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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VIP】

    第20章

    陆远迪则是顺着气味,一步步往前走,他一手拿着手机照路,一手张开护着蓝汐,预防意外事件。

    前面的方向是厨房。

    开放式厨房,灯光照过去,大理石桌后照出一道人影。

    那就是气味的源头——而此刻血腥味盖过药水味!

    陆远迪的鼻子微微皱起,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

    随后回过头看了蓝汐一眼,点头示意她小心。

    紧接着两人蹑手蹑脚走近。

    他们的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仿佛生怕惊动了这可怕的寂静。

    而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大吃一惊。

    只见陈惠惠靠着橱柜,半躺在地上,她嘴里咬着毛巾,头发被汗水浸透,地上流淌着浑浊的液体,面积太大将她围着,分不清是羊水还是药水还是血…

    她居然在独自分娩,而且看样子还是难产,命悬一线!

    陈惠惠的脸上满是痛苦,不知是泪还是汗水不停地从脸颊滚落,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地面,仿佛在寻找着一丝支撑。

    “快叫救护车。”陆远迪急切地小声道。

    “不要!不…要去…医院!”陈惠惠吐掉毛巾,虚弱地喊出声。

    她即便是痛苦万分也不会发出一点声响,现在却忍痛喊出不要去医院。

    充满了恐惧和坚决,仿佛医院是一个可怕的地狱。

    到底为什么不能去医院?

    她在怕什么?坚持什么?

    蓝汐拨打的电话顿了顿,看着她,虚弱又倔强的样子,也就在她犹豫的一瞬间,陈惠惠伸手摸到把菜刀,低在胸口,拼尽全力嘶吼——威胁。

    “不去医院,帮…我…”陈惠惠的声音微弱却又充满了力量,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

    蓝汐被她极端的举动吓到,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去医院,但看她样子是会做出自杀的行为。

    她脑袋里忽然想起秦琛的话,‘最好不要刺激她’。

    于是她问陆远迪,“你有没有把握?”

    他是法医,本质上也是医生,蓝汐是这么认为的。

    陆远迪有些为难,但还是没有拒绝,她不说,他也会去做,因为眼前的陈惠惠情况非常糟糕。

    怕是等不了救护车了。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思考片刻后,深吸一口气。

    “我尽力。”

    他从口袋掏出随身带的一次性医用水套,快速蹲上前去。

    动作迅速而熟练,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蓝汐快速给秦琛编辑了条简讯,说了这边突发情况,然后也上前帮忙。

    “需要我做什么,你说。”蓝汐看着陆远迪说。

    “师父你扶着她,在她耳边顺导她呼吸法,就和做瑜伽差不多的呼吸。”陆远迪夹着嗓子说道,随即看向陈惠惠。

    “你不要乱用力,你只需要听她的声音,和我的指挥用力,知道吗?”

    他的声音虽然还有能分辨出伪音,但胜在他语气轻柔,没有让陈惠惠起疑心。

    “呼~嗯…”陈惠惠痛苦地呻吟着,每一声呻吟都像一把刀,割在时间的跑线上。

    “胎儿方位不对,再加上你乱用力,我现在只能试着将胎儿扶正,过程中会很痛,忍一忍就好,很快的,放松…”陆远迪神情凝重,却细声安抚。

    蓝汐也在陈惠惠耳边,轻声细语调整她的呼吸。

    “深呼吸,很好,现在吐气,非常棒,继续深呼吸…”蓝汐的声音轻柔得像一阵微风,轻轻地拂过陈惠惠的耳边。

    “呼…呼呼…”陈惠惠她已经痛到分辨不出哪里发出来的痛,只觉得全身被肢解了一样,但心中的强烈的期待让她此刻依旧保持冷静,坚持下去。

    蓝汐感觉不到她的痛苦,却被她这股坚持劲所感动,她即便是痛得全身颤抖。

    在陆远迪伸手进去调整胎位时,她几乎痛得晕厥过去,却连半句呻吟声都没有。

    “听着,我数三个数,你一次性发力,知道吗。”陆远迪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看来是进展不错的。

    “1—2—3—使劲——好,很棒,加油,最好再用点力!”陆远迪一边按压她的肚子,一边顺着胎儿的头部助她顺利滑出。

    “哇哇——”

    伴随着几声尖锐又响亮的婴儿啼哭,陆远迪手忙脚乱地抱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婴儿,脐带还连着,晃荡在他微微颤抖的手指间。

    在这黯淡的光线下,他额头上布满的细密汗珠闪烁着,映射出紧张与专注交织的神情。

    好在陈惠惠原本就是打算自己分娩的,就在她伸手可及之处,放着一套专业的手术工具。

    陆远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颤抖着拿起剪刀。

    剪刀在他手中微微晃动,像是承载着生命的重量。

    他小心翼翼地剪断了脐带,每一个动作都仿佛被放慢了无数倍,随后,将婴儿轻轻递给了陈惠惠。

    “恭喜你,是个女娃子。”陆远迪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欣慰,还夹杂着几分如释重负,像是完成了一场艰巨的使命。

    陈惠惠抱住婴儿那一刻,情绪瞬间爆发,“哇”得一声大哭出来,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打湿了襁褓。

    她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哭声中饱含着痛苦、委屈以及初为人母的复杂情感。

    陆远迪则迅速调整状态,做起善后工作,他眼神专注,专注到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手法熟练地为陈惠惠缝补伤口。

    刚才胎儿的臀位先出让她出血严重,触目惊心。

    好在他没有犹豫半分,争分夺秒,总算是把母女二人从鬼门关中拉了回来。

    “麻烦开灯,我想看看宝宝。”陈惠惠带着哭腔,虚弱地说道,声音微弱得如同深秋枝头一片即将飘落的枯叶。

    “交给我吧,你先去床上躺着。”陆远迪作势要抱回婴儿,他的手伸到一半,停在半空,等待着陈惠惠的回应,那悬在半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疲惫。

    陈惠惠下意识紧紧抱着,警惕地盯着他,眼神里满是不安。

    “我给她清洗一下,而且地上太凉,对你和宝宝都不好。”陆远迪耐心地解释着,声音温和而轻柔,像一阵春风,试图安抚陈惠惠的情绪。

    闻言,陈惠惠才缓缓松了手,在蓝汐的搀扶下,脚步虚浮地就近进了一间房内。

    她环顾四周,在衣柜中拿了套衣服,准备为陈惠惠换下衣服,这时才发现自己身上也粘了不少血迹,不过她来不及整理。

    此刻,陈惠惠人躺在床上,刚经历过生产的剧痛,身体极度虚弱,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整个人处于随时晕睡过去的状态,瘫软得任由人随意摆布。

    蓝汐为她换裤子时,被眼前一幕震惊住。

    只见陈惠惠的一双大腿几乎被淤青覆盖,仔细一看,还有密密麻麻针扎的痕迹,多到让她泛起密集恐惧症,脑袋一阵眩晕,浑身忍不住发抖。

    但她心中的疑惑胜过心理不适,迅速脱掉她的上衣,验证心中所想。

    果不其然,陈惠惠的全身,只要是能看见,或是自己碰到的地方,除了胸前和肚子之外,都有针扎的痕迹。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有受虐倾向吗?

    还是这些都是李裕明逼她这么做的?

    所以她不敢去医院就是怕被人发现她身上的秘密吗?

    一连串问题摆在蓝汐眼前,让这件事更加扑朔迷离,好似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纱,怎么也拨不开。

    蓝汐不理解陈惠惠的行为,更不理解她为什么会拿自己以及孩子的性命去冒险。

    就在这时,陈惠惠突然睁眼看了蓝汐,嘴里喃喃道:“我冷…”

    蓝汐回过神来,连忙把衣服给她换上,再轻轻给她挪到床的另一边干净的位置,动作轻柔得生怕弄疼了她。

    一切弄好后,蓝汐把刚才所见梳理了一遍,这才注意到,她们进来时,这个房间就是亮着灯的,而且暖气也维持在舒适的温度。

    但客厅的灯都是关着的,还放了几台加湿器,尤其是厨房的位置,水汽弥漫,像是在刻意营造出一种潮湿的环境。

    难道她不知道这样环境下生产会寒气入体吗?

    不,她知道的,这一切都是她计划之中的。

    那一箱的自产工具就是很好的证据。

    蓝汐凝视着陈惠惠,终于是忍不住问出声:“你身上的针口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自己在家分娩,为什么要在这种黑灯瞎火且潮湿的环境?”

    蓝汐的本音清冷,却因一句不要刺激她的话,时刻提醒自己要温柔细语,而现在再也装不出温柔的语气,急切却又让人听出关心的语气。

    “很危险的,你不知道吗?!”

    陈惠惠疲惫地睁开眼睛,她眼眶泛红,泪水还没干透,虚弱地张了张嘴。

    “谢…谢谢你,还好你来了。”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努力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蓝汐一下就软了下来,小声道:“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然而,陈惠惠眯上眼睛,毫无征兆地睡了过去。

    “……”蓝汐看着她既无奈又好气,拿起手机看想看一下时间,屏幕弹出几条秦琛的简讯。

    【陈惠惠也是港大的大一生,却在刚入学没多久休学,经调查发现她被几个人侵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已经住在李裕明家里。】

    【还有,侵犯她的人,我也找到了,背后指使他们的人就是李裕明,至于李裕明为什么会怎么做,只有把子洋这个案给破了,才能撬开他的嘴。】

    【现在有两个心理建设,一是按原计划以李裕明对陈惠惠的恩情来探索线索,二是以最新情报去激化陈惠惠对李裕明的恨,来索取线索。】附上一个文件资料。

    【你做决定,我相信你的判断。】

    7:47分,这几条简讯是蓝汐刚到这里的时候发的。

    【情况怎么样了?】9点24最新简讯。

    距离24小时还剩下5个半小时,时间不多了,眼下陈惠惠又睡着了。

    蓝汐惆怅,编辑简讯回复。

    【母女平安,但还没有任何进展,你那边询问得怎么样?】

    消息刚发过去,窗口即显示正在输入…

    秦琛:【李裕明心理素质很高,看来没有实际证物,无法让他认罪。在他必经之路一切可疑行为都已经一一排查,就连垃圾站也翻了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凶器。】

    秦琛:【另一面他乘坐的高铁监控显示二个半的车程,他上了四次厕所,我怀疑他把证物冲了出来,这个寻找起来比较麻烦,最快一班列车需要两个小时后才能上轨道寻找。】

    蓝汐:【要不趁现在,我去李裕明的房间搜索一翻,看看有没有证据。】

    秦琛:【别动,你们现在按坏的想,就是私闯民宅,回头没找到证据,反倒被咬一口,找谁说理去。】

    蓝汐:【找你啊。你不是督察吗!】

    秦琛:【………冷静,不用着急。】

    秦琛:【现在针对他指使人陈惠惠进行犯罪的行为就已经是证据确凿,一样可以扣留他。】

    只是教唆罪的话,太便宜李裕明了。

    而且,陈惠惠如果不报案,起诉李裕明的话,他依然可以逍遥法外!

    生气,怀疑,信念在一瞬间就出现裂痕。

    蓝汐看着屏幕,没有再回复他,陷入沉思。

    是不是自己搞错方向了?

    她思考着,所有线索都是按她们的逻辑方向去调查,会不会是错的。

    不禁让她自我怀疑,那一幕的可信性,毕竟没有遇见过,也不能完全确定,她看到的就凶手,或许那只是自己突然对现场产生某个幻想而已。

    她下意识揣摩硬币,试图从中寻找答案。

    可每每思考解谜时,它都能让她冷静下来,然后顺利解出答案。

    但现在,她甚至脑袋空空,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方向往哪里。

    “都说查案不是我的强项…”

    一向高傲自居的她,竟也学会会自我找借口。

    她意识到这一点时,露出一抹苦笑。

    “哇哇——哇——”这时婴儿的哭啼声逐渐逼近。

    蓝汐回头看去,陆远迪抱着小bb走了过来。

    “师父你看。”他倾斜的身体,把bb的脸露出来给蓝汐看。

    好漂亮的一女娃,她的眼睛虽然没能完全睁开。

    但脸的轮廓分明、高挺的鼻梁、樱桃小嘴和雪白的肌肤注定是美人胚子。

    在蓝汐的认知里,刚出生的小bb都是丑不拉几的,鲜少有好看的,至少没有这样一眼就惊艳到她的。

    再仔细瞧一下,睡着的陈惠惠,她长得称不上极丑,但也不好看,塌陷的鼻梁、下颚角突出以及偏黄的肌肤,怎么看也不可能生出这么反差的婴儿。

    难道是男方的基因?

    蓝汐回想一下,刚才秦琛传过来的资料,那几个犯罪分子长得其貌不扬,无论是其中哪一个也不可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婴儿。

    要说是李裕明的,她可能还有点信,至少他算得上标准。

    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

    她想不明白,甚至好奇。

    “你也觉得奇怪,对不对。”陆远迪道。

    蓝汐看了他一眼,他眼底闪过一丝涟漪,就好像是知道些什么,又不方便现在说出来。

    能让法医觉得奇怪,那就是药理性方面的问题。

    难道是…?

    她小心掀开陈惠惠一截衣袖,露出触目惊心的针扎痕迹,陆远迪心中一紧,好似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骤然阴沉下来,原本温和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而凝重。

    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味的哄怀里的小bb,他的声音轻柔,试图安抚小bb的情绪。

    蓝汐虽然不太明白,但能发现,从这一刻开始,他看小bb的眼神中好像多了几分怜悯。

    “呜哇哇——”

    但是不管路远迪怎么哄,小bb嚎啕大哭,根本止不住。

    这样间接哭了十几分,陈惠惠缓缓睁开眼,听着她女儿的声音,好似缓过劲来了。

    “让我抱抱她…”声音都比之前的有力。

    蓝汐见状从旁边拿了枕头给她垫高起来,陆远迪则是把小bb放到她胸前。

    神奇的是,她竟然立马收声——不哭不闹了,像是找到了最温暖的港湾。

    “她真的不一样,白白嫩嫩的真漂亮。”陈惠惠抚摸着她的小手,脸上的笑是愿望成真的——幸福感。

    “你可真让人羡慕,生个这么惹人喜欢的女儿。”

    蓝汐迎合道,试图插入话题,把她带进自己的节奏,她微微凑近陈惠惠,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陈惠惠:“是啊,我都不敢相信会有神灵听到我的祷告,谢谢李老师出现,才有这么美好的事情发生。”

    ……或许没有他,你都不用遭这些罪。

    蓝汐语塞,突然不知道怎么接上话,她并没有秦琛那么会洞察人心,更没有他那么能说会道。

    尤其是在知道李裕明设计毁掉陈惠惠这件事后,她再也无法违心说出李老师很好的话,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能在心里暗骂。

    “也谢谢你们,是你们及时出现”陈惠惠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蓝汐的思绪,她感激地看着蓝汐和陆远迪,眼神里满是真诚。

    蓝汐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还好陈惠惠主动转移了话题。

    她下意识转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陆远迪。

    陆远迪神色平静,目光却时不时落在陈惠惠身上,只是此刻他不能再多说什么,生怕一个不小心,让陈惠惠察觉到他之前伪装的破绽。

    “其实,我们刚好来找你有点事。”蓝汐顿了顿,“你要是真想感谢我们,就回答我几个问题,可以吗?”

    “嗯,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陈惠惠用力地点点头,眼神里透着诚恳。

    “我特别好奇,你为什么不去医院生产呢?”蓝汐注视着她。

    陈惠惠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眼神也开始闪烁,下意识地低下头。

    蓝汐瞧在眼里,以为她不愿回答,便故意板起脸,装作冷淡地说:“看来只是客气说说呀,我还以为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呢。”

    陈惠惠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慌张:“不是的,我……我说出来,你可千万别笑话我。”

    蓝汐连忙换上温柔的笑容,轻声说道:“当然不会,我坐在这里和你聊天,就是因为我想真心听你说。”

    “我的家乡特别偏远。”陈惠惠缓缓开口,眼神飘向远方,像是陷入了回忆。

    “几十年来,我是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还是港大。全村的乡亲们凑钱,才把我送出了大山。可等我到了这座梦寐以求的城市,才发现自己是那么渺小,就算被人欺负了都没办法自救。”

    说到这里,她的眼眶微微泛红。

    蓝汐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给于回应,“那后来呢,你有报警吗?”

    “我不能报警啊。”陈惠惠的声音一下子哽咽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们会毁了我的,我要是报警,肯定会成为大家的笑话,乡亲们也会瞧不起我。我没有他们的背景,没有他们的见识,就连来这里的路费,都是我爸爸卖血凑出来的……”

    说着,她忍不住用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

    蓝汐怔怔地看着她,心里一阵揪痛。

    没想到陈惠惠会有如此沉重的负担,而她自己却是衣食无忧,她没有经历陈惠惠的苦,更无法理会陈惠惠的压力,所以她没有资格去责备陈惠惠,你为什么不报警。

    “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蓝汐往床边坐近了些,温柔地安慰道,“你看,宝宝在你怀里睡得很安稳呢,也许以前你没有大树乘凉,但从现在乃至未来,你可以和宝宝一起种出一颗参天大树。”

    陈惠惠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望着蓝汐,从她漂亮的脸蛋说出那么遥不可及的话,似乎也变得轻而易举,好像伸手就一定能触摸到那追逐的幸福。

    恰好这时,怀里的小bb轻轻挪动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抱紧孩子,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是啊,一切都在慢慢变好,遇到老师,又遇到你们。”

    “我很好奇,你和李老师是怎么认识的呢?”蓝汐不动声色地继续引导着话题。

    陈惠惠的脸色再次黯淡下去,她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小bb,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过了一会儿,才坚定地开口。

    “我以为那些糟糕的事情过去了就没事了,没想到居然怀孕了。我当时一心想打掉孩子,去了医院才知道,港岛正规医院不允许随便堕胎。走投无路之下,我想去黑诊所,可连三千块钱都凑不齐。”

    回忆起那段绝望的时光,陈惠惠的眼神里满是痛苦。

    “我觉得这辈子都完了,甚至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就在我爬上学校天台的时候,李老师发现了我。他说他一直没结婚,在学校里也有些困扰,还说愿意承担我和孩子的所有费用。我当时以为他只是安慰我,没想到他真的做到了。”

    说到这里,陈惠惠的脸上又浮现出幸福的神情。

    蓝汐看着她,表面上微笑着附和,心里却充满了怀疑。

    李裕明的目的绝对不简单,绝不可能只是为了掩盖自己同性的事实,她直觉陈惠惠身上还有更多秘密,比如她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针痕。

    “那他可真是个大好人。”蓝汐违心地说着,脸上挤出笑容,心里却厌恶不已。

    “是啊,李老师真的特别好。”陈惠惠丝毫没有察觉到蓝汐的异样,继续说道,“怀孕的时候,我特别焦虑,觉得自己没背景又不好看,特别害怕宝宝出生后像我一样。但李老师一直耐心地鼓励我、安慰我,还不知道从哪里给我找来了基因药剂。”说着,她又低下头,满眼爱意地看着小bb。

    听到‘基因药剂’这几个字,蓝汐和陆远迪瞬间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惊讶,紧接着是确定。

    这可能是关键线索。

    “这基因药剂是什么呀?我都没听说过。要是我以后也用,能生出像你宝宝这么漂亮的孩子吗?”

    蓝汐故作羡慕,继续顺着她的心意聊下去,让她处于轻松的氛围,降低她的防备,才能套出她真实的话。

    “你长得这么漂亮,以后生的孩子肯定也好看。而且打这个药剂可遭罪了,你看我身上这些伤痕,都是打针留下的。但一切都值了,宝宝这么漂亮,一点都没像我。”

    “你真的太不容易了。李老师对你可真大方,这药剂肯定很贵吧,你知道他是从哪儿弄来的吗?”蓝汐追问道。

    陈惠惠摇了摇头:“老师从来不让我提这个,他只希望我能顺顺利利生下孩子。对了,你能联系上老师吗?我想赶紧把宝宝出生的好消息告诉他。”

    蓝汐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其实,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李老师的事。”

    “老师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陈惠惠一下子紧张起来,声音都拔高了,差点破音。

    蓝汐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用最开始的方式来沟通。

    陈惠惠的过去已经满目疮痍,就不要再让污秽的事物影响她的未来。

    “昨天小镇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叫陈子洋,也是李老师的学生。现在学校里都在传他们俩关系不正当,所以李老师成了最大嫌疑人,被拘留在警局问话。”

    “怎么可能?!陈子洋是男生啊,李老师怎么会……你们肯定搞错了!”陈惠惠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

    见她反应如此强烈,蓝汐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了。

    “是啊,我们也觉得李老师是好人。可现在没人能证明那些传言是假的,李老师口供说你们是同居情侣,可你却否认了,口供不一致,他很难证明自己的清白。”

    “是我连累了李老师。”陈惠惠一下子慌了神,完全没注意到蓝汐话里的破绽,满脑子都是如何帮李裕明洗脱嫌疑。

    “我记得你说过李老师有对象,有没有什么可以证明的东西?比如信物之类的?”蓝汐循循善诱。

    陈惠惠愣了一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你拉开抽屉,有个盒子,帮我拿过来。”

    陆远迪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快步走到抽屉前,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陈惠惠。

    陈惠惠接过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枚小巧的戒指:“这个是昨天晚上,我和老师吃宵夜的时候,他喝醉了,戒指从他手里掉出来的。上面刻着‘ZMM’,这一看就是女孩子的名字,怎么可能和陈子洋有关呢。”

    “我看看。”蓝汐接过戒指,仔细端详,发现这枚戒指和陈子洋手上戴的银戒款式竟然一样。

    从时间线来看,李裕明在杀了陈子洋后,这枚戒指被陈惠惠捡到,一切似乎能说得通。

    可这‘ZMM’几个字母究竟代表谁呢?蓝汐陷入了沉思。

    “这个能帮李老师洗脱嫌疑,让他回来吗?”陈惠惠焦急地看着蓝汐,眼神里满是期待。

    “嗯,你提供的这个证物非常关键。”蓝汐抬起头,笑着安慰她,“有了这个,李老师应该很快就能没事了。”

    “那就好,我好想快点让老师看看宝宝。”陈惠惠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你先好好休息,我安排一下,一会儿接你去月子中心,在那儿能把你和宝宝照顾得更好。”蓝汐轻轻拍了拍陈惠惠的肩膀。

    “我不用去,我吃了这么多年苦,这点算不了什么。”陈惠惠连忙摆手拒绝,其实她心里是担心费用问题。

    “你忘了刚刚说的话啦?”蓝汐微微皱眉,佯装严肃,“这不仅是宝宝的新生,也是你的新开始。去月子中心,既能照顾好你,也能让宝宝得到最好的照料,她还这么小呢。”

    “可是我……”陈惠惠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别担心,钱的事不是问题。”蓝汐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只要人平安,其他都好说。就当是我借给你的,以后等你有能力了再还。”

    “那好吧,谢谢你。”陈惠惠感激地点点头。

    “对了,还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蓝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你不去医院生产我能理解,可为什么把家里弄得黑灯瞎火,还放了好几台加湿器呢?”

    陈惠惠的脸一下子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因为今年是鼠年,老一辈人说,属鼠的人在阴暗潮湿的环境出生,以后会大富大贵,所以我就……”

    …迷信!

    蓝汐无语。

    但看着陈惠惠认真又忐忑的表情,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她把陈惠惠安顿好之后,准备带着证物准备回港城,但在那之前陆远迪得先拿去做指纹鉴定。

    如果能在上面顺利提取到李裕明的完整指纹,那就可以正式起诉李裕明故意谋杀陈子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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