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9、两道疤

    太宰治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晚。


    他左右扭动着发酸的脖子,拿起手机看看时间,才七点出头,落地窗外的天色也还黑着。


    起身,走到卧室前,他轻轻地叩了两下,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按下门把手,本以为见到的会是熟睡中的山崎荣嘢,但令人意外的,床上只有没有叠好的被子,房间里没有任何人。


    太宰治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走进去检查着,浴室里也没有。


    房间内的行李箱还好好摆放着,与昨晚进来时没有任何区别。


    圆桌上只放着一个空了的白色陶瓷碗,吃了里面葡萄的人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退出房间在茶几山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开始拨打山崎荣嘢的电话号码。


    长达十几秒的嘟嘟声后冰冷的机械女声响起,并没有人接听。


    !


    去哪里了?


    他居然没有发现山崎荣嘢离开。


    整座屋子里只有一个出口,如果想要出去那就必须经过客厅,而昨晚,太宰治在沙发上呆了一晚上。


    他忘记了就算是失忆的山崎荣嘢也和他相处过不少时间,当然知道他睡眠浅,要如何才能避免他惊醒。


    太宰治懊恼着自己的警惕性下降,同时也在想着她什么时候出去的。


    从被窝的温度无法判断她离开多久了,因为山崎荣嘢知道这个判断方法,早就把被子掀开让温度尽快冷却好让人猜不出她离开的时间。


    太宰治并没有着急出去找她,他猜测山崎荣嘢没有走远,应当只是在附近散步。


    虽然他也不明白天还暗着有什么步好散的。


    最好的做法是呆在原地耐心等着她回来。


    果不其然,只是过了半小时不到,连通着外部空间的门就打了开来。


    门后面的当然是裹得严严实实的山崎荣嘢,她哈着白气进门,看见醒来的太宰治后也没有要解释什么的打算。


    挪威非常得冷,尤其是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间。


    她出去的时候差点退缩,但见到比人还高的雪堆时还是忍不住出去了——————没有一个南方人能拒绝雪。


    明明知道自己是脑子摔了才失忆的,山崎荣嘢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玩,路上还滑了一脚,好在只是屁股着地。


    要是再磕到脑子,怕不是直接成傻子了。


    她脱掉手套和大衣挂在玄关,换过鞋后边摘帽子边走到沙发边坐下。


    “水在哪里?”她问坐在自己对面的人。


    太宰治起身给她拿了一瓶水,打开后递给她。


    山崎荣嘢喝了一口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只是瘫在沙发上仰头望向天花板。


    好累啊。


    要不是手机定位了,她差点走丢,绕了好大一圈才兜回来。


    “饿了吗?”太宰治问她。


    她点点头,却说:“没胃口。”


    见她没有说话的欲·望,太宰治也不准备问她为什么出去。


    “有想起什么吗?”


    非常遗憾,山崎荣嘢哪怕连一个无声的画面都没有想起来,脑袋空空。


    她也想回忆起来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奈何脑子不给力,只好作罢。


    两人对坐无言。


    客厅里只有壁炉里的柴火燃烧的声音。


    这让山崎荣嘢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坐在土灶面前烤火的模样。


    她好像是回过国了。


    应该是在暑假?


    想起来是不可能想起来的,当然是看朋友圈才知道的。


    比这无关紧要的事情,山崎荣嘢有其它的事想先问问。


    “为什么我胸口和左边肋骨下侧有两个疤痕?”


    不是那种划伤之后留下的印子或者什么小伤,而是都缝针过后的大口子,昨晚洗澡的时候山崎荣嘢还以为自己内脏被人掏了,想问来着但是看到套子后就震惊地忘记了。


    太宰治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


    见到他犹豫的神色,山崎荣嘢害怕了,恐惧道:“我内脏真被人掏了???”


    这位置也不对啊!


    “……胸口的应该是手术时留下的。”


    她问:“什么手术?”


    太宰治没有给她满意的答案,摇摇头:“没和我说过。”


    她继续问:“那另一道呢?”


    “我做的。”


    太宰治承认了。


    山崎荣嘢:“……”


    行,好样的。


    就知道和你脱不了干系。


    她现在觉得自己短短十几年的人生经历已经可以去写一本小说了,拿去拍青春伤痛文学都已经没问题了。


    不过说真的,太宰治应该是没有想要下死手的,不让她现在应该不是坐在沙发上,而是沉在海里了。


    腹部这一处明显避开了致命伤。


    但山崎荣嘢还是接受不了。


    原本的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和杀她的人睡在一起的?


    晚上真的睡得着吗?


    她现在能在这里冒出这种想法很显然地说明了,‘山崎荣嘢’睡得着。


    山崎荣嘢战术性沉默。


    她被自己震惊了。


    还是感觉脑子不应该是昨天摔坏的,而是一年前就已经坏的彻底了。


    正常人是干不出来这种事情的。


    伤痛文学都已经太小儿科了,应该是去拍19禁搞个血腥电影。


    “啊…”山崎荣嘢忍不住为自己的破烂人生哀叹。


    被男友谋杀。


    被捅。


    和想要谋杀她的人上床。


    更倒霉的是她失忆了。


    可能没有比这更噩梦的事情了。


    18岁的人生阅历就已经这么丰富,山崎荣嘢不知道自己再活下去会不会有更加‘刺激’的体验。


    她收回自己看着天花板的视线,将目光放到太宰治身上,接着指着自己说:“你可以现在杀了我。”


    她已经没有恢复记忆的欲·望了。


    这样的人生太糟糕了。


    “希望你能别这么说。”太宰治紧盯着她,“‘她’是爱我的。”


    “哈?”山崎荣嘢觉得太宰治简直不可理喻。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啊太宰治。”她看着他说:“我就是她,她就是我,现在和你对话的可不是占据了谁的身体的孤魂野鬼!”


    山崎荣嘢斩钉截铁:“我是不可能爱你的。”


    场面简直演变成了大型牛头人演绎现场。


    像什么离谱的三角恋。


    啊不,五角。


    山崎荣嘢也不知道太宰治是否清楚她还有其他两条船的事情。


    反正不敢问。


    万一不知道她岂不是就gg了。


    虽然她确实很想gg。


    真是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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