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救我?”“因为你是我的人。”◎
“砰!”
寂静黑夜里,一声巨响,打破了西山的宁静。
也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苏姳猝然睁开了眼,掀了被子就往窗边走。
院子里墙角四处一盏盏亮起了灯,四处的保镖匆匆地往一个方向跑。
苏姳开窗喊道:“怎么回事?刚刚是什么声音?”
话音还没完全落地,窗台上就多了一双作战靴。
屠悬从三楼翻窗而出,踩在二楼苏姳窗户上借了力后一跃而下。
“贺总房里传来的,是枪声,你待着别动!”
屠悬才换了岗,回到卧室解除了装备,刚要躺下就听到了别墅那边传来的那声响动。
可以肯定,是枪声。
苏姳惊讶不已,枪声?boss房间里怎么会有枪声?
不等她再问,屠悬交代了苏姳待在副楼这边后就持枪全力往别墅冲。
苏姳看着眨眼就消失的人,反身回屋里,快速开了写字台的抽屉,从暗格里掏出把手枪,装弹上匣后回到窗边,翻了窗一跃而下!
贺殊要看见,估计要惊叹下,她这助理有这身手!
但现下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又给穿哪儿去了???
怎么能一开灯就看见个一身黑衣的女人举着枪对着她!
穿进□□大战了???
刚刚的巨响是什么,怎么好像平地霹雷了?
还有这空气又是怎么回事,一把把的‘空气刀’纵向分布,密密麻麻,齐齐对向了她!
“你是谁?咳咳咳”
她才一开口,不知道哪里来的粉尘,不小心吸了口,呛得她捂住了嘴低头去咳嗽。
就在这时,一阵风擦着头发而过,又一声巨响。
“砰!”
贺殊被震得耳鸣发颤,嗡嗡的脑子里像是有个尖锐警报声拉长了。
身后墙体上深深凹陷一个洞,洞口四周墙体迅速开裂,砂石粉尘簌簌掉落在床上。
贺殊本能的抱头躲避,低垂的视线对上了一双熟悉的淡紫色眼眸。
飞灰落入其中,只轻轻一个眨眼就红了眼眶。
贺殊无法思考的脑子里跳出一个名字。
岑千亦!
在跳出这个名字的瞬间,贺殊就知道了她没穿,还在这乱七八糟的烂尾书世界里!
但还是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原著里没这一节啊!
她猛地回头看向开枪的女人,眼见着对方二话不说又要扣动扳机,贺殊拽过一个枕头砸了过去的同时抱着岑千亦一个翻滚,掉下了床!
“砰!”“啪!”“啊!”
贺殊掉落在地,岑千亦半挂在床上,往上偏移的子弹打中的是床边墙上贺殊打开的那盏壁灯。
玻璃碎裂声和枪声混着贺殊的尖叫声,响彻整个重新趋于黑暗的房间,也在夜色里传到了苏姳耳朵里。
“boss!”苏姳加快往别墅跑。
贺殊捂着屁股起身拉着岑千亦也要跑,同时在脑海里呼唤系统。
“系统快出来!怎么回事,这拿枪的女人是谁啊?!”
可回应贺殊的是个亮起的小闪电标志,还有一串文字【系统充电中】
天杀的智障系统,是不是故意的!关键时刻就充电,怕不是缺电是缺德!
贺殊气愤中发现,身边人拽不动,黑暗里一阵金属敲击的‘铛铛’声。
糟了!贺殊忘了,睡前她把岑千亦铐上了!
一片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一道荧荧的绿光,是那持枪女人脸上的眼镜发出的。
看着对方目标清晰地把枪口又转向了这一侧,贺殊瞳孔剧震,那怕不是个夜视镜,糟了,这下完蛋了!
“救命啊!屠悬!苏姳!随便谁,来救救我!”
既然对方看得见,贺殊不出声悄悄隐藏位置的想法就破灭了,眼看着对方对准了方向,贺殊抱着岑千亦又往床另一侧翻。
‘砰!’
地板上开了个大洞,整个房间都好像震了一震。
贺殊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差一点,那洞就开在她身上了,贺殊屏息间扯过了床上的被子,狠狠往前一丢。
被子兜头盖住了持枪的女人,贺殊趁机就要跑,可岑千亦被拷着走不了,她要跑就只能丢下她。
犹豫了那么千分之一秒,贺殊拔腿就跑!
那可是大反派,刚刚她也是傻了,竟然还想着救她,她要是就此交代在这儿了,那事情不就都解决了!
她也不用再做变态了,也不会死了,这世界也不会被毁灭了,多好啊!
可才跑了几步,贺殊就发现不行啊!
那女人就在门那侧,还有枪,她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子弹啊!
借着月色看着那晃动的身影,一条被子又不可能困得住一个人!
贺殊一个调转方向重新往床边跑,猛地抽开一旁床头柜子的抽屉,‘哐当’一声,用力过猛把抽屉一整个抽掉了下来。
顾不得脚被砸中的痛,贺殊拿了里面一把钥匙重新扑回了床上。
快快快,贺殊摸上岑千亦的手腕,摸到手铐,哆嗦着要把钥匙戳进钥匙孔里!
以毒攻毒,以暴制暴!
贺殊在生死关头里想起了此前看过的电影,出现人类解决不了的怪物,就放另一头怪物出来。
现在要解决个杀手,最优解当然是找另一个杀手!
岑千亦看着去而复返的人,泛红的眼尾微微挑起,惊讶的眼里有的都是疑惑。
她不是都打算一个人跑了
“快快快,死手,快开!”紧张之下,贺殊碎碎念,额上的汗水跟眼泪一起往下掉,她都不敢往回看,生怕一个回头发现那枪已经对准了她。
“别别别别抖了,开开开,快开!”
岑千亦的目光顺着贺殊眼角掉落的眼泪、落到了那双颤抖得厉害的手上,那手拿着钥匙戳来戳去的,就是对不准钥匙孔,几次戳到了她的手背上。
这人害怕成这样竟然还回来
不是都想她死了,还回来救她做什么?
哦,不,她是想要[亿]死但不知道她就是[亿]
可就算这样,她不过也只是她的一个‘玩物’,这人为了个‘玩物’可以命都不要?
岑千亦抬眸看向黑暗里那抖动的被子,这要不是个被催眠了的人,一张被子怎么困得住,这女人开个锁这半天,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慌得掉眼泪的人,她为什么又回来了?
‘咔哒’一声,贺殊热泪狂涌,终于开了,她一把拽过岑千亦拉扯了人下床后就是往前一推。
“快快快!”
刚想说快点抢了她的枪,抬头发现那女人竟然还没挣脱被子
什么情况?
这不是伸手一拽就掉的,贺殊懵了,尽管很懵,但这种情况不跑是傻子!
岑千亦挡着路,贺殊直接扛着人就往外跑!
跑出门的瞬间,屠悬带着人赶到。
贺殊惊慌地大吼道:“快!里面有个疯子,小心,她有枪!”
岑千亦在被女人放下、双脚落地时,才肯定了一件事,她真的是折返回去救她的
保镖迅速围住了贺殊以及她怀里的人,屠悬拿过身边手下手里的盾牌,冲在最前面,往房间里看去。
“放下武器,你被包围了!”
外面的光透进屋里,延伸到屋里人的脚下,刚巧被子被成功挣脱,露出了里面的女人。
女人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几岁,穿着一身黑色作战服,长发扎着个马尾露出整张脸,但脸上戴着的夜视镜挡住了眉眼,看不清具体长相。
屠悬没有立马开抢,她想知道这人是怎么躲过她们的守卫、一个人潜进别墅的。
“放下武器!”
听到屠悬一声暴喝,苏姳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往贺殊房里看去。
没有人注意到贺殊怀里的女人,撩起额前碎发的手、在把头发掖至耳后时,做了个动作。
“砰!”
在所有惊愕的目光下,房里的女人动作一点不带犹豫地举枪对准了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没有人预料到对方的这个行为!贺殊更加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面前脑袋开花血浆四溅!
就这一眼,她就眼前一黑。
晕了过去
贺殊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或者说是一个接一个的梦。
梦里她经历各种各样的死法,每次一死睁眼就又是下一个梦。
所有的梦里都有岑千亦这也是她判断还在不在梦里的依据。
至于她为什么在梦里能清楚知道是个梦,是因为这些梦的内容实在离谱。
她竟然看见岑千亦一次次为了救她而死
果然梦都是反的,岑千亦一个要杀了她的人,怎么会救她
又一次在剧痛中睁眼,看清怀里人的脸,贺殊叹了口气,又是新的一个梦。
但这个梦有点特殊了,四周的环境看起来过于整洁和安宁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贺殊转头往门口看去,心也提了起来,不知道这一次要面对的是什么。
苏姳推门而入,看到boss醒了松口气,但看到boss眼里的惊恐,这呼出的气又给提起来了。
“boss,怎么样了,要不要找医生再来看看?”
贺殊转了身怔怔看着人,一直到人走到了近前,看清对方眼里的关心,一些记忆才逐渐地回笼,她试探地喊了声:“苏姳?”
苏姳惊讶:“怎么了boss?”怎么一副看起来不认识她的样子。
贺殊听到回应的同时掐了把大腿,糟糕,不疼,还是在做梦
她遗憾地闭上了眼。
但很快贺殊发现了不对劲,她有几条腿啊?
摸了摸她刚掐了一把的腿,心里默默数了个1,然后被子里的手往边上挪了下,碰到一个腿,这是2,再往边上紧挨着的是3。
贺殊的手重新回到她开始那条腿上,然后动了动腿,摸着的这条腿没动,她猛地睁开了眼,僵硬地转身看向那已经睁开了眼的人。
完了,掐错了!
她颤抖着手拉开了被子往里面看了眼,她手下那条白得刺目的腿上一块乌青。
贺殊颤着眼眸看向岑千亦:“我要说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苏姳不解:“什么,boss你说什么?”
贺殊很难跟苏姳解释,她想要验证她是不是在做梦,结果把岑千亦大腿给掐青了的事。
她伸手在那腿上小心的揉搓,想要将功补过,但看着那双淡紫色眼眸里暗沉了点的目光,她知道,又错了
贺殊猛地起身,拉开了和岑千亦的距离转而看向苏姳:“这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儿?”
问话的同时,贺殊的记忆开始跟潮汐涌动般,把昨晚上的那些片段全给塞回她脑子里。
苏姳进门后就避免了看向床上另一人,听到贺殊的问话,才轻轻瞥了眼她身边的人。
昨天boss晕倒时紧紧拽住了那人的手,轻易分不开,她只好给人一道安排到这房间来了,刚刚boss在被子下的动作她看不到具体但在被子里的动作,想也知道是些亲密行为
想到这,苏姳又看了眼那已经苏醒但沉默着的人,不可否认,这女人长得很动人,但boss之前那些玩物也长得不赖,怎么这一次对这一位这么的特别
特别到她甚至有了一点危机感。
这感觉一起,苏姳就自我否定,不可能的,能一直待在boss身边的人从来都只有她,她才是boss最不可或缺的人。
苏姳收回目光,也收起这些错误感觉,简洁但不失重点的把昨晚上贺殊晕过去后的事说了下。
贺殊听到苏姳说后续她已经报警后,松口气,这人还好,没干出什么私自埋尸的事。
想到昨晚上的事,贺殊捂住了胸口,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知道那人是谁了吗?”
“昨天陈警探她们一到,很快就确定了那人身份。”说到这苏姳顿了顿,“也是个警探。”
贺殊惊讶,警探,一个警探她干什么要来杀她啊?
想到这她突然看向了床上另一个人,难不成人是来杀岑千亦的?
苏姳顺着贺殊目光再次看向岑千亦,疑惑boss怎么突然看向对方,说起来这接二连三的人命都是在这女人来后发生的难道
但目前看不出有什么具体关联,裴医生死的时候这女人还在别墅被关着。
岑千亦在两人开始交谈时就继续闭上了眼继续休息,感觉到目光落在身上也没有睁眼。
贺殊看了眼就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苏姳,示意她继续,她这特意来喊醒她一定有事。
苏姳确实有事。
“那警探的身份特殊,死亡信息一汇报,陈警探她们就接到了指示,让她们什么也别动,维护好现场等待专人来。”
刚刚,那‘专人’坐着直升机来了,一来就要见别墅的主人。
“是医院里见过的,那Judy警官。”
贺殊听说那Judy警官要见自己,就感觉手有点痛,这回她是不可能和人握手了。
想了想还是应下了。
“好,你让她等会儿,我换件衣服就来。”
苏姳一走,贺殊就看到身边的人坐起了身子,她吓得一个往后窜,还好床够大,不然就要掉下去了。
对上那双淡紫色眼眸,贺殊发觉那眼眸的颜色好像比平常的时候深了一点,看起来好像还有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贺殊想到昨晚上,她们勉强的也算共同经历生死了,现下看着人,她的情绪也有点复杂。
也或许是受到了那些个梦的影响。
岑千亦坐起了身,对于女人眼里每次见到她都有的一种惊恐有些见怪不怪。
她经过昨晚上肯定了一件事,她在这女人身边能睡着不仅如此,还不会再梦到那间实验室
岑千亦仔细打量着贺殊,目光认真,像是要透过这张皮囊看到内里的秘密她究竟有什么特别的
贺殊被看得头皮发紧,好在她没有感觉到杀气,想到杀气,贺殊终于是想起来她还有件事没做!
“系统,你给我滚出来!”
【宿主早,又是新的一天,今早的剧情因为书中人物延伸出新的剧情产生了冲突,现已取消。】
贺殊要不是昨晚上差点死了,现在一定高兴不用‘遛狗’了。
“早什么早,昨天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来杀我,原著里明明没有这一出!是不是你,你想干什么?!”
【书中人物自我延伸出的剧情。】
“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延伸出了这样的剧情?”
【这要问宿主你了。】
贺殊疑惑:“问我?”
不等她细问,她先听到了个问题。
“为什么救我?”
不是系统问的,是岑千亦。
贺殊回神,看向岑千亦,这一眼,看得她目光颤动。
刚刚岑千亦躺着时,头发盖住了侧脸,现在人坐起后还往后撩了头发,整张脸都露了出来,脸上的红痕也毫无遮挡地展露在了贺殊面前。
“这怎么回事?”
贺殊疑惑间问出了口,岑千亦脸上左右两侧各有一道一指宽的红痕。
岑千亦挑眉,看着对方朝着她伸出了手指了指她的*脸,她伸手摸了摸后,转身从枕头边拿过个东西丢到了两人的中间。
贺殊一看,紫色小球,昨天她给岑千亦挑的口枷,不是,贺殊有点欲哭无泪,她明明扣得挺松的啊,怎么脸上会有这么明显的痕迹。
这人的皮肤到底是怎么个存在。
岑千亦看着她闪动的目光,屈起的手指在脸上蹭了蹭,重复了一遍刚刚她的问题:“为什么救我?”
开始抱着她躲开子弹,还能说顺便,最后的去而复返,显然是经过了思考后的决定。
明明那么的害怕,却还是回来救她了
“嗯,为什么?”
贺殊开始有些疑惑,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救岑千亦,她救岑千亦了?
不对啊,她没想救她啊。
昨晚的记忆现在回忆起来,还非常的清晰,她其实是想岑千亦来救她,但看岑千亦的样子,她像是误会了。
贺殊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很好的误会啊!
岑千亦以为她救了她,那以后会不会看在这个份上要她死的时候,少折磨一点她。
贺殊看向人,咳嗽了声,应下了这个误会:“因为”
因为什么呢,贺殊脑子飞速旋转,最后脑海里闪过一道光。
“因为你是我的人。”
楼上气氛和谐,楼下剑拔弩张。
聂问予看向挡住她去路的人,是贺殊的保镖队长。
屠悬尽管知道来人一定有些背景,也一点不退让:“你是谁?”
聂问予笑笑:“上回在医院你不在吧,我都做过一回自我介绍了,我叫Judy,你可以喊我Judy警官。”
屠悬没喊,她看向地上的尸体,轻抬下巴:“这是你的人?”
陈警官透露了点消息,说是这死了女人身份特殊,也是个警官,所以要等她的上级来才能处理。
她们一起等到了天亮,等来了这红头发女人。
还是坐着直升机来的。
她的直升机还不经引导,硬是停在了贺殊最喜欢的一片花圃上,像是故意对着干的。
聂问予一脸吃惊:“谁说是我的人,谁造的谣?我还单身呢。”
她说着伸手拍拍屠悬的肩:“你要是想做我的人,我可以考虑哦。”
屠悬避开了这只手。
聂问予笑容更深了,话里似有深意:“怎么,你有人了?”
她看向屋里的那张凌乱的大床:“是谁,你们老板?”
这话里的暗示已经到一个明示的地步,屋里检查情况的警官们都回头看向了屠悬,眼里或多或少的有些探究打量。
屠悬蹙眉,黑着脸看着人。
聂问予丝毫不受影响,还伸出根手指轻轻推了推屠悬的肩:“你们老板人呢,怎么还没请来,还是你能全权代表她?这么亲密的吗?”
“这位警官,我们boss昨晚受惊不小,现下才醒。”
门口传来声响,聂问予和屠悬同时往门口看去。
屠悬锋利的目光在看到苏姳后温和了一分,聂问予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变化。
“boss刚醒,Judy警官稍等。”苏姳说完,看了眼地上的女人尸体,“Judy警官,这死了的人是你的人吗?”
聂问予笑笑:“苏姳是吗?你和这位,是什么关系?”
她指了指屠悬。
苏姳疑惑,屠悬也不解人怎么突然这么问。
聂问予:“很是心有灵犀啊,问一样的问题。”
苏姳黑了脸:“这人要杀我们boss,可到现在你们警方连个身份都不告知,这很难不让我们多想。”
聂问予收起了笑容,看向苏姳:“你们boss死了吗?”
不等人回答,她继续:“但地上的人确定死了,死人说不了话谁杀的谁,还真不好只听活人说的。”
苏姳拧眉:“这人杀人未遂后开枪自尽,可不止一双眼睛看到了,Judy警官对此有疑问?”
聂问予脸上没有一点笑意,眼里也冷了下来:“哦?可惜,我没看见。”
言外之意她只信自己看见的。
屠悬拉住还想说什么的苏姳:“不用跟这人废话,给黎指挥官打电话了吗?”
苏姳点头。
聂问予眉峰微挑,这姓贺的倒是有点人脉,只是,来的人级别还是不够啊,那姓贺的要失望了。
她退开一步,没有再执意要进屠悬挡着门的房间,就好像是听到她们找了人后怕了,她转身继续查看这间发生命案的房里的细节。
昨晚上收到消息,她部门的一位警探死了,还死在了白天才见过的那姓贺的家里,她直觉有问题,连夜赶了来。
地上的人确实是她们部门的人,叫方念,这几天休了病假,她查了记录,白天她才去过贺殊的那间医院。
“怎么样?”聂问予蹲到了她们部门专属法医谷枫身边问起情况。
谷枫言简意赅:“一枪爆头,子弹和她手里的枪匹配,现场找到的子弹也都出自这把枪,枪上只有一个人的指纹。”
所有的情况看起来都和苏姳诉说的一样,方念潜入了这间房企图杀了贺殊,但几枪都没中,贺殊等到了救援,方念见无处可逃直接自尽了。
很离谱,聂问予心里冷笑。
她想到刚刚屠悬问的那个问题,问方念是不是她的人,严格来说还不是,她对‘自己人’的界定有一个严格标准,方念只能说是她目前手底下的人。
但没人知道的是,她这个部门,手底下的人看似正常调遣或者升迁而来,实际上每个人都是她挑的。
选中方念,可不止是以为她出色的IT侦查技术,还有她警队全优的成绩。
可以说,在聂问予手底下,就不可能有一枪打不中人的废物,尤其是按听到的证词,方念还是在人睡着的时候开的枪。
说的什么梦话,聂问予看着地上没了呼吸的人,她手底下的人莫名死了,她一定会查清楚!
思索间,身后传来了声响,一声声的‘贺总’由远及近。
聂问予回头看去,和之前在医院里看到的商业精英不同,今天的贺殊一身休闲装扮,头发没有怎么打理自然的披散在肩头,整张脸素面朝天,那双较常人来说更锋利的眉眼大约是因为困顿显得软和了很多。
倒有点良好市民的感觉了。
贺殊难得的,听到一声声‘贺总’也开心不起来,想到昨晚上看到的那副场面,她这什么也没吃的空空的胃一阵恶心,她只走到靠近房门处就不往前走了,听说那尸体还没转走,她怕她要是看到能再晕过去。
聂问予看着人不动了,迎了上去:“贺总又见面了。”
“听说Judy警官指名要见我。”
“有些问题,总是要问问当事人的。不过在此之前,还要烦请贺总先让你的人撤离,不要妨碍警方的公务。”
她说着指了指挡在一扇黄色门前的屠悬,以及一旁红色门前站着的显然是贺殊保镖的人。
贺殊想到那两间屋里的情况,瞬间懂了屠悬挡着人的意图,这是在维护她的‘脸’啊!
那些东西要被这些警官看见贺殊低垂了视线,掩盖眼里的尴尬,她这一晚上受惊,死里逃生的,没想到还有这一遭‘社死’在等着她!!!
怎么办,能拒绝警方要求吗?
遵纪守法的原则是刻在贺殊骨子里的,她也知道这个世界里有点不一样,她是有点权利的,在警局里,她的律师团气焰比警方还嚣张。
而且刚才苏姳来喊她时,也说了,她们在警方也有人
贺殊犹豫中,那Judy警官又开了口:“贺总现在不同意,等到搜查令下来也得同意。”
苏姳嗤了声:“警局你开的,想要搜查令就能有?我们boss的私宅受法律保护,也请警官你别忘了,我们是受害者,可不是什么犯罪分子!”
“不要激动,我这也是为了你们boss安全着想,想要尽快地找到线索查明这件事。再说了,你们怎么就知道其他的房间里安全?这人既然能一个人能潜进你们这据说安保十分到位的别墅,总是有些特别能耐的。你们不担心她在其他房间也有些什么特殊布置、留着后手?说不定藏了炸弹,到了时间就引爆。”
屠悬:“不牢警官费心,我们自己会排查过。”
聂问予笑了:“你们连这么大个人进了别墅都不知道,怎么有自信能排除这人可能造成的威胁?”
贺殊感觉好有道理啊,昨晚上都不知道人是怎么出现在她房间里的,或许是从宠物间进,通过内里的小门到她卧室的,她会不会在当中留点什么,还真说不好。
纠结,要不要让警方看呢,不等她纠结完呢,她们请来的‘后台’到了。
同时到的,还有搜查令。
还是她们的后台毕恭毕敬交到这红头发女人手里的。
贺殊疑惑看着那像是预料到这结果的人,这人看起来背景不小啊,可是她看了原著的前面这部分,一次都没看到过有个什么叫Judy警官的人。
还有这多出来的剧情,怎么回事?总不能是这个书它自己又创造了个人物吧。
“系统,系统,你出来,这女人是谁啊?”
【系统维护升级中】
好家伙,简直就差把有鬼写着脸上了,贺殊气不打一处来,她现在虽然不知道这系统搞什么鬼,但也能肯定了这不是个好东西。
昨晚上有人都要来杀她了,她都没给个提示,简直完全不管她的生死啊。
还有刚才她说这剧情的变化要问她,问它具体什么意思,它竟然说不知道!
“贺总?”
一声呼唤,贺殊回神,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等着她的指令。
贺殊抿了抿唇,让屠悬她们撤开了,人家都拿到搜查令了,她不同意不跟公然和警方对着干一样。
聂问予对贺殊的选择不奇怪,这人该是个识时务的。
“贺总要是不放心,可以一起。”
贺殊纠结了下后,最后硬着头皮跟上了红头发女人,她在,或许还能给自己解释两句
看着开了那扇红色门后那什么Judy警官脚步一顿,她的心也跟着一顿,明明这也不是她搞出来的,但现在她就是贺殊,她实在是脸皮烧的慌。
聂问予回头看向神色不大自在的贺殊,之前她看过资料,但实际见到这屋里的东西,还是对这资料上看起来有点变态的人有了更深一层的看法。
这人倒变态的挺特别的。
跟着聂问予一起进门的丽萨也是这想法之前刚到这别墅,看到红黄绿三扇门就觉得这主人有点奇怪。
现在一看她觉得这‘奇怪’两个字的形容还是不大贴切。
这看起来明显不像正常人住的房间,屋里只有张巨大的垫子,她各处拍了照,尤其是屋里这个硕大的狗笼。
这狗笼刷了米色的漆,上面还挂满了玩偶,最神奇的是里面关着一件白大褂。
聂问予看着那白大褂回头看贺殊:“贺总,这是什么意思?”
贺殊蹙紧了眉心,这个,她其实也想知道,岑千亦干什么把这件衣服关进狗笼里,是她想的那样吗,其实是想关她?
但后面想想好像又有点不大对劲,后面给她的衣服,她也没说关进去。
看着所有人都等着她解释的样子,贺殊硬着头皮编了一个。
“是一种那个祈福的方式!对,你们有没有听过,就有些地方喝了药的那个药渣倒在马路上,让人踩让车压,这样就能去掉病气,我这个,这个也差不多,把病气关起来,就能健健康康的了。”
“贺总挺有想法的。”聂问予走到地上那一堆的蜡烛面前问道,“这也是一个什么仪式?”
看到那堆蜡烛,贺殊立马就想到了昨天在这房里发生的事,耳朵尖微微泛红,还好有头发挡着没人能看见。
她用力点头,语气肯定、态度认真。
“嗯,祈祷世界和平。”
聂问予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看手下们四处都查验差不多了,走到了那扇棕色小门前,“这扇门是通往刚刚外面看是黄色门的那件房间的吧?”
贺殊眼皮子直跳,重头戏来了,她马上要社死了!
“贺总在紧张什么,里面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贺殊稳住心跳,看向那话里话外都在打听的人,空咽了一下:“Judy警官既然感兴趣,就自己看吧。”
她点头后,苏姳开了锁。
贺殊看向苏姳,她这个助理真的没的说,报警前还把这些房间都锁了,不等她的同意都不开门。
只是可惜啊,她的boss今天彻底社死了
门一开,贺殊明显地感觉到除了她和苏姳,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包裹屠悬。
屠悬是知道她老板有些特殊爱好的,但具体的,她了解不多,她也没有进过这间房间,这乍一看的还是有些吃惊,她目光微微偏移去看苏姳,发现对方丝毫不震惊,看起来完全知情。
也是,老板‘玩物’的事都是她在处理的,屠悬想到了昨晚上看到的那‘玩物’,她赶到时,那女人嘴里塞着个东西
走进房间,她很快就看到了同款的拿东西,整整一柜子,什么颜色的都有。
聂问予拿起了其中一个黑色皮带红色软球款,在脸上比划了下:“贺总,这东西,是塞嘴里的吗?”
见对方明知故问,想让她‘社死’的更彻底,贺殊真想把东西塞她嘴里让她闭嘴!
聂问予捏着球目光扫过这些柜子,越看越惊讶啊,竟然有人会用这么一间房来放这些东西
看向这房间中间这些玻璃柜里展示的衣服,这些衣服,真是一言难尽
简单来说遮住了前面遮不住后面,遮了上面遮不住下面,还有些很特殊的比如那件胸口是网纱的,想象了下上身的效果,那是遮了不如不遮。
这女人,聂问予捏紧了手里的球,看向贺殊,真是比她了解的还要‘变态’啊。
她就算尊重个人性癖也得说一声,这人玩的太野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里不期然地就冒出了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个小瞎子。
那就是她在玩的人?
玩这些?
聂问予走到一个柜子前,看着里面各式各样的鞭子,随意抽了一根,在手腕上抽了两下:“还挺疼的,贺总可得怜香惜玉点。”
贺殊当听不懂她说什么,反正已经社死了,无所畏惧,只是想哭。
聂问予放回了东西,走到了另一个柜子前,看着里面的各种精巧刀具,拿起了其中一个,是折叠款,打开一看,刀片和刀身都只有食指长,刀片不是光滑的,有很密很小的纹路,在手指上划了滑,不算锋利,用来杀人的话有些费劲。
贺殊一直注意着她的举动,看到她拿起的东西,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捏紧了,她想到了按着原本的正常剧情,她晚上要干的事。
想哭,其实比起昨天那种往人身上加东西,今晚上这给人身上减东西才真的要命!
“贺总,这些刀具都是干什么的?”聂问予看着突然紧张起来的贺殊,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猜错了,她感觉这些比较像修眉刀,只是做工精巧复杂了点,也稍微的比一般的尺寸大点。
贺殊稳住心跳,回道:“修眉。”
聂问予挑眉,还真是修眉,她想到了医院见到的那小可怜,那眉毛不粗不细,不长不短的,真的很完美,修了多可惜。
“贺总的眉形挺好看的了,我觉得还是不修的好。”
贺殊苦笑,没应。
聂问予往边上一个柜子走去,看着里面各式各样的手铐,当中有两个位置上空着,她指着空处问贺殊:“这里的东西,是昨晚用了吗?”
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走到了贺殊面前:“对了贺总,昨晚跟你一起的人呢?怕是要麻烦你请人来一趟,我有几个问题要问。”
要问岑千亦,贺殊看向聂问予:“问什么?”
聂问予:“这个就不方便告诉贺总了,警方办案,请贺总配合。”
苏姳上前一步,立于贺殊身侧:“该说的我们都说了,昨晚也没有别人。”
岑千亦是肯定不能让警方单独谈话的,虽然对方说了什么她们都有信心能解决,但少点麻烦总是好的。
贺殊看着苏姳紧张样,想到了原因,岑千亦是原主强制来的呀,这要是跟警方说点什么,大约有麻烦。
但!贺殊眼睛一亮,很好啊,有麻烦多好啊!最好把她抓起来,那今晚的剧情不就不用走了!
她突然发现有救了!
“苏姳,去带人过来。”
贺殊看向苏姳,下了指令。
“好。”boss开口,苏姳一口应下,同时把钥匙交给了屠悬。
她走后,屠悬打开了工具间连接贺殊卧室的小门,一行人回到了贺殊的卧室。
卧室里的尸体已经转移走了,但地上的血渍还有那些粘稠的大概是脑浆的东西还在,贺殊不敢多看,只看着墙上那几个洞。
那都是她死里逃生的证据啊。
“Judy警官,你对昨晚这事有头绪吗?这人为什么会想杀我?”
聂问予看像贺殊:“怎么见得她想杀你?”
“这些不都是证据?”贺殊指着那些子弹打出的孔。
聂问予顺着看过去,话里有话:“这些确实是证据,是她不想杀你的证据。”
“嗯?”
聂问予看向确实一脸迷茫的人:“给你一把枪,让你在这个距离瞄准床上睡着了一动不动的人,你打不中吗?”
贺殊挑眉,那怎么可能,她又不瞎。
这么一说,她想到昨晚上的女人,想到最后只一床被子就困住的人,实在是很奇怪。
犹豫间,一阵脚步声传来,贺殊回神往门口看去。
岑千亦穿着昨天她给的那件宽松运动服,宽大的下摆处露出白色的裙摆,像是睡衣,贺殊挑眉,这人怎么睡衣外头套了件外套就来了,不是给她准备了衣服。
刚才在楼上,她不敢和人单独待着,回了她的问题,换了衣服就来了。
这人怎么看起来也是匆匆就来了,还一脸的害怕。
发生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本文完全架空哈,不要带入现实~现实做什么都要征得对方同意哈~[比心]
第18章 演技一流
◎岑千亦,快试试啊,很好吃的!◎
聂问予自然也听到了脚步声,但在贺殊往声音传来方向看去时,她的注意力还在她的身上。
是以,看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慌和慢慢写满的疑惑。
聂问予转身往外看去,想看看谁来了,能引起贺殊这个情绪。
等看清人时,聂问予微微拧眉,是昨天见到的小瞎子。
这人来,贺殊为什么会显得有点惊慌?
想到小瞎子看不见,聂问予转身往外走,但走了两步,她发现了些不对劲。
小瞎子没有用盲杖,虽然走的犹豫,但方向很准确。
聂问予对上她那双很特别的淡紫色眼眸,发现对方的目光不像昨天那样的没有聚焦。
看起来和正常眼睛无异,聂问予挑眉,小瞎子不瞎了?
瞎好像是不瞎了,情况却好像更可怜了。
看着她脸上的红痕,聂问予快走了几步,同时目光从上往下,快速把人打量了一遍。
她这小可怜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件不合身的宽大运动服,但没了裤子,衣服里好像穿了件裙子,裙摆就比运动服长了那么一截,堪堪将一双笔直的腿遮了腿根往下那么一掌的距离。
露出的腿上,不仅有大面积的红痕,还有那么一处透着乌青。
聂问予走到人身前时,眉头已经快杵在一起了,目光落在小可怜大约是因为紧张绞起的双手上。
她的手也很白很纤细,感觉像是稍稍用力就能掰断。
聂问予注意到了,她那截露出的同样比一般人细上很多的手腕上,也有一圈红痕,甚至还有伤口才刚结了痂一样。
聂问予迅速在脑海里把这些伤跟可能造成的原由做比对。
走到人身前站定,对方的目光很准确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看得见了,聂问予下了结论,同时想到了在贺殊医院里查到的事。
那死了的医生利用手上禁药调配出了很多只有军方才能用的药剂。
其中就有岚叶一号,聂问予看着面前女人颤动的眼睫,大概就是那东西用在了这小可怜身上,让人短暂失明了。
岑千亦被一道身影笼住身形时就停住了脚步,瞧见视线里那双黑得锃亮的马丁靴时,微微抖了抖身子,双手绞得更紧了。
她颤颤微微地掀了一点眼皮,快速抬眸看了眼身前的人后,就低下了头。
贺殊离得不远不近的,正好能将岑千亦这一整套紧张害怕的小动作尽收于眼底。
她这是在演什么?
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这两天跟人在一起,她还没见人这样用力演过,毕竟她那个长相还有那个弱不禁风的身段,就只要静静站在那里就已经是个惹人怜的小白花了。
现在这样演一演,贺殊感觉她的心都有点被掐住了尖儿。
这也太可怜了
现场所有认识或不认识岑千亦的人,都是这一个感受。
丽萨昨天在医院就见过岑千亦,当时她站在墙角,虽然有点小可怜但整个人都还算是平静。
这才过了一天,人就是这幅精神崩溃的样子,像是个受了惊的小动物,还浑身是伤。
她转头看向贺殊,目光里带上了审视,这人对人做了什么?
贺殊在接受到岑千亦要给人一种可怜感的意图后,就预感她有麻烦了。
果然,这么快的,岑千亦还什么也没说呢,就有人认为是她干了什么了。
贺殊当没看见那道目光,只认真看着岑千亦。
知道对方在演,但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演保持沉默比较保险。
聂问予被刚刚小可怜那一眼看的,呼吸都放轻了,担心吓到对方。
看着对方脸上一指宽的红痕,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头看向手里刚刚起就一直捏着玩没放回去的口枷。
拿起拽着那黑色皮带在面前人脸侧稍稍对比了下。
破案了。
聂问予转身看向贺殊,贺殊眼皮一跳。
丽萨她们在看到她们头儿拿手里东西比划时,都想到了刚刚看到的那一间房里的‘道具’,纷纷的转头看向贺殊。
每投来一道目光,贺殊的眼皮就是一跳。
一跳一跳又一跳,快抽了。
贺殊想找个地缝藏起来,没想到社死其实也分版本,相比于刚才只是让人看到那些道具,她现在才算是公开凌迟。
想哭,还有就是委屈!
她昨晚明明就绑的不紧啊,哪里知道会留下这么深的痕迹。
聂问予发觉身前小可怜看到她手上的东西抖得更厉害后,把东西塞进了兜里,同时看向她的手腕。
她手上的痕迹比脸上的严重,直接看,看不出怎么伤的,但结合刚刚的口枷,以及之前知道的事,她有一个猜想。
聂问予转头看向丽萨,给了个眼神,丽萨顺着她目光的动线,以及她手上的动作,了然了对方的意图。
她去出事的房间的床头,小心解开了床杆上的手铐,戴着手套她不担心会蹭上指纹,只是怕擦掉那上面原有的指纹,所以很小心地托在手心,走到聂问予跟前,递过给她。
聂问予却是直接拿过了,像是完全不在意上面的指纹,只是看向岑千亦的目光更为的小心起来。
“你别怕,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岑千亦听到这话,眼睫颤得更厉害了,像只被丢进大风里的脆弱蝴蝶,一边颤动一边寻找生机。
她小心地去看贺殊,眼眸颤得厉害,像是不敢直接应话,要贺殊的同意。
岑千亦一边演着,一边顺势看着贺殊。
看着人身上换了的衣服,颤动的目光里快速闪过丝异样,之前不还随意在她面前换了衣服,这一次倒是避着她了刚刚还走的那么急,抱着衣服就走。
之前是因为她看不见所以无所谓?
她看得见难不成还能对她有什么想法
她不过是还有些问题要问她。
罢了,这人跑不了,她先解决眼前的这个麻烦。
贺殊被看得一头黑线,这个演技真的是高,她干什么要做杀手,去当影后多好,这个世界的娱乐圈不赚钱吗?
那个害怕偷看的样子啊,贺殊要不是知道她是见惯大场面的联盟第一杀手[亿],她都要信了她了。
看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贺殊头上的黑线渐渐地蔓延全身,她不知道她要不要接这个戏。
主要是她不知道岑千亦要干什么啊!
但现在好像不接不行了,那红头发女人,眼睛都快红了,牢牢盯着她目光如隼,像是她再不开口,她不介意直接给她钉墙上。
贺殊清咳了一声后开了口。
“警官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想不到除了被系统逼迫演戏,还有被岑千亦逼着演的时候
贺殊开口后,聂问予就收回了那凌厉的目光,一个转身间就完成了从狂风暴雨到春风拂面的变化,她看向岑千亦时完全是另一幅面孔。
一个个的,都演技了得。
聂问予不过是熟能生巧,对于不同的人,她的态度从来不一样。
罪犯和受害者,总是要区别对待的。
岑千亦在听到贺殊的话后,演技飚得更厉害了,浑身都抖了抖,双手绞得指甲都不见血色,犹豫了半晌后才像是鼓足了勇气发出了一个音:“好。”
这声音轻得只有离得近的聂问予和苏姳听到了。
苏姳是应了贺殊要求去带岑千亦过来的,来的路上岑千亦看起来虽然有点紧张但也还正常,也不知道怎么到了这里,见到了这红头发女人后,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担忧地看向贺殊,看人面色平静好像自有打算,犹豫下还是保持了沉默。
贺殊脸上平静,心里已经开始疯狂鼓掌!
演技!瞧瞧这演技!要不怎么能成top,她现在完全懂了,岑千亦是怎么让目标放松警惕的了!
这人真是不光豁得出去,演得也是真绝,声台形表处处完美,她现在连那颤动的频率刚好的头发丝看起来都楚楚可怜的。
贺殊敲了胸口一下,她都想问问她自己了,干了什么,让人害怕成这样?!
那边,聂问予很是耐心,完全不催促,在听到岑千亦应下说‘好’后才继续问。
语气温柔的比屋外清晨的日光还和煦。
“你别怕,昨晚上你是不是被这——”
聂问予顿了顿,敞开手让对方看手心里的手铐,但对方只看了一眼就开始发抖了,她快速收拢手心,问话也更含蓄了点。
“你昨晚是被这东西困在床上,是你,是吗?”
一句话几个断句,问得犹犹豫豫的,转运完尸体回到二楼的谷枫不禁挑高了眉峰。
头儿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别人的感受了。
之前让她对尸体小心点,她说能让她小心的只有鬼。
现在还真有点见鬼的感觉
谷枫目光看向那被头儿小心对待的女人,她不知道对方是谁,但看起来确实挺可怜的。
目光在她身上那几个伤痕扫过,以她多年经验她都不用问。
脸是皮带捆伤,手腕是硬物擦伤,腿上是烫伤。
还有个乌青,是掐的。
掐得够狠的。
她目光看向现场唯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人身上。
方念难不成是来惩奸除恶的?
贺殊没注意到谷枫的目光,她现在和所有人一样,在聂问予问出刚刚的问题后,就看向了岑千亦的手腕。
她很迷茫。
她昨晚上是给人拷伤了,但这伤怎么来的,手铐里又没长刺。
贺殊回头看向屋里那张床,回忆昨晚上的情况时,眼皮子一跳,想起来了!
昨天她两次抱着岑千亦躲避子弹,还拽着她要跑,是那个时候吧?手铐伤到了她手腕。
这真是,误伤啊!那时候她是真本能地想救人,甚至都忘了她是个大反派。
那边,大反派岑千亦对于聂问予的问题,犹豫纠结,像是害怕,但在聂问予鼓励的眼神下,似乎有了点勇气,最后在万众期待下,点了点头。
她这轻轻一点,所有人除了贺殊,那屏住的呼吸都松了出去。
刚刚她们真的害怕呼吸吓到对方,让对方失去那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
见人勇敢点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向了贺殊。
贺殊感觉这目光可比之前热多了,要是现在有一把火能烧死她,这些人会一人添一捆柴。
聂问予捏紧了手心里的手铐,忍住了揍贺殊一顿的想法。
她在一个深呼吸后,看向小可怜的腿。
“腿上的伤呢,是烫得吗?”
这回小可怜点头挺快的,甚至还开口说了话。
“不不是故意的是咖啡”
丽萨一听就想到了昨天的事,当时头儿已经走了,没看到后面的事,她上前跟人耳语的了两句。
聂问予就算知道了贺殊不是故意烫人的,但见这小可怜都这样了,还替人解释,这心里的气就更多了。
她努力忍着,继续问:“这块乌青呢?”
岑千亦又一次颤颤巍巍要去看贺殊,但聂问予往边上移动了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
“你别怕,看着我,你只要说实话,我保证没人敢拿你怎么样?”
聂问予自认为有底气有能力说这话,她要护着的人从来没有护不住的,昨天既然给了小可怜她的私人联系方式,就是一种承诺。
她只要打给她,她一定救她。
但显然这个小可怜并不怎么信任她。
不仅如此,还傻得可以。
都这样了,还给人辩解。
“掐掐的但她说不是故意的”
掐人还有不是故意的谷枫听完为自己专业判断点赞的同时,看向贺殊的目光更为的鄙夷。
她怎么好意思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贺殊猛地一个闭眼进行了三组深呼吸!
谁懂啊,以前只听说*跳河里洗不清的,没想到还有她这种,送干洗店用最强力的清洁剂都洗不干净的!!!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算了,反正已经社死了,变态和人渣变态好像也没多少差别了。
她也确实掐了,就当这是她的代价吧!
想哭!她怎么就能掐错腿!
聂问予也在深呼吸,强力压制心里那不断上窜的火气,担心吓到面前的笨蛋小可怜。
确定完这些伤后,她心里已经有了个判断,但还是要听听具体。
“你别怕你能告诉我们,昨晚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聂问予的问题又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岑千亦,包括房里收集证据的警官也匆匆收集好东西停了手,走到门口能看见人的地方想听听发生了什么。
贺殊感觉自己好像挡住人了,挪开了点位置。
这点位置的偏差,让她能从侧面更好的看清岑千亦。
岑千亦自然的也就看见了贺殊,见人面上没有什么多大的情绪,倒是有些意外。
还当人会哭呢
这么爱哭的人,怎么这时候不哭了?
岑千亦看着人,再接再厉,抖得更厉害了,就好像昨晚上发生了什么让她惊慌不已的事。
贺殊的心跟着颤动了起来。
这姑奶奶到底要干什么
她这样演下去,她都要怀疑她昨晚上梦游干了什么了。
岑千亦在所有人的瞩目下,颤着手屈起放到了领口拉链上。
嗯?
贺殊惊讶看着人一言不发的拉开了外套拉链。
这是,干嘛?
聂问予更疑惑,虽然说面前这人外套里的睡衣挡住了关键,但从她这个角度、居高临下看过去,露出的肌肤实在有点多了
她控制着目光,只落在对方那颤抖着像是做了重要决定的眼眸上。
岑千亦拉开拉链后,缓缓呼了一口气,拽下了外套,在聂问予跟前转过了身,露出了整个的背。
用直观的画面告诉所有人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这一下,所有人都忘了呼吸,一屋子的目光都落在岑千亦露出的背上。
原本该是皙白平整的背部,现下红肿交错,那微微颤动耸起的蝴蝶骨上也红得刺目。
谷枫第一时间下了结论:“蜡油烫的。”
贺殊瞪大了眼,忘了呼吸。
所有人都回头看向了她,这一次,那些目光像一块块的石头,生生要给她砸出个坑,把她埋里面。
贺殊欲哭无泪,没想到岑千亦是要给人看这,这还真是她干的
怎么过了一晚,变得这么严重了
她其实烫得也不轻的,但过了一晚好了许多,她犹豫要不要撸个袖子。
就在这时,刚刚僵的像个木头的聂问予有了动作,她很小心地帮岑千亦穿回了衣服。
像是对待个已经有了裂痕的水晶,小心翼翼都不够形容她的紧张。
她轻轻握着对方的肩,将人转回了身,然后替人拉上了拉链,拉到了顶,一点不露。
然后,她缓缓回身看向了贺殊,气场全开。
“世界和平?贺总,这就是你的祈祷仪式?”
贺殊心猛地一跳,要不是她感受过岑千亦能凝成实体的杀气,她大约要给人跪下。
好强的气场!
一旁,聂问予手底下的人,也有些被惊到,不自觉往后挪了一步。
其余的那些,退的更多了,像是生怕被误伤。
岑千亦缩在袖子里的手碾了碾指腹,什么世界和平,什么祈祷仪式?
谷枫也有这个疑问,丽萨是早上跟着进那地上有蜡烛的房间的,小声解释了,贺殊说那些蜡烛是用来祈祷世界和平的。
岑千亦耳朵微微一动,眼里有些错愕。
贺殊努力稳住了心跳,回望向那红头发警官,在几种答案里徘徊,最后破罐破摔。
“对我爱和平。”
说着她的目光看向岑千亦,她被迫进入这世界,不就是来拯救世界的么,做所有的事为了和平也都说得过去。
她倒是真的好奇了,岑千亦做这些事为了什么?
岑千亦眨了眨眼,昨晚上人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好玩
有意思,岑千亦袖子里手两指相扣,打了个无声的响指。
余光瞧见了房里地上那摊血渍,岑千亦松开了手指,知道秘密的人,她不会留。
至于贺殊这拥有秘密的人,在她知道那些秘密前,还不能死。
她收回目光,落在眼前人身上,这人是方念的上级,她得先解决掉这个麻烦。
尤其是这人在查的案件,是[亿]做的。
不然,那个‘特殊的人’说不好,还得再跟人告密。
对于告密的人,她也有她的惩罚,岑千亦眼底快速略过丝玩味。
聂问予回头时,岑千亦正好低了下头,她没注意到她眼里那异于这幅害怕模样的情绪。
她压下了立马收拾贺殊的心,尽管知道了昨晚上贺殊做了什么,有些问题还是得问。
“你是自愿”聂问予感觉这问题可能会造成二次伤害,想了想含蓄了很多问道,“你是自愿被限制人身自由——”
话没说完,被打断了。
苏姳厉声道:“警官,你这涉嫌诱导证词!”
丽萨嘲讽:“例行问话,请不要妨碍公务!”
针锋相对,火药味十足。
贺殊要不是时机不合适,都想鼓掌,这场景好像电影里演的那种。
两个老大对上了,她们身边的人先battle一轮。
聂问予冷冷看了苏姳一眼,很显然这个女人对这一切知情,很可能还是共犯。
狗东西的狗腿子。
“你有意见,可以去投诉。”
苏姳一点不杵那吃人的目光,她必须维护她的boss:“我会的,警官编号多少。”
聂问予笑笑:“1090174。”
苏姳:“记下了。”
丽萨挑眉,这是方念的警官编号。
聂问予不再搭理苏姳,继续看向岑千亦:“别怕,告诉我,是自愿的吗?”
所有人都看向了岑千亦,包括贺殊。
这一眼,贺殊突然的发现了重点!
杀气!没有杀气!
岑千亦演得再好,她有杀气体验卡,她想她死的时候贺殊就有感应。
现在,完全没有杀气。
岑千亦没想她死!
贺殊一直因为搞不清岑千亦要干什么而提着的心,这一刻重重落下。
管她要做什么,总之是不想要她的命的。
岑千亦在万众期待下,摇了摇头。
聂问予捏紧手里的手铐,回头看向了贺殊。
那眼神,已经确定了她的犯罪事实了一样。
一旁角落里一直没有出声的陈警官和黎指挥官互相对了个眼神,极力降低存在感。
她们和贺殊交情很好,平时东西也没少收,对于她的一些‘问题’平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必要时还会帮忙摆平。
现在这红头发警官显然是要为了那个小可怜伸张正义处理贺殊,她们不知道这红发女人什么背景,但都收到了上级指示——要供着。
是供着!那她们可不敢得罪!
怕什么来什么,那红发女人看了过来,黎指挥官脖子一缩,陈警官肩膀一耸,两人靠在一起想找安全感。
“两位警官,你们管辖治理的区域里发生了这么恶性的禁锢人身、殴打伤害事件,你们预备怎么办?”
不等陈警官她们回话,岑千亦小心又紧张的扯了扯聂问予的衣摆。
“没没有,没有殴打”
贺殊挑眉朝着人看去,沉浸式演技啊!
这时候都不忘加深下人设!
果然,就看见聂问予放低了声音,安慰道:“别怕。”
她目光看了眼四周,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面前这小可怜在这个地方估计会害怕。
“回警局再说。”
丽萨惊讶,头儿这是不打算亲自勘验现场了?
不过也没事,关键地方她都拍照了。
只是从前她们头儿只信自己,都是亲自勘验现场。
“贺总一道吧,你涉嫌非法拘禁、暴力伤害,请配合调查。”
贺殊看向似笑非笑、说话语气阴冷的人,面上像是有点气恼,实际心里却乐开了花!
太好了!之前她就期盼着能被抓起来,躲过今晚的剧情,没想到,还真让她给期盼成功了!
至于关起来能不能出来,她不担心,她那强大的律师团她昨天已经见识过了。
她才要说愿意配合,苏姳抢了先。
“警官要求配合,我们自然会配合,只是,要等律师来,还有,配合也要考虑到我们贺总的时间!”
言外之意,贺殊方便时候再去。
丽萨冷笑:“客气客气还当真了,现在受害人就在这,伤势明显,立马逮捕了你们贺总也是可以的。”
苏姳嗤了声:“之前你们头儿才说了,不信一面之词,现在怎么了,自我打脸?”
贺殊看着两个手下又一轮battle,她虽然想被抓起来,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好拆台,苏姳是在维护她。
就在这个你来我往唇枪舌战的激烈气氛里,一身突兀的咕噜声强势插了进去。
苏姳瞬间安静了,转头看向贺殊。
又听到了一声‘咕噜咕噜’从贺殊肚子里传出来,她瞬间想到了什么。
“boss,饿了?”
当然饿了!昨晚上那么消耗体力,死里逃生的,早上又没吃饭,贺殊尴尬过后觉得吃饭这种大事,有什么好尴尬的。
她点头:“饿了。”
苏姳:“用早饭吗?”
她问得理所当然,好像忘了她上一秒才在跟人battle,当真是把boss的一切需求放在了第一位。
贺殊犹豫,能吃吗,这个情况
但她真的饿了。
苏姳见贺殊没有说不用,就有了答案,继续恢复刚刚和人battle的火药味,看向陈警官。
“警官,就算是嫌疑人,警方也没有让人饿着的权利吧?”
陈警官点点头,为难地看向了聂问予。
聂问予在贺殊肚子响时,想到了件事。
她看向眼前的人:“你用过早饭了吗?”
岑千亦摇头。
聂问予了然,怪不得看起来脸色这么的差,她来的匆忙,没带吃的,担心人低血糖了。
她看向贺殊,明明是要饭,出口的语气倒像是赏赐对方一顿饭。
“正好,我们也饿了,贺总不会少我们一顿饭吧。”
啊?
贺殊目光颤动,很是犹豫:“你确定?”
聂问予挑眉:“怎么,贺总要下毒?”
贺殊尴尬笑笑:“Judy警官说笑了。”
最后一行人去了餐厅。
刚落座,众人就看到穿着统一服饰的佣人抱着一摞‘碗’进来了。
不锈钢落在黑金大理石桌面上的声音很清脆。
聂问予看着面前的‘碗’,沉了脸。
这材质这大小这款式,或许更合适称为‘盆’。
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羞辱她
贺殊看着这张大圆桌上一个个黑了脸的人苦啊,都是她们自己要来吃饭了的
唉,昨天早上她出门前就让苏姳交代下去把家里的碗都给换了换成了岑千亦同款
毕竟之后早上她都要跟岑千亦吃饭,不能改变岑千亦吃饭的‘标配’,她想了想,最保险让人没办法记仇的方式,那就只能改变她的了。
再说了,其实挺好的。
在那红头发警官看过来时,贺殊抢先开了口。
“304不锈钢,耐用安全易清洗。”
每个人都像看神经病一样看向贺殊。
贺殊无所谓了,她都社死了,哪里还能在意这些。
聂问予收回目光,看向了面前的碗,误会了,对方不是要羞辱她,她是真有病。
刚刚冒起的火气消了下去,但在半路,看到佣人给自己碗里倒的东西后,重新冒了起来,更汹涌。
“是不是——”
聂问予到嘴边的‘想死’两个字在看到佣人给贺殊碗里倒了一模一样的一碗狗粮后顿住了。
贺殊当然注意到了大家的目光又在她身上了。
她没法解释了,这可是剧情里,她给岑千亦特制的狗粮,名字还真的叫狗粮。
贺殊拿过桌上的牛奶倒到碗里,吃了起来,吃得嘎嘣脆、哗啦响。
一桌子的人安安静静的,没有人有动作。
贺殊吃得动静很大,一边吃一边还拿余光去看岑千亦。
昨天该给岑千亦吃的狗粮,她给吃了
她昨天又看不到,别听了苏姳说是狗粮,真当是狗粮了。
这东西其实挺好吃的。
贺殊越吃越香,‘咔咔’地咬,咬得非常刻意,还在脑海里回忆,之前看直播那些吃播是怎么做的。
她们好像都让观众先吃,那都是假的,就给观众看看。
她现在是真的想让‘观众’吃。
贺殊吸溜牛奶,发出更大动静。
岑千亦这观众,怎么就光看啊,吃啊,倒是吃啊!
岑千亦大概是桌上这些人里最淡定的了,毕竟昨天她就见过这人吃狗粮
不知道什么爱好,今天还吃得更带劲了
贺殊小半碗下去了,这桌上一个动的都没有,这些人不动都无所谓。
贺殊只在意一个人!
岑千亦,快试试啊,很好吃的!
贺殊在心里狂吼。
吃一口啊,只要吃一口,老娘此身就分明了!
第19章 速度激情
◎比起这速度与激情,今晚上才是疯狂和绝望。◎
吃啊,吃啊,快吃啊!
贺殊半个脸埋在硕大的‘碗’里,余光却一直只在岑千亦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祈祷太热烈,让神明听到了,贺殊看到岑千亦有了动作的那一刹那,真的差点就热泪盈眶。
她赶紧喝了一口牛奶,压压她这个仿佛喝高了的兴奋感。
吃!快吃!
看到岑千亦拿过面前牛奶往碗里倒时,贺殊感觉成功在望,就像支持的运动员就差最后一步冲线了。
她也已经在心里准备好欢呼了。
‘咣当‘,一声不锈钢敲击大理石桌面的清脆响声打破了桌上的沉默,也打碎了贺殊跳跃起的心。
她眼睁睁看着岑千亦面前的碗被抽离,落到了那红头发女人手里,她一松手,磕在桌面上。
聂问予强压着愤怒才没把碗丢到贺殊脸上。
她刚刚看得清楚,所有人对于面前的东西或多或少的惊讶,对于贺殊的行为更是意外,但身边这小可怜,她的反应不一样。
她似乎是见过这场景的。
聂问予没管桌上其他人看过来的目光,只看向那双有点惊慌的淡紫色眼眸。
“你平时就吃这个?”
聂问予觉得她问出这个问题都显得有些毛病,但答案却跟直接把这狗粮塞她嗓子眼里的一样。
岑千亦慌慌张张看了她一眼,微垂下眼眸,眼睫颤个不停。
像是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但又不敢不回话。
“早早餐吃这个。”
聂问予要气炸了了,她本来是担心人低血糖了所以想让人先吃点东西。
没想到无意的倒是帮着那变态欺负人了!
聂问予豁然起身,拽过面前的碗,往贺殊面前的丢了过去。
‘哐里当啷’的一声,溅起的牛奶和被牛奶裹挟着的棕黑色‘狗粮’稀稀拉拉洒落在贺殊面前的黑金大理石桌面上。
还有那么一两滴牛奶溅到了贺殊的手上。
“贺总喜欢吃这个,就吃个够!”
聂问予说着就拉起了岑千亦,牵着人往外走。
直升机去山下买个早饭也不用多少时间,刚刚就不该跟那变态同桌吃饭,也是她脑抽了。
她这一起身,她带来的那些人唰的一下就全起了身。
一看就训练有素。
陈警官和黎指挥官慢了一拍,紧张地也跟着站了起来,看人大步就往外走,匆匆追了上去。
她们俩起来了,她们手底下的人自然也起来了。
呼啦啦的,一大帮人就这么一下子都走了,就剩下了贺殊一个人。
贺殊抽了纸巾擦了擦手上被溅到的牛奶,看了眼桌上的东西,也太浪费了。
她看向还在餐厅边守着的苏姳和屠悬她们。
“一起吃吧,别浪费了。”
苏姳和屠悬她们这些人,日常吃饭都在副楼那边,一般情况下贺殊吃饭也用不着她们。
刚刚的情况特殊,两人没吃饭也得在身边守着。
听到贺殊的话,两人一点不犹豫地带着人坐下了。
也没有重新要餐具,刚刚反正都没人用过,所有人都直接吃面前现成的。
一时间,餐厅里都是清脆的嘎嘣声。
聂问予在出门前回头看了眼,她这一生算是见过各种奇怪场面了但这样集体坐一起吃狗粮的情况,还是第一回见。
她看向餐厅主位上的贺殊,这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怎么能把身边的人训成了这样。
跟狗一样。
贺殊要是知道她的想法,估计要笑出声,唯一她被迫不得不‘训’的‘狗’,现在正被她牵着呢。
而且,很显然的,岑千亦在把她当狗玩。
真是个,大傻狗
贺殊一点不浪费的吃完了碗里的东西,又用了点饭后水果,最后摸着饱了的肚子舒服地呼了口气。
老祖宗的话得听啊,早饭一定要吃饱吃好,谁知道今天会遭遇什么。
像昨天,看见裴从心的尸体后她一天都吃不下什么东西。
今天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
穿进这世界这么点时间,惊心动魄地跟过了好几辈子一样。
用完早饭,苏姳安排着她重新洗漱换了衣服。
最后,捯饬成了一副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模样,踏出了金光闪闪的别墅大门。
但才一出门,贺殊就被花园里的景象给惊了一下。
这是在搞什么行为艺术?
贺殊遥遥看着花园里、靠近她最喜欢的那一片绣球花花圃的位置处,一个个的人,以各种姿态或坐着,或蹲着,甚至还有趴着的。
趴着的人一头红头发很是显眼。
怎么了这是,这群人怎么那么久了还在这儿?
贺殊犹豫着走了过去,靠近了发现,这群人围着的是岑千亦。
她那头奶白色的头发也挺显眼的,现下正抱着膝盖,整个脸都埋进了膝盖里,蓬松柔顺的头发四散开,这远远看去,跟株垂丝茉莉似的。
这一个个的,在搞什么?
贺殊看向那坐着圆滚滚一团的黎指挥官,她像个卡皮巴拉,放空的神态一副‘别管我,我就坐这儿,没别的意思’的样子。
她身边的陈警官垮着脸,和人排排坐,看到贺殊来,眼里写满了倾诉欲。
大有一种,这里要是没人,她就要拉过贺殊用‘我跟你说啊’开头聊上半天这奇怪的情况。
但现在,她没办法跟贺殊说什么。
贺殊走到了这群人跟前,一个开口的都没有。
就听见被围着的中间,那趴着的人跟那像植物的人,在说着什么。
聂问予也是真郁闷,本来想直升机带人走的,但这小可怜先是被那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接着她的警卫扛着枪从直升机上下来,她更是直接吓懵了,脸色白得下一秒就能晕。
“你别怕,她们都不是坏人,你要怕直升机我们坐车走。”
聂问予看人一动不动的,担心人晕了,又不好直接粗鲁地把人头掰起来,只好趴下,从下往上去看人。
这要让她那些发小看见了,估计得笑话她,从来只有别人哄她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哄一个人。
“这是怎么了?”
贺殊没有继续靠近,站定了后问出口。
聂问予蹙眉从地上直起了身,看向‘焕然一新’的贺殊,脑海里冒出了四个字——衣冠禽兽。
而贺殊,看着她的姿态还有那乱糟糟的头发,也想到了四个字——人模狗样。
相触的目光被一道闯入的身影打断。
聂问予挑眉,看着刚刚还跟个植物一样的人,突然的,像是有了生命,朝着那衣冠禽兽跑了过去。
而贺殊,脑子完全反应不及,本能的伸出了手,接住了冲过来的人。
等反应过来是岑千亦后,直觉不好。
剧情怎么离奇地发展成了这样?
看着扑过来后就抱着她的手躲到身后的岑千亦,她有点接不住这个戏啊。
现在是要怎么演?
看着那红头发女人朝着她气势汹汹走了过来,贺殊也很想找个人身后躲一躲。
聂问予这一起身,地上那些人就也跟着起身了。
贺殊就看见刚刚搞行为艺术的一群人都向着她走了过来,这压迫感,实在是强啊,她也要找个人挡挡,贺殊转头看向了她们这边个头最高的人。
屠悬见贺殊看向了她,自然地走到了她的前面,挡住了那要靠近的人。
而聂问予不躲不避的,抵着人往前走。
屠悬惊讶对方的力量,生生地往后退,贺殊眼看着人都要退到她身上了,赶紧让人让开。
屠悬一让开,聂问予就站定在了贺殊跟前。
贺殊这么近距离的比划发现两人差不多高,怎么这人的气场那么足。
“Judy警官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还没走?”
聂问予咬牙切齿:“这要问贺总你了。”
又是问她,贺殊很迷茫啊,她是什么小百科吗?
刚刚岑千亦的失常状态,聂问予手下懂些心理学的人说,小可怜这是已经有了精神上的一些问题了,有些人看似在折磨人□□,但其实内里有个基本逻辑,是摧残人的意志磨灭人的自尊,最后她就会成为一个毫无自我意识的玩物。
聂问予看着小可怜慌张之下竟然跑回折磨她的人身边,就知道她的问题很严重,但这不是她的问题,是眼前这衣冠禽兽的问题!
贺殊脑细胞死了一大片也没想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更是不知道岑千亦这是演得哪出。
直到坐上了警车,她这个疑问都只多不少。
而且这情况也实在是魔幻
贺殊转头看向左侧,岑千亦从抱上她手后就埋头在她手臂里,上了车也是一个姿势。
她又转头看向右侧,这红头发警官的脸快和她的鞋一样黑了。
聂问予的目光要是能凝聚成实体,现在应该已经一刀刀扎在了贺殊身上,这女人到底对那小可怜做了什么,让人的精神崩溃成这样。
因为直升机那会儿受了惊吓后,她现在都靠近不了她。
刚才想在她那侧坐下,人害怕地失声尖叫。
没办法,她只能坐到了这一侧。
她不放心这禽兽和小可怜单独相处。
前面开车的陈警官要是知道她这想法,心里得吐槽一句,她不是人么,副驾的黎指挥官她不是人吗?!
她回头看向后座,还是第一次见过这种场面。
原告、被告、正义使者坐一排。
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Judy警官,系好安全带。”
聂问予收回了刀子般落在贺殊身上的目光,扯过安全带系上。
“安全带!”系好后不忘提醒贺殊。
贺殊挑眉,她系好了啊,上车她就系上了。
聂问予伸手点了点。
贺殊转头看去,岑千亦没系。
什么意思,让她给她系安全带?
聂问予要是够得着哪里还用她!
贺殊不知道岑千亦要不要她系啊,她哪敢轻举妄动,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万一是待会儿要解决掉她们这一车的人,那安全带不是影响她的发挥了么。
不过没有感觉到杀气,贺殊犹豫了下,给岑千亦系好了安全带。
人安安静静的,一点没反应,就靠着她的手臂,跟睡着了一样。
岑千亦清醒着,在那女人拽着她离开餐厅时,她就在思考接下来怎么做。
在听到那红头发女人要带她回N市,但不打算带上贺殊后,她权衡了下,还是决定先留在贺殊身边。
除了方便接近下一单的目标,更重要的是贺殊身上的秘密,她是怎么知道关于她的那些事的。
还有岑千亦脑袋抵着贺殊,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人身边她就能睡得着,她已经很久很久,久到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了,没能安稳无梦的睡一个觉。
原本一直睡不好她也习惯了,但这两天能安稳睡着的感觉太好了,好到她有些舍不得。
岑千亦调整了些姿势,她想试试,是只要靠近这人就能睡得好,还是也有些其他的条件。
贺殊感觉手臂上的脑袋蹭得更上来了点,一整个手都麻了,身子也僵住了,这感觉跟被个大蟒蛇缠住了一样!
感觉一个不小心的,就能被吞掉脑袋!
她坐的笔直笔直,膝盖并拢,端端正正,这奇怪的样子让聂问予看了她好几眼。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神经病,聂问予手撑在车窗上,噼里啪啦地发送信息,让信息部的人,把关于贺殊这人的资料发过来。
一并要的,还有这小可怜的信息。
车里安安静静的,只有车胎摩擦地面的声响,还有山间穿梭的风。
陈警官感觉气氛怪异,也不敢打开音乐,黎指挥官为了降低存在感,是一眼都没往后看,就盯着窗户外。
西山别墅到她们辖区的警所要一个多小时,这样安静的情况下,不过十几分钟,她就睡着了。
贺殊也一样,她本来是在脑海里看书的。
发生这么多奇怪的事,她找系统问,这破系统还在维护中,没办法,她只好去看原著。
她往后翻了翻,一直到她这个炮灰下线,都没有发生过,有人要杀她的事。
想想也是,她一个小炮灰,怎么还能但开个这种剧情,除非想水文。
还有就是,她从头看到她下线,都没有看到一个叫Judy的警官。
红头发的警官倒是有很多,包括主角也是,但没有一个人叫Judy。
贺殊悄悄看向身侧还在看手机的人,这人到底哪儿冒出来的。
聂问予第一时间抓到了这道偷看的目光。
她收起手机看向贺殊:“怎么,贺总有话说?”
不等贺殊开口,她就嘲讽:“不等你的律师来?”
贺殊要说话,她又打断。
“有话还是留着跟法官说吧。”
贺殊闭嘴了,等对方看起来没说话了,她才开口,挺有礼貌的。
“Judy警官,还不知道你姓什么?”
聂问予看着人,不知道这人突然问这做什么。
“巧了,贺总,我也姓贺。”
贺殊惊讶。
“说不定一百年前我——”聂问予顿了顿。
贺殊以为对方要说一百年前她们是一家,结果对方来了句‘是你妈’。
贺殊在心里给人打了大大的一个X。
这种妄想做她妈的人,怎么可能是主角。
一般来说,主角都具备谦逊有礼、与人为善的品质,是正义的使者,是深渊里的救赎。
她看了眼身边光坐着看起来都有些嚣张的人,完完全全把刚刚冒起的想法摁下去了。
看了半天书没看到有用的,贺殊困了,这一次闭上眼是真的休息。
前面的黎指挥官都打了好长一段时间呼噜了,她早听困了,真羡慕这卡皮巴拉,在哪儿都那么从容。
贺殊觉得可能自己也不差,决定睡会儿到失去意识,车也才只过了一个弯。
岑千亦在这方面就差得多了,尝试了许久,也没能像昨晚上一样陷入睡梦。
她开始怀疑,会不会之前的几次只是巧合
犹豫间,落在贺殊臂弯里的手被握紧了。
手上传来揉捏的刚好的力度,一下一下,又一下。
岑千亦一路清明的意识,渐渐的开始涣散。
贺殊睡梦里握住了牵牵的爪子,肌肉惯性地开始哄狗睡觉
贺殊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越睡越沉,越睡越沉。
字面上的意思,她感觉肩上像是压上了两座山,在给她往土里埋。
贺殊感觉快入土前,猛地惊醒了!
清醒后,肩上的重力也没有消失。贺殊捂着受惊的心跳侧头左右看了看。
这一看,心跳更快了。
不是,怎么岑千亦靠着她睡着了?!
这和之前她醒来发现她躺人家腿上一样惊悚。
等等,右肩上这红头发是个什么鬼啊!
贺殊猛地抖动右肩。
这时刚好,陈警官停好了车后,她松开了掐着大腿的手,这一路真的太辛苦太绝望了。
一车的人,绵长的呼吸,她一个熬夜办案的人,能坚持着把车安全开到警局真的太不容易了。
她红着眼,向后转身,要叫醒后排这些睡得香甜的乘客,就看见贺殊一半身子在抖。
大白天见鬼了!
原告脑袋在被告肩上就算了,那要替原告伸张正义、口口声声要她们抓被告的正义使者,也靠在被告身上睡得香甜!
“那个,Judy警官我们到了。”
贺殊抖不掉人,直接上手推了。
聂问予从困顿中醒来,这两天两次赶来H市,她一共没睡上六小时,刚刚车速平稳,山道弯弯绕绕的,车里又全是绵长呼吸声,她也实在撑不住了。
她不意外自己会睡着,感觉有手触及到她的脑袋,条件反射的反捏住了人。
“松松松手!恩将仇报啊!”
贺殊手上吃痛,用力要抽回,聂问予完全清醒后,惊讶不已。
她怎么,怎么会靠着这变态睡着了她明明靠的是车门这边
“我看一百年前我是你妈还差不多。”
贺殊抽回手后,黑了脸,情不自禁的阴阳了两句。
但可能是阴阳的有点过了,也不知道那Judy警官怎么就那么的小气,一下车就让人把她关了起来。
看着这铁门铁窗,还有屋里用来上厕所冲水的铁桶,她后悔了。
/:.
当她妈是这待遇,她愿意当她是妈。
贺殊回头看了眼这个两平米不到还自带敞篷厕所的单间,欲哭无泪。
手机也被收走了,陈警官倒是悄悄跟她说了没事,只要那Judy警官一走,她就自由。
问题是那女人什么时候走?
一直到天黑了,贺殊都没能被放出去,可见那女人还没走。
岑千亦也一点消息没有
警局东侧待客室,岑千亦看着桌子上她做了一半还剩一半的题,就这些心里测试题,从前在实验室她做过的卷子能垒满一间两平方的房间。
她可以随心所欲的在选择间达到最后她想要的结果。
简单来说,想要自己有什么毛病就有什么毛病。
假意思考,岑千亦又停下了笔,一旁办公的聂问予也跟着停下了笔,担心地看向对方。
之前经过心里医生辅*导,这小可怜现下对她已经不再和早上一样的害怕,医生说她的情况严重,一定得有耐心。
聂问予就耐心地陪着人做了一天的题。
就在她想问问小可怜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时,门被敲响了。
岑千亦像是受惊了一样,又缩了起来,聂问予赶紧地去开了门,见是丽萨,示意对方到一边说。
虚掩的门方便她看到屋里情况,也方便了岑千亦听到她们的对话。
“头儿,验尸报告发来了,死亡原因和看到的一样,一枪爆头,身上没有其他伤口,但脖子上有一处针扎的痕迹。”
“针?”
“嗯,现场床底下也有发现一支带有药剂的针管,检验后发现内里是禁用的超强麻醉剂。针管上只有方念一个人的指纹。”
聂问予快速翻着手里的报告,结合丽萨说的,在脑海里快速的推演出着一个个可能性。
岑千亦捏了捏手里的笔,昨晚上的针管和这笔差不多粗细,原来装的是超强麻醉剂,那么一管要是都注射进贺殊身体,那是活着将她解剖了,她都醒不过来。
那女人大约是不知道自己才是被救的那个。
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到了警局听说就被关进了最差的一个单间里。
告密的人确实该受点教训,不知道人哭了没。
那么爱哭的一个人,不过好像这人出现在人前并不像和她在一起的那么爱哭
好奇怪。
贺殊有点想哭,她看完了书里她这死的一段,知道了前后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导致岑千亦最后杀了她的原因,是她把岑千亦送给了一个真正的变态
是个也喜欢养‘玩物’,热衷改造‘玩物’的超级大变态,看着书里的描写,她收下的‘玩物’都给人拔了指甲拔了牙齿取了肋骨贺殊猛地闭上眼,心跳的难受。
她有点无法想象这个画面,也感觉承受不了这个痛苦。
怪不得原主会被折磨的那么惨的死去,就算岑千亦本来就是要去解决那个变态,但原主是实打实的知道那变态的行径,却仍旧为了点利益把人送到了对方的床上。
“系统系统,这个剧情非得走吗,就不能不送?”
【系统维护中】
这破系统,一天了还没维护好!
这剧情走了,她是真得死了,前面还能说个人性/癖,虽然说有点小疼有点折磨,但都没要人命,而那个超级大变态是奔着玩死人的乐趣在玩。
得想想办法啊。
贺殊直到被苏姳带领的强大律师团捞出去也没想到该怎么办。
但在看到警局门口等着她的人后,贺殊眼睛一亮,她好像有救了!
岑千亦不在!
自己走了!
跟那Judy警官走了?太好了!
苏姳正巧在问陈警告这事,她带领的律师团要起诉Judy警官滥用职权,正在询问警号。
陈警官为难,她们也不知道对方警号,说是保密部门,一般警探无权过问,而且对方已经走了,也没地方问了。
贺殊无所谓了,就被关了关,重点是对方带走了岑千亦啊,这大恩大德的,她都能心甘情愿喊人妈。
“算了苏姳,不要为难陈警官。”
贺殊发话,苏姳立马住嘴了,陈警官眼含感激,亲自去给贺殊开了车门。
“贺总慢走,以后有事需要我的尽管开口。”
“好,陈警官辛苦。”
贺殊笑着矮身进了车里,但在发现后座另一侧的人后,笑容被炸裂了,人也跟被烫了一下,跳出了后座。
与此同时,维护了一天的系统上线了。
那轻盈的电子音,完全不顾她的死活,发布了接下来的剧情。
陈警官看着突然退出车里的贺殊,惊讶道:“贺总怎么了,落下什么东西了?”
贺殊僵着脸看向人,脑里亮起一盏红灯,werwerwer得闪个不停,惊得人心跳狂奔。
脑细胞也在这生死时速间快速动了起来。
“陈警官,我要自首!”
话才说出去,那维护了一天的系统像是升级了,提前知道了她的意图,发出了警告。
【宿主主观行为导致剧情无法继续,视同拒走剧情,将即刻抹杀!】
抹杀就算了,还即刻,威胁谁呢!
贺殊捂住了郁闷得发痛的胸口。
陈警官看她难受的样,急了:“怎么了贺总?”
苏姳蹙眉,boss自首?
屠悬也意外,老板要自首什么?
车里的岑千亦也探出了目光,疑惑这人自首什么?她干了什么?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贺殊身上,贺殊跟系统一轮battle后败下阵来。
刚刚确实想让警察把自己抓了好避免走接下去那要命的剧情。
但现在,她要是被抓走了,她就得死,死了就得重头再来,想到手臂上的烫伤,那还得再烫一次,还有那已经做过的变态的事,还得再做。
不行,那太亏了。
贺殊转动脑细胞:“是这样的,我经常的让司机在山道飙车。”
陈警官一听额角抽搐,这是炫富啊,谁不知西山整个山都是贺殊的,那山道是她私人道路,不要说飙车了,挖了那路做梯田都没人管。
“贺总说笑了,说起来黎指挥官喜欢赛车,之前就说想上你那山道跑跑。”
那卡皮巴拉还赛车呢,贺殊有点惊讶。
但刚刚自首的话题算是成功揭过去了。
“好,随时欢迎黎指挥官。”
她倒要看看,卡皮巴拉赛车是个什么样。
贺殊重新坐回了车里,陈警官帮着关了车门。
屠悬上车,今天这车她开。
一上车,贺殊下了命令:“安全的前提,尽快回别墅。”
脑海里都开始倒计时了,可不能因为赶不及回去而被抹杀!
屠悬惊讶,一般来说没人跟她提这种意见,要快啊,昏暗的车厢里,屠悬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看了眼副驾的苏姳,苏姳早早系好安全带,握住了车门上的扶手。
boss要快,那没办法了,她尽量忍着不吐。
一声轰鸣,车蹿了出去。
这强劲的推背感,贺殊感觉有点不妙啊。
原本还有话要问岑千亦的,但这车开了后,车里除了司机,其他人都紧紧得握住了各自身侧车门上的扶手。
上了山路,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一下静止一下静止。
人也一下往左倒,一下往右倒,贺殊被岑千亦的头发甩到了好几次。
又一个转弯,屠悬漂移过弯,贺殊一个没拉住扶手,往岑千亦身上倒了过去,直接压在了岑千亦头发上。
贺殊在这速度与激情里,竟然还能分心思感慨了下岑千亦的头发真够多的,之前看小说还有些嗤之以鼻那些描写,什么海藻样的头发。
都没上过班,上过就知道,海藻不存在的,海带可以,不洗头的话,扎起来就一缕海带样。
看着这头发,贺殊想到了今晚的剧情。
比起这速度与激情,今晚上才是疯狂和绝望。
啊啊啊啊她只给宠物剃过毛啊,还是因为皮肤病。
人要怎么搞啊!
第20章 芳草萋萋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夜色如墨,星光点缀。
西山别墅,一辆高调的豪车在月色下泛着金属光泽缓缓驶入。
车才堪堪停稳,副驾以及同侧后座的车门却突然地打了开来!
两道身影不分前后地从车里蹿了出来,‘噗通’两声,以同样的姿势跪倒在地!
“呕——”
此起彼伏的呕吐声在夜色里响起。
车里的两位,不约而同地各自看着各自视线里飞蹿出去跪地不起的人。
一个吐得天昏地暗,一个吐得呻吟阵阵
两人表情各异,但都有种不大理解现下这种情况的成分在里面。
屠悬挠了挠侧脸下颌线,眼里有些懊恼,她已经因为副驾有人收敛了很多了。
还是太快了?
一停好车,她赶紧下了车绕过车头,去看那个吐得昏天暗地的人。
“还好吗?”
她想把地上的人扶起来,但伸出去的手被挥开了。
苏姳头也没抬,主要是头晕转不动脑袋,酸水蔓延口腔她也说不了话,只能拿手去指一旁同样跪地上的人,示意屠悬别管自己。
先去扶boss!
屠悬立马get到了她的意思,也才意识到,老板还跪着
“贺总,没事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要去扶人,但车后绕出的人已经走到了贺殊身后,她犹豫不过一秒就停下了步子。
岑千亦是最后一个下车的,下车前不忘整理好了衣服和头发。
动作优雅下了车,施施然走到了贺殊身后停了步,居高临下看着人,微垂的眼睫很好的掩下了眼里的嫌弃。
可真够没用的,就这点车速竟然能吐成这样,要是把她丢进从前关她的那训练营里,上那‘飞车’里训上两趟,她还不得把心肝脾肺肾都呕出来。
又一声痛苦的呻吟,贺殊已经吐不出东西了,一嘴的酸水,她用力吐掉后,伸手冲着屠悬摆了摆。
想要说没事,但才有开口的心,又一股巨大的恶心袭来。
她低头继续吐,这一回像是要把胆汁都给吐出来了。
正在怀疑下一步是不是要吐血时,脖子突然一凉,一只手贴上了后颈。
随后一个力道压了下来,她回头一看,看见是岑千亦后,那往上冒的苦汁生生给吓得咽了回去。
这人什么时候在她身后的?
岑千亦见人回过头鼓着嘴看着她,担心对方吐她身上,嫌弃地往后退开半步。
但手没有收回,指腹用力朝着几个穴位按了下去。
贺殊脖子上一痛,头皮发麻,以为岑千亦是现在就要动手要了她的命,手撑不住地差点就要往前跌进她吐的那堆东西里。
岑千亦伸手捞了她一把,眼里更为的嫌弃。
这要掉进去,洗干净了都感觉有味
看着对方满眼的惊恐,岑千亦微微蹙眉,坐个快车而已,吓成这样
这是白长这么大个儿,也白费了这幅皮囊,岑千亦看着她这双本该锋利如猎鹰的眼睛,也是神奇,这样的眼型里有的却是一双慌张如兔子的眼眸。
也不知道是在害怕什么,又跟兔子一样红了眼眶。
贺殊不知道岑千亦掐住她脖颈要做什么,她僵着身子不敢动,这一害怕,她连吐都不想吐了。
是要在这夜色里动手了?要杀了她?
不对,贺殊余光一瞟,空气里没有杀气。
况且现下也不止她一个人。
快来个人啊,救救她啊!
一旁的屠悬见贺总有人照应了,还是她的‘枕边人’,自然不去讨嫌。
她看着苏姳的难受样很犹豫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带着露指黑皮手套的手,她们之间的关系,她能直接伸手摁上她的脖颈么?
她又看了眼苏姳露在衣领外的脖子,她的一头短发正好就在同下颌齐平的位置,脖颈完全露出,在月光下看着挺白的。
苏姳不知道人在纠结什么,她余光瞧见boss起身后,强行忍住了胃里的翻涌,撑着手起了身。
贺殊是被岑千亦捏着脖颈拎起来的,这么说不准确,应该说岑千亦捏着她脖子才用力往上扯,她就顺着起来了。
站起身后,犹豫要不要求饶的时候,对方提步就往前走了。
岑千亦看人没事了,提步就往别墅走,自然的好像那就是她的家。
贺殊看着人的背影,有点恍惚。
路上都没来得及问,这人怎么回事,为什么没走?
怎么会在她车上,还又跟她回来了,现在更是,自己就往她的别墅走了。
什么意思?
那边,苏姳稳住身子,感觉了下,应该是能忍着不再吐了,赶紧走到了贺殊身边。
“boss,没事吧?”
苏姳的声音把贺殊的思绪喊了回来。
贺殊转头看向她:“没事,你呢?”
苏姳见boss关心自己,心里一暖,感觉昏沉的脑袋都好了很多。
“我没事。”
贺殊点头,然后看向她身后的屠悬。
屠悬立马地道歉:“贺总,对不起,我下次开慢点。”
贺殊张了张嘴,又闭上,是她让人开快点的,但她没想到一个人能把车开成飞机!
旋转飞机!!!
那山路十八弯的,每个弯都感觉要飞出去!
贺殊欲言又止了两回,终于还是决定说点什么。
“你去自首吧。”
“好。”屠悬想也不想地先应下了要求,随后才恍惚,“啊?什么自首?”
贺殊:“超速!城市道路上你就超速了!”
“啊?”屠悬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是我的错,我一定去自首。”
老板超速都自首过了,让她自首就自首吧。
说起来,也有点奇怪,她总觉得老板这两天怪怪的。
比如这超速自首老板什么时候这么遵纪守法了?
想到这,她的目光看向了那已经走开一段距离的女人。
老板新收的这个‘玩物’也很奇怪,早上不还慌张害怕的要命,要告老板囚禁她,怎么现在又自己回来了。
等贺殊也往前走后,她拉住了要跟上去的苏姳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是苏姳让这女人上的车,她们上车前还聊了会儿。
屠悬顺便还说了下她感觉这女人有点奇怪,贺总也有点反常。
苏姳听到她的问题,蹙眉:“不该你问的事情不要问。”
岑千亦是boss的玩物,除非她不想玩了,不然,就算人跑了,她也会帮着把人抓回来。
至于屠悬说的boss有些奇怪,那一定是有理由的,比如她说boss自首超速,没看到陈警官在boss说了后就说黎指挥官爱赛车,boss顺势就邀请对方来跑山道。
这样不就更拉近了她们和警方的关系,boss自有她的深意。
苏姳提步要跟上贺殊,屠悬犹豫着还是拉住了人,给她指了指脖颈后的几个位置:“你按按这里,会舒服很多。”
苏姳试了试,发现是好受点,她赶紧追上贺殊,把这个方法告诉她。
贺殊看着她演示的位置,挑眉,这位置刚刚岑千亦按得也是这里。
她抬眸看向已经一脚迈进了门的岑千亦。
这么巧?
苏姳和贺殊往里走的同时把警局里的事简单说了下。
岑千亦给警方口供和贺殊是一样的,都是说的枪声惊醒,看到了有人拿着枪要杀贺殊。
只是岑千亦还说了睡觉前的事,说了贺殊怎么‘玩’她的那部分。
律师团做好了准备,打算反告岑千亦污蔑。
不想人虽然说了不是自愿的,却也说了贺殊喜欢这样,她没有反抗,配合了。
警方问原因。
她说:“因为喜欢。”
贺殊一脚差点踩空台阶,不可思议地看向苏姳:“喜欢?她说喜欢?”
“嗯,她说喜欢boss。”
“什么?喜欢我?”
贺殊惊讶不已,她这是想给自己搞个什么人设啊?看不懂啊,演得哪出?
贺殊对岑千亦说的话是一个字都不信,她一定有目的。
苏姳也担心她有所图:“boss,不然,换个人?”
贺殊想哭,她也想换啊。
可是怎么办。
“只能是她。”
贺殊的卧室出了命案,暂且的封了起来。
贺殊在三楼的客卧里快速洗了个澡后,就听到了脑海里响起了熟悉的电子音。
【叮叮叮,西山别墅剧情五即将开始,请宿主尽快前往指定场景。】
贺殊拢了拢睡袍,快速把头发吹了个半干后,看着镜子里的黑发,想到了那红头发妄想当她妈的女人。
这女人也真是垃圾,看着那么的厉害,结果呢,人都带不走!
就算岑千亦不想跟她走,强行带啊,岑千亦难不成还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个警官啊。
真是废物!
N市,下了直升机进入顶楼电梯的聂问予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丽萨笑了:“有人在想头儿。”
聂问予脑海里立马就冒出了小可怜的样子,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她给了对方一个手机,里面有她的号码,让她有事联系她。
对于在警局小可怜说的那些,聂问予生气但无可奈何,心理医生说她的情况很严重也很特殊很棘手,让她暂且不能刺激到她,按着她的心意走。
聂问予打开手机相册,点开了那张今天新保存的照片。
照片里,斑驳的红蜡在皙白的背上铺陈开,像白雪皑皑里的一点红梅,拥有惊人的美丽,但又脆弱得让人心惊,担心这绽放的红蕊熬不过残酷的严冬。
本来她是想留在H市,带人好好治疗的,但总部出了点紧急状况召唤她回来。
聂问予摁灭手机捏在手心里,想到把人‘玩’成这样的那变态,聂问予眼里火花四溅。
等处理完这里的事,她一定要人好看!
贺殊猛地一个喷嚏,一个不小心的,手里划出一道伤口,瞬间就涌出一条赤红的血线。
不行,这刀太快了。
贺殊擦掉指腹上的血渍,把手里的刀放了回去,时间上也来不及一把把试过去了,她拿了刚刚她试过的里面最不快的一把。
和她平时用的修眉刀大小相似,就稍稍更锋利一点。
想到要给人修理的地方贺殊吸了吸鼻子,是真的想哭!
这狗屎的剧情!
原著里接下来贺殊要带岑千亦去一个海岛,原著里原主加入的俱乐部就在那儿搞活动。
岑千亦新揭的订单,那要杀的目标就是这俱乐部的发起者,姚氏集团的主席姚冰。
原主当然是不知道带岑千亦去,是把狼带去了羊群,在原主看来,岑千亦才是那一点没有杀伤力只能任凭玩弄的小羔羊。
去海岛,自然的,想想都知道,阳光沙滩比基尼。
原著里写,她在去之前,要给玩物‘修理修理’,方便穿比基尼
贺殊深吸一口气,在倒计时结束前,打开了宠物间的门。
硕大的垫子上,岑千亦又一次抱膝坐着,静静看着开门而入的她。
她像是也洗了澡,大约是苏姳安排的,睡衣也换了一身,和之前的款式差不多,只是肩带更细了点,领口更低了点,材质也更轻薄了点,好在头发遮挡,只是那头发半湿半干的,那股温柔的湿意让这小白花显得更动人了。
那Judy警官现下要是在,估计要对岑千亦更着迷。
她今天的表现很明显是被岑千亦吸引了。
想到这贺殊更加排除了这个Judy警官是聂问予的可能。
原著里她和岑千亦可是死对头!
书里写了两人后期的第一次见面,用词犀利,虽然不至于火山撞地球,但也花了很大笔墨形容两人互相看不上。
方方面面的看不上,不仅是不同的立场不同的三观,书里还形容两人对对方外貌也很不喜。
说起来这个破原著她总觉得不对劲,感觉很割裂贺殊看着眼前安静坐着看着她的岑千亦
总觉得面前这个人和书里那个为了解决掉目标愿意待在原主身边饱受虐待的人不是同一个人
岑千亦看着进门后就在门口看着她一动不动人,耳朵微微动了动,刚才人在隔壁她就听着声了。
她在人进门前,正在摆弄那女人给她的手机,里面只存了一个号码。
备注是,聂问予。
这名字她倒是第一次听见,没想到是姓聂,岑千亦对于这个姓有些不大好的记忆,对今天见到的人也没有好感。
但这人她还有用处。
岑千亦目光上下打量还杵着不动的贺殊,这人她也还有用处。
目光落在她包住手指的纸巾上,上面有些血渍。
岑千亦挑了挑眉,刚刚就听到隔壁有些抽气声。
她这是割自己玩?
岑千亦张了张嘴,才要问问怎么回事,那石雕一样的人动了。
动了个大的。
贺殊在脑海的警报声里,心一横豁出去了,也算是自暴自弃了。
她快步上前,在岑千亦诧异的目光里一把就把人推倒在了垫子上,顺势单膝撑地跪在人身边后完全不给对方反应时间,扣着人的手就举过头顶,给人铐了起来!
岑千亦倒不是反应不及,一般来说,人这么正面朝着她走过来,她除非死了才能反应不及。
她只是疑惑
抬眸看了眼被拽过头顶的手后,她看向了身上这一副视死如归模样的人。
看着她眼角掉落的眼泪,岑千亦对这倒真是有点反应不及。
哭什么?
还是秒哭
贺殊摁平了岑千亦屈起的腿后跨坐在了人身上。
看向那完整露出的腋下,贺殊眼皮子直跳,还真跟原著里写的一样干干净净的。
书里的形容词,白璧无瑕
用这个词它合适吗?!虽然说她这块确实白,确实干净,但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岑千亦见人又不动了,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身体,她这人看她的手臂干什么?
才要开口问问这是做什么,对方先开了口。
“宝贝,你这上面倒是干净。”
干净?
岑千亦挑眉,什么干净。
不等问,黑影压低,一个温热的触感落在了肩颈与手臂相连处。
贺殊快速碰了碰了,一听到动作通过的提示就起身。
拔了一直捏在手心里的脱毛刀的盖子,贺殊用刀头挑高了岑千亦的下颌,伸出一根手指,沿着那扬起的天鹅般的脖颈轻轻往下滑。
滑过起伏的胸口,滑过平坦紧实的腹部,划过内凹的肚脐,停留在了那横档的布料的边缘。
“不知道宝贝,你这下面是不是一样的干净。”
下面?干净?
岑千亦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淡紫色的眼眸微微敛起,内里的眸光从刚才的惊讶转变成了经过一些猜想后的暗沉。
不等她开口问对方什么意思,腰上贴上一只手,贺殊托着她、上抬了屁股抽出了压在屁股底下的睡裙裙摆。
往上一扯,平坦的腹部露出,那条没有花色的纯白内裤也完全露了出来。
到这个时候岑千亦要还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那这脑子不如抠出来送人。
“放开我。”
她的眼里完全没有掩藏,全是警告。
贺殊看着那装都不想要装的人,眼泪汹涌。
一巴掌甩了过去,甩在自己扣住人脸的手上。
紧张之下,没控制好力度,痛得她眉心一跳。
她快速把人的脸捏向一侧,做出被她打偏过脸的样子敷衍系统。
“我说过,在我这儿,你能提的要求,只能是求我玩你!”
好找死的话。
岑千亦冷冷看向身上的人,缓缓的挣脱起束缚着她的手铐。
贺殊低着头,没看见对方动作,眼泪一个劲的掉。
全部都掉落在了岑千亦敞着的肚子上。
岑千亦动作一顿,看向身上的人,贺殊也在这时抬起了头。
一双眼睛里全是眼泪,视线模糊,她赶紧伸手抹了把,蹭过的袖子往上缩起,露出昨天烫得一块一块红的肌肤。
岑千亦看着那手臂上的几个水泡破裂后的皱皮,蹭上眼泪就跟泡开了一样。
想到之前这人的一些‘说’和‘做’不一致的情况,岑千亦决意还是先问问。
“你要做什么?”
岑千亦真是奇了,这人每次和自己在一起都在哭什么?
委屈什么?
害怕什么?
想不到答案,岑千亦心里莫名起了点火气。
贺殊好不容易清晰起来的眼眸看见岑千亦眼里的厉色后,又模糊了。
哭自己命苦啊,哭对方为什么不能现在就催眠她!
哭这原著为什么这么变态!
哭脑子里那警报声又在倒计时!
“宝贝穿过比基尼吗给你准备了很多套,你穿上一定好看别怕,只是帮你修整修整,宝贝这儿是和你的头发一样茂密,还是和这儿一样干净让我看看。”
哭腔很浓的声音说完了全部的台词,贺殊眼泪哐哐的掉,两个手也按要求捏在了内裤的两边,但迟迟的不敢往下扯。
她抬头看向岑千亦,潮湿的眼里那热意简直可以直接煮开一壶水。
能不能想想办法啊,你倒是争点气啊,能不能现在就催眠我!
实在不行,你起来打晕我啊!
贺殊心里狂吼,疯了一样在喊。
岑千亦半挣脱开手铐的手,在对上这一双写满了哀求、红得惊人的眸光时,微微一顿。
她像在求她别动
哭得很惨。
她第一次见一个人在她面前哭成这样。
贺殊看着完全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人,心如死灰。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两个手,在违法的边缘了
眼泪噼里啪啦的掉,顺着紧实的腰往下滑,往那秘密的地方滑去。
贺殊颤抖着手,很小心、很小心地扯了那么微不可见的一点点,露出了芳草地的一点点边沿。
眼泪汹涌,下雨一般得往下掉。
贺殊想到了原著里的形容词。
上面白璧无瑕。
下面芳草萋萋。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可能是精神已经崩溃了。
看着她跟雨点一样掉落在那片芳草地边缘的眼泪,
她的脑子里不受控的想起一句歌词。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作者有话说】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引自《小幸运》第一句歌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