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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第81章【VIP】

    韩国网友的精神状态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东亚人深受经济影响的精神面貌,深知阶级壁垒難以打破,逆天改命、努力就有回报、歌颂无出身论等很大程度上是幻想,所以对以財阀为首的富人很是向往,同时又极度厌恶这帮资本家,媚富与仇富共存。崔敏贞、文贤佂等人被曝聚众xx,文贤佂又被人爆料霸凌xx没有背景的韩裔留学生,上了实锤证据,贴上法律文件,其中还有人被曝不用服兵役、酒驾撞死人不用吃官司、因为爷爷爸爸都是財阀,全都在韩网的雷点上蹦迪。

    这明显是有人提前准备了黑料通稿,徐承熹飞速刷着各大论坛的有关帖子,发现带节奏挑起阶级|对立的意图十分明显,叫何圳查一查有关爆料的IP,“那位第一个起义的记者也查查。”

    她给对方转了一笔款,收起手机,抬头看邊鹤安,“你刚刚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作为旁观者随口一说,毕竟你的错误太明显。”

    徐承熹一哽,“嗯,謝謝。”

    邊鹤安颔首,转身離开。

    徐承熹无端松口气,继续玩自己的高爾夫。

    邊伯贤匆匆赶来,神色还颇紧張,徐承熹问他怎么了,“有点怪怪的。”

    他说没什么。

    两人玩了两局,就去餐厅区用餐,跟车佳元、李在学、邊鹤贤、边鹤安他们一起。

    餐厅是花园餐厅,隔着落地窗,与绿草如茵的户外球場相得益彰。

    各国的菜式都有,主要是西餐,徐承熹选了东南亚与法式的融合,香茅番茄烩牛尾、海鲜炒饭。在长桌前坐下,斜对着边鹤安、徐敏靜、正对

    着边鹤贤。边伯贤坐她旁边,隔壁是车佳元他们。

    看到有人带了狗,徐承熹心想下回带Dori过来玩。用餐期间看手机不礼貌,但他们聊的话题她实在不感兴趣,就索性掏出手机看消息。

    何圳说爆料的IP都是海外,纽约、伦敦等,“新闻不是韩国媒体记者曝光的,是油管记者,现在账号已经注销,我搜索发现,目前没有韩国的媒体记者敢报道这件事。”

    誰敢轻易报道財阀子弟的丑事?徐承熹看着网上关于崔敏贞、文贤佂等人的黑料,这帮人在国内就进去了,但在韩国只会高高拿起,又轻轻放下。

    她发消息问張警官,文贤佂是不是又被释放了。

    張警官说舆论闹得很大,文贤佂需要被扣押至少三个月,按理说得坐两年牢。崔敏贞他们因为是第一次被捕,缓刑。

    这已经是最糟的结果中的最好的结果了。考虑到汉南洞财阀别墅区的来往人员,应该跟崔敏贞、文贤佂一伙人‘官官相护’才对,徐承熹问張警官誰报的警,准确地说誰敢举报?

    张警官回复说匿名举报,文贤佂又有前科,就不得不出警过去处理。

    匿名举报?义士。

    徐承熹嘱咐了张警官几句,退出了聊天框。

    吃了个四分饱,她搁下了餐具,靜听其他人闲聊。

    当车佳元提到虚|拟货币这个话题时,徐承熹看见Anna起身離席,说失陪去洗手间,过了半晌,边鹤贤手机响,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出去接电话。

    虚拟话题结束时,Anna回来了,徐承熹发现她的卡地亚耳环掉了一只,说了出来,“Anna小姐的耳环好像掉了一只。”

    Anna诶了声,摸了下左耳,见大家都盯着自己,尴尬地笑着说:“可能掉洗手间里了吧,算了,随它。”

    卡地亚耳环可不便宜,何况还是经典纪念款,不去找找?秘书的工资这么高了?Anna小姐不心疼?家里有钱?家里有钱还出来做秘书?徐承熹习惯性好奇,但也仅是简单地好奇,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边鹤贤回来了,和徐承熹说,他跟CJ娱乐的李美敬有个电影项目,她是否感兴趣,她做导演。

    她说自己担任一个电影项目的导演的话,不止要把控剧本,还要亲自挑选演员。“我不要整过容的,医美过度的,不会演戏的,不敢素颜出境的。”

    “你这也太严苛了,没有几个藝人不整容。”车佳元笑着说。

    徐承熹佯装自嘲,“所以别人很難跟我合作,因为我刁钻得难以搞定。”

    车佳元、李在学笑。边鹤贤说藝术家需要精益求精。

    徐承熹笑着说:“艺术家不敢当,就是个文艺工作者。”

    除了边鹤安,其余人附和般地一笑。

    用完餐,继续打球,正式的,徐承熹自己下场自己悟,球童跟着她。

    她想走路锻炼,就没坐球车,一路走走停停,球童帮她捡球,见对方走累了,有一杆球被她打进水里之后,她便自己脱鞋下去捞,上来之后瞧见边鹤贤坐着球车过来,停下看她,对她说可以先去容易的场+9洞的场打。“那是练铁杆、切杆的好地方。”

    她受教。

    9洞确实很友好,人还少,适合练切杆、铁杆,徐承熹一路打下来,接近四个小时,她人生第20个球,就能打200码了,几步之遥同样战绩显赫的边鹤贤说她是天赋型选手,初学就能取得这样的成绩。

    她笑着说今天有运气成分。

    他指出刚刚她一号木平面存在的问题,“下杆慢点。”他看着她的动作,移步靠近,扶住她手腕,“手可以举高,但手腕要是平的。”

    他长相虽不如边鹤安、边鹤晟帅气,但温润如玉,像古代书香世家的大公子。

    她不自在地收回视线,身子退后,“谢谢,我知道了。”

    他一闪而过笑意,暂别她,坐上球车離开。

    徐承熹慢悠悠地走回去,边伯贤说远远就瞧见边鹤贤教她打球,“财阀公子哥真有耐心。”

    听出他的话外音,徐承熹似笑非笑,“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他喜欢你。”

    徐承熹白他一眼,“你信他喜欢我,不如信母猪会上树。”

    边伯贤笑了出来,片刻之后正色道:“他们这种财阀,不会浪费时间去教一个刚学打球的女艺人,不说喜欢你,至少对你感兴趣。”

    徐承熹缄默。感兴趣也可以是玩玩。

    边伯贤说:“我还挺羡慕你的。”

    “羡慕什么?”

    “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可以去价值交换。”

    徐承熹反问:“你是不是对成功太执着了?”

    “没有哪个男人不想成功。”边伯贤语气变得低沉,“总不能一辈子都当爱豆吧,不当爱豆了呢?要做什么?”

    徐承熹端详眼前的男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视之有度。”

    边伯贤笑,“每个人的欲望不一样,选择的度就不同。”

    徐承熹无话可说。

    徐敏靜过来,示意自己有话要跟徐承熹说,边伯贤有眼色地去别处。

    徐敏靜开门见山,“到底谁告诉你的?”

    “我一个做生意的朋友。”

    “你跟你朋友说了我跟他的事?”

    徐承熹面不改色地扯谎,“是你们被人家看见了,还记得周伊娃女士那場电影艺术聚会吗。”

    徐敏静爆了句粗口,有点气急败坏。

    徐承熹道:“你既然敢做,又何必怕别人说?那天不就是讓边鹤安他们看见了吗?”

    “那天他是工作人员,你懂什么?!”徐敏静本打算等殷贤斌的公司做大做强了,就摊牌、离婚、再婚一步到位,没想到殷贤斌这个狗崽子欺骗她把她当傻子,她当然得改变计划,否则要是她和殷贤斌的事传开,不止爸爸失望不给她剩下的股份,她还会在这个圈子丢尽脸面,放着门当户对的丈夫不要,去要一个并不成功的男人。

    徐承熹嗤笑,“你急什么?把旧情人踢掉,跟丈夫保持和谐,不就得了?”

    徐敏静神色复杂。

    见状,徐承熹心中有了猜测。“你不会还舍不得殷贤斌吧?所以当断不断?之前对丈夫避之唯恐不及,现在却愿意陪丈夫出来打高爾夫出演相敬如宾的戏码,想要两手抓?”

    徐敏静一窒,脸色一闪而过被戳穿的狼狈。

    思及她介绍殷贤斌的履历时遮不住的炫耀,徐承熹说:“你爱殷贤斌,享受他提供的情绪价值,却又嫌弃他是个假钻石王老五,有损你的眼光,体面。”

    “闭嘴!”

    恼羞成怒了,徐承熹不带任何情绪地一笑,和边伯贤慢步离开高尔夫球场,途经背后就是高尔夫球场的崔敏贞家,有辆豪车在门口徐徐停下,后排下来一个身穿休闲西服的女人,三十出头的样子,面容标志,优雅干练,笑容和煦却给人一种不漏痕迹的压迫感,“承熹,久闻大名,我是敏贞的姐姐,崔敏珠。”

    徐承熹笑道,“敏珠小姐才是百闻不如一见。”

    崔敏珠微笑,看向边伯贤,“这位应该就是EXO的边伯贤?”

    徐承熹心中意外她竟然认识EXO的边伯贤,面上不显,边伯贤同样吃惊,还有点‘受宠若惊’,这可是SK集团实打实的继承人,虽然SK会长跟发妻的离婚案还没结果,但其嫡长女的地位与权力目前SK家族的其他孩子无法相提并论。“是,之前听敏贞提起过您。”

    “既然都是敏贞的朋友,就进屋喝杯茶。”崔敏珠微笑着相邀,“她不成器,犯错闹出笑话,现在正在家里闷着,我想,朋友去看看她,她会开心点。”

    徐承熹和边伯贤对视一眼,决定应邀。二人和崔敏贞一起进了家门。

    崔敏贞不会像河在禹那样去碰xxx把命搭进去,就碰xxx解馋,跟他们这个圈子很多人一样,常去

    美容院‘注射安|眠药镇定剂’,徐承熹发现她气色不差,跟常人无异,对姐姐又敬又怕,低头认错求原谅。

    崔敏珠不怒而威,“你最近都结交了些什么人?”

    “我就是、我……”崔敏贞支支吾吾,说都是文贤佂他们,带她玩嘛,什么阿猫阿狗都叫来,她又不方便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最近结识的人,怎么那么蠢?竟然在这里被人抓住了把柄——”崔敏珠意味不明地看一眼徐承熹、边伯贤,“举|报了?”

    徐承熹发觉崔敏珠意有所指,她拿起茶,小啜了口,静观其变。

    “我怎么知道?”崔敏贞百思不得其解,“当时又没外人进来,内部也不可能有谁透露消息。”

    “没有外人进来,那就只能是‘内贼’。”崔敏贞思索片刻,忽然高声喊张姨母。

    张姨母急急过来。

    “你去把家里的佣人全部叫出来。”

    张姨母照做。

    两名佣人,一名修花匠。徐承熹认出其中一个佣人是上回给自己开门脸色前后不一样的那位。

    崔敏珠问:“警察来之前,家里附近有谁出现过吗?”

    佣人们齐齐摇头。张姨母说外面的监控都没拍到谁,当时只有车子和巡警路过。

    “这就奇怪了?难不成是路过的人,早就料到你们在这xx?还是说人家有备而来,计划一锅端了你们?”崔敏珠意味不明地看向徐承熹,徐承熹面不改色心不跳,猜出崔敏珠怀疑是自己举报崔敏贞、文贤佂一伙人聚众xx.

    想来对方在妹妹一出事之后,就把妹妹近期身边的人查了个遍,只有自己的身份、阶层格格不入,不会与他们‘官官相护’,又与辛俊浩之流交恶,上回碰上聚众xx,还提前离场,确实有举报的嫌疑,她灵光一闪,除了她,近期还有一个人‘格格不入’。

    边伯贤。

    思及对方偏巧在文贤佂他们被举报之际,神色有异地赶来高尔夫球场,她疑云横生,看向他。对上她视线,他自然微笑。

    门铃响,张姨母出去开门。

    “承熹小姐。”崔敏珠忽而说,“我一直听说你嫉恶如仇,不畏强权,喜欢打抱不平。”

    徐承熹自嘲,“我没那么高尚,做任何事情的前提是不危及自身利益。”

    “你谦虚了。”

    “有自知之明而已。”

    崔敏珠忽而皮笑肉不笑,“如果讓我知道,谁在背地里伤害我的家人,无论什么理由,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这是在警告自己,徐承熹丝毫不惧,微笑如常,“真巧,谁让我不好过,甭管他多能耐,我就算是下地狱,都会让他加倍偿还。”

    “你不会下地狱。”陡然出现一道男声,是边鹤安,崔敏珠显然与他是老相识,熟稔地说来了。

    “在聊什么?”

    崔敏珠神色莫测地看一眼徐承熹,又看向边鹤安,须臾之后对他微笑道:“没什么。我叫你带的东西你带了吗?”

    边鹤安说带了,朝他们走来。徐承熹注意到静默不语微微垂头的边伯贤紧握的拳头松开,不再紧绷。

    第82章 第82章边鹤安把一份文件交给了……

    边鶴安把一份文件交给了崔敏珠,后者打开文件,翻阅片刻,面露得色,把文件收好,交给张姨母,吩咐放她书房。

    张姨母领命而去。

    “你帮了我个大忙。”崔敏珠对边鶴安感激道。

    边鶴安轻描淡写,“举手之劳。”

    崔敏珠热情相邀,“留下一起吃晚饭吧。”

    “母亲还在等我。”

    “啊,你一直是孝顺的孩子。”

    听二人唠了会儿家常,徐承熹起身告辞。边伯贤与她一起。

    崔敏珠、崔敏贞客气地邀请二人留下来吃晚饭。

    徐承熹客套地说只是来看看敏贞怎么样,见她气色状态不差,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刚打完球,有点消化不良。”

    两姐妹不再相劝,徐承熹、边伯贤走出屋子,边鶴安与他们一起。

    边鹤安坐上车子離开之后,徐承熹问边伯贤,“是你举|报崔敏贞他们xx的?”

    边伯贤一滞,摇头说不是我。“怎么会是我?我跟他们没有深仇大恨,为什么要得罪他们?”

    “没有深仇大恨?”男人看得比天大的自尊、面子,‘冲动性犯罪’,匿名举报又没有什么成本。“你敢说你没有想过报复践踏你尊严的崔敏贞?凤凰男、趋炎附势、哈巴狗这些不中听的标签,足够戳伤你的骄傲吧。”

    边伯贤一闪而过愠色,“你这么喜欢揣测别人的想法?不覺得太自以为是了?”

    徐承熹微笑,“我只是主观上的客观分析,当然不会百分百正确,但有一定合理性,因为自古以来人的内里来来去去就那些东西。”权力、金钱、名誉、女色、男色。

    边伯贤无奈一笑,“你已经怀疑我了,我怎么解释都像是在狡辩。”

    “我问你,只是想知道是不是你做的,并非针对你。”

    边伯贤正色道:“不是我举报的。”

    徐承熹嗯了声,告别他,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当晚,徐承熹在家里收到了徐敏静一则消息,她告诉她,她已经把殷贤斌踹了,讓对方滚回美国。“这个狗崽子,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才好。”

    徐敏静应该是从小被宠着长大,家里没有儿子跟她争权,所以随心所欲,都三十了还相对‘天真’,什么都不缺,就缺愛情,眼下是真失了恋,才失态地找她这个不亲近但又知道内情的人发牢骚,她回复道:“心情不好就多喝几杯,睡一覺就好了。”

    徐敏静没回她,倒是边鹤贤给她发来了消息,说哪天有空一起打网球,她回复说最近没空,要赶通告。

    他回复好的,等她有空。

    第三天徐承熹的工作室签收了一份快件,芝荷来徐承熹家,顺便将其带了过来,是一条蔚如海洋,耀似星河的蓝宝石项链。“这得有一百多克拉了,比泰坦尼克号里的海洋之心还漂亮。”

    徐承熹不解,“谁送的?”

    芝荷说珠宝商的工作人员亲自送到工作室的,说有人送她的,叫她看看手机消息。

    徐承熹立刻查看手机消息,边鹤贤问她项链收到了吧。

    她回复说:“为什么给我这个?”

    对方回复:“觉得适合你就送你了。这个项链叫亚洲蓝美人,幽深静谧,深邃梦幻,令人遐想,跟你一样。”

    芝荷还在为蓝宝石项链驚奇,说谁送的啊,这么大手笔,至少值两套汉南洞的独栋别墅。“男的特别抠门,如果是男的送的,可能是想追你,毕竟愛在哪儿,钱就在哪儿。”

    徐承熹失笑,边鹤贤继续发来,“不用有心理负担,只是觉得适合你,就送你,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过几天就是这个时空的自己的生日,二十四周岁,徐承熹说太贵重了。

    边鹤贤回复说:“你值得。”

    徐承熹看着‘亚洲蓝美人’,无法否认,她喜欢这条项链,但也仅仅是欣赏其震撼人心的美丽。“把它放好。”

    “不试试?”芝荷讶然。

    “不用了。”如果她真的只是二十四岁的女生,包括不限于阅历有限,说不定会因为财阀贵公子送天价宝石项链而心动。“收好,寄回边鹤贤的家里。”

    “边鹤贤?谁?”芝荷疑问。

    徐承熹说荣盛集团老会长的嫡长孙,现任会长的侄子,边鹤晟大伯的儿子。

    “他家具体地址是?”

    “我问问边鹤晟。”徐承熹发消息问边鹤晟边鹤贤的地址,他给了她两个,其中一个在汉南洞,其中一个在清潭洞。

    边鹤晟说清潭洞的房子是他父母在住,他結婚后搬到了汉南洞。

    結婚?边鹤贤结婚了?徐承熹问:“边鹤贤结婚了?”

    边鹤晟说是啊,你不是知道吗,跟徐敏静。

    徐承熹晴天霹雳,她一直以为跟徐敏静结婚的是边鹤安,她往输入框输入,“你不是说你

    哥……”

    不对,边鹤晟叫边鹤贤、边鹤安都叫作hiong,中文翻译过来也就是哥,所以她第一次在林湘馆听边鹤晟跟文雪雅谈论‘我哥跟徐敏静的婚事’时,就以为他说的是边鹤安,徐敏静和边鹤安姐弟恋,她开始思考跟这三兄弟有关的种种,第一次见边鹤贤,是在美国盖茨比主题的舞会上,后来遇见徐敏静、边鹤贤、边鹤安是在《寄生虫》的庆功宴上……徐敏静对二人,或者说对殷贤斌之外的男人都不假辞色,惜字如金。

    怪不得边鹤贤说徐敏静扫兴,刚不久还说她没教养,若是弟媳,双方绝不会这么失礼,装都要装作客气点,只有对上妻子,作为丈夫才敢讓对方难堪。

    而边鹤贤有妻子了还给她献殷勤……

    徐承熹立刻发消息问边鹤贤,“你已经结婚了,还给女人送天价宝石项链不太适合吧。”

    边鹤贤说自己下个月就正式離婚。

    徐承熹大骇,问为什么。

    边鹤贤说:“如果我说是因为遇到了想要珍惜的女生就马上離婚,这非常儿戲,但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主要原因是徐敏静让我无法忍受。我不介意她婚前的情史,但是她婚后还和情人纠缠不清,跟情人的照片传的到处都是,对我来说是最大的侮辱,必须离婚。”

    徐承熹大吃一驚,徐敏静跟殷贤斌的事传开了?两人不是已经分手了吗?“敏静小姐她和情人的事曝光了?”

    边鹤贤回复说今早照片就在一些聊天群里流传,被他和岳父拦了下来,才不至于外传得举国皆知。

    紧跟着发了一张聊天群的截图过来,徐敏静和殷贤斌的亲脸颊合照,两人都穿着浴袍,结合背景一看可知是酒店,附带群友戲谑的说辞,‘哥们,这好像是你老婆@边鹤贤’、‘徐敏静太失礼了,也不藏好点’、‘这种程度可以离婚了’

    徐承熹有种坐过山车吃瓜的头晕胸闷,徐敏静,她现在相当于名誉、婚姻、爱情都失去了?怎么会这样?谁曝光的照片?

    殷贤斌?被踹开的殷贤斌?恼羞成怒?魚死网破?

    边鹤贤继续发来,“徐敏静对我向来冷漠无礼,偏见之深,你别信她的一面之词,我确实交往过几个女生,其中有秘书,但秘书是读研期间交往的,我当时并不知道她会来荣盛的公司供职,我认为我和她之间的事是过去式,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不用混为一谈,她是善良明朗的人,所以分手后成了老板和员工,我们关係都还不错。但我没想到,徐敏静为了不联姻,会没有做人的基本礼仪,把我的私事当作笑料就算了,还把一个无辜的没背景的女生牵扯进来,污蔑人家出卖身体勾引上司,最终名誉受损被迫离职。”

    这种破事最无辜的就是没有背景的普通人,尤其被造黄|谣丢掉饭碗的女生。徐承熹回复说:“那位秘书现在怎么样了?”

    边鹤贤说去了国外,“前几天我联係她,问她的近况,她说交了新男友,找到了新工作,状态好了很多。”

    “那就好。”徐承熹回复,边鹤贤日理万机,没再跟她聊,跟她道别就去工作。

    边鹤晟跟她分享瓜,发来了几张聊天群里的照片,是徐敏静和殷贤斌的。“我哥他们八成要离婚了。”

    边鹤晟说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这种奇耻大辱,即使不爱自己的妻子。

    徐承熹退出聊天框,点开和徐敏静的聊天框。

    算了,不关她的事。

    《鱿魚遊戲2》开播那日,徐承熹收到了边鹤贤的消息,他收到了她还回去的蓝宝石项链。“别人喜欢说明你有魅力,为什么要把魅力带来的优遇拒之门外。”

    她回复说:“我们关系没到可以收下它的程度。”

    对方回复说:“好,那我继续努力。”

    她短促一笑,随即敛住笑意,不再回复。

    如徐承熹所料,剧本被乱改,资本下场塞不必要的演员进来的《鱿魚遊戲2》口碑下跌,内容被观众大面积吐槽,但收视率在全球都是网飞第一。

    她饰演的清冷出尘白切黑高清晨与第一部明艳张扬妖娆性感的高明珠截然相反,备受好评,尽管才出演四集,但单人角色存在感最强,从演技到外貌讨论度都全网最高,IG粉丝涨到了1亿,一跃成为亚洲IG粉丝数最高的艺人,商业价值水涨船高,被邀请去纽约拍摄时代周刊,接受采访,以个人的名义,而非以前颅骨再生成员的身份,之后又与《鱿鱼遊戏2》的演员,李政宰、李秉憲、孔刘、魏河俊、任时完、宋智友、朴佳瑛、姜河那、李阵郁参与肥伦秀录制,接着一伙人回韩国马不停蹄录时下大火的综艺《出差十五夜》。这是由著名综艺PD罗英锡导演的‘独自出差计划’,玩的都是之前大火的《新西游记》《频道十五夜》出现过的游戏。

    徐承熹几人是以《鱿鱼游戏》剧组成员的身份参与录制。

    徐承熹极少上综艺,单人除了出道刚成名出演的《狼人游戏》,之后在韩国再无其他。

    罗英锡笑着说她非常难请,神秘主义。

    她不好意思一笑,“工作很忙。”组合跟她大爆之后,她通告就暴涨,公司有意让她只接赚钱又高大上的通告,她本身又不喜欢上综艺,所以很多综艺能推就推。

    “我们这里很多人是你的粉丝。”罗英锡笑着说:“舞台做得好,写歌好,演戏好,做导演拍电影拿了奖,太全能太有才华了。”

    这种恭维徐承熹听得免疫,礼貌地微笑道谢,不过看到前排或坐或蹲着拍摄他们的节目组工作人员激动兴奋的眼神,她主动深鞠躬,发自内心地说谢谢大家的欣赏。“会争取做得更好的。”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笑着鼓掌,高声喊fighting.

    几位演员做了番自我介绍之后,皆表示参演鱿鱼游戏之后IG都以火箭般的速度涨粉。

    这也使得他们为了博出位使出了浑身解数。炒CP就是最快的吸粉途经之一,李秉憲、李政宰也不能免俗。两人的CP大火,所以他们IG最新动态就是很好磕的剧中截图,徐承熹一看工作人员放大的照片,有点惊讶,俩老叔加起来都快一百岁了,还玩壁咚。

    李秉憲、李政宰笑眯眯地配合气氛说场面话,实际作为钢铁直男心中无语。他们都没想到白女疯狂嗑他俩的CP,利用AI二创包括不限于他们接吻的图,得亏在娱乐圈什么稀奇的事都见过,否则会膈应死。

    “其实我的戏份是不多的,跟大家的互动有限,是吧。”李秉憲不想在CP上话题继续,看向热度极高的徐承熹,“承熹。”

    徐承熹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嗯。李秉宪前辈在剧里剧外都相对‘神秘’。”

    任时完插话,聊到了拍鱿鱼游戏自己去李秉宪家的趣事,当他提及宋英昌和李秉宪都给自己提供了演戏上的帮助时,徐承熹注意到PD和宋智友都神色惊惶。

    怎么了?

    “先休息一下吧。”罗英锡暂时中断节目录制,给任时完的经纪人递了个眼色。

    众人‘自由活动’,徐承熹好奇地走向宋智友,低声询问:“欧尼,怎么了?表情怪怪的。”

    宋智友小声解释:“宋英昌二十年前被曝性|侵未成年,三大台都封杀了他,除了拍忠武路电影,他基本就活跃于话剧舞台。”

    “二十年前?”徐承熹惊讶,“我都没听说过。”

    “你这么小,又在国外长大,当然没听过了,但是他们——”宋智友看一眼不远处李秉宪几人,“就不知道了。”

    徐承熹看向李秉宪、李政宰几人,忠武路?封建腐朽官官相护的圈子。

    “你会不会说话?”李秉宪无奈地看着任时完,“为什么提宋英昌?”

    任时完无辜,“觉得前辈有趣,想感谢他,就顺口提了。”

    李政宰好笑地说:“他跟未成年发生过性|关系,你公开提他?”

    任时完想说什么,但看见一向好脾气的孔刘都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自己,就说不出话了,一时也不敢问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跟未成年发生性|关系?性|侵未成年?他不知道啊,他只觉得宋英昌前辈风趣有义气没架子,跟年轻人没什么代沟,就顺嘴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个圈子做这种事的人多的是,宋英昌前辈因为这种事名声不好,唉,他一时心情复杂。

    第83章 第83章【VIP】

    “他们……”徐承熹看一眼围拢在一起的男人,记起刚成名十八歲出头时,某位口碑好形象佳接近四十的男人给自己发IG私信说些暧昧模糊的话,按照韩国的算法,她当时还没成年……

    真是,越想越晦气。“娱乐圈是不是”

    立場整理清楚了,PD叫任时完重新录了之前提及的趣事,但只有在場的嘉宾李秉宪,没有宋英昌,流程进行得自然而顺畅,他们玩人物问答,也就是PD拿出艺人、运动員等的纸印照片给嘉宾们認。

    游戏设计得并没有多出彩,看点是艺人認不出照片上的同行,可能会得罪人家,之后就道歉,观众看下饭综艺乐得看这种不动脑的环节,所以即便深知徐承熹不关心同行,不八卦,肯定会認错同行,芝荷、Amy等人都不提前讓她看艺人照片速记名字,就讓她‘得罪’人家,果然她很多艺人都不认识,她不停道歉,最后无奈地笑着说不玩了,“再玩下去显得我记性很差的样子。”

    节目组和其他艺人都有点意外她年纪不大但不了解艺人,反倒知道一些上了年纪的電影演員,仿佛‘老古董’,不过想到她现在做演員、导演,又覺得合理。

    之后玩‘你说我猜’,徐承熹扭转了局势,戴着放着躁乐的耳机,能通过口型判断合作伙伴说的词汇,八个猜对了七个,之后又玩其他的,足够下饭有趣,但录完节目之后,徐承熹决定日后能不上综艺就不上综艺,浪费她时间,给再多通告费对她而言性价比都不高。

    她把身上的麦克风摘下,拒绝了李秉宪几人攒的局,不参加剧组聚会,跟众人道了别,就和芝荷等人坐上车离开。

    坐在后排,芝荷和她说最近颅骨再生回归了,“成绩很好,但主要是颅骨再生这个IP带歌。”外界对于没有徐承熹的颅骨再生的印象是‘没有摄人心魄的感覺了,跟其他女团差别不大的样子’、‘原来我每次都是被徐承熹唱的导入吸引’、‘歌还是好听的,但感觉没了承熹的歌声像少了点盐,缺了点味道’。

    “盛极必衰,组合能到的顶就去年那样了,能维持两三年就不错。”韩国市場太小,爱豆太容易消耗新鲜感,针对的群体又是学生,出道久了上了年纪就容易市場遇冷。

    “你会不会……”芝荷一直认为徐承熹是颅骨再生里最重情义没什么私心的成员,但对方选择退团不续约,离开公司再不提跟组合的相关,跟成员也不再来往,只偶尔和姜莱线上聯系,有点……

    “什么?舍不得?不会舍不得,有点遺憾吧,但遺憾的是颅骨再生曾经那么辉煌,都终有一天会下来,然后被遗忘。”她对成员有情谊,但深知大家都有自己的人生,所以对于分开,就觉得是坐一趟列车,她到了换乘站,告别她们,上另一趟列车,不用舍不得,不用回头看,回头看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她对正在进行的前路不满意,真正舍不得的也不是成员,而是昔日拥有辉煌的自己。

    芝荷说:“花无百日红,顺其自然。”

    “感觉歐尼能红到五六十歲。”Amy小声对徐承熹说。

    “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徐承熹回复邊鹤贤消息,了解到她在研习投资、股票,他跟她说了不少内情与知识,教她炒股。

    想起他之前说的话,她发消息问邊鹤晟,“你哥邊鹤贤之前被传跟秘书交往怎么回事?”

    她到了家,抱到了Dori,邊鹤晟才回复她,“你说Marian?”

    她发语音问:“说是他在读研期间交往了个女生,那个女生后来成了他的秘书,但被造谣勾引他,后来被迫离职,去了国外。”

    边鹤晟回复说是有这么一回事,还是徐敏靜在家宴上掰开的,说边鹤贤和秘书搞在了一起,但边鹤贤解释说是读研期间交往的女生,分手之后只是关系不错的同事,还警告徐敏靜别诋毁人家的名誉。“不过Marian去了国外?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你怎么突然对他们的事感兴趣了?”

    我想确定边鹤贤是否撒了谎。徐承熹回复说:“随便问问。”

    接着问:“徐敏静跟情人的照片,谁发出来的?”

    边鹤晟说不知道,最开始是在他们以前的韩裔留学生群里出现的,然后有人发给了边鹤贤的熟人,熟人再故意传到国内的几个聊天群里。

    殷贤斌?如果是他传的,动机是什么?逼徐敏静?眼前的情况下这样做,对他没什么好处,不如见机行事,哄着徐敏静,得罪她,闹得鱼死网破,反而什么都捞不到,不如威胁她。

    可如果不是殷贤斌发的照片,又会是谁?

    之后的几天徐承熹都没回复边鹤贤,偶尔回复都是敷衍了事,兴致缺缺,一门心思忙着剪辑《白云》与其他后期工作,跟工作室的同事聯系有关发行方和宣传,计划报名参加今年的威尼斯电影节和柏林、戛纳電影节,以及奥斯卡。

    她执导的《迦南遗孤》全球票房突破了4139.2万(美刀),约3亿人民币,近几年票房最高的文艺片,为她今后的作品打下了市场基础,找她买版权想跟她合作的不少,所以《白云》的片子她一制作完,就被韩国和海外发行商预定了版权,付了订金,同时很快过了威尼斯電影节的初选,就等之后的评选结果。

    《上和下》的剧本,她写来写去都不满意,只得停笔,等灵感再来。

    她问从外面回来的Ben是否查到了李启明的信息。

    Ben说没有,李启明习惯独来独往,很宅,只去年跟杨宝娜交往起社交圈才真正打开,杨宝娜与他相识于留学生派对,用来记录不经意炫富游玩的IG有两人初相识的合照。

    Ben想起什么说,“之前您叫我查的那家夜总会,不止文贤佂是常客,韩瑞希小姐最近还在那家夜总会工作。”

    徐承熹一怔,“因为要买货?”

    “嗯。现在市面上流通进阶版的xxx一克都要一千美刀,普通人根本消费不起。”

    徐承熹猜测,“这东西是从美国运过来的?”

    “对。”Ben说自疫情结束之后,xxx通过xxxx渠道运送到了韩国,类似BS的夜店彻底复兴,店里不止通过卖酒水时推销xxx,现在还出现了一种新型的方式,du烟,看上去是正常的电子烟,实际上是xxx,没有经验的警cha根本发现不了。

    韩国发生多惊世骇俗的事徐承熹都不奇怪。“xxx这事,追本溯源是国家xx的问题。”

    “是这样。那家夜总会装修改了,改成了正经的高级会所,叫tenpro,员工都换了。”如果不是之前听命于柳泰荣叫韩瑞希怂恿徐承熹出来的线人暴露了本名张赫敏,能查出身份,Ben都不知道夜总会在疫情之后大变身。“现在这家高级会所的老板叫‘郑夫人’,以前是YGxing招待嫌疑的核心人物。”

    YG这家公司真精彩,还有韩瑞希,徐承熹第二天拍完广告,看见她更新的IG自称是女性主义者,借此跟某知名艺人在IG大战三百回合,倍感荒诞。

    韩瑞希换了新号码联系她,跟她借钱,她一口回绝,忍不住劝对方别做那种工作了。

    韩瑞希:“你知道?”

    “有认识的人在tenpro看到了你。”

    韩瑞希:“不肯借钱就别

    管我的事了。”

    徐承熹不再多说。

    韩瑞希倒是不稀奇徐承熹会知道,因为去tenpro的男人除了富商与政|客,还有艺人,巴掌大的娱乐圈,隐瞒得再好,时间久了,也会传出风声,不过这个圈子最大的好处就是会达成联盟对彼此的丑事绝不传到圈外。

    反正她的人生就这样了,无所谓别人议论。

    今晚tenpro的老板‘郑夫人’选了会所里最漂亮的一批女孩去一栋别墅招待客人,他们懒得过来,要她们亲自□□。

    郑夫人对她颇有微词,用不到她的美貌身材接客赚钱的时候就没什么好脸色,理由嘛,谁让她以前跟YG作对,戳穿了YG的丑事。

    这个世上有会可怜女人的女人,就有郑夫人这种背叛女人给男人当奴婢还隐隐仇恨年轻漂亮女孩的西八shakeit!对方用食指用力戳两下她太阳穴,“把身上的烟味遮一遮,今天有几位顾客喜欢乖点的孩子。”

    嗤。找三|陪还要找乖孩,真是笑死人了。韩瑞希佯装乖巧地说知道了,坐上黑色的商务车之前,往身上喷了前几天咬牙买的香奈五号香水。

    夜色浓郁,车子停在隐蔽的树荫下。

    奢华漂亮的庄园别墅里,或清纯或妖娆的女孩们鱼贯而入,有西服革履的男人喝醉出来,被人搀扶着。这里是汉南洞的别墅区,韩瑞希知道此地还是她托文贤佂的服,跪舔SK集团二小姐崔敏贞朋友的朋友,进来参加过一次轰趴。

    她和小姐妹们有眼色地坐在有钱人旁边,给他们倒酒,听他们谈生意的间隙让他们占便宜,然后清纯无辜地装嗲扮嫩,适时微笑崇拜他们。

    她知道他们这种人看不起她们,但是她同样看不起他们,要对着秃头、大肚腩、丑、散发着老人味的男人表达爱意,妈的,钱真难挣。

    现场也有三四个青年才俊,二十多岁的,三十多岁的,还有一个很帅的,就算是接客,韩瑞希和小姐妹也想要挑帅的,至少上床的时候不会想吐,啊,还有,不能是Mac小辣椒,否则再帅都不中用。

    她自负美貌过人,所以到了下半场,她大着胆子去帅哥的旁边坐,给他倒酒,喊他歐巴。

    “我不用。”

    年轻男人就是好,身上的味道干净好闻,虽然很冷,但斯斯文文的。“怎么会不用呢,这种场合,就别装了,欧巴。”她见过太多男人私下的丑恶面目,宠妻爱女的绝世好男人私下会xidu嫖|娼,前脚对粉丝立纯情洁身自好人设的男艺人后脚就抱着酒家女啃,所以不认为眼前的男人是例外。

    “我对女人要求,你眼睛不够大,”他目光似精准的仪器审视她,“鼻子不够挺,脸不够小,腰不够细,腿不够长,庸脂俗粉都不如。”

    她对眼前的人的好感碎了一地,无地自容,恼羞成怒,但这种场合她不会当场发作得罪人,于是咬紧牙关赔笑,猛地一饮而尽,本想去别的‘钱袋子’旁边坐,但眼下只剩两个老头旁边空着了,还有一个几乎温文尔雅的帅哥,跟人侧耳谈话,身边没女生好意思去坐,她本想过去,对方就起身告辞,有人叫住他,说鹤贤今天不是离婚了嘛,怎么还着急回家。

    他玩笑的语气,“最近认识了个粉红佳人。”

    男人们会心一笑地哦——说去吧去吧,不耽误你的好事了。“鹤贤啊,找的女人都是一流的。”

    徐承熹看完一本经济理财书时,收到了边鹤贤发的消息,你家窗外的月亮,附带一张朦胧的月色图。

    她失笑,想起他和徐敏静的婚事,一时不知道回什么,干脆已读不回。

    过了半晌,手机响,来自韩瑞希,她犹豫片刻,按了接听键,“又怎么了?”

    “韩瑞希是你朋友吧。”

    这个男声有点耳熟,“边鹤安?”

    “是我。”

    徐承熹一连三问:“有什么事吗?韩瑞希怎么了?她手机怎么会在你那?”

    “你来接一下她吧,她duy发作。”电话挂断,她收到了两张照片和地址,韩瑞希喝得酩酊大醉,化着淡妆,神色迷蒙,身体抽搐,她吓一跳,立刻联系韩瑞希的朋友,她也认识的一个熟人,李宥莉,跟她说了韩瑞希的状况,李宥莉比她小半岁,遇到这事大吓一跳,“欧尼,你跟我一起去看瑞希欧尼吧,我有点怕,我也不进去你们的那个小区啊。”

    “嗯,你别害怕,我跟巡警说一声,你就能坐车进来,我把地址发给你,到时候我们汇合。”

    “好。”

    挂了电话,徐承熹担心韩瑞希xx发作死亡,联系边鹤安,叫他马上叫医生,他说医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她松口气,说自己会抓紧时间过去。

    挂了电话,她换上衣服,拿上车钥匙,开车出门,碰见了坐在车里的边鹤贤,她顿了一顿,他问她这么晚去哪儿,她说去帮一个朋友。

    “你朋友怎么了?”

    “duxx发作。”

    他并不吃惊,只是好奇,“你应该是遵纪守法的人,朋友这样,你不生气?”

    “比起生气,更多的是无奈。”徐承熹说实话,“但是都叫上我了,跑一趟也没什么。”

    他笑了一笑,“要不要我陪你去?”

    如果他是自己的男友,或者她有点喜欢他的话,徐承熹会叫他陪自己去,但是眼下,没到这个份上,“我跟另一个朋友约好了,我们自己去就能解决,不麻烦你了。”

    他点头。

    徐承熹驶离车子。

    第84章 第84章【VIP】

    车子驶进汉南洞最南邊的一栋老宅别墅,隔着车窗,徐承熹见到了做助理模样打扮的年轻男子,她下车,由对方带进屋里,“承熹小姐的朋友在二楼。”

    她点头道谢,沿着复古老旧的楼梯抵达二楼,看见在客厅坐着看手機的邊鹤安,他刚下班的样子,穿着灰衬衣和黑西裤,“你朋友在左邊第三个房间。”

    她道了句谢,移步去左手邊第三个房间,推开门,里面有一名男医生和一个女护士,男医生给躺在床上的韩瑞希注射药剂,女护士双手掐着挣扎说给我xx神志不清的韩瑞希。

    她移步过去,韩瑞希盯着她,瞳孔放大,叫她借她钱,她要去买xx,她不作声,她就骂她。

    这个女人xx吸疯了。徐承熹出去,问边鹤安韩瑞希的手機在哪儿,他下巴指了下茶几。

    她拾起茶几上的手機,有密碼锁,得韩瑞希的指纹解锁。

    她回房间,待韩瑞希昏睡了过去,轻按着她的拇指解锁,找到她母亲的電话,拨打过去,跟她说明了韩瑞希的状况,末了道:“阿姨,我建议你们送她去私人戒du所。”

    韩母哽咽着说:“这孩子都是被YG害了,她小时候很乖的,连撒谎都不会,现在却變成了这个鬼样子。”

    她被人带上了歧路,但今天这幅局面,也跟她自己主观上离不开。徐承熹说:“她现在得有亲人强制管理,情况才会有所好转。”

    “嗯,我联係她爸爸,我们先商议一下,等会儿联係你。”

    “好。”

    “辛苦你了,孩子,上帝会保佑你的。”

    徐承熹道:“不辛苦。”

    挂了電话,徐承熹问医生韩瑞希现在是不是注射了镇定剂,医生说是,自己给韩瑞希的镇定剂有xx成分,一个小时后韩瑞希就会醒来,随即吩咐护士给韩瑞希注射xxx.

    这是违禁药物,徐承熹有点担心,“会不会有事?”

    “她都xxx了,不会有问题。”

    徐承熹看一眼昏迷中的韩瑞希,走出房间,来到客厅,在边鹤安对面的沙发坐下,“谢谢你。”

    “不用。”

    徐承熹问:“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她今晚以陪酒小姐的身份出席我参加的一场饭局。”

    徐承熹顿觉尴尬,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边鹤安放下手機,问她想喝点什么,茶、咖

    啡、水?

    “水就好了。”

    边鹤安起身给徐承熹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她道谢,喝了口,去外面给李宥莉打電话,问她到哪儿了,对方说二十分钟后就到。

    两位医护人员出来,跟徐承熹、边鹤安说了下韩瑞希的情况,就辞别他们,由助理带出去。

    徐承熹回了韩瑞希所在的房间,百无聊赖地看手机,发现SK集团会长与崔敏珠的母亲离婚案终于落下了帷幕,被称作最强小三的汉南洞夫人金熙英发文对崔敏珠的母亲道歉,并注销了账号,跟SK集团会长都不见之前的嚣張得意。

    她陡然想起崔敏珠拿到边鹤安给的文件时的得意之色,可能是崔敏珠的手笔。

    手机响,来电人是边鹤賢,担心惊扰韩瑞希,她去走廊的另一端接听。

    边鹤賢问她朋友的事是否解决好了。

    她说暂时解决完了。

    “那就好。”

    “嗯。”

    沉默一阵,他含笑说:“可以发消息问你的,但是突然想听听你的声音。”

    徐承熹有点不自在地摸了下头,没话找话,“你跟徐敏静的离婚解决好了?”

    “嗯。”

    “她的那些照片,誰曝光的?”

    “殷賢斌的一个朋友,跟他闹掰了。”

    徐承熹说Marian真的去国外了嗎,他说是,“你怀疑我?”

    “不是,我只是不喜欢撒谎的人。”因为以前她会張口就来。

    “我不会骗你。”他低声说。

    徐承熹开门见山,“我认为比起我,你身边有更好的女生。”门当户对的内外兼修的适婚女性。

    他反问:“好的女生很多,难道我要一个一个地去认识、动心、交往?”

    徐承熹沉默片刻,握紧手机说:“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如果我说,我第一次见你,你站在人群中心跳舞就让我有点好感,你应该会觉得我精神出轨。”

    徐承熹扶额,听见他继續说:“你跳拉丁舞比跳爱豆舞漂亮生动得多,我相信每个见过的男人都喜欢过你一秒。”

    徐承熹下意识笑了下,随即正色道:“出轨不对。”

    “就像她没有把我当成丈夫,我从来没有把她看作我的妻子。”

    “你当初可以不跟她结婚。”

    “那个时候祖父非常希望我娶她,我很爱我的祖父,答应了他要联姻。”

    思及Ben说边鹤晟的爷爷在世前就只给了边鹤贤这个嫡长孙经营权和股份,徐承熹一时能理解他的想法。“好了,先挂了。”她不知道跟他说什么,总感觉继續说下去,他会说些让她为难的话。

    “还要赶飞机,我就不等你了。

    徐承熹惊讶,“这么晚了还要去国外?”

    “嗯,去纽约,正好到那边是下午,跟合作伙伴约好了时间。”

    “那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他笑,等她先挂断。

    徐承熹看着结束的通话,心情有点好,有点微妙,她转身,对上神色莫测的边鹤安,吓一跳,身子都退后了半步。

    他皱眉问:“你喜欢边鹤贤?”

    “虽然这是你家,但是偷听别人说话没礼貌吧。”

    “抱歉。”他接着说:“你喜欢边鹤贤?”

    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尊贵不凡样,徐承熹莫名想唱反调,“关你什么事?你是以什么立场来问我的?”

    边鹤安靠近她,低头看她,淡嘲:“你不会以为自己魅力无限,能让边鹤贤那种人为你倾倒?”

    神经病!徐承熹讥笑,“虽然我感谢你帮了韩瑞希,但这不是你现在可以对我莫名其妙的砝碼。”

    他一顿,站直。

    徐承熹和他擦肩而过,回韩瑞希待的房间,心情很差,突然想骂死边鹤安,他怎么可以那样说她,太过分了,关他什么事?

    神经病。她平复心情,暗示自己别为无关紧要的人动怒,浪费情绪。

    李宥莉来了没多久,韩瑞希就醒了过来,脸色苍白,神志恢复了清醒,但身上有点发痒,忍不住伸手去挠,这是xxx后遗症。

    李宥莉看到她这幅鬼样子不耐烦地叫她别挠了。“歐尼真是的,太不像话了。”

    韩瑞希反唇相讥,“你还有资格说我?你以前没钱和我借钱,跟在我在后面混吃混喝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对你的耐心啊。”

    李宥莉一闪而过尴尬,欲言又止。

    徐承熹问韩瑞希,“能行动了嗎,能行动我们就走。”

    “我今晚不在这里休息?”韩瑞希像在自己家一样,环顾四周,拿遥控器打开家庭电影。

    徐承熹皱了下眉,“这是老宅,主人家跟我们没熟到那个份上。”

    “啊,那个有钱公子哥。”韩瑞希忿忿,“狗崽子,竟然还对我的外貌评头论足。”

    徐承熹说:“他帮了你,是他给你找的医生,联系的我。”

    韩瑞希张张嘴,拍拍脑袋,“我想起来了,是他叫人把我抱上车带来的这。”

    徐承熹提醒:“如果大脑清醒了的话,就跟人家道谢,然后走吧,别叨扰人家。”

    韩瑞希拆掉挂完了的点滴,下床穿鞋,来到客厅,见到边鹤安,跟他道了谢。

    三个女生坐上徐承熹的车,到了自己家,徐承熹停车,把车钥匙给李宥莉,叫她开自己的车送韩瑞希回家,接着对韩瑞希说:“你父母在家等你。”

    韩瑞希说了句阿西,亏死她了今天,还以为能狠赚一笔,没想到xx发作,真倒霉。“谢谢我们承熹。”她对徐承熹说。

    徐承熹想叫她赶紧去X毒所把xx戒了,能戒多少是多少,也别干那种事了,家里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有手有脚干点什么不行?当网红做直播都是一条出路,但她警惕自己过分说教染上爹味的习惯,于是什么都不说,转身进屋。

    “歐尼不是说承熹歐尼当艺人当久了變得冷漠无情了嗎。”李宥莉对韩瑞希道。

    “她要是真冷漠无情,我之前会跟她借钱?”韩瑞希查看手机,郑夫人发了八百条消息骂她,说她是du虫,发病发到酒局上了云云。

    她懒得回复。

    ,拉通讯列表,约男艺人出来xx.

    很多男艺人特别是爱豆都对她很好,除了郑在玹那个假正经,她得想办法弄点钱,卡里的那点钱根本不够她用。

    她联系昔日的JYP练习生今日的大势艺人安孝燮,叫他出来玩,告诉他酒店地址,他迟迟没回复,她骂了起来,“已读不回?你是不是想死?”

    这下对方回了,“呀,你干嘛,说的那么难听。”

    她回复:“在干嘛?”

    安孝燮:“在喝酒,过得好吗?”

    她回复:“得过得好呀,没回家吗?”

    对方没回,她继续发消息约他,叫李宥莉把车开去xx酒店,先别回她家。

    “可是欧尼的父母……”李宥莉不太赞同。

    “我是三岁小孩,还要听父母的?”韩瑞希继续给始终不回消息的安孝燮发消息,“呀,我可是很艰难地挡住你们这些男艺人完蛋的路呢,要我全部抖出来吗?”

    徐承熹又匆匆洗个了澡,收到了李宥莉发来的消息,“欧尼,瑞希欧尼要去xx酒店,不回家,真无语[托腮]”

    徐承熹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下,“她到了酒店,你就马上开我的车回家,别管她了,她喜欢过这样的人生是死是活都不关我们的事,车我明天会叫人过去开,你自己注意安全,时间很晚了,小心点看路,到了家给我发个消息报平安。”

    李宥莉回复知道了,欧尼。

    徐承熹第二天给国内的贫困山区学校捐款时,接到了一个私生饭的电话,她索性就去营业厅把电话卡换了,这个号码有很多不必要的联系人,好像誰都能加她给她打电话,她只通知了一些熟人自己换号码的事。

    尹净汉发消息问她是不是被骚扰烦了,才突然换号码。

    她回复是的。“别轻易把我的联系方式给别人。”

    对方回复知道,“你离开AR后,我们就没见过面了,SEVENTEEN在首尔的演唱会,你抽空来看看怎么样?我叫助理把票给你。”

    说起来她和他们太久没见了,大姨一家也是。

    她答应了下来。

    SEVENTEEN今年迎来了人气巅峰,似乎成为了当下最火的男子组合,徐承熹听见同样前来捧场崔幼真、张惠恩、姜莱在后台说,“不过有网友说,这两年新人男爱豆都不火,糊成一团,他们能火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徐承熹说:“那其他爱豆连SEVENTEEN这个猴子都比不过,岂不是……”

    众人笑。

    “我只是顺着这个思路说,没什么好笑的。”徐承熹看向崔胜澈几人,“不过你们SEVENTEEN不应该考虑下个人发展了吗?”一个大火的团没有叫得上号出圈的代表人物有

    点奇怪,至少她目前都不知道SEVENTEEN谁最火,尹净汉?她工作室有一个小妹妹比较喜欢他。

    几个男生无奈,挖苦、奚落他们都习惯了,但同样比任何人都清楚,火的是SEVENTEEN,而非他们当中的谁,所以个人发展大家都不明朗,就两位中国成员情况乐观点。

    崔胜澈道:“也得有机会啊。”

    “你以为哪家公司都是AR啊。”姜莱一只手搭徐承熹的肩,“Hybe都恨不得把他们绑死大捞几笔就弃掉,个人发展?那是什么东西。”

    也是。不过AR要看艺人是否有媲美歌手的天赋,至少vocal得到张惠恩,才华得有崔幼真的水平。“尽了力就好。”

    闲聊了几句,SEVENTEEN上场演出,他们叫来的同行朋友不少,徐承熹在楼上看台遇到了不少爱豆,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他们97line,车银优、郑在玹等。

    车银优主动跟徐承熹寒暄,“好久没看到你了,承熹。”

    徐承熹微笑道:“好久不见,你跟以前相比,变化不大。”

    车银优笑着说:“大家都说我变丑了。”

    徐承熹笑着说:“能说出这话,说明你知道自己不丑。”

    车银优笑,是,别人说他丑,他不生气,因为他自己知道不丑,但他知道自己演技差,就靠脸吃饭了,真羡慕徐承熹,干一行红一行,想到圈里的人说她是高岭之花中的高岭之花,他说道:“你是不是还没有男朋友?”

    徐承熹扶着栏杆,俯瞰舞台上的SEVENTEEN.“你被我拒绝之后,就变八卦了?”

    车银优是真的好奇,“我有点想知道,哪个男人这么有福气,会被你喜欢?”

    “你有点油腔滑调了。”

    郑在玹插嘴说:“他这两年谈了太多女朋友,油腻了,不清纯了。”

    众人忍俊不禁。

    车银优看着徐承熹,她没化妆,头上没有一点发饰,一袭冰蓝的长裙,雪一样圣洁淡雅,轻动的眉梢似有笑意,无情都变得有情了,

    他空窗了接近半年,一时心起微澜,认为她这种女生不可能主动只有男生自己主动才有机会,于是胆大地低声道:“要不我重新追你一次?”

    第85章 第85章【VIP】

    徐承熹笑道:“我拒绝。”

    車银優轻声道:“这么干脆?”

    徐承熹坦率说:“你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車银優问:“为什么?”

    “你——”徐承熹侧目看他,“你各方面都不错,但我没有探索的欲望。”有张力的人能让她有探索欲。有张力的人,要么让人爱,要么让人恨,眼前的人不属于这类。

    車银優沮丧得生气,但面上不显分毫。“你的意思是我空洞?”

    “不是空洞,就纯属不是我的取向。”徐承熹道:“很多人都喜欢你,说明不是你的问题。”

    车银优无奈一笑,很多人喜欢他只是喜欢他的长相,名气,并不了解他。

    徐承熹好奇:“你为什么又喜欢我了?喜欢我的外貌?”

    车银优说实话,“如果谁说不喜欢你的外貌,那只能说明他特别虚伪。”

    徐承熹轻笑,“那只能说明你喜欢的是皮囊,而不是喜欢我。”

    “有外貌的因素,但不是必要因素。”车银优看着她,“主要是你气质越来越特别。”冷艳,锋利,清雅,易碎,矛盾又和谐,所以能演出高明珠、高清晨这两个象征着红、白玫瑰的角色。

    徐承熹失笑,雖然这几年她确实发生了变化,但这形容得是如今的她吗?她哪有这么吸引人?边鹤安的话给了她当头一棒,她不是魅力无限,人见人爱,要万般警惕男人的示好,尤其见过世面的男人。“你只是被漂亮的皮囊迷惑了。”

    “或许吧。”毕竟他剛剛就为她的外貌心神一荡。

    SEVENTEEN演唱会的庆功宴在一家韓牛烤肉店举办,来的嘉宾、工作人员、SEVENTEEN分成了几桌坐,就纯吃肉和饭,喝酒,没其他娱乐项目,场地跟寻常饭店没差。徐承熹覺得很像韓剧里其貌不扬的韩餐店。

    薑莱悄声和徐承熹吐槽‘寒酸’,徐承熹说是我们之前花销太大了。“挣的多,钱就不值钱了。”

    薑莱不置可否地笑。

    SEVENTEEN这一桌玩酒桌文化时,徐承熹潦草地吃了两口烤肉,起身去洗手间,回来时他们的氛圍喧闹得有点紧张,不知道谁玩笑着说徐明浩资源好,越来越好,大忙人了,以后要捆绑他了。

    她从冰柜里拿了瓶无糖汽水,过来开放式壁橱拿纸巾擦手的文俊辉对她笑了一笑。

    想到剛刚提及的徐明浩,徐承熹随口一问,“你最近也回中国赶通告了吧。”

    “嗯。”文俊辉自嘲,“不过没什么水花。”

    徐承熹安慰,“别担心,男艺人到了四十岁都有翻红的机会。”

    文俊辉叹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命。”

    雖然不想承认,但他在国內的人气确实没有徐明浩高,而队內的徐明浩他都比不过,回内娱有多大的几率打翻身仗?

    徐承熹笑道:“提升自己,抓住运气。”

    文俊辉笑,徐承熹暂别他,回去和张惠恩、薑莱、崔幼真坐,最近颅骨再生回归,成绩虽然稳住了,但是口碑不如从前,怀念爱豆承熹的不止团粉,听众,还有她们。

    只有盛极必衰具象化,一路高歌的新女团逐步抢占市场,她们才真正意识到,只有人齐团结,徐承熹把颅骨再生的大框架、基调定下,六边形战士一样查缺补漏,颅骨再生才能将其价值发挥到最大,这也变相说明曾经她们对她的嫉妒、眼红很幼稚。

    张惠恩拍着徐承熹的肩说,“你十周年真的会回来吧。”

    “我答应了的,就会做到。”她当爱豆当烦了,不想干这一行了,但对颅骨再生有感情,对颅骨再生的荣誉有自尊心,无关成员,而是颅骨再生本身在她看来近乎一种象征意义,公司是根据她的特质,重新规划颅骨再生的风格与路线,她越来越明白它似乎跟她一样,戴着镣铐跳舞,在被物化凝视的爱豆行业基调下最大限度地表达自我,强调人本身的主体性,拥有超出k-pop和性别叙事以人为本的的音乐内容,所以才能打破饭圈壁垒拥有海内外歌迷。

    说句不中听又实际的,十周年,还有三年时间,三年,什么事情都会发生,这又是娱乐圈名利场,人心易变,哪怕届时只有她一个人对颅骨再生有心有力,既然她答应了,她都会回去把戏台搭起来唱完,给颅骨再生画下完美的休止符。

    张惠恩一饮而尽。她是个非常不称职的队长,自诩沉稳懂事,但在面对自身利益受到侵犯,有一段时间就对徐承熹产生了排斥心理,毫无大局观,以致于二人错过了加深感情的最佳时期,等她反应过来时,徐承熹已经和薑莱越玩越親近,四个人的集体,親疏有别,似乎分成了两个阵营,搞得现在徐承熹对她和崔幼真没了最初的青涩的亲近。

    她还记得当年她在便利店打工,是徐承熹去替她代班。

    忆及此,她眼睛陡然潮湿。遗憾二人没有变得更亲近。

    徐承熹拿纸巾给她擦眼泪,“不用感动,我回来不是为了你们,是为了颅骨再生和我曾经的自己。”

    张惠恩、姜莱、崔幼真笑。

    97line的人过来她们这一桌坐,男生女生,红的不红的皆有,都是因为跟姜莱玩得好,姜莱红,姜莱大方,姜莱是派对女王。虽然姜莱没以前跟他们来往密切了。

    姜莱笑着说车银优、郑在玹、金珉奎几人的梨泰院F4,“你们是不是玩得太嗨了,照片都传到一个群里了。”

    “什么群?”

    “什么照片?”

    “……”

    姜莱说:“我们东敏,你

    还去日本玩的?小心点,你可是模范生妈朋男。”

    徐承熹看一眼她手机里的照片,酒吧的灯光暧昧旖旎,几个红男绿女圍坐一起喝酒聊天。“这不就是喝酒?”

    姜莱跟她说这家酒店的上一层就是日本著名的性|风俗店,能叫女|优服务的。“不过这都不算问题了,最可怕的是犯罪。”

    是,对艺人来说dirty不奇怪,怕的就是犯罪,资本保不住就成为弃子。徐承熹看向车银优,后者说自己没做奇怪的事,被叫去玩的。

    她问过来玩的尹淨汉,他爱不爱去泡吧。

    他摇头。

    姜莱故意道:“别装了。”韩国没有几个男艺人不去夜店泡吧,她认识这么多男艺人,规矩老实的五根手指都数得过来。

    “我真不爱去,太吵。”还有一点尹淨汉不想说,酒吧夜店鱼龙混杂,很多男人覺得他长得阴柔像女人,对他说些奇怪的话做些奇怪的事,他恶心得头皮发麻,就懒得去。

    “那种地方没什么好玩的。”徐承熹说,“如果想喝酒,去清吧或者自己在家里调酒玩玩。”追求氛围,就放唱片机音乐。

    “你会调酒?”

    徐承熹笑,“准备学。”

    见尹净汉注意力都放在徐承熹身上,过了半晌,姜莱笑着说他是不是喜欢承熹,他笑,没否认。

    姜莱揽着徐承熹的肩,玩笑道:“别想了,我们承熹不会向下兼容的。”

    尹净汉一时顿住,徐承熹皱眉看姜莱,“说什么呢。”

    “承熹,你还是太善良了,还是说,你也深受社会对传统女性的要求,下意识不想伤害男人的自尊心?温驯,利他?”姜莱喝得微醺,侧头看她。

    徐承熹一怔。

    “我是不如你,但是,我还是有点了解你的,你不是这种人,我听得懂你的《King》,我不敢说什么样的男人适合你,但我知道什么样的男人不适合你。”姜莱一只手扣紧她的肩,“不然我们怎么会亲近?”

    徐承熹看着她,有种遇到知音之交的心情大好,主动倒酒,跟她干一杯。“不是温驯,利他,是站在人的角度,不想说这种让自己也让别人不自在的话,再说了,人不能保证自己时刻是向下兼容的,而不是被兼容的对象。这是相对的,没必要去计较,你嫌弃别人,也可能会别人瞧不起。”她停顿一下,“没有生下来就完美配对的两个人,总有一方在这一处或者那一处向下傾斜,准确地说,不是傾斜,是体谅包容。如果斤斤计较,十分功利地去择偶,那还谈什么恋爱?”

    其余人笑,还有人鼓掌说得好,“不愧是承熹,导演就是不一样,以后不叫承熹了,叫徐导!”

    徐承熹忍俊不禁。姜莱敬她一杯,“没你会说,没你思想转得快,我服你,各方面都服。”

    崔幼真看着二人,羡慕之余心酸,她始终无法和徐承熹、姜莱真正变得亲近,是因为她至今还做不到坦率,大胆,总是自卑,紧绷,无法将自己的野心、尖锐、自私利己暴露出来,因为她深知,粉丝喜欢她幼态、白皙、瘦弱无害的样子。

    庆功宴步入收尾阶段,SEVENTEEN‘送客’,招呼散去的来宾。

    尹净汉问徐承熹刚刚那番话是为了体面,还是真这么想的。

    “我真是这么想的。”她对对象有要求,但只是一个基础,并非死命令,可以变通,就像人会变一样,可始终不变的就是,觉得真正的纯粹的爱情很美好,不应该掺杂人性的丑陋,丑陋就往往跟财富、权力这些有关,所以不想十分功利地去计较。爱了就爱了,不爱就是不爱,别扯其他的。

    尹净汉微笑,他突然觉得自己配不上眼前的女生,不是因为名利不如对方的原因,而是思想、气度。刚刚姜莱简单地一说,他内心就生气,愤怒,如果真有一天二人在一起了,他能接受别人说他吃软饭、不如徐承熹、徐承熹怎么不选个名气大的有钱的有才华的干嘛跟他交往诸如此类的流言蜚语?

    他发现自己对此还是有点介意的,他竟然做不到毫无芥蒂地去接纳外界的非议,还是说,他更在乎自己,不够爱她?

    他一时头疼得苦恼,徐承熹离开后,他问崔胜澈的想法,把自己的纠结说了出来。

    “我理解,因为我也不想被别人这样说。”说完,崔胜澈就苦笑,比起喜欢承熹,他发现自己更在乎自己的感受,很传统,倾向父母那样的关系。

    第86章 第86章【VIP】

    出于安抚团粉的原因,张惠恩在更新和徐承熹、姜萊、崔幼真四人私下聚餐的合照时,答複了评论区粉丝颅骨再生十周年纪念日的暂定情况,徐承熹会回歸组合的重磅消息,一时之间‘徐承熹十周年会回歸组合’、‘颅骨再生十周年’冲上了各国热搜榜,除了炒团魂,同时还吹嘘AR对藝人好,像个大家庭,不像其他经纪公司冷血无情藝人不是抑郁自|杀就是犯法云云。

    这里面少不了AR的手笔,之前AR公布续约情况不说徐承熹十周年会回归颅骨再生,是想降低她对颅骨再生、AR的影响力,但现实告诉他们,没有徐承熹的颅骨再生没有灵魂。

    最重要的是,钢炼淑女即使是最受瞩目的新一代爱豆,但她们上限不如颅骨再生肉眼可见,依照目前的市场反馈来看,她们还无法继承颅骨再生在欧美地区的粉丝。芝荷跟徐承熹说,“AR那边开始利用你炒作。”

    徐承熹理解,“新男团还没动静给AR增强价值,社长只能依靠别的法子来填补。”

    “你不介意?”

    徐承熹对此无所谓。“就当是还老东家的人情,况且这个也不能天天拿出来说,这几天炒一炒,三年后炒一炒,满足了团粉和想看我舞台的粉丝的愿景,大家都没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

    芝荷点头,她看网上颅骨再生的很多进入疲惫期的团粉因为徐承熹要参加十周年回归又爬了起来,连带着徐承熹的毒唯跟着活跃。她每次回归都能创下出圈舞台,不□□豆着实可惜,有期待撒花的,也有不想她回去‘拖飞機’的。

    写《上和下》的剧本,因为涉及到的职业和故事情节太多,要保持独立性又要有关联性,不能太悬浮,用黑色幽默喜剧接地气的形式叙事,徐承熹不擅长,所以写来写去始终不满意,只能暂休,又不想闲着,索性另开一个剧本,思及宋智友说的性|侵未成年,市面上充斥着大量大叔少女的偶像剧,办公室上下级浪漫都市剧,以及影视圈一些老登导演喜歡打着藝术的名号让女演员大脱特脱,献祭身体拍龌龊戲份,轰动一时的‘房|思琪’,她忽然想写一个围绕男人利用年龄阅历、权力去诱惑心智不成熟,对社会、爱情認知有限的刚成年女孩的故事。

    从三对‘情侣’展开,有戲中戲,第一主人公槿书是初出茅庐的影视学院的毕业学生,凭借一看就是文藝片女主角长相的外形幸运地被大导演文哲详挑中去拍摄一部电影,《情事判决》。

    《

    情色判决》看似是讲大摄影师在旅游采风的过程中追求本心和解语花女翻译相遇相知相恋,最终却碍于世俗要求选择家庭孩子‘廊桥遗梦’的爱情片,实则是深陷中年危機的老男人精神开小差贪恋青春肉|体的出|轨片。

    拍摄《情事判决》期间,二十二歲的槿书,为赋新词强说愁,渐渐爱上了四十五歲的文哲详。

    槿书出身于一个中产家庭,家里排行老二,前有大姐,后有小弟,在家里缺乏关注度,这是对方选择当演员的原因之一,想要表现,想要关注,想要人爱。

    她贪图长辈的爱,遇上学富五车、赫赫有名的文哲详,一开始就有天然好感,文哲详觉察到了这种好感,并未加以阻止,反而沾沾自喜,将槿书视作‘缪斯’,先从精神上fuck她,之后从身体上fuck她。

    徐承熹写着写着,就把文哲详当成了昔日跟她看似聊艺术实则想要睡她的大导演,越写越丝滑流畅。

    之后她写第二对‘情侣’,槿书的同班同学兼室友,江彩馨,和他们的表演系老师张顺国。

    跟有人觉得漂亮有人觉得不怎么样的槿书不同,江彩馨是客观意义上的标志性大美女,任何一个人见到她,都会感叹一句,真漂亮。

    江彩馨来自一个小镇,家里偏穷,因为天天被夸,被人追,所以她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得漂亮,跟镇上有钱的,长得帅的男生都交往过,加之网络高速发达,网红、爱豆层出不穷,所以十五六歲的时候,她就确定了一点,自己可以利用美貌变现,最适合做艺人。

    她相较同龄人成熟,经常小孩装大人,嫌弃身边的男生是傻逼,来到城市里的电影学院,见到槿书这类气质不俗谈吐文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中产阶级女孩,她羡慕之余自卑、嫉妒,又自负美貌过人,自傲。

    读大一,她年仅十八,遇上了三十五岁的文质彬彬温文儒雅很受女学生女老师歡迎的老师张顺国,有天然的敬仰之情。

    孤身一人,远走他乡,看似光彩照人,实则内心不安自卑,于是错把对老师、成熟温柔大哥哥的仰慕、依赖当成了喜歡,而张顺国道貌岸然,枉为人师,就是喜欢她的美貌,年轻的□□,放任自流,跟她讲戏讲着讲着就讲到了床上去。

    两人地下恋情谈了五年,江彩馨对社会、爱情的认知有限,但没糊涂到底,考电影学院主要是为了当明星,挣钱,不想过穷日子,有底层人民强烈的生存危機,槿书被大导演选去拍戏,一炮而红,她心里愈发着急,于是奔走于各大剧组试戏,签了经纪公司,去异地演戏,未料数月之后回来,发现张顺国跟刚进学校的女学生勾搭上了,跟当年和她恋爱的手段如出一辙,她五雷轰顶,不过经过了剧组初步历练的她,很快冷静下来,知道自己作为艺人,跟老师恋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会跟被曝和四十多岁导演恋爱名誉受损男人骂婊|子出卖身体上位女人骂恋爱脑眼光差的槿书一样被人诟病,于是选择将这段往事吞进心里,跟张顺国分手后,拍了部偶像剧女二火了后,接受采访被问及恋爱,佯装坦率地说自己小时候谈过两次恋爱,但上大学后天天为演戏和作业发愁,没时间恋爱。

    她果然最适合做艺人,撒谎张口就来。

    第三对‘情侣’是槿书的经纪人,李秀英,长相跟名字一样普通大众,但好好打扮一番能勉强被称作时下流行的氛围美女。

    二十五岁,对爱情尚存浪漫幻想,同时深陷独立女性、大女主人设无法自拔,被经纪公司衣冠楚楚能力出众情绪稳定各方面都是普通女孩择偶天花板的三十八岁的上司周贤宏吸引,每次和周贤宏去吃饭,绝对要和周贤宏AA,收了他的礼物,省吃俭用吃泡面都要以同样的价格还回去,且隐瞒二人的地下恋,不借助对方之势、人脉来提升自己,认为这不符合独立女性、大女主人设。

    当周贤宏要出走公司,跟合伙人创立自己的经纪公司,她付出一腔真心跟着对方离开,用心给公司做牛马,成为对方最得力的部下,待对方以工作忙经常出差,两人感情不像以前为理由,跟她提了分手,没多久和貌美有钱的女人交往,她才恍然大悟,周贤宏是精英利己主义者,只是想要她免费为他工作,并非真的爱她。

    三对‘情侣’,不止充斥着年龄阅历优势的欺压,还有隐性的权力压迫,高位者,导演、老师、上司,他们向下位者演员、学生、下属施压,进行犯罪,却用爱情加以包裹。

    徐承熹一气呵成把剧本写完,从下午六点,写到了第二天早上十点十二分,整个故事就被她命名为《情事判决》。一些细节内容后面还需要增补修改,她实在熬不住了,匆匆洗了个澡,就上床睡了两个小时,之后起床洗漱,赶飞机去纽约出席有时尚奥斯卡之称的MetGala红毯。

    她出席各大红毯时装周争奇斗艳都脱颖而出,现在没了AR的保驾护航,外界好奇她是否会跟其他脱离经纪公司单飞的爱豆一样星光与美貌下降?

    作为徐承熹如今的首席造型师,钟新语压力倍增,跟香奈儿借来了一件古着藍丝绒镂空礼服给徐承熹穿。

    深思熟虑之后,用藍玫瑰和编织成花瓣的藍色羽毛做头饰,点缀徐承熹全部盘起来的棕黑发。哑光的妆面干净清冷,眼妆是沙漠棕蓝色碎冰星河烟熏妆,又从徐承熹的太阳穴雕画一朵指似山茶似玫瑰的蓝色花朵,沿着肩颈、背脊画茎秆藤蔓,与香奈儿标志性的山茶花交相辉映。

    徐承熹见过了无数次包装后的自己,除了那次拍摄vogue的新中式造型,其他的甭管多漂亮,都波澜不惊,但这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顿觉恍惚,似乎看到了寂静星河里摇曳盛开的蓝色妖姬。

    “这是你的人生造型之一了。”去年徐承熹出席奥斯卡刷爆全网的黑金裙造型,确实美艳绝伦,但重点都是浓墨重彩,华麗性感,不像现在这套把徐承熹区别其他美女的清灵、出尘、易碎发挥出来,可以预料届时会出圈。钟新语道:“简直跟你合二为一了。”

    徐承熹赞同一笑。

    Metgala群星云集,除了一众叫得上名的欧美艺人,徐承熹还见到了認识的姜萊和BLACKPINK的成员麗萨,结束了镁光灯的追束,她们和其他艺人参加afterparty.现场还有Metgala的投资方赞助商。

    姜萊、麗萨被主办方叫去台上高歌热舞了一曲,众人高举手机拍照。

    下来之后,姜萊笑着和麗萨说你男朋友来了。

    男朋友?如徐承熹所想,丽萨的男友是LV集团掌舵人的第三个儿子。

    姜莱揽着徐承熹的肩悄声说:“丽萨大发啊,钓到了金龟婿。”

    徐承熹说道:“你怎么不说是这男的看上了她的名气和美色?有些白男有黄热病,专挑瘦瘦小小的亚洲女生下手。”

    “管他呢,好男人没多少,不如就找个有钱有人脉的。”姜莱小声说,“你看丽萨笑得多开心,真喜欢的样子,以

    后她闯美都有一个靠山。”

    徐承熹好奇:“你很羡慕?”

    “有点羡慕。”姜莱说道:“有人当靠山可比单枪匹马地混圈好一万倍。”

    徐承熹理解她和丽萨这类女爱豆的为难与不易,但一想到丽萨未来为了闯美采取的方式,她就无话可说。

    “我知道你们肯定觉得我,欧美男人啊,什么……”喝了几杯变得微醺的丽萨仿佛莫欺少年穷出了口恶气,“反正我要离开YG那个臭水沟了,风水轮流转,跳梁小丑以前对我做的,会尝到回旋镖,我就数着日子等他们完蛋呢。”

    说完跟姜莱肩搭着肩哈哈笑,两人志得意满,面孔一晃而过五光十色的灯光,被切割得像玻璃窗。

    徐承熹疲乏,辞别她们,回酒店休息。

    芝荷同她说:“韩瑞希联系咱工作室的人了,想要你的新联系方式来着,她好像娱乐圈的谁都认识,也是服了。”

    “别给她。对她,我敬而远之。”徐承熹感受得到韩瑞希的人格底色并非凶恶至极,她知道对方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能完全怪对方,面对YG梁社长之流,对方还是受害者。

    她要自己爱女,要求自己对具体的女生报以体谅与悲悯,但她如今仍无法控制地排斥韩瑞希,像排斥对方身后的那个世界一样排斥对方。

    她卸了妆,洗完澡吹干头发换上携带的睡衣,从洗浴间出来,看到二十分钟前边鶴贤给她发的消息,是她出席红毯的新闻图,“很漂亮,如果戴上那条亚洲蓝美人会更漂亮。”

    她回複:“您这么忙还有时间看娱乐新闻?”

    过了七八分钟对方才回复:“最近偶尔会看。”

    她只回了个嗯。

    对方说她是不是兴致不高。

    她说自己很累,想睡。

    “那我不打搅你了,好好睡觉,晚安。”

    她回复晚安,退出聊天框,看电子书,过了几分钟,边鶴晟给她发来了消息,问她是不是在纽约,她说是啊,他叫她把具体地址给他。

    徐承熹回复说,我明天就走。

    边鶴晟:“几点。”

    徐承熹不想见他,故意说早班机,八点多。

    他说那好吧,到时候回韩国再见。

    她简单回了个嗯。

    边鹤晟:“晚安。”

    徐承熹回了个晚安,看了一个多小时的电子书才睡。

    姜莱丽萨和徐承熹住同一家酒店,主办方安排的,第二天徐承熹早上九点多醒来,就被叫去一起去用餐厅吃早餐,丽萨的男友也有在,他们邀请徐承熹坐游艇出海玩。

    徐承熹想独自去逛书店,或者别的地方看看,婉拒了回去,姜莱则跟他们一起去。

    徐承熹回酒店房间没多久,就接到了边鹤晟的电话,“你还在纽约呢,你骗我。”

    她失笑之余无奈,“你知道我骗你,就别问了,省的尴尬。”

    “我来找你。”他挂了电话,徐承熹叹息,对着镜子把头发扎成偏分低马尾,门铃响,她去开门,看见芝荷,后者说边鹤贤来了,在楼下,“他问我你今天的行程,我跟他说,你计划去书店,都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的联系方式,他打给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投资方找你合作呢。”

    徐承熹扶额,手机振动,她一看,来电人是边鹤晟,她按下接听键——

    “我到你住的酒店楼下了。”

    “你怎么知道的?”

    “丽萨的男友我认识,他跟我表哥是同学。”

    全世界的富人都认识或即将认识。徐承熹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见边鹤晟噫了声,“我好像看见我哥了。”

    她轻笑,索性道:“你哥,边鹤贤,来找我的。”

    他声音变得有点紧,“他干嘛来找你?”

    徐承熹不带任何情绪地一笑,“你问他啊。”

    他猜测:“他喜欢你?”

    徐承熹近乎挑事地说:“如果他喜欢我,他在追我,向我示好,你会怎么做?”

    第87章 第87章【VIP】

    他沉默片刻才说:“跟他公平竞争。”

    徐承熹失笑,“你是喜欢以前的我,不是现在的我。”

    他有点恼怒,“不都是你吗?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徐承熹说,“有很大的区别,因为灵魂不一样了。”

    “我都喜欢!”边鶴晟脱口而出,“只要是你我都喜欢,不管你怎么变。”

    “你本质就是喜欢以前的我,所以愿意接受现在的我。”

    边鶴晟说:“我现在是有要求的人,如果现在的你不吸引我,我也不会来纠缠你,你以为我缺有家室有长相有脑子性格好的女生喜欢?”

    徐承熹一顿。

    “我跟哥在楼下等你。”他挂了电话。

    徐承熹看着结束的通话,突然意识到边鶴晟成长了,现实了,竟然会反客为主,化被动为主动。

    她收拾一番,带上包,下楼,叫上芝荷,本不想叫对方一起的,但是谁让边鶴晟、边鹤贤来了。

    两个男人盯着她,边鹤贤率先道:“你穿绿色很漂亮。”

    绿色有很多种,清新的,沉郁的,宁静的,活泼的。徐承熹身上的绿裙子则绿得熱辣嚣张,不可一世。“谢谢。”

    她问二人找她有什么事。

    “听你经纪人说,你要去书店,一起吧。”

    坐的边鹤晟的車去的Bookclubbar,这里即使不完全看书买书,也可以点酒和咖啡喝。

    徐承熹戴着黑色的法式帽,帽檐很宽,稍微一压低就能遮住脸。

    竟然有李|熬的书,她买了一本《李敖回忆录》,之后拿美国未来副总|统特|朗|普意志继承者万|斯的《乡下人的悲歌》,坐在桌前看,也不管边鹤晟、边鹤贤做什么。

    一般她看书会先检索作者的背景,甚至政治理念,然后查看目录,判断其大致内容,之后再抽取部分内容细看。

    所以她很快就能浏览完一本非工具性书籍,加之一目十行,所以花了一个多小时,她就知道这书写的是什么了。

    她把书放回书架,发现边鹤贤在一旁回复消息,边鹤晟在外面抽烟,打游戏,芝荷坐着打瞌睡。

    出来后,边鹤晟说他最讨厌的就是看书,在学校看书都看烦了。

    边鹤贤说万|斯写的《乡下人的悲歌》,他前不久看过,看起来是个乡下人一辈子的悲劇故事,其实是一本三十多岁的人的回忆录与思考。“故事不罕见,但还挺值得思考的,乡下人的悲歌,悲歌在哪里?”

    “悲的不止是经济上的贫穷,主要是精神层面的落后。”又是老生常谈的原生家庭问题。但是,徐承熹道:“这本书有值得思考的部分,不过同样耐人寻味的是,作者他出身寒门,拼尽全力考进了耶鲁大学法律系,妻子是印度高种姓移民,高种姓在印度相当于贵族,两人大学期间就認识,交往,先不说二人的交往是否有万|斯功利化择偶的因素,但是女方确实一开始就给他从|政提供了绿|灯,他写这本书的目的,我認为主要是为了未来大|选,他要获得底层人民的投票支持,性质跟很多成功人士叫人给自己写自传,营销成功学没差多少,当然,以上只是我个人的拙见。”另外,她不说,万|斯显然对中国报以敌视,秉着白人至上的理念,这样的人能有博大的胸襟与人文关怀共情底层?偏偏又娶了印度裔,不过却是贵族印度裔,白人贵族想必以他的出身‘高攀不起’。

    边鹤贤笑,“你这个想法有意思。”

    “毕竟阶级决定了意识和立場。是有上层阶级同情底层,背叛自己的阶级与底层人民站在一起的,可是,现在这个社会寥寥无几。”

    边鹤晟看徐承熹,“你喜欢研究这些?”

    徐承熹反问:“你不看政|治新闻?”

    边鹤晟道:“看啊,但我不喜欢聊这些,看起来高大上,其实很鸡肋。人的本

    质就是吃喝拉撒,还有性,其他的,都有些虚。”

    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就像老百姓不懂也不关心政|治,只真正在乎衣食住行一样,但是徐承熹認为自己始终都要保持独立的思辨,既要微观,又要宏观,不能单纯地把自己当成吃喝拉撒、繁衍的动物。

    她跟芝荷说累了的话就先回去,她要去射擊場,上射擊课。

    担心届时她被人拍,说是和边鹤贤、边鹤晟其中的谁交往,芝荷还是跟着她去。

    附近射击场的人不多,跟预定的教练寒暄了几句,徐承熹戴上黄色耳机,举|枪,贴腮瞄准,将生活的压力、杂音屏蔽,抛开。

    她有自己的节奏和准绳,边鹤贤、边鹤晟频频正中10、9,‘比分’领先,都不影响她,她对靶心的标准很清晰,一个多小时下来,她频频命中。了解到她是第一次玩射击,两个男人都吃了一惊,说她也太厉害了,第一次玩就能玩成这样。

    “我高中参加过夏令营,上过射击课。”虽然只有两个月,但她记忆犹新,所以握到枪,就能找回射击的感觉。

    “你是不是学东西很快啊。”边鹤晟道。

    “比一般人快点。”

    边鹤贤道:“不是快一点,是很快吧。”

    徐承熹笑,“有些是。”她很小的时候学自行車也快,坐上去,握住方向盘,踏几下踏板,在小区院子里转一圈就会骑了,不用人扶。后来她发现,是因为她自小学舞蹈,轮滑,跟爷爷学打拳,身体平衡能力强,灵活的同时核心稳,所以对很多运用到身体肌肉的技能,会下意识贯通。

    “去吃午饭吧,我有点饿了。”她说。

    “吃什么?”

    “街边摊怎么样?”

    边鹤晟惊讶,“街边摊?”

    “嗯,路边摊。”徐承熹笑着说:“我呢,‘平民’口味,就喜欢这种亲民的美食。”

    边鹤晟、边鹤贤对视一眼。

    纽约的街头美食囊括了全世界的特色食物。徐承熹不怕被人拍,被人认出,就称和朋友出来觅食。地道的熱狗很不错,她拿起就吃了,后来看见蒜蓉粉丝烤生蚝,她以为自己到了中国,叫边鹤晟、边鹤贤赶紧尝尝。

    边鹤贤拒绝,说自己不吃蒜。

    徐承熹说:“可以不放蒜的,我也不怎么喜欢蒜。”

    边鹤贤笑着说你们吃吧。

    “那你要不要吃?”徐承熹问边鹤晟。

    边鹤晟看着大棚底下的蒜蓉粉丝烤生蚝,表情有点一言难尽,“……好吧。”

    徐承熹内心失笑,面上却不显,故意道:“你是少爷胃,吃这个,不会消化不良吧。”

    芝荷低头闷笑,已经看出自家艺人是故意的。

    “我怎么会消化不良?”边鹤晟和徐承熹一起进了棚内,拿纸擦干淨三张塑料椅,示意边鹤贤、徐承熹坐。芝荷的椅子自己负责,不在他的服务范围内。

    徐承熹点了三份蒜蓉粉丝烤生蚝。总共三十三美刀。烤得很香,里面还有芝士味,边鹤晟惊喜地说很好吃,对边鹤贤道:“哥,你要不要尝尝?”

    边鹤贤笑着摇头。

    后来徐承熹又去隔壁不远处吃泰国炒面,这玩意儿很火,有几个青年男女捧着在路边吃,徐承熹问边鹤晟要不要吃,他又一幅一言难尽的表情,边鹤贤则表示自己现在什么都吃不下。

    徐承熹拉着芝荷要了两份,问边鹤晟到底要不要吃。

    “吃。”

    于是徐承熹加了一份。

    他一吃,发现还挺好吃的,“黏黏糊糊的,没想到味道不错。”

    徐承熹说这有点像港式炒牛河。

    边鹤晟问那是什么。

    “香港的一种美食。”

    本来徐承熹还想吃的,好不容易出来闲逛,但肚子饱了实在吃不下去了,就返程,边鹤贤、边鹤晟皆有事要离开,不准备送她。

    她索性对二人道:“你们也看到了,我跟你们的口味不同,阶级不同,没有结果,不管你们现在什么想法,以后都别再来纠缠我了。”

    一阵寂静,边鹤晟想起什么立即道:“你不是说众生平等?这时候又阶级不同了?”

    “我说的众生平等,是我心中的准则,但是社会有社会的规则,我无力去改变,还需要强迫自己去适应。”徐承熹看着二人,“你们所处的阶层的规则是门当户对,所以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精力。我不是什么灰姑娘,你们更不是什么偶像劇男主角,我想你们也心知肚明自己未来的对象是差不多家庭背景的女生,都实际点,行吗?我可以接受跟人谈恋爱没走到最后,但是我不想跟一看就知道没结果,还是因为家庭背景没结果的人在一起。”

    边鹤晟神色有点慌乱着急,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徐承熹对边鹤贤道:“你说你为我跳拉丁舞的样子心动。有很多女孩都会跳,她们比我跳得更生动漂亮,你去歌劇院、舞蹈学院转一圈,你会发现有多这样的女生能让你在某个瞬间心动,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边鹤贤一时无言。

    徐承熹跟二人道了别,跟芝荷坐上車离去。

    沉默半晌,直至看不见边鹤晟、边鹤贤,芝荷看向旁边看不出情绪的徐承熹,“承熹。”

    脑袋放空的徐承熹回神,“嗯?”

    你清醒得让人心疼。看着眼前女孩明亮有神又清幽空灵的眼睛,芝荷突然有点难过,她其实知道徐承熹虽然看起来高冷疏离,像天山雪莲不沾情爱,实际至情至性,感情汹涌,追求理想、自由与爱情,否则写的歌,导的作品,对人性与感情不会超出寻常的敏锐与细腻。

    边鹤晟、边鹤贤目前看来都是很不错的男生,甚至是对方出道以来,能接触到的综合条件最好的男人,有机会跟她发展成恋人,但是现在……

    她玩笑道:“你跟边鹤晟他们站在一起,比偶像剧还偶像剧,养眼得像电影画报。”

    徐承熹低头笑,“生活不是偶像剧。”

    芝荷叹息,不再多说。

    徐承熹回了首尔,咨询有关精英男、都市丽人、导演把《情事判决》的剧本增改修补完。

    这期间边鹤贤、边鹤晟都没有联系过她。

    精英男叫罗民全,三十八岁,是她在漢南洞高尔夫球场认识的,两人算得上球友,听说她在写剧本准备拍新电影,乐得跟她分享见闻轶事,经常以‘我有一个朋友’开头。

    这日,罗民全介绍了几个人给她认识,不是别人,正是娱乐圈当下赫赫有名的人物,方时赫。

    跟同样一手捧紅超出大公司组合低调处事从不出境的孙容华不同,方时赫经常上节目分享营销理念、搞选秀团,颇有取代李秀满成为k-pop新一代教父的架势,以致于徐承熹对他印象极深,普遍的韩男长相,戴着副黑框眼镜,大腹便便。除了一些一看就是他同僚的男人,身边有个年轻漂亮的人工美女作伴,自我介绍说叫朴诗妍。

    打了一圈球下来,徐承熹听见他们这帮人不断吐槽闵熙珍。

    闵熙珍,曾在SM供职,什么岗位徐承熹不清楚,但是工作能力突出,在Hybe参与策划的组合大火。

    男人真嘴碎。她暂别他们,去别处玩,方时赫跟她交换联系方式,笑着称有机会合作,常来往。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客套应下,回到休息区,从高尔夫球场的工作人员手中接过Dori,过了会儿,见到车佳元和其丈夫朴贤哲,她离开高尔夫球场之前,车氏夫妇和方时赫那帮人热聊了起来,说要办一个小动物的慈善拍卖会,方时赫说干脆办大点吧,会叫艺人过来,艺人不是最善良吗,传播影响力。

    车佳元连声说好。

    几天后,徐承熹得知边伯贤、薑萊、尹淨漢、崔胜澈等人跟她一样,也收到了车佳元、方时赫他们弄的慈善拍卖会的邀请,活动当天,因为知名艺人不少,还上了热搜。

    有些艺人徐承熹都不认识,有男爱豆过来跟她打招呼寒暄,半天说不清几句话,很害羞腼腆。对方旁边的熟人跟她要联系方式,薑萊看出她不想给,说有事借一步说话揽着她离开,跟她说:“那个男爱豆三十多岁,还装害羞腼腆纯情,私下烟酒撩骚都来,死装男。”

    徐承熹问:“你知道?”

    “私下点赞私聊大胸网紅的猥琐男,承美没跟你说过?”

    “没有。”承美转行当网红之初,为了红,会故意在网上爆料爱豆私下的面目炒热度,后来对方几乎不这么干了,无意间跟她提说女爱豆没什么好爆料的,就男爱豆的料多,但一提男爱豆的丑事,就会被粉丝狂喷甚至人|肉,她不想惹事。

    姜莱扫一眼,随后目光投向朝她们走来的尹净汉,崔胜澈几人,低声对徐承熹说,“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丑男看太多,这

    下突然觉得你表哥他们眉清目秀,我以前可是只觉得EXO帅来着。”

    徐承熹忍俊不禁。尹净汉问她们聊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徐承熹摇头,“没什么。”

    崔胜澈说自己最近也养了狗,对小动物感兴趣,才答应方社长来的。

    徐承熹好奇:“你养狗了?”

    “嗯,一只棉花面纱犬,现在接近两岁。”

    “棉花面纱犬都很可爱。”

    “是,它叫红薯。”崔胜澈给徐承熹看自家爱犬的照片,徐承熹觉得红薯比Dori还可爱,笑起来非常漂亮,一时忍不住跟着它微笑,心软化了。“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小狗。”

    “漂亮吧。”崔胜澈炫耀般的翻出自家小狗穿公主装的照片给徐承熹看,两人脑袋凑近,见崔胜澈笑着看徐承熹侧脸一眼,姜莱若有所思地打量二人,又看向盯着二人看的尹净汉。

    第88章 第88章【VIP】

    表哥不会也喜欢承熹吧?姜莱一闪而过这个想法。“你不敢追承熹吧。”她低声揶揄尹净汉。

    “我怎么不敢?”不过承熹不喜欢他,他不能勉强,也不想勉强自己。

    就姜莱在圈里认识的艺人,她一时想不到谁跟承熹搭,圈外的边鹤晟太少爷,虽然意气风发,人人捧着,但是没了家族抗不起大事,跟他在一起,承熹八成得受他家里的委屈。她打量尹净汉,专挑愛豆的命根子戳,“承熹这种级别的艺人,一旦戀愛,就会被曝光,你能因为她没有粉丝?”

    尹净汉一滞,“我总不能一直当愛豆。”

    姜莱笑而不语。多少愛豆公布戀情就离分手不远了,不就是承受不了脱粉的代价?也就如今走導演+演员路线的承熹能不介意这个,其他艺人,甚至连她,都不敢说自己不需要讨好粉丝,除非愿意割舍。

    照片看得差不多了,崔胜澈跟徐承熹说有空的话,去一趟他家,他妈妈很想她,她说好。

    “承熹,我有个朋友很喜欢你。”边伯賢过来跟徐承熹说,麻烦她跟朋友合影,她应邀,拍了合照,给了签名。

    “你打扮成这样?”她看向戴着棒球帽衣着随意日常的边伯賢。

    “我在服兵役。”要低调出境,虽然是以身体条件不行服公益兵,但是同样被诟病使用艺人特权,这又是方时赫攒的局,若非车佳元是主咖,就以现在方时赫入局SM内斗的形势,他太显眼定会被指摘,但真要得罪SM他也不介意,SM就这样了,一艘破船,还想繼续当土霸王压榨他?等服完兵役,他就走人。

    慈善拍卖会结束,外面聚集了艺人的粉丝。徐承熹发现SEVENTEEN是真火了,喊崔胜澈、尹净汉的呼声不小,都是年纪不大的女生。

    见识过男爱豆女友粉的战斗力,她没和同样有意和她避嫌的他们多说话,客套道别,就坐上车离开。

    连续拍了三天广告,徐承熹就抓紧时间为《情色判决》选角,这次选角不像《白云》叫大量素人本色出演,需要采用大量高質量演员,所以进展得不顺利。

    槿书这个角色是最难选的,这个角色要有书卷气、忧郁、孤傲,又要有为爱孤注一掷的纯真与决绝,以及意识到自己爱错了人,被電影艺術欺骗之后的迷惘、易碎、坚韧,不是最漂亮的,但是最吸引人最有質感的。

    放眼望去,徐承熹认为亚洲娱乐圈没有这样的女演员。她先是在韩国戲剧学院的学生、演艺圈演员、素人海选槿书、江彩馨、李秀英三个角色,一个月下来,一个都没找到。

    李书言看来看去,发现,“承熹你適合槿书,也適合江彩馨。”文雅、孤傲承熹有,眼睛有故事感和悲悯,会爱人,素面朝天衣着素雅的时候又有几分忧郁易碎,適配槿书的特質,江彩馨就不必说了,漂亮得客观,客观的漂亮,谁能有盛妆华服的承熹有说服力?

    “我都不是最适合的。”角色是徐承熹创造的,没有谁比她更清楚,槿书的精髓是有书卷气又忧郁孤傲,如丁香般的姑娘。

    江彩馨是大美人,但同样是十八岁的少女,身体刚抽条,纤细瘦弱,心理年龄还是小孩子,从小的成长环境使得这人存在小镇女孩无伤大雅的市侩俗气、见识短浅。

    有社会阅历心理正常的人看见她,会觉得她漂亮,但难以产生跟她交往的想法,除了同龄男孩,只有道貌岸然喜欢对没出过社会的孩子下手的变态才会跟她‘交往’。

    李秀英,要看似普通寡淡,实则适合上镜,在電影里有質感,高智感。有精英范,但不多。

    徐承熹认为这个角色和周賢宏得从职場里找,于是利用能用的人脉,合作过的工作人员,花钱去海淘。至于槿书、江彩馨,她加大海选范围,国内的包括港澳台,国外的华裔韩裔,不信找不到合适的。

    果然看了一万三千多人的试镜,她在香港选找到了江彩馨,一个十八岁的女高中生,杨小瑛,五官没有多精致,但生动鲜活,轮廓立体,明艳动人,颇有几分上个世纪香港女演员的野性美,放美女如云的内娱都称得上美女。

    杨小瑛妈妈在油麻地摆摊,有一个哥哥和姐姐,哥哥给人打工还要养女朋友,一个勤工俭学,都没钱给她,妈妈五十多岁。“我想过去做网红的,但是拍了几个vlog,只有几千人关注,不火,就懒得拍了。”

    徐承熹离开香港的那天,应杨小瑛热情邀请,去了她家,挤在小小的屋子里,跟她妈妈哥哥姐姐吃了顿饭,通过闲聊不经意了解到他们对大陆的亲近立場,不用担心日后爆雷,她提前预付了一半的通告费,签了合同,按照当红新人演员的片酬,一家人感激涕零,叫杨小瑛给她下跪作揖,她承受不起,当即拉杨小瑛起来。

    杨妈妈把家里自制的叉烧肉给了她,叫她带回去吃,她欣然收下。

    徐承熹问杨小瑛现在要做什么,杨小瑛说自己成绩很爛,没考上大学,不想浪费钱去读了,晚上就跟妈妈繼续摆摊,白天去便利店打工,还能吹免费空调。

    徐承熹叫她别再出镜拍网红视频,那些滤镜不适合她,把她拍得难看又没辨识度,视频和网上一切的社交账号全部注销,不要留任何痕迹。

    她乖乖点头说好。

    想到这一片贫民窟鱼龙混杂的环境,徐承熹嘱咐:“在成名之前,别跟男生恋爱,你现在改变人生的机会,就是拍電影,树立相对良好的公众形象。”

    杨小瑛说OK,徐承熹不放心,把这番话跟她家人说了一番,语重心长吩咐他们好好看着杨小瑛,她未来是要做明星的,不想一辈子住在贫民窟,就别随便跟人恋爱,更不能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一家人连连表示好的,叫她放心。

    边鹤賢近期联系了徐承熹,说他忙完了,什么时候有空两人去打网球,她称自己没空,还在为选角的事忙。

    “戲份不多的角色叫底下的人去忙就好了。”

    “我要亲自精挑细选每一个角色。”像文哲详的妻子施文艺,戲中戏的《情事判决》的男主角摄影师孙振清都是重点。

    施文艺不算多漂亮,但有淡淡的文艺气质,优雅得体,‘拿得出手’又宜家,否则不会被外界称作艺術家大導演的文哲详看上,只是她四十多岁,已不如槿书吸引人,为了丈夫与孩子不断失去自我,灵魂肉眼可见的枯萎,能让人直观地感受到美人迟暮,以及她作为家庭主妇却换来丈夫日渐无视、冷落、最终背叛的压抑、悲痛、疯狂。

    李书言说施文艺这个角色金敏熹、汤唯可以试一试,特别是金敏熹。“金敏熹的演技是亚洲顶尖级别的了,有她的加盟,片子质量只高不低。”

    是。徐承熹同样有此感,亚洲80后女演员金敏熹给她的印象最深刻。

    但是施文艺这个角色,本身就是被丈夫背叛的家庭主妇,让跟有妇之夫搞婚外恋的金敏熹来演,颇讽刺,若是其他角色,对方

    确实是不二人选,她可以从導演、作品的角度出发,邀请对方,但是施文艺不是非她不可。“汤唯女士我想联系一下。”

    徐承熹先是叫芝荷联系汤唯的经纪人,发了部分剧本过去,表明了来意,对方有合作意向的话,她就電联汤唯。

    芝荷照做,说汤唯的经纪人说正好有档期,有合作意向,可以先聊聊。

    于是徐承熹亲自电联汤唯,说的中文,对方没有丝毫大牌影星的傲气,谦逊亲和爽朗,说找她合作没问题,很高兴她能找她合作,“但是我不会演戏,我怕演不好,耽误整部戏。”

    徐承熹看过汤唯的几部作品,了解对方下凡拍电视剧被大众质疑离了大導演就不会演戏。

    演技十分过硬、稳定的顶尖演员是剧爛烂不到角色,话剧、电影、电视剧都能消化,她知道汤唯不属于这类,但演技也不像一些观众吐槽的那样差劲,对方属于气质契合角色的体验派,感受到了人物的精髓,抓住了神韵,就能把角色诠释好。

    而电影很大程度上是导演的艺术,从剧本到摄像,对演员的调教,都是导演对于作品的理解与构思的呈现,所以,汤唯只要有那个文艺气质在就够了,她会教。“这方面不用担心,相信我。”

    经纪人跟汤唯悄声说:“别小看承熹,她的那个《迦南遗孤》真的有点水平。”不说对剧情与演员的把控,无论是运镜,还是构图,都不输大导演,有自己的特色和灵气,难以想象对方才二十出头,还是爱豆出身,当初多少人抱着看笑话的态度,以为她就是玩票性质,没想到人家冷不防拿了三座国际电影节的新人奖,票房还稳坐同期文艺片第一,也是一大稀事。

    “我没有小看她,我就是怕辜负她的期待。”难得有个女导演,还是个年轻人,汤唯是抱着欣赏的平和的态度的,就是最近电影圈遇冷,很多片子不叫座也不叫好,别说影迷认为她的职业巅峰是《色戒》,她自己都有点怅惘自己是否真的难有新的突破?

    她年纪真的不小了。

    施文艺,一个大导演背后的女人,半路折断翅膀的艺术家做了家庭主妇,成全丈夫的电影艺术,平静、压抑、疯狂,从鲜活走向枯萎。虽不是女主角,但是对演员来说,没有小角色之分。“合作吧。”

    汤唯愿意跟自己合作,徐承熹没那么意外,她知道年纪不小的女演员很难接到好剧本好角色,现在又影视寒冬,不能免俗地焦虑着急,只要剧本角色可以,能接的都愿意尝试。

    李秀英、周贤宏也找到了,两个体面光鲜的职场精英,分别叫韩光丽、杨元生,一个二十六,一个三十八,对于出演她的电影跃跃欲试,有种素人成为影星的惊喜感,同样担心自己不演戏。

    徐承熹说无需担心,“我会手把手地教你们怎么演。”只要不是演技固化,脑子空得看不懂剧本,毫无共情能力,她就有信心教好。

    焦头烂额地因为选角一事忙了两个多月,定了三分之一的演员下来,徐承熹最愁的是槿书,这样的可人世上难寻。

    她有点愁,在网球场跟下了班的边伯贤打球,遇见边鹤贤,受邀跟他打网球时,将骄躁通过暴力对抽发泄,边鹤贤打不赢她,说她力气真大。

    她笑,“耐力好。”

    论体力,她始终不如健硕高大的男人,但她现在只要憋着股劲儿不放弃,就能拉长耐力。

    他们去休息区坐下,喝水。闲聊聊到他计划投资的一部科幻大片,说是导演想邀请李敏镐做主角,女主角还没定下来,她是否感兴趣,她问了下片子讲什么内容。

    他说是剧本是,韩国创建了全世界最大的国际联合航天局,太空空间站,“男主角是妇产科医生,女主是——具体我不清楚,就是他们一起到了太空站,相爱了。”

    徐承熹神色不变,微笑道:“韩国这边的科幻片一直不叫座,我奉劝您一句,没必要投这个项目。”

    “是吗?”

    “是的。我认为除了工业科幻电影技术没达标的原因,还因为剧本没有实际取材。”徐承熹看向边伯贤,“是吧,前辈。”

    边伯贤尴尬一笑,正想说什么,就被人叫去来一场,是赵繼元,身边还有崔敏贞和几个徐承熹之前在崔敏贞生日派对上见过的青年男女。

    “怎么,不敢啊。”赵继元横眉假笑。

    “我怎么会不敢。”边伯贤笑着应战。

    徐承熹提议,“要不我们双打?我跟前辈一队,你们——”

    赵继元道:“你就不用加入了,这场是男人和男人的对决。”

    边伯贤刚练网球不久,频频落下风,而且赵继元故意把球往他身上打。

    徐承熹冷声道:“赵继元,你故意的。”

    赵继元恶劣一笑,“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

    第89章 第89章【VIP】

    “那好,我们来玩一场‘故意的’比賽。”徐承熹笑盈盈地起身。

    趙继元嗤笑,“你少管闲事。”

    徐承熹讥笑,“你不敢啊?”

    趙继元气笑,“我会怕你?”

    徐承熹那股子谁比她横,她就能比谁更横的邪劲儿直冲脑门。“那就来啊。”

    “来就来。”

    虽然很幼稚,但徐承熹此刻就是要以牙还牙。“先说好,这场比賽,因为是‘故意的’,所以能随便怎么攻击,不能记仇。”她看向作壁上观的邊鹤贤,“鹤贤xi,你是最年长的,就当公证人吧。”

    邊鹤贤说没问题。

    她目光又重回趙继元身上,“输了比赛的人,可要遵守规则,别玩不起恼羞成怒。”

    “谁玩不起?”

    徐承熹扫一眼崔敏贞几人,“你们也是公证人,看好了,谁耍赖,谁急眼。”

    其余人意味不明地笑。邊伯贤捂着隐隐作痛的手臂,过来跟徐承熹低声说,“算了吧。”

    “不是因为前辈,是因为我看他不爽。”欺辱没有背景的留学生,性|侵女大学生,今天她就要‘替天行道’。

    邊伯贤欲言又止,徐承熹是真的胆大无畏,不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球赛开始,徐承熹专门把球往赵继元身上打,他越痛,她就越打越有劲!

    她就是这个世界的徐承熹,一分为二的灵魂合成一体,她感同身受尘封的难以启齿的片段,她被一群美国韩裔ABK霸凌,拿烟烫身体,喂尿,她身体肌肉绞痛又膨胀,跳起来,拍子用力一挥,球火箭发射朝赵继元的脑门飞去,他痛得嚎叫,甩开拍子,倒在地下打滚。

    其余人吓一跳,围上去。

    “送他去医务室。”边鹤贤交代两个男生扶赵继元离开。

    徐承熹这才意识到自己汗如雨下,头发着火似得发热,心脏狂跳,肌肉膨胀得发酸,她喘着粗气,看向边鹤贤、崔敏贞一众人,“这场‘故意的’比赛,不是他受伤,就是我挨打。敢玩,就得承受后果。”

    除了边鹤贤,其余人面无表情,带已经无法走路的赵继元离开。

    边伯贤扶住徐承熹,问她没事吧。

    “没事。”她叫边伯贤扶她去淋浴间。他照做。

    进了格子间,徐承熹浑身瘫软倒地,背倚门,大喘气。

    她体力已经透支,剛剛打球使出的劲儿超出

    了身体极限。

    瘫了十几分钟,洗了四十多分钟,徐承熹换上干净的休闲套装,吹干头发,走出淋浴间。

    边鹤贤、边伯贤坐在咖啡区等她。边鹤贤问她喝什么,她要了杯cortado.

    边鹤贤定睛看她,“你剛刚变了个人似的,真猛。”

    “会不会是赵继元太弱了。”毒|虫、瘾|君子,体虚。两人干架,他都打不赢她。

    边鹤贤笑,“我一直以为你是偏柔雅的那类,没想到这么的……”

    徐承熹笑着说:“很多女人比男人柔,是柔能克刚,不是柔弱的柔。”

    边鹤贤点头,“你确实是刚柔并济。”

    边伯贤笑道:“承熹,一般男人都hold不住的。”

    徐承熹笑着说:“不需要hold住吧,当个正常人就行。”

    两个男人笑。过了会儿,边伯贤暂别他们,去洗手间。

    边鹤贤对徐承熹说,“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还是想跟你试一试。”

    “你喜欢我什么?”

    “所有。”他目不转睛地看她,“包括你刚刚不可一世的嚣張。”

    徐承熹失笑,“我很嚣張吗?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边鹤贤淡淡一笑,“我一直好奇,你是怎么做到不怕……”

    徐承熹接话,“不怕你们这种人?”

    边鹤贤默认。

    “事实我是怕麻烦的,不想惹事。”徐承熹说道,“但是我比较意气用事,就什么都不怕了。”她或许会一时瞻前顾后,产生生理性的畏惧,但是镇静下来,就能克服。

    边鹤贤笑着说:“真的不怕?”

    徐承熹继续道:“为什么要怕你们?怕的本质不是你们,只是你们家族几代积攒的权力、財富会讓一个没背景的社会人潜意识权衡利弊,继而畏惧。如果处在一个封闭的不考虑家世背景的环境里,纯粹肉搏的话,你看谁怕谁?或者,遇到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狗急跳墙了,你看他怕不怕你们?”

    边鹤贤若有所思地看她,“我发现你有点暴力。”

    “我的暴力是为了自卫,偶尔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徐承熹笑着说。

    边鹤晟端详她半晌,“你既有股正气,悲悯,又有股邪气,嘲讽。”

    “我喜欢这个评价。”太正了,无聊,太邪了,容易极端,亦正亦邪,对人保持悲悯,嘲讽,才能让她保持相对中立、清醒。

    边鹤贤道:“所以我才喜欢你,你真的很不一样。”

    “我不喜欢你。”

    边鹤贤笑着说:“会努力讓你喜欢我。”

    徐承熹不能阻止别人做什么,尤其感情一事,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不会跟你在一起。”

    “这是你的事,我喜欢你,是我的事。”

    贪新鲜,一时上头,胡搅蛮缠。徐承熹不再多说。

    边伯贤回来了,说两人聊得很开心的样子。

    边鹤贤笑着说:“我是开心,就是不知道承熹。”

    徐承熹站起身,把椅子推进桌下,“我先走了,回见。”

    边伯贤与她一起,走出网球场,跟她说她让人有安全感。

    “前辈不介意被女人保護?”

    边伯贤说:“我认为很多男人,想要被女人保護,但是不好意思说,因为会被嘲笑。”

    徐承熹笑了,“人偶尔都会想要被保护吧,只是社会要求男的要相对刚强,女的要相对柔弱。”她看韩国这边就特别喜欢女艺人撒娇卖萌,摆出柔弱无害的样子。

    “你说的对。”

    瞧见崔敏贞,二人驻足。

    崔敏贞对徐承熹说,“歐尼打网球有股杀气。”

    徐承熹笑道:“我的风格就这样。”

    崔敏贞意味深长,“小心点,容易得罪人。”

    徐承熹笑道:“比起害怕得罪人,我更喜欢以攻为守。”

    崔敏贞笑,“也对,现在不止鹤晟歐巴喜欢你,鹤贤欧巴对你也不一般,你当然可以嚣张了。”

    她跟文雪雅一样,在两性关系上,思想桎梏之深,把争取一个好男人看得十分重要,认为女人能依靠男人的地位提升自己的地位,似乎忽视了以自身为本,这除了她们自身原因,也是因为社会推动,普世规则就是这样。徐承熹微笑道:“他们不喜欢我,我也是这样。辛俊浩、辛俊城他们是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对他们,对其他人同样如此。”

    真是能言善辩,难怪文雪雅会输。崔敏贞看向边伯贤,“是欧巴举报的我们吧。”

    “我没有。”

    “你那天给我家的佣人打了电话。”这是欧尼反复审问出来的,对方始终怀疑家里出现了内贼。

    边伯贤一怔,“我确实给你家佣人打了电话,但是我是想知道你的情况,知道你们那样,我就挂了。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问警察,匿名报警的声音、地址这些能问的东西,看是不是跟我有关。”

    “你想知道我什么?”

    边伯贤自嘲,“你怎么会不知道?我不是想跟你献殷勤吗?”

    徐承熹目光转向别处,有意回避。

    崔敏贞嗤笑,与他们擦肩而过。

    徐承熹这才注意到边伯贤双手紧握成拳,“到底是不是前辈举报的?”

    他摇头,“真不是。”

    徐承熹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怕不怕他们?”

    沉默片刻,边伯贤才说:“不是我举报的,我怕什么。”

    徐承熹打量眼前的人,神色紧张,身体紧绷,是真怕。“没什么好怕的,作为艺人,善用舆论。”

    边伯贤笑了一笑,“是。”

    第二天,徐承熹抽空提着两箱补品,去拜访大姨一家。崔勝澈的大哥没结婚,用他们的话说,没钱就不结婚生子了,省的遭罪,但是恋愛是要谈的。

    “你勝澈欧巴这几年都没女朋友,真奇怪啊。”大姨把水果拼盘放至她面前,“以前这孩子不是这样的。”

    徐承熹对上崔勝澈的目光,一时有点尴尬,对大姨笑道:“工作要紧,愛豆还是不要随便恋爱。”

    大姨不赞同地说,“不工作的时候又不是爱豆。”

    徐承熹无奈一笑。

    大姨去厨房看煲的排骨汤。

    徐承熹去抱崔胜澈养的小狗红薯,对方直往她怀里拱,冲她咧嘴笑,眼睛弯成月牙儿。

    她忍不住抱紧对方,“太可爱了,宝宝。”

    崔胜澈笑,“第一次听见你说‘宝宝’。”

    徐承熹笑道:“很奇怪吗?”她以前叫周玥、男朋友,偶尔都会叫宝宝、宝贝儿,回复粉丝也会叫宝宝。

    “不至于奇怪,就是突然听见你说这个词,有点新奇。”柔情似水的样子别有一番韵致。

    徐承熹笑,怀疑是不是自己平时太‘高冷’,或者‘凶’了?

    手机振动,她看到来电人,是边鹤贤,一时不想接。

    崔胜澈疑问:“谁打来的?干嘛不接?”

    徐承熹直言:“一个追求者。”

    崔胜澈面色微变。

    想到眼前的人因为喜欢自己耽误时间,甚至困苦,而很多人害怕財阀,徐承熹突然想借此让崔胜澈望而却步,另觅他人,便故意笑着为难他,“他是财阀公子哥,来头很大,比之前的柳泰荣还难缠,你能不能帮我解决他?”

    第90章 第90章【VIP】

    崔勝澈一顿,“我跟他说我是你男朋友,可以吗?”

    徐承熹说:“他这种财阀公子哥,会对付我的‘男朋友’。”

    “没事。”崔勝澈自是不想招惹财阀,但是眼下更不想看到徐承熹被纠缠,所以愿意冒险一试。

    他没有知难而退,反而迎难而上,徐承熹感动之余羞惭。

    她以‘为他好’的名义,掺杂着试探人性的目的,自以为是,高高在上,这样是不对的。

    不管怎么样,真诚、感情都不应该被利用。

    “不用,我来就好了。”她一把捞起手机,起身出去接电话。“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想听听你的声音。”

    “听到了,可以挂了。”

    “你一定要这么冷漠?”

    “我对你不感兴趣。”徐承熹发现自己有点‘贱’,不喜歡太主动的,主动了就给人一种舔狗的感觉,没什么魅力,但是又不能不主动,不主动有种过分理智不在乎她的感觉。

    还是跟最初一样,比起追她的,吸引她的男人更容易讓她动心。

    “你之前没那么冷漠。”边鶴賢说,“是不是我考虑太久,你失望了?”

    是。正是因为她知道现实的残酷,人性的脆弱,所以内心深处愈发明白爱情的稀缺珍贵,不能免俗地向往。

    如果他当时就反驳她,说服她,直给‘家世背景不是问题,关键看的是两个人是否真的相爱,门当户对主要指的是两个人的三觀、性格、为人处世比较契合,不是看金钱’诸如此类的答案,她会给两人继续接触的机会,可是他跟边鶴晟就

    跟去相亲听说女方家里穷还有弟弟的男人一样,当即被女方‘吓跑了’,权衡轻重了这么久,她心已‘冷’。“我们真的不合适。”

    “我们是家庭背景不合适。”边鹤賢说道,“但是我还是喜歡你,我去歌劇院看了舞蹈演员跳舞,如你所说,她们跳得比你还漂亮生动,但是我没有心动的感觉,我想,因为她们不是你。”

    徐承熹握紧手机。

    “跟徐敏靜结婚的时候,我就決定摒弃私人感情。”边鹤贤慢悠悠道:“但是最近因为你改变了想法。我快三十了,几乎不可能对人动心。老实说,第一次见你,只是有点好感,不排除有觉得你很漂亮的肤浅原因。”

    徐承熹无声笑,喜欢这种坦率。

    “但是几番接触,我发现你的灵魂更漂亮。”

    徐承熹笑道:“你肯定经验丰富,所以这么会说话。”

    “你不能要求我像張白纸一样。”边鹤贤笑道:“我想,你对没有厚度的男人,也不会感兴趣。”

    徐承熹笑,是的。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声音清爽得像夏天一杯加冰茶。”

    没有,很多人只是说她声音好听、音色好、唱歌好听云云,她觉得跟别人夸她漂亮一样听之无味。“我还有事要忙,先挂了。”

    “好。”

    结束了通话,徐承熹回屋,撞见崔勝澈,他神色复杂,“情况好像没我想的糟?”

    徐承熹一顿,“现在没有。”

    “之前有?”

    “有点煩。”

    “现在不煩了?”

    徐承熹吸一口气,说实话,“没那么烦了。”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愿意接受对方靠近你?崔胜澈没把这话说出来,只是一闪而过‘没有女人不喜欢有钱人’的念头。“吃饭吧。”

    排骨汤加了海带,清热降火,适合最近的天气,徐承熹就着它吃了一小碗饭,她没久呆,用餐时间结束,道别他们。

    崔胜澈送她下楼,出了电梯厢。

    说不上是吃醋嫉妒,还是愤怒,崔胜澈说:“你不会跟我在一起这件事是确定的?”

    “我——”徐承熹说:“我们做表兄妹就好了。”

    崔胜澈脱口而出,“我们不是表兄妹。”谁要跟她做兄妹了?不想做兄妹。

    徐承熹低头,叹息。

    崔胜澈懊恼,“对不起,我情绪有点激动。”导致失控,弄得双方尴尬。

    “没事。”徐承熹抬头看他,“我希望你别因为我,错过了真正属于你的幸福。”

    崔胜澈无奈一笑,“我现在这样也挺幸福的,虽然我喜欢你,但是不代表你可以干涉我的決定。”

    徐承熹一怔,继而失笑,“好。”

    她再次认识到了自己的‘自以为是’,真的需要纠正。

    第二天徐承熹拎着补品和李书言去拜访了黄教授,跟有知遇之恩的长辈聊了一个下午,简单吃了顿便饭,二人告别教授和师母,开着车慢悠悠地离开职工宿舍,为《情事判决》的选角发愁。

    徐承熹跟李书言说,劇本还需要改,因为她不想自己太自以为是,以致于有说教口吻。

    所以得以三位男主角的视角、观众的视角来丰富剧本,整部电影。就像戏中戏里有网友骂槿书自甘堕落,不知廉耻,打着爱情、艺术的名义,跟有妇之夫搞在一起,活该!

    这是事实,人类的多样性,人性的复杂。

    她作为导演,要尽量脱離性别叙事,尊重每一个角色,讓他们‘说话’,去客觀地呈现众生相。

    李书言说这样会不会削弱矛盾?模糊主题、立意?

    “不会,批判性的立意始终存在。只是不同的觀众,解读的视角,看到的重点不一样。”徐承熹说,“感受到的不一样,反而更容易让观众接受,引发讨论。”

    或许在一些人眼中,李秀英都进职场三年有余了,混的是名利场,还没有自知之明,真以为周贤宏那样的精英男会看上自己?人往高处走,选择有钱貌美的伴侣有什么错?

    而悲剧,往往不是一个人造成的,或许是一类人,甚至整个社会。

    李书言看她半晌,“我发现一点,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到了那个高度,他就不能单纯地从性别看了。”

    “是这样。”坐上高位的女人,已经不是‘女人’,站在食物链顶端,才真正知道生产力是根本,然后以此去冷靜理性地分工,没有‘圣母’之心。

    徐承熹联系了罗民全,问了他们这类男人在跟年纪小的女人玩的时候,都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不用怕冒犯,就直白地说。”

    跟她想的大致一样,更冰冷残酷,也更客观简单,大部分底层逻辑可以归结为‘反正我又不吃亏’的心态,她问了下工作室男女的看法,修整了部分台词。

    李书言看了,称剧本更丰富有层次,能从里面看到不同的人,站在个人的视角似乎都没有错很合理,但都又有错。

    槿书始终找不到,徐承熹扩大范围,找不到,就不拍。

    边鹤贤、李美敬想投《情事判决》这个项目,她本想拒绝,但考虑到CJ娱乐在北美有专门合作的发行商,跟奥斯卡主办方有关系,又想以商业片的技巧来展示艺术片的内核,把这这个项目做大,所以同意了,但是剧本、槿书这个角色,任何人都不能干涉她。

    二人称没问题。李美敬指定了男主角文哲详,戏中戏里的孙振清人选,忠武路的男演员,

    背负黑料,徐承熹不想用他们,但在李书言‘忠武路没有不背黑料的男演员’的催促下,以及李美敬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你混这个圈子,跟人合作,看的是业务能力,不是私德,别那么固步自封,懂变通路才会好走’的劝解中,闭眼同意。

    她知道自己变了,逐步适应了圈子规则。

    当晚她睡得很不舒服,头沉胸闷,似乎有什么在離她远去,半梦半醒之际,她陡然看见一个雨巷里的姑娘,一袭淡绿色的长裙,黑发及腰,眉目神态似哀如凄,有青山黛水氤氲的雾气。

    她睁开眼,在黑暗中发了半天呆,打开床头灯,从床上爬了起来,以大提琴和钢琴为基调,作了首纯音乐《槿书》,接着画了槿书的画像和有关她独自的分镜头。

    她的一颦一笑,一个回眸,如静谧湖水掀起微澜,纤细的手指在树叶缝隙筛下来的光中跳舞,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她独树一帜的气质。

    其他人听了徐承熹作的曲子《槿书》,都觉得十分凄婉,有种毁灭美学的震撼。

    钟新语文艺了一把,说仿佛看到了一个翩翩起舞的神秘幽静的女子在细雨朦胧下,鸣笛声中,卧轨自杀的骇人场面。

    “槿书确实死过一次。”白云死了两次,一次是被奸|杀,一次是死于死后的流言蜚语。槿书则死于当她意识到,她所倾慕的深爱的导演艺术家是在欺骗她,玩弄她,心中的信仰背叛了自己,失去了一些东西。

    钟新语不懂什么电影艺术,但是她看《迦南遗孤》,觉得徐承熹构图能力一绝,服装颜色跟景色相得益彰,同时体现人物性格,故事的流动性,不过印象最深的是,徐承熹作的BGM称得上神来之笔,本就陷进戏里的观众,会灵魂为之一震。

    “看你黑眼圈很重,好好休息。”徐承熹这么

    牛,她打心底服,对方确实能干,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都精神饱满,哪怕黑眼圈重。

    “嗯。”

    徐承熹把槿书的画像交给有关工作人员,叫底下的人去找。

    高尔夫基础课程上完的那日,徐承熹不止见到了目光不善的赵继元一众人,还见到了总被方时赫吐槽的闵熙珍,她显然不是来打球的,而是来找方时赫这个老板谈工作的,有点愤怒,还有点部门精英不得不听命于傻逼上司的无可奈何,方时赫叫她玩两杆,她口气不好地说自己不会。

    “所以我就说你这个人非常没意思,是吧。”方时赫看向一个戴无框眼镜的男人,“朴部长。”

    “熙珍啊,不会就学嘛——”朴部长手拍了下跟上次一样打扮成运动风美女的朴诗妍的臀部,“就像诗妍这孩子一样。”

    其余人笑,朴诗妍勉强笑笑。

    徐承熹皱眉。

    闵熙珍不屑,“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卖笑陪客的。”

    徐承熹注意到朴诗妍一闪而过难堪,面色冷凝地看闵熙珍,双手环胸。

    “那就闪开,别打扰我们的雅兴。”朴部长不耐烦地说,“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

    “没眼色的我,可是给Hybe这个季度创下了最高的营业额呢。”

    徐承熹记得闵熙珍参与策划的Hybe新女团很火,同时戏也多,经常上节目,抢了新女团的风头,她听工作室的人都把Hybe新女团称作‘闵熙珍那个团’。

    闵熙珍看向方时赫,“社长当初邀请我加入Hybe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今天确实不是谈正事的最佳时机,我回去等社长的答复,希望到时候社长给的方案,我们双方都满意。”

    她转身离开,脸色难看。

    “西八,这个臭婆娘!她也不看看没有Hybe砸钱给人脉给资源,她能有今天一副她是老大的死样子,简直不把社长放在眼里!”朴部长骂骂咧咧,其余人附和,数落闵熙珍,方时赫脸色越来越难看,对上徐承熹的视线,他笑了一笑,“Hybe的员工,创作非常自由,脾气就大,敢跟老板讨价还价。”

    徐承熹笑而不语,暂别他们,来到咖啡区,看见闵熙珍和这座球场的一位VIP客户坐着闲聊,客户叫張智美,富太太,徐承熹是前阵子通过车佳元认识的,彼时两位韩国女士正在商议哪位跳大|神的师傅厉害,算|命准。

    张智美笑着唤她,她移步过去,在对方旁边坐下,斜对闵熙珍,两人同样在商议跳|大神的大师。

    徐承熹一边喝咖啡一边想笑。真抽象,但是抽象得实在,她知道的一些富豪也信这个,还信风水。

    “照顾那些不懂事,想要成为人气艺人连肥都减不下来的孩子们,真的很可怕。”闵熙珍说不得不请人算好一切,现在方时赫又临时反悔,Hybe那帮高层就是饭桶,只会喝酒吹牛,根本没几个能用的人,一起工作的臭丫头事情没做好只会嘟嘟囔囔毫无责任感,西八烦死她了。

    “放心吧,都会好的,之前不是都算好了吗。”张智美宽慰道,“再说了,以你的本事,会把那些孩子捧红的,现在不就红了?”

    “是啊,就算胖成猪,我也会让她们一直有人气的。”说到这,闵熙珍看向徐承熹,“AR的钢炼淑女让同行压力很大。”

    徐承熹笑道:“AR策划的作品难得。”

    “不止这方面。从你们颅骨再生起,都是比较有思想的。”所以对着一群毫无思想的小崽子,她就火大,想鞭打,如果不听她的话,她真的会想杀人。

    “小孩子的思想,需要环境去培育,有个不错的土壤,才能像幼苗一样好好成长。”如果经纪公司本就把一群青少年,爱豆预备役当作人偶,不想赋予他们主观能动性,创造力,话语权,防止他们未来翅膀硬了跟公司叫板,那只能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像SM,有非常专业系统的声乐、舞蹈培训,但是里面的孩子都是‘笼中雀’。“您在SM工作了这么久,应该最清楚这一点。”

    闵熙珍笑了一笑,“所以我离开SM了。”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徐承熹不多说,闵熙珍和张智美聊到投资人,还问徐承熹这方面的有关人士时,咖啡区的负责人过来,跟徐承熹低声说,赵继元叫她过去,说想跟她玩一个游戏。

    她看向远处目光邪气、挑衅的赵继元,轻轻一哂,输了她一次,就会输她第二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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