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夫人定居在拉华赫丹群岛,很多年前金拂晓跟着蓬湖去了一次。
因为出行不是很方便,转机都要好几次,她对这个地方印象深刻。
当然也对蓬湖说「有个大单」深信不疑。
那天拿到投资,她和蓬湖在海滩边散步,还做起了首富的梦,希望在国际财富排行榜里找到自己的名字。
这些豪言壮语她也只敢在蓬湖面前说,也只有蓬湖不会笑话她异想天开。
金拂晓在飞机上和周七说起这些事,问周七:“你见过紫夫人和宁绚吗?”
周七摇头,“没有见过。”
“不过海族都知道上岸要找她,如果上岸了还找不到工作,紫夫人会帮忙安排的。”
她们去群岛坐的包机,周七问金拂晓,“妈妈以后也可以常常包机带我出去玩吗?”
包机不止她们,还有受邀参加晚宴的乌透,她还带上了小黄鱼,坐在她们隔壁。
粒粒这次跟着她们一起,她的母亲已经去了国外,似乎很放心孩子跟着金拂晓。
居慈心都挺无语的,没见过这么难以形容的家长。
说哪有人对孩子这么随便的。
小朋友似乎习惯了,被母亲交到金拂晓这里还开心了许多。
“做不到。”
金拂晓捏了捏周七的鼻子,和她们一个地方出发的乌透问:“不是和蓬湖还有个富豪杂志要上吗?包机都做不到。”
一档离婚综艺无人飞升,作为最大咖的娄自渺还掉粉无数深陷解约风波。
但节目的总热度又是平台五年最高的,项目一结束,乌透就辞去了电视台的工作,打算延续之前的,做个工作室老板,拍拍纪录片也好过参与感情纠纷。
可惜她的黑眼圈没能褪去,在飞机上也戴着墨镜,看上去比之前还瘦了一圈。
“你要拍我们的纪录片吗?”金拂晓问。
乌透摇头,“我还想多活几年。”
墨水乌贼已经活了很多年了,这趟只有金拂晓和粒粒是纯人类的航班,空姐也是海族的,颠覆了金拂晓的印象。
她看到空姐经过就想到鱼在天上飞的笑话,好在有长长的头发的遮住,不那么明显。
包机直飞比转机来回倒腾快很多,落地的时候正值小岛的日暮,天上看像珍珠的岛屿气候不是很分明,金拂晓刚下飞机就感受到了比故乡还以夸张的湿润度。
岛都是私人的,飞机场是,来接机的海产都是衬衫沙滩裤,好像很随意。
宁绚站在最前边,差点被富婆囚禁的经历也没让她看上去消瘦多少,她个子比金拂晓高一些,白色的衬衫上还有一大片过分艺术的斑驳墨点,丝巾被风吹得飘扬,是金拂晓不太懂的时尚。
“拂晓,好久不见。”
宁绚巧克力色的头发剪到耳边,笑的时候酒窝虎牙,金拂晓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是这样的,过去那么多年,她一点没老。
金拂晓悲哀地想,这算是来到怪物老巢了吗?
她牵着的还是一只小妖怪。
“好久不见。”
金拂晓看了眼宁绚身边,“蓬湖呢?不是说她比我提前到吗?”
“她已经到了,不过走的水路,有些颠簸,先去酒店休息了。”
宁绚看脸看不出什么海族的特征,也不像鲁星斑那样好歹和名字吻合,只是人如其名地绚烂,很像这个岛屿的常年湿润的气候。
“那我和*小七……”
她给宁绚介绍和周七站在一起的孩子,“这是粒粒。”
“我和紫夫人说过了。”
宁绚看了一眼长头发的小女孩,嗯了一声,也没想要现在带走粒粒,说:“那我先送你们去酒店。”
“你们住套房吧,方便沟通。”
乌透和宁绚也早就认识了,小黄鱼是新人,面对传闻中紫夫人的女儿,她紧张得有些结巴。
周七贴着金拂晓,听着宁绚在车上赞美小黄鱼横渡太平洋的成绩,唉了一声说:“妈妈,还好我不用考试就上岸了。”
横渡太平洋总让金拂晓想到一个电影,她记得蓬湖很爱看,自己还是看睡着了。
不过她和蓬湖都没有什么文艺细胞,这类电影似乎比戏剧更能吸引注意力。
“是啊,你得感谢我。”
金拂晓在女儿面前也不吝得意,坐在一边的粒粒问,“那我要考试才能下海吗?”
金拂晓认真地纠正小朋友,“不是下海,粒粒,我带你来是来给你……”
粒粒什么都知道,她也知道妈妈不要她了,就像当年在爸爸和孩子中间,妈妈也选择了爸爸。
她的目光比同年龄段的小孩成熟许多,对金拂晓笑了笑,“阿姨,我知道的。”
“你们是为了我好。”
周七握着她的手,问金拂晓,“可是粒粒不想做海族。”
小水母之前似乎问过朋友的想法,粒粒拒绝她了。
宁绚没和她们一起上车,这里遍地海族,只有金拂晓格格不入,也不知道当年宁绚是怎么发现的。
金拂晓对「为你好」这种话有阴影,想了想说:“我希望粒粒能名正言顺一些。”
周七脑子很难转好几个弯,朋友比她聪明许多,已经明白了。
“谢谢阿姨。”
车开到酒店,孩子们先去玩了,金拂晓有些累,先去泡了会澡。
可能是最近太累,她一边思考着蓬湖走水路是游还是坐船就睡着了。
本应该在国外出差的居慈心带着美琳姐来了,舒怀蝶是坐正常航班过来的,娄自渺不放心她坐长途飞机,特地去她老家的城市一起飞过来。
或许是紫夫人太有实力,她们几个知名人物的行程都没有透露。
和金拂晓说去海滩的周七往嘴里塞了一口金枪鱼,问粒粒:“你要吃吗?”
天彻底黑了,俯瞰宛如珍珠的岛屿海岸线灯火连绵,紫夫人的蓝宫在外边看就很气派,宁绚在人群中穿梭,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节目的嘉宾被安排到和乌透一桌,摘了墨镜的导演看上去依然天生让人不敢靠近,舒怀蝶本来不想坐在乌透身边,看巢北也不敢,只好硬着头皮坐过去了。
没想到刚坐下巢北就问:“导演,你是不是从没谈过啊,小蝶现在单身,要……痛啊。”
娄自渺在桌下给了她一脚。
圈内大前辈一点面子也不给,在这样的私人岛屿更是一点包袱都没有了,“不准。”
巢北冲舒怀蝶挤眼睛,“那你和那些保镖聊得怎么样?”
娄自渺刚想说不怎么样,舒怀蝶低头笑了笑,“挺好的,她们私下很热情。”
她们。
私下。
热情。
不用描述程度的字,娄自渺就像是被点着了。
路芫做摄影师多年,还是第一次以嘉宾的身份来这样的私人岛屿,对什么都好奇,坐了没多久又去转悠了。
当事人之一不知道的婚礼现场很热闹,居慈心带着鲁星斑和外国黑色产业的女人聊天。
给蓬湖完成售后的冥河水母最近依然在苦苦备考,抓着一天从三小时提升到五个小时的变人时间来参加婚礼。
“蓬湖姐呢?”
海岸潮声,远处恢宏的建筑像是油画里的城堡,风吹棕榈树,声音也沙沙的。
乌透用手机浏览海族新闻,龙宫一号的业主群有人拍到了蓬湖的照片,说她高价收珍珠。
跟着她的是最近休假的铅笔海胆,因为和人类船长坦白后差点被洒圣水,多年的感情毁于一旦,失恋到差点跳海自杀。
当然无果,还是蓬湖路过把她救起,让她帮忙打点海底的事。
顺带提交了程序,由岸上专门做记忆清扫的海族完成人类船长的感情消除。
“不知道她的工艺品做完没有。”
蓬湖之前问过乌透关于沿海渔村对于海族的印象,诅咒和恩赐纠缠不休,在很多庙宇里都用珍珠作为法器。
乌透是爱听故事,但不是研究民俗的,给不了她很多建议,蓬湖也不失望,白天在泡虾厂监工,晚上就在海底漂流,似乎要酝酿什么。
“工艺品?”
巢北问:“是求婚用的吗?”
舒怀蝶也很好奇,“王冠?”
乌透摇头,“不知道,肯定是金拂晓喜欢的东西。”
“拂晓姐喜欢的东西啊,感觉她除了爱蓬湖姐,就是爱财了吧。”
大部分人爱财只是幻想,诸如存款多少就心满意足,金拂晓的爱财更像是爱这个堪比赌博的过程。
巢北很难想象还有什么能让金拂晓在这样的现场感动。
毕竟对方的财富惊人,想买什么大部分都能拥有。
“难道是蓬湖姐像电视里那样把自己打包过来了?”舒怀蝶想了想说。
“今天又不是金拂晓妹妹过生日。”娄自渺忽然插嘴,巢北忽然get了她在说什么,大笑出声,“姐你真是越来越幽默了。”
现场有人谈婚礼的当事人,也有人聊起紫夫人的资产扩张。
人类并不多,毕竟这是一场私人婚礼。
最位高权重的除了紫夫人,就是前阵子把金昙保释出来的薇夫人了。
“婚礼几点开始来着?”巢北问了后在手机看蓬湖的信息。
“没说。”
舒怀蝶也看了一眼,“蓬湖姐拉了小群我发现没有拂晓姐的时候真怕她们吵架了。”
“没想到是大项目。”
但蓬湖也不是什么严格规定几点到几点行程的人,此刻她湿漉漉地上岸,单鹭和她道别先去了会场。
金拂晓在浴缸里醒来,睁开眼差点以为半夜了。
但好像停电了,只剩下镜子用电池的灯光。
她迅速换好衣服,正打算用座机给前台打个电话,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窗外也一片漆黑,像是这一片都没了光源。
金拂晓胆子挺大,但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陡然响起敲门声还是吓了一跳。
“谁?”
“是我。”
熟悉的声音,金拂晓开了门,门外的蓬湖还在滴水,头发还缠着海草,在安全灯微弱的光下有几分吓人。
金拂晓问:“你是人是鬼?”
蓬湖笑了:“水鬼。”
“停电了。”
她看金拂晓穿好了衣服,说:“我们去紫夫人那边吧,有发动机。”
金拂晓把人拉了回来,“等会,你不换衣服吗?”
“这么狼狈。”
蓬湖嗯了一声,金拂晓注意到她还背着一个包,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么,有些疑惑地想去看看,衣服换了一半的蓬湖说:“等会再打开吧,不然会坏。”
金拂晓问:“都这么湿了,还不够坏吗?”
蓬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笑了一下,金拂晓给了她一脚,“走吧。”
她还是好奇蓬湖带了什么,“不能告诉我是什么?”
“宝藏。”蓬湖说。
金拂晓:“海底的?不会是冥河水母捞上来给你的吧?”
蓬湖的回答模棱两可。
这一片停电,酒店也要走安全出口,好在楼层不是很高,两个人牵着手也不觉得漫长。
金拂晓很久没有和蓬湖这样单独相处过了,周七来了之后一家三口的时间更长,小朋友话很多,遇见什么都要列出来,还希望金拂晓给她做一个成长博物馆,她想邀请粒粒来观赏。
因为要求太过分,蓬湖拒绝后周七后,小家伙一周没理她。
“总不能一点应急灯都没有吧,酒店的工作人员都去哪里了?”
如果不是蓬湖在身边,金拂晓都快以为自己撞邪了,“我不信紫夫人的产业发电机都没有。”
她在某些方面确实很聪明,蓬湖和她走出酒店大堂,金拂晓就看到了铺满地的宝石,头顶的月亮和地上的发光的石头相映,简直像儿童故事的插画具象化了。
金拂晓:“我刚才怎么没看到,这一颗能卖多少钱。”
蓬湖:……
现在有钱了怎么还是这样。
她晃了晃牵着金拂晓的手,“走吧。”
金拂晓光顾着低头,没注意到不远处的会场,几乎是被这样幽蓝色的宝石点亮的。
刚才骤然的停电也吓到了来宾,好在人多,并没有什么恐慌。
等不远处聚光灯打下,大家才发现这是晚宴的一环,只是当事人之一没有察觉,依然在对蓬湖说话。
直到金拂晓听到礼炮声,还有不远处的老熟人。
居慈心和鲁星斑正在拉花环,冒出砰砰的声音,周七拿着激光彩带枪和粒粒玩枪战。
宁绚站在台上,打扮像一个司仪。
金拂晓后知后觉:“这是求婚还是结婚?”
蓬湖:“我们现在又不是结婚的关系。”
离婚的关系在这个场合提也不好。
人类的关系对她们无效,蓬湖想了想,“这是我遇见你的纪念日。”
漂荡的水母不知道她会结束永生。
收网的女孩不知道她的未来还有更多可能。
宁绚举着话筒说:“让我们欢迎这一对旧人。”
台下的巢北差点喷出一口红酒。
居慈心发出了猪叫,鼓掌很响亮。
娄自渺靠着椅背,不知道在想什么。
路芫和摄影组站在一起,似乎在考虑什么角度打光。
舒怀蝶捧着脸,看这一切都很新奇。
金拂晓:“旧人?”
宁绚笑着改口:“也是新人。”
灯光还没有打开,这时候蓬湖从包里郑重地拿出她在海底做的项链。
一看色泽就比现场的珍珠漂亮。
这是深海无数蚌类不同的珍珠加工的饰品,似乎比天上的月亮还莹白皎洁。
金拂晓这些年也见过无数奢侈品,还是第一次见到质量这么好的。
她差点要问了,蓬湖说:“不许卖钱。”
她把项链戴到金拂晓脖子上,正好对方今天的裙子是v领,配上这串珍珠项链漂亮又明艳。
“芙芙,你十五岁的生日说想要一串珍珠,我听到了。”
“这是你的第二个十五岁,”其实并不精确,但蓬湖说得很真诚,“我把错过的珍珠都补给你。”
只有蓬湖知道金拂晓想要唯一。
不被试用过的,不用交换的,也没有保质期的权限。
“这是你的,只有一份。”
金拂晓伸手,捻去蓬湖头发上的海草,“那你呢。”
她想要的其实只有一个。
周七和粒粒靠在一起,说地上发光的石头也是海底来的。
蓬湖:“我早就是你的了。”
灯光随着她妈咪说的话亮起,坐在位子上的舒怀蝶低着头抹眼泪,娄自渺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往她掌心塞了一个圆环,舒怀蝶惊讶地看向她,却半天说不出话。
巢北问路芫,“我们要办一场吗?”
路芫以前也做过婚庆摄影,见惯了固定模式,蓬湖这场也不太婚礼,更像纪念日。
她嗯了一声,“等我们生日办一个。”
她们从出生就有瓜葛了,反而不用特地挑选其他日期。
现场的来宾是人类的屈指可数,居慈心浑然不觉,拉着鲁星斑和宁绚寒暄,“听说你被大富婆强制爱了?”
正在和蓬湖还有金拂晓说话的紫夫人一身简约的裙子,很难通过外貌猜测她的真实年龄。
宁绚笑了笑,“我没这种这样的福气,推荐小鲁了。”
居慈心一句什么差点破音,正好瞥见不远处穿得比紫夫人还华贵的女人冲鲁星斑举杯。
虽然一身黑还戴着半面黑纱,但神采一点也不像死了儿子的。
这样的现场有人高兴有人哀愁。
只有金拂晓觉得脖颈的项链太重,又让蓬湖收起来了。
“是过段时间就不会发光了吗,像我们以前买的荧光棒那样。”
蓬湖摇头,“这是深海的宝物,不会的。”
金拂晓又怕自己存不住,“不会还要低温保存吧,我们家没有这个条件。”
蓬湖:“可以放在龙宫一号。”
提到这个金拂晓就生气,“你还不带我去。”
她的联想能力一向很丰富,“你不会岸上一个老婆,海里一个吧?”
这控诉太致命了,路过来给蓬湖敬酒的单鹭说:“没有的,金董。”
铅笔海胆失恋后看上去更瘦了,没有脱水都像脱水的海胆干,“我这两天给蓬湖姐打下手,她龙宫一号的房子也都是你的照片。”
金拂晓:“什么照片?”
这话问到铅笔海胆了,她唯唯诺诺地看了一眼蓬湖,得到眼神后走了。
蓬湖说:“陈年旧照。”
金拂晓她醋海翻天的时候连过去的自己也不放过,“不会是工厂的照片吧,那和我现在一点也不像。”
路过的小黄鱼都觉得这个女人不可理喻,她跟着乌透做了节目后也没有任何恋爱的欲望了。
蓬湖:“那要去看看吗?”
金拂晓不信她,“每次这么说都没去成。”
她的确难搞,迟到后发现仪式都结束的戴不逾本来想打个招呼,听到这句话转头去找乌透了。
蓬湖:“好吧。”
金拂晓:“这就没了?”
连蓬湖都觉得烦了,她忽然亲了金拂晓一口。
人来人往的,还有新上岸来做保镖的海族差点没控制好当场变成原形。
要让老抽狐狸闭嘴其实很简单。
金拂晓踢了踢蓬湖的鞋,“就这?”
蓬湖在海底转悠好多天,有点累了,“之后再续,我很困了,芙芙。”
来敬酒的巢北嘿嘿一笑,“姐,要不要喝点补品,娄老师代言的……”
娄自渺说:“已经不续约了。”
她比蓬湖还大一岁,最近总有人拿她的年龄和舒怀蝶的年龄做文章,她迅速澄清。
蓬湖:“好啊。”
大家的杯子撞在一起,红酒摇晃,乌透职业病发作,还是拍了照片上传。
晚上十一点多,《再见妻子》的官方账号更新了新照片。
文案就只有一个系统干杯表情。
照片是在晚上拍的,灯光不是很明亮,live图能听到宴会现场的声音,还有隐隐的海浪。
很多人注意到了舒怀蝶挂在脖子上的戒指,也看到了金拂晓的珍珠。
到底谁结婚成了热点,有人发现了LK太后的出现,也有人更在意金拂晓的珍珠到底是什么成色。
深夜的套房,金拂晓毫无困意,看着手机问睡得迷糊的蓬湖,“为什么我们没有戒指?”
当年要结婚的时候很穷,只要了证明,总说以后。
触手缠上了金拂晓的无名指,蓬湖侧身搂住她。
“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金拂晓扯开触手,依然逃不过铺天盖地的追逐。
这是锡山岛渔村关于海底生物的传言。
在金拂晓不像诅咒,也不像恩赐。
不过是一段故事。
没有长生,财源滚滚要看运气。
最重要的是,她身边已经有共度一生的……水母妻子了。
“下次补上,我很不好打发的。”金拂晓说。
“知道了。”
蓬湖把她卷进被子。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