹,高岭之花中的高岭之花,从未听过她跟谁交往,除了有财阀公子哥追她她拒绝的传闻。

    “不高冷。很亲切,温柔。”跟舞台上那个美艳冷傲的女王截然不同。“没有架子。”

    “听起来人不错,真人是不是更漂亮?”

    “戴着口罩呢。”

    “没跟她说话?”

    “只是问了好,没聊其他的,那种场合不合适。”尴尬又没分寸。朴成训回想剛剛,就觉得自己没眼色,她说‘你去忙你的吧’,他就应该折身回去,而不是按原计划走,好像他在跟着她,有些冒犯。他懊恼地长叹,不过他戴着口罩,她应该没记住他。

    “如果你跟她要了联係方式,就完全大发!”

    “我怎么会要她的联係方式?”

    “她可是徐承熹啊。”闪耀柏林、格莱美、奥斯卡的superstar,地位国民度影响力完全超出了大势艺人,很少有艺人不想跟她变亲近吧。

    “徐承熹又怎么样呢。”朴成训心想,跟我无关。

    “你就装吧。”朴综星才不信男人看到徐承熹不会蠢蠢欲动,只是有色心没色胆的区别。说句不符合爱豆守则的,他要是财阀公子哥,就喜欢徐承熹这种女艺人,对方有种会把男人衬得很成功很有钱的美和气质。

    朴成训笑,欲言又止。承熹确实给人的印象深刻……

    次日徐承熹就参加《鱿鱼游戏2》的劇本围读会,跟第一季相比起来,游戏设计得更强,巧妙地利用了人性的弱点,但人物塑造和弧光不如上一季,新的角色标签化严重,不够立体复杂,主角一如既往的废物,最后的叛乱完全没脑子,她想说出来,但是看导演黄东赫和编劇慷慨激昂,其余演员都没意见,又或者说是不敢说当出头鸟,索性不好为人师。

    她饰演的高清晨戏份总共就四集,时长约一个半小时,一下就拍完了,参加游戏的动机是想替高元珠还了欠下的债务,以及实现财富自由,导演给他们每个角色都设置了强劇情,他们照着演发挥自身才能即可。

    这季加盟演员的还有以演技著称的李秉宪,抛开令人不齿的私德不谈,他是韩国少有的徐承熹认为演技好的演员,她看他的作品,发现他的演技还有八九十年代香港电影演员的痕迹。

    当天剧本围读结束时,李秉宪叫住她,“承熹。”

    她答应了声。

    “一起去聚餐?”李秉宪指了下剧组的主创人员。

    上次《鱿鱼游戏》剧组开机前、庆功宴的聚餐,徐承熹都没去,第一次是因为忙,没空,第二次是因为有崔雅蓝,她控制不住脾气不想去,直接跟导演说有点不说服,对方看出她和崔雅蓝

    不对付,就没强迫她。

    这会儿黄东赫也叫她去,她算是女主角了,一直不去不像话。

    这话说的,徐承熹当即点头,慷慨地说我赔罪,今晚的聚餐我请客。

    眾人欢呼。

    徐承熹出发前,喝下了解酒药,不允许自己在外面喝醉。一是不想在人前失态,二是降低风险。

    酒桌文化全球都有,欧美以酒会晚宴的形式,东亚就是酒桌,看似喝酒,实则是密谋,酒桌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个地方可以把一大桌子人举起来,给眾人一个认识见面聊天的平台。对于真正谋大事的酒桌,徐承熹不排斥,但权势、上对下的控制、剥削,她心生排斥。

    她是剧组的忙内,所以喝酒时,等前輩们喝了,才能背过身喝,年长的人问她,她才能说话。

    “我们承熹,听说一直单身呢。”制片人喝大了,一只肥厚的手掌拍她肩。她不动声色侧身,微笑道:“我是擦着眼睛看男人,所以很难跟一个男人交往。”

    在场的女艺人会心一笑。

    制片人打了个酒嗝,“看看在场的欧巴,有没有喜欢的。”

    在场的男人基本是实力派,李政宰、李秉宪之流地位名望还高,但徐承熹没有职业滤镜,佯装抱歉,“我还在成长,不喜欢老夫少妻。”

    一些人笑。包里的手机响了,徐承熹做抱歉状,拿起手机一看,是边伯贤来电,他怎么会突然联系她?有要事?

    徐承熹跟众人说了句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起身离席出去接电话,“喂,前辈。”

    “对不起,承熹,这么晚打扰你。”

    “没关系,前辈有什么事吗?”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

    “帮我带件东西给敏贞。”边伯贤说,“你们那个小区快递进不去,只能通知业主,但我明天晚上想给她个生日惊喜。”

    敏贞?崔敏贞。明天晚上过生日?

    他们小区确实不能进快递,得先交给物业,物业再联系住户,而外人进去得有户主牵线搭桥。“你要寄的东西是我去拿,还是你……”

    “我叫人拿给你。你明天什么时候有空?”

    明天还要拍摄香奈儿广告和免税店广告。“我明天白天没空,但今晚有空。”

    两人商量着一个小时后,徐承熹开车回家,路过SM大楼时,边伯贤经纪人下楼把东西交给她。

    席终,徐承熹没转场去跟众人唱歌,按照礼仪规矩,送了几个前辈上车,就坐上自己的车。Ben坐驾駛位。

    车子一路疾驰。Ben说边伯贤是不是跟SK集团的二千金好上了。

    “可能性小。”或许在暧昧?总之,可以肯定的是边伯贤对崔敏贞感兴趣。

    SM大楼外时刻有粉丝蹲守,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边伯贤的经纪人跟SM的保安说了一声,直接让徐承熹的车駛进停车库。

    感应杆自动抬起,车子驶进了地下停车库,车库里有几辆豪车。

    边伯贤的经纪人看见他们的车,提着一个长方形薄礼盒快步过来,徐承熹开门下车,接过他手中的礼盒。

    “辛苦你跑一趟了。”经纪人感谢一鞠躬。

    “举手之劳,不辛苦。”

    有几个男生乘电梯出来,走近瞧见徐承熹,当即向她鞠躬问好,徐承熹回以一鞠躬,跟众人道别,钻进副驾驶。车子驶离。

    “哥,承熹前辈来SM做什么?”朴志晟问。

    “路过,帮忙拿个东西。”

    “什么东西啊。”

    “不是你们该知道的。”

    “承熹前辈私下跟台前完全不一样啊。”一行人坐上车,钟辰乐说:“刚刚都差点没认出她。”

    罗渽民忍不住插嘴,“哪有这么夸张,脸没什么变化。”

    “我的意思是,气质状态不一样,还挺清纯的。”

    不是清纯,是干净剔透得没有俗气,跟电视上的浓妆艳抹截然相反,罗渽民试探着问:“你们谁有承熹的联系方式?”

    一般爱豆恋爱就是看上了谁,然后四处打听对方的联系方式,聊一段时间,见两次面基本就齐活儿。

    其余人激动,说你干嘛,你不会是想追承熹吧,“她可是出了名的高岭之花,对男人都爱答不理的。”

    “她好像是铁壁女。”

    “她咖位这么大,不红的不合适吧……”

    “也不是啊,不是也有很红的女前辈跟男后辈交换联系方式”

    “泫雅前辈跟她男朋友不就是……”

    “我就随口问问。”罗渽民有点懊恼,他倒不至于见一面就喜欢徐承熹,只是这位国际女星是热门新闻的常客,常以美艳性感的形象示人,刚刚却一副清新出尘的模样,强烈的反差让人好奇得想要窥探。

    第73章 第73章【VIP】

    次日,忙了一天,徐承熹回到家,洗完澡换了件绸缎绿裙,提着邊伯贤给的礼盒,去崔敏贞的住宅,这片小区的高尔夫球场就建在她家背后,沿侧邊的一条小径直上可达。

    按了门铃,打开门的是佣人,她自报家门,称自己是来给崔敏贞庆生的,佣人目光审视她一圈,叫她稍等会儿。门关上,佣人回去通报。

    徐承熹略覺不满,但当即调适。

    佣人很快回来,开门迎她进去,脸色相较之前好了些。

    进屋堆满了盛妆華服的年轻男女,今日的焦点崔敏贞一袭小黑裙,戴珍珠项链,大概是寿星的原因,笑容比往日親切。“欧尼知道我生日?”

    她移步过去,把礼盒交给她,“有心人知道,托我跑一趟。”

    崔敏贞思索,猜到了有心人是服兵役的邊伯贤,接了礼盒,交给佣人,对徐承熹说,“麻烦你跑一趟了。”

    “不会。”徐承熹正要道别離开,崔敏贞就说既然来了就一起玩吧,接着给众人介绍了她的身份,又给她介绍在场人的身份。

    崔敏贞交友的范围相对大些,不止有同一阶层的财阀子女,还有出身于医学界、司法圈、金融圈等的中产青年人,以及一个華裔男,名李启鸣,素人中的帅哥,衣着不凡,是崔敏贞一个朋友的男友。

    文雪雅、河在禹来的时候,徐承熹正在吃崔敏贞介绍的潘娜托尼面包。

    崔敏贞问文雪雅怎么邊鶴晟不来,把文雪雅、河在禹给的礼物交给了佣人。

    “他还在美国忙呢。”在美国忙点也好,文雪雅心想,在韩国就想见徐承熹,看得她心烦,她心知寄希望一个心里有其他女人的男人不理智,还有失身份,适合她的丈夫不止边鶴晟一个,但其他财阀公子哥长得普通,甚至難看,私生活干净的更是寥寥,在这种找不到综合条件更好的情况下,她始终難以舍弃边鹤晟。

    “你二哥不来啊。”说完崔敏贞一闪而过懊悔。

    “他最近忙着工作。”事实是文贤佂自从烧断了一只手臂,就已被视作家族弃子,父母全心全意让长子管理家族企业,且因怀疑他在外惹是生非与人结仇,才导致仇家上门烧毁千雅酒店造成巨大损失,对他颇有怨气,他本就是纨绔子弟,如今更是变本加厉,终日沉溺于酒色,若非必要,这类聚集了财阀子女不失体面的玩乐场合,他能免则免。文雪雅自小与他親近,清楚他是自尊心受挫,自暴自弃自卑,心疼之余无可奈何。

    河在禹在徐承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你今天穿这身真漂亮。”裙子绿得熱辣明丽不失清新干净,所到之处,掀起绿色的空气波纹,衬得她艳丽性感又含蓄婉约。

    徐承熹现在一听河在禹说话就烦,但因为是崔敏贞的生日,不宜甩脸扫兴破坏气氛,于是就敷衍地客套地回了句谢谢。

    河在禹一只手搭在她背后的沙发上,形成似是环抱她的姿势,她想甩开对方,立起身来,主动去跟李启明攀谈,跟他说中文,“我很喜欢中国文化,一直对華人華裔很有好感,覺得親切。”

    李启明笑容和煦,“承熹小姐的中文比我这个华裔的还好。”

    他女友叫杨宝娜

    ,过来说:“你们不要讲中文,我听不懂。”

    徐承熹和李启明笑。

    徐承熹拿了杯佣人端来的饮料,抿了一口,“我很少见到韩国人跟华裔交往。”

    杨宝娜二十出头,天真稚气未脱,说不是,“敏贞的欧尼就是跟华裔结的婚。”

    崔敏贞的大姐?徐承熹看过其报道,是个女强人,SK集团闹得沸沸扬扬的離婚官司,帮受害者母亲。不选门当户对的财阀公子哥,而选择异国的华裔做对象,想必是不想步母亲的后尘。“其实感情这种事,是哪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喜欢。”

    “是这样的。”杨宝莱笑着看一眼李启明。

    李启明俯身拿了杯饮料给她,笑容浅淡,转而对徐承熹说:“我身边很多人都喜欢承熹小姐,我想,你中文这么好,可以试着去中国发展。”

    “有在发展,只是……”徐承熹笑了一下,“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

    “也对,有些东西强求不来。”

    河在禹看着人群中的徐承熹,徐承熹说的对,他现在跟徐承熹沟通的价值就是那个中间人,他知道是誰,但他不想告诉她,因为她还不配,可他想得到她,她就像一张买涨的股票,买的人越多,价格就越高。

    但她又不是毫无背景的人,不能手把手掐。

    人生太无聊了,他几乎什么都尝试过了,她越難应付,他就越想玩弄。

    文雪雅在他旁边坐下,见他盯着徐承熹,不由道:“你也不会也喜欢她吧。”

    “你见过我真心喜欢誰?”

    文雪雅嗤笑,意料之中。对比河在禹这类纨绔,鹤晟是多么纯情可愛。

    夜色暗了下来,众人越来越嗨,徐承熹吃了几口烤肉,瞧见李启明拿了几袋xxxxx出来,她心惊,下意识靠近门边,准备随时撤。

    李启明笑容和煦带着一丝邪气,“来吧!朋友们!”

    不少人惊喜欢呼。

    有的人xx跟抽烟一样随意日常,这玩意儿几乎戒不了,徐承熹大二想拍摄一个纪录片,有关xx社会性死亡的,去走访一个社区xx的,对方告诉了她xi各种xx的方式,以及内心深处还是想碰这玩意儿。“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刻就是那一刻,心理上永远忘不了。”但是国内盯得十分严,加上父母年纪大了,所以不敢再碰,同样的,她始终怀疑在韩国以及国外警方如此松动,以及韩国xx的年轻人越来越多的情况下,李智浩、韩瑞希这些有条件的碰的人,背地里还会碰。

    现实远比影视剧来得更荒诞可怖,她看见烟雾缭绕,醉生梦死,有的身体出现排异反应,呕吐。

    有人邀请她,怂恿她,劝她没事,不会上瘾,她不是艺术家嘛,这个能让她找到灵感,都怼到她脸了,她坚决不碰,一手拍开,看见李启明跟河在禹说这是第四版的kai心水,能让人忘记所有烦恼,叫他尝尝。

    河在禹说真的?

    李启明笑着说:“当然是真的,这玩意儿让你的快感达到3000+”

    徐承熹想到了一个科普,吃人世间最美味的食物,得到的快感是50,人生中经历的最爽的性|行为可能达到200,3000+的快乐值,可想而知诱惑力有多大。

    所以有种什么都得到了的松弛和不屑的河在禹,忍不住了,目露好奇兴奋,碰了kaixinshui.

    徐承熹转身離开,连道别都不想跟崔敏贞说。

    疾步出门,她想报jing,但是看见文雪雅过来盯着她,就此作罢,往家的方向走,想到刚刚屋子里的光景,身体突然发凉,多少人碰这玩意儿是因为好奇?

    有男人出来,呕吐不止,又一副飘飘欲仙的样子,东倒西歪,她吓一跳,身子后退,想到了国外很多xxx嗨了就倒在马路边的du虫。

    有车子驶来,男人招手,诶诶诶地叫,车子停下,降下后座的车窗,里面的人是身穿正装的边鹤安,男人跟他认识,叫他哥,邀他进去玩,说进了一批新货,超级xx,他眼神冰冷,嫌恶稍纵即逝,车窗上升,车子驶走。

    男人瞧见她,忽然靠近她,xxxx出现了幻觉,说她好白,xxxx,抱住了她。

    还真是黄赌du不分家,她当即一个抬腿屈膝踢他要害,他痛得失声大叫,松开了她。

    前面的车子停下,司机探出头叫她,“承熹小姐先上车吧!这种毒chong很难缠的。”

    这里距离她家接近十分钟的路程,她飞速跑过去,钻进开了车门的后座,坐下,对旁边的人说谢谢。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奇怪她参加这种聚会的意思,徐承熹解释,“敏贞xi过生日,有个前辈不方便进来,就托我给她礼物。”

    “边伯贤?”

    你怎么知道?徐承熹无声询问。

    对方读懂她的眼神,意味深长,“想当上门女婿的人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徐承熹忍不住道:“……就不能是单纯地喜欢?”

    “你信?”

    徐承熹一时无话,同样是位高权重的财阀继承者,眼前的人跟温文尔雅平易近人的边鹤贤不一样,有种与生俱来的尊贵威严,压迫感强,让人不敢接近。

    她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他想弄死自己,比辛俊浩辛俊城河在禹之流容易。

    “在想什么?”他看她,目似深谭。

    “没什么。”她不惧恶势力,但是惜命,能不死就不死,能趋利避害就趋利避害,目前一算,除了那件二人都不想谈的尴尬之事,没有结仇,不存在利害关系。

    他敏锐洞察,“你好像有点怕我。”

    徐承熹不假思索,“我怎么会怕你,动起手来,你还不一定打得过我呢。”

    他語气稀松平常,“你可以试试。”

    既然如此,她出其不意掌刀朝他侧脖颈劈下去,同时一只脚套住他一条腿,意图困住他下半身,让他动弹不得,没想到他反应极快,反倒扣住了她的腿,上半身凌厉闪开,避开她的掌刀,她脚被锁住,重心不稳,直接扑在了他身上,他推开她,微微侧头,脸色难看。

    她身体歪倒在车座上,尴尬之余羞惭,是她内心深处得意洋洋,挑衅张狂,受了辛俊浩他们的影响,以为这帮财阀公子哥没了家世背景、财富权势加持,本质都是自控力差没有向心力的酒囊饭袋,不比她出色。

    这会儿小小的一次暴力对决,让她真正体会到具象化的一山还比一山高。

    不过他至于这么避她唯恐不及吗,她又不是故意的,好像她很脏似的,明明之前……

    算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还得勤勉练习,提升自己,免得日后遇到高手,毫无招架之力。

    就这么点路程,车子眨眼就到了徐承熹的住处,她客气道谢道别,开门下车,关上车门,目送车子驶远才进屋。

    她把家里宽敞的客厅设置成了拳房,有健身器材,也有打拳、射击、击剑的设备,隔壁靠近厨房的一间卧室用来做客厅,Ben说她这么一收拾,一进来,感觉像进入了冷兵器时代,“小姐你这也太暴力了。”

    她笑,“就是这样才好,暴力了,才有争夺权力的话語权。”

    回归专辑,只主打曲《largerthanlife》,非同凡响,卓越不凡,拍摄MV,徐承熹虽然镜头最少,但Center始终是她,妆造团队讨论了很久的造型方案,钟新語说:“用大宽檐帽、头饰做点睛之笔怎么样?”

    她用iPad展示造型图,徐承熹看到了她做的样式,觉得这大宽檐帽、头饰跟高定秀场上的类似,但更大胆夸张,也更市场化的美丽,造型团队有人不赞同,徐承熹红到今天,对造型有话语权,说就听钟新语的,“如果谁有比她更好的点子,就听谁的。”

    一时无人再说话。张惠恩、姜莱、崔幼真也喜欢钟新语设计的十六套妆造,想要跃跃欲试。

    其中最突出的一套造型是带王冠帽的白色长裙,自胸前至腰胯间缀有复

    古红的玫瑰与藤蔓灵蛇,配上圣母蜡像落泪的灵异现象妆面,高贵冷艳又神圣优雅,兼具远离尘世的脱俗与普度众生的悲悯,钟新语专门给徐承熹打造的,但过来视察工作的孙容华说这套造型给崔幼真。

    她想反驳,但什么都没说,看着金色的裙子,思及徐承熹的外形,solo时跳的爵士+拉丁,给金色的舞裙加了鲜嫩熱辣的绿色内衬,再打造孔雀翎头饰,用其和三百只小发卡把徐承熹的头发全部盘起来,化上似烟花,又似水中月亮,波光粼粼的眼妆,给她拍回归专辑单人封面与预告,意料之中的,有关内容一出,徐承熹就凭借回归造型冲上了热搜,崔幼真的造型同样备受瞩目,不止粉丝大饱眼福,路人亦然,她们每次的造型都让人眼前一亮,AR不止音乐第一,造型都与众不同,这次主打曲《Largerthanlife》一公布,有人称质量不如之前,但始终是佳作,跟同行比起来,更是新潮悦耳,音源成绩让人难以企及。

    本来颅骨再生不想打歌的,公司计划让她们直接去美国活动,但考虑到徐承熹不续约,明年不参加回归,几人商议了一番,就决议打一场歌,同时现场给粉丝逆应援,亲手准备了甜点、水果、餐券、日用百货等,她们红极一时还知道牵挂粉丝,粉丝自是感动,但比起这个,更希望她们的舞台如主打曲唱的那样非同凡响,甭管发什么,作品和舞台始终是根本,所幸她们没让人失望,舞与曲融合得炉火纯青,没有一个废的,其中的徐承熹尤为突出,路人只知她vocal、创作才华突出,不知道她舞蹈功底深,舞感高,一模一样的动作,穿着高跟鞋与长裙的她需要应付的难度飙升,金色的舞裙随着她游刃有余的动作翩然,露出的绿色内衬像是草坪,和金裙子搭配让人想到阳光下的草原,舞美又是霓虹都市,整个画面相得益彰,喜欢她的人喜欢她得无法自拔,拿一位安可时,有人越过跨栏与阶梯,跑了上来抱她,因为疫情太久没见线下的她了,哭了出来,她惊吓之后反应过来拍了拍对方的肩,想到这是最后一次打歌,明年不再续约,一时感伤得眼睛潮湿,紧紧回抱对方。

    不管怎么外界怎么看待愛豆,但这一行蕴含的真心和热愛始终让人热泪盈眶。

    安抚好怀里的人,她交代工作人员后期把这一part剪了,辞别粉丝,回后台待机室,一路都有爱豆朝她们鞠躬问好。

    有男女爱豆,女女爱豆,男男爱豆在走廊一起拍视频,姜莱一问芝荷,得知他们这是在拍challenge.

    徐承熹几人都不解,“challenge是什么?”

    芝荷解释,challenge本质是为了扩散到普通人群体,引起模仿跟拍一个part,很多challenge的旋律、动作根本没有记忆点,毫无音乐性,还要去学其他爱豆的舞蹈。“这纯属浪费时间,你们不愁这点宣传,把音乐做好是根本。”所以想找颅骨再生challenge的一律被拒绝,甭管多大牌。

    几个瘦瘦高高的男生过来,冲她们鞠躬问好,徐承熹认出了其中一个是樸成训,虽然上次见他戴着口罩,但对方的眉清目秀让人颇有印象。“成训xi?”

    “是我。”樸成训意外一笑,想不到竟然认出了自己,记得自己。

    虽然猜出他是个帅哥,但比她想象的要干净温润,她无声一笑,微微颔首致意,与成员离开。

    “我靠,承熹前辈认识你啊!”

    “谁说她高冷的,明明很温柔亲切嘛。”

    “……”

    成员们叽叽喳喳,难掩兴奋,作为刚出道不久的新人,又是血气方刚的男生,闲来无事就喜欢讨论女生|女朋友,作为著名高岭之花,让人膜拜的国民女神,徐承熹的青睐是一种资本,就跟他们平时炫耀‘xx前辈加我了哦’一样。

    “我跟她不熟,只是在汉江附近见过一面。”朴成训并不想把这当作谈资,因为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

    “她好像不反感你欸,要不你试着加她?”朴综星怂恿,“说不定你就追到国民女神了呢。”

    其他成员看热闹不嫌事大,说对啊对啊。“现在很多怒那都喜欢弟弟。”

    “哇,如果成训跟承熹前辈在一起了,曝光的话,我们enhypen会一炮而红吧哈哈哈哈。”

    越说越不着调了,朴成训心生不悦,但因为是成员,不宜发生口角之争,就闭口不言,他安静内向,长时间不说话,其他人也不奇怪。

    坐上回宿舍的保姆车,隔着车窗,朴成训发现到处都是徐承熹的广告,美艳妖娆的,楚楚动人的,明朗活泼的,优雅端庄的,其实平时也能看到的,只是此刻他才定睛去看,发现框在高级画报里的女生生动了起来,就好像被拉进的各种各样的爱豆群里,他发现常有人打听她的联系方式,她离他很近,看见有人发了她联系方式,他鬼使神差地点了复制。

    第74章 第74章晋江原创

    粘贴添加好友,没想到被告知账号不存在,群里有人说这联系方式是假的,徐承熹经常换号码。

    他一时怅惘,看向飞逝而过的广告,心想自己喜欢这张脸,喜欢这张脸生动起来对他微笑的样子。

    成員们都在恋爱,看徐承熹一直单身,受韩国不结婚可以但不恋爱就会死的大环境影响,劝她也试试。

    “我现在不是很向往跟谁交往。”真正的爱情可遇不可求,所以持一种中性态度,有是锦上添花,没有是情理之中,不用那么地期待。

    崔幼真好奇:“你是不是要求特别高?”

    “最基本的,尊重女生、有道德底线就够了。”如果一个男人不尊重女生,那么也不可能做到发自内心地尊重她,时间一长,只会跟她之前的恋情一样,分手。

    有道德底线能保证跟她发生矛盾,争执时,不至于太没底线,她可不想遇到杀|妻毁掉女友的男人。“其他的什么聪明啊那些我都……”

    不说了,以前她的要求更多,只是现在经历了一些事,真正接纳了不完美,学会去尊重个体差异性。

    薑莱玩的是露水情缘,但她说自己偶尔还是能体验到爱情的快乐。

    徐承熹说她这是肾上腺飙升荷尔蒙引发的假像,并非真正的爱情。

    “那什么又是真正的爱情?谁规定了爱情?无论是精神层面,还是生理层面,两分钟是爱情,两天是爱情,两个月、两年都是爱情。”薑莱说,“现在这个社会,有那个moment就够了。”

    徐承熹一时无话反驳,这话有道理,每个人对感情的体验理解不一样。

    薑莱说她不恋爱,就跟她商议下solo专辑吧,她今年要solo了,徐承熹慷慨答允,给她填词。

    为了销量漂亮,薑莱更新微博的频率愈发高,有意讨好中国粉絲。

    她知道现在的国际环境,做什么能讨好中饭,做了什么会被中国大陆市場软封杀,所以跟中饭透露要出solo专辑,催销量都不会催得太明显,只说要跟大家分享有趣的作品,类似《假面》的高度,顺便点赞了一条对中国大陆来说zzzq的微博,不意外捕获了中饭的好感,大粉开始号召底下的粉絲集资为她solo艹销量,她看见了自然感动,跟中输销量过百的徐承熹说,中国的粉絲真的很大方善良。

    “这是民族特性。你抓住了中国市場,以后年纪大了,在韩国不红了,都能依靠中国的粉丝混口饭吃。”

    不是徐承熹夸张,而是以前周玥跟她说,韩国很多糊了的爱豆,只要在中网口碑好路人缘佳,就能依靠中国的粉丝养着。因为中国的粉丝有时光滤镜,还有悲悯英雄美人迟暮的情怀。

    姜莱很信任徐承熹,认为她深谙中国文化,说得对。“看样子我得更加用心经营微博了。”

    “不能说是经营,就自然而然地分享,保持基本的尊重,有眼睛的人就会看到。”

    姜莱受教。

    颅骨再生去美国活动,姜莱还不忘准备solo专辑,她不喜欢当爱豆,对做MCN老总更有进取心,但对音乐的热爱始终存在。

    同期女团里,现在除了她们还热度不减的,当属BLACKPINK,跟徐承熹模糊的记忆中一样,这个团很火。

    姜莱看待问题现实,本就擅长交际的她跟闯美闯得火热还计划在美国买房的BLACKPINK的成員来往密切,在美国约着一起玩。

    徐承熹说她以前

    不是说都不和爱豆玩了的吗。

    “酒肉朋友。”这个圈子能交心的寥寥无几,就连组合里,很多话她只能跟徐承熹说。

    她跟BLACKPINK的成員去参加欧美歌手举办的派对,叫徐承熹一起去,徐承熹不感兴趣,说不去。

    在美国的邊鹤晟跟徐承熹说,自己不会跟文雪雅联姻,父母已经答应了他的诉求,她完全不用担心被人指着骂破坏别人的感情。

    “你父母松了口?”

    “嗯。”

    “为什么?”

    “我不喜欢。”

    想必是他父母对千雅集团的文雪雅不是很满意,有更好的儿媳妇人选,否则不可能只由着他的性子来。接触了这么久,依照徐承熹的了解,邊鹤晟应该是爱父母,敬父母,怕父母,又有个親哥哥冲在前面,老是‘我哥我哥’,‘我哥是高手,很聪明厉害’,整体被爱滋养着长大,所以能个小少爷一样自在随意,去保护在意的人,还有对财阀子弟而言少见的心肠不坏。

    既然他现在和文雪雅没有在一起的可能,她就抽空跟他参加亚裔居多的商会。

    现在她完全接纳自己好的不好的想法,在合理范围内,不介意利用自身优势,比如美貌,上层男性的爱慕,扩宽自己的视野,增长见識,她想有力地开发自己的智识,体验生命中形形色色的体验,活得丰富多彩,最好成为全才。

    “我对你有用的地方,是我的家族身份给我的。”邊鹤晟一闪而过悲哀。

    “你在介意这个?”社会男尊女卑,尤其东亚,以致于男人利用家里的资源包括吸食姐姐妹妹的血都理所当然。“这方面不用有心理负担,多少权贵子弟仗着家世才能在外面作威作福,你只是合理使用了自己的资源,你需要吃的苦,走的弯路,你的老祖宗已经替你吃了,经历过了,归根结底都一样。”

    邊鹤晟笑,他想,就算二人做不了爱人,他们也能做好友,跟她在一起,他很舒服。

    得知徐承熹要出席权贵云集的商宴,钟新语把她的五官描绘得鲜明,突出面部折叠度,嘴唇涂抹上暗红的玫瑰色,戴上黑色镂空面纱,头发编成辫子再盘起,穿上黑丝绒V领鱼尾裙,简约又优雅。

    现身于商会的举办場地,遊轮,注意到在場男人好奇不失艳羡的目光,边鹤晟不可避免地因为徐承熹容色倾城,高雅绝伦,生出一种虚荣的满足。

    她现在超凡的气质不止不同于一般女艺人,还区别于豪门名媛,有种满足了很多男人幻想的感觉,你能通过她的眼睛看到你内心深处想要的,权力、财富、名声、女人,这种说似雾非雾的感觉讓人魂牵梦萦。

    得到了她,似乎就证明了自己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

    疫情有所松动,文雪雅也来了国外,跟洪硕、杨宝娜、李启明一起聊天,还有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的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寒暄得知是文雪雅的大哥,文贤齐。

    看见赫赫有名的邓文迪,徐承熹目光微闪,她不赞同对方挑战公序良俗的行为,但这种时刻,她看得到对方向上攀爬的野心与行动力,以及牺牲尊严,遊走于年过半百的男人间的忍耐力,这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跟接触到的层次有限的承美本质一样。

    邓文迪身边的老头是互联网大佬,边鹤晟主动携徐承熹过去跟人家寒暄。

    邓文迪跟徐承熹说自己认識她父親,前阵子还一起吃了饭。

    徐承熹笑着说自己不孝,来美国忙了几天还没去看望他们。

    “孩子忙比闲好,你父親肯定以你为傲。”没有刻板印象女强人的压迫,眼前的女士笑容如沐春风,热情大方,讓人心生好感,想必这是对方挤进上流社会广集人脉的技能之一。徐承熹微笑说:“出门在外,我尽力不讓父親蒙羞就是实现了最大的骄傲。”

    其余人笑,聊了几句,邓文迪主动添加徐承熹联系方式,说自己未来想筹拍一部电影,想找她合作。

    徐承熹想起邓文迪在欧美电影圈、中国电影圈都有熟人,甭管对方是否真的要筹拍电影,但跟对方添加联系方式就意味着日后多了一条人脉。“好,我很荣幸您找我合作。”

    两人微笑着交换了联系方式,暂别时还拥抱了下。徐承熹用中文说自己很喜欢北京,中国文化,改天回北京再聚,“看新闻,我记得您在北京买了房。”

    对方笑容加深,“对,一个小四合院,有空我们在北京聚聚。”

    除了华人华裔圈熟識的邓文迪,徐承熹还见到了奶茶妹妹,TikTok创始人等,她主动与他们说中文,惊呆了他们,直言她中文太地道,还有北京人的口音,末了大家一起合了照。

    她恃才傲上,但不代表不会社交,真要决心去社交,说服了自己,就能应付。

    边鹤晟说她以前很胆小自卑,没想到这种场合应对自如。“是成为了大明星的原因?”

    “很简单,只要一想到在场的人并不比我高贵。”徐承熹说出真实的想法,“我并不比你们差就自如了。”

    边鹤晟一怔,“这是你那套眾生平等的理论?”

    “差不多吧。”这个社会说眾生平等不现实,但她高度认可自己,从不认为自己低人一等。

    当看见所谓的顶尖精英男不掩飾想要自己的欲望,徐承熹再次认知到了职业、财富、权力只是表面给男人赋魅。

    她突然觉得有点乏味,忍不住问边鹤晟,你们男人的原动力是什么。

    边鹤晟沉默半晌,说实话,“大部分男人应该是活下去,传下去。”

    徐承熹思考片刻,“活下去是生存需求,传下去是繁衍本能。”

    边鹤晟赞同,“完美的理解。”

    “欧尼不生气吗,鹤晟欧巴没邀请你陪他。”杨宝娜心直口快。

    文雪雅泰然自若地微笑,“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女伴而已。”

    “她又不是鹤晟的女朋友,有什么好生气的。”虽然认识多年,但洪硕跟边鹤晟更亲近,心知就算没有徐承熹,边鹤晟也不一定跟文雪雅联姻,比她综合条件好的女生他们这个圈子多的是,不就是靠着徐敏静家的关系,沾亲带故,两家算是亲戚,不好拒绝得太直白,但凡文雪雅跟SK集团的大小姐一样出色,鹤晟还能不试着交往看看?

    二十五岁都没到,想跟喜欢的女生亲近很正常,以他对边鹤晟父亲的了解,绝不反对儿子在外面有红颜知己,哪怕结了婚。

    别说无人能及的脸蛋身材了,徐承熹虽非豪门出身,但在美国有个顶尖律师父亲,又敢跟辛俊浩、辛俊城两兄弟对着干不畏□□,可见身家清白有傲骨,心肠又好名气大流动资金不少,封建顽固老人看不上,但从男人的角度看,她是个非常不错的对象。

    很多话说出来会让文雪雅难堪罢了,但他们心知肚明。

    “是啊,我又不是他女朋友。”有乐队演奏,有点嘈杂,见边鹤晟矮身凑近听徐承熹说话,文雪雅彻底死了心,她不是没人要,虽然对他的喜欢一时难以割舍,但她不是没了他就不能活的人,更清楚什么对她来说更重要,他有红颜知己,她同样有实用备胎。

    “当他们家的儿媳妇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文贤齐维护自家小妹,“他边鹤晟又不是荣盛的继承人,还捧上了?”

    文雪雅笑。杨宝娜再情商低都觉察气氛微妙,赶紧附和说是啊是啊。

    洪硕笑而不语,虽然边鹤晟不是继承人,但是一成年就拿到了荣盛百分之十以上的股份,又有外祖父一家帮衬,没有玩女人吸du的习惯,绝对是婚姻中的良配。

    这类西方式宴会,就干喝酒,几乎不吃东西。徐承熹最近为了高清晨一角,轻断食,转了大半天,这会儿饥肠辘辘,拿了点甜品吃,但也不敢多吃,尝了两口就完事。

    文雪雅过来跟她聊天,漫不经心地说:“你不是说不喜欢鹤晟。”

    “我不喜欢他,就不能跟他来往?”徐承熹微笑着反问,“必须切割正常的社交关系?”

    文雪雅语气不善,“你是想利用他挤进上流社会,跟邓文迪一样?”

    邓文迪不止在中国有名,在亚洲、欧美都颇有名气,她的上位手段褒贬不断,有人将其奉作成功圭臬,有人认为道德低下无三观。

    “且不说我是否有这个想法,就算有又怎么样呢?请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以什么样的立场来质问我的?唯出身论不允许下层往上爬?”徐承熹笑容不变,“你想要边鹤晟当你的丈夫,不也是看中了他的家世,背后的权势,为你的未来谋个保障,毕竟你不是家族继承人,没有拿到实权,分到的股份跟你的哥哥们比起来不值一提,是不是?”

    文雪雅一怔,脸青一阵白一阵,哑口无语。

    “我一直认为,两个女生,因为一个男人产生对峙很无聊,但是我发现,女生也是人,是人,就可能会存在竞争、对立,无法言说的心思,不那么正面的情绪。”徐承熹笑着说:“我们不存在竞争,我也不想跟你发生口角之争,但这不代表我怕你,上次不报警,是因为接受的法律意识决定了我潜意识报警,但无数个例子告诉我,这种事在韩国报了警也于事无补,还会惹一身骚,毕竟你们人多势眾,说不定还反咬我一口,把我牵扯进she毒案。

    聚众xidu,就我没x,有几个人敢信我这个活在风口浪尖上的艺人?到时候场面会有点难办。”

    文雪雅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在威胁我?”

    “并非威胁你的意思。”徐承熹慢条斯理地说:“只是跟你掰扯清楚,我会权衡利弊,看眼色行事,但不会软弱可欺,步步退让,跟我讲道理,我以礼相待,可来者不善,我以牙还牙。”

    文雪雅神色复杂,好一个伶牙俐齿,说得头头是道的。

    她是真喜欢边鹤晟,边鹤晟却始终冷漠待她,如今二人还没了结婚的可能,想必心里不好受。徐承熹能理解,对上流社会,家族而言,她还是重男轻女的受害者,出身在罗马,但罗马也分男女,遂没有分到家族的实权股份,只能经营中规中矩的酒店,她拿了杯果酒递给她,“你也才二十出头,如果心里不舒服,就发泄一下吧。”

    文雪雅心里狠狠一窒,突然悲从中来,接过她的酒,一饮而尽,不想顾及父母教导的名媛淑女形象,低声咒骂:“边鹤晟,西八狗崽子,好色!没良心!我诅咒他永远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等文雪雅发泄完了,徐承熹就走了,边鹤晟不是她,还有社交要做,本来想送提前离席的她,她执意否决,叫他忙自己的事,别为了她改变节奏。“我相信你不是围着我转的人,出席这种场合,有更重要的事,跟我无关的事。”

    边鹤晟不置可否,叫自己的助理送她回去。

    徐承熹分别看望了养父养母,就回了首尔。姜莱留在美国。

    有导演递了科幻片给徐承熹,找她合作,阵容大咖云集,裴斗娜、李秉宪、孔刘等,她看了剧本,觉得不是佳作,思及在原来的世界,韩国科幻片拍一部扑一部不说,口碑还烂,拍不好没有的内容,果断婉拒了回去。

    她开始拍摄《鱿鱼游戏2》,每天早上七点出工,十一点下班,头发烫成了黑长直,素面朝天不加修飾出境。

    金敏利、河承美一起来探她班,见她比前阵子清瘦不少,媲美骨瘦如柴,说她月经都不正常了吧。

    “嗯。”她已经四十多天没来例假了。

    试了一遍走位,她正式开拍今天的戏份,以小白花之姿骗取了男主角的怜悯,在游戏中获胜,先是略得意一笑,对上饰演男主角的李政宰就楚楚动人无辜落泪了,对女演员饰演的角色欧尼欧尼的叫,纯白善良如天使的样子,其实想的是,我来这不是来认姐妹的,是为了奖金的,所以她毫无心理负担地不轻不重地推了一把前一秒还跟她一起努力闯关扶持她的姐妹,跟看猴耍戏一样看着对方被游戏设置关卡的慢慢绞死。轻描淡写,自然而然的气场和动作,心狠手辣得让人毛骨悚然。

    等她下了戏,金敏利说她演戏时完全变了一个人,“你的头发丝都写着恶毒。”

    河承美心有余悸,“你用那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表情看着对方死掉,我都怀疑你真的杀过人。”跟她认识的徐承熹完全不一样,那两分钟面相都诡异地发生了变化,太神了。若非亲临现场,别人说徐承熹的演技多好多好,她都觉得没有说服力。

    “我只是为了活,拿到奖金。”她饰演的高清晨内心深处并不觉得自己是恶毒的坏人,只是认为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拿到奖金,还债,过上好的生活,只有这样,才会有极强的信念感,丧尽人性地送自己的同伴去死。

    “真是天赋型选手。”在整个影视圈都是高手,给人的感觉很舒服,不浮夸做作,充满灵气没有匠气,剧情其实很简单,发挥的空间有限,但还能演得引人入胜,金敏利忽然觉得徐承熹傲点也没什么,她是观众,就喜欢这种天赋型演员,艺人私下怎么样大众也不知道,反正丑闻频出可见好人不多,观众只负责看剧。

    张惠恩、姜莱、崔幼真、全钟瑞以及《寄生虫》剧组的一些演员都给徐承熹送了餐車,意外的是还有一个不知道谁送的餐車,还是价格不菲色香味俱全的中餐,好像知道她喜欢中餐?

    金敏利猜测:“可能是合作过的演员。”

    “如果是演员,会发消息跟我说的。”送了餐車的,都给她发了消息表示祝贺。她再度点开手机,看到有人加自己kkt好友,她点进去,朴成训?对方发消息给她应援新剧,她反应过来,中餐餐車是他送的,因为认识她这个前辈?两人没有交情啊,不过思及很多人想跟名气大的她搞好关系,她又觉得不那么奇怪,礼貌地回复说:“感谢帅气的后辈,我很喜欢你的中餐餐车,有心了[谢谢]”

    朴成训回了句喜欢就好。

    河承美好奇,“知道是谁送的了吗?”

    “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后辈。”

    “不愿透露姓名?送餐车就大大方方的送嘛。”金敏利奇怪,“干嘛不公开?”

    “他是男爱豆,”徐承熹思索着说,“刚出道没多久,跟我只是见过两面,可能怕引起女粉丝不满,就想单纯地应援做个人情吧。”

    河承美八卦,“见过两面?就送餐车应援了?会不会是喜欢你?”

    “别老往男女那方面想。”徐承熹有意规避在男女感情上的自恋属性,陷入性缘关系陷阱。

    “不是啊,你不会不知道吧,承熹,除了你身边的工作人员,这么多年有几个敢跟你亲近的男人啊?”河承美说实话,“敢靠近你的,除了谈工作的有对象的对你不感兴趣的,我猜就只有想追你的。”

    “我很可怕?”徐承熹好笑,“不敢靠近我?”

    “你容易让男人感到自卑,没有成就感。”金敏利说出自己的经验,“他们会觉得你漂亮有才华实力强,但驾驭不了。”

    “是拿捏不了吧。”徐承熹笑着说实话。

    金敏利、河承美点头。

    河承美怂恿道:“后辈男爱豆?胆子挺大的嘛,给你送餐车却不愿公开姓名,不是有鬼是什么?要不你试

    探一下,问他,他是不是喜欢你?”

    金敏利见徐承熹大好年华不恋爱,一心扑在事业上,年纪轻轻活成了尼姑,有点可惜,对身体也不好,于是同样道:“可以试试,如果不是,就当是开个玩笑,如果试了,一问是喜欢,说不定你还能找个年下男。”

    “我对年下男不是很感兴趣。”大部分男生本来就晚熟,年纪小的,就更晚熟了。

    “年下男干净身体好啊,这还是刚出道不久的孩子。”河承美用手肘撞了下她胳膊,笑容意味深长。

    徐承熹忍俊不禁,想起朴成训干净的面孔与气质,忽然心血来潮,找出跟他的kkt聊天框,敲下几个字过去,“为什么送我餐车?如果只是因为见过两面,不至于送餐车应援吧?”

    第75章 第75章【VIP】

    看到徐承熹发的消息,朴成训心脏一跳,他要怎么说?喜歡她?他不敢,要是被拒绝了怎么办?斟酌半晌,他小心翼翼地敲字:“很佩服前輩,想成为前輩这样的人,所以冲动地给前輩应援了,前辈千万不要觉得不自在。”

    又检查了一遍,没什么不礼貌的地方,终于点击发送。

    徐承熹看到朴成训的答复,第一反应是,果然是想多了。片刻之后,考虑另一种可能,

    如果是假的,说明他不敢承认。

    她失笑之余突然觉得乏味。

    她对真正的愛情尚存期待,根本原因是她正当花季,正视自己的需求,想体验具体的不同形式的感情,因为她原生家庭美满,见过父母恩愛,彼此滋润,分工合作的样子,她见过,内心深处就不排斥。

    但活到现在,她发现自己非常难遇到灵魂伴侣,对爱情的期待在逐步降低。

    “怎么样?”河承美迫不及待地问。

    “说就是佩服我,想成为我这样的人,就给我应援了。”

    河承美叹息一声,“这家伙是胆小吧,如果目的纯粹,怎么不敢公开应援?”

    徐承熹客观分析道:“刚出道不久的新人,想给敬佩的前辈应援,但怕别人说闲话,蹭热度,不想国公开应援可以理解,反正应援的目的是给我应援,不是把这事广而告之。”

    金敏利赞同,“也有道理。”

    徐承熹收好手机。她还是不够稳重,竟然就心血来潮去试探一个小男生,没考虑后果,如果他说自己喜歡她,她该如何?

    拒绝。

    她的目的是想试探他的心意,还因为姐妹的怂恿,帶着几分戲弄,这并不好。

    《鱿鱼游戲2》塞的人越来越多,剧本也跟着改,改得越来越乱,可以预见播出后效果不佳。

    第一部的全球大爆,不止让各路资本涌入,演员更是都抱着必火的心态。

    戏份最多的男主角越来越圣母没脑子。徐承熹理解他的善心,但他着实是蠢,行动力差就算了,为了起义闹革命,帶着底层反抗上层,有勇无谋,白白让同伴送死。

    不知道是不是她越来越趋向明哲保身,趋利避害的原因,她竟然不赞同他的主張,有那么一丝丝反感他的大义。

    就算不希望自己变,但她还是因为社会无声无息地发生了变化,存在局限性。

    人性果然不能窥伺,经不起考验,她还需要好好修炼。

    她的戏份总共就一个小时二十八分,第四集就结束,出工半个月就杀了青。

    她联係了许久未联係她的張警官,问他跟文贤佂跟得怎么样了。

    “他就是典型的花花公子,天天在夜总会喝酒玩女人。”张警官说文贤佂因为断了一只手臂,内心扭曲,玩得花招十分变态,夜场女子都受不了他。

    “他现在还xidu吗?”徐承熹直接问。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我没查到,也没收到举报。”

    之前有人举报文贤佂一伙人碰dupin,因为是初犯,只罚款缓刑,如果再抓到一次,就能正式给他上铐。“不过依我看,我们警队不会让他坐牢的。”

    话里俱是悲哀。徐承熹无可奈何,叫对方保护好自己,万事小心。

    她前往戛纳,一身便服不加修饰携主创出席戛纳电影節。《迦南遗孤》提名了戛纳的最佳新人导演、最佳女主角,外界对这部片子的愈发期待,她的风头居高不下,衬衫牛仔裤平底鞋的日常打扮不影响镁光灯聚焦于她。

    接受现场媒体记者的采访,以全钟瑞为代表的一眾演员都表示她在片场特别苛刻严肃,完美主义,一个镜头至少要NG五十次,还要等自然光、风,十分耗费精力,能把人的性子磨死。“跟承熹合作,我都怀疑自己不会演戏了,她总是不满意。”

    她笑,“我是希望演员跟我合作的时候,打碎自己,”改变之前不正确的演法,技巧。“去变成角色,而不是演角色。”

    她在戛纳电影節拿同样拿到了最佳新人导演,最佳女主角,也就是影后,虽然只是提名,不过足见她星途无量,媒体记者的话筒对准了她,说她日后是不是会专程走演员、导演的路线。

    “我现在不想给自己设定,能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适合的演员演她的戏,她就自己上,自导自演,省钱,还能利用她的知名度做宣传。“说不定哪天我还转行从商了呢,总不能在镜头前混一辈子。”

    眾人友善地笑。

    这次因为戛纳拿奖,台湾、香港、新加坡跟徐承熹买了《迦南遗孤》的版权,听了她的商议,按她的要求,看今年《迦南遗孤》是否能入围提名八九月份的威尼斯电影节之后再上映。

    她愈发坚定要出精品,哪怕叫好不叫座,耗费个几年没关系,把作品做到极致即可,现在再看《迦南遗孤》,她发现有很多不足之处,感到羞惭。

    颅骨再生的巡演即将开始,徐承熹不想再像之前那样缺席,参加完戛纳电影节,就推掉了起冲突的个人通告。

    一般组合出道越久,心就离得越远,她们的感情反而多了几分厚度,她们没了刚出道时不成熟的微妙情绪,更能理解彼此,真正尊重对方的想法,这种感情不同于友情,而是因为对于组合的认知一样,为了组合一起努力的情义,尽管徐承熹不会续约,但只要她们聚在一起,劲就能往一处使。

    组合的氛围,成员的关系,粉丝能切实感受到,她们一起准备组合巡演的舞台,歌曲的改编,直播透露想法时,团魂肉眼可见,团粉愈发感动,心甘情愿为她们买单。

    首尔场次的演唱会,颅骨再生把能邀请的同行、素人朋友均邀请了过来。

    作为徐承熹、姜萊共同熟知的朋友,SEVENTEEN自然受邀其中。姜莱擅交际人脉广,跟BLACKPINK、EXO都认识,也邀请了个别成员过来。

    太久没见崔胜澈、尹净汉,演唱会结束,回后台看见他俩,徐承熹一时都有点恍惚,说他俩变了点。“变红了。”

    其余人忍俊不禁。今年他们SEVENTEEN迎来了事业上的起飞,老来得粉。

    一堆熟人好友包括徐承熹邀请的金元熙在后台合照留念,上次线下巡演,乌泱泱的同行,有崔雅蓝,这次无她,徐承熹问姜萊对方现在的状况。

    姜萊说崔雅蓝早就退圈去美国念书了。“跟她男友也分了手。”

    “为什么?”

    “家里不同意呗。”

    庆功宴在一家老字号酒店旗下的温泉别墅举行,颅骨再生包的场,别墅的每个房间都带有温泉泡池,私密性很强,正值夏初,泡温泉能去湿气,同时也适宜微凉的夜晚。

    徐承熹在一张长桌前坐下用餐。这一桌基本是艺人,瞧见邊伯贤在,她问他请假了?

    “是下班了。”他患有甲状腺功能低下症,是公益兵,不止有基础的假期,军队训练期结束,就只在有关部门每日上班打卡,下班回家,虽不能以艺人的身份活动,但十分轻松自在。

    坐他附近的还有崔敏贞。崔

    敏贞喜歡的是颅骨再生的歌,跟杨宝娜、珊珊一起过来的,珊珊是华裔,是崔敏贞姐夫的妹妹,姜萊对她们十分热情,招呼了几遍她们吃好喝好。

    现场除了各式各样的美食,还有厨师在设有泳池的外庭院准备烧烤,比如烤全羊。徐承熹吃了个四分饱就不再动筷,起身去趟洗手间,出来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跟被陈妈带着的Dori视频,视频通话结束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她循声一看,借着昏黄的路灯,发现另一侧过来两个女生,在远处的喷泉池的大理石桌前坐下,隔着稀疏的树林一看,正是珊珊和崔敏贞。

    珊珊说的中文,跟人打电话,“那东西可贵了,我妈不给我钱买。”

    “誰知道崔敏贞怎么想的,反正她不是傻白甜。等会儿我问问她。”

    她本想起身走掉,没想到听见珊珊用英语问崔敏贞她不会真跟邊伯贤在暧昧吧。

    “你在说什么屁话啊。”崔敏贞好笑道:“我是疯了吗?”

    “那你跟他聊什么天?他还那样?”

    “我就是喜欢看别人为了钱,为了进我家,像条哈巴狗一样跪舔——”崔敏贞嘲讽的口吻,“就跟金熙英那个不要脸的bitch一样。”

    徐承熹一怔,金熙英是崔敏贞父亲的情人,也住汉南洞,被韩网称作最强小三、汉南洞夫人。她猜过崔敏贞不喜欢邊伯贤,但没想到她是这样想的。

    徐承熹转身离开,对上邊伯贤,他面孔生硬,下颌绷紧。

    她心生尴尬,颔首致意,悄声离开。

    烤全羊看上去太让人有食欲,徐承熹凑上去跟师傅要了二两,端着盘吃,看见进了客厅的边伯贤猛灌酒。

    是只喜欢,还是确实有那方面的想法?不过就算有,也人之常情,阶级固化严重,婚姻是实现阶级跃迁的有力通道,没有几个不想高嫁高娶。

    姜莱喝得微醺,一只手搭在她肩上,玩笑道:“看边伯贤干嘛?”

    “我就是有点好奇,不是对他感兴趣的好奇,就是单纯地八卦——”徐承熹停顿一下,“他的履历。”

    “履历?感情经历?”

    “差不多吧。”

    “他以前跟少女时代的那位交往过。”姜莱说听说边伯贤审美专一,就喜欢前辈那一款的。“清秀、可爱、小巧,SM还挺多这种类型的。”

    崔敏贞不属于这种类型,长相寻常,身材中等。

    夜越来越深,请来的私人摇滚乐队开始演奏,安排的酒水码在泳池附近的货架上,吃饱出来嗨的人越来越多,姜莱主动去找崔敏贞聊天,待徐承熹慢慢地把盘里的烤全羊吃完,喝了杯酸甜口味的觅山青梅酒,就看见姜莱已经跟崔敏贞大喝特喝起来了,姐俩好似地搭着肩。

    她真佩服姜莱这与日俱增的社交能力。

    姜莱叫来的一个富二代跟影视剧里的二世祖一样,往里面扔了把限量版豪车的钥匙,叫在场的人下去找,誰找到,外面那里xxxx就是誰的。“说话算话。”

    他一身限量版奢牌,名表,名鞋,简直是人形钞票,很有说服力。

    艺人自持身份,当然不下去,但现场的素人,特别是AR的员工就不一样了,赚钱不丢人,这一辆车比首尔江南区一套房还贵,于是一个跳进泳,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从找钥匙,变成了抢钥匙,场面浮夸又真实。

    有个女生大胆地脱掉外套,直接穿着比基尼跳进泳池,抢到了钥匙,她上岸,拿起钥匙给富二代看,“欧巴带我去提车吧。”

    声音是时下被吐槽的夹子音。徐承熹蓦然想到了刚出道那两年姜莱吐槽的一个跟车银优交往过的甜妹。

    “走吧。”

    富二代跟披上外套的美女相携往外走,二人笑盈盈的,路过崔敏贞时,美女陡然跪趴于地。

    眾人惊呼。是崔敏贞拌了一脚美女。

    当众丢人,美女站起来就要打她,她反手给了对方一巴掌,很是熟练。

    众人吓一跳,不敢相信崔敏贞当众打人。

    徐承熹赶紧上去,姜莱拦住她,眼神示意她别插手。姜莱不得不承认,崔敏贞脾气对她胃口,看见不爽的一巴掌甩过去。

    她最讨厌装可爱发出奇怪声音的人,身边认识的女生在她面前这样说话,如果没有家庭背景,她不会顾及情分,玩笑着嘲讽人家做作。“再说下去,我会给你一巴掌哦。”

    这比基尼美女刚刚夹得像xx.这么大的人了,装什么呢。

    “谁允许你用那种恶心的声音在我面前说话。”崔敏贞喝得面颊泛红,没了平日的理智,眼神、嘴角布满高高在上与讽刺。

    美女有点害怕,但一时不想被人欺负得面子全无,便反驳道:“我怎么说话关你什么事?碍着你了?”

    跟金熙英那个老绿茶心机婊装货捞女一个样!崔敏贞戾气暴涨,一脚把对方踹进泳池。“谁敢帮她,谁就是跟SK集团作对!”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都不敢跟财阀对着干。

    崔敏贞微微俯身看向泳池里越来越害怕的女生,讥笑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光着身子往泳池里跳,那就在里面待到天亮吧。”

    她跟之前徐承熹接触到的崔敏贞不一样,不对,或许这才是作为财阀二代的她,高高在上,喜怒无常,想欺负谁就欺负谁,礼貌客套只是社交面具。

    都能理所当然地说出让人下不来台的话,还聚众xx,能有多正派?

    可是她又记得自己在冰球场摔了一跤时,崔敏贞迅速滑过来,关切地问她有没有事的场面。

    姜莱揽着崔敏贞的肩。“走吧,去楼上玩,别为这种人坏了心情。”

    姜莱不忘叫上珊珊,三人一起进了室内。

    人群逐渐散去,徐承熹看向瑟瑟发抖泪光闪烁的女生,心有不忍,靠近泳池边,正想叫她上来,就有人先她一步说,“上来吧。”

    是边伯贤,站在岸上,朝女生伸手。

    她为这场‘英雄就美’愕然。朝她走来瞧见这一幕的尹净汉同样倍感惊讶,想说什么,就无意间瞧见崔敏贞站在二楼阳台盯着他们。

    第76章 第76章晋江原创

    姜萊看向崔敏贞,叫她犯不着为晦气的人影响心情,“我认识的一些爱豆不管男的女的说话特别裝,喜欢发出奇怪的声音。”

    “承熹不裝吧。”崔敏贞持续盯着楼下,看见边伯賢朝泳池里的女生伸手,徐承熹也立在一旁,似乎计划帮女生。

    “她不裝。”反正她没见过徐承熹对着谁夹子音,也没见过对方在镜头前戴着假面立人设。

    “她要是装,鹤晟欧巴也不会喜欢她。”文雪雅就装,装淑女装识大体,所以边鹤晟不喜欢,很多事崔敏贞看在眼里,不说出来,却心里门清。比如边鹤晟、李智浩都喜欢徐承熹,但是不会为了她跟家里对着干,这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人共识。文雪雅喜欢边鹤晟,可边鹤晟看不上她,河在禹想玩弄徐承熹,就跟在国外玩弄其他女人一样。“不过她好像喜欢多管闲事。”

    姜萊笑着起身,“她就是——”在这个推崇精致利己主义的社会没那么随大流,所以剛剛会下意识想帮被打的女生。“相对善良。”

    “那另一位呢。”崔敏贞紧盯把人捞起来的边伯賢。

    姜莱过来,瞧见楼下的一幕,吃了一惊,“伯賢前

    辈……”

    搞什么?不会看上泳池美女了吧。

    崔敏贞好笑地问她,“我是不是太好说话了?所以别人不怕我。”

    姜莱尴尬一笑,说敬语,“您看起来确实很善良。”

    崔敏贞哼了声,举步下楼,姜莱、珊珊紧跟后面,杨宝娜见状,好奇地跟着她们出去。

    “谢谢。”女生落泪,感激边伯賢。

    “不客气。”

    见女生冻得嘴唇发紫,徐承熹说带女生去房间换身干净的衣服,对方恐惧道:“我还是赶紧跑吧,免得连累你们。”SK集团她这个小底层惹不起。

    “你跑得了吗?”崔敏贞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盯着浑身湿透的女生,仿佛自己是制裁者。

    女生下意识躲在徐承熹身后。

    “这是颅骨再生的庆功宴。”徐承熹对崔敏贞微笑着说,“我作为主人,并不想看到客人之间发生不愉快,也有义务维护宴会的和谐,我想,你也不想为了区区一介‘平民’大动干戈,给在场的看客提供茶余饭后的消遣,有失身份,不是吗?”

    崔敏贞一怔。

    徐承熹在赌,赌崔敏贞尚存人性中的良善,没像辛俊浩之流坏到家,以及拥有自持身份、不想被人家议论的高傲。家里父亲公开出轨情妇有私生女,跟母亲打官司公开撕逼闹得人尽皆知已经够难堪愤怒了。

    沉默的气氛持续了半分钟,冷靜下来不想被当作消遣的崔敏贞冲美女道:“别再让我看到你,滚。”

    美女朝她和徐承熹鞠了一躬,飞速往外跑。

    崔敏贞对边伯贤皮笑肉不笑,“我怎么不知道欧巴这么善良?”

    边伯贤微笑道:“你不知道的事很多。”

    崔敏贞不屑一笑,转身离去,除了边伯贤、尹净漢,其余人跟上。

    尹净漢说徐承熹刚刚真大胆,如果得罪崔敏贞,会惹上麻烦。

    “我好歹是这场庆功宴的主人。”徐承熹中肯道:“如果视而不见,那个女生真在泳池里泡到天亮,身体出现了问題,或者倒霉一点不小心感冒伤寒丧命,我——”未免太过冷漠。理智告诉她要明哲保身别多管闲事,但悲悯快过了她的大脑,另外,她的直觉告诉她,崔敏贞不是辛俊浩辛俊城那类大凶大恶之人,在不招来杀身之祸的情况下,她有机会扭转局势,帮那个女生一把。“总之,我没做错。”

    尹净汉微笑,她比一般的男人还勇,大概真的不需要一般男人的保护。

    “前辈刚刚拉对方起来,很帅气。”他看向边伯贤。

    “看不过去。”事实并非如此,而是他被愤怒驱使,失去了理智,找回尊严似的,想跟崔敏贞对着干,又了解她没那么没人性,就出了手。

    “前辈比我想象的要善良。”徐承熹由衷道。

    边伯贤笑了一笑,“看样子在你心中,我给你的印象,并不那么善良?”

    徐承熹当即说不是。“是基本善良的基础上多了一点善良。”

    有艺人在客厅组织玩桌游,韩国的桌牌游戏,众人一边玩一边聊天,主要是SEVENTEEN的成員。

    徐承熹拿了货架上的水果拼盘跟几盘刚烤完的烧烤,摆在茶几上,叫下楼的几个男女过来一起吃,闲聊到美容减肥时,她正好看见崔胜澈往自己这个方向看,他起身过来加入他们这一边,在她旁边的沙发坐下,问她们颅骨再生的巡演什么时候结束。

    “至少要三个月。”她们要去疫情已经松散了的城市。

    “我们也是。”崔胜澈说他们越来越火,但是也越来越累。

    “成名的烦恼。”徐承熹笑道。

    “不止是这样。”他颇有深意,“……牵扯到的利益越多,人就越会变。”

    徐承熹小声猜测:“……你们成員的关系因为利益发生了变化?”

    “没变,但又变了点。”有些话崔胜澈不方便跟成員说,但跟徐承熹说没有心理负担,“我们都长大了,考虑问題的看法经常不一样,然后起冲突。”

    徐承熹对此并不意外。“人会变,想法也会变,很正常,如果起冲突的次数越来越多,就开诚布公多交流讨论彼此的想法。”

    崔胜澈自然想过这样解决问题,但是他发现成員都越来越不听他的话,因为名气发生了变化。很现实的问题,人火了,话语权就变大,他同样会不自觉地在成员们面前收敛作为队长的权威,这本质是一种变相的示弱。

    作为队长,他非常清楚很多粉丝喜欢的是SEVENTEEN区别于很多组合的团魂。

    既然成于团魂,也将败于团魂。如果有一天饭们发现他们没有幻想象中的美好,必然遭到反噬。“順其自然吧。”虽然想改变,但是成员性格迥异,再义气都会生出摩擦,这种摩擦源于现实,而没有谁能改变现实。

    順其自然是在无能为力之后的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不用至此。不过别人的事,尤其这种涉及人际来往的私事,她作为外人不便多说。

    工作人员按照回来的姜莱的要求布置舞池现场,镭射灯、音响等设备一安装,就成了夜场,韩国年輕人就喜欢这种氛围,才眨眼的功夫,徐承熹就看见了人群中一对爱豆情侣搂在一起跳舞,还有人解放了天性,一边抽烟一边蹦迪。

    “你不去玩?”崔胜澈问她。

    “我想回去了。”这种场合在她看来很无聊,尽管几年前她对酒吧、夜场感到好奇。

    “我送你?”

    “不用,我开了车过来的,你跟成员一起回去。”徐承熹说粉丝知道他们在这举行庆功宴,有私生饭在蹲点的。

    听到这,崔胜澈打了退堂鼓,不想冒被粉丝发现私人感情的风险。

    徐承熹拿上放房间里的包和外套,跟成员和几位包括尹净汉在内的熟人道别。

    她行至门口,尹净汉忽然叫了她一声,她转头看他。

    “小心开车。”

    “好。”

    不知道跟她在一起,尹净汉心想,我能给她带来什么?就这样顺其自然地相处吧。

    徐承熹走出大厅,看见了同样要回去的边伯贤,二人一起去停车库。

    思来想去,心绪不宁,没法儿輕松地玩,所以想离开这的边伯贤终于开口问:“你不问我跟崔敏贞……”

    “有点好奇。”徐承熹说实话,“但是人都有尴尬为难的时候,所以有些事没必要问。”

    边伯贤松了口气。“我是太想成功了。”

    徐承熹客观道:“无论男女,都是人,是人就有社会性,光靠自己单打独斗,想要成功不可能,需要需要借助别人的帮助,提携,甚至通过男女关系,得到金钱、资源的支持。”

    像她自己,如果没有这一路遇到的贵人比如黄教授,就不会有今天的成绩。

    “你说的对。”边伯贤现在的择偶标准,除了女生的家庭背景、财富、外形,考虑的还有可得性,太漂亮的不行,成功概率太低,所以即便遇见徐承熹好几次了,她人也很好,收入高的同时家庭条件又好,但是他始终对她没有想法,完全不将她定在择偶范围内。他清楚,他同样不在她的择偶范围内,否则不会不设防地从容地跟他相处。

    不过她很值得结交,相当于人脉,所以他主动跟她说自己想跟她变亲近,亲故间的那类。

    话说这地步,徐承熹自然不好拒绝,跟边伯贤交换了联系方式,她先上车离开,他还要等代驾过来。

    颅骨再生巡演巡到新加坡,休息之际,徐承熹回首尔拍摄画报的当天,就听见Ben说河在禹死了。

    她吃了一惊,“死了?”

    河在禹死于吸食xxx过量。Ben说‘美容院’的护士说他肝肺都出现了问题,上个楼梯都要大喘气,河在禹的父母嫌丢人,丧礼都不办,连夜将尸体火化下了葬。

    思及辛俊浩这一帮人都在慢慢死去,徐承熹立刻发消息给边鹤晟,问他在美国上学那会儿有没有欺负过没有背景的韩国留学生或者亚裔。

    发完她才反应过来美国跟韩国有时差,他八成看不到她的消息,没想到他很快回了她,“没有。”

    这个时间美国是凌晨。她问他还没睡?

    “我回首尔了,参加婚礼。”

    婚礼?应该是他哥跟徐敏靜的,徐承熹不关心这个,挑重点说:“河在禹死了,你有什么想法。”

    边鹤晟:“李啟明不是好人。”

    李啟明?那天是他拿出了几袋xxx怂恿河在禹。她回複:“怎么说?”

    边鹤晟说以前柳泰荣他们在美国xxxx,河在禹都还能克制,但自从碰了进阶版的xxx,就无法自拔,很多次都是李啟明给他拿货。

    “那你们那帮人打算对李啟明做什么?xxx归根到底是河在禹自己x的,李启明拥有美国公民的身份,体面的研究院工

    作,他不可能……”

    边鹤晟:“怎么?你巴不得河在禹去死,所以并不想看到李启明受到惩罚?”

    徐承熹立即回複:“我确实厌恶河在禹,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希望他消失。在这件事上,李启明私德有亏,还犯了法,道德理智上我并不认同他的做法。但是,河在禹的家人显然顾及家族颜面,不想把因为xxxx死掉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在李启明的视角里,是对xx上瘾的河在禹求着他要货,而且河在禹不止跟他要了很多货。”

    边鹤晟:“呵,你真会说。”

    徐承熹回复:“我说的是事实。死者为大,我知道你是站在你的阶级,为你的同盟,你的朋友河在禹说话,所以厌恶李启明,但是你要搞清楚状况,xxxx不是李启明灌进河在禹的嘴巴的,是河在禹自己没有信念和原则,能玩的不该玩的都在美国玩过了,快乐阈值太高,不断寻求刺激,才会被人带进沟里,根本原因是你们的圈子有问题。”

    边鹤晟:“说的对,你不应该当艺人,你应该去当辩论家。”

    徐承熹敲字,“你在恼羞成怒?”

    边鹤晟:“我怒什么怒,只是感觉你说的对,他们都在一个一个地都死去,有点可怕。老实说,你不会是幕后凶手吧?”

    徐承熹失笑,回复:“我多希望我拥有这本事,这样老天不收的恶人,我去收。”

    边鹤晟:“欧美英雄大片看太多。”

    这样聊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徐承熹回复说:“不说了,你好好参加婚礼。”

    她退出聊天框,思虑片刻,叫Ben再查查李启明,“比如他的人际关系,跟谁交往过,接触过谁?连跟他来往密切的导师、同事,都可以查查。”

    Ben收到。

    隔天早上徐承熹看到了边鹤晟发的消息,问她,“你觉得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文贤佂,或者赵继元。根据Ben查到的资料,这几个是头号坏种,死有余辜。徐承熹知道边鹤晟对自己有呵护之意,但这并非源于他明辨是非,打心底认同自己,而是源于他喜欢这个时空的自己,这份喜欢并不矢志不渝,当他怀疑她是凶手,就说明她不能对他推心置腹,至少当下不能百分百信任他。

    于是她回复:“我怎么知道?问问你们那个圈子的人吧,谁作恶多端,仇家太多,出门在外小心点。”

    她顺便把河在禹骚扰她的聊天截图发给了他。“我对他的厌恶并非平白无故,他跟柳泰荣一样。”

    太平洋爱茉莉集团的美妆新版广告在旗舰店大楼下的一间摄影棚拍摄。

    徐承熹没看徐敏静大婚的新闻,见她新婚燕尔还忙于工作,接待外资合作伙伴,佩服她的事业心,但拍完广告,徐承熹以名为代言人实为销售员的身份跟对方陪合作伙伴一起在酒店用完商务餐,合作伙伴去了酒店套房休息,看见对方又跟那位其貌不扬的情人衣袂飘飘,她改变了想法。

    徐敏静的情人叫殷贤斌,美籍韩裔,先后求学于康涅狄格大学和哈佛大学,目前担任位于首尔三城洞的海外物流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创一代,最近回了首尔暂住这家酒店。

    徐敏静有意跟徐承熹介绍恋人光鲜亮丽的身份,不止是因为徐承熹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事,也是她想让外界明白,她不是毫无眼光的人。

    徐承熹能说什么呢,总不能说你们很般配,于是微笑说场面话,“贤斌xi真是人杰,年纪轻轻就白手起家事业有成。”

    殷贤斌受用地微笑,三人往电梯方向走,隔壁电梯有人出来,是几个穿正装谈话中的中老青,中间的正是英姿卓绝的边鹤安,对上他看过来的冰冷薄凉目光,徐承熹尴尬得望向别处。

    第77章 第77章【VIP】

    有种窒息的寂静弥漫,有个老头率先出声打破僵局,“敏静xi也过来谈生意?”

    徐敏静微笑称是。

    边鶴安辨不出情绪地朝他们微颔首致意,移步离开,其他着正装的人紧跟其后。

    徐承熹真佩服边鶴安情绪如此稳定,还是说他不知道徐敏静的情人?

    徐敏静和殷贤斌同样面不改色,进了電梯厢,不受分毫影响,继续聊自己的。

    通过他们短促的对话,徐承熹了解到殷贤斌的父亲是牧師,管理着一家在美国的韩国教堂。

    到了停车库,徐承熹和徐敏静、殷贤斌道别,坐上自己的车回家。

    边鶴晟在她家,跟Dori在后花园玩,拿飞盘逗它,并吐槽它越大越丑,作为宠物,观赏性大打折扣。

    徐承熹叫他滚,“这里不歡迎有外貌、物种歧视的人。”

    边鶴晟忍俊不禁。随即正色道,“对不起,之前因为河在禹的死,误会了你。”

    听出他的深意,徐承熹笑道:“如果来这只是为了说对不起,那没必要。”

    “那你要我做什么?”

    徐承熹捉弄道:“把Dori拉的臭臭拿去倒掉,幫它整理屋子,然后跟它道歉,说自己不应该外貌歧视它。”

    边鹤晟扶额,看一眼目光如炬盯着他的Dori,片刻之后耸肩说OK.

    边鹤晟没有處理Dori的排泄物,开什么玩笑,他连自己的衣服都没洗过,怎么可能幫条狗處理屎,恶心的要死,他又不是年幼无知的时候。

    他叫陈妈去处理,狗屋也是陈妈帮忙一起整理的。

    徐承熹问他,“怎么会突然跟我道歉。”

    “有人跟我说,你都能以身犯险去帮陌生人,即使你是杀害辛俊浩、河在禹他们的凶手,布下大局,但不会让数百名无辜的人跟着陪葬,我想了下,的确。”边鹤晟看着她,“你一直都是善良的孩子,是我不理智冷静。”

    徐承熹好奇:“谁跟你说的?”

    “我哥。”

    徐承熹一顿,问出之前揣测过的事,“李失败那件事,是不是也是你哥说的。”

    边鹤晟意外一笑,“你猜出来了。”

    徐承熹下巴收紧,“他怎么……说的?”

    “就说你从后门慌里慌张地跑了出来,李失败的人追你,他正好看到了你上了你那位贴身保镖的车。”

    看样子边鹤安不是大嘴巴,更不想让别人知道二人之间的尴尬,徐承熹松口气之余感谢他对自己人品的判断,决定‘投桃报李’,“你们知不知道徐敏静她……”

    她有点尴尬,有点想说,但又不想多嘴别人的私事。

    算了,不说了。说不定他们彼此知道,因为是联姻,各玩各的,无需她一个外人掺和。

    她说出来反倒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徒增尴尬。

    “徐敏静怎么?”边鹤晟歪头看她,“你是想说她有情人的事?”

    “你、你们知道?”

    边鹤晟说目前就他和他哥知道,“这个女人不知道殷贤斌在玩杀猪盘呢。”

    徐承熹吃了一惊。

    边鹤晟说殷贤斌的履历半真半假,搞得那个物流企業是外包公司,创業创了八百回都没正常流水营业额。“她脑子不好使就算了,但是没想到她眼光还这么差。”

    徐承熹思及殷贤斌不起眼但又莫名平易近人让人心生好感的外形,忽然灵光一闪,殷贤斌的父亲是牧師,管理着一家教堂,必然能说会道得跟传销大师一样,殷贤斌耳濡目染,言行举止

    有让人轻易信服的本领,以致于徐敏静听信了他的花言巧语?但是财阀千金真有这么恋爱脑?愚蠢?

    或許真的爱上了没了理智吧。

    “那你们要不要告诉她,那个男人是……”

    “为什么要告诉她?”边鹤晟哂笑,“关我们什么事?等着看热闹就行了。”

    我们?谁们?你跟你哥边鹤晟?怎么不关你们的事?还是说你哥根本不介意?徐承熹一时觉得这话有点怪,但到底是别人的家事,就没再在这个话題深究。

    陈妈今天做了香辣烤鱼,即将用餐,边鹤晟接到了边鹤贤的電话,问他在哪儿,“刚刚去看二叔他们,没看见你在。”

    他如实告知,片刻之后跟徐承熹说,如果他哥过来,她会不会介意,他开车等会儿会路过她家。

    “你哥?边鹤安?”

    “我大伯的儿子。”

    边鹤贤。虽然不懂为什么他会‘屈尊降贵’光临寒舍,但考虑到他素日平易近人温文尔雅的行事作风,徐承熹怀疑在非极端的情况下,他对谁都不吝啬施展如沐春风的社交人情。“来者是客,歡迎。”

    才三四分钟的时间,边鹤贤就按了门铃,边鹤晟给他开的门,他一进来,Dori在他身边打转,忽然狂吠,徐承熹吓一跳,抱住Dori,叫它别叫,但对方不管不顾,张牙舞爪地冲边鹤贤发出吼叫声,她不由打量边鹤贤,他显然对Dori的仇视感到错愕,但没有丝毫害怕,反而好奇道:“你们家这狗是看见陌生人就会叫?”

    “不是,它……”徐承熹佯装抱歉一笑,“这孩子特别敏感,还有点奇怪,有时候会乱叫。”

    徐承熹感受到怀里的Dori又在颤抖,除了文贤佂那次,它对陌生人没有叫过一次,她尝试站在它的视角去理解,它看到了伤害海琳的坏人?但过来了这么久,它的视力、記忆力又不如人类,是否还記得?有没有出现记忆误差?但是它嗅觉十分灵敏,说不定记忆更深刻。

    徐承熹靠近边鹤贤两步,Dori叫得越来越大声,她屏息凝神,闻到边鹤贤身上的味道,很混杂,有蔚蓝的雪松味,还有股微妙的药味?

    像去寺庙里烧香,遇到的和尚戴的药香珠手串散发的味道。

    她心里活动九曲十八弯,实际不过才几秒,见Dori一直发癫大叫,边鹤晟忍无可忍,把它抱走,关进一间卧室。

    它慢慢不叫了,趴在床上,可怜又可爱,徐承熹抱了抱它,叫它先老实待着。

    香辣烤鱼很受歡迎,边鹤晟、边鹤贤对其都赞赏有加,徐承熹听他们聊天,获悉边鹤贤不住这,今天是来跟文贤佂他们家聊一个酒店度假村开发项目,在此之前他去二叔家,也就是边鹤晟家转了一圈。

    兄弟俩主要聊的是股票,她近期在看有关方面的书与课程,听得懂一二,能加入话題。

    边鹤贤有跟李美敬接洽影视项目,徐承熹不想触他霉头说韩国影视已经被网飞吸空了,经济下行的环境下,再过两年会一垮再夸,边鹤贤走之前跟她交换了联系方式,称有机会合作,她客套地说有机会的话。

    她把他用过的餐盘,收了起来,计划拿去做DNA检测。

    边鹤晟说她也太神经了,狗一叫就怀疑人家,完全是臆测,瞎想。

    “悬案够多了,能有一点线索解决一个案子,为什么要忽视?”

    边鹤晟认为她异常固执已见,为了找到凶手风声鹤唳。“你讲点逻辑好不好,他怎么会去杀一个女艺人?”

    “你们男人私下聚餐,喝酒谈生意,不就是喜欢叫漂亮女人作陪?”徐承熹微嘲,“有的打高尔夫都喜欢叫女人跟着。”

    “他不是这种人。”边鹤晟说边鹤贤高度自律克制,不会让自己沉溺女色,眼光高,交往对象除了聊得来的千金小姐就是艺术家比如拉大提琴的弹钢琴的,不玩女人。

    或許他说的对,徐承熹第二天拿到Ben发来的检查DNA检测报告,跟血迹的主人,不是同一个人。

    她又一次无可奈何,来不及为这事伤神,就忙于组合的巡演了,巡至柏林时,她利用休息之日携李书言、全钟瑞等人出席威尼斯电影节,她还要赶着参加组合的巡演,所以为期两周的电影节,只参加了五天,被告知拿了最佳新人導演时,她正在跟成员在阿姆斯特丹开演唱会。欧洲三大电影节的最佳新人奖都被她摘下,外界对她的追捧再度上升,《迦南遗孤》在各国地区全球上映,大众认为跟最初的影评人所夸奖的那样出色,她導演的构图、光线,剧情的流畅度都丝毫不像新人,老练的同时还有股别具一格的灵气,她在《迦南遗孤》中的演技更是备受瞩目,一些观众称她演技天赋完全不输导演、创作,并表示导演来演戏就是降维打击,虽然有些夸张,但她确实有本事,创作音乐、演戏、导戏,样样通样样精,当她连轴转十几个小时,不眠不休,却状态出奇得好地出席巴黎时装周,奢靡妖娆,华丽优雅,被全球的媒体记者围堵,无数的聚光灯和粉丝追着跑,香奈儿新上任不久的创意总监亲自出来迎接,随行的钟新语见识到了名利场具象化的万人追捧,星光闪耀,以及古代形容的当朝新贵、春风得意马蹄疾。

    怪不得现在有钱人都想进娱乐圈分一杯羹,有钱赚还能被这么多人捧在手心里,有几个人能拒绝?

    而承熹才二十三,花无百日紅,终有一天盛极必衰,那个时候她会不会倍感落差?心态失衡,人性遭受考验,跟很多艺人一样做出‘匪夷所思’的事?

    对方即将落座,她低声用中文说,“承熹,你站得好高。”

    徐承熹听出了她话中深意,不由一笑,“我未来可能会站得更高。”

    她这一笑自然得近乎得意,明明没有炫耀嘚瑟,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我该得的态度,站得再高都不怕摔下来的笃定。

    觉察这位同胞化妆兼造型师异常敏感,有中国人独有的居安思危,徐承熹安抚道:“别担心,跟着我好好干就行了。”

    现在的她既然享受名利、权力,就好好体验,其他的来日再说。第一次开演唱会,她就跟张惠恩出现了戒断反应,万众追捧的繁华热闹褪尽,只剩冷清孤独,一时无法忍受,说不出的煎熬无力,但经历多次,也就习惯了,能调整过来。

    她也做好了在娱乐圈身边出现的都是‘坏人’的心理准备,而这种糟糕情况,跟她经历的生死时刻,比如差点被火烧死、被水淹死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生死面前无大事,灵魂不灭则在浩瀚神秘的宇宙中是万事万物的根本。

    钟新语看着徐承熹明亮有神清澈如一的眼睛,突然心安了下来。

    看完模特儿们走完秀,就是全球艺人合照、简单接受媒体记者采访的环境。徐承熹跟中日韩泰欧美艺人都拍了合照,其中有崔胜澈,现在SEVENTEEN陆续开放个资,他难得能出席这种场合,徐承熹笑着说他是真紅了。

    崔胜澈笑着道:“跟你比起来不怎么样。”

    徐承熹不赞同,“唉,别这么说。”艺人红不红、有多红这件事,会因为起点、资源、运气综合因素的促使下,导致结果不一样,这其中有很大的隐性的不公平,虽然她享受甚至得意自己目前拥有的名利,但她很清楚自己站在了时代的风口上,是超级幸运儿,才有远胜出同行的今天。

    崔胜澈忽然发现或许是以前的自己自卑,传统,无法接受自己不如喜欢的女生,地位低,所以对于过分闪耀,甚至觉得强势锋利的徐承熹,就心生抗拒,事实是抛开名利的光环,她一直都没变,因为长大成熟,还自然而然地散发着女人独有的知性与包容,他突然有了勇气,在镁光灯环绕的情况下,都敢跟她聊感情的话题。“你相信爱情吗?”

    有

    点突然,但徐承熹还是认真点头,“相信。”

    当代的流行文化是人人高度自私利己的社会,自爱、不要恋爱脑、要保持独立的自我、男人|女人都不是好东西、世上不存在爱情、专注事业不要爱情等都是社交媒体上的热门话题,被许多人奉作金科玉律,男女感情交往的技巧,她尊重个人选择,但认为很多言论过分极端,且因为自己遇不到真正的爱情,就一刀切,实际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偏见、自恋、焦虑、谨慎、没有打开自己、没有安全感、习惯性逃避问题的表现,消解了爱情的复杂性与圣神性,驯服了人作为高等动物、社会性产物的爱欲。“不过我很难相信爱情降临在我身上。”

    “为什么?”

    “真正的爱情有很强的吸引力法则。”但是她很难遇到吸引到她跟她真正有灵魂共振的人,加上遇到的男人有很多让她无法接受的共同之处,以致于对爱情的期待渐低。“我很难被谁吸引。”

    “我遇到了。”当他们走向后台,崔胜澈看着她,低声说,“我喜欢你承熹,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第78章 第78章【VIP】

    徐承熹呆了一呆,没想到他会自己跟告白,想必对方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当即微笑着輕声说:“谢谢。”

    崔胜澈原以为自己会很紧张,没想到一身輕松,“你会不会覺得我很奇怪?”

    “不会啊。”徐承熹玩笑的语气,“只会覺得你很有眼光。”

    崔胜澈忍俊不禁,突然覺得告白是否成功,她是否跟他在一起不重要,他喜欢她就够了,这是他自己的事。

    徐承熹不知道说什么,显得多余,有点尴尬,有点感动,所以工作人员叫她赶时间去机場时,她立刻跟崔胜澈道了别,离开巴黎,飞往阿姆斯特丹跟成员开演唱会,思来想去,她还是给徐敏静发了消息,暗示她殷贤斌的公司不创收,没有正当营业利润。

    徐敏静回复得很干脆,说她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

    遇到殺猪盘也好,凤凰男也罢,徐承熹不再多管闲事。

    Ben依旧没查到李启明的相关资料。

    一个人怎么会没有过去?过去这么干净?专门医学研究的宅男?徐承熹揣测,“他是不是知不知道有人会去查他,所以早就清理干净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

    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除非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徐承熹叫Ben继续盯着。“对了,河在禹的那些亲朋不解决他?”

    Ben说河在禹不算什么,崔敏贞、赵继元、文贤佂那帮人才不管他是死还是活儿,自己xx嗨了,就倒霉死了呗,能怪誰?李启明能给他们带最好的货,还是杨宝娜的男友,没有誰会多此一举去找他麻烦。就连河在禹的家人都嫌他丢人,家还有他大哥、大姐、弟弟那些出色的孩子,他一个老二平时活着不给家里创收只吃喝玩乐惹祸,人没了没有根本利益损失。

    资本利益当道的家庭就是这样。就边鹤晟念及几分情义情绪上头不忍他突然身亡。徐承熹一时心情复杂。

    巡演结束的那晚,徐承熹在微博看到了一则家暴新闻,清官难断家务事,打老婆罚款一次,任怂就不坐牢,因为有孩子父母亲戚都劝不离婚,以致于女主人公被家暴了十次,最终逼不得已在网上曝光此事,其悲惨遭遇,见之落泪,有关部门才大力干预这場婚姻。

    她开始从另一个角度想,如果这位女主人公,过得并不凄惨,不是传统付出顾家的婚姻妇女,没有满足大眾的道德洁癖,不是完人,

    就是想离婚,原因是出身于自身欲望,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拥有的被压抑的欲望,所以她精神肉|体都出了轨,然后被家暴,舆论是否还站她?作为不完美受害者她必然会遭到舆论攻击,骂她活该的人一定数不胜数。

    家暴的题材已经有了。徐承熹选择换一个方式表达立意,灵光一现,开始构思一个黑色幽默剧本,《白云》。

    一个刚读大三的女生,叫白云,被同专业的金誉追求,最终被金誉殺死。

    白云长相漂亮,家里条件一般,成绩还行,有点虚荣贪婪,来到大城市,会打工做兼职买奢侈品。

    没申请到学校宿舍名额,一起合租的前辈在类似李李失败夜場的地方干工作,陪酒陪睡,一个晚上就能拿到兼职两三四个月的工资,于是她误入歧途。

    被家世成绩都是甲等但长相随处可见的金誉追求,白云有点心动,心动是因为金誉家世、成绩好,在学生群体中是‘名人’,但抛开光环,对方这个人本身对她来说没有吸引力,所以她不拒绝也不答应,收了对方的礼物。

    周围的学生起哄他们,这种起哄非常讓她不适,不过她不会情商低地当眾发作。

    东亞地区的好学生在群体里拥有隐秘的‘权力’,金誉又有家世背景加持,所以从乡下来的白云能被他看上,有不少同学都认为是白云的福气。

    金誉言行举止间有把白云当成女朋友的架势,因为白云之前收了他的礼物,他认为白云可是喜欢他的,着了魔似的,放学后想看白云就跟踪她,发现她竟然会抽空去夜場卖身赚快钱,大受刺激,内心深处认为她卑贱,跟ji|女一样,可以肆意玩弄,于是他一改之前送礼物的‘尊重’作风,性骚扰她,意图强|奸,她反抗之际,将她活活掐死。

    案发地点是简陋的合租房,差不多时间下班的前辈在远处瞧见金誉慌里慌张地逃走,回家看到白云的尸体,马上报案。

    金誉家里有关系,其父母与辩护律师以过失杀人做文章争取从轻发落,案子进行得略艰难。

    前辈被办法,选择找记者曝光,计划利用群眾力量,网络舆情来给有关部门施压,起初大众很是愤慨,认为这不止是奸|殺案,还是上层阶级对下层人民的压迫,同情白云,对金誉和有关部门口诛笔伐。

    但当陆续有人爆料白云的生前是非,她美丽虚荣,收了金誉的礼物不明确拒绝,她去夜场陪酒陪人睡是绿茶拜金女又当又立,而金誉从小就是模范生老实人,舆论开始反转,很多人开始说白云活该,两人都是不好人等。

    一些人甚至认为,白云会被奸杀,就是因为她虚荣、拜金、去夜场陪酒卖身,一开始竟然还接受了金誉的礼物没有明确拒绝,我不是这样的人,我是自尊的、洁身自好的,我不会遇到这种事等等,曝光案件的前辈也被人肉,骂她ji女、下贱不要脸的不计其数,她想过退缩,但忆起白云生前在她大半夜肠胃炎发作,立刻带她去医院的背影,又选择坚持下去。

    在这场舆论风暴中,人性的善与恶、不可窥伺体现得淋漓尽致。

    前辈、记者、法律援助为白云据理力争,她去夜场陪酒陪|睡犯了法一码归一码,但金誉必须为奸|杀罪付出代价。

    写好剧本大纲,徐承熹开始細化内容,以白云之死的案子作为开篇,接着抽丝剥茧,寻找她的死因,再到高潮,曝光,舆论反转,以金誉被判无期徒刑结尾。

    白云这个角色,她不会讓人来演,她要讓这个人物一直活在别人的口中,像‘明星’或者其他受害者一样活在谣言中,活在与她相识的人的只言片语中,没有誰真正了解她,观众是观影人也是戲中人,无法与她共情,只能冲着她发泄,她的事只是暂时引起舆论风暴,改天又会有别的新闻吸引大众。

    最能体现白云的灵魂的,是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当天,她更新的一则仅自己可见的IG,“今天我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四年后,我会成为更好的人吗?”

    剧本还需要細化,修改,徐承熹找了专业的律师、警察、老师、校长、夜场女子做专业上的补充。

    法律相关的知识,她亲自去询问养父,警察相关的专业知识她咨询了张警官,夜场女子,她跟Ben亲自去夜场采访,记下她们不经意间的言行举止,她叫她们脱离这种环境,但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问得天真而愚蠢,如果不是走投五路,没有誰愿意牺牲清白从事这一行。而有一些年纪女孩,则跟白云一样,就是出于虚荣贪婪,想走捷径赚外快。

    “这个来钱太快了,每次我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但是又不忍住,等我老了,没有了美貌,身材,才会离开吧。”

    她叹息而无奈。开始为《白云》画分镜头剧本,同时准备成均馆大学的毕业论文。

    《白云》的校园部分,包括模范生金誉,她计划邀请真正的学生、老师、校长出演,其他角色,记者、律师她计划邀请女演员,但考虑现实情况,律师多了一名男性,是帮白云打官司的律师的上司,没有男女之分,就从法律、权益的角度出发,谁给钱,就替谁辩护。

    她问李书言是否再度愿意当她副导演,李书言自然愿意,这一行没有人脉,关系,很难混出头,他们这一届很多学生已经转行了,不是谁都有徐承熹的天赋,就算有天赋,运气也不佳,她现在跟着徐承熹干,有名有钱,是最好的选择。

    徐承熹问李书言,谁适合演女律

    师、记者。“女律师要32~45岁,记者25岁。”

    律师在社会中是精英人士,老练成熟,遇事冷静理智,思维缜密。记者,二十五岁,有点独立,将熟未熟,因为理想,尚存天真与冲动,没有油腻市侩,所以会用至情至性的报道去揭露黑暗,虽害怕恶势力,但还是倔强地‘年轻人无知无畏’。

    前辈,二十五岁,清纯漂亮,有几分风尘气,区别于一般年轻女孩。

    “女律师可以找裴斗娜。”李书言建议,“她演什么像什么,不挑角色和风格。”

    徐承熹赞同,计划用专业律师饰演男律师。

    她把剧本、角色递给了裴斗娜,邀请她出演女律师。她是拿了欧洲三大电影节的新锐导演,海外又有号召力,裴斗娜有档期,就愿意出演她的作品。

    其他演员徐承熹跟李书言继续精挑细选,最终在中央戲剧学院找到了一个叫舒亞清的新人饰演记者,对方相貌秀气端正,有她想要的天真、倔强、正气、文气,就以原名出演。

    徐承熹本想找干过夜场的女生饰演前辈,但人怕出名猪怕壮,考虑到素人会被扒皮,去过夜场玩的会将其认出来,到时候说人家是ji,戲里戏外互文,引发网暴,就此作罢。

    不过左思右想,她还是问了一圈,有没有人想演的。演了,可能就成名,改变现在的生活。

    女孩们跃跃欲试,但考虑到自己的黑历史,拒绝了出演,不想冒险。“现在的艺人连小学的事都会扒出来,还是不要了,如果被亲戚朋友知道我做过这个,爸妈会打死我。”

    “我不想被人指指点点。”

    “……”

    通过海选一千多名演员包括素人试镜,徐承熹一眼相中看上去有几分‘风骚劲’的素人女生,叫安贞,长了张韩国少见带有下颌角的方圆脸,单眼皮的细长眼睛有点勾人,唇厚丰润得有欲感,身姿饱满婀娜。

    徐承熹拿了一套夜场女子爱穿的衣服给她穿,叫化妆师给她上妆,跟李书言对视一眼,心想,像。

    “会抽烟吗?”

    安贞有点不好意思一笑,“会。”

    “抽一个。”徐承熹示意男工作人员给安贞递烟和打火机,“平时怎么抽,现在就怎么抽,千万别做作。”

    安贞抽起了烟,动作熟稔,吞云吐雾。

    等她抽了半晌,有点沉浸其中了,徐承熹问:“老烟枪?”

    安贞直率地说没办法儿,就好这口。

    其余人笑。徐承熹决定就眼前这位了,同样让她以原名出演。

    前期大部分工作准备完,徐承熹的毕业答辩也结束了,拿到了毕业证学位证。

    校园部分的戏份徐承熹拍得不快但也不慢,因为她不要这些素人演,在学校平时怎么样就怎么样,拍纪录片似的。

    奸杀的戏份,徐承熹把镜头全程对准施害者,金誉,一个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素人,校园里的男大学生,看上去还有点老实规矩,任谁都想不到他会奸|杀,无人知晓的角落,会露出人性之恶,凶残得让人不寒而栗,两帧镜头,她拍了二十多天,全剧组的人对这几个画面感到了毛骨悚然,头皮发麻,她才尚觉满意。

    专业演员的戏份,徐承熹死劲磨,一天要NG上百次,没达到她心目中的效果,就重来。

    裴斗娜都有点‘恨’她,觉得自己被她折磨得不会演戏了。舒亚清则快要被她逼得崩溃,痛苦不堪,不过一看她拍的片段,又觉得自己演的确实好差,跟裴斗娜对比,毫无出彩之处。“到时候会被国内的观众嘲死。”

    平时在剧组对演员总不满意的徐承熹开始鼓励,“放心,你有灵气,也有能让观众想象的故事感。”

    有的演员,站在那,观众就会自动脑补故事,安贞就是代表,舒亚清欠缺一点,但一张脸放大荧幕里也能激起人的想象。

    舒亚清看着徐承熹因为过度劳累发抖发肿的手,突然觉得自己痛苦点也没什么。

    论痛苦,眼前的人才最痛苦,群演的戏份都要精雕细琢,最早一批出工,最晚一批收工,天天素面朝天顶着黑眼圈。

    《白云》比徐承熹预计的收工早,总共拍摄了128天,累积了七个多小时的拍摄素材,她需要剪辑,至多两个半小时。

    她睡了三天三夜,把这四个月缺的觉都补了回来,醒来一看时间,已经元旦了,颇有种‘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隔世,收拾了一番,她就跟着工作人员飞往纽约,和成员汇合,出席组合活动。

    徐承熹闭关拍摄电影期间,薑萊的solo专辑搞得浩浩荡荡,销量、音源都很美丽,搭着颅骨再生这趟顺风车,又有美国执z党近期给k-pop开绿灯的天时,在欧美亦小有成绩。

    她和徐承熹说这次solo专辑能欧美成功给了她点希望,她想继续以solo、rapper、创作歌手的身份闯美,吃下美国市场,就能辐射到全球。

    “所以我决定明晚去拜码头。”

    徐承熹中肯道:“一个外籍混欧美圈,确实最好得有人带,那你物色好了谁?”

    “Diddy.”

    吹牛老爹?这是最具影响力的嘻哈歌手之一,贾斯汀比伯和亚瑟小子都是他捧红的,重点是,徐承熹记得他混heishe会,犯法的事沾了不少。“他不是好人,小心被带进沟里。”

    薑萊说我知道,混圈嘛,不用怕。

    “你非得冒这个险?他们欧美圈玩得可比韩国变态多了。”

    薑萊说有机会冲,谁不想试一试?“总不能一直盯着韩国这小小的市场,韩国solo的女爱豆都没几年红的,他们对年龄有严重歧视。”

    二十五岁,是娱乐圈女艺人崭露头角的年纪,但对k-pop爱豆来说,已经半截入了土。不过徐承熹还是不放心,叫薑萊参加他们的局时注意别喝醉,出发前的半个小时就喝下醒酒药。“千万别碰xx,碰这个你的艺人事业就完了。”

    “我知道。”姜莱说不止她想solo闯欧美圈,BLACKPINK的成员亦然。

    “所以你最近跟她们走得近?”

    “身近但心不近。”姜莱说别说她和她们亲不亲近了,她们成员之间最近都有资源竞争呢,像丽萨早就等着打翻身仗,前路都已经找好了,先一步成员拿到了xxxx的资源。

    前路?徐承熹思及记忆中的新闻,一时无言。

    第二晚临睡前,徐承熹看到了姜莱的未接电话,一通就挂了,她有点狐疑,回拨过去,关机。想到姜莱要拜码头,她顿生心慌,拨通姜莱经纪人美熙的电话,问姜莱去哪儿了,怎么回事,手

    机关机。

    “不知道啊,她去diddy的聚会半个多小时了,他们那个聚会都不让一般人进去。”

    徐承熹直觉不妙,“你有diddy的联系方式吗?”

    “我有他助理的电话。”

    “把他电话跟聚会地址发给我。”

    第79章 第79章【VIP】

    美熙把电话和地址发了过来,她拨通电话,表明了身份,问薑莱在哪儿,叫她听电话,对方称先去看看,稍等。

    过了两三分钟,助理说薑莱喝多了,在睡。

    “她才去一个小时不到,就喝多睡着了?”徐承熹冷嗤,“把她叫醒,或者开视频,讓我看看她,否则我会报警。”

    对方支支吾吾,然后电话传来一道粗狂的男声,是diddy,叫她过去一起玩,薑莱等着她。

    徐承熹挂了电话,喝了解酒药,把刀和qiang塞进手袋里,叫Ben和立东陪她一起过去,顺便联系了養父,对方一听她要去吹牛老爹攒的局,吃了一惊,“你不知道他们玩得有多变态?”

    “我有个成员,”徐承熹停顿一下,“好朋友,去了他们派对,现在电话关了機,她之前给我打电话,通了就挂了,我擔心她出了事。”

    養父直言不讳,“估计已经被当作礼物出事了,愛|泼斯坦他们的萝|莉岛一样。”

    徐承熹一滞,握緊拳头,“爹地,我想帮她,把她拉出来,您搭把手。”

    “Diddy的案子我的前同事接触过,美国一些高层跟他有牵扯,我不想插手,你也不用想着在美国报警,报警没有用,除非他背后的党|派下台没了靠山,或者美国大|选两|党争斗互挖糗事。”養父说,“你这位成员出道多年,应該见识过各种局,打探过Diddy的为人处世,去之前预判过风险,但她还是去了,自找的。”

    徐承熹无话可说,挂了电话,踌躇半晌,想起薑莱平日对自己的关心,还是决定去一趟Diddy的派对。

    车子驶去的途中,Ben已经在笔电上查了吹牛老爹的能查到的信息。“他家里除了那些‘道具’,很可能还有qiang.”

    “小姐,我看……”立东也在查,擔忧道:“我叫上其他人,赢他们的概率也不大。”

    “没事,我们不血拼,就把人带出来。”徐承熹不会讓无辜的人陪自己送死,“你俩给我增势就行了,见情况不对,你们就走。”

    Ben第一个不赞同,“我们俩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讓小姐你去送死。”

    “就是,太没义气了。”

    徐承熹失笑之余感动。到了Diddy的豪宅派对,保安不讓Ben、立东进去,只让她一个人进去。

    徐承熹就叫二人在外面等着,联系她养父。

    吹牛老爹的派对聚满了富豪、政客、欧美明星,好莱坞的,格莱美的大咖都有,不少人穿着白衣。

    Diddy拥抱了下她,夸她是东方的天使,拿了杯酒给她喝,她看着淡黄色的酒,瞥一眼茶几上的西服革履的精英男喝的红酒,决定能不喝酒就不喝,于是笑着说自己酒精过敏。

    “真的假的?”

    徐承熹玩笑着说:“如果你想看现場死人发生命案的话,我可以喝。”

    众人意味不明地笑,有人说你们亚裔真愛酒精过敏。

    徐承熹不理会这其中的嘲讽,问姜莱在哪儿。

    “房间。”

    徐承熹说:“带我去见见姜莱。”

    Diddy端详她半晌,压迫感越来越强,徐承熹不惧地回视。

    “OK.”Diddy点头,忽然笑了,说带她一起玩,穿过长廊,拿房卡打开门,姜莱正双颊驼红地和两个白男玩牌,笑嘻嘻的,徐承熹松口气,但看见有个白男把手伸进姜莱裙摆里,心脏不由一緊,而姜莱跟没事人一样笑容依旧。

    她电话响了,是养父打来的,对方直接叫她拿给吹牛老爹听,“我爹地,徐建泰,美国司法界有名的律师,你应該听说过。”

    Diddy啊了声,接听电话,过了片刻,他点头,连声说OK,挂了电话,把手機递给徐承熹。

    徐承熹接过手機,直接过去把姜莱拉起来,带走。

    两个白男想要阻止,Diddy说让她们走。

    徐承熹扶着姜莱来到大厅,看见Ben和立东拿着xx硬闯了进来。

    徐承熹扶着显然被下了药身体不稳的姜莱上车,钻进后座。上了车的Ben将车驶离。立东坐副驾驶。

    姜莱握緊她的一只手,吓得哭了出来,“谢谢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我给你做牛做马。”她之前作为崔敏贞欺凌别人的旁观者,对徐承熹的多管闲事不以为然,内心深处还觉得徐承熹傻,但作为受害者,她才明白,当刀子挨在自己身上,成为被欺辱的对象,是多么渴望旁人的救援,感恩徐承熹多管闲事。

    “不用做牛做马,以后——”徐承熹静静地说,“别再决定豁出去上位,关键时刻又临时反悔把别人拉下水就行。”

    姜莱有点无所适从,当即甩了自己一巴掌,哽咽着语无伦次,“是我鬼迷心窍,想超过你,我最近太想红了,我竟然被崔幼真超了,明明除了你,我一开始是最火的,她哪点如我?就靠做作地装傻充楞?心机擦边?”

    徐承熹惊讶,她从来不知道姜莱抱有如此幼稚又实在的想法,她想说,是你在组合刚大火之初,大摇大摆地恋愛被人拍,很多粉絲脱粉回踩,本就势头猛进的崔幼真顺势弯道超车。

    虽然她不赞同牺牲自我尊严献媚粉絲,但崔幼真能做到这个地步,也是人家的本事。

    “明天去和我养父道谢吧。”

    手机又响,是边鶴晟打来的电话,徐承熹一接通,就听见他说,“你胆子真大,怎么敢去diddy的派对的?”

    徐承熹简单地说了姜莱的事。

    边鶴晟脱口而出,“姜莱人心不足蛇吞象,她以为她聪明会来事,事实是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一盘菜。”

    “你嘴巴放尊重点。”

    边鶴晟说:“我说的是事实,不过你不想承认而已。”

    徐承熹忽然意识到,她先前自认的美貌、愛慕等,出席那种場合,本质都是‘自我物化’,甭管她再怎么强调自身的主体性、能动性,但那样的場合,她的美貌价值,性魅力由边鶴晟之流来评判,可以拿钱权量化。

    她顿生可悲,又庆幸及时醒悟。“如果你是为了对一个家世人脉有限想要往上爬的女孩,看似站在道德高地实际高高在上地评头论足,就可以挂了。”

    “我不是为了对她评头论足,我是担心你,你干嘛为了她冒险?不知道你这样等于羊入虎口?”

    “以后不会再有。”都是成年人,不想再插手这种‘人祸’,不想再以身冒险。“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去了diddy的派对?”

    边鹤晟说他有一个朋友,上回在那场商会见过她和他在一起,今天见到她去了diddy的派对,联系了他。“他以为你也是去献祭的,但是你没喝那种酒。”

    也是去献祭的?徐承熹说:“所以那酒真的有问题?”

    边鹤晟说diddy的派对会备两种酒,一种是专门给可以玩弄的人喝的,一旦喝下去,人就神志不清,供人玩弄,还会被diddy拍下性|爱视频,欧美很多艺人无论男女多大的咖都在其中,这方面韩国都是小儿科。

    徐承熹说:“有很多是受害者,一开始并不知道派对是那种性质的派对。”

    “也有很多是为了红,甘愿献身。”

    徐承熹无话可说,挂了电话,问姜莱吹牛老爹派对上的酒。

    姜莱劫后余生地说,她发现酒有两种颜色,觉得不对劲,就一直打哈哈以对酒精过敏为由不敢喝,故意说先玩游戏,撑到她赶来,之后她手机被吹牛老爹的人关机了,说不准跟外面的人联系,老实点,这期间她被性骚扰,若非她后来打来了电话,拖延了时间,她早就被性|侵。“不过我不在乎,一具肉|体而已,只是我注意到房间里有摄像头,不想被拍下那种事,名誉毁掉。”

    姜莱逃出来了,还有多少受害者?

    不該死的人死了,该死的还在世上作恶。徐承熹无可奈何之余不忿,对欧美圈、西方主导的流行文化,甚至文明,都没了以前的欣赏。

    第二天徐承熹带姜莱去和养父道谢。

    徐承熹发现养父和方姨不太喜欢姜莱,对姜莱不冷不热,尽管姜莱买了贵重的礼品。坐了会儿,她就

    拉着姜莱辞别,对姜莱有点抱歉。“我养父他们……”

    “我知道。”经过这事,姜莱也算看明白了,有钱人有权人没有几个是好货,没必要上赶着巴结,还有欧美娱樂圈,比韩国娱樂圈还动物王国,垃圾场一样,没必要硬闯。以及,徐承熹是值得结交一辈子的朋友,日后对方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去做。

    颅骨再生回到首尔,公司新女团出道了,叫钢炼淑女,带点蒸汽朋克色彩,出道曲《Shakealeg》,Yvette写的,空降各大音乐榜榜首,歌新潮又悦耳上头,备受好评,有大爆之势。

    五位成员,除了徐承熹之前见过的尹向前,秀雅,新加入的中国人让人印象深刻,叫陈宝箴,放内娱平平无奇,但浓眉大眼的标志长相在韩国算得上明艳出众。

    徐承熹IG、微博皆转发了新人的MV。“恭喜小师妹出道,欢迎加入AR的大家庭[拥抱]”

    崔幼真、张惠恩、姜莱紧跟着宣传新人的出道曲MV,发了祝贺词。

    有颅骨再生的宣传带飞,又有AR的大营销,还有根正苗红的中国成员,是以钢炼淑女不止在韩网、欧美备受瞩目,在中网同样立压所有新一代爱豆风头。

    春节来临,徐承熹受国内媒体平台的邀请,录制了春节祝福,她不止微博转发了有关视频,IG也发了happyChinesenewyear,祝全球过春节的人新年快乐,尽管她自己不喜欢过年,但沾沾喜气还是乐意的。

    不意外被韩网喷,很多中饭都不想她被骂,也不是战狼,所以宁愿她不出声,当她空降微博群,跟她说,“姐,我们都知道你知道是非,但考虑其他国家的粉丝下次发happynewyear就行了。”

    就算没了韩国市场徐承熹也不在意,本来就一无所有,来到名利场转了一圈几乎什么都有了,体验过了,拥有过了,就祛魅了。

    人气是最虚的,一朝天堂一朝地狱,说不定她哪天心血来潮不想干了就退圈。

    她回复:“我只做我想做的我认为正确的,不用担心。我不想做,天王老子来了都奈何不了我。”

    “姐,你还在住酒店吗?感觉在韩国很不安全的样子[大哭]”

    徐承熹回复:“目前在一个长辈的家里住,那里很安全,不用担心[玫瑰]”

    “姐,什么时候再solo一次?真的很喜欢solo发歌的你,在舞台上完全魅力女王[拇指]”

    徐承熹答复:“有灵感有想要表达的内容就会solo的,没有的话,就做不出来,不用一直等我,把自己的生活摆在首位,有空的时候看看我就好了[拥抱]”

    她询问群友的年龄,不出所料大部分是学生,有社会人士都只是刚步入职场的居多,她愈发心软,跟他们说话不自觉放柔语气。

    聊了接近两个小时,徐承熹退出微博,去IG上跟各国粉丝聊天,丝毫没有被韩网越南网友口诛笔伐的心理负担,很多艺人要是像她这样被喷早就避风头一段时间就过去了,没想到她还一副你们喷就喷关我屁事的态度,别说粉丝,路人都佩服她这强心脏。

    中饭则把她在群里的聊天截图发到中网各大社交平台,看到她的言论,中国的网友都觉得她非常有种,吃了有文化的亏,风口浪尖还敢坚持己见,对她好感一再加深。

    日复一日,钢炼淑女的出道曲意料之中大爆,几个女孩备受瞩目,不说替代颅骨再生,AR只要运营策划到位,成为同辈中的top不是问题。有新人维持股价,AR终于公布了颅骨再生的续约情况,徐承熹不续约,张惠恩、姜莱、崔幼真续约,表示希望大家继续替她们应援。

    这个结果,外界不那么意外,徐承熹有本事单飞,施展才华野心,尽管颅骨再生火得一时无人能及。

    徐承熹的IG、微博同步更新了一条动态,“followmyheart.”

    成员都点赞评论了她的动态,表示祝福,姜莱还额外发了一张两人私下的合照,“天使般的女孩,值得所有人爱,支持你的任何决定,希望你做自己想做的,一直幸福下去[爱心][爱心][爱心]”

    唯粉同样支持徐承熹,团粉心情复杂,队友粉狂喷,讨论颅骨再生的关系,怀疑她跟成员仅是同事关系,嘲讽她自私自利。

    她无所谓他人的言论,该干嘛干嘛。

    经由河承美介绍,徐承熹在江南商业艺术区跟私人租了一层102平的办公楼做个人工作室,芝荷、钟新语、Amy和两个运营宣传、两个公关、一个后期跟着她出来干,这些人除了跟她熟,还因为她开的工资比如日中天的AR高,事少省心。

    徐承熹认为人手不够,又计划招包括摄影师、财务会计在内的七人,姜莱、金敏利人脉广,给她介绍了几个专业人士人帮她。

    把办公间的空气加湿净化一体机、按摩椅等安装好,徐承熹邀请工作室的十五位名伙伴吃大餐,地点定在江南区一家米其林二星餐厅,常年霸榜亚洲五十强,为数不多的韩式finedinning之一,很难预约,徐承熹还是趁有国外的旅客退订,才趁机捡了个漏,定了个靠窗的大桌。

    她出手阔绰,员工们自然感受得到,对她不免更亲近,席间吃开了,都能拿她开玩笑,比如出道以来一直单身二十五岁不到就有种‘性冷淡’的feel.

    “性冷淡?”她失笑,低头回复包括不限于崔胜澈、尹净汉、边伯贤给她应援单飞开个人工作室的消息,“我看是你们太容易假性恋爱。”

    “承熹。”

    是边鹤贤,还有李美敬、奉俊昊,两个面熟但徐承熹一时叫不出名字的忠武路演员,一男一女。一个略发福着装不凡一看就是大款的中年男人。

    徐承熹笑着起身,示意员工都站起问好,说今天是他们工作室员工聚餐。

    李美敬笑盈盈道:“听说了,你离开了AR.”

    徐承熹微笑,“嗯,单干更自由点。”

    客套地寒暄了两句,边鹤贤、李美敬一众人暂别徐承熹,由服务员引位去二楼包间。

    有个初入职场的员工小声说,“刚刚我好紧张,他们都是大人物啊。”

    徐承熹玩笑的语气,“不用美化,他们私下可俗了,没你想的高大上。”就跟吹牛老爹排队上的那些沆瀣一气的政客、富商、好莱坞、格莱美大咖一样。

    众人笑。正是下班时间,徐承熹收到了徐敏静的消息,之前对方叫她做好自己的事不想让她多管闲事,现在却发消息问她,她从哪儿听来的风言风语,说殷贤斌的物流公司有问题,徐承熹有意‘报复’她一下,故意说:“敏静xi都说是风言风语,何必问我。”

    徐敏静:“别说奇怪的话,说!”

    徐承熹讨厌她颐指气使的语气,回复道:“现在是非工作时间,我是代言人,不是情报员。”

    徐明静直接打了电话过来,“你怎么回事?我得罪你了?”

    徐承熹笑,收起戏弄她的心思,正色道:“既然敏静xi都来问我,说明已经没辙,同时心里也有了答案。”

    “你在嘲笑我?”徐敏静怒道。

    “我不是嘲笑你。”徐承熹一针见血,“是你害怕自己误把鱼目当珍珠,选错了人,爱错了人。”

    听着电话彼端清冷悦耳的女声,徐敏静呼吸骤然收紧,咬紧牙关。平复呼吸,片刻之后,她说:“你在哪儿?我们等会儿面谈。”

    徐承熹报了地址。这一片区相当于北京朝阳区的CBD,离徐敏静办公的地点不远。

    徐敏静来的时候,芝荷他们刚用完餐走了,徐承熹独自坐在一边看向在对面坐下的徐敏静,“吃饭了吗?”

    “没心情吃。”徐敏静筋疲力尽地背靠椅背,掏出烟盒,意识到不能抽烟,把烟盒塞回了包里。“我现在是不是很可笑?”

    可见殷贤斌真的是骗子,徐承熹说实话,“不可笑,只是一时倒霉。”

    徐敏静低声咒骂了句西八,“他怎么可以骗我?!西八shakeit!”

    韩国人,无论是穷还是富,徐承熹发现,暴露本性的时候,都喜欢骂西八shakeit!

    她给徐敏静倒了半杯酒,推至她面前,“这酒不错,能让人放松安宁下来。”

    徐敏静一饮而尽,突然觉得可悲,“我发现我挺失败的,做生意工作能力比不上我爸他们就算了,我竟然也没什么能说心里话的亲故,所以现在出现在这。”

    徐承熹静静地说:“有些话对关

    系好的朋友说不出口,对关系一般不熟的人反而容易开口。”

    “我现在该骄傲我的眼光,至少选的代言人,不是花瓶。”徐敏静皮笑肉不笑,“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徐承熹缄默片刻才说:“有人告诉我的。”

    “谁?”徐敏静紧盯她,“边鹤贤?”

    “我跟他又不熟。怎么会是他?”刚说完,徐承熹就瞧见边鹤贤一伙人下楼过来了,李美敬奉俊昊他们先走,边鹤贤留了下来,坐在徐承熹旁边,斜对着徐敏静。“你怎么会在这?”

    “你能来这,我不能来?”徐敏静大概是被愤怒驱使,说话夹枪带棍,“降级消费了?从名媛千金、艺术家变成了秘书、三流艺人?”

    这话显然是在说边鹤贤玩女人。徐承熹道:“我是不是该把地方留给你们。”

    “不用。”边鹤贤始终温文尔雅的好脾气模样,说的话却绵里藏针。“徐敏静女士,一向这样没——”他空顿一下,“习惯就好。”

    徐承熹认为他想说的是没教养。

    “装什么啊装。”徐敏静目光在徐承熹、边鹤贤身上来回扫射。

    徐承熹蓦然觉察到她有种自己踩到了屎,就把屎踢向别人的失控疯感,听见她用一种鄙夷又激动的声音说:“让我猜猜,你看上承熹了?”

    第80章 第80章【VIP】

    徐承熹尴尬得头皮发麻。

    边鹤賢倒是神色如常,语气自然地说,“承熹比你聪明,漂亮,温柔,善良,我想,你没了你父亲支持,任何一个男人,不对,任何一个人,都会喜欢她,而非你。”

    徐承熹听到这话尴尬加深,看一眼徐敏静,她已经愤怒得咬紧腮帮子了,而边鹤賢一闪而过作弄。

    她恍然大悟,边鹤賢是故意说不体面的话,想激怒徐敏静,让她不痛快,虽‘低情商’,但对付眼下情绪高度紧张焦虑不安得怀疑自我的徐敏静,足够有用。

    她起身,“看样子二位的关係熟得可以说些‘真性情’的内容,我就不打扰了,回见。”

    她拿上手袋,转身走出餐厅,没想到边鹤賢跟了上来,他笑着说我也要回去。

    徐承熹喝了酒,就在网络平台叫代驾,边鹤贤立在一旁,问她是不是误会了他。

    “误会什么?”

    “我喜欢你。”

    徐承熹一顿,微笑道:“我不会幻想財閥爱上我,我知道,你只是为了故意拿我刺激徐敏静,尽管这不符合你平日如沐春风的人设。”

    边鹤贤笑容渐渐敛去,神色莫测,“你很聪明。”

    “论聪明,我想,你们这种人更胜一筹。”徐承熹语气随意,“我只是剛好对人性之丑恶,敏感点。”

    边鹤贤低头一笑,又抬头看她,洞悉道:“你好像对我有误解?认为財閥都是坏家伙?”

    “当然不是。”徐承熹笑着说:“我向来反对一概而论,但是众所周知,在监狱里找真善美,是天大的笑话。”

    边鹤贤忍俊不禁。“你真有趣。”

    “这种话很多人都会说。”徐承熹笑着说,“我相信,以你的身份,只要抽出点时间,很多女人都会对你展示‘有趣’的一面。”

    “她们没有你……出众。”

    徐承熹一闪而过不自在,“别说奇怪的话。”

    边鹤贤笑,眼前的女人像宗教画里的圣女,浓艳雍容,气质又高雅出尘,富有层次。“我只是正常赞美你,相信我,任何一个男人见到你,都会对你有印象。”

    “巧舌如簧,油腔滑调。”徐承熹笑着淡嘲,“想不到你也这么俗气。”

    “这怎么是俗气?按理说,你算是艺术家。”边鹤贤俯身看她,“應该懂人基本的审美与情欲。”

    徐承熹后退一步,“所以呢?”

    边鹤贤站直,笑着说:“我想跟你变亲近点,像鹤晟跟你那样。”

    徐承熹笑,“我跟人是否变亲近,看的是眼缘。”

    “我不符合你眼缘?”

    “我容易接纳偏向善良的人。”

    “偏向善良?”边鹤贤若有所思,“所以你接纳不偏向善良的部分?”

    “不是接纳。”徐承熹说道,“而是对人的多样性和人性的复杂保持尊重。”

    徐敏静过来,“看来你们聊得很开心。”

    “闲聊而已。”徐承熹看一眼震动的手机,“我先走了。”

    她前往停车库,跟赶来的代驾打了声招呼,坐上车子的后排。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隔着车窗,她看见徐敏静上了边鹤贤的车。

    回到家,徐承熹发现边鹤贤加了她kkt,除了聊电影合作的,就是跟她道歉的,“在餐厅把你牵扯进来,很抱歉。”

    她回复说没关係,“我没放在心上。”

    边鹤贤回了个有事要忙,有空再说。

    她回了个再见的emoji.

    徐敏静也给她发了kkt消息,“看在你提醒我的份上,我也提醒你,别妄想着嫁给财阀。”

    妄想?徐承熹哂笑,反骨回复说:“连你都不稀罕自己的财阀丈夫,转而去找殷贤斌,我又岂会把财阀当块宝?”

    对方没回复她,想必是气急败了坏。

    别墅里,徐敏静看着徐承熹回复的消息,气笑了,这个女人,简直无法无天,没大没小,真想抽她一巴掌,但是冷静下来,她又深知她说得对,而正是因为说对了,她才这般愤怒失态。

    徐承熹还握着手机,把IG、微博的简介,删除了颅骨再生成員的部分,有关idol的文字统统改成了singer,昭示着她脱离k-pop爱豆体系,她最近的通告就是拍摄广告、画报,拒接了很多送上门的剧本,待在家里剪《白云》的片子,为其创作BGM,日子过得慢悠悠又充实,胖了几斤,但每日睡眠充足,健身、打拳,看上去气色很好,陈妈说之前她瘦得像竹竿,现在看上去漂亮多了。

    老人家就是认为胖点漂亮,她失笑,不当爱豆最舒服的就是,再也不用凌晨几点就起床做造型去打歌,保持瘦得不健康的身材。

    徐承熹觉得边伯贤像没入伍,他过得颇悠闲,没有韩男服兵役的苦大仇深,下了班跟她和车佳元、车佳元的老公、SM的高管崔正敏自在地打高爾夫。

    打高尔夫的时间很长,徐承熹习惯性观察,慢悠悠地闲逛,发现球場上有不少富商,还有只能在政治新闻上看到的人,通俗的说就是达官显贵。

    现場赌球是默认的,徐承熹远远看见有大款赢球了,给现場的球童依依发錢,在普通人看来是装逼,但对他们来说就

    是正常操作。

    “有錢人真好。”边伯贤低声道。

    看见有大老板老打不进球,气得把球包扔进了水里,命令令球童下水捞,徐承熹不带任何情绪地一笑,球品即人品,甭管富有还是贫穷,有大老板技术不行,把球打出了界,偷偷从口袋里掏出球,扔在好的位置,装作是自己打的。

    她忍俊不禁,决定回去就写一个剧本,叫《上和下》。

    聚焦于底层人物、失权者,以一个大专毕业,家境贫穷、相貌普通年过二十八的女孩的视角展开一个一个喜剧故事。

    女孩叫张春,干过高档酒店服务員、家庭教育指导师、高爾夫球場的球童、健康管理师、婚礼策划师。干过社会鄙视链低端的工作,也接触过稍嫌体面的活儿,明白世界的框架,对社会运行的规则懂了大致,接触过所谓上流社会的达官显贵,这些人光鲜亮丽装腔作势,把人划分三六九等,实际背地里蝇营狗苟,总是闹出啼笑皆非的故事,同时张春遇到了各式各样的底层人物,嗓门极大的洁厕阿姨、有了妻女存在局限性但热心肠的酒店大叔、外卖员等等。

    剧情内容,自然以她出生以来的见闻取材,尤其这些达官显贵们。

    “承熹。”边伯贤叫她,说叫了她好几声她都不應,“你想什么呢,想这么入迷。”

    “没什么。”她回神,看向边伯贤,顺着他剛刚的话说:“你很想成为有錢人?”

    “你不想吗?”

    徐承熹笑着说实话,“我希望有很多钱。”但又不希望自己满身铜臭味。

    “我也是。”

    想起眼前的人未来会跟SM打官司,出走單干,最近又跟车佳元他们来往密切,徐承熹故意试探,“你准备做什么?”

    边伯贤点到即止,“合约和结算有很大的问题。”

    “所以你要解约?”

    边伯贤苦笑,“我才刚续约不久。”

    这就难办了。徐承熹不清楚眼前的人跟SM的案子的具体情况,总之印象就是扯皮扯得人心烦,双方都在互发黑料通稿,抢占舆论有利地位。“你跟EXO的成员说过了你对合约、结算的不满吗?”

    边伯贤一顿。

    徐承熹陡然想起上回和他一起的吴世勋,“SEHUN前辈跟你关系不错的样子,应该知道吧。”

    “他目前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的某些想法,还是猜到了装作不知道。”组合里,吴世勋相对简單善良,所以边伯贤即便没和他亲近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但也不介意让他知晓自己私下的一小部分。

    人大了,徐承熹暗暗道,心就容易离。她自己不就是跟成员分道扬镳了?值得怀念的就是吃尽苦头刚迎来爆火,大家累得头晕脑胀,又初初享受着成功的喜悦,紧握着手去福利院演出的那一刻。“他应该知道,都出道这么多年了,大家又不是傻子。”

    边伯贤神色复杂一笑。

    徐承熹去找高爾夫球场的经理聊天,坐在咖啡区。聊球场的运营、收入,主要是客户。“很多人是来谈生意的吧,社交。”

    “是,这相当于有些人读MBA.”经理说他们老板都不指望这球场能赚多少钱,主要是提供一个平台,建立一个圈子,作为这个圈子的发起人之一,在这个圈子能获得不可估量的隐形资源价值。

    徐承熹当天回去就把《上和下》的剧本定了个雏形,连续去了汉南洞背后的高尔夫球场一周,期间边伯贤和她去了两次,对方调侃说高尔夫太烧钱了,汉南洞财阀别墅区的汉南洞更烧钱。

    确实烧钱,一个小时至少一千多人民币,打一场球至少三四个小时,但她喜欢去,除了取材,也是对这项运动感兴趣,这项运动磨炼人的耐力,有点孤独,跟滑雪一样,可以一个人玩,不受外界干扰,有种跟自己较劲,超越自己的体验感,每一场球18洞,要打上三四个小时,步行一万步,揮杆至少70下,只要动作精准,就不会因为体力下降影响状态,所以她越学越感兴趣。

    边伯贤问她今天还要不要去,她回复说去。

    对方说车会长他们同样要去,他也要去。

    把《白云》的BGM作完了,徐承熹换上高尔夫球套装,白色翻领上衣和黑色运动长裤,拎上球袋,告别Dori和陈妈,步行去高尔夫球场,没见到边伯贤、车佳元他们,倒是见到了跟人打球的边鹤贤、边鹤安、徐敏静、Anna.

    她和教练过去,简单招呼之后,站在离他们不远的球位,三杆洞,她直接一杆进洞,教练鼓掌,说她真厉害。

    “你会打高尔夫?”徐敏静脱口而出。

    “不会啊,所以来学。”她还想学骑射,去中国的猎鹰之乡玩玩,定期环游世界,接触不同文化和族群。

    边鹤贤微笑道:“学得很快的样子。”

    教练附和说是的呢。“承熹小姐前几天才开始来,现在的水平就能——”

    剩下的话不言而喻。徐承熹说干正事吧,老师,教练连应她几声,带着她复习前一天的动作,一号水平面。

    徐承熹练了半个小时,边伯贤还没来,车佳元跟他老公来了,还有之前见过的李在学律师。他们对边鹤贤、边鹤安、徐敏静很是殷勤,徐承熹玩自己的,教练正好下班午休,没人‘服侍’她,Anna大概是平日做秘书体贴惯了,很可心地过来拿手帕给她擦汗,她微笑道谢。

    “承熹小姐很漂亮可爱。”

    可爱?从来没有人夸她可爱。徐承熹只当美女说客套话,笑着回了句你也很漂亮可爱。

    Anna微笑,侧头看了一眼,徐承熹顺着她视线看过去,只见边鹤安姿态闲适地坐在单人椅上,看着她们这个方向,她只当对方看秘书,转过身继续练球。

    “你的教练没告诉你,你犯了个明显的错误。”陡然响起一道男声,是边鹤安,她这才意识到现场只有她和他,边鹤贤、徐敏静、Anna、车佳元他们不知道何时进去了。

    她虚心求教,“请指正。”

    “你揮杆的时候,身体有一个下降再上升的趋势。”

    她试着挥了下杆,发现还真是这样,但是,“这好像是人的本能,全力挥杆,上升再下降。”

    “是本能,人的本能。”

    他神色平静又似富有深意,徐承熹敏感地觉察到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试探道:“你之前好像排斥我,讨厌我似的,现在突然来好心教我,有点奇怪……”

    “我……”他想说什么,徐承熹正好手机翁然振动,掏出手机,低头一看,是设置了张警官给她发的,说有人匿名举报崔敏贞、文贤佂他们聚众xx.

    徐承熹觉得自己‘饱受韩国权贵的摧残’,第一反应是,抓到了这帮人xx有什么用?不还是缓刑、释放?!岂料张警官说:“我们到崔敏贞家没多久,就有记者曝光了他们的事,现在舆论压力闹有点大。”

    徐承熹激动得立刻上网看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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