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通线(22)
龙的性.欲是很强的。
在更为久远的时代中, 繁衍一直是他们的主旋律。
以往只在智库中看到的文字,第一次如此具现化的展现出来。
鹤鸢不理解丹枫为什么要亲这么久?
或者说,咬?吮吸?叼住研磨?
这写都能算进“亲”的类别中, 是以嘴唇为工具进行的亲密行为。
花样很多,但也太久了吧。
感觉丹枫像是将全身的欲.望都集中在唇齿, 然后在他身上一点点缓解。
明明最多半个小时能解决的洗浴, 硬生生延长到一个小时还没结束,身上出了一堆汗, 跟没洗过一样。
鹤鸢懒散地抬起手, 推开丹枫的脸。
“最多、再来十分钟。”
青年的面庞被热成樱粉色, 眼眸蒙着一层水雾,眼尾泛着春.色,身体软成一池春水。
可他吐露出来的话语却是如此清醒。
亲吻很好,但是太多了的话,会有种吃腻的感觉。
特别在胸口传来刺痛后,鹤鸢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伸手抱住丹枫的的脖子, 微微躬身, 手指在宽阔的脊背上留下抓痕,垂下脸去贴丹枫的鼻尖。
“丹枫哥…想亲、亲嘴唇……”
略带渴求的词语从红肿的唇.瓣中吐露。
丹枫仰起头, 咬住了青年的唇。
池水中的青碧色倒影几乎覆盖了四分之三的浴池, 翻滚的龙尾上上下下,争先恐后的挤往青年所在的方向。
足够漫长的时间也不足以让每一片龙鳞去亲吻鹤鸢的身体, 满足自己的渴求。
不够,完全不够。
一个小时怎么能够。
但他不能继续了。
【按照我说的方法,是可以做到最后的。】
‘你别出馊主意。’
丹枫放开鹤鸢的嘴唇,将青年拥入怀中,脸上一片冰冷。
鹤鸢较真, 他也得跟着较真。
若他真的做了,等待他的不过是决裂。
或许没那么严重,但他会永远失去那张入场券。
丹枫轻按手指,在青年酸痛的身体上游移按压,疏解酸软。
鹤鸢发出餍足的轻哼,整个人窝在丹枫怀中,让堂堂龙尊为自己清洗身体,再套上睡衣。
睡衣也是柔软轻薄的材质,却不会太透。
他身上多处都是红与青紫交错的痕迹,胸口尤为严重。
这套衣服倒是刚刚好,能让他睡个安稳觉。
“但是珍珠池是不是不能玩了?”
鹤鸢的语气略带埋怨,面上却是一派笑意。
丹枫知晓他并未生气,但还是说:“是我的不对。卧室里还有好几盒珍珠,一会儿陪你玩如何?”
“珍珠池的话…下次来鳞渊境玩时,我会提早准备好的。”
说着,他拿起托盘上的一杯小杯果酒,递给鹤鸢。
鹤鸢和他坐在浴池边,只有一双脚埋在池水中,一晃一晃的,水珠拨起,洒下一片涟漪。
露出的白皙小腿上满是红痕,水珠划过几个指印,增添暧昧的痕迹。
接过酒杯,小抿一口后,鹤鸢原本犹疑的脸上露出惊艳。
“这个好喝!”
跟他之前喝的酒都不一样,意外的合他胃口!
丹枫笑着又给他倒了一杯,“那能原谅我了么?”
龙尊身上满是欲.望的气息,青绿色的眼中似乎还有些无法压下的、浓重的情绪。
他的睡衣并未扣好,敞开的胸膛上全是鹤鸢抓出来的痕迹。
鹤鸢喝完这杯,视线在自己的杰作上转了一圈,又把酒杯递到丹枫面前。
“这点不够,再多来点。”
丹枫又为他满上,“这酒后劲很大,莫要贪杯。”
鹤鸢小口小口的抿完,一抬眼,发现自己的状态栏中多了个[醉酒]的图标。
难道他是传说中的三杯倒?
鹤鸢放下酒杯,摇了摇头,感觉面前出现了几层重影。
他拉住丹枫的袖子,指着对面的壁画。
“丹枫哥,你那个壁画…是不是画错了?怎么、怎么还有三层人影呢?”
丹枫没被他拽过来,于是鹤鸢的身子一歪,倒在了龙尊的腿上。
宽松的睡衣敞开,露出被吮吸到成熟的果实。
青年满不在乎地将衣领扯开了一点。
酒劲上来,将本就粉红的面颊晕染成酡红,嘴唇张张合合,泄出温热的吐息和哼哼唧唧的声音,浑身都泛着粉色。
看起来是完全醉了。
丹枫伸手拨弄鹤鸢的发丝,对脑内的声音充耳不闻。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现在又该做什么。
手臂穿过腰腹,勾起膝盖,新的黑色长袍覆盖在青年身上,遮住一身春.色。
鹤鸢的面颊贴上了他的胸膛。
丹枫熟练地压下悸动,将鹤鸢抱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
凉丝丝的气息从身下传来,鹤鸢抱紧了被子,连带着准备好的另一床也被他抱在怀里。
丹枫去浴室处理完后,面对的就是被子被抢走的局面。
他正想再去抱一床回来时,鹤鸢抓住了他的手。
醉鬼稍微清醒一点,就会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
不过在丹枫眼中,很可爱就是了。
“丹枫哥……我要抱着你睡……”
醉鬼的话,可信度不知道有多少。
毕竟此前的鹤鸢经常以酒难喝为由,一滴都没沾过。
刚刚属于是气氛不错,他才愿意喝一点。
就是没想到后劲这么大,也没想到自己的酒量这么差。
丹枫捏住他的脸颊,“确定吗?不许反悔。”
“不、不反悔!”鹤鸢嘟嘟囔囔地说,“我不会做反悔的事情!”
丹枫如他所愿,钻进已经被暖香填满的被窝,仿佛埋入了鹤鸢的身体。
鹤鸢本来抱着的被子被抽走,取而代之的,是带着冰冷莲香的龙尊。
有点冷,但正好能消解酒带来的热意。
鹤鸢紧紧缠上去,发出一声慰叹。
白玉床很大,大到足够提供四五个人在上面翻滚。
但鹤鸢与丹枫只占据了一小部分。
墨色长发散开,在薄被下如墨水般洒在青年身上,像是编织出了密不透风的网。
这一晚,丹枫难得睡得安稳些。
他没再梦到久远时代的汤海,也未曾看到前代龙尊为爱泣血的悲痛场景。
他像是刚刚蜕卵的时候,做了个完全属于自己的梦。
他梦见了鳞渊境,梦见了一个秾艳的少年。
少年的身量不高,带着独属于这个年纪的青涩,像是高悬在树上、努力吸收养分的果实,让人心生向往。
丹枫不知道他是如何进入鳞渊境的。
进入鳞渊境,需要穿过丹鼎司,来到唯一的通路。
那里有一辆星槎,也有人把守,如少年这般的仙舟人,是无法进入的。
丹枫有些好奇,却也只是观察着少年的举动。
他有些龙尊的骄矜在身上,一般都是旁人先来接近他。
他也瞧见了少年眼中的惊艳与仰慕,就如此站着,等着少年来找他。
少年没来找他。
丹枫不解,于是不远不近地跟着少年,看看对方都在做些什么。
一处偏僻的角落,少年击杀了一只丰饶孽物。
然后…将对方的尸骨扒了个干净,有用的全部笑纳。
凶残倒谈不上,毕竟出征的云骑军杀的只会更多。
只是这雁过拔毛的风格,让丹枫有些稀奇。
仙舟不是早就实现小康了么,怎么这少年看起来一副勤俭持家的样子。
莫不是有些困难?
怀揣着疑问,丹枫又见到少年来到龙尊像前,仔细地看着雕像上的五官。
那也是他的五官,是每个龙尊的五官。
丹枫不经意地走出来,打算给少年一个搭话的话题。
他心中的好奇愈发浓厚。
但少年只是打开玉兆,对着雕像拍了一张,又去犄角旮旯里暴揍丰饶孽物了。
杀得很快。
平日需要护珠人画上一天清理的丰饶孽物,被少年半个小时搞定了。
丹枫眼睁睁地看着少年来到大殿深处,需要龙尊开海才能踏足之处的外缘。
这下总该需要他了……吧?
少年不知掏出了什么东西,一下子扎进海里了。
丹枫愕然,随机立刻跟上。
海中有大量持明卵,若是一个不小心被碰碎,那对持明族来说是无法修复的损失。
他跟着潜入海中,发现少年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持明卵,只顾着捡一些落在海里的“垃圾”。
对丹枫来说,那些确实是垃圾。
一些残缺的珍珠和珊瑚,或是一些碎金罢了,没什么用处。
丹枫看着少年游完这片海域,悄悄溜到建木附近。
事已至此,他实在不明白对方来鳞渊境的目的。
若是意在建木,那少年又为何清除丰饶孽物?
丹枫沉默地看着他折断几根长出来的枝叶,又手法熟练的伪造出旁人来过的痕迹。
好巧不巧,正是一直反对他的龙师涛然。
于是丹枫愉快地帮忙完善了现场,看着少年远去。
龙尊想要知道一个人的名字,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罗浮的各项法律规章都很完善,但光明往往伴随着黑暗,即便是一派清明的仙舟联盟,也生活着一群蠹虫。
丹枫知晓自己找这些人问少年的名字,大概会将对方拉入一种不妙的境地。
他迂回地找到丹鼎司,拿到了那日的出入记录。
鹤鸢,这是少年的名字。
鹤鸢是个很有名的人。
当丹枫的目光停留在这个名字时,一旁的丹士说:“小鸢是个很热心的孩子,经常来这边做义工,只要给他包饭就行了。”
丹士说,很多跑腿的事情,或是各处需要帮忙时,鹤鸢总是很热心的去做,没有一点埋怨。
所以他进入丹鼎司的任何一处…都不会被怀疑是么?
丹枫面上不显,发出一声音节,算是听进去了。
知道了名字,此行的目标就算完成。
但,丹枫莫名的没有先回去,而是留在抬眼就能看到大门口的房间中,慢悠悠地喝茶看书。
在此处,他看到了鹤鸢完全不同的一面。
鳞渊境中的鹤鸢沉默又利落,这里的鹤鸢却……柔情似水?
特别是面对同他一起来的那个白毛少年时。
白毛少年名为景元,是剑首镜流近日新收的弟子。
也是鹤鸢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的朋友。
说是挚友也不为过。
他们经常结伴来到丹鼎司帮忙,两人配合无间,一个眼神、一句只说了第一个字的话,就能瞬间明白对方的想法。
丹枫看着有些刺眼。
他只想看一看鹤鸢,却莫名其妙地在房间中呆了很久,看着鹤鸢做完一件件事情,收获夸赞。
——连带着他身边的景元一起。
两个小少年也会在空闲时间找到空地对练,丹枫默不作声地跟上围观。
鹤鸢分明比景元强很多,被收徒的为何是景元?
可他转念一想,被收徒的是景元也好。
这样一来,景元便不能同鹤鸢形影不离了。
只是两人之间的默契还是烦人的很。
在丹枫的观察中,他发现鹤鸢竟然给景元单独设置了专属铃声。
旁人的电话讯息碰上要紧事,鹤鸢充耳不闻。
可若是景元的,那鹤鸢必定会尽量空一只手出来接。
烦人。
就如浴池之中,鹤鸢此刻的时间分明是他的,景元发来消息,竟也要空一只手出来去接。
若不是丹枫有先见之明,将玉兆放远了一些,鹤鸢恐怕要被一条消息唤回家吧。
黑暗中,丹枫怔愣地睁眼。
怀抱中的温度已然不见,鹤鸢不在他怀中,放在床头的玉兆也不见了。
……走了吗?阿鸢。
共通线(23)
丹枫一脸阴郁地看着怀中的空缺。
他是龙尊,洞悉鳞渊境的一切情况,找到一个人的踪迹……轻而易举。
鹤鸢在——
鳞渊境的大殿处?
他去那一处做什么?
丹枫本以为鹤鸢应当已经离开了。
峰回路转,他脸上的阴暗之色淡了许多。
迅速换上外袍后,丹枫一路疾驰,来到鹤鸢身边。
只见青年还穿着皎白色的轻薄睡衣,身形单薄,在寒风中显得尤为可怜。
更衬得他对面光鲜亮丽的龙师们仗势欺人。
丹枫上前,将外袍脱下为鹤鸢穿上,厉声道:“大晚上不睡觉,几位来鳞渊境做什么?”
他不曾问过一点事情的起因,只是将青年揽在怀中,自然而然地去责问龙师。
阿鸢充其量只是图他的美.色,龙师图的可就多了。
孰是孰非,他自有论断。
龙师们互相对视,先发制人:“饮月君,你招待的这位客人意在建木,被我们抓了个正着!”
鹤鸢没说话,蓝紫色的眼中溢出几滴眼泪,顺着眼眶滑落,又慌慌张张地用手去擦。
丹枫心疼地用丝帕为他拭去泪珠,轻声哄着:“我知晓你的为人,阿鸢定然没有这等想法,想来是他们污蔑了你。”
龙师:“……”
龙师:“???”
龙师:“你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饮月君,我们如今还愿意这样称呼你,是对你的敬重。可你若是是非不分的话……”
“丹枫,你可别忘了持明族一直以来的使命,也别忘了龙尊需要遵守的清规戒律!”
鹤鸢像是被他们吓到一般,缩进丹枫怀中,说出话的也磕磕绊绊起来。
“丹枫哥……”他抽噎着说,“我、我喝了酒头好疼,睡不着出来走走……”
“然后就、就看见他们鬼鬼祟祟地要往禁地走……”
鹤鸢说着说着,又埋进龙尊的胸口,眼泪梨花带雨的落下,将那一片布料浸.湿。
龙尊对龙师怒目而视。
“先说说你们为何在这个点去禁地吧。”丹枫淡然道,“若是不说,那我就叫来护珠人问问。”
“丹枫!你莫不是被迷了心窍!”为首的龙师怒气冲冲,“你可别忘了,持明龙尊要守身如玉,不可与旁人——”
“涛然,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丹枫打断他的话,“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他漠然地看着这几个龙师,“我知道你们在密谋什么,但我还是龙尊。”
“丹枫哥,”鹤鸢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建木的枝条我放在中间那个的兜帽里了。”
丹枫捏了捏他腰间的软肉,算是知晓。
一挥袖,自海边涌上来的水流将鹤鸢所指的那个龙师卷起倒挂,几根看似普通的枝条落在地上。
丹枫似笑非笑:“意在建木的到底是谁?”
涛然面色阴沉,视线在鹤鸢与丹枫之间来回。
这么简单的手段都看不出来,那他也不必密谋什么了。
但今日只能不了了之。
涛然正要走,就听见鹤鸢说:“丹枫哥,他——他说我是祸国妖妃!”
涛然顿住脚步,疑惑地回望。
他什么时候说了?
却看鹤鸢指向的,是被倒吊的那一个人。
涛然想起来了。
“龙尊冰清玉洁的一个人,就是被你这个祸国妖妃给耽误了!”
涛然记得鹤鸢不是反驳回去了吗?
“那真是抬举我,也抬举了持明族啊,你们现在不是在仙舟上生活吗,什么时候搞分.裂自治了?”
“我祸你们什么了?顶多就是亲了你们龙尊几口!”
“不对不对,分明是你们龙尊扒拉着我不放手,按着我在浴池里亲了一个多小时!”
说着说着,还掀开袖子,给他们欣赏龙尊的杰作。
那白皙的胳膊上,全是红青紫交错的痕迹,咬痕也密密麻麻地铺开,就找不出什么好肉来。
一堆早已丧失繁衍欲的老龙师哪里见过这个,纷纷挥袖捂脸,表示自己知道了。
谁信你们只是亲了一个多小时!
谁家在浴池呆一个小时就为了亲吻?!
……不,不对,难道他们龙尊只有一个小时?
这不对啊!!!
龙尊一次一个小时才对!!!
莫非是龙尊怜惜,所以只做了一次?
应当是如此。
龙师们交头接耳一番,确信龙尊很行。
“你们——现在是聊这个的时候吗!”
涛然恼怒地指着那会儿还形单影只的鹤鸢,“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这人拿下,直接扭送十王司!”
“一个夺取建木的罪责,就够他在里头呆上几百个年头。”
众龙师纷纷醒悟,拿出武器上前,正要开打。
这青年看着身形单薄,一副弱不惊风的样子,看着就脆弱,他们得收着点才好。
否则龙尊要是去闯幽囚狱,还要追究他们的罪责就不好了。
涛然老货,怎么不自己上。
几个龙师撇撇嘴,不情不愿地上前。
受限于情报来源,他们并不知道眼前青年的种种壮举,就这么冲了上去。
鹤鸢挑眉一笑,朝着几人挥手。
信手间,几只小剑飞出,将他们的武器打落。
另有几只裹挟着顺手拿来的建木,落入兜帽中。
随后都随着光点消散,没留下任何痕迹。
再然后,就是龙尊赶来,斥责他们了。
涛然:“……”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感觉持明族要完。
龙师是一群合不到一起的憨憨,龙尊又有祖传的恋爱脑。
以前龙尊不管事,他们好歹能计划着振兴一下。
虽然都是歪门邪道并且起了反效果,最后还要龙尊来收拾烂摊子。
现在龙尊管事,他们只要跟上就行。但很多人还没从之前大权在握的优越中走出,便动了些心思。
总归也这一任龙尊成了例外,等换上下一任龙尊,就能回到从前的生活。
只可惜,一直都没能成功。
丹枫可以说是近千年来天资最高的龙尊,负责教导他的龙师往往教个一两周就无事可教,只能被换下。
随后更是迅速掌权,以实力获得了持明族的认可。
如今的形式几乎是一边倒了。
涛然看着被倒吊起来的龙师,镇定道:“他说得倒也没错。”
也不看看丹枫都做了什么!
鳞渊境的通行令说送就送,还让一个外人来清点财产,带着对方去圣池沐浴……!
如此种种,不多赘述。
这不是祸国妖妃是什么?!
“丹枫,你自己看看你做得事情,怎么就不是被妖妃迷惑了?”
丹枫嗤笑:“你觉得我会被迷惑?”
“这些都是我想做的事情,何必苛责旁人。”
“你——!丹枫,你不要不识好人心!”
饮月君如今的所作所为报到方壶仙舟去,绝对会受到惩处!
但他们这些龙师也讨不到好,所以得找个人顶罪。
鹤鸢虽是个有点后台的仙舟人,可他自己没什么实权,只要持明上下一致认定是对方的罪责,仙舟那边打点一下,不会不给这个面子。
可丹枫竟然……!
“不识好人心?”丹枫伸手为鹤鸢系上衣带,一边捂着他的手,“你们尽管报去方壶,看看冱渊君会治谁的罪!”
这边厉声一番,面对鹤鸢时,语气柔和了不知道多少。
“头还疼么?回去给你熬个醒酒汤可好?”
鹤鸢摇头,手指微动,收掉了地上的建木。
“不要,醒酒汤是苦的,我不喝。”
丹枫捏捏他的脸,“我熬的不苦,是甜的。赏脸喝一碗,嗯?”
鹤鸢想想也是,刚刚的果酒就很合自己的口味。
“好,那我就试试!”
两人旁若无人的边走边聊,姗姗来迟的护卫将捆起来的龙师带走,剩下的只能站着干瞪眼。
“这…涛然大人,”龙师小心翼翼道,“不如我们散了如何?”
今日本来是拿点建木和丹鼎司那边做交易的。
这次没成,等下次就行。
反正建木在鳞渊境,也只有他们能拿。
涛然面色铁青,冷哼一声走了。
其余龙师也做鸟兽散。
回到卧室后,丹枫和鹤鸢一同躺倒在床上,手臂没入外袍,按压着纤细的腰腹。
“建木被藏在哪里了?”
手掌开始按上胸膛,又徐徐向下。
鹤鸢理直气壮:“当然是作为我的报酬收起来了!”
他伸手推了推压.在身上的龙尊,指示道:“不该问的别问,快去给我熬醒酒汤!”
丹枫却颇为“恃宠生娇”地按住他的后脑勺,咬上他的嘴唇。
短暂的呼吸间,龙尊说:“建木珍贵,光是刚刚那点事…可不太够。”
鹤鸢抓着他的肩膀,嘟囔着重,令丹枫换了个姿势。
“那你晚上在浴池亲了我一个小时,我都没找你要报酬呢!”
“那不是恋人之间的事么,阿鸢?”
龙尊耍了点无赖。
鹤鸢趴在他身上,外袍散开,衣扣也崩开几颗。
“那恋人之间为什么要算得这么清楚?”
耍无赖,当谁不会似的!
丹枫拍拍他的臋肉,顶着一个人的重量起身。
“好了好了,醒来再送你一些,下次别大晚上去拿了。”
鹤鸢翻了个白眼,“我当然知道你会送我,但他们都闯到家门口了,我当然得帮龙尊管管!”
“毕竟你以后是要嫁过来的,那可都是你的嫁妆!”
丹枫憋着笑,“那我要多谢阿鸢大人了,不知能否放我去熬醒酒汤呢?”
他指了指鹤鸢还压.在他腿上的丰.盈。
鹤鸢却伸手将他推.倒在床,手指插.入他的长发,“随口找的理由,你还真信了?”
龙尊躺在白玉床上,身下是月白色的床单。长发散开,五官俊美,真真是一副秀色可餐的样子。
现在这是他的恋人!
鹤鸢捧着脸,主动吻了上去。
又是一室春.色。
水流再一次划过身体时,鹤鸢恍惚的想——
看来亲亲真的会上瘾,丹枫花样也是真的多。
共通线(24)
清晨,一堆机巧鸟站满了景元家中的院落。
恰逢父母外出考察归来,推开门,发现自己连个下脚的地方也没有。
“景元——快把东西收拾了!”
景元听见声音,匆匆忙忙地下楼。
他今日起的早,就是为了收拾这些,没想到父母竟然也提前回来了,恰好被撞了个正着。
“马上马上!”
景元披着松松垮垮的外袍,将机巧鸟脚下的一个个快递拿起来,放到了自己房间。
蓬松柔软的白发上沾满汗珠,湿哒哒地贴在脸侧。
父母看不过去,也帮忙拿了好几个。
“你这孩子…我记得你平时也不买这么多东西啊?”
他们奇怪地问。
景元小时候被一堆课业和鹤鸢的魔鬼训练填满生活,被剑首收徒后又进入了另一个魔鬼训练阶段,平时物欲不高,消费也仅限于买点兵器之类的材料、抑或是给家里人和鹤鸢的礼物。
从来没买过这么多。
难道是孩子压抑久了,突然爆发了购物欲?
父母想着,点开手腕上的玉兆,给景元转了一笔钱。
“该花花该省省,只要别去借贷就行。”
景元的性子他们还是清楚的,不可能落入这个境地。
但还是要提醒一下。
景元无奈:“父亲,母亲,这些是我给小鸢买的。”
“我惹他生气了。”
“哦哦这样啊,那钱还够吗?”
父母对视一眼,眼里只透露着一个信号:景元是真的沦陷了!
不过他们也喜欢鹤鸢那孩子,对此事乐见其成。
家就住在隔壁,以后来往也方便,多好。
景元点头,“够的够的,放心吧。”
他将袖口挽起,走进厨房,顺口问了一句:“吃过饭了吗,要不要来一份?”
父母看着儿子那充满力量的手臂,恍然间发觉——
景元已经是个上过战场、打出名声的人了。
他定然是不缺钱的。
但,不缺钱不代表就不用给了。
母亲说:“钱记得收一下,结婚也是很费钱的。”
景元失笑:“母亲忘了,我们云骑军结婚不能搞排场的。”
到时候顶多摆几桌酒席,请一请亲朋好友就差不多了。
“那你们就去度蜜月!”母亲斩钉截铁,“我们单位的小年轻最近都念叨着一定要去艾普瑟隆一趟,那边好玩,就是贵了点。”
景元只好收下。
他拾掇好礼物,又将做好的早餐和午餐塞进保温盒,便出发去神策府上职了。
要等下午才能见到小鸢。
但一想到能见到小鸢,景元又开心起来,今日的工作和训练也没那么难挨了。
*
被他惦记的鹤鸢正在赖床,像只八爪鱼一样抱住龙尊,不让对方起身。
放下的床帐隔绝一切视线,只能隐隐绰绰地听到里面传来嬉闹声。
“丹枫哥,我要早安吻!”
桃腮粉面的青年正用璀璨的眼眸注视丹枫,残留着红肿痕迹的嘴唇慢慢贴近。
丹枫熟练压下悸动,扣住鹤鸢的后脑勺。
帷幕重重中,只剩下啧啧水声与衣料摩.擦的声音。
鹤鸢的脖颈上又添加了一些画作,空白的地方几乎不存在。
他似乎着迷于亲吻得到的快.感,单纯又迷人,让人无法苛责。
毕竟,除了那一声声带着餍足与舒爽的喘息呻.吟、以及战栗的身子外,鹤鸢没有任何别得反应。
反倒是丹枫,需要克制自己好几次,才能不让那物硌到鹤鸢。
昨晚鹤鸢坐他腿上时,丹枫一边为此兴奋,一边又害怕自己的反应会令鹤鸢难受。
直到现在,鹤鸢用手按住了他。
“丹枫哥,你很难受吗?”
略带恶劣的声音响起。
………………………
………………
总之,今日的饮月君比平常晚了两个小时才起身。
侍从进来收拾床褥时,闻到一股浓重的石楠花味道,面色微变。
视线悄悄看向梳妆台边正在打理的两人。
较小的青年眉目含春,带着一股怎样都无法挥去的、欲.望被满足的感觉。身形看着较为单薄,能被饮月君完全挡住,搂在怀中。
看着就一副身娇体弱、无法承受的模样。
事实也确实如此。
青年瞧着累极了,什么都要饮月君抱着他做,还要饮月君帮他抬手穿衣,瞧着像是四肢退化的样子。
至于饮月君,一看就知道他乐在其中,也特别享受这种恋人被自己做的起不来身,只能全身心依靠自己的模样。
还能像洋娃娃一样打扮对方。
面上看着冷漠,手倒是一点没停。
再看那青年裸.露出来的肌肤上的痕迹……
真是一点都不节制啊!
……不对。
饮月君应该是节制的,毕竟清早也就俩小时,算上浴池一小时,顶多三次。
持明侍从脑内胡思乱想。
估计是那名青年被迫“不节制”了。
不过饮月君百年童贞被破,龙师那边估计又要问责了。
但无所谓。
要守身的对象几千年都没影,这点传统几乎没人要求他们这一脉龙尊遵守了。
而且当时的那位大人也没要求龙尊们这么做,主要是一些爱得太深了的龙尊的自发行为,然后就慢慢变成了传统。
“喜欢这身打扮吗?”
饮月君清凌凌地声音在室内响起,打断了持明侍从的思绪。
他定了定神,看向青年的穿着。
一身与饮月君相仿的黑红白三色服饰,腰封收紧,勾出细瘦柔韧的腰线,还用一条珍珠链作为装饰,外头又坠了件鲛纱制成的纱衣。
因着青年头发不长,饮月君便没有用繁杂的饰物,而是选了一丛白色莲花别在耳侧,辅以流苏垂下,与耳垂上的弯月耳饰浑然天成。
客观来说,这张脸、这身材穿什么都好看。
但作为持明族,侍从当然要说:“饮月君搭配的才是最好看的。”
昨日这位客人来时穿得也漂亮,但没有今日美的浑然天成,像是全身的优点都开发出来一般。
青年站起身,层层叠叠的衣摆撒开,行走间如莲花绽放,飘然若仙。
他原地转了个圈,笑着对饮月君说:“丹枫哥,我喜欢!”
鹤鸢不是没穿过这么复杂、这么漂亮的衣服,但他只喜欢这件。
也喜欢穿上衣服的自己。
侍从心里嘀咕:不知喜欢的是这身装扮,还是喜欢饮月君。
但饮月君的心情显然很好。
他牵上青年的手,慢慢来到客厅用饭。
厨房贴心地送上清淡粥类套餐。
这里都是丹枫的心腹,一个个最会体察上意。
鹤鸢吃着没什么不对,只觉得昨晚吃得太痛风,今天清淡点正好。
丹枫倒是皱了皱眉,不咸不淡地看着眼厨房,最终什么都没说。
阿鸢喜欢就好。
搁下碗筷后,饮月君便要处理事务了。
丹枫起身,拉起鹤鸢的手。
“昨日整理出来的账本我已送到龙师处,今日他们应当送回赃款了,要不要同我去看看?”
【任务[神秘的委托其二]已触发,是否接取?】
鹤鸢看着上个任务给得丰厚报酬,眉开眼笑,“要!”
“那里头还有我的一部分呢!”
共通线(25)
两人又慢悠悠地散步到正殿。
侍从这才明白,为何前日饮月君一回来,就加班加点地做了一堆工作。
原来是为了今日。
看来龙尊成恋爱脑真的是传统了。
这两位一路亲密无间,又穿着相同色系、款式相似的衣物,瞧着就同一对夫妻一般。
看来他们鳞渊境要有喜事发生了。
不知道要不要提早准备一下贺礼?
“饮月君,这些都是涛然大人送来的财物。”
护卫将一车车箱子卸下,搬到殿内。
里头一片金光闪闪、珠光宝气。
一想到这里头有十分之一是自己的,鹤鸢就两眼放光。
他踮起脚,在丹枫面颊上吧唧一口。
“谢谢丹枫哥!”
细细的声音像羽毛一般,瘙痒着丹枫的心脏。柔软的唇肉在脸侧留下馨香与温热,让人回味。
丹枫清咳一声,让那些震惊的护卫闭上嘴,低下头。
“阿鸢喜欢就好。”
也算是他想尽办法给阿鸢送钱了。
不能直接给,便也只能如此。
“且去清点一二吧,若是再有缺漏找出,那便都给你了。”
涉及到钱财,鹤鸢总是很敏感。
昨日他清点出来的数额甚至精确到了毫厘,连什么颜色的珍珠少了一颗都要揪出来,看得涛然恨不得下一刻就把人送进幽囚狱。
哪有算账算这么清楚的!
不都是还个七八分回去,这事就算了解了吗?
涛然愤恨,涛然无奈,涛然只能装上财物,丝毫不差的送回。
如今的龙尊势大,且待其蜕生,看看下一任龙尊……
看来,雪浦的提议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龙尊的不稳定性太大,不如让一代代稳定传承的龙师议会主政。
且等着吧……
如丹枫这样强势的龙尊只是少数,后头的龙尊…他们必会将一切扼杀在摇篮中。
“粉珠、紫珠各少两颗,有几种颜色的玉石也未送来……”鹤鸢一个个看过来,挨个清点。
送来财物的涛然面色越来越差。
他愤而去看上首端坐的丹枫:“丹枫!你不要太过分了!”
“再怎么说,我也曾教导过你,是你的老师!”
丹枫直视他的视线,并未说什么。
鹤鸢加快速度说完话,对着涛然“切”了一声,“丹枫哥没收你利息就不错了!”
折算起来这么多钱,就算只是放进钱庄吃个利息,都不知道能有多少钱!
他提着衣摆跑到台阶上,坐在丹枫身边,将清点出来的缺漏双手奉上。
“丹枫哥,都在这里了!”
青年双颊微粉,眼神灵动,脸上是一副“求表扬”的表情。
看着像是从外头叼来鱼干的小猫,可爱极了。
丹枫揉揉他的头发,接过屏幕。
“今日多谢阿鸢了。”
鹤鸢晃晃脑袋,坐在一旁的软椅上靠着他,“丹枫哥不用和我见外。”
“我们可是恋人啊。”
而且丹枫哥还是大方的雇主!
【[神秘的委托其二]已完成】
丹枫动动手指,将清单发给涛然。
“涛然,尽快补齐。”
“另外,这种事不要出现第二次。”
【[神秘的委托其三]已完成】
【……已完成】
……
一连串的任务完成声在耳边响起。
鹤鸢晕乎乎地点开系统通知,发现这是个有十环的任务,后续还包括追回条款、追溯钱财用途……等等需要做的事情。
现在全做完了。
嗯——嗯?他有做这些吗?
鹤鸢沉思: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吃软饭呢?
但这是合理渠道的软饭!
相当于丹枫哥成了他的队友,带着他做完了任务,还主动放弃所有奖励!
鹤鸢喜欢!
他看向丹枫的眼中几乎是满溢出来的喜爱,令人侧目。
可也只有丹枫知道,这里头的喜爱不掺杂和他一般的爱欲,只是、喜欢。
龙尊沉默的叹气,握住鹤鸢伸来的手。
“很喜欢?”
“喜欢!”
鹤鸢现在最喜欢丹枫哥!
丹枫明白他心中所想,只是笑笑。
“接下来要去做什么,我听你的。”
鹤鸢已经高强度的和他玩了一天,又做了消耗体力的事情,剩下的时间慢慢来就好。
“欸——?我吗?!”
鹤鸢指着自己,一脸茫然。他完全没做任何准备啊,现在提出什么都来不及吧……
丹枫揽住他的肩膀,将青年拢在宽袖之下。
“嗯,阿鸢想玩什么,我都陪你。”
“不用担心别的,我都会帮你安排好。”
玩什么?
鹤鸢靠在丹枫的怀中,思绪飘散。
他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想要去玩秋千,却在坐上去的时候被别的小孩嘲笑。
那是个很漂亮的秋千,上面开满了各色鲜花,每个上去玩的孩子都穿得光彩照人,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和公主。
鹤鸢不是。他一点都不像自己的名字,如鹤般的皎洁更是和他搭不上边。
他穿着陈旧的、被人淘汰的衣服,鞋子不合身到脚趾露出,上衣是宽大到一有大幅度动作就会露出肌肤,他总是要把他们尽力塞进没有腰带的裤子,这样看起来才得体一些。
他应该是这些故事里从未被着墨的路人。
鹤鸢怔怔地说:“丹枫哥,我想玩秋千。”
他想玩一个开满鲜花,能荡得很高很高的秋千。
“小鸢的名字是一只鸟,以后会飞到很高很高的天空上。”
什么是很高很高的天空?
在小时候的想象中,只有秋千能带他飞离地面,再带向天空。
后来,是在一艘艘飞船上连轴转,即便徜徉星海,也未曾有闲心观赏过几次美景。
现在,是昨日丹枫哥带他飞往高空,几乎冲破天空封.锁的冲劲。
他更喜欢现在。
现在能让他的每个毛孔都感受到风中的气息,仿佛具备了飞行的能力,能够挣脱一切枷锁。
于是鹤鸢又说:“丹枫哥,我想要一个能飞得很高很高、也是最漂亮的秋千。”
丹枫看着他,说了声“好”。
阿鸢身上还有很多谜团,但他不说,丹枫就不会问。
就像他不会问,为什么第一次来鳞渊境的阿鸢像是熟知一切路线一样。
“想要飞得很高的话,不如去正殿如何?”
龙尊居所的正殿,是整个鳞渊境中除建木外最高的地方。
丹枫可以引来石料与藤蔓,再佐以珍珠美玉,令人去购买市面上的所有鲜花,只为了做一个鹤鸢想要的秋千。
同史书里的帝王相比,这压根不算什么劳民伤财。
这些东西全是从丹枫的私库出的,去买鲜花的侍从也都付了厚厚的跑腿费,就连石料和藤蔓,也都是丹枫自己找的。
一点错都挑不出来。
可这些都不是最大的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
饮月君要在正殿上搭秋千!
饮月君要花大把大把的时间,就为了给“妖妃”搭秋千,还要推“妖妃”玩秋千!
这这这——这简直是视庄重威严于无物啊!
那可是正殿!
是用来开展会议、给龙尊处理事务用的正殿!是从前用来举行重大仪式、象征龙尊威严的正殿啊!!!
怎么、怎么能拿来荡秋千呢!那样一个大殿上架个秋千,得多离谱啊、多难看啊!
乌泱泱的龙师都跑来正殿,准备像戏文里的忠臣一样劝谏,同时再给不来的龙师偷偷摸.摸上点眼药水。
只是走到正殿附近时,却隐隐听到里面传来乐声,并着连绵不绝的嬉闹声。
“丹枫哥,这个动作是这样吗?”
“丹枫哥,你再来一遍呗~”
“丹枫哥……”
他们知道这是龙尊的名字,但里头的妖妃愣是叫的、叫的柔情似水,听的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还有……这里是正殿,里面那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是什么!
怎么能在正殿里做这些!
龙师们清清嗓子,准备进去,却被门口的守卫拦下。
“你们这是要同丹枫那逆子一起,视龙尊威严于无物了吗!”
“放你们进来,才是对丹枫大人的侮辱!”
只有侍从才知道,丹枫大人为了能畅快地陪人玩上一天,在前几日做了不知道多少的工作,他们怎么能让这些扫兴的人毁坏!
“你你你……”
一个龙师差点被气的倒下。
“你们自己听听他在做什么!他在视龙尊的威严于无物!”
“那又如何!龙尊大人自有自己的意思,也没干扰到我们,我们为何要反对?”
总比你们这些尸位素餐、只顾着在一亩三分地里内斗的龙师要好。
丹枫做事至少会给他们带来好处,吩咐他们做事也不打白工。
龙师就不一样了。
龙师不仅让他们打白工,还会一个劲的压榨他们,还图他们身上的一些东西。
据有在龙师那边卧底的人说,龙师似乎在和谁合作搞研究,需要持明身上的什么东西。
可惜权限不够,没听完全。
但守卫知道,龙尊不会图他们的身子,也不会黑心压榨他们。
对峙的时候,殿内的氛围依然欢乐。
“阿鸢跳得很棒,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学生。”
“那是当然!我一直都是最聪明、最努力的学生!”
饮月君,这样哄人的话语,你从未对我们说过……
“阿鸢,要不要歇一下?”
“好——”
只听里面传来两声闷响,像是一起倒在了地上。
他们还要在正殿做什么!
“持明族的未来……要完了……”
一个龙师倒下了。
雪浦看向涛然,“涛然,如今你还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吗?”
龙尊实在太不可控了。
前几任龙尊虽然荒谬,但不管俗物,于他们而言,就是好龙尊。
现在的饮月君管得又多,本身又荒唐,于他们而言就不是好龙尊。
风浣冷哼一声,也看着涛然。
龙师是个团体,自然有领头人,涛然就是这个领头人。
他们想做的事情若是能争取到涛然的意见,推行起来就会容易很多。
只需等到龙尊蜕生的间隙……
“先进去看看。”涛然沉着脸,打下两边的守卫。
一堆龙师挤进殿中。
乐声还在飘扬,里头的两人却像是累了,坐在铺满地毯鲛纱的地面上不知道玩什么。
一枚粉色珍珠直逼涛然的门面,被他用袖子挡下。
这两人,在玩珍珠。
只见那青年穿着一身柔软层叠的衣裳,躺在地上时如花瓣散开。粒粒圆润的珍珠被他捧在手心,又像花瓣一样往上挥,纷纷扬扬似雪粒飘洒。
地上传来清脆的碰撞声和珍珠滚动“咕噜”声,与青年的欢笑声都融入乐曲中。
见有人进来,那妖妃立刻起身,挪动几下,躲在饮月君身后。
刚刚被他抛起的几枚珍珠还打在饮月君的龙角上,但饮月君面不改色,毫不在意,反而捏捏青年的脸,安慰他。
可鹤鸢却是一副颤颤巍巍、害怕极了的模样。
“丹、丹枫哥,我不喜欢他们!他们昨晚还威胁我……让我赶紧离开你,不要打扰你……”
说着说着,竟然要哭起来。
那害怕又柔媚的嗓音、那接近苍白的脸色、还有立刻出现在眼眶中、要落不落的泪珠。
他们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
涛然看向饮月君,却发现龙尊已经面露怜惜,将人搂在怀里哄了。
涛然:两眼一黑.jpg
他扶住身边龙师的肩膀,急促的呼吸几口。
“丹枫——”
堂堂龙尊连这点手段都看不出来?他不相信。
一枚碎砖从殿外飞进,恰好打在涛然的脑壳上。
缩在丹枫怀里的鹤鸢收起手指,偷笑一声,被龙尊捏了捏耳朵。
“丹枫,上头的那些你赶紧停下,我们就不计较你的过失!”
涛然厉声道:“今日.你若是一意孤行,那我一定上报冱渊君,让她来治你的罪!”
已经无所谓自己会不会被治罪了,再让丹枫放肆下去,可不只是治罪那么简单了。
丹枫抬抬眼皮,“那你去罢。”
真当冱渊君也喜欢你们这类龙师?
他一没耽误事务,二没做出如昏庸一般的举动,只是给心上人搭个秋千罢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不就是想彰显自己的地位、想夺权吗?
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
“阿古,将龙师们请出去。”
丹枫看都不再看一眼,对他们那些“劝谏”的话充耳不闻。
鹤鸢锁在他怀里,悄悄对涛然做了个鬼脸。
“你这妖妃!”
【解锁称号[祸水],佩戴时可增加10%的魅力,有极大概率让人心甘情愿地为你做一件事。】
鹤鸢:?
被人叫妖妃还有这好处?
他想了想,从地上又抓了一把珍珠,全都抛出去。
一个个的,全都击中了龙师那尊贵的后脑勺,然后龙师们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个倒下,在正殿前摔了个人仰马翻。
鹤鸢毫不客气地笑出声。
丹枫见状,也只是点了点他的额头。
“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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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一下龙师吗?”
鹤鸢好奇地问。
虽然他觉得这群龙师很像谐星,看着没什么威胁力,但总是这样烦人也不舒服。
而且俗话说得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现在不管一下,以后乱起来可就麻烦了。
丹枫梳理他稍显凌乱的头发,“龙师议会自古有之,根深蒂固,很难连根拔起,仅凭我这一任还不够。”
龙师之间团团相结,蜕生于他们而言只是刷新一下岁数,只要还有人能引导,他们便能一直团结下去。
若丹枫后的下一任龙尊还是从前的德行…会让丹枫的努力功亏一篑。
“若阿鸢是我,会怎么做?”
鹤鸢理所当然:“既然无法直接除去,那就先想想如何让下一任龙尊不被龙师掌控。”
龙师能发展起来,不过占了个教导龙尊的名头,能将一些未知世事的龙尊教成自己喜爱的样子。
若不是有龙心拉扯着,龙尊恐怕早就被架空了。
“是啊…那阿鸢愿意帮我一下么?”
丹枫亲昵地贴着他,一粒粒从上空落下的珍珠砸在他的头顶和龙角。
鹤鸢串珍珠的手一顿,“我怎么帮?”
他的身份是仙舟人,好像管不了持明的事情。
“就如我昨日所说的,我嫁给你。”
“带着龙尊的位置嫁给你。”
丹枫的语气中并无调笑。
他是认真的。
鹤鸢没觉得惊讶,只是问:“那龙师那边、还有冱渊君那边怎么说?”
持明的问题他也算了解,不想把龙尊放在龙师眼皮子底下,那就只能换个合情合理的人。
以现在的境况…似乎没有龙尊的“丈夫”这一身份更适合了。
但他还是会被丹枫大胆的想法给惊到。
鹤鸢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会将关乎未来的大计托付给一个才二十岁的人。
而且这个人与自己并不是同族。
他震惊于丹枫哥对自己的信任,却又因为这是游戏世界,这份震惊被冲淡了不少。
毕竟游戏主角人均龙傲天,被托孤…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冱渊君那边我已遣人去说了,她会同意的。”丹枫淡然道。
龙师们大概不会理解,但冱渊君一定会理解。
壁画上的少年因其本人的意愿,五官被抹去,可每任龙尊都记得对方的模样,知晓对方的性格与特点。
即便第一面认不出,当日回去后的夜晚,也会在梦中发觉。
冱渊君只需看完他所书写的内容,再看一眼阿鸢的照片,便能明白一切。
不愧是丹枫哥,什么都准备好了。
鹤鸢想,他要是不答应的话,似乎是辜负了丹枫哥的一片苦心。
幸好,他也没想拒绝。
“丹枫哥,但我……”
但是他要先陪应星哥,不知道丹枫哥愿不愿意等。
思忖着,鹤鸢存了个档。
丹枫哥不愿意的话,他再读档想想办法,或者卡个bug,看看能不能搞成一夫一妻制。
“我知道,你想先同应星在一起是么?”
丹枫垂下头,任由鹤鸢手中的多彩珠串挂上碧绿的龙角。
他的脸更逼近了一些,最终埋在青年的颈窝,遮掩自己不够美观的表情。
“阿鸢,我会努力等到你们结束的。”
鹤鸢抱住他,“我无法承诺别得,但是丹枫哥,就算你不嫁给我,关于下一任龙尊的事情,我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仙舟联盟与持明有盟誓,联盟之人,不得杀伤持明。*
但鹤鸢可以假扮成别得种族,做完这一场凶案,让这些龙师集体蜕生,再偷偷找人给他们洗脑,就像龙尊在持明卵里会梦到往事,鹤鸢可以找一找忆泡之类的东西,把持明卵放到忆泡里面。
这样出来的龙师,相必会乖顺很多。
之前打呼雷掉了三个五星道具,一个被他摧毁,一个被他塞给应星哥,还剩一个。
【道具呼雷的头盖骨:在步离人的族群中,胜者会用败者的头盖骨饮酒。】
——装备效果:可获得部分步离人族群的忠诚。
头盖骨饮酒的事情鹤鸢不会做,但是装备效果可以用一用。
丹枫“嗯”了一声,没再言语。
但从手底有些颤.抖的肌骨中,鹤鸢还是能感觉到,丹枫哥应当是怀抱着嫉妒与喜悦的。
即便面上再怎么不在意,心中还是会有所芥蒂吧。
平心而论,他是做不到丹枫哥这样的。
所以丹枫哥这样子做,反而让他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怜爱?
要怎样能让丹枫哥高兴一些呢?
鹤鸢开始思考。
即便清楚知道,眼前的龙尊是一串数据,可这样惹人怜爱的行为,就算是冷酷无情的人,也会有所动容。
“丹枫哥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么?”
丹枫笑了笑,“我喜欢的,已经在我眼前了。”
那有点难搞。
鹤鸢又不能把自己分成两半,他也不想出.轨影响感情。
“阿鸢,遵从你心中的选择就好。”似乎是看出了鹤鸢的犹豫,丹枫如此说道,“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等待你的到来。
鹤鸢差点要说:“要不我再留一天吧。”
可转念一想,只是一天的话,对丹枫哥也无异于饮鸩止渴。
那他该怎么办呢?
或许该找人问问,亦或者直接问丹枫哥?
“那丹枫哥想和我做什么呢?不许说随便!”
鹤鸢跪坐在地上,逼近龙尊的脸庞,一脸较真。
【想和你做.爱。】
【这就是你的想法。】
丹枫闷哼一声,“我…我还想再亲吻你一遍。”
“亲遍全身的那种。”
鹤鸢一听他的话,就想起了浴池中的混乱。
那真的是……爽完后就有点后悔。
主要是身上痕迹太多,又有种莫名的虚脱感。
不适倒是没有。
“可以,”鹤鸢说,“但是不能像昨晚那么过分了!”
昨晚结束后,他全身都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不会的,阿鸢,这一次我会努力让你更舒服。”丹枫郑重地说着不知所谓的话。
鹤鸢扭过头,“你自己控制就好。”
怎么会有比玩家还不要脸的存在?
“那我今晚还留下来?”鹤鸢问。
丹枫却说:“现在可以么?”
距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秋千也还未搭好,时间也足够了。
他嘴上问着,手却已经搭在鹤鸢的腰上,勾住了那条细细的珍珠链。
殿门紧闭,只剩下自动播放的乐声,整个空间只剩他们两个人。
鹤鸢左看右看,又对上了龙尊情深意切地双眸。
……呜,丹枫哥太犯规了!
鹤鸢赌气般地扯下龙尊的腰带,摔在龙尊那张俊脸上。
“你哪里在问我的意见!”
丹枫轻笑,手指用力崩开珍珠,手臂带着青年陷入厚厚的毛毯中。
圆滚滚的珍珠顺着凹陷落下,在鹤鸢的周围聚集,贴上他被一层层剥开的衣裳。
那是龙尊帮他穿上的,现在也被龙尊脱下。
珍珠带着凉意,贴着已经被吻的灼热的肌肤,短暂的消解温度,却也是杯水车薪。
鹤鸢忍不住蜷缩起来,却也只是将更多肌骨敞露。
………………
………………
“丹枫哥,我一会儿怎么玩秋千?”
鹤鸢幽怨地看向丹枫。
丹枫心情愉悦,带着他清洗双脚。
飘渺的云雾在水中升起,滋润脚心。
“这样便好了。”
“那我的手你为什么……!”
丹枫将下巴搁在他的颈窝,迷恋般地贴着他,“我想多拥有你一会儿……”
鹤鸢也亲亲他,“好吧,只能这一次哦。”
丹枫哥真的真的太像魅魔了,一两句话就让他不想苛责对方。
如果是现实,鹤鸢早就一枪轰过去了。
但这只是个全身心爱着自己的游戏人物,是个特别可爱的AI,那还是宽容一点吧。
鹤鸢在云雾缭绕中昏昏欲睡。
真是奇怪,他明明刚睡醒没多久,却像是被吸了阳气一样打不起精神。
说起吸阳气。
鹤鸢觉得说不准他是被丹枫吸的阳气。
毕竟从频率来到,明显是自己的阳气跑的比较多,丹枫的比较少。
所以,还需节制。
鹤鸢没头没脑地对丹枫说:“丹枫哥,以后记得节制。”
丹枫敲敲他的脑袋,“要节制的是你。”
现在看着一脸虚弱的是谁?显而易见。
鹤鸢气愤地想踹他,脚却被牢牢握着,脚心还被挠来挠去,浑身发麻。
他说话都有点喘不上气:“丹枫……丹枫哥……好哥哥……放过我好不好——”
丹枫笑了笑,松开手,“要节制的到底是谁?”
他意有所指道:“下次还有机会的话,我帮你节制。”
“丹枫!”
鹤鸢气得一甩脚,水哗啦啦地全泼到龙尊身上。
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两人全湿了个彻底,最后一起去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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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鸢和丹枫洗漱好出门吃饭时,总感觉周围的人目光怪怪的。
他好奇地看了眼聊天频道,这里偶尔会显露出一些NPC的闲聊或心声,一般会透露些玩家在大众眼中的形象,算是游戏里的彩蛋。
不过说起消息…鹤鸢心虚地点开玉兆。
他似乎忘记回景元的消息了。
都怪丹枫!
鹤鸢狠狠踩了丹枫一脚。
都怪丹枫昨晚在他要回消息的时候拽着他,搞得他以为自己回了。
丹枫默不作声的移开眼。
不喜欢在那种时候被人打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鹤鸢抱怨:“下次不许这样了。”
“下次再这样,我也把你的消息全关了!”
丹枫失笑。
好凶啊,阿鸢,但没有一点威胁力呢。
鹤鸢更气了,但玉兆里鲜亮的红色圆点提醒着他点开,只好先看完消息。
可恶,他一定要找回场子!
【景元:礼物都打包好放你家里了。】
【景元:[图片]】
【景元:我下职后来鳞渊境接你,给你带红烧肉。】
【鹤鸢:[小猫咪突然出现]】
【鹤鸢:早上事情太多了现在才看见!元咪原谅我!】
【景元:我什么时候和你生气过……】
【景元:好了好了,下午来接你的时候顺便带你去神策府拿个通行证,明天要跟我一起训练,不能失了东道主的脸面。】
【鹤鸢:[猫咪敬礼]】
【鹤鸢:保证完成任务!】
然后是应星哥发来的消息。
【应星:武器需要保养吗?趁着演武仪典开始前磨一磨。】
【应星:对了,听说你明天开始要去训练了,看来我们的委托得搁置了。】
不要搁置啊——
【应星:不如换成,你全程用我打造的武器对比如何?】
【应星:[图片][图片]】
【应星:做好了,下午来鳞渊境给你。】
图片上是一排漂亮的小刀,精细到各处的花纹都浑然天成。另一张则是小刀组合成的扇面,以红黑为主色调,带着让人移不开眼的精致。
鹤鸢看直了眼。
【鹤鸢:我喜欢!!!】
【鹤鸢:这个委托我接了!】
他迅速回完消息,去看附近的彩蛋。
[龙尊大人……不知节制……]
[看着不像能完全承受的样子。]
[仙舟人的身体这么弱么?不至于吧……]
[可能是龙尊大人天赋异禀,今早那声音真是……叫得我骨子都酥了,龙尊大人还能克制住,真是佩服。]
[喂喂喂,收敛一点啊!]
[今早几个姐妹要进去打扫,结果……啧啧啧,真是美.色惑人啊!]
……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鹤鸢膛目结舌。
他只是和丹枫亲了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搞得他们像是做了全套一样!
这群NPC也太会想了吧。
鹤鸢火速关上屏幕,当作没看见。
按照他的经验,这种事澄清是没用的,大部分人只会相信自己见到的、发现的、经由此推测出来的“真相”。
总归也只在鳞渊境内一小部分传播,他和丹枫哥也确实只是亲了,应当没什么事吧。
游戏里的NPC总不会和现实一样把一点消息传的满城都是吧?
鹤鸢思来想去,还是扯了扯丹枫的袖子。
“丹枫哥,你们这里的人好像误会我们做得事情了……”
丹枫侧耳,面露疑惑:“什么事?”
鹤鸢看到对方满脸戏谑的表情,本来坦然的心态被龙尊注视的稍显羞.耻。
“就是、就是我们在浴池和房间里做的事情,被他们传的太离谱了。”
“那件事?”龙尊似笑非笑。
鹤鸢炸毛地看着他:“丹枫哥!”
“好好好,我会找个时间说清楚的。”
丹枫哥很可靠的,鹤鸢放下心来。
正殿屋顶的秋千已经搭好,看着直入云霄,要同建木比个高低,实则没多高。
不然屋顶的承重不够,龙尊的正殿要塌没了。
鹤鸢仰起头,看着那高高的、色彩缤纷的秋千,忽然问:
“丹枫哥,这个秋千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吗?”
丹枫怔愣,随后立刻确定地说:“为你而建,他自始至终都是你的,只会是你一个人的。”
鹤鸢朝他张开手。
“丹枫哥,我要你抱我上去!”
“好。”
话音刚落,鹤鸢便被抱起,乘着海风来到屋顶,又来到秋千前。
他先是站在屋顶,仔仔细细地绕了一圈,把这架秋千的全貌尽收眼底。
随后颇有仪式感地拿出相机拍照,并将其置顶,放在【最喜欢】的相册中。
——这个相册里还有和景元一起试盔甲、应星夺得百冶之位、丹枫跳舞等等,都是后来鹤鸢发现了相机的导入功能,索性挑挑拣拣了一番,用来增加进度条。
随着这张照片的拍摄,进度条来到了满值,那个向上的箭头散发着冰晶般的七彩光芒,引诱.人去点。
鹤鸢克制的收起相机,在丹枫的帮扶下站在秋千上。
龙尊居所的正殿本就极高,站在更高一些的秋千上,能瞧见大半的鳞渊境和远处的海面。
鹤鸢看了许久。
丹枫并未催促他,只是静静地陪着他,看着与他眼中一模一样的风景,随后看向鹤鸢。
缤纷多彩的鲜花美玉被随手点缀在长绳上,成了青年的陪衬,更衬得他人比花娇,耀眼夺目。
真是艳丽到了极致。
“丹枫哥,”鹤鸢终于出声,“我要你推我!”
他的嗓音像是在撒娇,“推得越高越好!”
丹枫的脸上满是笑意,浮起身,手掌贴上青年瘦削柔韧的脊背,往前推去。
无数宝石珍珠在风中碰撞,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它们与鹤鸢发出的欢呼奏和,谱写欢快的曲调。
多层又宽大飘逸的衣裳吃满了风,蓬松成一朵多彩的花。
风声阵阵,将欢欣的气息送到岸边。
景元拿出通关证明,乘坐星槎来到海边时,就听到了远处隐隐约约的欢笑。
他抬起头,只见那巍峨庄严的正殿上立着两根的石柱,其上又有拱形,拱形下是两根极粗的长绳,上面缀满了许多颜色姝丽的装饰,正在风中来回晃动。
但他们都没有站在秋千上的青年吸睛。
景元几乎一眼认出,那就是鹤鸢。
他穿着与往日完全不同的繁芜穿着,金玉宝石全堆在身上、缀在一层层纱衣中,又因风起而变得灿烂绚丽。
那简直像是……
一朵盛开到极致靡丽的花。
循着声音,景元快步走去。
正殿前围了一点人,也有护卫在维持秩序,不让旁人打扰龙尊的好事。
但只是站在外围,也足以看到屋顶的全貌了。
景元下意识忽略了周围人繁杂的讨论,只看着上头的风景。
那朵被他放在心上的花正乘风而起,身旁有龙尊作陪,兴奋愉悦到张开花瓣,甘美的花蕊被风吹得颤颤巍巍,丝丝缕缕的甜香被风裹挟至各处。
这样的小鸢……景元似乎从未见过。
鹤鸢也有高兴的时候,但像今日一般极其高昂的情绪,是景元未曾见过的。
他的心中生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乐于见到如此欢呼雀跃的小鸢,却会为这份欢愉不是他带来的,生出嫉妒与烦躁。
景元只看了丹枫一眼,便知道对方此刻的心情定是极其美妙的。
和应星不同,丹枫似乎在试着走进小鸢的内心深处,获得小鸢的信任。
可鹤鸢最信任的人,本该是景元。
也只能是景元,不论什么时候。
景元用玉兆发了一条消息。
……
鹤鸢的脸始终往上,去看鳞渊境的天空,去看遮天蔽日的建木,并未注意到底下的人群中,多了个景元。
还是手腕上的玉兆发出声响,他才朝下看了一眼。
景元来了,但鹤鸢还没玩够,于是他向下挥了挥手,算是打过招呼。
竹马很重要,但是眼前的快乐更吸引人!
“丹枫哥,再高一点好不好?”一贯的嗓音又一次勾.引着丹枫的耳膜。
他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也无法拒绝。
就算鹤鸢不小心摔落,丹枫也能立刻接住他,不让他受一点伤。
秋千上的鸢尾花被风吹到更高的天空,看见了更加广阔的天地。
应星紧随其后地赶到鳞渊境时,见到的便是青年飘飘欲.仙、仿佛下一刻就要飞离陆地、再也不回头的模样。
然后便是纷乱的言语。
“听说了么?饮月君欲以整个宝库为聘,求娶顶上的这位。”
“你这传言过时了,我可是听说,他们昨晚在浴池那边悄悄办了小婚礼,然后洞房花烛……”
“据说卧室里头的床褥都换了两轮……”
“按往日时间进去打扫的侍从被挡在门外,里头传来那种声音……啧啧啧,据说好听的紧,难怪龙尊大人起迟了!”
“我怎的听说,他们似是在正殿里头……那地上铺的毯子都被销毁了!”
“龙尊大人怜爱他身娇体弱,总是没尽兴,瞧着要走少食多餐的路线……”
“就算是少食多餐……我瞧着也是受不住的……”
“你们知不知道昨晚龙师突然闯进鳞渊境的事情……据说是打扰了龙尊大人的好事,所以被惩处了。”
“竟是做了这么久……”
“龙尊大人天赋异禀,又正值壮年……”
“还素了几百年……算是情有可原……”
往后的话语便有些不堪入耳了。
应星向上看去,心中一紧。
鹤鸢同他在一起时,从未露出这样的表情。
是什么样呢?
是约会的一天中有半天惹他伤心,是过分执着的身份问题让青年一次次落泪,直到最后,才回应了那一次。
按照等价交换的原则,应星应当给予更多才是。
他应当给予更多的快乐,不让青年的情绪落下,不让他伤心难过。
应星在嫉妒,同样也在羡慕。
他嫉妒丹枫能让鹤鸢露出如此兴高采烈的神色,能让鹤鸢在天地间肆意玩耍,又羡慕丹枫能不顾一切的心态。
但应星也是能不顾一切的。
他父母双亡,世间的牵绊除了师傅和朋友,只剩鹤鸢,他的心恋之人。
只要他答应下来,答应鹤鸢的告白,回应对方的话……他们就能成为彼此最亲密的人,没有人再能插.入进来。
是啊,他还有什么好顾及的。
同鹤鸢在一起,被伤到的也只有他的名声。
可应星从未在乎过名声,自然也没了这一份犹豫。
他只需要做恋人之间的事情,做好一个恋人该做的事情。
不仅要做好,还要做到最好。
他不能只让阿鸢单向的付出。
应星看到了人群中面色难看的景元。
他低下头,心想:至少景元是他们之中最年轻、眼见着就是最后的赢家。
只是这赢家…也要有心态才行。
自从知道自己死后…鹤鸢就会另寻他人,应星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
但他不可能向自己最憎恨的派系祈求长生。
他要卑劣的让鹤鸢忘不了他,即便往后的人千千万万,也无法让鹤鸢忘记自己。
……
鹤鸢还在天空上遨游。
过分肆意的笑容和欢呼让人黯然神伤,也让某些人心生憎恶。
丹枫的行动力超乎想象。
龙师们没想到,他竟然只用一个上午,就做好了这架秋千,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很多煽动的声音还没开始,就被突如其来的现场打断。
显然,他们的舆论计划失败了。
“涛然,我之前说得那件事,可以安排了。”
“我们聪慧的饮月君,一定能成功利用化龙妙法,带着持明走向新的辉煌。”——
作者有话说:累死了……
马上要到演武仪典了,会有新角色出场。
超额完成任务,我要营养液(理直气壮)
第23章 共通线(28)
共通线(28)
纷飞的衣摆, 兴奋到泛红的面颊,璀璨夺目的双眸……
一切一切的美好,都随着旁人无法听见的“咔擦”一声, 留存在相机中。
鹤鸢不知道自己玩了多久。
当日落西山,海面泛起金红色的波光时, 他才慢悠悠的停下, 被丹枫抱着下来。
围观的人早已散开,底下只剩孤零零的两人以及持明守卫。
鹤鸢没走几步就瞧见了景元和应星, 提着衣摆飞奔过去, 一口气摔进应星的怀中, 又给一旁的景元来了个拥抱。
“怎么都来了?”
青年的脸上还带着潮.红,就这么好奇地问他们。
鹤鸢本以为他们会晚点来的。
毕竟他和丹枫哥的约会还有一小段时间结束。
景元提着手里的食盒,“我再不来,红烧肉就不好吃了。”
应星也拿起手中的盒子,“为你打造的武器,总得试试合不合身。”
如果这是一个恋爱RPG游戏, 此刻面前大抵会出现两种选项, 选一个人就会扣另一个人的好感。
但这是全息游戏,鹤鸢选择全要!
他伸出两只手, 一手提起一个, 顺便招呼两人:“那一会儿一起吃饭吧!”
光滑柔顺的衣袖随着动作滑至臂弯,露出光洁小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与咬痕。
鹤鸢浑然不觉, 手抬得高了些,在两人面前挥袖。
“怎么都傻站着?”
景元忽然握住他的手腕,将袖子又往上拉了点。
大臂上的痕迹也有许多,还间错这好几个未消退的指印,看着触目惊心。
他咬牙切齿地问:“这些都是哪里来的?会不会很痛?”
景元没有立场去问鹤鸢是不是和丹枫……但他可以关心挚友痛不痛。
鹤鸢诚实的摇头, “不痛,就是酸,然后觉得酥酥麻麻,丹枫哥还是很温柔的。”
应星抓住他的另一只手,“丹枫都对你做了什么?!”
难道真的像那些传言说得……
丹枫,你简直禽.兽不如!
鹤鸢他懂什么?就这么着急把人往床上拉吗?!
鹤鸢疑惑地看着两人,在丹枫也走到身后时说:“没有啊,我就和丹枫哥亲了一下。”
“……不能亲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这种情况好像只能装不懂,看他们自己分辨了。
不然绝对会扣好感度的。
这可是他辛辛苦苦(也没那么辛苦)刷出来的好感度!
于是两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到丹枫身上。
应星几乎愤怒地要打丹枫一拳,“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但他只是拳头握紧。
不能在阿鸢面前闹事,那会让他难过的。
丹枫淡然地瞥他一眼,“一切如阿鸢所说,不过是亲了而已。”
景元沉着脸,“你觉得我们会信吗?”
光是亲吻,怎么能弄出这些痕迹!
鹤鸢眼看着他们有要打起来的架势,立刻上前一步,缩在三人组成的三角形中,左看右看。
嗯……他的视野好像都被遮住了。
鹤鸢悄悄踮脚,双手张开,分开这两拨人。
“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我们只是亲了和抱了。”
他分外诚恳地说:“我不是小孩子,丹枫哥到底有没有做别得事情,我自己能感受到的。”
而且游戏系统会如实记录一切。
鹤鸢和丹枫只是亲吻贴贴的话,那游戏记录就是[贴贴]。做到最后一步的话,会是[深.入贴贴]。
目前后者的次数是0。
应星和景元一脸复杂,他们实在想象不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亲吻,会把人弄成这样。
鹤鸢拿着两个盒子,悄悄凑到应星身边,“应星哥,过几天我来教你啊~”
还未等应星回答,鹤鸢就溜到景元身边。
不知道说了什么,景元的表情好看了不少。
最后,鹤鸢贴着自己现在的正牌男友丹枫。
“丹枫哥,我今天超级超级——高兴!”
他的声音低了一些,“所以可以稍微原谅你的一点点过分。”
比如要用他的腿心这件事。
很过分。
那样的姿势,几乎只要歪一下,就会埋进去。
而且丹枫哥那会儿是想两根一起,简直太可怕了。
丹枫提过他手上的盒子,让水龙帮忙叼着,自己牵过鹤鸢的手。
“那就叫过分了?”声音似是有些惊讶。
只是腿交而已,在鹤鸢口中就成了过分。
那他们心中想的事情远比这个更过分、更下流,阿鸢又该怎么面对?
如果是应星想呢,阿鸢会不会拒绝?
许许多多的问题埋在心底,最后一句话都没说。
鹤鸢一听,立刻瞪大眼睛:“那还不叫过分?!”
只是随便一两下,他的腿心就被烫红了。
这不是过分是什么?
丹枫轻笑,“那我以后不做这件事了。”
他会做更过分、更深.入的事情。
龙尊坚信,月光迟早会照到自己身上。
鹤鸢踮脚拍拍他的肩膀,“这才对嘛。”
“啊…对了!丹枫哥,你会来看演武仪典嘛?”
丹枫捏着鹤鸢的手指把.玩,“阿鸢是在邀请我么?”
手指被捏的好舒服……
鹤鸢悄悄握紧了手,点头道:“嗯,我会分到一张家属票。景元和应星哥都直接去,不需要,所以我来问问丹枫哥。”
家属。
真是个美妙的词。
想必与鹤鸢有关的每一场比赛的摄像机,都会拍摄一下家属席位吧。
丹枫的心情变得极好,“好,我会去看的。”
他颇为愉悦地往后看了眼,眼里带着炫耀。
应星见他这副模样,突然开口:“阿鸢是不是还缺个助手,不如让我来吧。”
鹤鸢:“欸……?”
应星指着盒子:“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的武器状况,也没有人能像我一样立刻修复一把武器,将他们恢复到能够上场的状态。”
这是他的优势,没有人能比的过他。
鹤鸢的脚步慢下,思索后觉得也是。
职业线还没开的玩家没有自主修复的能力,要么找NPC,要么去漫天要价的系统商店购买道具。
应星哥的提议简直再好不过了。
鹤鸢脚步轻快地走到他身边,“那就麻烦应星哥了!”
和这两人比起,景元似乎没什么突出的优势,但——
“小鸢,明日要训练了,你东西都备好了么?”
但演武仪典前的每一天,他都能同小鸢形影不离。
同小鸢之间的红绳或许存在裂缝,可他们依然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
“还、还没有。”
鹤鸢心虚,但又很快理直气壮:“我今天才知道,哪里来得及准备!”
“无妨,我为你准备好了,就在家中。”景元笑眯眯道。
鹤鸢稍稍松口气。
虽说那些训练对他来说就是洒洒水,但态度还是要有的。
鹤鸢正要说点什么,就被丹枫牵住了手。
一回身,他对上了龙尊委屈的目光。
……忘记丹枫哥现在是他男友了。
鹤鸢立刻回握丹枫的手,悄悄说:“我晚饭后留下来,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丹枫垂眸看他,脸上似是郁郁寡欢,“我能留在你家吗?”
“后面几天都见不到你了。”
龙尊在撒娇吗?
鹤鸢恍恍惚惚,顶着后头两人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点下头。
丹枫哥这个表情他没见过,完全没办法拒绝嘛!
应星皮笑肉不笑:“只送阿鸢一个人吗?应该不介意我搭个顺风车吧。”
丹枫犹疑地看着应星。
他记得应星一向是默默付出的吧,怎么这会儿……
怎么开始争抢起来了?
丹枫一直以为目前都是鹤鸢的一厢情愿,等阿鸢明白应星的后退,就会回归他的怀抱。
但他没想到,应星也会加入进来。
不知道阿鸢什么时候会和他分开,希望这个时间是尽早。
景元也帮着搭腔:“丹枫哥应该不介意加我一个吧?”
他一向是在后头捡甜头、帮着打辅助的那一个。
景元的身份决定了他不需要多少争抢,就能得到鹤鸢的绝大部分注意力。
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还是太难消解了,景元又太聪明,简直无从下手。
但即便如此,丹枫也不会放弃。
恋人、夫妻……总有比青梅竹马要亲密的身份。
更何况,也没见哪几个青梅竹马修成正果,越是亲密的关系,越是被这段关系束缚,无法迈出突破的那一步。
“阿鸢怎么想呢?”丹枫问。
他要送阿鸢回家,总得问问当事人的想法。
鹤鸢本来在津津有味地吃瓜,被丹枫这么一问,犹豫了一下下。
还是说:“就丹枫哥送我吧,一辆车坐不下那么多人。”
拒绝之后,他又说:“应星哥,明天训练完我来找你调试武器,还有我的护甲别忘了!”
“元咪,明天我蹭你的车了,记得叫我一下。”
三管齐下,总算安安稳稳地走到用餐的地方。
鹤鸢真觉得【多人结局】不是人打的,就刚刚那一会儿,他都绞尽脑汁了。
也不是端水吧。
丹枫哥现在还是“男友”,应星哥是要发展的对象,元咪是自己的竹马,都需要偏爱一点。
都偏爱,就成端水了。
鹤鸢叹气。
他一叹气,面前的碗里立刻多了三筷子菜。
丹枫夹的酸菜鱼片,应星夹的牛柳,景元夹的红烧肉。
救命,他不能一筷子全部夹起来吃掉啊!
鹤鸢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1v1路线。
*
鹤鸢吃了平时三倍的饭量,才算是结束了这一顿晚饭。
他撑的两眼发黑,在离席后立刻扑进丹枫的怀中,将龙尊的手掌覆上自己的小腹。
“丹枫哥……我好撑啊……”
哼哼唧唧、像小猫一样的声音从怀中传出,听得人心痒难耐。
丹枫轻柔地去抚摸微微突起的小腹,让这一声声轻哼变了个调。
“以后吃饱了就不要吃了。”
明明都心照不宣地决定不在鹤鸢面前闹,最后还是没一个人控制住。
“……往后不会如此了。”丹枫说。
鹤鸢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坐在丹枫腿上,靠在肩膀。
“可是,这是大家的心意,”他覆上丹枫的手背,“而且我全都吃下去了,没有奖励吗?”
丹枫叹了口气,“给你奖励,不就是鼓励你继续这么做么?”
“会难受的。”
鹤鸢一听,立刻撅起嘴,“丹枫哥不给我奖励,我才会难受。”
真的是……胡乱撒娇!
丹枫抽出一盒宝石,放在他面前,“这是奖励,现在舒服了么?”
流光溢彩的各色宝石挤在匣中,散发着令人着迷的光彩。
鹤鸢立刻抱在怀中,却说:“还没有!”
如此气势汹汹地看着他,却只让人觉得可爱。
看来是真的让人生气了。
丹枫怀抱着他,贴着他的耳垂,“往后不会这样让你为难了。”
说是争抢,却也不能将阿鸢当个物件似的夺来夺去。
应当各凭本事,全看阿鸢心意。
他喜欢鹤鸢,感情中有占有,但更多的是珍视。
他更喜欢看到下午时,在秋千上笑得放肆的鹤鸢,而不是现在这样为了不让他们难过,伤害自己的鹤鸢。
“我知道大家都想对我好,”鹤鸢说,“但也要问问我的想法吧。”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虽说只是一个短暂的DEBUFF,但鹤鸢觉得自己当时简直是鬼迷心窍了!
他怎么就都吃下去了呢?
果然是美.色误人。
“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们了!”
鹤鸢说着,点开手腕上的玉兆,如法炮制的给另外两个人也发了消息。
丹枫又吩咐人将几套衣服推过来,“这是我吩咐人为你做的衣裳。”
龙尊的宝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用料便颇为奢侈,甫一进来,照得满室闪耀。
笼统三套衣服。
一套偏日常风,将繁杂的部分放在腰腹,先用金线钩织,再用各类奇珍勾出一副凤鸟衔珠图。
一套极尽繁华,若要用鹤鸢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宝物展示架。穿着这身衣服的人要是压不住,定是灾难。
一套则是干练,黑红白三色的短打,适用于各类武斗场合。
鹤鸢本来想试,但看了看自己微微起伏的小腹,只好说:“那我后日来吧。”
演武仪典提前到周四开始,复活赛要等周末了,后日也来得及。
丹枫抚摸他的发丝,微微侧脸,将唇印在青年颊侧。
“嗯,都听你的。”
鹤鸢本也没多少气,很快就在金钱攻势下原谅了龙尊。
将怀中的匣子收起后,他也仰头去贴丹枫的唇。
实践表明,刚刚建立亲密关系的人总是会迷恋于亲昵的动作。
鹤鸢以身证明,这句话是对的。
回家的路上,星槎内,他直接坐在丹枫腿上,黏黏糊糊、断断续续的亲。
丹枫捏着他的下巴,沉声道:“很喜欢吗,阿鸢?”
鹤鸢用湿润的眼眸和抱得更紧的手臂回应他。
……
走下星槎时,鹤鸢整个人都靠在丹枫手上,腿软的差点没站稳。
看得在门口守门的景元牙痒痒。
他上前一步,扶住了鹤鸢的半边身子,却被鹤鸢扭着躲了过去。
“小鸢,我……”
鹤鸢没好气地瞪他,“我在和丹枫哥约会,不许来打扰,也不许往我窗户扔石头!”
再这样下去,他是不是还要再赔个上午?
“明天记得给我做早饭。”他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拽着丹枫进门。
气势汹汹的样子,哪里有刚才“娇软无力”的模样。
景元看着两人的背影,直至消失在紧闭的门扉中,才收回视线。
小鸢,你还是不会发脾气。
每回我们一起出门的时候,不都是由我来做早饭么?
……
丹枫赔罪的态度很好。
在床上指哪打哪,在浴室也安安分分的洗澡,不做一点多余的动作。
鹤鸢神清气爽地躺在床上,临睡前忽然想起相机能升级了。
他看了眼身旁的丹枫,思索一二,决定先存档看看。
要是会扰人的话,那就换个时间!
透明的浅蓝色面板在眼前浮现,相机图标的右下角有一个上升的箭头。
点击道具,进入详情页,便能看见那冰晶折射出来的多彩光芒。
鹤鸢存了个档,点击箭头。
五光十色的冰晶包裹住相机,上头的金色枝叶也散发着幽幽的光亮,逐渐延申,侵占目前无人的领地。
【道具相机已升级!】
【似乎解锁了新的功能,赶紧看一看吧!】
鹤鸢短暂抽离身体,点开相机详情页。
【道具相机:经过升级后的相机,拥有拍照/录像/刻录的功能。】
与之前相比,新功能应该是[刻录]了。
界面上的■■也适时消失。
鹤鸢点开,发现这是一个将照片制作成[光锥]的功能。
【[光锥]被封装的凝固事象。其力量亦被封存于光的切片之中。*】
当然,以相机目前的星级,只能做出一星光锥,基本只有观赏用途。
他试着将拍摄的[建木]刻录,相机发出持续不断的嗡鸣,冒出黑烟,并弹出【失败】二字。
还有成功率?
鹤鸢思索着,将照片换成了[景元偷懒]。
这回相机没冒黑烟,光锥刻录了出来,浮在他的掌心。
看着小小的、晶莹剔透的光锥,鹤鸢一时兴起,劈里啪啦地刻印了一堆。
这么多光锥刻录下来,他发现:如果光锥的主体是别人的话,相机总会嗡鸣一下,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若是自己,那就会发出类似欢呼的声音,刻录出来的成品看着也精致点。
这相机还有自己的喜好?
鹤鸢摸不着头脑。
在轮到丹枫的祭祀舞时,相机弹出了一条信息。
【检测到动态画面,是否制成动态光锥?】
【目前可保留:1秒】
现在是一秒,说明以后还有更长?
那他岂不是可以等到把一整段舞蹈刻录进去的那一天!
鹤鸢先节选了丹枫转圈的一个动作,刻录上去。
他刻意衔接好动作,成品出来后,就是一个不停转圈圈的龙尊。
好看!
伴着周围云雾蒸腾的水汽、肃穆庄重的祭坛和若隐若现的透青色水龙,神圣感拉满!
鹤鸢分外满意这张,于是又刻录一张,打算送给丹枫。
重新意识潜入,他悄悄睁开眼,发现丹枫正紧紧抱着他,手掌贴着脊骨,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看起来好像是……害怕他消失一样?
鹤鸢也伸手回抱,“怎么了,丹枫哥?”
丹枫闷闷地说:“没事,就是想抱着你。”
鹤鸢懂了。
是发现快结束了的不舍。
他从包里取出那枚光锥,悄悄放在丹枫眼前。
“丹枫哥,下次有空的时候,再教我一遍吧。”
鹤鸢夸赞:“丹枫哥跳得很好看,我当时都看痴了。”
丹枫松了松手,“阿鸢已经学得很好了。”
不需要他教了。
“傻子。”鹤鸢说。
丹枫似是愣了一下,没懂鹤鸢的话。
青年着急的把光锥塞进他手里,“我在和你约下一次啊,丹枫哥!”
“可你不是要……”
你不是要同应星在一起么?还能来找我?
鹤鸢反问他:“难道我谈了恋爱、结了婚,就要和你们都决裂吗?”
“我们本来就是朋友,你为什么不能教我跳舞?”
那应星怎么办?
丹枫将这句话咽了下去。
应星应当也是早有准备吧。
应该吧。
他们看似都和鹤鸢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但自始至终,鹤鸢的感情都不是爱。
丹枫虚心接受教导:“阿鸢,是我的错。”
他端详着这张光锥,忽然问:“阿鸢有做自己的光锥吗?”
相比于这张,丹枫更想要属于鹤鸢的光锥。
鹤鸢闻言,拿出了一堆。
不是他自恋,而是留念的事情或是游戏系统帮他拍下的CG有很多,做成光锥,堆起来比较壮观。
丹枫拿起一张穿着王子服饰的鹤鸢,不经意地问:“演公主的是哪一个?”
鹤鸢脱口而出:“景元,都是景元演公主。”
丹枫:“?”
丹枫疑惑:“怎么是景元演?”
“当时他们找我演王子,我觉得班里除了我以外、最好看的也只有景元,就说景元来演公主,我就演王子。”
顺便再给景元刷点属性。
丹枫顿了顿,又一次不经意问:“那按照年龄,你们应该不演吻戏这些吧?”
鹤鸢点头,“确实,我们那会儿都是借位的。”
丹枫哼了一声,将这些鹤鸢一个个拿起来看,几乎爱不释手。
这些,都是他错过的时光,他要好好的去记住。
这些光锥里面,丹枫最喜欢的,要数鹤鸢荡秋千那一张。
他默默地藏起来,问道:“阿鸢,没有荡秋千的那一张吗?”
鹤鸢翻找了一会儿,发现确实没有。
可背包里也没有。
难道是他记错了?
鹤鸢又去看了眼刻录记录,荡秋千那张是刻录了的。
丹枫哥看着就不会骗人。
鹤鸢思索一二,看向了明显有“偏心”倾向的相机。
相机几乎要大喊冤枉。
它承认它带着主人的命令,将鹤鸢相关的光锥都多刻录了一份,偷偷送到净善天中。
但…但它只是个帮忙的工具,是万万不敢有这等心思的啊!
相机没办法,相机只好含恨的临时刻录一张。
鹤鸢拍了拍它,“下次不许这么干了。”
相机:……
有没有人为我发声?
*
善见天中,原本空旷的托盘上,突兀地出现了一堆光锥。
若是流光忆庭的人在此,会先觉得这堆光锥的制作平平无奇,但仔细观赏后,会发现其中蕴含的情感不亚于任何高等级的光锥。
晕染着七彩的手拿起一枚。
光锥上的青年被金玉堆砌,在和熙的风中飘荡。
祂凝望着画面,冰块似的头上看不清喜怒。
“是时候了。”
“就让我……”
空无一人的空间内,没有人问他,也没有人回答祂。
自然也没人见到,祂头顶的冠冕微微下垂,珠帘晃动着。
而托盘上的光锥,早已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说:小小修罗场一下。
正在开启演武仪典加速包,顺便把能出场的星神拉出来溜溜。
现在的阿鸢:亲亲狂魔。
给阿鸢约了张证件照,放角色卡了,不知道刷出来没有。
晚点还有一更,大概在晚上七点左右。
第24章 共通线(29)
共通线(29)
演武仪典的前两天, 周二。
一向寂静的神策府内响起了兵器碰撞之声。
鹤鸢和镜流同时用剑抵住对方脖颈,宣告着这一场比斗的结束。
【与高手对打,[剑术]大幅度上升了!】
【武力↑↑↑】
“所以…你究竟师承何处?”镜流问。
她总觉得鹤鸢的剑法中带着一股熟悉感, 但又说不出来。
明明在她的印象中,也无人与其相似, 却总给她一种见过的感觉。
鹤鸢摆摆手, “我没有师父,只有个徒弟。”
和他拒绝镜流那日说得话一模一样。
那日, 镜流被腾骁劝着收一个也是收, 收两个也是收, 登门拜访时,却被鹤鸢拒绝。
她虽疑惑,却无不快。
一个徒弟就够闹心了,两个她实在管不过来。
要不是腾骁说罗浮的新生代战斗力还没影,镜流也不会被劝的收两个。
鹤鸢拒绝了她,却也算是合了她的意。
但镜流真的好奇, 鹤鸢这一身武艺是同谁学的。
罗浮又什么时候多了位高手。
全跟着系统学、现实已经学过一遍的鹤鸢:“可能我就是天才吧, 无师自通了。”
镜流:“……”
怎么不说巡猎星神在梦中教授你?
她无视鹤鸢的话,转而看向景元, 眼神示意徒弟上场。
又是一轮兵器碰撞声。
【观看高手对打, [剑术]有所精进。】
【武力↑↑】
鹤鸢悠闲地躺在回廊,侧着脸观赏院内的刀光剑影。
“咔擦”一声, 又一张照片储存。
为了今早完整刻录祭祀舞,鹤鸢已经养成了随地大小拍的习惯,每天检查进度条上涨的进度。
可不知为何,不管拍什么,进度条却再也没涨过。
难道还有什么考验没通过?
相机没什么动静, 那就先发个消息问问是不是bug好了!
鹤鸢漫无目的地想,直到景元站在他身边叫他时才回神。
“小鸢,吃饭了。”
溶溶的日光照在景元身上,为他打上一层自然又模糊的暖光。
朝着鹤鸢的部分稍灰,衬得背后金光万丈。
鹤鸢恍惚了一下,差点被景元过分明亮的金瞳灼烧。
好亮、好闪耀的眼睛。
“别动。”
鹤鸢说着,迅速拿出相机,拍下这一幕。
景元注意到他手中的相机,好奇道:“这是什么时候买的?能给我看看吗?”
“之前在杂货店的时候。”
鹤鸢将相机放在景元手中,“你看吧。”
景元兴致勃勃地翻看相册,时不时说一两句。
“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比赛拿了第一,我都没找到照片,你竟然拍下留念了?”
“咦,我们有这个角度的舞台照吗?”
景元冒出了许多疑问,但也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
他最后问:“小鸢,这些照片可以发我一份吗?”
他很喜欢里面鲜活的鹤鸢,也喜欢同鹤鸢在一个场面中.出现、亲密无间的自己。
鹤鸢点头,“可以啊,不过今天你的鸡腿归我了。”
景元一把揽住他的肩膀,手掌揉乱他的头发。
“没问题!”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给你的。
今日神策府的饭菜有油焖茄子、照烧鸡腿、番茄炒鸡蛋、盐酥鸡柳、炒花菜……
总之是一堆好吃的家常菜,特别下饭的那种。
鹤鸢不是第一次来了。
之前有空的时候,他都会找景元蹭饭,这里的人员也都认识他。
能进神策府,也有腾骁将军的默许。
毕竟这是玉阙仙舟那边官方盖章的【能为仙舟带来大助力】的人。
鹤鸢左看右看,没看到腾骁,便问景元:“将军去哪了?”
景元:“他去玉阙禀报呼雷身死的消息了。”
鹤鸢闭嘴了。
但他一点都不心虚,也不后悔。
“太卜大人也一起去了,没什么事的,放心吧。”
景元以为鹤鸢“良心发现”,有点愧疚,便出言安慰一二。
他算是知道内情的人之一,也知道鹤鸢的身份有些特殊。
具体的话…大概是和鹤鸢口中的“徒弟”有关吧。
最开始,景元还以为鹤鸢口中的徒弟是自己。
因为他确实是被鹤鸢拉着练起来的,有那么一段算是师生情谊的东西在。
直到被通知要成为下一任神策将军的那一天,腾骁将军带他前往太卜司,带他看了一段往事。
鹤鸢的徒弟竟然是……
当时的景元几乎是一种晕乎乎的状态,完全无法想象这两个人会有这样的牵扯。
但事实如此。
景元帮鹤鸢打好饭和汤,端到座位上。
他们各自点了不同的菜,筷子时不时地会伸到对方的盘子中。
“我给你买的礼物,你拆了么?”景元忽然问。
鹤鸢顿了顿,“没有。”
他早上光顾着和丹枫哥亲嘴,完全没顾上客厅里的一堆盒子。
景元的视线停在他红润的嘴唇和带着斑驳印记的脖颈。
已经比较淡了,但若是细看,还是能看出一两分暧昧的影子。
“这几家店铺的新款我都给你买了,不要重复花冤枉钱。”景元报出几个服装品牌的店名,提醒鹤鸢。
鹤鸢停下筷子,立刻发消息给丹枫。
【鹤鸢:丹枫哥,你还没买吧……】
【鹤鸢:我才知道景元已经给我买了[猫咪哭泣]】
【丹枫:没有,正准备出发。】
【丹枫:那我再去为你订做一些吧,晚点把设计图发给你。】
“龙尊大人,这些衣服要打包起来送去吗?”
侍从指了指一旁的衣物。
丹枫摇头,“不必,你们拿下去分了吧。”
“另外,再同那几个设计师约时间,我要订衣服。还有,这几个珠宝牌子的最新款订一下,送到阿鸢那边。”
“是。”
玉兆发出滴滴的声音。
【鹤鸢:好!】
【鹤鸢:[猫咪打滚]】
鹤鸢放下玉兆,接着吃饭。
景元随口问了句:“在给谁发消息?”
鹤鸢咽下饭菜,“丹枫哥,他早上说要给我买新款。”
也算是甜蜜的烦恼吧。
他现在觉得自己像个小说里的交际花,这三个男人都爱他爱的要死要活,纷纷给他买时髦的新款,供养他的生活,用金钱浇灌他。
就是帮丹枫哥压枪压的很是艰辛。
“哦。”
景元冷淡地给了一个字回答。
呵,丹枫估计都买好,要送到你家了。
但景元才不会说。
给竞争对手加分的事情,他不干。
“对了景元,你的卡拿回去吧。”鹤鸢突然说。
他之前确实有点点经济紧张,但在做完丹枫哥的连环任务后,他又一次经济自由了!
而且现在吃穿都被包了,也确实没有花钱的地方。
景元摇头,“你收着吧。万一又和那天一样突然花光了,还能应急一下。”
“密码是010303,你应该知道的。”
是景元生日和鹤鸢生日结合起来的数字。
他名字中的“元”字,也有元月的意思。
鹤鸢犹豫了一下,“那好吧,就当你放我这里保管了。”
为了不扣[意志],他是绝对不会花的。
吃完稍微窝在一起午休后,便到了下午的训练。
下午是通用训练,基本是各种常规的训练项目。
鹤鸢本来想挂机,但想到景元就在身侧,于是很有情谊地跟着上了。
训练过后,两个人一起瘫倒在地上,互相嘲笑对方灰扑扑的脸。
“哎呀呀,两个小花猫,要不要和姐姐一起出去玩啊?”
白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后整个人风风火火地跑进来。
景元疲惫地转了个身,表示拒绝。
鹤鸢跟着他转身,“我晚上和应星哥约了试武器。”
“行吧行吧,也没指望你们两个,我找镜流去了!”白珩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刚走没多久,又折返回来:“真的不去吗?”
景元毛茸茸地说:“如果不需要消耗体力的话……”
“那你们没戏啦,以后再说吧!”
白珩挥挥手,这回真的离开了。
“好臭啊,”鹤鸢突然说,推了推身边的景元,“快起来扶我去洗澡。”
景元又转了个身,离鹤鸢远了一点,“我好累,不如你扶我去吧。”
鹤鸢翻身跟上来,伸手抓他的发绳,“好你个景元!竟敢忤逆我!”
两个人像春卷一样滚来滚去,直到景元碰上了一双黑色的鞋。
他抬起头,对上镜流那双冷漠又带着好奇的眼神,以及一旁白珩眼中的笑意。
“镜流!这两个人说什么自己没力气了,结果还有劲在这里打闹!”白珩拽着镜流的胳膊,“你快管管他们!管管你徒弟!”
镜流低头,看到自己那平日风神俊朗、被誉为“罗浮俏郎君”的弟子满脸灰尘与汗珠,那头柔顺光滑的白毛此刻乱成一团,蓬松的发丝上还沾了灰,活像是出去嬉闹回来的脏脏猫。
另一个也差不多,看得人忍俊不禁。
一向绷着脸的罗浮剑首此刻也有些恍惚。
她的徒弟…额、她的徒弟怎么成这样了?
以前景元也有累的时候,但、但不至于成这样啊……
那么唯一的变数——镜流看向鹤鸢。
鹤鸢若有所觉地抬头,眨着略微圆润的眼睛,梦幻的蓝紫色在尘埃的衬托中愈发闪亮。
与景元一起,像是两只在外面闯祸后回来虚心认错的猫咪。
偏偏这猫主子太过可爱,令人不忍苛责。
镜流想说的话憋在嘴里,最后只是生硬地说:“不成体统,还不快去梳洗?”
顶着猫猫之王罗浮剑首狐狐大王镜流的目光,景元和鹤鸢一溜烟地站起来,飞快地跑去浴室。
两个青年人远去的背影令人感慨。
特别是在看到这两个人还幼稚的互相挤压对方,就为了第一个进浴室后,白珩更是毫不客气地笑出声。
“镜流,下次可以不用那么严厉的。我看他们都很敬仰你呢~”
狐人特有的婉转语调在耳边响起。
镜流的表情柔和一些,只说了句:“我快要一千岁了。”
正常的仙舟人,岁数都在七八百上下,若是曾经当过云骑军,这个岁数估摸着要打个八折九折,镜流能活到这个年头,已然是个奇迹。
如今仙舟联盟中比她还年长的(堕入魔阴身的不算),也只有朱明仙舟的将军怀炎——这也是应星的师父。
说起寿命,白珩的心情也低落不少。
狐人寿数在三四百之间,她如今二百多岁,按着常理,也算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
“稍微亲近一点没事的,”白珩说,“你看,小景元又不是孤身一人,到时候也有人陪他扛着。”
对大部分人来说,困难的时候,身边有个同伴在身边,会好受很多。
镜流只是“嗯”了一声,不知是不是答应了。
另一边,在浴室争夺战中胜出的鹤鸢正“命令”景元给自己擦背。
此处的高科技已经有了能帮忙搓背的仪器,但鹤鸢偏不用。
“这回是我赢了,就得听我的。”他如此说到。
景元也不服输,“那是你先拌了我一脚,不然就是我赢了。”
鹤鸢戳戳他的脸,“愿赌服输这个道理懂不懂,那是合法手段!”
“那我挠你腰的时候你还说我作弊!”
两人像小学鸡一样吵来吵去,直至外头有人问:“里头的人洗完没?”
“没水声,不知道在做什么。”
“搓沐浴露要这么久吗?是有多脏啊?”
“我去恶俗啊,不会在里面打手.枪吧?”
“进去的是两个人。”
“???”
……
浴室里的两人对视一眼。
“不如我们互相搓吧。”鹤鸢说。
景元一脸赞同,“我也这么觉得。”
于是两个人各司其职,迅速洗刷自己。
但,鹤鸢身上的痕迹没有完全消退,在浴室中被景元一览无余。
背对着他的脊背上都是咬痕,凹陷的腰窝处是深深的指印,一看就知道握住那边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握了多久。
就连再往下的圆润臋肉上,也都是刺眼的手印和咬痕。
更不用说腿心的那些痕迹了。
景元忽然觉得口.干舌.燥,捧着浴巾的手微微颤.抖。
他欲盖弥彰地用浴巾围住下身,才用干布给鹤鸢搓背。
“小鸢,身上会疼么?”他关切地问,仿佛自己只是个关心朋友的挚友。
鹤鸢背对着他,声音朦朦胧胧,“没有哦。”
景元呼出一口气,“这样啊……”
他擦着背,思绪飘远,手便有些不知轻重起来。
“唔—”
鹤鸢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景元立刻拿下干布,凑近查看那一片被自己过多磋磨而破皮泛红的肌肤,心中一片愧疚。
“小鸢,我刚刚走神了。”
“不好意思。”
鹤鸢背对着他摇头,“没事的,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需要我今晚去陪你吗?”
如云开雨霁般,景元的声音都欢快了些,“可以吗?”
——你今天不是要去找应星吗?
鹤鸢说:“当然可以啊。我又不是要在应星哥家里留宿。”
“你可是负责守擂的擂主,代表了整个仙舟的脸面,我肯定得让你的状态恢复到最好!”
景元:“……只是因为这个?”
他心中有点点失望。
之前在鳞渊境时,鹤鸢曾贴着他的耳朵说:“我最近学会了接吻,回去教你好不好?”
现在,鹤鸢突然转身,踮脚搭上他的肩膀,“那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他的脸上带着捉弄成功的促狭。
景元看他这副样子,也不回答,自顾自地梳洗好自己,准备穿衣出去了。
鹤鸢拉住他,眨眨眼,“我不是答应了你一件事嘛。”
他说完这句话,也不理景元了,将自己打理完后就拎着脏衣服推开浴室,在一众云骑士兵的目光中神清气爽的离开。
身后的景元匆匆忙忙地追。
发现是这两人后,云骑士兵们都是一副了然的模样。
新入伍的不禁发问:“他们是谁?”
“他们,一个是剑首的徒弟,一个实力高到没有人能清楚。这次演武仪典他们都会上场,可以好好看看。”
“那他们会在浴室……?”这位显然是听到刚刚的推测。
“那不可能!如果是他们俩的话……应该是在浴室里进行猜拳游戏然后被外头揣测所以暂时休战的那种吧。”
“总结就是,小学生行为,胜负欲很强。”
“这、这样啊……”
新人显然被抽象到了。
两个血气方刚的成年人…在浴室里进行猜拳游戏?!
这听着就不可信啊!
不论可信不可信,鹤鸢都已经先景元一步离开神策府,乘坐星槎前往工造司。
论跑步和体力,景元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落后的景元只能看到星槎的尾气和鹤鸢发来的信息。
【鹤鸢:晚点来接我。】
【鹤鸢:[猫咪打滚]】
【鹤鸢:不来的话……哼哼,我就不理你了!】——
作者有话说:今天日万了哦[可怜][可怜][可怜]
翻小纲发现阿鸢好忙,想先搞个星神都整的跟偷.情一样。
另外景元反思一下,为什么到你的场合就是小学鸡打架。
景元的生日游戏没说,这里私设是一月了,也是元月,是每年的开始[亲亲]
第25章 共通线(30)
共通线(30)
从神策府出来的时间大概是晚上八点左右。
特殊时间, 大家都在加练,鹤鸢也就陪着景元练到这个点。
不然怎么说他和景元关系好呢?他都愿意陪着加练到现在了。
时间是提前约好的,应星哥也是个工作狂, 平时单子一多,能熬到凌晨也不下班, 最后被鹤鸢拽着去丹鼎司开了药。
要是个仙舟人, 鹤鸢是不会管的。
仙舟人受丰饶赐福,身体内的生命力源源不断, 熬夜就跟手指擦破皮一样, 对人体造不成伤害。
但应星哥是短生种普通人, 熬夜对他的危害可就大了。
这晚鹤鸢来到工造司,用应星提前给他的卡刷开大门,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百冶的工作室。
里头依然“叮叮当当”的声音。
鹤鸢先绕到窗边,从用于透气的窗户中观察应星的状态。
工造司的匠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小毛病,在专注于打铁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应星哥说这个叫节奏。
有些矿石, 不仅需要千锤百炼, 还需要在到达某个程度时,用对应的节奏去捶打, 才能使其拥有最完美的状态。
应星哥现在应该是进入节奏了。
鹤鸢就这么站在窗边看着, 看着里头工匠那赤.裸着的脊背,上头滑落的汗珠, 以及手臂运动时凸显出来的线条。
特别是扎起来的白发在一甩一甩的时候,他几乎移不开眼。
应星哥,你的背真的很好看啊!!!
鹤鸢看不到正面,也看不见他专注的神色。
但鹤鸢坚定认为:一定是非常吸引人的画面。
专注起来的应星哥,美貌能提升两倍。只是不知为何, 他总觉得这背影看着有点寂寥。
随着一次巨大的响声落下,里头的应星将锤炼好的矿石放上处理台,随后看了看时间。
此时距离约定的九点还有二十来分钟。
他皱起眉,似乎在埋怨自己没控制好时间,准备的时间不够了。
应星转过身,将被热的赤红的胸膛露出来。
他随手拿过一件衣服披上,准备去里头的休息间冲个澡,保证自己这一身味道不会被鹤鸢闻到。
但他稍微抬起头时,恰好和窗口的鹤鸢对上了眼睛。
应星:“……”
应星立刻拢上半遮半掩的衣服,似是羞涩地低下了头。
大饱眼福的鹤鸢笑了出来。
“应星哥,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藏到现在才给我看?”
应星抬眼,索性将外袍褪下。
但他没朝鹤鸢那边走,而是先去打开门,同鹤鸢保持着一定距离。
“我先去冲个澡,你随意看看。”
火焰的味道只有一瞬,便随着应星的离开而消散。
鹤鸢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又收了回去。
他忽然开始思考:以后入职工造司的话,和应星哥一个工作室,岂不是能日日看到……
真是无法抗拒的福.利。
工造司你糊涂啊!
要是当初直接说入职可看百冶胸肌背肌,其他几个部门能拿什么争?!
除非丹鼎司说可以爽摸龙尊龙角、神策府说可以每晚抱着骁卫入睡。
但这些现在都没用了。
因为,鹤鸢全都有了。
他走进应星的工作室,里头规规整整地划分了几个区域,上面摆的东西也是整整齐齐的。
就连刚刚用过的匠作台,也是清理的干干净净,只能看出一些使用过的痕迹。
朝里面走,鹤鸢先看到了几个护甲。
和扇子是相同的红黑配色,上面嵌了几颗深色的矿石,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不过这个配色,难道应星哥和丹枫哥商量好了?
鹤鸢胡思乱想着,系统弹出了一条消息。
【[星神试炼—记忆]已开启,请玩家尽快挑战。】
星神?!
鹤鸢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
这不是游戏中战力最强的存在吗,怎么这会儿就给他开试炼了?
鹤鸢刷到过论坛的一个统计,里面说大部分玩家得到星神瞥视的时间基本在三四百年之后,还只能踏上一位的命途。
鹤鸢还没想好自己要走哪条路呢。
他先点开面板上新出来的按钮,“唰唰”得给他弹出一堆新的按钮。
最上头、散发着光亮的是[记忆],这代表他的试炼已经解锁。
鹤鸢推测这大概跟相机有关。
下面的[巡猎]、[丰饶]、[智识]等等都还是灰色的,无法点开,也没有解锁提示。
那……今晚试试[记忆]?
他捋了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发现时间都被训练和约会占满了,似乎只有晚上睡觉后有空。
鹤鸢看了眼仓库里的[精力药水]库存。
还是够的,今晚存个档就去试试!
鹤鸢将这件事加入今日待办,应星也正好出来了。
男人的头发刚刚吹干,还带着微微的毛躁感,配合略微紧身的衣服,看起来像只炸毛的狮子。
应星见鹤鸢在看护甲,便说:“丹枫说他为你准备了衣服,我就按照风格打了护甲,你看看喜不喜欢?”
“这算是我的歉礼,后头还会为阿鸢打一件。”
昨日确实让鹤鸢受了点苦,但其实就是一个DEBUFF的事情。
他主要生气的点在于,他自己完全无法协调好这种事。
如果是现实世界,鹤鸢会知道他们心里的弯弯绕绕,也不会相信这些人对自己有什么纯粹的感情,所以他可以心安理得的利用、抛弃。
问题在于,游戏世界中,这些角色都是创造出来为玩家服务的,他们都是全心全意地爱着玩家,其中的感情不掺杂任何利益。
即便有,那也是对玩家有利的。
所以鹤鸢很难拒绝他们。
“下次不会发生这种事了。”鹤鸢说。
有的玩家喜欢看修罗场,喜欢看高好感对象为自己扯头花,但鹤鸢对此的兴趣不大。
他不大会端水,以后还是尽量错开吧。
应星稍愣,随后也点头,“以后如果遇见的话,我会回避的。”
鹤鸢:“……”
鹤鸢:“???”
鹤鸢立刻抓住应星的领子问:“难道我和应星哥结婚了之后,还会去和别得男人不清不楚?”
“这是应星哥眼中的我吗?”
不等应星说些什么,鹤鸢松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随后气呼呼地看着对方。
“在应星哥眼里,我是这么不堪的一个人吗?”
是,他确实动了点想大被同.眠的心思,但发现实操不行后,他已经准备坚定1v1路线了!
结果——结果应星哥现在说出了这种无异于放任妻子出去偷.情的话!
“……结婚?”应星疑惑地看着他,“阿鸢你、要和我结婚?”
应星的表情从疑惑到欣喜若狂,再到犹疑不定,“但我不是一个很好的结婚对象。”
他会是一个天才般的工匠,会是能为云骑提供极大助力的后勤……他的身上有许多优点,却唯独不适合作为一个结婚对象。
——对鹤鸢来说。
没有人会喜欢垂垂老矣的丈夫,特别是在自身还处在青春年少的时间时。
应星的一百岁是一抔黄土,鹤鸢的一百岁是大放异彩,是未来可期。
况且,阿鸢同他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开心。
如果有人能让阿鸢快乐……
“应星哥先回答我的问题。”鹤鸢叉着腰,绷着脸,一副不给回答不罢休的态度。
应星解释:“阿鸢,我以为我们会止步于恋爱关系。”
他顿了顿,“没有那个人愿意分享自己的爱人,但你我都清楚我们面前的境况,我不愿意束缚你,也不愿用这样一种关系去束缚你的感情。”
“万一你……”
万一你突然有了真正喜欢的人呢?
鹤鸢:“所以应星哥还是不相信我。”
这是最根本的原因。
鹤鸢忽然有些烦躁。
明明应星哥是【可求婚】的状态,也对他敞开心扉了。
但他就是不高兴,也觉得应星哥不怎么高兴。
“阿鸢,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应星深深地叹气,“我只是在用我的大度来遮掩我最真实的想法。”
“应星哥,你这不叫‘大度’,你这叫—叫——”
鹤鸢卡了壳。
他觉得这个词不好,不能用来说应星哥。
只能无理取闹,“我不许你大度!”
鹤鸢万般认真地保证:“等我将所有的允诺履行后,我会尽力给应星哥安全感的。”
和应星哥确定关系后,他还会有朋友,但绝对不会和朋友发展超出友情的关系。
应星无奈地点头。
他拿起护甲,转移话题,“先试试吧,时间紧迫,我再看着改改。”
鹤鸢也知道这种事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需要他长久的努力。
没关系,游戏中的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手臂护甲和坎肩穿上,小腿绑上护具,腰腹也做了保护措施。
鹤鸢站在镜子前,按照应星说得活动身体。
“腰这边有点空了,要不要改小一点?”鹤鸢感受着说。
应星却皱了眉,“怎么会是这里大了?”
他是按照鹤鸢上次留下的尺寸做的,本身腰围就已经是接近偏瘦的临界值了,现在怎么又小了?
鹤鸢也觉得奇怪,将腰部的护甲拆下,张开双手。
“要不重新量一下?”
应星推起他的衣服,看向小腹。
白玉肌肤上的青紫色和指印分外显眼,看的他想立刻冲去鳞渊境打丹枫一顿。
他闭了闭眼,生硬地说了句“拿好”,便拿起卷尺去量。
以往量这里的时候,卷尺总能掐出一点软肉,今日瞧着却是…那一点软肉都没有了。
应星脸色不大好,“你最近有按时吃饭吗?还是事情太多累到了?”
鹤鸢觉得是后者。
自从开了恋爱线后,他整天连轴转,可不就是累到了?
他还吃撑了两次呢!
结果系统记录的体重竟然是下降的,他之前准备的[减肥药]都没用上。
“要不里面塞个东西?”鹤鸢说,“可能忙过这一段时间就好了。”
应星:“也只能这样了。”
他帮鹤鸢一个个拆下来,记下要改的地方,挂回架子上。
“应星哥周四有空吗?”鹤鸢问。
周四是演武仪典的开幕式。
演武仪典是整个罗浮的盛会,一般都会放假,留下少数人值班。
应星不在值班的范畴,自然是有空的。
“那应星哥和我一起去看开幕式吗?”
开幕式的话,景元作为擂主要参与,丹枫则要代表一下持明族上台,就剩一个应星没这个必要。
应星想,他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
“阿鸢是真心想和我去,还是抱着补偿的心态?”应星问。
鹤鸢愣住。
应星哥是误会了什么吗?
“阿鸢,我觉得你…稍微需要一点自己的时间。”
就像以前一样。
“陪伴一个人是很累的,至少在这一段时间中,我希望你能全身心的投入演武仪典,不要被别得事情分心。”
再消瘦下去,他可要追着喂饭了。
“什么累不累的,不都是你在照顾我吗?”鹤鸢反问,“应星哥,麻烦你搞清楚状况!”
“现在,应该是你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看开幕式,然后我拒绝你两次,第三次才答应。”
“而不是我问你,然后你拒绝我!”
明明都说了要好好“推拒”应星哥的,怎么又成了这样。
“因为我在想,阿鸢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没有多少快乐。”
鹤鸢:“那是因为应星哥拒绝了我。”
“如果应星哥主动来邀请我的话,我会很‘快乐’的!”
鹤鸢加重了“快乐”二字。
“那,阿鸢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看开幕式呢?”
应星问。
他朝着鹤鸢伸出手,眼里的希冀不似作假。
而且他现在的样子,同鹤鸢第一眼见到他的郁郁寡欢有了些不同。
倒像是想通了什么事情一样……
鹤鸢心里嘀咕,面上依然是绷着脸,“不愿意。”
可他的眼睛还是望着应星,从对方的脸颊到胸膛。
应星似乎是心领神会了什么,忽然抓住了鹤鸢的手。
“阿鸢想玩一下这里么?”
手心几乎离胸膛只有一点点距离。
鹤鸢屏住呼吸,装作很正经地移开视线,“我是个正经人,不接受色.诱。”
应星笑了,随手拨了拨头发,伸手解开一两颗扣子。
对旁人宽松、对应星来说过紧的工造司制服下,是饱含生命力与力量的肉.体。
鹤鸢只是稍微撇开头,听到扣子的声音时又火速转回来。
他意思意思地动了动手,装作是挣.扎。
“应星哥,你好不正经。”鹤鸢义正言辞。
应星又将他往自己这边拉了点,“我只对你不正经。”
“或者阿鸢你教教我,怎么正经的让你答应。”
鹤鸢心里无声尖叫。
也没说应星哥的领悟能力这么强啊!
……不,应星哥的领悟能力一直很强。
毕竟是天才,还是打败了长生种的天才,所以很强。
鹤鸢定了定神,煞有其事地点评:“你整个人就不正经。”
“那我也没办法了。”应星似是苦笑,“强硬”地将鹤鸢的手贴上露出的那一块。
“我也只有这点不正经的东西能让阿鸢答应了。”
鹤鸢很装的思虑一二,踮脚抱了上去。
“那只能让我来管束你了!”
“我同意了!”
鹤鸢埋在应星的胸膛说。
“我会好好准备的。”应星承诺。
他怀抱着青年,手指有如渴.望般、一下一下地从脖颈划至尾椎,又再一次往上。
手下的身体因为他的触摸而做出各种反应,青涩地让人想要更过分一点。
“阿鸢喜欢我这么对你么?”应星压着声音问,手指陷入腰带。
鹤鸢仰头亲他的下巴,“更喜欢应星哥吻我。”
“吻哪里都好。”
应星对上青年水润的眼睛,忽然想起他一身的印记。
“你身上那些…都是丹枫吻出来的?”
鹤鸢看着他,“因为我答应了丹枫哥。”
“但也不能……”
鹤鸢打断应星的话,手指纂成拳,锤了一下他的胸口。
“还不都是怪你!”
应星:“……?”
为什么怪他?
“你说,我要是直接找你表白,你是不是会连夜跑走?”
应星低低地说了声“是”。
“你说,要是那天你来赴约,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在,然后我说我要和你约会,你是不是会拒绝?”
应星想了想,很不情愿地点头。
“是啊,那我只能找上丹枫和景元,然后再用开玩笑一样的口语去说要找个人约会,再在骰子上动手脚……”
“我做了那么多事,才成功和你约会,让你看到我的决心啊,应—星—哥—”
虽说鹤鸢确实存了看戏的成分、中途也想过要不要一起,但想要约出应星,确实是如此曲折。
应星想,确实不能怪阿鸢。
要怪就怪丹枫乘势而为,又争又抢,还诱骗什么都不懂的阿鸢。
他贴上青年的面颊,缓慢地啄吻,“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灼热的、带着缕缕焦灼的吻在脸上绽放,手臂紧紧箍住鹤鸢,在本就过热的房间中,相拥的两人出了一身汗。
“热、应星哥。”
趁着亲吻的间隙,鹤鸢说。
应星稍停,毫无前奏地将他抱起,带到了附近的休息室。
里头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衣柜。
再无其他。
应星将鹤鸢放到床上时,忽然觉得平时睡贯的地方分外简陋。
这里配不上鹤鸢。他想。
他又将鹤鸢抱起,自己坐在床上,让青年靠着他。
鹤鸢的手攥紧他的衣服,慢慢从扣子解开的地方触碰他的皮肤,又向上去滑过他的喉结。
更是趁着调整姿势的间隙,去咬应星的喉结。
一声闷哼从口中溢出,应星的手指微动,将鹤鸢身上的衣扣解开,咬住那些痕迹已经变淡的地方。
覆盖,然后加深。
他问:“阿鸢,我可以这样吗?”
“我说不可以的话,应星哥会停下么?”
“……不会。”
鹤鸢轻轻一笑,“那就继续吧。”
“我被你引诱了呢,应星哥。”
狭小的室内,他被扣在宽阔的怀中,仰着头承受。
唇.瓣没有合上的时候,圆润的唇珠被又咬又吸,几乎胀大了一圈。
那些本该随着时间淡化的痕迹被一次次加深,又在空白的画卷上增添了新的色彩。
又热又渴。
“应星哥,我、我渴。”鹤鸢抓着他的胸肌说。
应星抱着他起身。
单手托着他,另一手拿过桌上的水壶,倒了半杯。
自己喝一口,嘴对嘴喂给鹤鸢。
房间里只剩下“咕噜咕噜”地吞咽声。
鹤鸢喝完后,喃喃道:“应星哥也学坏了。”
以前应该是直接喂给他的。
应星没回答这个问题,只说:“还要么?”
鹤鸢快被亲傻了,但还是很有勇气地点头。
“还要。”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在昏暗的房间中,显得分外明亮。
应星控制不住地想起昨天下午见到的那一幕。
那是惊心动魄、几乎能铭记一生的场景。
却不是他为鹤鸢带来的。
他希望鹤鸢永远像那一天一样肆意地笑,却又希望这份发自内心的快乐是自己为鹤鸢带来的。
没关系,应星会努力去做的。
以往错过的,他会一一补上,未来的每一天,他也不会再错过。
他贴着青年的额头,问:“阿鸢觉得亲哪里最舒服?”
鹤鸢愣了一下,“喜欢…喜欢亲脖子那边。”
那样的话,应星哥的手会抱得很紧,整张脸的呼吸都能感受到,像是一整片都被吻了一样。
还有就是,那里的皮肤很薄。
似乎再重一点、再深一点,就能咬出鲜血。
但应星哥会很小心,不会到这个程度,只会接近。
体验很不一样。
应星笑了笑,手掌拖住他的腰往上了些许,埋在他的颈窝。
“阿鸢喜欢的话,我会格外关照这里的。”
刚刚洗过澡的躯体还带着沐浴露的香气。
两股不同的香气交融,在唇齿间互相沾上,又因为躯体相贴而染上对方的气息。
带着斑驳印记的手臂从男人怀中伸出,紧紧抓住对方的后脑。
被、被含进去了。
鹤鸢慌乱地缩起腰,想要逃离,却被应星紧紧的握住。
手指握着凹陷的腰窝,覆盖之前的痕迹。
“丹枫有帮你做这件事吗?”
鹤鸢带着泪摇头,“吐、吐.出来,应星哥……”
“不要这样。”
可你的表情分明很爽哦,阿鸢。
应星又一次低头埋入。
深色的床单上被浸出了更深的水痕,又被手指抓出褶皱。
鹤鸢大口大口的喘气,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有了反应。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过后,应星抬起头,想去亲他的唇。
鹤鸢别扭的摇头避开。
“我都说不要了。”
青年的面上还带着高.潮过后的余韵,瞪过来的那一眼,不似生气,倒像是……娇嗔。
应星喉咙一紧,空一只手去架起鹤鸢的大.腿,果然引对方的视线与动作。
“我真没了……”
鹤鸢抓住他的头发,不让应星低头。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之前明明都不会有感觉的地方,今天竟然……
这明明是游戏世界啊,反应会这么真实么?
鹤鸢暂且按下,等着一会儿再去反馈。
现在最要紧的,是停止应星哥的行为!
被架起的腿一动,抵在了应星的肩膀上,令其离开。
“快去漱口!不要带着这个来亲我。”
鹤鸢听到了一声笑。
“阿鸢,但那不是你的东西吗?”
鹤鸢恼羞成怒地用另一条腿去踹,“让你去你就去,不许拒绝我!”
“好好好,那阿鸢记得等我回来。”
应星志得意满地去了浴室。
鹤鸢哼了一声,立刻给自己穿衣。
谁会听你的话!
别忘了,他可是要推拒应星哥的!
迅速给自己别好扣子、灌下一瓶[精力药水],鹤鸢跑出了这间工作室,离开工造司——
作者有话说:[可怜][可怜][可怜]明天上夹子,更新挪到晚上十一点,会尽量多写点。
记得之前玩游戏打出海王结局时,真的是从早到晚都在和不同的人约会或者办事,看着就累。
阿鸢要是没坚定1v1的话,大概就是这个日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