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言第一时间给year发消息。
【宴宴】:完蛋了
【宴宴】:我的腿环少了一个
【宴宴】:会不会是被我的室友捡走了呢[大哭]
过了没一会,对面回复。
【year】:哪个
【宴宴】:就是那个白色的蝴蝶结
他给year发过视频的,year应该记得才对。
【year】:怎么那么不小心呢宝宝
【year】:被室友发现的话会很麻烦吧
【year】:要是裙子也都被人看到了怎么办呢
【year】:在宿舍里藏了那么多小裙子,宝宝会不会被当成很奇怪的人
叙言眼睛越瞪越大,他原本就够担惊受怕了,没想到year的嘴巴这么坏,不仅不安慰他,还要来吓唬他。
他又仔细检查了下,幸好衣橱里别的东西都还在,独独少了那个蝴蝶结。
叙言记得前两天还有看到,应该就是在他生病的这些天丢的。
难道真的被人捡走了吗?
可是另外两个室友都没有提到过这件事。
【宴宴】:你不要再吓我了
【宴宴】:我不想跟你讲话了
year这才反过来宽慰他。
【year】:或许宝宝是放在哪里忘了呢
【year】:不会被室友发现的,别怕
【year】:过段时间说不定它又会自己出来了
【宴宴】:真的吗
【year】:嗯
【year】:笨蛋宝宝
【year】:自己的东西也会放忘地方
这种情况确实发生过,越是想找什么东西越是找不到,等过几天不找了,反而又冒出来了。
year还提醒他以后要记得锁好衣橱门,并适时岔开话题,叙言的疑心也渐渐放下。
接下来几天忙着上课和交一堆期中作业,宿舍内也没人提起捡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叙言很快将这事抛到脑后。
不知不觉间,距离上次给那家高奢店的店员发消息询问已经又过去了一个多月,叙言在一个下午总算收到了来自店员的消息,告诉他打火机的零配件已经从国外厂家运送过来了,让叙言有时间可以来店里维修。
叙言下午正好没课,只有晚上有节选修课,刚好能顺便把修好的打火机还给闻斯年。
他先在微信跟闻斯年说了一声,自己一个人去店里就可以了,然后就开心的背着打火机出了门。
坐公交车来到商场,把打火机交给店员后,叙言又得到了一盘小蛋糕。
店员让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等一会,换好配件了会告诉他。
叙言乖乖坐着,一边吃小蛋糕一边耐心等。
蛋糕还没吃完,手机上屏幕忽然弹出来个电话,显示来电人是“庄盛”。
叙言看见后愣了下,外婆前几天刚跟他提过庄盛要来北市工作的事。
难道这么快就来了吗。
*
晚上的选修课叙言没来,沈南黎帮叙言向老师请了个假。
老师说过每人可以有两次请假机会,不会扣分。
林星羡和闻斯年坐在教室后排,他还帮沈南黎和叙言也提前占了座,谁知道来的只有沈南黎一个。
从没在教室看到叙言开始,闻斯年脸色就一直冷着,林星羡都不太敢跟他搭话,极有眼力见的转头向沈南黎打听。
“言言学弟从来上课都不缺席的,今天怎么忽然请假了,是有什么事吗?”
沈南黎解释道:“他其实下午就出去了,说是去修打火机,我本来也要陪他一起去的,但我有个作业还没交,他说他自己可以,就自己去了……”
闻斯年一只手放在课桌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在桌面轻点,似乎在认真听旁边人讲话,眸色沉敛专注。
他今天下午收到叙言消息时正在游戏公司开进度会,所以没能去店里。
但这个点了还没回来,并且在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店员就已经发消息通知他,说打火机维修好了。
所以,人去哪了。
林星羡:“修到晚上还没修完吗?”
沈南黎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眼旁边两人的脸色,总感觉闻学长心情很不好的样子,不知道被谁惹到了。
“早就修完了,但是宴宴上课前告诉我还在外面吃饭,赶不回来了就直接请假了。”
林星羡一脸八卦:“吃饭?跟朋友吗?”
沈南黎:“我也不太熟,只在老家见过两次,是他邻居家的哥哥,他们从小就认识,而且关系很好,言言说那个哥哥也来北市工作了,他们好长时间没见,所以可能要叙叙旧吧。”
话音刚落,桌面上的手指顿了下。
*
出于礼貌,叙言是想请庄盛吃饭的,但庄盛怎么也不准他付钱,说自己已经工作了,而叙言还是个没毕业的学生。
两人边吃边聊,慢慢又恢复了些以前的熟络。
只是叙言还在饭桌上时,收到了year发来的消息。
以往只要他有课,是不准year在他上课时候给他发消息打扰他的,year也都听话的忍住了。
但今天……
【year】:宝宝今晚有课
year早就对他的课表了如指掌,叙言毫不意外。
【year】:有没有乖乖去上课?
叙言鼓了鼓脸颊,回复。
【宴宴】:有呀
year如果知道他是和男生单独出来吃饭,肯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说不定还会占有欲爆棚吃醋,叙言在这上面吃过亏,这次长了个记性。
所以他决定还是不要告诉year了,反正只要自己嘴巴严的话他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year】:真的在上课么
【宴宴】:真的呀
【year】:宝宝知道我最不喜欢你说谎的对不对
【year】:有没有骗我呢
【year】:自己说
叙言心尖猛地一跳,year总能轻易看透他。
【宴宴】:我没有骗你
【year】:发张课桌照片
叙言突然心慌得厉害,他明明只是和朋友出来吃顿饭,怎么搞得自己像是出轨的负心汉,还要编借口来搪塞男朋友。
不能怪他变坏了,只能怪year管他管得太紧。
好在还有沈南黎,叙言立即发消息过去求助。
坐在对面的庄盛见他吃顿饭都一直在低头摆弄手机,笑着问道:“言言,是不是在学校谈恋爱了?”
沈南黎回复很快,直接拍了张正在上课的后排课桌照片,叙言把人影模糊掉,发过去,还要恶人先告状。
【宴宴】:你不相信我
【宴宴】:你看,照片发给你了
【宴宴】:不要理你了
发完后他才抬起头:“庄盛哥,你刚才说什么?”
庄盛指了指他的手机:“女朋友查岗?”
叙言心虚的笑了下:“不是的……”
不是女朋友。
是男朋友。
大号微信上忽然又有消息弹出来,叙言也没想到自己今晚出来吃顿饭居然会这么忙。
【闻斯年】:修好了么
叙言想起来自己居然忘记跟他发条消息了,便赶紧回复。
【叙言】:下午就修好了的,学长,下次见面我带给你
【闻斯年】:今晚不行?
叙言默默咬了下唇,本来他是这样打算的,可没想到今晚他突然跟庄盛出来吃饭了。
【叙言】:今天晚上的选修课我请假了,等我回去应该就下课了
【叙言】:下次可以吗
【闻斯年】:几点回?
叙言悄悄看了眼庄盛,这才回复。
【叙言】:我还在外面吃饭,我也不确定……
【闻斯年】:好
叙言见他同意,便放下了手机。
庄盛看他忙完,说道:“都是大学生了,谈恋爱也没什么,注意找个靠谱的人,毕竟现在社会乱,什么人都有,你这么单纯,别被人骗了就行。”
叙言自觉道:“我没有什么好被骗的,没事的。”
庄盛放下筷子看他:“你怎么知道没有?”
叙言睫毛眨了下,眼神纯情又无辜。
一脸太好骗的样。
庄盛严肃道:“不能掉以轻心,我有个朋友就是被人骗了,他跟人搞网恋,结果被人存了私密照,又被对方以此为要挟勒索了十几万,官司现在还一头烂额,钱也还没追回来。”
叙言眼睛瞪圆:“网恋?私,私密照?”
“就是拍了那里的照片发给对方,”庄盛解释道,“脸和那个部位同时露出来了,所以没办法不管,不然对方就要把他的照片公布到网络。”
叙言捏了捏手中的筷子,低着头没说话。
他和year也是网恋,他给year发的照片和视频都没露脸,而且也都没有暴露隐私部位,并且year应该不会拿他的照片来敲诈他吧……
他没有钱,穷穷的,year知道的。
庄盛见叙言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又将话题扯了回来:“谈的你们学院的?”
叙言连忙摇头:“不是的。”
“那看来是真谈了?”
叙言没再否认,轻轻点头:“嗯。”
庄盛似乎没想到,笑了下,问道:“谈了多久了,怎么也没听你提起过,你外婆知道了吗?”
“没有,她还不知道,”叙言说道,“可以先不要告诉我外婆吗?”
庄盛顿了两秒,点头:“可以,但是为什么不能告诉她?”
当然不能说,自己不仅网恋,对方还是个男人,外婆知道了要是吓出个好歹来就完了。
庄盛见他不愿多透露,便也没再继续问。
两人吃完饭后,叙言竟然真的一直没再收到year的消息。
庄盛送叙言回了学校,时间已经不早了,叙言想让庄盛先回去,可庄盛说想看看北市大学校园,叙言便领着他一路走回男生宿舍,边走边介绍。
快十点钟了,校园里还有不少学生才回宿舍。
“你们学校平时学习压力大吗?”庄盛问道。
叙言实话实说:“还好,有时候可能作业是有一点多,但是安排好时间的话还是可以有空闲。”
“每次回雾镇总听家里人夸你,说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懂事,什么都不让人操心。”
两人已经走到了宿舍楼门口,站在台阶侧面的空地又闲聊了几句。
叙言道:“庄盛哥你也很优秀啊,你现在都调来了北市肯定是升职了吧,以后说不定就可以在这定居了,好厉害的。”
庄盛笑笑:“这有什么厉害的,不过以后倒是在北市有熟人了,我们可以经常一块吃饭,节假日也可以一起回家,我开车带你,也省得你再去抢车票,还有整天跟你在一块的沈南黎,到时候带上他一起。”
叙言连忙婉拒:“不用了不用了,那样就太麻烦你了,我和他坐火车就好了,也很快的。”
庄盛看着他的脸,轻轻往前靠近半步:“不麻烦,顺路而已,小时候你总爱跟在我后面玩,现在长大了怎么还跟我不熟了?”
“而且你家就在我家隔壁,我回去怎么也得经过你那里,再说了,要是不带你一起,你叔叔阿姨要先骂我一顿了……”
面前的庄盛还在说着,叙言注意力却被手机吸引,他的手机屏幕从刚才就一直在亮。
大号小号上都有消息发来。
他先点进小号查看,越看,心跳就越发不可遏制的剧烈跳动。
【year】:宝宝好不乖
【year】:又惹我生气
【year】:骗我的后果是什么,嗯?
【year】:忘了是么
【year】:照片不是你拍的对不对
【year】:宝宝没上课,撒谎出去干什么了呢
【year】:在和哪个野男人约会?
【year】:是不是我太惯着你了
【year】:你说不见面就不见,你说不准给你发消息就不发
【year】:宝宝
【year】:是觉得我真的抓不到你么
“咚,咚,咚”
叙言能清晰听见自己无法遏制的心跳声,心脏像被一只从屏幕内伸出来的无形大手轻轻捏住,而另只手掐住了他脆弱的咽喉。
他是可怜的猎物,被纠缠着围捕,无所遁形。
【year】:抓到就吃了
叙言懵得说不出话,浑身僵住般,只是呆呆看着手机。
难道,又是哪里被year发现了吗?
可他皱着眉头想,百思不得其解。
他指尖一阵阵发软,心慌的厉害,哆嗦着又点进大号看了眼。
【闻斯年】:楼下等你
他忽然感觉到一股湿热粘稠的视线,像穿透空气的灼烫火蛇,再抬眸时,便真的被不远处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到,漂亮柔润的眼尾募地瞪圆。
一眨不眨,慌乱错愕的望过去。
宿舍楼前几步远的树荫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站着个人,一身黑衣,神色冷淡,昏暗路灯映着小半边冷峻下巴。
目光阴沉锐利,带着仿佛能把他钉在地上的压迫气势,正在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又男鬼了四年哥,忍不了一点
为了吃宝宝,马上掉马!
更边台的要来了,都要来吃哦[可怜]
今日啵啵啵[亲亲]
第32章
叙言被吓到似的,两腿忽然软了下。
他张了张嘴巴,却没发出声音。
脑袋里变得乱糟糟的,浮现出两道身影,纠缠着,萦绕着,让他有点混乱。
year发现了他在撒谎,好像真的生他的气了,还吓唬他说抓到他就要吃了他。
这话分明很耳熟,像在哪里听到过。
可叙言大脑现在没法精确思考,他只知道year没有出现,面前朝着他走过来的人,是闻斯年。
叙言呆呆的仰着小脸,视线穿过庄盛,直勾勾地看着闻斯年,脸上有什么疑惑的表情都掩藏不住。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为什么还要在楼下等着自己呢?
他在这里等了多久?
从自己和庄盛哥聊天的时候就一直站在那了吗?
闻斯年已经从车边走到了两人身旁,他个子很高,路灯照下的高大阴影轻易便将叙言整个人都罩了进去。
狭冷的眼尾微微挑了下,终于从叙言身上移开视线,睨了眼站在旁边的庄盛。
叙言呼吸有点急促,捏在喉咙上的大手不知道为什么非但没有松懈,反而有种越捏越紧的错觉。
他像是被人拖进了这片阴影里,被淹没吞噬,逃脱不得。
可这种感觉不是year带来的,是旁边的闻斯年给的。
庄盛虽然不清楚来人是谁,光看长相气质,也能知道肯定不是普通人。
刚才树下停的那辆豪车价值不菲,一个学生,开这么贵的车。
更何况,他在这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厌恶和敌意,在两人甚至还没开口说一句话的时候。
闻斯年收回目光,转而又看向那张白皙细嫩的小脸,视线在上面倏地舔过,慢悠悠开了口。
“怎么这么晚回来。”
叙言大脑迟钝的强行转动,粉嫩的舌尖在干涩的唇瓣上轻轻扫了下,带出些莹润蜜意。
“我,我……刚刚,才吃完。”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虚从何而来,总之就是有种对不起闻斯年的感觉,毕竟让他在楼下等了自己这么久。
“对了,学长,这个给你。”
叙言从包里拿出个精致的小盒子,伸手递到闻斯年跟前:“已经修好了,你看看可以用了吗?”
闻斯年看着他手心中的黑色礼盒,唇角轻轻勾了下,没接。
“先放你那。”
叙言疑惑:“嗯?”
闻斯年有点懒散的站着,靠的叙言很近,微微侧身,在他耳边轻声道:“想戒烟,帮我保管。”
叙言耳边传来些温热气息,他敏感的缩了缩脖子,觉得那一小片裸露在外的脖颈仿佛被人恶意吹了口气。
可他瞪大眼睛捂着脖子转头看向闻斯年时,却见他已经直起身子,面色平静如常,只是眼底一片漆黑,望不见底。
要戒烟,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打火机放在自己这里保管呢……
要是再弄丢了或者弄坏了怎么办呢。
今天修理费虽然最后只付了两百,店员说最近正好有活动,所以打了个折,但以后可就不好说了。
况且既然不打算拿回去,那今晚在这里等自己又是为什么。
叙言想不明白,把手心又往他面前递了递,有点急切:“我怕我保管不好,那可以先放在林学长那里吗?”
闻斯年:“我不放心他。”
叙言又问:“沉洵学长呢?”
闻斯年:“也不行。”
叙言再问:“工作室的学长和学姐们呢?”
闻斯年没再出声否定,似乎轻轻蹙了下眉,眸色低垂,浓密的睫毛被昏暗灯光投下小片阴影,竟然显露出些许伤心姿态。
“不愿意帮我么。”
叙言心尖一颤,连忙摇头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
两人说着旁人听不懂的对话,在一旁的庄盛看来,他们关系熟稔,举止自然,叙言甚至能接受这人略带亲昵的言语和靠近。
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庄盛露出个笑脸,适时打断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言言……”
只喊出一个称呼,冷刀片似的眼神忽得飘过来。
庄盛感到一阵冷风吹过,他莫名起了身鸡皮疙瘩,却还是继续说道:“这是你同学吗?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一下。”
“哦,不是的……”叙言正想解释,话头被人打断。
“他室友。”闻斯年淡声。
庄盛笑容有点僵住,嘴上说的是室友,姿态怎么端的像是男朋友。
“原来你们一个宿舍的,”庄盛道,“那言言以后还要拜托你们多多照顾了,他上学早,应该比你们都要小吧,不过他从小就很懂事,你们应该可以相处的很好。”
闻斯年笑了笑:“是很好。”
庄盛道:“言言就是脾气太好,也太单纯了,他这样的性格其实很容易受欺负。”
闻斯年:“你很了解他?”
庄盛理所应当:“我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当然要比一般人都更了解他。”
闻斯年没说话,眼色似乎沉了沉。
叙言站在旁边听两人一来一回,总觉得这氛围实在古怪得很,可他又说不出究竟哪里古怪。
“庄盛哥,时间不早了,一会宿舍就要熄灯了,你还要开车回去,要不要我送你出去呢?”
庄盛没再看闻斯年,说道:“不用送了,我沿着刚才来的这条路出去就行,你快上去吧,不打扰你休息了。”
叙言乖乖点头:“好,那你开车小心。”
庄盛冲他笑笑,忽得上前半步,伸出只手,从叙言头发丝中捻下来一小片树叶,随后说道:“下次有空再来找你吃饭。”
说完庄盛便绕过男宿舍楼前的台阶走了。
叙言轻轻呼出口气,还以为闻斯年也会接着离开,谁知道一转身,脑袋差点直接撞上片精壮的胸膛。
闻斯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得离他这么近,两人身体隔着单薄衣衫险些贴在一起,叙言后知后觉感受到一股明显的灼烫气息,匆忙间便想往身后躲。
谁知一只手体贴地在他后背轻轻扶了把,没能让他逃脱,甚至强行蛮横的抵着他,把他往跟前又压了压。
低头,便与那双泛着点莹亮水光的眼睛对上。
怕得像只软了腿脚的小白兔,只知道在男人怀里瑟瑟发抖。
好可怜呢。
“学,学长……”叙言声音轻的发虚,“可以放开吗……”
闻斯年压着细薄的后背凑近:“自己能站得稳?”
叙言点头:“能,能的。”
闻斯年慢条斯理地松了手,食指中指并拢,轻轻贴着上衣中线,在怀里从上往下,沿着纤细脊椎骨凹陷的轮廓,慢慢抚过。
全程不过两秒,像是松手时不经意的触碰。
叙言却忽然咬紧牙关,后背不可遏制的抖了抖,敏感得像已经被人这样从头到尾抚弄过了似的。
他退出这个令人窒息的怀抱禁锢,往后退了两步,呼吸恢复均匀,便又想把手中的盒子还回去。
这简直是块烫手山药,他实在不懂闻斯年为什么会找上他帮忙。
“学长,这个……”
闻斯年看着他细白的掌心,声音里似乎带了点笑:“对我还挺好。”
叙言不明白,有点懵懂的抬着脸。
闻斯年也伸手,指尖缓缓捻住了庄盛刚刚碰过的几缕发丝,指腹用力在上面擦了擦,不知道是想要擦掉什么。
“跟别人约会的时候还在想着我,想尽快还我了事么。”
闻斯年收回手,唇角分明带笑,可眼神却阴恻恻的,他歪着头,看着叙言:“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叙言呆了片刻,他的意思,是在向自己道谢吧。
眨了下眼睛:“不客气。”
闻斯年笑意更深,对他道:“上去吧。”
叙言直到回到宿舍洗漱完,坐在自己桌前盯着那个黑色盒子,才恍惚间意识到闻斯年最后对他说的话绝对不是感谢。
倒像是,一种警告,一种愤怒的宣泄,一种酸不拉几的味道。
可他现在没空再继续细想,闻斯年要自己保管打火机不是关键。
最重要的,是小号上那一连串尚未被回复的消息。
叙言愁眉苦脸,根本不知道这次该如何安慰year,他先试探性的回复。
【宴宴】: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我今晚只是和朋友出去吃了个饭
【宴宴】:怕你会担心,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宴宴】:你说的都是气话,你不会来的是不是
消息发出去好一会,对面都没回复。
这不是year的一贯作风。
叙言实在心慌意乱,生怕year又会像上次那样守在他校门口,更过分一点的话可能会直接找到宿舍楼下来抓他。
他不敢冒任何风险,拿着手机爬上床,躺下后咬了咬唇,默默打字。
【宴宴】:哥哥,你是吓唬我的对吗
【宴宴】:你对我最好了,你不会那样对我的,对吗
【宴宴】:哥哥
叙言一边打字,眼眶都莫名有些酸涩。
宿舍熄了灯,他放下手机,没一会,屏幕终于亮起来。
【year】:现在知道怕了
【year】:骗我的时候呢,怎么不知道?
【宴宴】:知道的
【year】:做错了事要怎么办?
叙言咬了咬嘴唇。
【year】:说
【宴宴】:要受到惩罚…
这是year之前跟他讲好的规矩。
【year】:宝宝,该怎么惩罚你?
见他这样说,叙言便知道他应该不会再生气了,只要自己再像之前那样哄他几下,他肯定就不会在这事上计较了。
【宴宴】:给你发穿小裙子的照片可以吗
【宴宴】:之前买的还有没穿过的呢
没一会,对面回复。
【year】:不够
叙言努了努嘴巴。
【宴宴】:两张呢
【year】:不穿裙子
【宴宴】:啊,那要什么样的呢
year发来了一张图片。
【year】:给宝宝买了这个
【year】:带给我看好不好
叙言点进图片看了眼,是一条银色腿链,细细的银质链条从大腿根包裹着垂下,在膝盖上方坠着几颗黑曜石,下面还有一小节居然是戴在小腿上的,几只翩然欲飞的蝴蝶栩栩如生,美得惊人。
这条腿链看着好像有几分眼熟,叙言忽得想起来了,这应该跟之前year戴过的胸链是相配套的。
腿链跟腿环不太一样,更漂亮诱人,穿戴起来却也更繁琐。
但是这样能让year消气的话,也不是什么难事。
叙言便答应下来。
因为腿链是需要专门定制的,也要严格卡着腿部的尺寸,所以快递好几天都没到,year又恢复了之前的热情体贴,导致叙言都快把这事抛到脑后了。
期中作业和检测完成后,学生们都暂且松了口气。
编导系学生会安排了场素拓活动,主旨也是为了让大家劳逸结合,结束了一个阶段的紧张学习后能够放松一下。
参加素拓能加分,因此报名的人不少,沈南黎也拉着叙言一起报了名,还告诉他这次素拓活动居然要去海边举行,系里是下了血本。
可出发前一天,沈南黎才又告诉叙言新打听到的消息,原来这次活动是和其他几个学院联合举办的,计算机系和体院也在其中。
徐雯雯的微信消息同时发过来。
【徐雯雯】:言言,原来明天你也去啊!
【叙言】:对呀,能加分的
【徐雯雯】:好好好,到时候一起玩,给你带点好吃的
【叙言】:谢谢你^_^
【徐雯雯】:客气啥
【徐雯雯】:但是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周正宜那货也去
【叙言】:……没关系,我不和他一组就好了
【徐雯雯】:你跟我们一组得了,正好我们组还缺俩人,你和南黎一起
叙言想了想,反正到时候几个学院的学生们要打乱分组,和徐雯雯一组倒是方便。
他先去问了下沈南黎的意见,得到肯定答复后,便给徐雯雯回复。
【叙言】:好呀好呀,我们一组
【徐雯雯】:那我先去跟我们院主席说一声,明天见!
【叙言】:明天见哦
要出去参加活动的事还得告诉year,叙言还在想怎么措辞,却先一步收到了year发来的物流消息。
【year】:宝宝,去取
叙言取了快递回来,才告诉year自己周末可能要出去两天。
【year】:宝宝又想让我不要打扰么
【宴宴】:不是的
【宴宴】:你不是说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要先告诉你吗[委屈]
【year】:嗯,宝宝做得很棒
【year】:明天就出发么
【宴宴】:对呀
他回复完后,便把手边的快递拆了。
繁复精美的腿链被放置在桌上,晶亮的链条闪着光似的,勒在大腿处的那一小圈弧度细得可怜。
叙言拿起来,在腿上先隔着裤子随意比了下,如果他脱了裤子的话,尺寸应该完全合适。
这时候手机上才有消息发来。
【year】:宝宝,明天戴上
【year】:在外面的两天也要戴着,不准摘
【year】:我随时检查
叙言看着手中的腿链,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他不禁瑟缩了下。
他还以为year已经消气了,没想到给自己买腿链的用处居然在这。
【year】:宝宝不乖的话,我会生气
【year】:知道么
如果小心点,有裤子遮挡着,戴出去应该也不会被人发现吧。
叙言心里这么想着,可还是觉得万分委屈。
year简直坏透了。
【宴宴】:你欺负我…
没想到对面秒回。
【year】:也让宝宝欺负我好么
【year】:宝宝也要求我
【year】:怎样都可以
叙言想了想,起了坏心,想到自己的绝妙主意,开心得眼睛都眯起来。
【宴宴】:那你这两天也要戴胸链
【宴宴】:不许摘哦
作者有话要说:
小情侣一个戴腿链,一个戴胸链,要碰见了嗯嗯[捂脸偷看]
存稿前几天就没了,现在每天更新都是俺现码的,热乎乎的
下章掉不了马的话,就下下章掉
总之两章之内掉马
请相信这个小风[可怜]
第33章
所有参加海边素拓活动的学生都进了大群,叙言果然在里面看到了周正宜和徐雯雯,甚至还有李怀澈。
再加上编导系的同学,这么数落下来他认识的人居然不少。
叙言在大群里随意翻了翻,没有看见闻斯年的名字,他悄悄松了口气。
每次跟闻斯年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感觉空气都稀薄了不少,脑袋也转得慢了。
提前一晚简单收拾了下要带的必需品,大群里已经通知了注意事项,他们这次要去的海边有沙滩别墅,也有露营帐篷,到时候同学们可以自行选择居住,男女分开,只住一夜,第二天中午返回。
叙言带了一身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又另外拿了两盒巧克力,还是之前year买给他的那一箱,他自己吃不完,跟沈南黎和尚佳也分过了,这次就给徐雯雯他们都带过去吧。
第二天一早,沈南黎兴奋地来敲318的门,宿舍内三人都已经起了,几人一起来到校门口集合地,和其他学院的同学们一起按顺序坐大巴。
徐雯雯老远就看见了叙言,拉着一个女生朋友也过来上了他们这辆车。
叙言把包里的巧克力分给她们,徐雯雯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番,忍住想伸手捏他脸的冲动,只是感叹:“怎么穿什么都好看啊,可爱死了。”
叙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他穿了year给他买的男装,不知道什么牌子的,但清新休闲,质感极好,外面还套了个薄薄的浅蓝色外套,脸嫩的像能掐出水。
“还好吧……”叙言小声嘀咕,他觉得自己看起来很普通。
一路上徐雯雯一直在给他哐哐投喂零食,还没到目的地,叙言和沈南黎就都吃撑了。
大巴车晃悠了快两个小时,终于抵达滨海露营地。
几辆大巴车上的学生们都下了车,聚集在露营地内的沙滩上,听几个院内的学生会主席挨个发言,然后是带队老师强调安全和纪律。
好不容易能借活动名义来海边玩,学生们一个个激情澎湃,边听讲话边往不远处的沙滩和海边张望。
叙言也被身边人感染,和沈南黎站在后排小声讨论着明早要不要早点起来,去海边看日出,顺便还能赶海。
说着说着,他像是察觉到什么不对,悄悄回头往身后不远处望了眼。
距离人群几步远外有一把巨大的白色遮阳伞,伞下站着刚刚发言完的那几个学生会主席,而正被几人围着聊天的,是闻斯年。
闻斯年后来才赶到,所以没进队伍里,他不像是来参加素拓活动的,倒像是活动组织者。
叙言听不清他们在聊什么,只见闻斯年懒懒掀了下眼皮,忽然朝他的方向看过来。
叙言被抓包似的心虚,赶紧转回脑袋,只留下一颗毛茸茸的后脑勺。
在阳光下一照,像颗圆润饱满的小栗子。
沈南黎低声问他:“言言,你怎么了?”
叙言超小声:“闻学长在后面……”
沈南黎并不惊讶:“他来也没什么奇怪的啊,这次活动经费他们工作室出资赞助的,你没看见那几个主席都围着他转吗,摇钱树啊。”
叙言倒是没想到这层:“这样啊。”
看来AG工作室肯定很赚钱了,光是这次经费就不知道要花多少吧。
台上老师还在做最后的提醒:“活动正式开始是在下午三点钟,现在大家可以先去吃饭,晚上住宿问题等到晚饭结束后再公布,一定切记不准擅自离开营地,更不准下海游泳!有任何事情都要来找我汇报……”
老师嘱咐的话还没说完,站了许久的学生们都已经耐不住性子,提着大包小包拔腿就往沙滩边的遮阳伞下跑。
天气已经冷了,没人打算下海,沙滩上已经有提前备好的烧烤食材,每队领了工具各自成组,开始兴冲冲的起火烤串。
叙言和沈南黎被徐雯雯拉到了他们组,六人正好三男三女,另外四人全都是体院的,也十分好相处。
叙言刚在小板凳上坐下,准备帮着给烤串刷酱,就看见周正宜忽然从旁边的伞下过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盘已经烤好的肉。
“这先给你们吃吧,看你们火现在都还没点起来,没带打火机吗?”
徐雯雯和另一个男生正在用营地给的火柴生火,确实不太好用,听见周正宜说话她就翻了个白眼。
“关你屁事,滚远点。”
周正宜压根不理她,走到叙言身旁坐下,把盘子递过来。
香喷喷的肉串近在眼前,可惜叙言在车上就吃饱了,压根不饿。
他扭过头,不接,态度十分冷漠:“不吃。”
周正宜:“你们这烤好还不知道要多久,我这是刚才提前烤的,先垫一下也好。”
叙言皱眉:“可以不要再来烦我了吗?”
周正宜看着他的脸,忍不住道:“我知道,我……”
话没说完,一道高大阴影忽得笼罩下来,兜住底下一圈纤细的身形。
叙言抬头,先是看见一双长腿,再往上,望进锋利冷淡的眼睛。
闻斯年居高临下,盯着他:“打火机没带?”
叙言呆滞了下,还坐在原地,脑袋刚刚到面前人大腿的位置,轻轻点了下头:“没有……”
他没想到今天会用到打火机,更何况,那是闻斯年的东西,只是拜托他保管,他怎么能随便用呢。
“跟我过来。”
闻斯年说完,转身朝着刚才的营地走去。
叙言没犹豫,撇下周正宜就跟上了。
营地门口就是停车场,几辆大巴整齐的停在里面,只是旁边还多了辆格格不入的阿斯顿马丁。
叙言认出来那是闻斯年的车,见他走到车边开了门,从车上拿出来个打火机。
转身,靠在车边,冲自己勾了下手。
叙言老老实实走过去。
闻斯年把打火机给他,黑色塑料质感,便利店里买的,十块钱。
叙言记得,这是自己送给闻斯年的那个。
这个人,不是说了要戒烟吗,那为什么还在车上放了个打火机。
看来根本就没有要戒。
叙言说道:“谢谢,我们用完了就还给你。”
说完他便捏着打火机转身跑回去了。
闻斯年靠着没动,目光在他背影上下描摹,看见他被海风吹起的裤管,空空荡荡,里面只包裹着两条细长笔直的腿。
狭长眼尾微微眯了下。
叙言回到组里,周正宜已经端着盘子回去了,而徐雯雯他们还没生起火。
叙言把打火机给他们,没几下就生火成功。
他刚才跑得快,气还没喘匀,坐在小板凳上休息。
沈南黎问道:“闻斯年给的?”
叙言捂着嘴巴小声道:“是我之前买给他的那个,没有扔呢。”
沈南黎也很惊讶:“居然还真的留着用了啊。”
叙言点点头,看见了手机上的微信消息。
先是大号。
【闻斯年】:不用还
【闻斯年】:这个也给你保管
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叙言】:好的
再是小号。
【year】:宝宝
【year】:腿链戴了么
【year】:现在拍照给我
叙言心尖一跳,腿链被他藏在了书包里,确实没有戴在腿上,周围那么多同学,他很怕会被人发现。
【year】:没戴?
【year】:怎么这么不乖
叙言“蹭”一下站起身,把沈南黎吓了一跳,问道:“言言,你怎么了?”
叙言借口道:“我去下洗手间,你们可以先吃,不用等我。”
徐雯雯拍拍手走过来:“正好我也想去,走吧,我陪你。”
叙言笑了下:“好,好啊……”
他从包里拿纸巾,顺便飞速把一个黑色小包装袋也揣进了口袋。
两人一起往洗手间方向走,到了门口分开。
叙言进到最里面的隔板间,小心翼翼把门反锁后,这才坐在马桶上,把那个黑色小塑胶袋拿出来。
拆开,一条漂亮精美的银质腿环被放在白嫩掌心。
叙言先点进小号回复消息。
【宴宴】:我戴了的,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才能拍照片
【宴宴】:那你呢
【宴宴】:你是不是也没有戴,你也没有给我发照片
谁知消息才发出去,对面竟然就有张照片被发了过来。
看起来是坐在车里,白色T恤被从下往上撩起,露出喷薄的腹肌胸肌,冷白的小臂上甚至还透着淡淡青筋,迎着阳光闪闪发亮的,是缠绕在强壮有力身躯上的银质胸链。
叙言双眸莹润,微微瞪圆,讶异地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好一会,越看,白皙的耳根越红,甚至一直弥漫进了领口里。
他,他居然真的戴出去了……
【year】:给宝宝检查
叙言只好曲指在屏幕上戳着。
【宴宴】:那好吧
【宴宴】:你要等我一下
【year】:别被人发现了,宝宝
叙言咬了下唇,这个坏蛋,知道可能会被发现还要自己戴。
大坏蛋。
幸好他今天穿的裤子宽松,可是从裤腿还是没法撩到大腿处,他尝试了几下,还是把裤子褪到腿弯处,然后才开始佩戴腿链。
冰凉的金属触感刚一触碰到温热白腻的肌肤,就让叙言忍不住浑身颤了颤,他快速把腿根处的链条在后面扣好,整理了下垂下的链网,带着微微肉感的整片大腿就乖巧的被包裹在了其中。
黑曜石蝴蝶点缀其上,手大一些的话,可以轻易将被网链环住的腿肉牢牢包裹。
链条一直垂到膝盖处,叙言把裤子又往下推了推,褪到脚踝处,才能把小腿部位的腿链也戴好。
他站起身看了看,两条细白的的腿上现在都被银质链条紧紧缠绕,被头顶灯光一照,光芒璀璨,更映衬的细嫩肌肤白皙如玉,膝盖处泛着点粉嫩红晕,像生来就该摆在橱窗供人欣赏的精美艺术品。
叙言找了找角度,脸蛋几乎红透,快速拍了张照片发了出去。
徐雯雯的消息发过来,他让她先回去了,自己把裤子提回去,坐在马桶上平心静气,拍了拍脸蛋,希望红晕能尽快消下去。
过了会后,小号消息传来。
【year】:宝宝,好乖
【year】:好漂亮,怎么长的
【year】:好好戴着
【year】:想亲亲你
叙言脸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热度又要浮上来,他赶紧回了个【不要】,然后捏着手机出了洗手间。
两腿都戴着腿链,走动间能感受到冷感金属在腿间软肉细细磨蹭。
叙言低着头,径直回到了自己小组位置。
徐雯雯几人见他回来,给他递了些肉串,叙言坐在小板凳上,抱着膝盖摇了摇头。
“我不饿,你们吃吧。”
沈南黎便又给他递了块小蛋糕:“那吃点甜品吧,闻学长给每个组都送了,说是这个口味最好吃,我记得你也爱吃的。”
叙言接过来尝了下,山茶花味道甜蜜可口,他确实爱吃,而且这个牌子的蛋糕很贵,送过来恐怕运费也不便宜。
“好好吃。”叙言又吃了口。
沈南黎凑过来小声道:“我记得榜一哥也给你买过这个蛋糕吧,我和学姐也沾光吃过呢,是很好吃。”
叙言点头:“不过闻学长也送过我,但是他给我的是……”
叙言想到什么似的,忽然顿住。
闻斯年和year,都送过他蛋糕没错。
但山茶花味道的小蛋糕,上次是year送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掉马!
四年哥男鬼附身,请来吃[可怜]
感谢投雷和营养液哦,亲亲[亲亲]
第34章
闻斯年送的蛋糕是海盐椰子口味,也许是他也觉得山茶花的更好吃些,叙言这么想着。
只是块小蛋糕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吧。
串都烤好了,组里六个人围着小桌吃起来。
叙言确实不怎么饿,吃完那块小蛋糕后就什么都吃不下了,便一直坐在旁边等组员们。
海边风大,他宽松的裤腿被吹得乱飘,紧贴在腿上的时候,甚至能隐约看出些细微凸起的链条轮廓。
叙言一惊,连忙把裤子用手抻了抻,不让布料贴身。
徐雯雯就坐在他旁边,看他老是低头揪自己裤子,疑惑问道:“你这衣服这么贵,难道还穿着不舒服?”
叙言把大腿处的裤子揪得高高的,说道:“可能不太适合我。”
徐雯雯:“这衣服牌子得万把块吧,你穿的这身还是今年新款,看不出来啊言言,很有实力嘛。”
叙言:“没有没有,这是假的啦。”
徐雯雯靠近了些,仔细盯着他的裤子看,差点把叙言看出一身冷汗。
难道,她,她看出什么了吗……
过了几秒,徐雯雯直起身:“你这材质绝对正品,少骗我了,哪里买的啊?”
叙言抿了下唇,小声说道:“别人,送的。”
徐雯雯顿时了然:“哦~懂了,对象送的,那是你对象很有实力,瞒得这么严,现在还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谁吗?我整天抓耳挠腮都快好奇死了,到底是谁啊言言,就透露一点行不?”
叙言打定了主意坚决不能说,他扭头看了眼沈南黎,表情求救。
沈南黎立即心领神会,打哈哈岔开话题:“哎这蛋糕你们尝了没有,是真的很好吃啊,没想到闻学长人还挺好的,居然给每组都送福利,就剩最后一小块了,要是没人吃我就吃了啊。”
徐雯雯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忙道:“给我留一块!我还没吃呢!”
她跑过去吃蛋糕,叙言偷偷松口气。
才刚下午两点钟,距离约好的集合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有几个组的学生耐不住寂寞,吃完饭就已经开始在沙滩上疯玩,玩排球的玩排球,聚在一堆打牌的打牌,跑去海边拍照的拍照。
叙言也找了个没人的长椅坐着,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蔚蓝海面,整个人好像也跟着变蓝,变通透。
他觉得心情很好,靠在椅背上,惬意的眯了眯眼,一头柔软的浅棕色头发被风吹得毛茸茸的。
手机上有消息弹出来,他懒懒的半眯着眼睛看了下。
【year】:摘了么
叙言瘪了瘪嘴巴,拍了张自己的裤子,发送。
风中像生出双无形大手,抚着蹭着,将薄薄的布料勒紧了,贴在细直的两条腿上,勾出形状的同时,也能看见布料底下仿佛有着一条条蜿蜒攀升的轻微凸起。
是被老老实实佩戴着的腿链。
隔着裤子,炙热眼神能在其上缓慢描摹,仿佛能穿透长裤,窥探到底下的诱人风光。
【year】:乖宝宝
【year】:给你奖励好不好
叙言来了兴趣,主动询问。
【宴宴】:什么奖励?
【year】:晚点告诉你
好奇心被吊起来了,叙言还想接着发消息过去,year说的奖励到底是什么。
他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几人的说话声,回头一看,居然是李怀澈他们组。
计算机系也来了十几个人,李怀澈组里的全是同班同学,叙言只认识其中的郑耀,他在闻斯年工作室见过。
郑耀看见他,忙伸手跟他打招呼,叙言也礼貌的笑了下,向他挥手。
郑耀干脆朝着他这边走,李怀澈见状也跟了上来,两人在叙言旁边坐下。
“学弟,好久不见了,”郑耀亲切道,“你也差素拓分啊?”
叙言回答:“这学期还差两分,加上这次活动的应该就够了。”
李怀澈有点疑惑:“你们怎么也认识?”
郑耀解释:“学弟去过我们工作室啊,我还帮他修过电脑,闻哥让的。”
叙言又附和着点头:“是的。”
李怀澈抓了下头发:“合着你之前说得那个两万多的配置是给叙言的电脑……”
话没说完,郑耀赶紧一把捂住李怀澈的嘴,往回找补:“不是不是不是,你记岔了,叙言学弟的电脑修好顶多也就两百块钱,两万多那个不是他,别瞎对号入座!”
李怀澈老实地闭了嘴,可还觉得奇怪:“那你还说怀疑闻哥谈恋爱了来着,难道两万多的那个是闻哥女朋友?”
叙言在旁边乖巧听着,一会看看李怀澈,一会看看郑耀,在努力搞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事。
两万多配置的事情他不知道,但是闻斯年有女朋友的事,他也听林星羡这么说过。
既然不止一个人怀疑,那或许就是真的。
郑耀:“……不是闻哥女朋友!”
李怀澈不太相信:“今天闻哥不是给每个组都送了蛋糕吗,还山茶花口味的,闻哥什么时候吃过甜食了?应该是他女朋友喜欢的味儿吧。”
这点郑耀也奇怪了很久:“你还真别说,我们工作室冰箱里也出现过这牌子的蛋糕,不过不是这款,后来又离奇失踪了,但我们其他人都没吃,闻哥更不可能吃,真是见鬼了。”
一直没吭声的叙言:“……”
其实,他就是那个小鬼。
郑耀电话正好响起来,他也没避讳,当着两人面接起来。
“喂,闻哥。”
“好,这事简单,我手机上就能操作。”
“没问题,你等我会。”
挂断电话后,郑耀直接在手机屏幕上摆弄起来。
叙言伸着脑袋看了眼,小小的屏幕上满是字符,根本看不懂。
李怀澈问道:“闻哥让你干嘛?”
郑耀头都没抬:“查个ip。”
这事叙言之前也拜托郑耀帮过忙,查的year。
李怀澈疑惑:“这点小事还用得着专门打电话找你啊,闻哥不仅会查,还会改ip地址,能改得让人查都查不出来。”
郑耀显然很是讶异:“改过的ip还能查不出来?我怎么不知道?”
李怀澈:“你知道个屁,比赛时候我亲眼看见闻哥改过,北市的随便改成海市,还能一直稳定不掉,保证你这种技术的查不到。”
郑耀自信心收到严峻打击,哭丧着脸哀嚎:“那干嘛还要我查啊,他自己动动手指头不就好了?”
两人就怎么在技术层面实现这个操作在讨论着,没人注意到一旁叙言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太复杂的术语他是听不懂,可刚刚两人的对话他全都明白了。
不仅如此,他又联想到year的海市地址,会不会也是假的,只是上次郑耀没有查出来?
“学长,”叙言忽然想到件事,试探性问道,“你们去欧洲比赛的时候,闻学长的手机是不是摔坏了?”
李怀澈和郑耀齐齐点头。
“是摔了,这事我印象深刻,”郑耀道,“我们手机当时都被收上去了嘛,拿回来的时候闻哥手机就被工作人员不小心给摔了,本来要在那边修的,但说是手机里的东西都会丢失,包括照片和微信聊天记录,闻哥就没让修,硬是一路拿回工作室自己给修好了。”
李怀澈也道:“对对对,我也记得,手机摔坏了之后他脸冷的吓人,那个工作人员一直在道歉,看起来都快吓哭了,可能手机里存着什么重要东西吧,而且闻哥当时应该急着给女朋友回消息,消失了七天总得报平安吧。”
郑耀看着叙言,说道:“闻哥有女朋友这事我还是持保留意见哈,不然谈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从来没人见过,难道两人热恋期不见面的啊。”
他振振有词:“搞什么?搞网恋吗?”
叙言双眼忽得瞪大,结结巴巴道:“网,网恋……”
郑耀:“也只有网恋能解释了,就那个patchi巧克力,恐怕也只是顺便给我们工作室买的……”
郑耀后面还说了什么,叙言已经彻底听不进去,他满脑子都是闻斯年和year的身影。
两道影子慢慢交汇到一起,竟然从里到外都完全重合。
他们虽然性格天差地别,却长着同一张脸。
叙言指尖都在微微发抖,郑耀和李怀澈已经归队,他继续一个人坐在那个长椅上,看着眼前的海面发呆。
之前的种种巧合都不再难以解释,他拿来安慰自己的那些话也都不再作数。
如果……
如果year真的就是闻斯年的话,那自己给他发过的那些穿裙子的照片,还有戴腿环和腿链的……
想到这里,叙言想干脆直接学鸵鸟一样把自己脑袋埋进沙子里好了,这样他就不用再面对这个恐怖至极的事实。
可现在甚至还在素拓活动现场,沙滩上全是学生,他根本不敢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异常。
像是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叙言深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睛,这才点进了小号。
看见和year的那些聊天记录他就眼前一阵阵发懵,备注上的英文字母好像也逐渐变得扭曲可怕,最后拼成了闻斯年这三个字。
叙言吓得使劲揉了下眼睛,屏幕对面的还是year没错。
他呼吸也有点发颤,发了消息过去。
【宴宴】:我有问题想要问你,你要跟我说实话
对面人好像今天并不忙的样子,秒回。
【year】:宝宝可以随便问
【宴宴】:你现在是还在上学,还是已经工作了呢
【year】:你觉得呢
叙言自我欺骗,他平常总是这里那里开会,又工作那么忙。
【宴宴】:你早就上班了对不对
【year】:猜错了
叙言眼前忽然一阵发黑,他从没有问过year这个问题,是因为year从一开始就给他制造了自己不是学生的假象。
【宴宴】:你…不会还在上学吧
对面人和叙言的心情仿佛截然不同。
【year】:明年毕业
叙言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完蛋了。
连年级都对上了。
叙言眨了眨眼睛,简直想哭。
【宴宴】: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你还是学生
【year】:因为宝宝没有问过我
【year】:是不是以前从来没在乎过我?
叙言根本没心思跟他聊其他的,继续发问。
【宴宴】:你都知道我的学校了,那你是哪个学校的?
【year】:宝宝再猜猜呢
【宴宴】:应该,不会正好和我同一个学校的吧……
【year】:宝宝好聪明
【year】:是不是认识我?
叙言大脑已经快要不能思考,缺氧般深呼吸几次,心脏不可遏制的极速跳动,赶紧回复。
【宴宴】: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你呢,我根本都不知道你是谁
他忽得想起来什么,印证似的再度发问。
【宴宴】:那你那天晚上为什么要去校门口呢,你不住在学校吗?
叙言屏住呼吸,眼巴巴盯着屏幕上的回答,没过一会,消息就再度弹出来。
【year】:不住
【year】:那晚恰好和朋友聚餐结束,就在门口等了会,看你什么时候会回我消息
【year】:再不回,就进学校抓你
叙言用力抿着嘴巴。
【宴宴】:那,你们聚会吃的什么
【year】:和你一样,火锅
【宴宴】:在哪里吃的呢
【year】:后街
看清楚最后两个字,一直悬在脑袋上的长刀终于被人无情挥下。
叙言像被手机狠狠蛰了似的,用力按了下锁屏,把手机塞进包里然后放得远远的,缩在长椅上抱着膝盖,小脸上伤心欲绝。
之前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从最开始他发现榜一的昵称是year,就已经想到过这个可能。
可没想到这样小概率的戏剧情节居然真的会发生在他身上。
这次,真的完蛋了……
三点钟,各组学生们开始集合,准备进行下午的小组活动。
叙言全程几乎被组员们带着跑,整个人魂不守舍,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几个组员都很关心他的状态,叙言确实提不起精神再来完任何游戏,他满脑子都是闻斯年。
怎么办,怎么办。
year竟然会是闻斯年。
他竟然一直在跟闻斯年网恋。
幸好现在闻斯年还不知道屏幕对面的人是他。
要不要趁着还没被闻斯年发现,先跟year提分手?
但是想到上次自己主动提分手最后被year反制,叙言又觉得这事好像不太靠谱,要是year真的要抓他,也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把他找出来。
year的能力他还不太清楚,但闻斯年一定能。
想到这,叙言又叹了口气,小脸更加发愁。
徐雯雯是组长,直接让叙言先去一边坐着休息。
叙言耷拉着脑袋,和其他几个组里的替补人员一起坐在沙滩上,看其他组员们玩游戏。
叙言两手撑在脸颊下,呆呆地望着远处的大海,又是沉沉一声叹息。
他根本不敢再查看手机,幸好闻斯年现在也不在这,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可就在他还在胡思乱想的空挡,身后却突然有人朝他走近。
先是在他背后不动声色的看了一会,然后才到他身旁坐下。
“身体不舒服?”
低沉的嗓音带着些海风潮湿的冷感,叙言几乎是瞬间就打了个颤,惊愕不已的扭头看。
闻斯年眼神中似乎有些浅淡的关切,也正在微微侧着头看向他。
叙言舌头打结,手指也猛地攥紧了裤子。
他好像忘记了自己还带着腿链,布料都被捏的有点贴在了肌肤上。
“我,我没,没有……”
闻斯年见他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唇角微弯:“没有什么?”
叙言干巴巴地回答:“没有不舒服。”
闻斯年:“那怎么没去参加活动?”
叙言:“我,我要休息一下,还要去的。”
闻斯年“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但他仍旧坐在叙言身旁没有离开,也一起看着不远处的沙滩,看其他人游戏。
只是叙言的注意力完全被他吸引走了,眼睛虽然在看着前方,视线余光却一直在观察着身旁人。
闻斯年看了一会游戏,低头用微信发消息。
叙言心惊胆战,悄悄瞥了眼,差点没直接晕厥过去。
那对话框中出现的微信正是他本人,而顶上显示的备注是“笨蛋宝宝”。
year,不对,应该说是闻斯年,正在给他发消息,当着他的面。
叙言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不能再坐在这里了,他想去拿自己的手机,看看闻斯年给他发了什么消息。
顺便,提分手!
绝对不能让闻斯年知道他的网恋对象就是自己!
叙言从地上撑着站起身,谁知道两腿又麻又软,只不过被旁边人轻轻碰了下,他就身子一歪朝着旁边倒。
幸而一双手及时从另侧伸过来,搂着他的腰帮他撑了下。
叙言被人扶着重新站稳,他垂下眼眸,腰上多了双大手,能轻松将他整个人都环绕着掐住,修长的手指在他背后还能交叉,稳妥有力。
而他的一只手不小心碰到了闻斯年的胸前,柔嫩的掌心被底下坚实的肌肉灼伤,同时还有些冰冷坚硬的金属质感,硌得他手心都有点痛。
从上而下的视角,能看清闻斯年微微倾斜的领口,里面包裹着肌肉的晶亮网状物体,分明是和自己腿上戴的腿链相配套的——胸链。!
叙言双眼一下子瞪圆,手也非常迅速的收了回来。
他想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挣脱开腰上的大手,转头就往另一个方向跑了。
跑到放包得地方他才停下,气喘吁吁的在包里扒拉着自己的手机,连身后靠近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躲什么。”
背后含着笑意的沉缓嗓音响起,叙言吓了一跳,转过来身子。
闻斯年在盯着他:“看见什么了?”
叙言连忙回答:“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看见的。”
如果闻斯年知道让他在外面佩戴胸链的人是自己,自己的下场一定会很惨吧……
闻斯年脸色平静:“看见也没事。”
“是胸链,个人爱好。”
叙言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坦白,连连点头:“嗯嗯嗯,我都理解的。”
闻斯年又笑:“理解什么,说说。”
叙言脑袋努力转动的画面像能从脸上看出来,他说道:“是个人爱好而已,我都明白的,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小癖好,这很正常,只要没危害到别人,想做什么都可以的,嗯嗯。”
或许是他语气真挚,闻斯年也没再为难他,只是拜托他帮忙保密,叙言当然不会告诉别人,急忙点头发誓。
“你放心吧,我谁都不会说的,我会很快忘记的。”
闻斯年视线落在他一开一合的唇瓣,海风吹起他额前碎发,莹润的眼眸闪着细碎光亮,微微泛着点红晕的小脸。
纯,且欲。
漂亮得让人想咬。
把人看了个遍后,说道:“好。”
叙言等闻斯年离开后,才赶紧从书包里找出手机,小号上果然有好几条消息。
【year】:怎么突然问这些
【year】:发生什么事情了,告诉我好不好
【year】:不要让我担心,宝宝
【year】:是正在参加活动么
【year】:看见消息回我
叙言抱着手机坐下,左思右想,输入了好几次又一一删掉。
他一个人安静坐着,想了很多,最后做出了个决定,字斟句酌的敲字。
【宴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我最近又仔细想了想,我们好像真的不太合适
【宴宴】:你条件应该很好很好吧,现实中也会有很多人喜欢你才对,你不应该把时间耗费在跟我的网恋上
【宴宴】:这段感情反正注定了不会有结果的,我们不如早点结束恋爱关系,我不想耽误你的时间,浪费你的感情
【宴宴】:你之前给我打赏的所有钱,我也可以全部都返还给你
【宴宴】:你可以好好想想我的话,不用急着回复我
发完消息后,叙言害怕的直接把手机关了机,然后又急匆匆塞回了包里。
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希望year能意识到他们确实不合适,也不要再挽留他了。
他们之间最好的结束就是分手。
他不敢看year的回复,就选择了暂时躲避,也给year一点接受的时间。
下午的活动很快结束,叙言后面也会参加了两个项目,他们组海获得了全场第一名。
晚餐也是所有人一起在沙滩上吃的,吃完后大家围成一圈,中间燃着堆篝火,再继续进行晚间活动。
活动开始前要决定今晚的住宿安排,两栋别墅和沙滩帐篷都可以抽签选择。
叙言组第一名的奖励之一就是优先抽签权组里六个人轮流上前抽取,叙言和沈南黎抽中了别墅,其他几人抽的是帐篷。
叙言捏着自己的签子回位坐下,徐雯雯悄悄在他耳边给他透露消息:“没想到你手气还真好,居然抽中了一号房。”
叙言不解:“怎么了吗?”
徐雯雯消息灵通,跟他解释道:“住别墅的话是要和其他人合住的,每个房间要睡四五个人,就一号房,只睡两个,而且面积最大装修最豪华。”
叙言:“这么听来确实很好。”
徐雯雯:“但是一号房的另一个床位早就已经定好给谁了,不用再抽签了。”
叙言有些好奇,徐雯雯跟体院主席很熟,肯定知道内情。
“那是留给谁了呢?”
这也意味着他今晚要和谁一个房间住。
徐雯雯看着他被篝火映亮的小脸,眨了下眼,神秘兮兮道:“当然是我们这次活动的甲方,出资人,摇钱树。”
叙言错愕,眼尾撑出圆润的弧度:“什,什么?”
徐雯雯轻拍了下他脑袋。
“笨蛋,你跟闻斯年住啊!”
作者有话要说:
掉马惹
睡一起会发生什么呢,好难猜啊
男鬼四年哥不会放弃吃宝宝的,先吃一下[可怜]
感谢宝贝们的投雷和营养液哦,答应大家的加更奉上
呜呜呜快夸夸这个粗长小风!(乖巧等待[害羞]
第35章
沈南黎坐在旁边,好奇凑过来:“跟闻斯年一个房间又咋了,你们本来就是室友啊。”
叙言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勉强维持表面镇定。
他把自己的签子递给沈南黎,讨好的问道:“南黎,你跟我换房间可以吗?”
沈南黎想也不想:“绝对不行!”
叙言看起来快哭了似的,嘴巴紧紧抿着,看过来的眼神也十分哀怨。
沈南黎被他看得心软,但还是把他的手推了回去:“言言,不是我不愿意跟你换,你室友是谁我都没意见,但是闻斯年……”
沈南黎打了个寒颤:“你饶了我吧,我看见他害怕,跟他一个房间估计得失眠一整晚。”
叙言没敢说实话,现在最害怕闻斯年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吧……
他只想躲得闻斯年远远的,最好不要再有交集,沈南黎不愿意换,他只好赶紧再找别人了。
其他人很快也都一一抽好了房间顺序,睡觉问题解决后,晚间游戏拉开序幕。
跟白天不同的是晚上氛围少了竞争感,不同学院不同班级的学生们打破组别限制,混在一堆吃喝玩乐,热火朝天。
还有人带了酒来,给各个组分发,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多管束,只让一群人注意安全,喝了酒更加不准靠近海边。
叙言这组也跟别的组合并,一伙人围坐在一起边喝酒边聊天。
隔着篝火坐在他们组对面的是李怀澈他们,叙言跟旁人说话时也心不在焉,眼神偷偷往对面看。
下午闻斯年跟他说完话后就走了,像是晚上才回来,这会儿也正坐在李怀澈那组附近。
手里拿着酒杯,有人过来就礼貌性喝一口。
漆黑的视线穿过燃烧的火苗,忽得定定望过来,正与偷偷摸摸看他的叙言对视上。
叙言眼睛瞬间瞪大,猛地把头扭回去,心里默默祈祷不要被发现了才好。
闻斯年喝光了杯中的酒,继续看着那颗毛茸茸的后脑勺。
小猫似的,圆滚滚,看着就很好摸。
郑耀端着酒杯坐到他旁边,给他倒酒:“闻哥,今下午干嘛去了,都没看见你。”
闻斯年目不斜视,嗓音冷淡:“有事。”
郑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神狐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在看叙言那组。
“什么事啊,还要查人ip,难道跟你对象有关系?”郑耀话里的八卦意思太明显,还有点担心闻斯年会因此生气。
谁知闻斯年不知在想什么,唇角竟然轻微扬了扬,没否认。
“嗯。”
郑耀:“?!”
“不是吧闻哥,你,你真有女朋友了?!”
郑耀被这个惊天消息震惊到无以复加,他们工作室的人还都私底下说闻斯年跟断绝了七情六欲似的,从没见他对什么人感兴趣过,无论男女。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还保护的这么好,没有一个人见过!
“很惊讶?”闻斯年收敛目光,淡淡瞥过来。
郑耀满脸:“!”
谁能不惊讶?
“闻哥你对象到底谁啊?我们学校的还是外校的?什么时候能带来给我们见见啊,长得啥样,漂亮不?”
“很漂亮,”闻斯年就着一道纤细背影,喝了口酒,“也很可爱。”
郑耀被他忽然展现出来的柔情一面吓住,后背鸡皮疙瘩都要起来。
见他似乎又在看对面方向,便开口道:“我们刚才抽签决定今晚入住房间顺序来着,叙言学弟正好抽中一号房,跟你同屋,真巧啊。”
闻斯年笑了下:“是挺巧。”
来之前他就跟体院主席打过招呼,在抽签时暗箱操作并不难。
郑耀又道:“但我看学弟不太想跟你住一屋啊,他从刚才开始就在找人换房,都找到我这来了……”
话没说完被人打断,冷沉的嗓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濒临扭曲。
闻斯年笑意顿了下:“是么。”
郑耀感觉情况不对,忙道:“但我没跟他换哈,我睡觉打呼,怕吵到你,就是不知道学弟有没有找到别人换房……”
“嘭”的一声,闻斯年忽然放下捏在指尖的酒杯,站起身来。
郑耀:“怎,怎么了?”
闻斯年迈步往人群外走:“透口气。”
叙言问了能问的熟人,即使他住的是两人间,也没人愿意跟他换房。
叙言只得捏着自己签子又回到位置坐下,心里烦闷不已,干脆仰头把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沈南黎劝他:“你慢点喝,你酒量那么差,一杯就能给你喝醉。”
叙言听了后,又仰头喝了杯。
醉了直接回去睡觉,说不定一睁眼就到第二天了。
只是他知道自己的酒量,却没想到这种洋酒这么容易上头,没一会他就浑身热乎乎的开始发烫,脸颊也像要烧着了似的。
头脑晕晕涨涨,看面前的火光都变得模糊不清。
“南黎…”叙言轻轻拽了下他的袖子,“我有点,头晕呢……”
沈南黎无奈看他一眼:“因为你喝醉了啊。”
“啊,喝醉了……”
叙言用拳头敲敲自己脑袋,差点仰倒在沙滩上。
沈南黎连忙把他拉起来,叙言摇头:“我没有喝醉,我只是头晕而已。”
沈南黎扶着他起身:“行行行,你没醉,我先送你回房间得了,他们还不知道要玩到几点。”
跟徐雯雯和其他组员们打了声招呼,沈南黎便带着东倒西歪的叙言朝别墅方向走。
没走出几步,身后有脚步声快速追了过来。
周正宜从另一侧贴上叙言:“言言怎么了?喝醉了吗?我那有醒酒药,要不要给他拿一盒过来?”
沈南黎把叙言往自己身上拽了拽,没让周正宜碰到他。
“不用了,我也带药了,等会我去给他拿就行,不用你费心哈。”
周正宜锲而不舍,又想上前拉住叙言,却被晕晕乎乎的人转手甩开。
叙言眉心微微蹙起,虽然他反应迟钝,意识也不怎么清醒,可身体能代替大脑做出本能反应。
他不喜欢这个人碰他。
“走,走开……”
叙言一边皱着眉头抗拒着,还一边朝着侧边躲。
沈南黎架不住他的重量,两人险些一起歪倒在沙滩上。
一双手臂从暗处适时伸过来,捞住摇晃的身影,手掌贴在他后背,轻轻使力一带,便将人直接搂进了怀里抱着。
旁边的沈南黎自己站稳后,看见了闻斯年被光线映亮的眉眼。
他注意力似乎只在怀里人身上,眼眸低低垂着,一手托着细韧腰后,另手攥住了纤瘦的手腕。
叙言刚才不小心崴了下脚,现在热乎乎的趴在人胸前,左脚一沾到地面就有点痛,他软绵绵的轻吟一声,面前的胸膛却猛地僵硬了几分。
“弄疼了?”闻斯年声音很低,手上的力气松了点。
叙言还是皱眉:“嗯……”
他抬起眼睛,里面一片水汪汪的碎钻。
他闻到了点熟悉的沉香木味道,伴随着呼吸间的酒味,被他深深吸进肺腑中。
眼睛缓慢眨了下,辨认出来面前的人是谁,像是天然生出些依赖感,嘴巴委屈的瘪了瘪,轻飘飘呢喃了声。
“year……”
轻软的声音随风飘散,除了闻斯年没人听得见。
闻斯年抵在他背后的手又用了点力气,两人身体骤然贴的更紧。
伸手在红润润的唇上缓缓点了下,闻斯年轻声:“嘘。”
叙言知道他是让自己闭嘴,眼神疑惑不解,又想开口喊他时,闻斯年直接在他后脑勺上按了下,泛着红晕的一张小脸便埋进了肌肉紧实的胸膛。
叙言眼睛瞪的大大的,身体也僵住,大脑已经缺氧宕机,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尚未发出的声音全被堵回了喉咙里。
闻斯年大掌扶在他后脑勺,修长有力的五指插进柔软发丝,轻轻抚弄两下。
确实很软,很圆,很好摸。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小动作,只以为他是在好心帮叙言避开篝火光亮。
终于能分出点眼神给在场的另外两人,闻斯年淡声道:“我送他回去。”
沈南黎自己把叙言弄回去确实费劲,而且他们正好住一屋,便点点头:“我还要去给言言找醒酒药。”
“不用,”闻斯年道,“房间有。”
沈南黎:“那我陪你一起把他扶回去吧。”
闻斯年没再拒绝:“也好。”
两人一左一右扶着叙言,闻斯年看出他走路撇着腿,便依旧扶稳他后腰,朝着别墅大门内走。
周正宜一人站在原地,震惊的久久没能动弹。
他是看出闻斯年对叙言不一般,可叙言对闻斯年有没有心思?
如果没有的话,能跟小猫儿似的乖顺趴在男人怀里?!
一号房在别墅二楼走廊拐角最内侧,平常没人会过来打扰,很安静。
叙言被放到床上后,脑袋一歪,直接醉醺醺的昏睡了过去。
沈南黎给他脱了鞋子,盖好被子,又准备到处去找醒酒药。
“等会我来找,”闻斯年站在门口,“刚才外面好像有人叫你。”
沈南黎点头:“好,那我就先回去了,言言喝醉也很乖的,麻烦学长你等下给他喝点醒酒药就好了,不用管他,他会睡得很沉,一觉到天亮。”
闻斯年神色平静:“好。”
沈南黎又给叙言掖了掖被子,赶紧跑下楼了。
闻斯年看了眼空荡荡的漆黑走廊,缓缓关了门。
把房内顶灯关上,只开了床边一盏昏暗不明的小台灯。
两张床,靠近窗边的单人床上躺着个不易察觉的瘦小身影,雪白被子下掩盖着一张同样纯净无暇的柔腻脸蛋。
只是上面现在染了些粉嫩红晕,小脸也不正常的涨红着,淡淡酒香飘送着传递过来,醉意惑人。
高大身影朝着床边慢慢走近,投射在墙上的漆黑身影像座沉寂可怖的山,黑压压倾斜下来,能轻而易举将一团软嫩弱小的猎物笼罩身下。
闻斯年附身靠近,一手撑在他身侧,另只手在他脸颊上来回抚摸,动作轻缓,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
肖想了无数次的细滑触感,真正掌握在指尖下时,还是绵密柔软到不可思议。
爱不释手,流连忘返。
食指中指并拢,轻轻夹起些脸颊上鼓起来的软肉,在指缝中玩弄几下,引出睡梦中的人几声轻哼。
似乎是被弄疼了,叙言迷迷糊糊把眼睛掀开条缝,手臂无意识在跟前胡乱挥打了下。
“啪”的一声清脆细响,闻斯年被打得脸颊微侧。
呼吸声猛然间沉重几分,他伸手摸了下脸,眼尾微眯。
力道不大,感受却异常明显。
轻微的疼痛感伴随着某种更加难以言喻的快/感倏地冲上大脑。
他看着床上有点呆愣住的人,不怒反笑,唇角荡漾开浅淡的笑意,灼烫的热度凑到软红的耳边,轻叹——
“宝宝。”
“敢打我?”
作者有话要说:
四年哥,被打了还要舔宝宝手心的边台[可怜]
下章继续吃
晚了一点,小风磕头[爆哭]
第36章
叙言反应不过来,被酒精侵蚀了大脑,只会眨眨眼睛,懵懂无辜,没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闻斯年攥住他那只手腕,往自己脸上凑了凑,嗓音发哑:“再打一下。”
叙言手上没力,软绵绵的被人捏着,他没想打人,但是想抽手也抽不回来,有点委屈的哼了声。
闻斯年还是没松,顺着细白的手腕上滑,包裹住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随意捏了捏,又从脸颊慢慢磨蹭到唇角。
没再得到一巴掌。
所以伸出舌尖,在软嫩的掌心中轻轻舔吻。
气息火热,湿黏灼烫。
从手心,到指根,再缓缓漫延至微微发着颤的雪白指尖。
仔仔细细,极有耐心,湿漉漉的盖上去。
叙言眼睛已经完全睁开,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这幕。
他,他在舔自己的手……
好热。
也好痒。
手指快要不是自己的,除了湿热的包裹,叙言感知不到其他任何存在。
他脸颊被羞耻和难耐涨得更红,轻轻开口,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般:“不,不要舔了……”
漆黑的眉眼一直在紧紧盯着他,昏暗光线自侧面罩下。
叙言被这双眼睛看得害怕,本能驱使眼角翻起点晶莹泪水。
手果然被人松开,禁锢感消失,叙言快速把手缩回了被子里,生怕会再被人抓住不放。
闻斯年舔了舔唇,眸中尽是远未被满足的侵略渴求,他再次俯身下去,隔着被子压住,手指缠弄着细软的头发。
“我有没有说过不准在外面跟别人喝酒,”闻斯年将他额前碎发悉数抚弄到脑后,露出底下雾气迷蒙的眼睛,看着他问,“为什么不听话?”
叙言无法思考,胡乱回答:“要听话。”
闻斯年:“那你有没有听?”
叙言很乖的点头:“听话。”
跟个醉醺醺的小醉鬼讲不了什么道理,闻斯年扯了扯唇角,捏住他两颊,迫使两瓣水红的唇嫩嘟嘟张开。
呼吸间酒香更重。
闻斯年固定住他的脸,不准他避开,鼻尖近乎贴上他的,深深嗅着他身上令人热血沸腾的香味。
“认得我是谁么?”
叙言努了努嘴巴,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么简单的问题,口齿不清回答:“认得。”
“说。”
叙言老老实实:“闻学长。”
闻斯年低声:“还有呢。”
叙言蹙了蹙眉,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哭了似的。
“year……”他吸了吸鼻子,“你是,year……”
得到满意回答,闻斯年捏着他脸颊揉了揉,揉出些晶亮垂涎,顺着唇角旁的手指流下,蜿蜒温热。
“乖宝宝,”闻斯年笑了笑,“怎么发现的呢,好棒。”
叙言讲不清楚,只会呜呜嗯嗯,脸颊被揉得发酸,嘴巴也麻麻的,口水都兜不住了。
他上半身被压着动不了,只能轻轻蹬了蹬腿。
谁知道不小心碰到了刚才崴到的那只脚腕,疼得他眼泪花瞬间涌出来。
“痛……”
可怜兮兮的求饶。
闻斯年顿时收了手,分明没用什么力气,可还是把他脸颊捏得更红,唇角连带着尖尖细细的下巴都一片水光。
看着这样凌乱的小脸,撑在被褥上的手背青筋猛烈激凸,快要爆开一般。
用可怖的意志力支撑,问道:“哪里弄痛了?”
叙言感觉身上的压力都轻了些,他连忙往被子底下躲,脑袋也缩了进去,只露出头顶一些碎发在外面。
闻斯年没想到他躲得这么快,伸手把被子拉下来,又认真问他:“哪里痛要告诉我,不准躲。”
被窝内的脸颊红红的,眼睛却亮亮的睁着,顿了几秒,才控诉:“我的脚痛……”
闻斯年从漩涡中拉回些理智,刚才扶他回来就发现他崴脚了。
从床上起身,在房间内找了找,没有药。
闻斯年回到床边,见叙言又拉着被子盖住了下半张脸,只露给他一双眼睛。
“我下楼拿药,先不要睡,等我好不好?”
叙言闷闷地问:“你还会回来吗?”
闻斯年摸他头发:“马上回来。”
叙言点点头:“好吧。”
闻斯年开了门下楼。
大部分学生还在沙滩上疯玩,只有少数累了准备回房休息。
一楼客厅沙发上坐了几人,正在一块打游戏。
郑耀看见闻斯年从二楼下来,飞快喊了声:“闻哥!”
闻斯年理都没理,径直走到电视柜下翻找,没找到东西,起身问道:“医药箱在哪?”
郑耀放下手机:“我知道,在旁边的柜子里。”
郑耀找出来拿给闻斯年,闻斯年淡淡说了句:“谢了。”
随后提着医药箱便又上了楼。
郑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总感觉他刚才那种状态很不对劲。
发丝微乱,眼眸漆黑,嗓音喑哑,冷薄的唇色彩艳丽,给总是冷冰冰的一张俊脸增添了许多暧昧旖旎之姿。
怎么说呢,看起来像被欲/火焚了身。
但他明明记得跟闻哥一个房间的人是叙言学弟啊。
闻斯年回到房间,前后不过两三分钟的样子,床上人已经闭上了眼。
被子仍旧盖着小脸,呼吸都不畅,却毫不设防的就这么睡着了。
闻斯年也没生气,只想着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他脱离眼皮子底下喝酒。
把医药箱中的喷雾药瓶拿出来,先在自己手背上试喷了下,然后才轻轻掀开被子,握住一只细瘦的脚踝。
照片中看了无数次,此刻却真切出现在眼前。
分明没喝多少酒,却感觉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有点不受控。
将宽松的裤腿撩上去一点,快速在他扭伤的脚踝上喷了几下药,然后用温度较高的掌心给他轻缓揉搓。
力道不轻不重,发挥药效的同时又不会再弄疼他。
叙言确实被人伺候的很舒服,伤处不再痛,反而逐渐传来清凉和温热夹杂的复杂感受。
他惬意极了,睡梦中的睫毛颤了颤。
揉完脚踝,那只大手却没收回,得到了点甜头便不知道满足,顺着滑腻的肌肤向上。
细细软软,一手掌控有余。
再然后,触到已经沾染了体温的银质金属。
蝴蝶腿链。
闻斯年把他裤腿往上堆,跟照片中拍摄的一模一样。
不,呈现在眼前的美感和冲击感都放大百倍。
沉缓的吸气声忽然停顿,紧盯的瞳孔迅速皱缩。
终于不用再只用视线描摹,手指可以触碰,呼吸可以抵达。
贪婪又失控。
温柔又暴虐。
万分卑劣。
修长指尖因为高度兴奋而失了力道,掐紧,再松开。
骨节会被深深埋进温软之地,再被推拒着弹出来。
或许是因为白天已经戴了一整天,银链在暗光下温暖闪着,底下甚至已经被磨出了几道红痕。
随着腿波震晃,看着颤巍巍的,好不可怜。
闻斯年心跳停漏几拍,单膝跪在床边,抬起床上人的小腿,低头靠近。
落下一连串的,细密湿热的吻。
叙言感觉自己像是进到了热带雨林,怎么到处都泛着湿热的潮气。
他被一条又粗又壮的大蟒蛇盯上了,蛇尾缠上他的双腿,越来越紧,越来越勒,猩红的蛇信子就吐在他耳边,危机四起,随时准备着将他囫囵个吞下去。
待吃进了腹中,好再慢慢把他拆吃干净。
不要。
他不要被大蟒蛇吃掉。
他试图挣脱开那股湿漉漉的束缚,脚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地方,热烫的一片,快要把他肌肤灼伤。
他想收回腿,又被攥住了脚腕。
闻斯年把他裤腿推到了月退根处,又将他乱踢的脚固定在自己胸口。
压着,靠近。
叙言动弹不了,难受的慢慢睁眼,与火烧的一双眼对视上。
闻斯年睫毛垂着,在鼻梁上投下浅淡阴影。
看着近在咫尺的红润嘴唇,轻声:“宝宝。”
叙言知道他是在叫自己,又被弄醒了所以迷糊得不行,抿着唇应了声:“嗯……”
闻斯年问他:“亲一下好不好?”
叙言在思考。
为什么要亲。
亲哪里呢。
可以亲吗。
可以不亲吗。
他不太懂,但是刚才已经被亲过手了,而且两条腿也被蛇尾纠缠过了,还差点被吃掉。
所以他张开嘴巴,撒娇似的嘟囔了句:“不要……”
谁知道嘴巴才一张开,就有道湿热的呼吸迅速喘着靠近,沿着他启开的唇缝探进去舔了下。
叙言立马闭紧嘴巴,两手捂着唇,眼睛也瞪大了些,水意弥漫起来,脸颊红的不像样。
自己明明说的是不要啊。
难道听错了嘛。
闻斯年被他的反应可爱到,又凑在他手背上亲了亲,唇角带笑:“腿链还戴着,好乖。”
叙言还是睁着眼睛看他,不是他说了要自己这两天都好好戴着不准摘的吗。
闻斯年像能看出他心中所想,抓着他一只手,放在了自己胸前,顺着肌肉纹理往下。
贴着他耳边轻声:“我也戴着胸链,宝宝要检查么。”
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底下硌手的链条,缠绕在整片胸膛上。
叙言想了想,歪着脑袋,点头。
year都检查了他的,他也要检查一下year的才算公平。
闻斯年牵起他的手,从垂下的衣摆伸进。
叙言被牵引着,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检查完毕。
year佩戴整齐,比他还要认真。
“好了……”
其实在照片中已经看过了,怎么还需要这样……
这样近乎严苛的检查呢……
叙言觉得足够了,便想把手收回来,却被人轻轻捏住,继续贴上,不准撤开分毫。
银链质地已经变得温暖,可还是磨得他手心发痒。
叙言浑身发烫,酒精在他体内极速反应,像要把青涩的果子催熟。
房间里是不是偷偷开了暖气,不然他为什么觉得好热好热。
热得快要化掉了。
两腿伸出来,露在空气中。
……
他终于把手缩了回来。
修长指尖往下,却勾住腿链,坏心眼的使力往上提。
……
叙言晕乎乎间被人从床上捞起来,抱进怀里,嘴唇无意识张开,难受的直哼哼。
他是喝醉了,需要醒酒药。
可原本答应了照顾他的人,现在搂着他欺负。
真是特别坏的人。
闻斯年像高高在上,手握生杀大权的主宰者,控制他的高度,适合自己一低头便能亲到那张小嘴。
却又缠绵着靠近,极有礼貌的发问:“接吻好么,宝宝。”
叙言仰着脸看他,眼尾的湿意发亮。
他总是这样,亲昵的称呼,宝宝来宝宝去,压低的嗓音沙哑性感,把人哄得头晕脑胀找不着北。
然后就能乖顺听话的予取予求。
叙言想,让他亲一下,他是不是就能放开自己了。
是不是就不用检查了。
浑身热腾的快要被烤透,蒸发,要是能快点结束,快点放自己继续睡觉就好了。
于是他抽抽搭搭的,很委屈的说了句。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别锁了,求求了
(爬来爬去)
感谢所有投喂呜呜
第37章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叙言被人掐住了下巴,炙热绵密的吻落下来。
不同于刚刚快速舌忝舐过唇缝的触感,轻启的双唇被更加深入的挤开,探寻。
醉了酒的人体温也高,温热柔软口腔是滋养罪恶的温床。
叙言嘴巴闭合不拢,牙关也轻易被人攻陷,舌头被吮,被吸,被啃咬,纠缠着快要吃进肚子里。
淡淡酒香不停在两人唇舌间弥漫,银丝牵连,水声渍渍。
叙言眼睛闭着,睫毛很快颤抖的不像话,他感觉肺里的空气都快被掠夺干净,窒息感一阵阵侵袭上来。
他喘不过气,想躲开,逃避,眼睛也掀开些,却发现闻斯年没有闭眼。
眸色暗得厉害,一直在看他。
叙言双眸失神,觉得自己可能马上就要晕厥过去,唇角不停有来不及吞咽的水迹漫延。
他就这么张着嘴,感受着头顶冒出的片片白光,瞳孔都找不到焦距,虚散的望过来。
闻斯年操纵他的所有感官,含着被甜得软烂的小舌尽情搅弄。
见他眼神迷离,倒映的全是自己的身影,内心深处便被一种巨大的满足和兴奋充斥,一整颗心脏酥酥麻麻冒着热气。
痴迷的,不受控。
越吻越深,渐渐不满足于浅尝辄止,快要失了分寸。
叙言挣脱不开,心里怕得厉害,还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掉了。
终于被他找到个空挡,他借闻斯年松动的机会迅速别开脸,避开了这个要把他吞吃入腹的深吻。
总算有新鲜空气被吸进肺里,叙言半睁着眼睛,嘴巴红得能滴血,舌尖也还伸在外面,小猫儿似的,胸腔快速剧烈起伏。
闻斯年只是沉默的看着他,在唇角边轻舔了下。
像正在进食的野兽被骤然打断了美味的享用,眼神中都透着不满足。
没吃够。
给了他十几秒时间缓冲,复又扣着巴掌大的小脸转回来,低头吻上。
这次没给他逃脱的空间。
叙言受不了似的,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喉间发出呜呜嗯嗯的求饶声,听起来像某种惹人怜爱的小动物。
祈求着够了,可以了,不要了……
可入侵者充耳不闻,被他几声轻软的哼声搞得更难以自拔。
叙言又试图偏头躲开,委屈巴巴的控诉:“我,我不要,亲了……”
他以为的亲吻只是像刚才那样轻柔快速的舔一下就好了,怎么会是这样的。
难道真的要把他吃掉。
闻斯年贴住他唇瓣,缓慢厮磨,吐出的气息灼热。
“还早呢,宝宝。”
只是亲个小嘴都这么受不住。
叙言眼泪往外冒,衣服也皱巴的不像样,看起来是被欺负得乱七八糟。
但这个罪魁祸首竟然说还早。
叙言抽泣两声,用手撑着闻斯年胸口,想从他身上爬起来。
他不要再接吻了,他的嘴巴和舌头都被吸得麻麻的,像是快要坏掉了。
喉咙也被深入舔过,很可怕的感觉,仿佛想要钻到他肚子里。
“我要,睡觉……”叙言试图坐起身,“不要亲了……睡觉……”
他委屈的继续说道:“你,你是坏蛋,坏蛋……”
“你是year,呜呜……”
“我要跟你,分手。”
软绵绵的尾音又被不自觉拖得很长,不像抗拒,像在撒娇。
可听完他的指控,闻斯年眸色沉了几分,忽然抬起膝盖,在他两腿间轻轻顶了下。
叙言身子一歪,又滚进了囚笼般的怀抱里。
他趴在闻斯年胸口,嘴唇已经有点肿,艳丽的嘟着,眼神一片茫然,似乎不解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明明已经起来了,为什么一眨眼还趴在这里。
闻斯年用指腹在他唇上缓缓地揉,弄了一会后,指尖微陷。
一片潮热。
“刚才说了什么,”闻斯年拽着腿链,用力提了把,“我当做没听到,不准再有下次,知道么?”
分手不可能,两人甚至还没从阴暗的角落牵手走到鲜亮的光下。
接近的目的可能不单纯,手段可能过于卑劣。
但那又如何?
现在能把人抱在怀里,亲着小嘴,吃着小舌头。
是要给他个接受和适应的过程。
但闻斯年不敢保证自己能等多久。
叙言被弄着嘴,说不清楚话,带着鼻音不知道乱哼了句“坏蛋”,又开始说要睡觉。
“还没喝醒酒药,”闻斯年贴心提醒,“喝了再睡。”
叙言以为这话是被放过的意思,眼睛里都亮了亮,乖巧点头:“好。”
闻斯年伸手从床头拿过事先备好的醒酒药,可惜只有一小瓶。
他拆了包装,启开盖子。
叙言眼巴巴看着他,嘴巴也自觉张开,觉得他肯定是要喂给自己。
谁知那只手快递到他唇边时,又忽然拐了个弯。
闻斯年仰头把醒酒药喝了,含在嘴里。
在怀里人疑惑不解的眼神中,捏着他下唇,附上去。
叙言舌尖被压住,只能将被渡过来的液体尽数往下吞。
药喝完后,理所应当地继续吻下去。
窗外有咸湿的海风缓缓吹拂进来,甚至能隐约听见沙滩上众人疯玩的欢笑吵闹声。
而这处隐蔽安静的房间内,只有两人在难舍难分地接吻。
叙言衣服最后也被弄得乱七八糟,身上总是有双手在上下游走。
他敏感得不行,一阵阵颤抖,迷迷糊糊地实在撑不住了,累极也困极,昏沉的歪倒在枕头上睡了过去,任凭如何摆弄也没了哭泣求饶的动静。
闻斯年关灯下床,跪在了床尾。
月光清凌凌洒进来些许。
白腻的肌肤被映衬的更加如同美玉般无暇,膝盖小巧玲珑,漂亮得不可思议。
银色腿链在熠熠生辉。
圣洁,美好。
却又诱惑蛊人。
穿着各式各样的小裙子时,这双腿总被半遮半掩盖住一些。
现在很好,无人打扰。
闻斯年清晰记得那颗红色小痣的位置,无需辨认,灼热呼吸便能精准附上。
他热烫躁动的灵魂仿佛被一寸寸熨帖。
喉结滚动,仰头,沉缓轻叹。
一颗不起眼的红色,盛开在雪白土地上的艳丽罂粟花般,却对他有着致命的绝对吸引力。
看一眼,沾染上,就再也无法戒除。
*
叙言第二天一早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他根本没睡够,强撑着睁开眼皮,盯着陌生的天花板看了会才反应过来。
他没躺在宿舍里,昨天出来素拓,他被分到了和闻斯年一个房间。
那就好。
叙言又闭上眼睛,正准备再睡会,敲门声又响。
他也一下子彻底惊醒。
闻斯年。
year。!
叙言飞快坐起身,脑袋晕乎得不行,四处看了看,房内只有他一个人。
并且另一个床位被褥平整,没有任何被睡过的痕迹。
难道昨晚闻斯年根本没在这里住吗?
他两手揉着自己头发,把毛茸茸的栗子揉得凌乱不堪。
可恶,昨晚又喝醉了,断片了不说,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一点不记得。
这次跟上次还不一样,上次他起码有点残存的记忆,这次的洋酒威力猛,他仿佛被人狠狠揍了脑袋一拳,失忆了似的。
他从床上下来去开门,两脚一沾地,便感觉左脚脚踝处传来点点微痛。
不记得昨天晚上怎么弄的了,为什么两条腿也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叙言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裤子还好端端穿在腿上,只是多了很多褶皱。
他再撩起来自己裤腿,腿链甚至都还被好好佩戴着。
明明没有任何异常,可他总是感觉腿有点不对劲。
好像被迫做了很多瑜伽动作,现在又酸又软,走路也发飘。
腿链磨到的地方有点点发红,可能是因为戴久了。
“言言,你还没起吗?快起来呀!”沈南黎的声音又从门外传来。
叙言撇着腿,走过去开了门。
“你昨晚醉成那个样子,要是不吃早饭肯定会胃里难受的,我给你拿了点上来,再慢点的话就都被人抢没了……”
沈南黎给他提了小笼包和瘦肉粥,进屋放在了桌子上,回头对叙言道:“这是闻学长让人给我们留的,你吃点……”
沈南黎话没说完,眼睛却盯着叙言的脸不动了。
叙言摸了摸自己脸颊,像有点疑惑:“怎么了?”
沈南黎看着他,问道:“你昨晚吃辣椒了?”
叙言想不起来,摇头:“不知道。”
沈南黎指了下他嘴巴:“肯定吃了,你看看你嘴都成什么样了。”
叙言顺便摸了下自己嘴巴,轻微刺痛感随之传来,他眉心紧锁,轻声痛呼了下。
他赶紧跑进浴室照镜子,镜中映出一张瓷白细腻的小脸,脸颊还带着些许未散的红晕。
两片唇瓣果然肿胀着,红得像快被咬出血,伸出舌尖舔一舔,他又皱了皱眉。
怎么,怎么连舌头也好痛呢……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叙言记得自己之前发烧住院之后,早上醒来嘴巴也有点肿肿红红的。
沈南黎在门口问:“难道你昨晚回房之后又吃东西了?”
叙言哭丧着小脸,又摇头:“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记忆从沙滩边被沈南黎拉起来开始就断断续续,再到碰见周正宜,变得模糊不清,后面好像又碰见个人,完全无意识了。
是谁呢。
沈南黎陪着叙言吃完早饭,又跟叙言说早上他们一伙人要去赶海,叙言既然脚崴了就现在房间休息,中午大家在一起坐车回学校就好了。
叙言点头答应,等沈南黎走后,他打量着自己躺过的那张床。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他又回到床边坐下,看到一旁的垃圾桶里有个空空的药瓶,还有几张揉皱的纸巾。
他找出来自己的手机,深呼吸几下,开机。
昨天给year发完消息他就一直没敢再看,也不知道year有没有认真考虑他的话。
小号上果然有几条未读消息,他指尖莫名其妙的发软,点进去看。
【year】:想跟我分手么,宝宝
【year】:我可以考虑
叙言眼睛都微微瞪大,他似乎没想到year会这样回复,内心深处默默涌上来股涩意。
不是说很喜欢自己吗,那怎么这么轻易就考虑分手。
看来根本就是骗人的,大骗子。
接着,剩下的消息也一条条往外弹。
【year】:跟我见次面,我就认真考虑你的话
【year】:地点时间你定,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year】:和我见面
【year】:想分手的话就答应见面,不然分手不可能
【year】:除非我死了
叙言越看越觉得心惊胆战,即使知道了year就是闻斯年,他还是总无法将两人联系到一起。
如果跟他见一次面就可以彻底断绝关系的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需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不被发现真实身份。
反正year说了时间地点自己来选,叙言舔了舔红肿的唇瓣,下定决心。
【宴宴】:好
【宴宴】:我答应跟你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
四年哥只是吃了下宝宝的嘴嘴和腿腿[爆哭]
第38章
答应过后叙言就有点后悔。
那可是闻斯年啊……
怎么会这么倒霉呢,偏偏惹上他。
叙言根本不敢想如果被闻斯年知道了真相自己的下场会有多么惨,他只盼着能跟year心平气和谈分手。
他还登录自己许久未更新的app看了眼,钱包里的余额不知不觉间又多了很多很多,而且现在已经可以全都提现了,可他却又不敢提了。
粉丝榜里year的第一位置无可撼动,那个第二名X竟然也一直没有放弃,在后面穷追不舍,惹得year干脆直接砸了好几个0上去,坐稳正宫地位。
叙言看着却越加发愁,year在他身上付出了这么多,时间,精力,金钱,哪一样他好像都还不起。
这可怎么办呢……
叙言一个人在房间里惆怅了一上午,中午时候外出赶海的同学们都提着大桶小桶回来了,老师组织了返程的大巴,所有人都回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学校了。
叙言早就已经收好了行李,自己一瘸一拐从别墅二楼下来,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等待一边发呆。
其他人进进出出,他连头都没抬,歪着脑袋垫在书包上,撅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郑耀也收好了东西出来,见他一个人坐着便走过来,问道:“怎么了学弟?心情不好啊?”
叙言摇头:“没有呀。”
明明就是不好。
郑耀好奇:“怎么今天一早就没看见闻哥啊,你们昨晚不是在一个房间睡得吗?”
叙言:“他好像没有回来住。”
“没回来?”郑耀说道,“怎么可能,我听说你昨晚崴脚了,他不是还拿药箱上去给你用了?”
叙言有些惊讶:“药箱是他拿上去的吗?”
叙言理所应当以为是沈南黎帮自己拿的,所以根本没问,也没多想。
郑耀应道:“是啊,不然还能有谁,你俩没睡一起?”
这话也太容易引起歧义了,叙言连忙否认:“没有没有,那可能他放了药箱就走了吧,我没有看见他。”
要不是昨晚在楼下碰见了闻斯年,郑耀或许就信了他的话。
但是那种状态的闻斯年……
郑耀跟他相处四年了,第一次见。
“真没看见?”郑耀自言自语,“那可真见鬼了。”
叙言心虚的不行,眼神也躲躲闪闪,生怕旁人发现自己和闻斯年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一般。
好在郑耀没有继续发问,又跟两个坐在茶几旁的男生开了局游戏。
一楼二楼的学生们也陆陆续续下来了,外面太晒,大家都聚集在客厅内等车,整栋别墅都闹哄哄的。
沈南黎坐在叙言旁边,徐雯雯她们和体院的人在外面的遮阳伞下集合,就没有过来找他们。
叙言刚才下楼之前已经把腿链解了下来,收好后放进了书包里。
year应该不会再检查了吧。
一群人等了会,大巴还没到,老师说已经联系好师傅了,让大家再耐心等一会,先出去排好队,人群便吵吵闹闹的一同往外走,在别墅前的空地上先提前列队。
叙言因为脚不方便,老师特许他站在队伍第一个。
谁知道队还没列好,大巴也还没来,却等来了辆黑色阿斯顿马丁。
不远不近,恰好保证所有人都看得到。
学生中有认识车标的,瞬间爆发出阵阵惊呼。
老师看了车牌一眼,对众人道:“行了!都怪叫什么,没见过车啊!”
有学生喊:“没见过这么好的车,老师!”
老师没搭理,朝着车边走。
驾驶座上的人也礼貌下了车,听见这边声音顿时变得更大后,神色平静,望过来一眼。
站在队列最前面的叙言对那个眼神看得最清楚,甚至,他厚脸皮的觉得闻斯年刚才就是在看他……
不过叙言发现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闻斯年再骑机车了,自从自己拒绝坐他的车后座之后,他每次出现都是开车。
叙言用力甩了下头,别再胡乱联想了,闻斯年又不知道自己是谁,怎么会对自己特殊待遇。
闻斯年站在车边,不知道和老师在说什么,老师也忽然朝着这边看,然后指了指叙言的方向,闻斯年点了点头,老师便扬声喊了句:“叙言!”
叙言呆呆地看着他们,眼睛睁大,有点疑惑。
他是不是听错了,怎么听见了自己地名字。
老师又喊道:“叙言,过来!”
还冲着他招了招手。
这次总不可能错了,就是在叫他。
人群又开始起哄怪叫,还有几个女生看看闻斯年,再看看叙言,捂着嘴偷笑。
叙言不明所以,被沈南黎上前搀住了胳膊。
“走吧,老师不是在叫你吗?”
叙言还没做好准备,就已经被沈南黎带着往前走了。
他抬头,见闻斯年一直在看他,心里顿时更加慌乱。
“南黎,我不想过去。”他小声道。
两人刚走到中间,沈南黎顿住脚步。
“怎么了?”
叙言委屈,又不敢说:“就是不想去。”
沈南黎犹豫,也小声提醒:“可是现在大家都在看着我们哎。”
确实,前前后后几十双眼睛在盯着。
叙言:“叫我过去干什么呢?”
沈南黎:“不知道,是不是看你脚不方便,所以让闻学长先送你回学校?”
叙言脸色更苦:“我不要……”
老师听不见两人在嘀咕什么,催促道:“怎么还不过来?有什么话回学校再说,赶紧的。”
话音未落,闻斯年提步朝着他们过来。
身高腿长,几步就到了叙言身旁。
低垂着眉眼,问道:“还很痛?”
叙言眼前被片阴影从头到尾笼罩,仰着脸,看见在面前赫然放大的一张俊脸。
英俊硬挺的五官冲击力太强,再将他和屏幕对面的year联系到一起,叙言心跳瞬间快到无法遏制,本能的往后退了半步。
眼神飘忽地移开:“没有,只有一点点痛了。”
闻斯年也抬手,轻轻搭住了他的另一侧手臂:“走吧。”
叙言喉咙哽住了般,只会磕磕巴巴地应了声:“好……”
闻斯年几乎是提着他的手臂往前走,老师说道:“你脚伤了,先跟你闻学长回去吧,其他人还要在这等会。”
大家都是好心关照他,要是拒绝就有点太不懂礼貌,叙言只得点点头。
闻斯年扶着他径直绕到了副驾,打开车门,护住他头顶,让他坐了进去。
在沙滩边遮阳伞下的体院学生们似乎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挤着朝这边看。
叙言侧眼,正好看见徐雯雯在朝他用力招手,笑得一脸灿烂,而她旁边的旁边站着周正宜,脸色差得可以。
叙言心想这下可好,闻斯年只是应老师的要求照顾下受伤的他,怎么好像被其他人都误会了似的。
他还没收回视线,就被眼前出现的身影遮挡住了。
不准他再看。
闻斯年干脆俯身探进车内,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吓得叙言两手紧紧攥住裤子,瞪着双大大的眼睛看他。
闻斯年靠到他身旁,目光悠悠落在他脸上,在那两瓣还明显红着肿着的唇上停顿了几秒。
呼吸深缓,越靠越近。
像是,一低头便能触碰到。
叙言心跳如擂鼓,脑袋紧紧贴在后座上,紧张到毫无意识的快速舔了下唇。
湿软的舌尖只是短暂略过,唇瓣上沾了点水润光泽,闻斯年眸色更重。
勾手,快速拉过旁边的安全带,不由分说给副驾驶上的人扣上,随后直起身子,关上车门。
叙言眼睛缓缓眨了两下,轻轻吐出口气。
好险,原来只是好心帮自己系安全带而已啊。
还以为要亲他呢。
他眼看着闻斯年回到驾驶座,老师说了两句,闻斯年点头,看了眼一旁站着的沈南黎。
沈南黎也笑着说了什么,然后就赶紧跑回队伍里了。
随后闻斯年上了车,没说话,发动引擎,调了个头开车走了。
车子沿着滨海大道驶出来,路上车少,闻斯年技术也好,豪车配置高,座椅舒适,不晃不颠,按理说应该比坐大巴舒适得多。
但叙言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他一会抠抠裤子,一会扭扭屁股,一会试图动一动自己受伤的脚踝,疼得眼泪汪汪,然后又老实下来。
两人一直没说话,等红绿灯的空档,闻斯年拿了个粉色小袋子,放在了叙言大腿上。
目光好像在他腿上着重看了眼,又好像没有。
叙言低头,是山茶花味的小蛋糕,里面还放着几颗夹心巧克力。
闻斯年:“回市区还要一会,饿了可以先吃。”
昨天的小蛋糕因为是和组员分着吃的,所以叙言根本没吃到多少,今天早饭也是闻斯年帮忙留的,想到这里,他心口热乎了下。
再加上之前自己生病时候也是闻斯年送他去的医院,还陪了他一整夜,只是室友身份都能受到这种级别的照顾,看来year在网络上对他的关心体贴也不是无迹可寻。
他一定本身就是个温暖的人,只不过被冷冰冰的外表包裹起来,没人发现罢了。
叙言没意识到自己在心里又为眼前的人披上了一层柔光,同时因为自己的隐瞒 ,他心里也有点愧疚。
“谢谢学长。”
叙言轻手轻脚拆开包装,先吃了颗巧克力,香喷喷甜腻腻的,他眯了眯眼睛。
再看看旁边一直在开车的闻斯年,叙言想了想,又拿出来颗,递过来。
“学长,你要吃吗?”
闻斯年道:“帮我剥开。”
又补充了句:“麻烦了。”
感到麻烦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吧。
叙言说道:“没事的。”
他帮忙把外层的金色锡纸剥开,又伸手过来:“好了。”
闻斯年侧眸扫了眼,白皙的指尖捏着颗圆滚滚的巧克力,指尖修剪得很短,泛着层淡淡薄粉,很干净漂亮。
可他在开车,右手虚虚搭在方向盘上。
腾不出手来。
叙言像是也发现了这一点,试探性地把手又往前凑了下,凑到了他唇边。
眼神专注柔和,一眨不眨,静静看着他。
闻斯年微微低头,就着那只手,将巧克力含进去。
含得多了点,叙言感觉到自己指尖也被温热湿润的包裹住。
不仅如此,还有道细软滑腻的触感在指尖一扫而过。
叙言震惊到不能自已,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他像被烫伤了般,迅速把手缩了回来,用另只手掌牢牢包住,盯着前方的道路不说话了。
白嫩的耳根在渐渐冒着热气,有点发红。
闻斯年咬开口中的巧克力,浓郁的榛子香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刚才舌尖那种软腻触感,一如昨晚。
“抱歉,”闻斯年道,“咬到你了?”
叙言摇头:“没,没有……”
是舔到了。
他把包装纸扔了,巧克力和蛋糕也不敢再吃了,就傻傻地看路,看树,看海。
再偷偷看闻斯年。
可能他以为自己隐藏地很好,只是一会偷偷瞥过来一眼,一会再偷偷瞥过来一眼。
闻斯年察觉他的小动作,似乎淡淡扬了扬唇角,也没戳穿。
再又经过一个红绿灯时,停下车,侧过脸,专心的看着他。
“有话想跟我说?”
叙言仍旧靠在车座上,乖乖巧巧坐着,摇头:“没有的。”
闻斯年笑了:“真没有?”
叙言又紧张地舔唇。
他内心深处在大声喊,有的有的!
我就是宴宴,就是跟你网恋的宴宴啊。
大笨蛋。
在你面前都认不得。
他甚至动了点要跟闻斯年直接把话说开的冲动,但是话到嘴边,理智还是让他闭了嘴。
“真的没有。”
绝对绝对不能说。
year已经答应见完面后就和他分手了,他要悄无声息的把这件事情解决掉,永绝后患。
闻斯年也没再继续追问,拿起手机,摆弄了两下。
叙言心觉不妙,瞄过去,果然看见对话框上的昵称是笨蛋宝宝。
怎么又给他发消息,早上不是才聊完的吗。
真的好讨厌。
闻斯年把手机锁屏,叙言的手机也适时亮起来。
接连几条消息进来,他都视而不见,他知道消息是谁发来的,也知道肯定没什么正事。
一旁的闻斯年见了,却好心开口提醒:“你有微信消息。”
说完,冲他微微笑了笑:“不点开看看么。”
作者有话要说:
四年哥,逮着机会就舔是吧……
下章见面喽[捂脸偷看]
感谢投喂,好多好多[星星眼]
第39章
叙言也勉强笑笑:“估计是南黎发的,他应该没什么事情,我等一下再看。”
好在闻斯年“嗯”了声,没有怀疑。
为了尽快赶回学校,他们走的高速,路上遇到个服务区,闻斯年开车进了停车场。
“想喝点什么?”
车上没水,他准备下去买。
叙言礼貌道:“水就可以了,谢谢。”
闻斯年:“在车上等着。”
叙言:“好的。”
闻斯年下了车,朝着不远处的便利店走去。
叙言连忙把手机拿过来解锁,点进小号查看消息。
【year】:分手之前我们还是恋爱关系
【year】:宝宝
【year】:腿链有乖乖戴着么
【year】:发照片我检查
叙言惊讶不已,盯着手机愣愣地发了几秒呆。
year竟然会在这种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想到刚才闻斯年发消息时表面风平浪静的模样,叙言简直无法将屏幕上的这些话跟他的脸结合在一起。
不能怪他一开始没发现,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实在是太过违和。
或许是见叙言迟迟没回复,对面消息忽得又弹出来。
【year】:摘了是么
【year】:宝宝,觉得我很好糊弄?
叙言连忙低头敲字。
【宴宴】:你肯定也没有继续戴着了
刚才闻斯年扶他上车的时候,他的手臂不小心在闻斯年胸口处蹭到了,他现在回想起来,并没有感受到胸链的阻隔。
【宴宴】:你也在糊弄我
谁知道对面很快发了张照片过来,跟昨天差不多的画面,胸链确实还被好好佩戴着,但是镜头稍微往下偏移了些,可以看得出并不是同一张。
叙言飞速看了眼,却不满意的微微皱眉,有些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刚拍的。
趁着闻斯年还没回来,他赶紧从书包里找出来小腿部位的蝴蝶腿链,弯着腰撩起来自己裤腿戴上。
大腿的就算了,随便拍一张给year交差就好了。
叙言心里这么想着,手却因为急切和紧张而更加笨拙,小腿肚上的暗扣不停滑开,好几次都没能扣得进去。
好不容易扣好后,他举着手机随意拍了张照,发送。
照片刚一发过去,驾驶座车门忽得被人从外打开。
叙言魂差点被吓掉,迅速把裤腿放下去,捏着手机,表情有些茫然无措的看过来。
闻斯年提着东西上了车,先拿出瓶矿泉水,拧开后递过来。
叙言惊魂未定,轻飘飘道:“谢谢。”
他有点担心,自己刚才的举动应该没有被闻斯年发现吧,他反应那么快,肯定掩藏的很好。
闻斯年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后座,对叙言道:“还有饮料和果汁,不知道你爱喝什么就多买了点。”
原来那一大袋子竟然都是喝的,而且都是给他的,难怪去了这么久。
叙言急忙说道:“我只喝水就好了。”
“那先放着。”
闻斯年拿了杯咖啡喝,随后掏出手机看。
叙言捧着水,喝得时候目光却落在闻斯年身上,他想第一时间知道闻斯年看见自己照片后的反应。
可惜的是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那双眼睛狭长锐利,轻微眯起来的时候深不见底,让人捉摸不透。
见闻斯年在打字,叙言把手机悄悄放在腿侧,用身体遮挡着偷偷看。
【year】:刚戴上?
错落在白皙小腿上的腿链看起来有几分凌乱,链条甚至都微微缠绕在了一起,一看就是匆忙间出了差错。
叙言觉得自己在上帝视角,却总是对year的超强感知力觉得讶异。
【宴宴】:才不是
【year】:大腿的呢
闻斯年见叙言也喝完了水,便发动了车子。
【宴宴】:你也没有给我看全部的
车还没开出去,叙言继续挡着自己手机,微微侧头,见闻斯年打开了相册,修长指尖正在缓缓翻找。
只是不经意瞄了一眼,叙言就立即收回视线,紧贴在座椅靠背上的纤细后背僵直。
闻斯年的相册他看起来并不陌生,因为里面满满当当,穿着各式各样漂亮小裙子的人,都是他。
相册里竟然连点别的东西都挑不出来,而且看翻找的熟练程度,那些照片像是日日夜夜被翻烂了,熟悉得不能再熟。
叙言又拧开水喝,脸颊在逐渐升温,没法降下来。
闻斯年像是翻找完了,选中照片发了过来。
叙言悄悄低头查看,又是两张佩戴胸链的照片,这次展示的视角全面。
【year】:刚拍的
【year】:宝宝满意么
叙言扭头看向驾驶座上的人,闻斯年已经把手机锁了屏,对他淡声道:“走了。”
随后车子缓缓发动,驶离停车场。
叙言还是看着他,嘴巴也无意识轻轻张着,好像对于他能这么脸不红心不热的撒谎感到惊讶。
明明就是从现成的照片里挑的,怎么还能当着自己的面明目张胆的说是刚拍的。
果然是在骗自己。
这么看来,自己以前被骗的次数应该也不少吧。
叙言心头生起股无名火,却又无法发泄,亏得自己刚刚还紧张兮兮地把腿链重新戴回去。
【宴宴】:骗子
【宴宴】:你就是个大骗子
【宴宴】: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发送完毕后,叙言也把手机揣回口袋里,抱着手臂看着前方,默默生闷气。
闻斯年看见他的反应,喉间发出声不易察觉的轻笑,状似无辜地问道:“怎么了?”
叙言把怒火也牵连到现实的人身上。
怎么了,还好意思问自己怎么了。
他硬邦邦道:“没事。”
不要告诉他,也不想跟他讲话。
闻斯年对他的恶劣态度也不生气,语气反而柔和了几分,有点哄着的意思,问道:“饿不饿?”
叙言是有点饿了,但他决定不答话,只是冷漠的点头。
闻斯年提醒:“先把蛋糕吃了,回去再带你吃饭。”
叙言把小蛋糕拿出来,用叉子叉了块,把香甜可口的奶油想象成身旁的人,放在嘴巴里用力嚼吧嚼吧,然后吞进肚子里。
他觉得自己表情肯定也是凶巴巴的,但其实完全没有杀伤力,倒像是被主人惹烦了的小猫,只会用肉乎乎软嫩嫩的爪子胡乱扑腾。
蛋糕吃完后,旁边递过来湿巾,叙言拿过来擦了擦嘴巴,扔掉。
还是有点生气,所以不要跟他说谢谢了。
车子很快开回市区,闻斯年没有直接送他回学校,而是拐去了医院,带他给崴伤的脚踝拍片。
虽然叙言再三说明根本不用拍,不是什么大事,他休息几天肯定就能好了,但闻斯年严肃认真,硬是亲耳听到医生说没事,才答应放他回学校。
回去之前,又带他去吃了个饭。
叙言在车上已经把奶油冰激凌小蛋糕和巧克力全都吃完了,现在肚子一点都不饿。
他吃不下什么,只动了几口就停了,坐在位置上一直喝果汁,倒是看着闻斯年慢条斯理的吃完了一顿饭。
把叙言送回学校,车子一直开到男生宿舍楼下,又扶着叙言上了楼,闻斯年才离开。
折腾了这么一大圈,最后叙言回来的反而比其他学生们还要晚一些。
叙言的脚伤确实不怎么严重,没几天就差不多好了。
这些天他一直在忧心要跟year线下见面的事情,不知道还好,现在就是因为知道了year是闻斯年,他反而更加害怕。
year没怎么催过他,一直在等他的决定。
叙言想了很多种办法,比如见面的时候戴上帽子口罩,全程不露脸,比如约在化妆舞会,然后顺理成章戴个面具,再比如临时反悔,干脆不去见了……
但是帽子口罩能被人摘下来,化妆舞会上人太多,暴露的话风险更大,反悔也行不通,闻斯年要是想的话,应该有的是办法抓到他。
叙言惆怅了好几天,上课时候都愁眉不展。
沈南黎早就发现他不对劲,但是问了他几次,他都没说,沈南黎直觉有事,怕叙言自己闷着,便找了个机会约着尚佳,三人一起出去吃饭。
两人对叙言齐齐逼供,叙言终于扛不住心理压力。
招了,但没全招。
尚佳和沈南黎听到只不过是year约他线下见面而已,竟然能把他愁成这个样子。
尚佳劝慰他:“没事的没事的,不就是见个面而已吗,大不了见光死呗,要真是能顺利分手不正好合你的心意了吗?”
沈南黎也道:“对啊言言,你和year哥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光是网恋都得有俩月了吧,他想跟你见面倒也正常,你要是害怕的话,我们俩陪你去就好了。”
尚佳点头:“对,我们陪你去,正好看看那位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能把我们言宝吓成这样。”
叙言有苦说不出。
他不敢说自己其实知道year是谁,他在和闻斯年网恋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叙言道,“而且我去见他没有别的事情,就是为了跟他谈分手的。”
两人均是一愣。
尚佳:“分手?!”
沈南黎:“啊?才谈俩月,第一次见面就分手啊?”
尚佳:“不再考虑一下了?”
叙言已经下定决心:“我觉得我们这样的关系……不太好,还是早点分了。”
两人倒也不会劝他,只是支持他的决定,帮他一起想办法。
尚佳出主意道:“不就是不让他知道你的真实长相吗,这个好办。”
叙言问道:“怎么办呢?”
尚佳神秘笑笑:“你女装就好啦!”
沈南黎也问:“行得通吗?”
叙言不是没在闻斯年面前扮过女装,咖啡厅那次,他还化了淡妆的,结果还是被一眼认出来。
他也忐忑道:“我怕他能看得出来呢。”
尚佳自信满满,找出来相册中的几张自拍照给两人看。
叙言和沈南黎都惊呼道:“哇,好漂亮!”
照片上的人看起来完全不像尚佳,简直变了个人。
尚佳拨了拨头发:“过奖过奖,本人化妆技术还行,化浓妆的话基本能做到改头换面,言言你放心哈,到时候你的造型交给我就好,保准给你化的外婆都认不出你。”
叙言虽然还是不太放心,但目前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决定先试试尚佳说的办法。
找了个周末,叙言跟咖啡店请了天假,一大早就来到尚佳的小工作室。
尚佳早已经准备好全套装备,开始给他从头到脚大变身。
先给他戴上浓密如海藻般的波浪长卷发,额前细碎的柔软刘海盖住额头,下面露出来的半张脸蛋又小又精致,光是这一步已经足够让人惊艳。
再一步步在他美丽的脸上为非作歹,遮瑕,打底,眼妆,修容,腮红,高光……
一整套流程下来,叙言都快被化得打瞌睡了,忽得听见尚佳喊了句:“大功告成!”
随后尚佳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给了他一条裙子,把他推进洗手间。
“这裙子我看见就觉得贼适合你,终于有机会给你穿了,赶紧换上试试。”
叙言在洗手间内把裙子抖落开,是条浅绿色打底,上面点缀着细碎花瓣和蝴蝶的长裙,里面是紧贴修饰身材的真丝面料,外面笼罩着层水绿薄纱,吊带款式,胸部是交叉的蝴蝶翅膀,腰腹两侧有镂空,但下摆一直遮盖到脚踝。
叙言对裙长很满意,所以没多想就换上了。
穿好后他从洗手间出来,尚佳不由得惊叹一声:“我——靠——”
叙言个子高挑,也能将层层叠叠的裙摆全部撑起,下面只露出一双雪白莹润的脚踝,美丽的花枝般,脆弱堪折。
化了浓妆的脸蛋不仅没有一丝脂粉气,反而纯净无辜,带着满身飘然的绿意,骤然闯入人世。
叙言眨了眨眼,不得不承认学姐的化妆技术确实很厉害。
尚佳怕他还是不放心,给沈南黎打了个电话,把人叫来后让叙言这副打扮去开门。
门一打开,沈南黎看见站在门内的高挑美女,愣了愣,说了句抱歉,就把门又关上了。
叙言站在门内,有点懵。
紧接着沈南黎像是反应过来了,狂按门铃,进门后看着叙言结结巴巴地问:“言,言言?”
叙言叫他:“南黎。”
沈南黎震撼到说不出话,他是没想到叙言化了妆后能以假乱真到这个地步,刚才开门时候他还真的以为自己走错门了。
既然最好的朋友都没认出来,叙言顿时安心不少。
在尚佳和沈南黎的建议下,他给year发消息要求今天就见面。
故意这么临时约他,他要是不同意才正好。
谁知道对方几乎是秒回。
【year】:时间地点
竟然这么轻易就同意了。
【宴宴】:下午三点
【宴宴】:XX电影院
【year】:好
【year】:下午见,宝宝
那个电影院是私人的,单独开一个房间,顾客可以自己用投影仪放片子。
叙言怕被人发现,也怕选在室外光线太好,容易被闻斯年认出来。
电影院很好,够暗,够私密。
下午两点半,叙言戴上个墨镜,提了个墨绿色的小包包,披上外套出了门。
这是他第一次女装出门,很不习惯,走路的时候两条腿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迈,一路上很多人看他,他紧张的不得了,生怕自己看起来很奇怪。
直到站到约定好的放映房间门口时,叙言感觉自己一颗心怕是要直接从喉咙口里蹦出来。
他强迫自己冷静,但是作用好像不大,站在门口又开始犹豫不决,隐隐打起退堂鼓。
要不,要不还是算了吧……
反正还没见到,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就继续跟year网恋下去也没什么不好,至少现在不用进去单独面对闻斯年。
心里这么想着,叙言便准备转身就跑。
才刚撤了半步,面前紧闭的房门却忽得传出道轻响,在空无一人的楼道中显得异常诡异可怖。
叙言顿时屏住呼吸,紧紧盯着那道门,像是里面会突然闯出些什么吃人的野兽,稍不留神就能把他连着骨头吞了。
接着,金属把手被人从内扣动的声音。
门打开来。
房内没开灯,是叙言提前跟year说好的,只有侧面墙壁上偌大的显示屏散发着昏暗的浅蓝色光线,将整个房间映衬得更加阴森。
门口站着个如墨的影子,混身都被黑暗掩藏,只能看得清搭在把手上的手臂,强劲有力,青筋浮凸,带着极浓的克制压抑意味。
叙言心跳猛地漏跳两拍,直觉告诉他情况不太对。
可是不给他再逃跑的机会。
一只手从门内伸出来,缓缓捏住他一只手腕,使力,将轻盈的身子直接拽进了门内。
随后关门,落锁。
闻斯年只不过上前半步,便将面前的人直接抵在了单薄的门板上。
没怎么用力,两人之间也只是衣服布料轻轻贴着。
薄纱裙摆剐蹭着他的裤子,也勾到了他垂在身侧的指尖。
闻斯年想过他或许会穿裙子来见自己,可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个地步。
刚才扯动间如瀑的海藻长发微微凌乱,倾洒着盖在了锁骨和胸前,细碎刘海也轻微掀起来些许,一整张瓷白漂亮的小脸就几乎毫无掩饰的露出来。
化了妆,睫毛更加纤长浓密,煽动间在娇俏的鼻梁上投下些许蝶翼暗影,玫瑰色眼尾被勾勒着向上蜿蜒,仿佛被朝露浸润的玫瑰花瓣,湿漉漉的,眼波流转间,好似有晶莹水珠颤抖着从枝头坠落,跌碎在白皙柔腻的肌肤上。
两瓣唇上应该是涂了些晶亮蜜意,像被咬破的樱桃果冻。
看过无数次他穿裙子的照片,这样嫩生生得站在自己面前,漂亮得像尊精致易碎的真人娃娃,却是第一次。
裙身勾勒出纤细玲珑的身材曲线,白皙的脖颈下是精致凸起的锁骨,上面点缀着一颗装饰性的绿宝石,随着呼吸缓慢起伏。
再往下,细韧的腰线被鱼骨掐得不赢一握,裙摆自胯骨处自然向外延伸。
水绿长裙,遮掩到脚踝处,悠悠垂着,森林晨雾中新抽的稚嫩枝条似的。
是丛林中朝他走来的小花仙子,光是站在他面前,仰着小脸看着他。
不说话,便把他魂都勾走。
面前的人背着光,因为两人过大的体型差距,叙言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可头顶仿佛有两道灼烫似火的视线,一直在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看。
叙言紧张地舔了下唇,尝到了唇膏的甜味。
他还被捏着手腕,怕被闻斯年听出自己的本声,所以故意放轻了声线,小声抱怨:“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有道沉缓的呼吸声骤然缩紧,在胸腔中汹涌地奔窜几下,才被强制着轻浅释放。
闻斯年不仅没松手,反而又朝他贴近几分,将伶仃的身影往门板上又压了压,随后低头俯身,狂恋痴迷地在他脸颊侧边深深嗅了口。
“宝宝,好漂亮,”低沉的嗓音喑哑性感,“好香。”
叙言感觉自己耳根被烫得发热,脸蛋也不受控制开始冒火。
他伸出只手,软绵绵地抵在贴过来的胸口处。
抬起眼睛,眸色又黑又亮,蒙着层柔润的水光。
“太近了,你离我远一点。”
轻轻软软的嗓音,不像控诉,像撒娇似的猫爪在心口缓慢抓挠。
闻斯年心痒得厉害,闻着他身上的甜味,太阳穴也在疯狂突跳。
那种濒临失控的感觉又开始上涌。
深呼吸两下,强行压下,松开他的手腕,稍微撤开半步。
叙言终于被释放,小胸脯也剧烈起伏几下,伸手把自己头发理了理,本来就小的脸蛋快被遮没了。
闻斯年不动声色,垂着眼眸看他。
两人还站在门口,屋内像是开了暖气,很热。
等叙言整理好后,闻斯年才体贴问道:“要不要把外套脱了?”
叙言的假发本来就有点热,太热的话他怕自己会脱妆,便点了下头。
闻斯年于是殷勤的伸手过来,没有触碰到他的肩膀,指尖将他肩头的外套挑着,帮他脱下,顺手给他挂到了旁边的衣架。
外套下的裙子是吊带,细细的两根浅绿色肩带搭在白嫩圆润的肩上,看着就想让人也顺势挑开,一览底下的风光。
还真是浑身上下哪哪都长在他审美点上。
闻斯年眸色暗淡:“先进去坐。”
叙言的紧张感已经消下去了一些,因为察觉到闻斯年对自己的态度,确实没有认出来自己是谁。
他说了句“好”,主动提着包包往里走。
可他没想到这个房间居然不是沙发,而是一张很矮的榻榻米双人大床。
叙言自觉坐到距离屏幕最远的角落,身体快要贴到墙上。
闻斯年也跟着坐下,有分寸感的没有再贴上来,坐在了床尾中间。
灯光昏暗,照在两人身上,如同细细密密的纵横罗网,将他们从头到尾包裹进去。
一个高大强硬,一个纤细柔软,在静谧空间内形成惑人的暧昧氛围。
叙言后知后觉,自己选了个什么样的好地方。
他们不像来分手的。
倒像来开房。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喂,给大家加更啦
还有件事,四年哥和言宝就亲了个嘴,被举报涩情
不知道说什么,有点习惯了
以后大家尽早看,我也尽量每天都准时更
再说一下,小说只是满足xp,xp相同的宝贝们看着开心看着爽就可以了
不要代入现实,现实中遇到四年哥这种人打车跑!
但这是小说啊,写个阴湿男主都不行吗
第40章
时间刚好三点整,屏幕上开始播放电影片头。
叙言来这不是为了看电影,他鼓起勇气,率先打破沉静。
“我之前给你发的消息……你有考虑清楚吗?”
不知道在放的是个什么电影,开头的光线忽然变得更暗,背景好像是一座幽暗古堡,bgm莫名有点诡异。
闻斯年侧眸,硬挺面庞被暗光投出浓黑阴影,视线沉沉,侵略,锁定。
“什么消息?”明知故问。
叙言轻轻摸着裙摆边缘的薄纱,说道:“就是,那个,我觉得我们真的不太合适……”
话没说完,被闻斯年打断。
“今天特意穿的裙子?”
叙言有点茫然的看他,又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
要不是为了伪装,他才不会穿成这样。
他轻轻点头:“嗯……”
身旁的床褥忽得微微下陷,有灼热的温度靠过来。
“平常也经常这样穿着出去?”
闻斯年帮他把垂落在腰间的发丝整理板正,指尖缓缓勾起几缕,在单薄的背后缠绕,搅弄,沾染上些许香味。
叙言对他的小动作一无所知,只是觉得背后有点痒:“没有,这是第一次。”
说完才发现他距离自己有点近,已经超出正常社交范围。
鼻息间香味正浓,闻斯年又问:“穿给我看得么,宝宝。”
被这样贴着脸称呼,比在网络上看着干巴巴的文字冲击感更大。
叙言脸蛋热得厉害,吐出口气:“不要这么叫我。”
闻斯年似乎觉得不解,俯身贴近了看他:“不是一直这样叫的么?”
叙言坚持:“……就是不要。”
闻斯年笑了笑:“那叫什么?我还不知道你真实名字。”
叙言心里一惊,知道了他就完了。
闻斯年:“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叙言心想,永远也不会。
他还在思考着怎么回答,屏幕上乍然亮起一道白光,电影片名这时候显现出来——古堡夺魂记。
借着瞬间闪过的光亮,闻斯年看见了那张白皙小脸上淡淡透出的粉嫩红晕。
目光舍不得移开半分,在他亮莹莹的唇上来回游走。
尝过了里面的甜美滋味,念念不忘。
闻斯年忽然问道:“怎么长得?”
叙言不明所以,小脸轻微仰着,眼眸却突然在下一瞬瞪大。
面前有张俊脸俯着朝他贴近,险些触碰到他鼻尖,他呼吸都立即屏住,眼神有些慌乱的滴溜溜转。
不经意泄出的几口热气,被面前人急不可耐的吸进肺腑。
叙言心慌意乱,靠这么近,不会,不会被认出来了吧……
闻斯年把他的心虚看进眼底,唇角轻扬:“怎么这么漂亮。”
叙言猛地松了口气,幸好。
可面前的人眼神一直在盯着他,漆黑的眼眸在阴影中侵略性越来越强,叙言后背都已经被逼得完全贴到墙壁上,避无可避。
他只得又抬手抵住,指尖都带着些轻微颤抖。
“你,坐过去一点。”
闻斯年没动,往他手心里又贴了贴。
“可我想好好看看你,宝宝。”
“想把你的样子刻在脑海里。”
“你好不容易答应我见面,知道我有多开心么?”
叙言手被蛰了似的,准备往回缩,却忽得被人捉住,不准他撤回,带着他的手在缓慢摩挲,描绘,感受着底下的月几肉在逐渐变得坚硬。
床明明很大,叙言却被困在了这一方小小角落。
背后是冷冰冰的墙壁,前面是热烫硬实的胸膛。
他被吓住了似的,小声道:“放开我呀……”
闻斯年捏了捏掌心中的柔软:“再握一会。”
叙言有点急了,委屈控诉:“你说过我跟你见面的话就会答应分手,我就是来跟你谈这件事的,你,你是不是骗我的……”
闻斯年看他可怜巴巴的表情,还有无辜撅起来的嘴巴,忍住想低头舔上去的冲动,松开了他的手。
从床上起身,改为半跪在他面前,两手撑在他身侧的床上,微微仰着头看他。
虽然是处于下位的姿势,却不动声色将人圈进了自己的领域中。
“才刚见面就要跟我谈这个么?”闻斯年柔声商量,“先看电影好不好?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不管是不是最后一次,我都不希望给你留下不好的回忆。”
屏幕声音放得不大,电影在演什么叙言也完全不知道。
眼前的人声音很温柔,和之前接触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叙言思绪飘到三里外,他默默的想,原来闻斯年谈起恋爱来说话可以这么柔情似水,这么蛊惑人心。
他垂了下眼眸,反问:“看完就可以谈了吗?”
闻斯年应声:“嗯。”
叙言想了想,点头:“好吧。”
看个电影而已,忍一忍,很快就结束了。
见他答应,闻斯年却没直接坐回床上,目光从鱼骨束缚的细韧腰线处滑落,最后停在了被裙摆遮住的大腿上。
里层的贴身真丝顺着身体线条游走,却在月退根处鼓起两圈轻微弧度。
像在腿上佩戴了什么环状物体,所以裙子因为坐下的姿势而泛起褶皱。
闻斯年脑中闪过无数种念头,试图帮他把裙摆抻平。
谁知指尖才刚碰到那层薄纱,叙言就紧张兮兮的绷直了腿。
他,他要干什么……
不等闻斯年继续下一步动作,叙言条件反射似的抬起腿,朝着面前力道不轻得踢了下。
雪白细弱的小腿在昏暗灯光下迅速闪过,闻斯年胸口处传来细微疼痛。
可他身子连晃都没晃,只是微微蹙眉,反手抓住。
细腻如温润软玉,触手生香。
看着挺乖,现在却对他扇巴掌也扇过,踢也踢过。
闻斯年似乎有些没想到,让他维持着踩在自己胸前的姿势,对其他的并不在意,转而问道:“没穿打底裤?”
外面天冷,叙言只是上身穿了件厚外套。
他根本没穿过裙子出门,也不知道其他女生们其实会在裙子里多加条打底裤。
长裙底下,居然光溜溜的。
叙言快被吓哭了,摇了摇头,想把腿缩回来又做不到,他不是故意要踢人的,怕闻斯年生气要踢回来,便赶紧补充了句:“对不起……”
闻斯年根本不在意似的,只顾着把那一小块肌肤捂热:“冷么?”
叙言点头,又摇头。
“外面有点冷,这里不冷。”
闻斯年手握着微微抬高,呼吸快要洒在他裙子上:“腿上戴得什么?”
叙言这才看见自己裙子堆积的褶皱,生怕闻斯年误会,连忙解释:“是衬衫夹,被我用来固定上衣内衬了,不然会跑上去。”
闻斯年瞳色微闪:“嗯。”
衬,衫,夹。
叙言总算从他手心里挣脱,赶紧把裙子整理好,盖住那片被烫得温热的小腿。
闻斯年在他身旁坐下,不远不近的距离,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两人一起看向屏幕,开始看电影。
电影已经在无人在意的角落播了快二十分钟,叙言才发现这原来是个恐怖片。
他胆小怕鬼,以前看过的唯二恐怖片是和沈南黎一起看得,看到最后他恨不能直接钻沈南黎怀里,让他紧紧搂着自己还是觉得怕。
现在他根本不敢仔细看,只能眯缝着眼睛偷瞄。
再看看身旁人,面不改色,八方不动。
在画面又开始变得阴森恐怖时,叙言压抑住惊呼,僵着身体扭头询问:“可以换一部吗?”
闻斯年看了眼时间:“播放半小时后不能换片。”
叙言:“……好吧。”
闻斯年问他:“害怕?”
叙言承认:“有一点点。”
屏幕猛地窜出来个鬼脸,叙言不小心看见了全貌,吓得尖叫一声,两手抓住了身旁人的手臂,脑袋也凑到了他跟前,肩膀都在细细颤抖。
闻斯年按了暂停,一手在他后腰虚虚揽住,另手拨开他颈侧的头发。
看来不止一点点。
“不看了好不好?我让人过来换一部。”
叙言忙道:“不用了,都看了快一半了。”
赶紧看完赶紧完事。
闻斯年见他坚持,便又继续播放。
叙言还是怕得很,即使闭着眼睛,听到里面的说话和鬼叫声也能自己在脑中联想,甚至想象得更加可怕。
他心跳快得要蹦出来,拽着闻斯年的袖子也越来越用力,心里祈祷电影能快点结束。
闻斯年任由他把自己衣服抓出褶皱,纵容着。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不知不觉间慢慢缩短,叙言是怕得要命,可感觉闻斯年全程眉头都没动一下。
在电影恐怖氛围最浓厚的高潮部分,叙言埋着头往闻斯年怀里钻,身后也有鬼追似的,闭着眼睛啊啊啊叫。
闻斯年心焦气燥,迎着光亮看清怀里一张惨白小脸,水润双眸禁闭,我见犹怜。
他心口猛地皱缩。
伸手将人捞起来抱进怀里,低头在耳边轻声细语的哄。
“好了宝宝,不怕了,已经过去了。”
叙言只感觉身子一轻,再回过神已经被人亲密抱着,虽然内心还是怕,可也觉得不合适,下意识就要从闻斯年腿上爬下来。
只是他手脚有点发软,爬到一半,不小心回头看,又正好看见了血哧呼啦的一面。
“啊啊——”
他趴回闻斯年身上,两手死死搂住他脖颈,脸颊也深深埋进他肩颈,说什么都不肯再回头。
眼眶湿润,瘪着嘴委屈控诉:“根本没过去,你骗我,你骗我……”
闻斯年扶着他后脑勺,在他腰间勒了把,将人搂得更紧。
严丝合缝,想象过无数次那般,把柔软的身躯嵌进胸膛。
满足似的仰了仰脖颈,舔唇,干脆直接将微暗的屏幕关闭。
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删了两段
握小腿,指缝夹腿肉
托屁谷,抱着坐大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