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度觉醒III》足足拍了三个月才拍完，因为丹尼尔要一人分饰多角，而且经常有同时出场不止一个克隆人的时候，丹尼尔要拍好几遍，之后做后期会把这些画面合成起来。
赵珺倒是还蛮轻松的，拍摄时间虽然长，但是每天拍的时间不多，因为丹尼尔的妆造一次要画几个小时，他一天演一个克隆人，每一个出场的时间都没多少，而克隆人都是跟着赵珺当保镖，相应的，赵珺每天就只需要拍摄一个克隆人的一点点戏份。
完成拍摄差不多都到暑假了，赵珺也拿到了她的硕士毕业证。
说起来还有点惭愧，除了第一个学期在等图娜导演写剧本的时候上了一点公共课以外，赵珺都没怎么去过学校。
但是她导师也不去学校呀！
赵珺的状态其实就有点像是导师自己在外面开公司，把学生都抓去打工了，根本没去学校上课。
不过她还是有点心虚的，只是很低调的参加了毕业典礼，拒绝了学校的发言邀请，然后就回国了。
赵珺终于结束了长达二十年的学生生涯！
从幼儿园开始算，刚好二十年呢。
赵珺回家也没带啥行李，她的庄园虽然还不太能住人，但是放东西没问题。
赵珺只带了些送人的特产，轻装简阵，只拖着一个行李箱进了家门，结果家里没人。
只有口蘑在家，听见有人开门就警惕的跑了过来，发现是姐姐，整个狗都兴奋了起来，用后腿站起来把脑袋使劲往赵珺身上蹭。
“口蘑~”赵珺也是蹲下来使劲揉狗。
美国佬不太爱养萨摩耶的样子，丹尼尔家的狗也是毛发比较短的品种，撸起来没有长毛狗舒服。
“珺珺回来了？”保姆听见口蘑的嗷嗷声，从楼上的厨房探个脑袋下来，非常意外，“敏姐她们俩还去接你了呢！他们出发了……”
保姆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走了快一个小时了，应该还在路上，我赶紧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回来。”
赵珺有点意外：“我飞机早到了一点，就打车直接回来了，我妈都没跟我说会去接我。我来打吧。”
要是早知道有人接，赵珺就不自己打车回来了。
她和两个助理三个人打了三辆车，因为一辆车的后备箱放不下那么多行李，又为了赶时间，没排车型大一点的商务车。
考虑到刘明诚开车，所以赵珺给妈妈打的电话，打完电话，对面妈妈说下一个高速路口就下车倒回来。
他们确实都开到半路了。
保姆笑道：“那应该就是刚好错过了，珺珺想吃什么水果吗？冰箱里有草莓和榴莲，芒果也有，你想吃我就切点。”
“榴莲吧！”赵珺把狗丢下，一溜烟的就去了厨房，口蘑哒哒哒地紧跟着她，也上了二楼。
在美国要说什么东西吃不到，那当然是水果。
网上都说美国草莓硬的跟萝卜一样，大部分确实是这样的，但是在一些华人超市也能买到味道还可以的草莓。
不过榴莲就是真的很难买到了，赵珺拍戏的时候住在酒店里，也不好在人家的地方吃气味这么重的东西。
顺着半环形的楼梯上二楼，赵珺来到厨房门口。
这套房子的厨房和餐厅都在二楼，一楼是超大的客厅和娱乐室，另外还有专门的老人房，方便腿脚不方便的老人住。
赵书敏和刘明诚还算不上老人，一楼改成了保姆间。
保姆拆了个新的榴莲，把最大的一块放在盘子里，又从冰箱里拿出来一块冷冻的：“这个冻榴莲更甜一点，放几分钟化一化再吃，现在好硬，咬不动。”
“谢谢娟姐~”赵珺接过两个盘子去客厅了。
她们家的称呼有点乱，赵珺管保姆叫姐，保姆又叫赵书敏姐。
厨房里除了保姆以外，还有两个厨子在忙，是临时请来的，今天赵珺要回来，赵书敏非常贴心，特意让她喊助理也来家里吃饭，助理们也在美国住了那么久，在这边的住所都没有收拾呢。
没过一会儿，赵珺收到助理发来的消息，说她们已经要进小区了，赵珺赶紧跟物业打了个电话把出租车放进来，然后牵着口蘑去房子后面的车行道帮忙拉东西。
口蘑出门的时候，赵珺发现家门口的台阶下面有一个小车，想起来妈妈发给过自己的视频，口蘑会拉车。
一见赵珺停下来，口蘑也看见了小板车，一低头一拱，自己就套在了车上，还得意的仰起头，咧着嘴吐舌头，一副等着被夸夸的样子。
平时保姆买菜的时候就会这样拉着口蘑顺便遛一遛，萨摩耶是雪橇犬，拉车属于是激活天性了。
赵珺夹着嗓子：“口蘑你还会拉车呀~真是聪明的小狗~”
“嗷！”口蘑嗷了一声拉着车就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门了。
赵珺带上口罩，把狗绳和车上的扶手缠在一起，感觉可以把口蘑塞进她的电影里面当动物演员。
她见过萨摩耶拉车你见过吗？
到时候就编一下，让角色忽悠电影里面的村民，就说这是……北极狼！
反正萨摩耶连白狐都演过，狗的祖先就是狼，说是北极狼还比说是狐狸更接近呢！
一人一狗哒哒哒的围着别墅绕了一圈，绕到了房子后面的车行道。
其实如果是自家的车，是可以直接从这里开进别墅背后的半地下室的，那样拿东西更方便一点。
不过今天赵书敏刘明诚没有把车开走，去机场接赵珺估计是从哪儿弄了辆后备箱比较大的车，这样就有点不方便了，还不如拉着行李再走人行道绕回去。
反正都是行李箱，拖着走就可以了。
司机帮忙把行李箱卸了下来，然后就走了。
赵珺走过去观察了一下行李，发现都是特别大件的行李箱，有力气把行李箱抬起来，放进口蘑的小车里，那早把箱子给拉回家了。
而且行李箱还很重，看起来尺寸不算特别大，但里面塞满了东西，口蘑拉这么重的东西对它不太好。
不过她还是找到了几样东西：“来来来，手机包、电脑包全部都放这个车里吧，口蘑超想拉车的。”
“嗷！”口蘑嗷了一声，表示认同。
“呀？这就是敏姐发在朋友圈的吧。”孙梦之前也看见了赵书敏晒的口蘑拉车车，十分新奇。
赵珺有点庆幸自己刚出生的时候电子产品和社交媒体都还没有这么发达，要不然说不定赵书敏也拍一堆婴儿时期的赵珺，然后发在网上。
这样她的黑历史说不定全网都是。
不过现在似乎也没差，她小时候演过的戏网上到处都是呢。
为了满足口蘑拉车的愿望，赵珺和助理们每人手上推了个行李箱，其他随身放手机之类小物件的小包包就放在口蘑的小车里面，三人一狗哒哒哒的拉着车拖着行李箱回家了。
到家没多久，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赵书敏和刘明诚也回来了。
赵书敏一进门就碎碎念抱怨：“去的路上堵的呀！还好我们没走多远，下个高速很快就倒回来了。我上路的时候就说我忘了什么，原来是忘了跟你说我们要去接你，前天晚上打视频的时候我在遛狗，口蘑一跑就忘了跟你说。”
“为啥堵车？也不是什么大日子，出城的路上堵吗？我们回来的时候没看到。”赵珺有点疑惑。
“去机场路上堵，回来不堵。”赵书敏思考了一下，道，“前两天刚高考完，估计是去旅游的吧，好多车。”
哦，赵珺都忘了这个，高考离她已经好远了。
“来来来吃西瓜，天气热的呢。”保姆端出来一个大盘子，上面有切成片的西瓜。
她放下这一盘西瓜又转回去拿了两个玻璃盆，里面是切块的。
其实室内温度还好，因为口蘑是北方狗怕热，所以早早的就开起空调了，家里挺凉快，就是外头晒得很热。
赵珺刚刚去拿一下行李都有种被太阳晒得皮肤痛的感觉。
她只是几分钟没有打伞而已，还都是在树荫底下走呢！
“今年天气热的好早，前两天还下大雨呢，现在地上都蒸干了，草坪上都干透了。”赵书敏擦擦汗，“不行，我得去洗个脸，一脸的汗。”
大家都各自分开去洗漱，还好家里有好几层，房间很多，每一间房也都有独卫。
快要六点钟的时候厨师把饭做好了，外面的天还亮堂堂的，太阳倒是没见着，但气温还是很高。
一大桌菜摆了出来，赵书敏招呼着赵珺的助理们坐下：“这两年珺珺在国外读书，多亏你们几个照顾了，还有前面在京城读书的时候也是。”
助理们连忙道没有，都说赵珺很好相处。
在妈妈面前，赵珺还被当成是个小孩子一样。
大家一起坐下吃了晚餐，留两个助理在家里的客房住了一晚，第二天她们就回去公司报道了。
赵珺打算先休息一个月，也给助理们放个年假。
她们在美国的工作不算很忙，但是毕竟是在异国他乡，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要处理赵珺的一些生活问题，没有在国内过得那么舒服。
放个假也算调整一下状态，倒倒时差。
赵珺计划假期结束以后开始筹备建立剧组，等进入秋天的时候开拍，估计还有点天气冷的镜头要留到冬天补。
她估计这部电影她需要花费挺多的时间来找演员，因为是乡村背景，演员又是中青年，感觉不太能找到“明星”，说不定大部分要从没什么名气的演员里面找。
那些人她不太认识，要一个一个看过以后才能用。
第192章 23岁，你选角困难……
公路片里面，马戏团的主角一共有五个人。
这是考虑到车辆载人的问题。
其实超载更符合主角团的人设，但是超载终究是不好的，万一到时候审核，因为这个被打回来要重新修那就有点没必要了。
刚好角色太多也不好掌控，容易让事情变得太复杂。
马戏团的五个人是三男两女，设定上父亲母亲儿子女儿一家四口，再带一个老光棍叔叔，不是儿子女儿的叔叔，是父亲母亲的叔叔，等于这里是三代人。
写人物设定的时候赵珺有考虑设置成公公婆婆儿子儿媳再带一个叔伯，但是一想，在这种比较蛮荒的状态下，如果团队里面的年轻女性其他人没有血缘关系，她的处境会比较危险。
她也想过设置成五个人人两两一组，一对夫妻带一个孩子，另外一个鳏夫带一个孩子，但是这两个孩子不管怎么分配男女，女方所在的这边都会稍微缺乏一些青壮年战斗力。同样是上面的原因，如果另外一家人有什么歹意，她和老父亲或者父亲母亲很难抵抗一个壮年男性加一个中老年男性。
所以设置成大多数人都有血缘关系，叔叔同时又是父亲母亲共同的亲戚，父亲母亲来自相邻的村子，本来就容易沾亲带故。
马戏团的状态就有点像古代的行商，都是靠血缘关系来维系团队的。
五个人里面，年纪最大的叔伯就是那个反派担当，坏故事版本里面他就是那个想要拐小孩的人。
叔伯六十岁上下，也可以更老一点，反正是个老人就行，不需要太准确的年龄。他是个老光棍，没有妻子孩子，但好在掌握了一门打猎的手艺，也够凶悍，所以能够压得住马戏团里面的动物，因此才和一家四口组成了团队，他也靠这一家人养老。
这是农村比较原始的宗族模式，只要经济条件没有恶劣到养不活人的地步，老人有自理能力的话，亲戚们总会想办法安排，至少不会饿死人。
一家四口则是精明的母亲，表面老实但内里藏奸的父亲，懦弱的儿子女儿。
以上这是坏版本的人设，好版本的话，大家都是好人，角色稍微简单一点。
所有的演员都挺难找的，尤其是女儿。
这部电影的主题就要求所有角色要稍微“土”一点，不能长得太精致。
但是最近这些年，现在在二十岁左右的有名气的演员全部都是面孔精致的帅哥美女，不说颜值有多高吧，但至少有那种富有的氛围感。
而且赵珺设想的饰演儿子和女儿的演员要长得年轻一些，就是那种面容不一定很年轻，但眼神气质要纯真一点。
让这样的演员同时演那个坏版本可以靠演技演出来，但是气质是很难表演出来的，所以赵珺觉得选择演员的时候还是气质合适更重要一些。
基本上只能找新人，还不一定是科班出身，现在的学校艺考的时候就喜欢选更符合流行审美的，感觉很难找到符合赵珺要求的演员。
赵珺发动了公司的“星探”团队，也把所需的人设写了一下，发给了业内的大小娱乐公司。
最后第一个定下来的演员是反派叔叔的演员，陶志伟。
赵珺和他合作过一次，他就是《昭昭》里面饰演男主角，家暴人渣爹的那个。
当时他还是个群众演员，被盛高野选中，饰演电影男主一部飞升。
当然，他的飞升只是相对于群众演员来说的飞升，是从一个兼职演员变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演员，能一直有工作，不缺活干了。
但是受限于长相和年龄，四十多岁长得很坏也有点丑的中年男演员，演的还是人渣角色，吸收不到粉丝给他洗并且从各种角度欣赏他的外貌，陶志伟也就一直在娱乐圈混着，在文艺片里演反派，他的咖位倒是不低，演过的作品拿过挺多奖，但这些反哺不到他身上，他反正是一直糊糊的。
现在年纪上来快六十岁了，陶志伟稍微长得比四十多岁的时候慈眉善目了一点，但也只是外表上有一点点，他现在给人的感觉是面慈心毒的老毕登。
这些年里他最有名的一个角色是一部反腐片里面的大反派，一个一直在外人面前塑造廉洁朴实老农形象的贪官。
不过陶志伟本人还可以，因为赚的相对来说还没有多到可以财富自由，所以也没有染上很多老男人发家以后的恶习。
赵珺听过他的几个瓜，他都是受害者。
陶志伟好像有个好赌的弟弟，刚刚成名那几年赚的钱全被弟弟盗用赌掉了，还被弟弟哄骗，以投资的名义欠了一大笔钱。
之所以这么轻信弟弟，是因为他和妻子没有孩子，弟弟有俩儿子，他本来还指望过继个侄子养老呢，卡的密码都给侄子了。
后来发现侄子把他的积蓄都花光了，陶志伟气得要死，打官司和弟弟侄子都断绝关系了。
好在是弟弟赌，不是亲爹赌，断绝关系也不会引起舆论危机。
打完官司，没办法，钱还得还，他自己签的字，用他的名义借的钱，躲不掉。
陶志伟找了盛高野帮忙，盛高野是港岛富二代，在港澳地区都有能说得上话的熟人，帮忙把他弟在赌场欠的债处理了一下，变成不再利滚利的，逐年慢慢还每年还个几十万，应该是已经还清了。
侄子靠不上，陶志伟跟他妻子做了好几年试管，终于在他们俩快五十岁的时候生了个女儿，现在还在上小学呢。
他的年纪和长相演反派叔叔都刚刚好，演技也足够让他用一张恶人脸演出一个好人，两个版本都能演。
第二个确定的演员是女儿，左丹雪来演这个角色。
她的脸在生完孩子以后又经过了几次调整，已经恢复的很自然了。
万幸的是她的脸属于比较扁平的类型，以前整容做的都是填充，把鼻子垫得很高，下巴垫的尖尖的，倒是没有削骨，不至于垮脸。
填充修复起来是比削减修复要简单并且更可能恢复正常的。
把以前所有的东西都去掉以后，左丹雪不如刚刚修复完的时候漂亮，变得更不起眼，更加寡淡了。
她小时候长得像方兰箐，方兰清就是比较古典的美人，五官比较平，靠气质取胜，长大以后左丹雪是低配版，她这样的脸在如今的娱乐圈里不太符合主流审美。
但反正她有了些粉丝，粉丝能给洗地，要是粉丝足够强，还可以霸凌所有人的审美，硬吹自推好看。
左丹雪也不演偶像剧啥的，这几年演的片子都是文艺片，有的都不公映，大部分人其实都看不到她，倒也不太挨骂。
剩下的演员赵珺就完全没头绪了，公司向业内广邀试镜，最后只定下来了“母亲”的演员。
赵珺的童星小伙伴，演过薛宝钗的林嘉艺的姨妈梁丽雯接下了这个角色。
赵书敏拿百花影后的那一届奖，梁丽雯最后只给自己公司的一个女演员撕下了一个最佳新人奖，这让她深感自己隐退了这么多年能量有些不够了，决定重新复出。
偏向商业的电影她很难演上，因为当年她就是演偶像剧出身的，从来没进过电影圈。
所以只能想办法从小成本电影着手，不管票房怎么样，至少先想办法拿几个提名，证明一下自己不仅能演偶像剧，现在演电影演技也还不错。
听说赵珺在找演员，她跑来参加了试镜，成功通过了。
老一代的演员多少还是有些实力的，梁丽雯大小拿过视后呢。
窝囊的爹这个角色很快也找着了，《夕阳》的男二，港岛影帝袁家伟接下了这个角色，看来他是真的生活压力挺大，不会投资又失败了吧？
最后是儿子，赵珺的童星小伙伴孙凯通过了层层试镜，他在《红楼梦》里面演过贾环，也是不像好人的长相。
成人演员全部都找齐了，赵珺遇到了一个最大的困难，选角进行了两个月，她还没有找到那个能饰演“被拐孩子”的小演员。
赵珺已经把要求放得很宽了，男孩女孩都行，十岁以下，或者至少看起来是十岁以下都行，高矮胖瘦也都行，演员什么样她都可以根据演员的特征来改剧本，但是真的没找着一个演技达标的孩子。
圈里现在在活动的童星全部都来试镜过一回了，甚至有不少网红小孩、童模，打听到了消息的也都来试过了。
赵珺现在已经是一位广受认可的年轻导演了，手握国内大奖和国际大奖，还捧出来了亲妈这个百花影后，只要她想，圈里哪个演员请不到？
所有人都会非常愿意，并且很庆幸自己能演上赵珺的电影，赵珺已经证明了自己不光能拍好电影，还能捧演员。
可就这样，她也还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儿童演员。
总不能把剧本改成是个婴儿，马戏团从人家手上接委托，接了个婴儿，要把婴儿送去父母手上吧？
找婴儿倒是很容易达到要求，反正不哭就行了嘛，总有那种很好带的很乖的小孩子，或者找对双胞胎甚至三胞胎，错开生物钟，谁睡了就抱谁上。
“小演员好难找啊——”赵珺长叹一声气。
谷熙道：“你也不想想当年图娜导演等了多少年才等到你。现在确实是不好找童星了，你当年试镜《昭昭》的时间还有小左和云朵，选谁都还过得去。现在想选一个都难。”
这是实话，现在圈里的童星全部都是二代了，不仅有星二代，还有富二代，靠演技上位的童星的路径已经被堵得很死了，很难再有小演员能脱颖而出。
第193章 23岁，你开始拍摄……
到电影开拍，赵珺都还没有找到一个合心意的童星。
没办法，再拖延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赵珺只能定下来之前，试镜到最后一轮，相对来说表现最好的两个小演员。
两个方向的版本，还是用两个小演员拍比较好，因为演技不够，小演员只能走体验派路线，想要在同时让一个小演员演出两种走向截然相反，情感表达也相反的电影太难了。
两个小演员都是小女孩，在年龄比较小的时候，女孩普遍比男孩更聪明一些，年龄小的男孩太不好掌握了，比格一样。
拍摄好结局版本的女孩刚满六岁，也是九月以后出生的，所以可以暂时不上小学，因此先拍她的版本。
现在因为生育率不断降低，学生招不够，义务教育的入学年龄也被放宽了一点，基本上五岁到七岁，前后一两年出生的孩子都可以选在一年上学，很多家长还是选择让孩子年龄大一点的时候再去上，说是这样学习会更好一点。
但赵珺小时候分明是越早上学越好，像她这样出生在9月以后的孩子，不少家长托关系也要把小孩送去上一年级。
晚几个月读书也影响不了成绩，没有特别明显的指向说同一年上学的孩子年龄越大就成绩越好。
另外一个坏版本的小演员十岁了，所以要等到放寒假前后来拍，刚好那时候天气冷，这次拍戏选在了京城附近的影视城，冬天会下雪，也更符合这部电影有点悲伤的气质。
开机拍摄的第一场戏是剧组来到小山村。
这里拉了个远景，一个小山坡上，先是慢慢出现了货车的车顶，接着车头也慢慢抬升，显露了出来。
随着货车的靠近，车窗打开，一个女人探出头来，声音尖锐所以传得很远：“卖糖葫芦~收山货喽——”
“看杂技~看马戏喽！”
“卖棉袄~擦脸油喽——”
几个原本在村头路上玩耍的孩子一下子放下手里断了几根线的羽毛球拍子和秃了一半的羽毛球，簇拥着走到货车旁边。
左丹雪从后车窗里也探出个头，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小孩，你是哪家的？我们带了好多东西来，就停在祠堂前面，去喊家里人来看看。”
一般农村祠堂前面会有一块比较大的空地，村里有什么集体活动的时候就会安排在这里。
几个年龄稍小的孩子轰一下跑了，只留下个年纪大一点的，看着十岁左右的男孩。
男孩抬着头问左丹雪：“你们带了可乐吗？上次来答应了我要带可乐的。”
左丹雪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啊！是你啊，一年不见长这么高了，带了带了！带了两个牌子呢！”
小团伙是来过这个村庄好几次的，要是刚认识，村民也不会托他们稍东西。
货车慢悠悠地开向祠堂，男孩子则拿着破破的羽毛球拍飞快跑回了家，去拿零花钱。
赵珺拿着个小喇叭：“咔！好嘞，再拍一遍，B版本！”
卖货车都没用上喇叭，赵珺倒是用上了。
因为这是“马戏团”，车厢里面有动物嘛，喇叭的声音对动物不太好，善良版本的主角团应该会注意这点小问题。
邪恶版本就不会注意了。
两个版本的电影也不能真拍的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电影看两边，就算降低票价减少观众的不满，看两遍也会烦。
所以两个主角团还是有点区分的，善良版本更偏向马戏团，邪恶版本更偏向于杂技团。
道具组出动，用拖车把货车直接向后拉走了。
没错，这个货车其实是不能上路的，是用旧车改装的，车厢更是完全换掉了，车头也卸下了很多零件，发动机倒是没拆，但只能遛着走。
反正演员都没有货车驾照不能开货车，也没有什么货车真正跑起来的镜头，就是开头结尾一个货车进村一个货车离开的时候这这辆车是在动的，其他时候大部分都是静止只做背景板。
一辆大货车可贵呢！这辆车存在感还挺高，也需要改装，不可能租一辆来用，只能买。
能放下一车人，带车厢里装动物的笼子，带那么多货物的大货车说不定要上百万，省省够拍部电影了。
所以这里用的只是个空壳。
车厢的存在其实是有点魔幻现实的，从外面看，这辆车绝对不足以装下那么多东西，但拍出来就有，这也是赵珺故意的。
她其实想到了《百年孤独》里面最有名的第一句话，“去看冰块”那一段。
开篇的场景是不是和马戏团的到来有一点像？
货车被拉着退回去，又换成了喇叭喊台词，重新向前了一遍。
最先跑来围观的还是哪几个儿童演员，他们都是群演，是从京城招募的，戏份不多，大部分趁周末能拍完，少数几个多几场戏的请几天假，或者等到国庆来拍也能拍完。
除了那个戏份最多的女孩以外，剩下的孩子一场戏换一个都没什么问题。
京城附近这样经济比较发达的地方，也更注意孩子的素质教育，二十年前韦逸然妈妈就已经为了让女儿丰富简历，能上更好的小学而开始送女儿到剧组试镜参加社会活动了，二十年后的现在更甚。
一直就挺流行送孩子当童模的，现在赵珺这个组请小演员都不看脸，一些没有台词，只和大家混着一起玩的孩子角色也要不了什么演技，家长们自然挤破脑袋要把小孩送来试镜，也不在意因为拍摄耽误的几天学习。
总有些人觉得自家孩子能当童模挣大钱，万一出了下一个赵珺呢？那还学什么？
赵珺还是挺在意学习的，给小演员排戏尽量紧着周末，宁愿多拍些日子把战线拉长，也不能让剧组传出压迫小演员的名声。
“你们是做啥子滴？”围观的孩子中年龄偏大的一个出声询问。
左丹雪仍然是笑吟吟地回答孩子们的问题：“杂技团，杂技看过吗？就是顶大缸，胸口碎大石。还有变戏法！”
这个版本里面杂技团是会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的，所以他们每一个村子都不会年年来，隔几年来一次，和村民们就是见过的程度，这样才好下手。
那个病重的祖父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把孙女交给这样一伙不太熟悉的陌生人。
孩子们簇拥着大货车也是开到了祠堂边，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是杂技。
完成这段相似剧情的拍摄，货车在祠堂前面的空地停了下来，几人从前面的驾驶室爬下来，七手八脚地把车厢的三面打开。
这里咔了休息一会儿，工作人员们把一堆货物的空箱子搬到了车上，有泡面啊、零食啊，还有一些生活必需品，靠近前面的是真的空箱子，堆在后面被挡住了一半的是直接用纸板印出来的。
前期准备道具的时候已经试过并且调整了很多次，能做到完全不穿帮露馅的程度了。
口蘑被赵珺的助理牵上了车，藏在箱子货物后面。
休息了一个小时的演员们再度走到镜头前面，重新开拍。
左丹雪手里拿着个乱蓬蓬的拖把头一样的东西，爬上后车厢，钻进被货物挡住的车厢中间，把手里的拖把头展开，抖了抖，然后套在了一只金毛犬的脖子上。
她牵着一只白白的萨摩耶和一只脖子上套着毛毛围脖的金毛下了车，然后把两只狗分别赶进了一人高的铁笼子里。
铁笼子是刚才父亲和兄弟从车上取下来一面面的栅栏，临时拼好的。
左丹雪往两个笼子上面分别挂了两个牌子。
一个写着“北极狼”，另外一个写着“狮子”。
两个笼子上都贴了“咬人勿摸”的大字。
刚刚到人大腿高的狗被关在两米见宽一人多高的笼子里面，如果真的是狼和狮子，那妥妥的太狭窄了。
但是这是狗狗，其实足够大了。
没一会儿就有几个小孩子跑了来，围着两个笼子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
“这是狮子啊？好小一个！”
“这个狼好白！”
“它为什么跟在笑一样啊？”
一只穿牛仔背带裤的猴子从车厢里蹦出来，落在一个小孩的卫衣兜帽里，猴子对着笼子张牙舞爪，笼子里的“狼”和“狮子”就嗷嗷地叫了起来，把几个孩子吓了一跳。
几个大人又陆陆续续从车厢里取出来了装鹦鹉的鸟笼，大尾巴蓝孔雀等等几种动物。
以车厢为一面墙壁支起一个大帐篷，马戏团就算是基本上布置好了。
这里又被赵珺喊咔了：“袁老师，你搬东西的时候也不要太用劲了，对于这家人来说，车上的东西是经常搬动的，没有那么重。”
袁家伟演的有点用力过度了，搬空箱子搬出了咬牙流汗的感觉。
“好的，导演。”袁家伟，迅速调整了状态，第二遍的时候就没问题了。
经验丰富的演员就是这点比较好，哪里有问题直接点出来，立刻就能改好。
这段搬货，每个角度拍了几遍，演员们把东西卸下来以后也不需要复原了，就在旁边卖起了货。
杂技团的货物和马戏团的不一样，那个赵珺打算明天一早拍，刚好今晚拍完，工作人员们可以把大缸钉板之类的道具放上去，明天早上来让演员们拍一遍卸货，省了时间。
“你要哪个可乐？”左丹雪一手拿着一瓶红的，一手拿着一瓶蓝的，问那个预定了可乐的男孩。
他犹豫了一会儿，问：“怎么没有黑色的？过年我妈回来给我带的是黑色的。”
左丹雪皱着眉头想了想，想到了原因，黑色的应该是别的口味吧？
她直接下结论：“黑的没有这两个好喝。”
作者有话说：说起《百年孤独》，因为这本书我挺喜欢魔幻现实主义，还去看了点莫言，后面发现还是更喜欢《百年孤独》，然后我大学写毕业论文的时候就跟导师我说我想写国外的魔幻现实主义，他给我推荐了托卡尔丘克的书，当时她刚拿诺贝尔没多久，导师说这个选题新不容易重复，我记得是叫《太古和时间的房子》（ps我竟然连书名都记错了，搜了一下是《太古和其它的时间》还有《白天的房子，夜晚的房子》），结果足足看了一年，我才看了三分之一，灰溜溜的换题目了。
真的看不下去，不能理解，世上竟有如此看不懂之书
第194章 23岁，你继续拍摄……
那个男孩犹豫了一下，两扎都买了下来。
他其实手头有不少零花钱，当然只是相比于其他的村里孩子而言的。
这个男孩也是留守儿童，父母在外打工，不过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还有个弟弟陪在父母身边，在城里读书。
生他的时候太早了，父母赚的钱还不够租房子，自己都住在工厂的宿舍里，哪有地方放孩子？
所以他就被送回了老家乡下和爷爷奶奶生活。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急着生孩子，生了又不养。
虽然很无语，但是这种现象非常常见。
过了几年，父母成了高级工，收入增加了，租了房子可以养孩子了，却又生了二胎，房子里只能放下一个孩子，也只能供得起一个没有户口的孩子在大城市里上私立学校，所以他还是待在老家。
父母也许怀有一些愧疚，所以会按照日子每天给他几块钱零花钱，在过年的时候交给爷爷奶奶，让他们按月给或者按周给，因为是孙子，爷爷奶奶倒也没有抠他的钱。
包括之前孩子们在玩的羽毛球，也是父母带给他的。
这些钱和城里来的玩具足够让这个孩子成为村里的孩子王，尽管每天几块钱可能只是弟弟订鲜奶的费用。
电影发生的季节是秋天，距离这个孩子的父母上一次回老家已经过去了大半年，所以他手里的羽毛球已经秃了，拍子上也断了线。
这个孩子的父母回回家的频率比马戏团来这个村子的频率还低。
这就是留守儿童的困境。
因为一直没有待在父母身边，所以和父母没什么感情；因为农村的教育条件比不上城里，所以学习也比不上跟在父母身边的弟弟；又因为缺乏父母的关爱，又“没见识”，即使后面被接到城里，也会被父母觉得畏首畏尾不大气。
跟父母压根没有感情，又大概率学习不好，这些孩子未来很可能会重复他们父母的道路，等到十七八岁就辍学进城打工。
以前的留守儿童还好些，在农村没什么玩的，还会认真读读书；电子产品越来越流行以后，很多留守儿童会沉迷手机了，因为爷爷奶奶也没什么耐心带他们，能够让一个孩子安安静静不惹事的方法就是给他们个手机。
而他们跟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弟弟是“城里人”，接受了很好的教育，就算读不了书打工，至少眼界开阔些，打工工资可能还更高。
这样对两个孩子极其不公平的培养方式早晚会闹出乱子来。
男孩在别的孩子羡慕的眼光中，一下子拿下了两箱可乐，几个孩子上来帮他搬，希望自己能借此喝上几口。
村子里的各处离祠堂都不是很远，把东西拿走以后，没过多久孩子们又回来了，这次有不少老人也听到卖货郎来了的吆喝，拿着钱过来买些生活用品。
孩子里的主角这次也出现了，小女孩牵着奶奶的手，爷爷则跟在边上，一家三口走到了货车旁边。
爷爷背上背着个背篓，奶奶挎着个篮子。
“嗖（收）山货喽？”奶奶用夹杂着浓厚口音的方言问梁丽雯。
“嗖的！”梁丽雯一抬手就从车上拿下来个电子秤，放在地上。
用过体重秤的大家都知道，秤这种玩意儿是要放在很平的地方才会显数字的，梁丽雯这个是那种指针转动指向数字的秤，不是显示数字的液晶屏，所以就算没放平也能用，只不过不准。
相比起杂技团版本，马戏团当然是好人，但好人也有多样性，稍微扣一点点，是人之天性。
奶奶从篮子里摸出来个纸包，然后把手里的篮子交给梁丽雯。
梁丽雯在秤上撑开一张卡纸，把篮子里的干蘑菇都倒在了上面：“五斤……六两，我给三百块钱。”
奶奶抠着手指头算了一下，算不太清楚，就低头问孙女：“宁宁给算算，这是多少钱一斤？”
孙女的小演员自己六岁，演的角色大个一两岁，还不是能算这么大数字除法的时候，不过她很聪明，还是算了一下：“五十……五十一，不对，五十二……五十三……五十四多了，五十三块多！”
奶奶摇头：“那不成，最少给五十五一斤。”
“五十五一斤是……”梁丽雯想掏计算器，但是孙女先报了数字，“三百零八！”
“真聪明！”梁丽雯笑着夸了孙女几句，想了想道，“咱们也别争了，我给您三百，剩下的还给您补个零，给小姑娘挑十块钱吃的吧，”
“成！”奶奶觉得挺划算，点头了，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奶奶推推孙女的后脑勺：“宁宁你去挑点吃的，爷爷奶奶在这边把剩下的都卖了。”
“好！”孙女也是快乐又兴奋，混到孩子群里去和他们一起挑零食了。
两个亲和度比较高的女性一个卖货一个收货，老头负责看着或防着有人偷东西，另外两个力气大些的男人就负责搬货。
一群人有机合作，忙忙碌碌的，但是乱中有序。
小孩子们已经买了一波零食了，有几个在等着老人的，都已经好奇的凑到了动物笼子前面。
猴子不知道啥时候钻到了笼子里，骑在金毛身上，金毛则是挺胸抬头像匹小马，载着猴子走来走去。
“老板这是什么啊？”一个孩子把手贴在了装着狗的笼子上，金毛嗷了一声，热情的凑过来想要舔手，吓得小孩把手缩回去了。
猴子被金毛突然一动震的差点从金毛身上摔了下去，还好它拽住了狗毛，把金毛的浮毛揪下来一小撮。
“这个白色的是北极狼，北极你们知道吧？就是好冷好冷的地方，夏天都会冻死人的，这个就是北极抓来的狼。”左丹雪绘声绘色地恐吓小孩，“这个黄色的是狮子。”
还是有见多识广的小孩提出了异议：“不是吧，这狮子怎么这么小呀？跟动物世界里面的不一样。”
左丹雪一本正经地忽悠：“这个是小狮子，刚刚几个月大，毛还没长齐呢，等它长大了就会有这个笼子这么大了，到时候脖子上的毛也会更多。”
她又讲了一些关于到底怎么抓住这个狼和狮子的故事。
“哇，这样啊！”孩子们的一阵阵惊呼足够让恶作剧的成年人感到高兴了。
“可以去笼子里跟它们拍照，十五块钱可以拍一张照片，我们一起拿去镇上印，赶集的时候你们就去镇上的照相店里拿。”
大家都对没见过的动物很感兴趣，但是没有钱，每个人手里有刚刚找零的一块两块，就掏出来凑了一下：“可以一起拍吗？”
左丹雪想了一下，本来这门生意也赚不到几个钱，她就答应了：“成，你们站好，我给你们拍。”
她把两只狗从笼子里放了出来，但是狗绳还挂在狗脖子上拴着笼子杆，这也控制了金毛没办法再去蹭人。
两只狗狗……不，一只狮子和一只狼站在中间，高高的昂着头，旁边围了一圈小孩，站的离他们俩有半米远，只伸个手过来，把手放在狗狗身上。
左丹雪拿出个小小的相机，后退几步，对着孩子们咔嚓咔嚓拍了好多张照片，她调出几张照片给大家看：“这些我都留着，放在镇上的照相店，你们到时候想要的话就自己去印。”
孩子们叽叽喳喳：“好！我要等我妈回来给我妈看！我妈肯定没看过北极狼！”
左丹雪一阵心虚。
“晚上再过来看马戏，看狮子骑自行车。”
“哇！”孩子们又是一阵惊呼，终于是被老人们喊走了。
拍摄暂时告一段落，左丹雪笑着问赵珺：“珺珺你怎么写出这些台词的？我差点都没憋住。北极狼……哈哈哈哈哈。”
“这个版本是喜剧嘛。”赵珺耸耸肩，“你感觉这些孩子演的怎么样？有没有我们当年几分功力？”
左丹雪摇摇头：“还差得远呢。”
她很自信，而且不是盲目自信。
左丹雪和赵珺都是没有资源的草根出身，像是赵珺一样超级超级有表演天赋，还顺利签了大公司然后成名是独一无二的路线。
其他普通人出身的童星，能混成左丹雪的程度已经是万里挑一了。
左丹雪小时候演《千金公主》真的是红遍大江南北，这个角色的红利让她复出以后还在吃。
有个好姨妈的林嘉艺大众知名度都不如左丹雪高，虽然大家可能不太知道左丹雪的名字，但是一说是《千金公主》里面公主的小演员，大多数的人都能对上脸。
这些小演员都不是没有表演经验的，台词最多的那个孩子，看起来是十岁左右，其实已经十三岁了。
十三岁演成现在的程度，不能说很差，不过比起对他演技的担心，更需要担心的是身高。
拍完前面这一段其实才到吃午饭的时间，赵珺直接给大家下班休息：“好好休息，下午六点钟准时集合，今天拍夜戏，明天白天休息，也是下午六点。”
马戏团的表演会选在晚上，所以有几场夜戏要拍。
好在现在天黑的早，五点多钟六点钟就已经昏暗了，差不多拍到晚上十一二点，大多数人的生物钟这个时候还没睡呢，算不上熬大夜，不会特别伤身体。
片场看着像是个山村，其实京城附近哪有什么偏僻的山村？其实这是个蛮发达的小村子，只不过即使在京城附近，也因为劳动力流失渐渐荒芜。
有老板承包下了一片地，租了不少村民闲置的房子，建了个类似农家乐＋团建活动园之类的地方，也租给一些剧组拍戏。
这里一点都不偏僻，还自带酒店，甚至点外卖都能点到。
第195章 24岁，你在拍摄中
夜戏是表演马戏，这一场肯定不可能几天就拍完，大概要拍很长时间，每天晚上拍一点。
因为看马戏的现场会有很多小孩，而小演员也不可能在上学日白天上了课，晚上还来拍戏，先不说他们身体撑不撑得住，拍戏这地方离京城市区还是有点距离的，进城一趟算上堵车，怎么也要两三个小时，来回奔波肯定是不行的。
好在不会说一场戏里会有很多个孩子，就每一个镜头里都要出现这些孩子，小孩子们不能来的时候拍大人就可以了。
不过今天孩子们都还在，趁着大家都在，先把几个对着全场观众转一圈的镜头拍了，今天能做完这个就已经算速度快了。
赵珺没有压榨工作人员，说六点钟上班，但其实四点五点就要来化妆了的习惯，所以她来晚了一点，她七点钟到的，用前面这一个小时，演员们已经画好了简单的妆容。
这部电影比较讲究质朴，所以演员们的妆容都不会特别复杂，不过不复杂并不代表不费时间，几个会给特写的演员的妆还是要仔细的画出素颜感。
小孩子们的稍微简单一点，连肤色都不用弄均匀，反而要把原来白里透红的脸蛋给画的粗糙一些。
赵珺来了以后也没有立即开拍，副导演按照分镜，指挥演员们挨个围着表演马戏的小空地周围一圈坐好，这又花了大半个小时。
所以才说影视圈的底层工作人员很苦，工资吧工资拿的又不高，一个月几千块钱，和别的工作差不多，但工作时间却是远超其他工作，不定上班时间，也不定下班时间，有时候连节假日都没有。
演员就轻松的多，拍戏的时候在就可以了，但是助理却需要和剧组对接，要比演员提前来，工作时间也很长。
赵珺这样说几点集合就是几点集合，并不要求大家提前准备的导演绝对算是绝世好导演。
工作人员们推着小车从围城c字型的一圈人的裂口入场，摄影师和摄影机固定在小车上面的转盘上。
左丹雪一手牵着一条狗狗，和摄影机几乎齐平，并着肩走向场内。
两只狗狗都已经被训练过，简单的昂首挺胸高抬腿走路都能做的很好。
镜头就对着左丹雪和两条狗，一起平移入人群中央，然后开始旋转，环拍周围一圈观众。
摄像头一边缓慢旋转，摄影师旁边的摄影助理慢慢向着镜头前面撒金粉和小彩条。
赵珺希望这一段能拍成一个长镜头，所以不太可能一遍过，金粉撒在人群中间，撒太多不好打理，后面几遍拍摄的时候容易露馅。
于是道具组想到了办法，在摄影机下面挂个小袋子，金粉直接就撒在镜头前面，落在袋子里，还环保些。
第一遍拍完，赵珺认真回看拍出来的片子，演员倒是没出什么问题，就是情绪表达不到位，有些演员脸上没有赵珺想要的那种表情。
没打算第一遍拍完，这一遍作为彩排来说挺不错的。
而且赵珺很满意的是因为撒出的金粉彩屑离镜头太近，有几个镜头没有聚焦到人脸上，而是定位到了纸屑上面，镜头里面的人脸和景象全部都是模糊的，又有金粉的亮闪闪点缀，给画面营造了一种迷幻的效果。
非常妙！
赵珺把自己的想法很摄影师说了一下，摄影师表示理解了，接下来几遍，摄影都能做到这种奇妙的效果，只是演员配合还差了一点。
想要长镜头还是颇有些难度的，反复拍了十几遍，折腾了俩小时，这个镜头才算拍完。
都十点钟了，大家都有点困了，赵珺也没再折腾人，保了两条，然后今天就收工休息了。
有几个孩子困困的靠着父母要回酒店，还有几个年纪大些的还很精神，纷纷围到小动物旁边要摸动物们。
最受欢迎的是猴子，因为少见。
猴子是赵珺室友林莹颖之前待的动物园纪录片剧组借来的，是从马戏团救助的，所以很聪明，会骑独轮车和自行车，也不怕人，胆子很大。
小朋友们都伸出手小小心地摸了一下猴子没穿衣服的胳膊，然后迅速收回去。
反而是猴子还主动一些，伸开双臂给人摸，有伸出手不敢摸的小孩子，猴子还会反过来摸人。
有很多“大人”在场，这些小演员都很讲规矩，表现得很乖，排队去看下一个动物。
旁边是两只狗狗。
口蘑挺喜欢人类，但是很矜持，被一堆人围着赞叹也只是得意地转来转去，没有和旁边的饼干一样已经扎到小人类怀里了。
金毛叫饼干，是公司营销部员工养的狗狗，从公司上下几百号人养的上百只宠物，十几只金毛里面脱颖而出，通过了重重考验成为了动物演员。
赵珺一开始想的是用缅因猫装狮子或者博美染色装熊猫，但是很难弄到天然黑色染料，对狗狗身体不好，缅因猫也太像猫，不像狮子。而且猫猫不好驯服，很难像狗一样被教几个动作就做，太具有主观能动性，当做演员大概会很难办。
最后才选定了金毛带毛领装狮子。
这种伪装就是要既像又不像，形似而神不似，才有滑稽剧的效果。
小演员们的家长陆续领到了自己的孩子。
剧组不禁止家长陪同，刚好也不可能让一个几岁的小孩自己在酒店住一间房，每个小演员一个双人间，刚好可以让一个或者两个家长带孩子住，还省了剧组要额外请保姆的麻烦。
不过拍戏的时候家长不能在片场看着，在旁边有休息区，隔几十米就是片场，出了什么事情也方便家长找孩子，孩子找家长。
这部戏用的童星不少，所以那一块地方还蛮大，家长们在里面聊天，因为导演咖位够大，倒也没出现什么爱惹事的家长，大家就挺平和的坐在一起聊天喝茶。
至少表面很平和。
赵珺看见有人推着孩子示意孩子去和口蘑互动，对于家长的目的也是心知肚明。
口蘑现在可是一只网红狗狗，剧组上下也知道这个白色一坨狗是导演赵珺养的，家长想要让自己的孩子在导演面前露露脸，留下一点深刻的印象，自然想趁着赵珺在，让孩子和口蘑互动。
这点心思当童星长大的赵珺可门清，她当年没名气的时候也是这样，去试镜盛高野的电影之前赵书敏还特意找了导演之前的电影给赵珺看，希望能借此让赵珺的表现更符合导演的期待，选中她来演角色。
那个孩子不太愿意去的样子，赵珺记得拍戏的时候他也是没有和小动物直接接触的路人角色。
口蘑和饼干都是很可爱的狗，只要喜欢小动物，那应该会喜欢它们，这个孩子不愿意去，多半是怕狗。
于是赵珺出声了：“大家收拾收拾回去吧，早点休息，已经挺晚了。明天晚上多拍俩小时。”
她一招手，口蘑就跑过来了。
那个孩子好像松了口气的样子。
家长见孩子没机会再在导演面前留个印象，颇有些不满地按了一下孩子的衣领，把他的外套帽子给他扣头上了。
赵珺旁观了一下，家长好像没有什么更过分的行为了，不过她还是找了助理来，让助理稍微关注一下。
想要引导孩子表现好，方法多的是。
赵书敏选择的是陪赵珺一起看电影，激发她对于表演的兴趣。
而大部分家长可能选择的是用零食或者是玩具利诱，也是个挺好的方法。
最下策的就是威逼。
有些家长说我为了孩子保持瘦小可爱，不能给孩子吃太多零食，吃多了发育的早就干不了这一行了，所以答应了买零食也不买。
但是玩具也会影响吗？说玩具影响学习，带着孩子当童模那不是更影响学习吗？
说到底还是抠，孩子自己赚的钱都用不到自己身上，可能小小年纪一个人赚钱养全家，还要被拼命压榨。
第二天赵珺起得比较晚，十一点钟吃早午餐，刚好在酒店餐厅里碰到左丹雪，本着大家都是童星，有类似经历的想法，跟左丹雪分享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都是这样过来的。”左丹雪撇嘴，“我爸妈还不是一样，呃，我爸妈比这些人还是好一点，我也不说他们了。但是他们俩真的……愚昧。坑我的那个合同就是他们签的。”
“还有小飞，他那个合同我都不想说，比爱豆签的还差。”左丹雪显然一肚子怨气，“等他掰扯完，我问问看万总能不能把小飞签过去。”
万启飞最近在和公司打解约官司，一对情侣在同一个公司不太好，所以左丹雪想的是解约完以后看看他能不能签去万亭那里，或者自己成立一个工作室也行。
左丹雪在前公司的时候之所以被公司逼着整容，就是因为她父母签了很坑的霸王合同。
在粉丝中间经常流传的一个说法是“爱豆只能靠考公才能解约”，其实这种说法不太准确，但是对大多数公众人物来说适用，因为合同上一般只会规定此人不得再从事露脸的明星、网红一类行业，也用不着考公，只要不再做公众人物，普普通通找个工作没人能告得了。
但是左丹雪那个合同不同，她父母是她工作室的法人，这个法人没多少股份，也控制不了工作室的小猫两三只，但是公司如果想搞事的话可以送她父母进局子。
合同上对她有着相当严苛的规定，她就算不当明星了，哪怕打官司打成功解约，可以普通的找个工作，公司也可能会把她父母送进局子。
因为她小时候家里人也没谁懂这些，父母和公司签了不少合同，是她工作室的法人，还是一些乱七八糟关联商务公司的法人。
公司没有把柄也可以制造把柄，故意做些偷税漏税甚至更危险的事情，让法人背锅。
父母对她挺爱的，她赚的钱都送自己上私立学校花掉了，她也没有别的兄弟姐妹，都不说能不能考公了，她也不能看着亲爹亲妈进局子。
第196章 24岁，你继续导演……
第二天又拍了天夜戏，把小演员们送回去上学，剧组里就只剩大人们和几个还没有到学龄不用上学的小朋友了。
所以赵珺安排拍戏的顺序都是乱的，这里就是电影比较重要的剧情，也是最感人的一段。
饰演爷爷奶奶的老人牵着孙女，扛着个麻袋走到货车边上。
马戏团已经表演完了马戏，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前往隔壁的下一个村子。
看见老爷爷老奶奶背着袋子走过来，正靠在货车边上的左丹雪热情招呼他们：“大爷大妈来卖山货吗？我们都好价收！”
她肩膀上停着猴子，人和猴子一起剥花生，谁剥的快，剥出来两颗花生米就塞一颗进对方嘴里，分享着吃。
剥出来三颗花生米，就有一颗甩起来，蹲在地上的狗子立刻跳起来接花生米。
一边说话，左丹雪一边移动着，像是遛完狗回家在电梯里遇见了怕狗的邻居一样，把金毛挡在身后。
金毛现在可没带围脖呢！
不带围脖的金毛，那很明显就是狗子了。
金毛被控制住，那就只剩下口蘑被投喂了。
口蘑开心地蹦起来，笑纳了几颗猴子剥的花生。
不过它蹦得明显不如金毛刚才蹦的高，只是用两条后腿站起来，然后张嘴。
好在猴子扔的很准。
老爷爷把肩膀上的麻袋放下：“不是卖的，我们想托你把这些带去给我儿子儿媳。昨天我听你们说你们是京城来的马戏团，那你们年前还会进京吗？”
左丹雪和走过来看热闹的梁丽雯对视一眼，有点心虚了。
为了卖票，她们自称是从京城来的。
其实只是老家在京城边上，还边得比较远。
老人家显然看出了他们俩的犹豫，但以为是因为没给报酬，他连忙补充道：“我们给……”
他牵着的小女孩突然开口：“我有一百块压岁钱！去年过年妈妈给我的。”
老人家有点迟疑，但是小女孩都报价了，他们就不太可能再往下砍价。
这毕竟是他们提出来，求着马戏团接的活。
“对，我们给一百。”老人家说着，打开身上穿的皮夹克，夹克看着很新，硬挺挺的，一看就是很爱惜，没怎么穿过，可能是老人家的孩子给买的。
他从皮夹克的胸前内兜里掏出个塑料袋，把塑料袋打开，里面又是个一层一层叠起来的纸包
将纸包拆开，又是一层塑料袋，不过这时候已经可以透过塑料袋看见里面一小扎用橡皮筋扎起来的钱了。
老人从钱里抽出来一张崭新，但是已经被叠的有点皱巴的红色纸币，递到梁丽雯面前。
其实如果是搭顺风车，这个钱有点少了。
当做快递费的话，那是足够的。
不过也要考虑时代局限性的问题，放在当年，快递业不够发达的时候，想要跨城甚至跨省给人送点东西，没有便捷的快递渠道，很多时候只能通过跨城大巴。
和售票员或者司机提前说好，运气好的可能付半个人的车票钱，如果是比较热门的车，那得付全票，这样可以把要捎的东西放在车上，提前通知收货人到车辆的终点站接货。
大多数人应该没有坐过这种大巴，就是早上从一个城市出发，载满一车人，一路走高速，还包一顿午饭，大概率是在服务区吃得很差的饭，到晚上的时候，就跨越了省份到了另外一座城市。
每天这样一班车，这是那个交通不够便捷的时代很多人去大城市打工的出行方式。
赵珺没接触过这样的车，现在铁路高铁都更发达了，也很少有人再坐这种车，她还是写公路片剧本的时候查资料才了解一点的。
这样的大巴价格并不便宜，只是可能出发地就在家附近，对于一些交通不便地区的人来说出行更方便。
马戏团收这一百块钱，甚至再高一点其实是很合理的，很符合那个时代的物流状况。
但是放在现在看，一麻袋的东西，再重，几十块钱快递费都能寄走了。
大多数观众不会考虑到物流的进步导致快递费更便宜，只会觉得这个电影背景可能是十几年前甚至二十多年前，那个时候物价很低，你这个马戏团竟然收比现在还贵的快递费，坑老人小孩钱，黑心！
这部电影的主角团还是挺善良的，所以一百就一百吧，要价高了观众的关注点容易跑偏。
“阿姨、姐姐！求你们了，我爸妈今年不回来过年，我跟爷爷奶奶想把这些红薯干带给他们，都是我们一根一根晒出来的。”小女孩对人的感知很敏锐，察觉到两人还是没有答应，她开始祈求，“求求你们了！我还想把我期末考试的卷子带给我爸妈看，我考了双百！”
梁丽雯打开蛇皮袋子，摸出来一根红薯干放在嘴里，像叼着烟一样有点不正经地嚼：“成吧，我们就送到京城，要你爸妈自己来拿哦。”
“好！谢谢阿姨和姐姐！”小女孩甜甜的笑了，从红薯干中间摸出来个黄色的橘子，“这个是今年秋天摘的橘子，放在米缸里面，还剩下一些，好甜的，给你们吃！”
左丹雪接过橘子的时候，老爷爷老奶奶已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
老奶奶还从兜里搞了个塑料袋，抓了一把红薯干放在里面，然后用细细的塑料绳子把麻袋收紧，把塑料袋给了梁丽雯：“给你们路上吃，我们家自己种的地瓜晒的，又软又甜，好吃。”
赵珺也叼了根红薯干在旁边吃，其实剧组好多人都在吃。
吃过农家红薯干的人应该都知道，想要把红薯干晒得软是很不容易的。
网上卖的有些红薯干是黄黄的，柔软又黏牙，还有一股工业糖精的味道。
真正农家自己做的又很容易干巴咬不动，晒好多才能挑出来一些软的。
为了收集够足够的道具，道具组花经费，真的跑去农民家里收购了好多红薯干，从里面挑出最好看，一看就软糯可口的那些放在袋子里当了道具。
因为电影里面爷爷奶奶和孙女给父母寄的红薯干应该也是仔仔细细一根一根挑出来的。
剩下的红薯干也不可能退，就放在剧组当了小零食。
不过这玩意糖分很高，要少吃。
赵珺就是叼了一根很硬的在磨牙。
“谢谢大爷。”左丹雪接过了口袋和钱，这桩生意就算做成了。
左丹雪把橘子剥了，自己吃了一瓣，很甜，就塞了一小瓣给小女孩吃了：“你们这的橘子好甜啊，明年我们来早一点，橘子熟的季节过了收橘子。”
“要的要的！”老奶奶一脸慈祥的笑，“到时候我们家的橘子都卖给你，不卖给那些收水果的。”
几个人一起动手，把要带的货物给放在了车上。
这一家三口给亲人送的东西不算很重，不过种类还挺多。
一袋子红薯干，一泡沫箱裹得严严实实的鸡蛋，放在红薯干里面的几颗艰难保存下来的橘子，还有一些和马戏团这两天在这个村子里收到的山货一样品种的野生干菜，干蘑菇什么的。
这里的设定好像有一点奇怪，因为是在京城附近拍的，略微光秃的树、房屋的建筑、产出的山货都像是北方。
但是演员的口音、小村子被群山环绕还有产橘子这点却像是南方。
这也是魔幻现实主义的一重，演员们的口音其实都是乱的，说不清到底是哪个地区的口音。
这也是为了展现一个主旨，这一家人的亲情是到处都通用的，不管是哪个地方的乡村人家，总会有外出打工的劳动力，遇上节假日的时候，不管是因为无奈，还是因为节假日有三倍薪水而不能回家，家人们对于对方的爱和思念这种人类珍贵的情感都是共通的。
刚才老爷爷抓红薯干分给左丹雪的时候，带出来几根红薯干掉在地上，金毛被放松了警惕，从左丹雪身后挤了出来，和口蘑一狗捡起一根红薯干嚼了起来。
刚放好他们的东西，马戏团又继续收拾行李，这时候越来越多人凑过来了。
都是村里的老人，看见了马戏团给捎东西，纷纷带了自己想要带给在京城打工的亲人的东西过来了。
不是所有人的孩子过年都不回家，所以各家带的东西有多有少。
左丹雪和梁丽雯对视一眼，双双叹气。
左丹雪劝道：“都带吧，反正要去京城了，顺路赚点，应该够油费了。”
“成，我跟你爸说一声。”梁丽雯也是叹息。
两人继续帮着村民们把货物搬上车，大包的收一百块，中等大小的收五十，要是只有一小提，那就收二十块钱。
上车下车搬了半天，等人群都散去以后，车队里的几个男人也回来了。
本来父亲还抱怨妻子和女儿太心软了，改道去京城，不麻烦吗？
不过当左丹雪把钱都摊开来数了一遍以后，他立刻闭嘴了。
就这一会儿，竟然收到了一千多块钱！
他们表演一晚上的马戏，三十块钱一张票，那才将将赚到两千。
其实这些留守老人和小孩没有想象中贫穷，他们的子女和父母在外面打工，收入其实挺高的，如果够节省，住在工厂宿舍，吃工厂食堂，一个月说不定能省下来万把块钱。
在农村又基本上可以做到自给自足，米吃自己种的，菜也是自己种的，只有些肉油要自己买，打工的人寄回来的钱都可以省下，老人们比较宠孩子，三十块钱一场的马戏还是愿意出的。
“赚这么多？”父亲搓着手里的钱，叼了根手卷烟在嘴里，“我们多停一天，看看还有没有人要带东西，明天我们往隔壁村去，闺女，写个大牌子，就在咱们那个马戏的牌子后头写，就写捎物进京！”
作者有话说：这种大巴车，我初中之前我们县城有直通深圳的，方便南下打工x
不记得是今天去明天回还是两辆车一直倒腾了，反正早上出发傍晚能到。每到夏天，我妈就会托售票员从深圳带荔枝来，哪怕加上运费也比本地买的划算，还新鲜，都是刚刚树上摘下来就卖了，当天就能到我手上，比后来网上买的还要新鲜。我每周都跟我妈去车站接荔枝，回来路上就吃了一挂了。
好怀念，后来这趟车停运了，我就再也没吃过新鲜荔枝。
第197章 24岁，你卖咖啡……
后续就是马戏团改变了行动策略，缺斤少两还要表演，这样赚的都不如送货来的快。
也算是一种改邪归正的途径了。
因为儿童演员只有周末能来，所以有儿童出场的这部分拍摄进度比较慢，别的部分拍完了，一些演员都已经杀青收工了，集中看马戏的那一场又单独拍了两个，周末才拍完。
进入十二月，京城下雪了，赵珺则召集了坏版本最重要的儿童演员，开始慢慢拍摄。
故事从第一场表演开始展开了分歧。
好版本是马戏团表演，而且表演的比较烂，很明显动物都是没怎么使下狠训练过，口蘑和饼干只会按照指令稍息立正抬头挺胸、坐立站起、趴着装死、握手、走来走去绕圈圈，能表演的特技只有跳起来接食物而已。
哦，饼干还有个狮子钻火圈，火圈上面的火是假的，用红色的彩纸缠在圈上，还掉了一半。
坏版本是杂技团这个对演员本身的要求也挺高，所以拍完好版本以后的这两个月，演员们也在努力训练。
主要是饰演兄妹的孙凯和左丹雪，他们俩人年轻，角色也年轻，所以比较难的杂技都在他们俩身上，年纪大一点的梁丽雯和袁家伟只有一些抛接道具的动作，大部分时候是在地面上。
他们俩比较难的只有吞剑和躺钉板胸口碎大石，不过这个从表演上来说没什么难度，更考验的是道具组和后期剪辑的能力。
左丹雪要学顶大缸，就是躺在一个板凳上，把一个超大的缸给踢起来；孙凯有空中飞人，要抓着一根丝带在空中飞来飞去，还得做动作。
大家都学的挺努力，最后表现出来的效果也都不错。
顶大缸不可能真的拿一个那么大的瓷缸，那种得专业人士才踢得起来，左丹雪用的大缸是仿陶瓷的，赵珺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材质，不过比最开始那一版的泡沫缸更好一点，更有瓷缸的感觉，不像泡沫的，踢起来发飘，不好控制用力。
在天上飞的部分也靠吊威亚加剪辑完成了拍摄。
这类有些危险的杂技动作就很考验演员的默契，所以表演的四个演员都是一家人，父母和儿女，叔叔年纪大了就负责收票，也趁大家出来看杂技，躲在暗处观察，打量谁比较好骗，谁家里更有钱。
袁家伟和梁丽雯表演完躺在钉板上胸口碎大石，袁家伟转过身，对着观众们展示他光滑的背部，没有孔洞，只有一些被钉子印出的红痕。
本来用很多钉子密密麻麻的排列在一起就已经降低了压强，而且每个钉子顶端其实都是做了处理是平的，只是看不出来，二百斤放到钉板上都没有问题，袁家伟个子没有很高，一米七左右，也不胖，就是正常身材，他躺上去更是没问题。
“来来来，大家看看，为什么我能金刚不坏，都是靠吃我们老白家祖传的秘方神药！”袁家伟靠着场地边缘走一圈，让观众们看清他背上真的没被钉板扎破，然后语气有些暧昧，有所暗示。
壮阳一直是个很好的推销方式，什么东西和壮阳扯上关系都能卖得很好，大概是因为确实非常非常多人有这样的需求。
等袁家伟说完了一堆广告词，另外三人趁机送上磨成药粉的小纸包，纸包里面的药粉是白的、黄的褐色的粉末混合在一起的，看不出来原型是什么。
“这是啥呀？就这些粉？”有人对纸包上的粉末提出了质疑。
旁边的村民顶嘴道：“独门秘方，哪能让你看出来是什么？你要是不买就让开，给我看看。”
听了这话，前头那人提出的质疑倒好像是他买不起，挑刺想要讲价一样。
袁家伟立刻开口：“数量有限，一共三十份，再多就没有了，先到先得啊，先付款先得！”
听了这话，不少人都摸向口袋。
“多少钱一包？”
袁家伟大声道：“今日我给乡亲们特惠价，感谢大家的支持，只要五十，五十块一包，您要是吃的好，年后开春了我们再来，到时候新一批的药也制好了。”
见村民们还有些犹豫，袁家伟伸手指了最开始质疑的那个村民：“来大哥，您不信我们的药是吧，您来尝一点，指头蘸这么一眯，直接含嘴里服下，也可以用水冲。”
村民走上前去，按照袁家伟的指导，用食指长长的指甲挑起一指甲盖的粉末，倒进了嘴里。
把粉末含化，村民点头道：“怪苦的，不过确实感觉挺精神。”
梁丽雯笑道：“是药怎么会不苦呢？又不是板蓝根枇杷膏。大哥，您看有用吧！”
这村民确实是村里的人，大家都认识他，也是他第一个出来质疑药效的，见他都认同了，这个药确实吃了会让人精神，便也纷纷掏口袋，拿钱买了药。
三个人手里的纸包一下子就卖完了，但还有人没买到，梁丽雯作势要拦：“这是秘方，里面的药材都是难得的，光炮制就要炮制几年，只有这些，没有再多了。”
限量反而让一些本来犹豫的村民更想要买了：“那你们明年来一定要多带点！怎么就我们买不到呢？”
“一定一定，明年人人都有。”
这是搞饥饿营销呢！
其实这粉哪是什么神药，别说神药了，连中药都不是，白的黄的粉末就是维生素磨碎了混起来。
那种小瓶的维生素，一瓶一百片的，这里卖出去了三十份“神药”，就是用了两瓶维生素，加起来不到十块钱，但是赚了上千。
至于能够让人精神的部分是那些褐色的粉末，是速溶咖啡粉……
这玩意儿还蛮贵呢，一条就要几毛钱，还只能倒出来几份。
百倍利润，足够让资本家冒一切的风险。
这比卖违禁药品赚得多，而且没风险。
就算有人发现了药不对，报警的话，这伙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把药卖完，一家人继续表演最后的杂技，四个人把几个苹果抛的满场地乱飞，观众们也是很给面子的，一边鼓掌一边吆喝。
表演结束，夜里杂技团就收拾了东西，准备一早就走。
他们还要去隔壁村卖假药呢！
天刚亮的时候，佝偻着背的老人牵着自己的孙女来了。
“白师傅，我有个事想求求你。”老人搓着手，有些谨慎。
袁家伟正站在车子旁边刷牙，刷的咕噜咕噜响，他一口把嘴里的泡泡吐掉，用水杯漱了一下口，把牙刷哐啷一下丢进杯子，又把杯子卡进货车侧面的一个小空间：“啥事儿呀大爷？”
“昨天你们卖那药……能治啥病啊？还有吗？”老人咳嗽两声，喘气都有点不流畅。
他已经很虚弱病重了，看得出来寿数不久。
袁家伟摇头，虽然他们卖假药，但他们很有忧患意识，卖点药骗人钱可以，真要说自己的药能治病，那是害人，倒不是说良心有亏，主要是怕闹出人命来，把他们给一锅端了。
“我们那药就是那样用的。”袁家伟挤眉弄眼，“大爷您用不上了吧。”
“那……那就算了。”老人深呼吸几口才说话，“那我有个事儿求您。”
他把手杖一撑，像是要跪倒，袁家伟赶紧一把把老人扶助：“哎哎哎，您这是干嘛？您要干啥先说，我们江湖人最讲义气了，能做的我肯定尽力，做不到的，您这样求我也没用啊。”
“我这个小孙女可怜。”老人被扶住了，没有跪下去，他把本来有些胆怯地躲在他身后的孙女给拉出来，“她爸妈进京打工，有两年没回来了，本来我跟她奶奶照顾她，结果春天她奶奶一场感冒走了，就留下我老头子，带个小妮子，我老头也活不了几个月了，怕她一个小妮儿没人看顾，就想着你们，能不能把我这个小孙女带去京城，送去她爸妈身边。”
“这……我们也不去京城啊……”梁丽雯刚刚发现这边的动静，已经凑过来了，听见老人的话，她十分惊愕。
“咳咳，我这把老骨头大概是过不了这个冬天了，不瞒你们说，我们家在这村里是外姓人，要是我走了，也没人管我这小孙女了。”老人又作势要跪下来，被拉住了。
陶志伟阴仄仄的从货车后面绕过来，开口道：“其实也不是不行……”
梁丽雯和袁家伟有点意外的看向他，三个人绕到货车的另外一面去窃窃私语了。
梁丽雯把儿子女儿喊来放风，防止有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袁家伟小声道：“三叔，这怎么好答应？我们又不进京，进京那么远呢！”
“你也听到这老头说了，要是我们不管，小姑娘就没人管了。”陶志伟说着好像很善良的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阴郁的，“你们晓得七姑吧，她男人嫌她生不了，在隔壁村跟一个寡妇勾勾搭搭，前两年大冬天的去寡妇家喝酒，回来路上喝多了，倒在路边冻死了。可怜七姑没儿没女的，男人也死了，这个小姑娘也没人管，带回去陪七姑，多好？这样她有人管了，七姑也有人养老了。”
因为小演员最后选择了小女孩的关系，为了避免一些问题，赵珺把这个需要养老的远房亲戚也改成了女性。
“这怎么行？”梁丽雯惊讶，“这，不是要送这孩子去找她爹妈吗？”
“他爹妈去京里打工，连老娘死了都没回来，没良心的东西，说不定是死在外面了呢！”陶志伟还在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七姑有钱，她男人死了，寡妇的姘头赔了几万块呢！七姑养着小姑娘，不比把她送去没良心的爹妈身边好吗？”
第198章 24岁，你发掘童星……
梁丽雯和袁家伟最终还是答应了。
本来他们也做惯了卖假药的事，良心大大滴坏，再做一件坏事也不怪了。
只要有个人能提出看似合理的理由，又把这个理由编撰成正义，“说服”别人干坏事是挺容易的。
人有从众心理嘛，只要觉得别人是牵头干坏事的那个，自己只是帮忙，那心理压力就小多了。
于是这家人答应了下来。
拍摄完这个部分又补拍了一些小细节，等了两天，终于等到了一个大雪天，要拍摄比较重要的一场分别戏了。
狂风卷着鹅毛大雪在空中飘荡，附近有山，风透过山谷的缝隙，制造出呜呜的响声。
这是个寒冷的冬天，村口的水泥路已经被积雪覆盖了大半，水泥路上本来就不太明显的车辙痕又被雪盖过去了。
来这个村里的车不多，现在还是寒冷的冬季，这里不用铲雪，因为路上根本没什么人走。
沿着道路两旁种了几棵歪歪扭扭的行道树，叶子已经掉光了，就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已经很难辨认出是什么树了。
行道树很稀疏，中间还有一棵倒下去的，是被昨夜刮的风雪给压翻了。
老爷爷的演员拄着拐杖，站在村口，在大雪里紧紧握着孙女的手。
主角团的几人站在车边上，给车顶披上一层防雨布，又给车轮捆上几根铁链，省得在大雪天打滑，左丹雪和梁丽雯仔细检查车辆，也在等那对祖孙告别。
老爷爷把孙女交到梁丽雯手里：“你要乖乖听大娘跟姐姐的话。”
小女孩拼命点头：“爷，我舍不得你！”
老爷爷用皲裂的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脸：“去了城里也要听你爹和……听你爹的话，前二年回来的时候，你妈怀了，说是个儿子……你去了城里好好照顾弟弟，他们要是骂你，你就忍着，待在城里好好读书，要是打你……打的不重你也忍着，要是发了狠打你，你就回来！”
“嗯！我晓得！”小女孩揉揉眼睛在流出了眼泪。
试镜的时候小演员倒是很难做到一瞬间就能哭出来，不过现在刮风的冰雪天气，在这个环境里很容易被风雪迷了眼，想要迎风流泪简单多了。
小女孩这里还有一些不会被完全揭开的背景设定，她其实不是“爸爸”和“妈妈”的孩子，是爸爸和以前的妻子生的。
农村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学习不好就辍学，十六七岁可能就办婚礼结婚了，然后一起出去打工。
这样的婚姻维持不了太久，小女孩的妈妈也是赚到了钱就离开了，逃离了现在的命运。
赵珺写这部分剧本的时候想到了《小野》，这个小女孩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春分的女儿。
她也有一个逃脱了的妈妈。
从爷爷的话里可以听出，小女孩的父亲有打小孩的习惯，这证明他以前多半也打老婆。
小女孩的妈妈就是因为这样才逃走的，因为本来结婚的时候就双方都没到婚龄，只是在老家摆过酒，所以也不需要什么离婚程序，父亲又再婚了一个后妈。
小女孩和后妈不熟悉，也没见过几次面，这个后妈可以是好人，也可以是坏人，她不重要，反正渣爹装不了多久，早晚会暴露本性，后妈很可能也是受害者。
赵珺故意写爸爸已经有两年没有回老家了，爷爷给出要送小女孩去的地方也只是个打工的地址，这证明小女孩的父亲已经失联了两年。
在外打工的游子通常过年都会回家，就算不回家，也不可能断联。
这又不是古代，就算爷爷不会用智能手机，村里总有固定电话吧？
想要联系不难，就算不爱联系，一年到头过年总得打几个电话。
但是完全没有，爷爷连儿子具体到哪了工作了都不太能确定。
赵珺想要暗示观众小女孩的父亲死了，而且已经用陶志伟之口恶意揣测说她爸死了。
当然这也不一定真的意味着这个角色真的死了，可能只是失联，根本联系不上，好一点的情况，可能被骗出国打黑工去了，还活着，坏一点的情况就是被骗进了黑煤窑，整天生活在地下挖煤。
反正小女孩的父亲联系不上，找不着，等到杂技团最后放弃了拐带小孩，真的决定要把她送去家人身边的时候，根本找不到她父亲了。
再回村里，爷爷也已经去世了，那么小女孩就只能去母亲身边了。
这也算是件好事，是《小野》的好结局。
“咔！”赵珺有点无奈的喊咔了，“化妆师赶紧给补一下妆，童童哭得挺好，拉近拍几个特写，这次不用把脸抹花了。”
小演员也犯了一个和赵珺刚刚开始演电影的时候的共同错误，表演的太用力，导致导演不好拍摄。
她哭得真的很伤心，这么小的小孩也没有什么在不在乎形象的，反正鼻涕眼泪一把抓，抹的脸上腮红花了。
为了表现小孙女生活环境的恶劣，她的衣着打扮是有一点脏的。
爷爷确实挺爱这个孙女，但是他年纪大了，自己行动都很困难，更别提照顾孙女了，有时候早上吃饭都是小女孩自己烧火，加水把前一天的剩饭煮成稀饭。
小女孩饭得自己做，辫子要自己扎，衣服也得自己洗，她太小了，很难做好这些，所以脏乱一点是正常现象。
不如说一个设定上六七岁的孩子能够有自理能力，把自己养活都已经是很伟大的一件事了。
现在的小孩基本上都被养的比较好，小女孩脸上的皲裂和高原红是化妆师化出来的，再防水，沾了眼泪擦来擦去也有点容易花。
毕竟不可能真的为了拍戏把个小孩丢在大雪天里吹的脸上破了，能用化妆技术不费特别大功夫做出来的东西就不必要折腾演员。
“好的，导演！”小演员大声回应，化妆师笑着去给她把脸洗干净重新化妆了。
这个小演员还挺讨人喜欢的，平时很有礼貌，不是熊孩子的类型。
选择小演员的时候赵珺有让工作人员们关注他们的家庭，就算不是那种家庭氛围超级和谐，关爱孩子到赵珺家里的程度，也至少要是父母比较支持孩子的事业的家庭。
父母不管学历高低，见识多少都没事儿，但至少要晓得别不懂装懂，随意插手孩子的演艺事业。
赵珺那一批的童星其实受父母影响很大，她自己就很被家里人支持保护。
还有林嘉艺，她姨妈是圈内人，很懂行也能给资源，她当时的经纪人就是姨妈信任的助理。
现在林嘉艺算得上是二线明星，死忠粉丝没有那么多，但是因为演过《红楼梦》里面的小薛宝钗，所以泛知名度很高，大众好感也挺不错。
典型的反面教材是左丹雪万启飞这对苦命鸳鸯，左丹雪父母是不太懂这一行，全权委托了经纪人结果被公司坑了，脸整毁了。
万启飞父母是也不懂，但是就是喜欢插手，给他选了几部男主剧本结果全部扑街了，不敢再插嘴，不得不把他的经纪人身份交出来给公司，又签了很坑的合同才获得了后续的资源，不然他刚上大学的时候就连扑几部男主剧，早就没戏拍了。
这个小演员姓童，父亲是摄影师，母亲在广告行业工作，比较靠近时尚、广告圈那边，但通过各种人脉也勉强和娱乐圈搭了点边，他们俩不太懂行，但知道不懂行很容易被坑，就没给孩子签公司，当然也没啥资源，只有自己工作里面能接触到的一点点。
小演员平常就是拍购物软件照片当童模，还在网上发点vlog，算是个小小网红，有几万粉丝。
现在这种儿童网红圈子也很拥挤，比较红的要么是长得非常非常漂亮，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要么就是长得比较圆润，非常非常可爱；还有小部分是靠搞抽象，或者是机缘巧合家长随手发的一个视频火的。
都是命。
小火靠捧大火靠命，童乐还没有碰上那个让她火起来的契机，所以还没什么名气，也不会被局限在童模的身份里。
不过她长得有点矮，差不多刚刚到同龄人的正常身高下限，所以才能演比自己小三四岁的孩子。
要知道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几个月都能身高差不少。
赵珺本来有点担心是不是父母为了孩子当童模不给吃饭才长得矮，还特意让小演员去体检过。
还好，童乐的身体状况还是正常的，只是父母个子都不高所以才矮了点，医生预计她成年以后的身高到一米六都比较难，但是也没必要打生长激素。
好在女明星出街一般都会穿高跟鞋，所以如果真的没有特别特别矮，这个身高影响不算特别大。
童乐入行以后还没签公司，面试上过几个角色，但是因为没有背景都没有挺过最后一轮，通过赵珺这里的试镜以后，万亭把她签在了她新开没两年的经纪公司里，也代表了对她的看好。
她演技还挺灵的，虽然表演痕迹还有点重，但是可以慢慢教。
十岁了的小女孩，不会真的和演的六岁一样，大脑性格什么都已经挺成熟了。
现在孩子接受手机之类的信息更早，各方面都挺成熟，有不少个子长得高的孩子十一二岁体型上就已经完全是成年人了，童乐体型还是小孩，但是思维上能沟通。
重新把脸上的妆化好，童乐裹了裹身上的棉袄，对着爷爷挥手：“爷！你等我明年跟我爸来看你！”
老爷爷艰难的拄着拐杖，一只手也挥手：“我等你！”
这是这对祖孙见的最后一面。
第199章 24岁，你拍摄中
到了拍摄车内戏的时候就暖和多了，车门一关，车窗一合，车厢里等于是个密闭空间，六个人挤在一个只有十立方米不到的狭小空间里，待一会儿就很容易让温度升高。
更别提这辆车已经被拆空改造了，本来应该装发动机的地方啥也没有，换成了别的设备，有空调口藏在车座位下面，把车厢里烤得暖烘烘的。
“冻着了吧？”左丹雪和童乐坐在一个座位上，但其实不算很挤。
哥哥开车，父亲坐副驾驶，母亲女儿带着刚来的小女孩一起坐在后排，反派大爷在后头车厢里，车厢被改造过的，里面隔了个小房间出来，还放了张行军床。
有时候到了服务区之类的地方，有便宜住宿，也要留一个男人在车上睡，看着车上的东西别给人偷了。
货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油箱里的油。
现在可能少见了，放在十来年前，货车司机都要防着被偷油。
童乐很懂事地摇摇头：“不冷。”
左丹雪笑笑，从口袋里掏出个烤红薯，从中间撕开个小口，白色的雾气立刻就从小口里面钻出来了。
这个版本的女儿是个懦弱的人，从小学杂技这种本事少不了挨骂挨打，她的性格也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养成的。
不过她还是挺善良的，懦弱的人性格应该不会太坏，不会很凶恶，只不过因为他们懦弱不作为，很多时候该做的事情不敢做，会坏事。
女儿此前一直是这个小团伙里面最弱小的一个，现在来了个新的弱小的小孩，如果真的被叔爷送去姑奶家，那么多半也会跟她一样学杂技，以后干这个为生。
她想起自己从小学这个受的苦，对小女孩有点同情。
不过这同情仅限于稍微友好一点的态度，并不足以让她告诉小女孩真相帮小女孩逃走。
很多人都会有“见不得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的心态，对于不算很熟的陌生人也是，看见别人比自己还要惨，会产生同情，但是如果对方比自己幸福一点点，又会有嫉妒。
女儿对于小女孩就是这样的感情，发现对方的命运可能比自己还要惨，不仅要和她一样从小被锤炼学杂技，还被哄骗远离亲生父母和亲人，学艺的时候再痛苦，也没有人会真的关爱她，难免产生了很多的同情。
但她不会帮小女孩，不仅是因为不敢违背家人，还因为见不得别人过得更好。
这就是人性。
这个杂技团确实没一个真正的好人。
左丹雪把红薯分了两截，自己和小女孩一人一半，又掏出另一个烤红薯，给了妈妈。
小女孩小口小口的一边吸气品尝，一边吹着手里滚烫的红薯。
红薯很甜，一丝一丝的晶莹剔透，在这样寒冷的冬天，能吃上一个烤红薯，已经是一份很微小的幸福了。
“喜欢吃红薯啊？等到了我们家，有的是烤红薯吃。”梁丽雯露出了个看似慈爱的微笑。
但是这里摄影师特意改变了打光，一一个近视小女孩的视角，从下往上的仰视角打光。
讲恐怖故事的时候不是会拿一个手电筒放在下巴下面吗，可以把人的脸照得很可怕。
现在就是这样的效果。
车厢里是昏暗的，光源来自于下方，没有在脸下面摆反光板美颜的效果，反而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梁丽雯也算豁出去了，她以前演电视剧的时候都是很完美的形象，除了刚出道早期演过女二炮灰，后来演上女主以后再也没给人做过配，都是正面主角，永远精致美丽。
所以她在年纪上了三十岁，稍微有点开始糊的迹象的时候就果断进入半隐退状态，开公司自己当老板，除了外甥女以外还签了几个年轻艺人慢慢培养，搞得还挺不错。
拉不下面子不愿意扮丑也是梁丽雯手里没什么奖项的原因，她只有几个代表收视率的视后、最受欢迎女演员之类的奖，都集中在两三年内，她最红的时候。
现在回看梁丽雯演的电视剧，绝大多数都是偶像剧，讲些男男男女情情爱爱的，她演的女主全是玛丽苏。
同质化也是她糊得很快的原因。
不过和后面这些年的“大女主”电视剧相比，某种意义上来说她那些玛丽苏剧的女主才是真正的“大女主”，整部剧高光都给女主，几个男角色候选争夺女主的爱，女主经历过的磨难很快会靠自己的机制勇敢克服，女主性格坚韧不拔，不被感情动摇，有坚定的目标，比起男人事业更重要……
她演过穿越古代的女孩子当厨娘、宫女奋斗升职记，穿越剧被禁以后也演过现代的律师、医生升职记，虽然后者被吐槽为以为是职业剧结果女主净谈恋爱了还一直成功升职，但至少是有在做事的。
这些电视剧里面往往女主和真男主针锋相对，是对手，可能一开始女主稍弱，但是她会迅速找到战胜男主的方法，赢得胜利，让男主拜服在女主的能力和魅力下，两个人变成欢喜冤家。
但是这种电视剧也只有那几年比较流行，后面越来越趋向于男主很苏，女主普普通通，可能还用大美女演员硬说是普通人，对于女演员的流行风格也从国泰民安脸变成了小白花。
赵书敏还吃上了一点红利，她是稍显艳丽的长相，女主变成小白花以后，她还演上过扑街电视剧的反派女配，专门怼着女主。
不过她不是女二，只是好几个女反派里面的一个，女配的跟班，那个剧扑得播都没播完，所以赵书敏最有可能真的进圈不再当群演的机会也没能抓住。
那还是赵珺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
“姐姐你们家种红薯啊？”小女孩感觉到了好像有点不对，但是把这话理解成是梁丽雯他们热情好客，随口邀请小孩去他们家玩也可以，“谢谢你们带我去找爸爸，你们家是不是离京城好近呀？以后我要让我爸爸带我去看你们。”
梁丽雯也察觉到了自己失语，表情变了变：“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左丹雪也帮着把话题扭回去：“到时候你可以随便吃红薯，我们家种的红薯可甜了。”
小女孩啃了一口像她现在的心情一样甜蜜的红薯：“那姐姐你们为什么还会演杂技呢？我们村里都是爷爷奶奶种田，叔叔婶子全部都出去打工挣大钱了。”
坐在副驾驶的袁家伟开口道：“打工能挣几个钱，哪有我们挣的多。”
因为要拍出一种光怪流离不确定地域的魔幻感，赵珺特意让所有演员都用各自会说的方言说台词。
之后赵珺想准备两个版本，一个版本请演员或者请专业的录音演员把台词全部用某个地区的方言重新录过一遍，另外一个版本就用现在这样各种不同方言混杂。
感觉这两部电影能出好多各种各样的导演剪辑版。
袁家伟说的是粤语，这句台词是赵珺特意安排给他的。
说出来是不是有一种“乡毋宁是这样的”的感觉？
小女孩若有所思。
袁家伟继续用带有老钱笑声共鸣的语调说道：“干我们这行，苦是苦了点，但是可挣钱了。你要不跟我们去学艺，以后挣大钱。”
他有点胆小，观念中又有点大男子主义，感觉自己作为男人是一家之主，这种犯罪的事情，他也是主谋，要是被抓了，他肯定罪最重。
所以他还想着能不能曲线救国，忽悠这小姑娘说是想收她做徒弟，这样被抓了大概也没啥事儿。
他觉得小姑娘的父亲都已经另外娶了个老婆有儿子了，又几年不回老家，亲爹亲妈亲女儿都管不上，很明显没什么良心，也不在乎老家的人。
就算这个女儿丢了，亲爹多半也不会来问。
哪怕来问了，听说女儿是拜了人家做师父学艺，有人管吃管喝还教手艺，小孩不用他管，这个爹肯定会非常乐意的。
“不要，我想去找我爸爸！”小女孩倒是很果断的拒绝了，“我想读书，我爷就叫我好好读书，以后上个好大学，挣大钱！”
“你要是跟我们学，也能挣大钱，还能早早就挣钱。”梁丽雯显然明白了丈夫的意思，要是能说服这个小女孩，不用担风险，她当然也更乐意，她笑道，“你看看你读书挣钱还要多少年？要上小学中学还要上大学，小二十年呢！你看看我们，等你过五年十年就能开始挣钱了。”
小女孩因为多次违背大人的意愿，已经有点紧张了，她的手搓着衣角：“那我也不想要。我还想挣了大钱去找我妈。”
“也行吧，你妈是干嘛去了？跑了？”梁丽雯被一个小女孩反抗了，有点不太高兴，所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
以她的见闻，农村女人所谓的“跑了”，多半是被老公杀了。
说起妈妈，小女孩撅起了嘴，嘴上够吊油瓶了：“嗯……我妈在南边打工……因为我爸打她，她就跑了。”
梁丽雯继续恶意引导：“那你见过你妈吗？我听你爷说你就有后娘啦？那你妈不是刚生了你就跑了？”
她就是想要得到自己想的结果，想要让小女孩知道，她妈妈死掉啦！
“去年见过一回，今年过年也见了！”说起妈妈，小女孩的语气高昂了一点，“我妈说她以前就想来看我，但是过年我爸也在，她就不敢来。这两年我爸没回来，我妈过年的时候就悄悄来看我了！她还给我带了城里的糖，好好吃！”
“这样啊。”梁丽雯阴阳怪气了一句，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她心情不太美妙。
第200章 24岁，你暂停拍摄
货车继续向前开着，车上几人聊完了刚刚的话题，气氛变得有些沉闷。
天色也渐渐黑了，在天完全黑之前，货车到了下一个村庄。
又是一番表演、卖货、卖假药，小女孩从杂技团的行为中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一群看似“善良”地把她从爷爷身边带走，说是要送她去找爸爸的人好像不是什么好人。
每当离开一个村子前往下一个村子的时候，小女孩都能看见他们悄悄造假。
比如从一个小瓶子里面倒出一些深红色的液体，加水混在一个大缸里变成粉红色，这样给村民按斤称着卖，就是什么外国进口的洋葡萄酒。
小女孩不懂什么洋货，只是看村民们本来觉得这些粉红色的酒不好，但是一听说是外国货，纷纷买了准备过年招待客人。
这样好像不对劲。
她很聪明地察觉到了异常，之后这一段，大人们的行动都以小女孩的视角展开。
同样在托盘底下放磁铁缺斤少两的秤、掺杂石子的山货、推推攘攘争吵价格的买家和卖家。
小女孩看见了好多不同寻常的事情，让她迅速地成长了。
这一段按理说小女孩承担的是摄影机的作用，她要表演的部分不多。
但是赵珺不想就这么简单的拍摄，她特意在面中安排了一些会反光的物体。
比如货车侧面光滑的壁板、来买东西的村民手里装满了液体的玻璃罐子、货物里面陈旧的折叠镜子……
这些东西会在拍摄大人们的同时在角落里显现出小女孩的变化，所以对她的演技要求也很高。
道具组和摄影组一起努力，按照赵珺的要求安排好了各种各样的场景。
童乐也很努力，一遍一遍的重新拍摄。
她和大多数小演员比起来是挺有天赋的，虽然比要求还差些，但矮子里拔高个字，已经算很不错了。
这些画面拍摄了足足两周，到了新年，赵珺给剧组放假，她自己也有重要的活动要出席。
图娜导演编剧＋导演，赵珺、克里斯蒂娜双主演的电影《mother in law》即将上映。
这个电影的名字是一语双关，首先电影的两个女主角，克里斯蒂娜的角色有个儿子，赵珺的角色处于怀孕之中，两个人都是mother。
其次是这部电影的主题与法律有关，牵扯到了一些law。
最后是两个角色的关系，克里斯蒂娜是赵珺的mother in law。
这样看这个题目是取得挺好的，但是如果要翻译，怎么都觉得有点奇怪。
翻成婆婆？
好怪。
其实早在去年年底，赵珺忙着拍电影的时候图娜导演就已经悄悄组织了几次小范围点映，凑够了播放时间和次数，已经满足了报名奥斯卡的要求。
这部电影是图娜导演自己投资的，当然还是希望能有高一点的票房。
因为奥斯卡的评选范围是前一年的电影，所以很多电影在票房上是吃不到奥斯卡红利的，就算真拿了奖，早已经下映了，重映的话肯定也不如首映来的更热烈。
这种时候资源都网上到处飞了。
所以图娜导演打了个擦边球，先在前一年，评选期范围内小规模点映达到评选标准，等到第二年评奖的时候再集中上映。
在奥斯卡入围名单出来以后上映就够了，没必要等到奖项出来。
因为万一没拿奖，那还不如宣传入围效果好呢，等到正式结果出来，肯定是拿到了奖的电影吸走更高的关注。
前阵子公开入围名单的时候，赵珺和克里斯蒂娜双双获得了最佳女主角提名，当时就引起了网络热议，不过赵珺当时忙着拍电影，都没有关注网络上的舆论，全部交给谷熙了。
电影首映当天，美国本土票房就已经破了一亿美元。
这都已经快超过很多电影的总票房了，而这只是电影的美国票房。
因为赵珺，这部电影还有着巨大的华国票仓，只不过目前还没有过审，不能同步在华国上映而已。
这部《Mother in law》的题材真的很吸引人。
两大国际影后联袂出演、婆媳一起杀夫杀子，还可能牵扯到禁忌之恋！
妈耶，这样一说谁不想看？
【外娱一下】［皇冠］有希望拿奥斯卡吗？
rt
在美留子，去年想抢点映没抢着，今年正式上映，我就赶紧买了票去看了。
电影很好看！
［皇冠］和克里斯蒂娜都演的很好，两个人的角色也都好复杂。
尤其是［皇冠］，感觉她的情绪转变好牛！
以下涉及剧透自行退出！！！
刚开始我还以为【皇冠】演的是个懦弱的无辜受害者，怀孕的时候老公出轨被蒙在鼓里不说，还感觉超幸福，每天笑嘻嘻的。
结果她发现老公出轨的那个眼神！
哇塞，就不是那种常规的对渣男的怨恨，是有一种，怎么说呢，恍然大悟？还有点解脱、如释重负的表情。
我当时还疑惑，怎么给这种表情，后面就晓得了。
合着姐自己暗恋婆婆啊！
怪不得如释重负，绿了渣男也算以暴制暴了。
1L
啊？这么刺激？
2L
也不是……就是那种氛围你明白吗？
可以理解成是她们俩互帮互助一起对抗渣男拯救对方，但是就是能感觉到那种氛围。
不是我性缘脑看见啥都要理解成是爱情哈，但你们看了电影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了，真的能感觉到。
导演不是爱丽丝图娜吗？克里斯蒂娜的养女，她拍过好多边缘题材的电影，包括［皇冠］早期拿奖的《顽童》，还有后面拿过一些奖的《夕阳》《黄昏》等等等等，一些影视博主很喜欢剪的那个素材，正宫死了儿子被告知老公有私生子，收养了私生子结果和私生子相爱了的那部神片，其实就是她拍的。
人家电影拍挺好，这些博主爱断章取义。
多看几部爱丽丝图娜的电影就能感觉到她确实爱这种题材，畸恋、年龄差、恋母什么的。
外网都怀疑她恋母。
其实看了这部电影，大概能感觉到确实有道理。
联系现实可以想一下，导演有点把自己代入［皇冠］那个角色的感觉。就是如果她和克里斯蒂娜不是养母女是婆婆儿媳，不违背法律的if世界线。
特意都把儿媳这个角色设定成亚裔了……爱丽丝图娜自己也是亚裔，和［皇冠］一样的华裔。
3L
天哪！
这么禁忌！
越说我越感兴趣了。
不过这电影国内能上映吗？有点担心了。
4L
我也觉得比较悬
5L
如果拿了奖可能好一点？
如［皇冠］能拿奖，那就是华娱第一个奥斯卡影后。
6L
为了让我看到这电影，也求求［皇冠］拿奖吧！
7L
我觉得悬，她毕竟是外国人
8L
但是她都拍了那么多多美国电影了，又不是没有外国人拿过奥斯卡，也不是没有亚裔拿过。
只是很难而已
但是她以前的哪一步不是很难呢？
可是最后都赢了！
9L
我觉得她配得上，但是也不用抱太大期待。
［皇冠］还很年轻呢，以她以往的选片眼光和质量来看，她肯定不会只有这一次提名。
又不是什么人生仅此一次的机会要为此拼了命，［皇冠］也早就不需要这个奖来为她的皇冠增添光彩。
［皇冠］就是目前全世界最好的年轻女演员。
她还有广阔的未来，而且就算没有好饼，她还能自己造。
别忘了［皇冠］这几年导演奖也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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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美国佬挺排外的，连黑人影帝影后都很少，更别提黄种人了。
［皇冠］也是这几年到阿美上学才以混好莱坞为主的，还没融入他们的圈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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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个就有点好笑，之前不是还有人黑［皇冠］读水硕，说从来没在学校见过她吗？
后面发现［皇冠］的硕导就是图娜导演，她们俩整天搁一起拍片子呢！
一天十几个小时和导师待在一起，这能是不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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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hhh关键更搞笑的是那个人被扒出来他自己上的是南加州什么什么社区大学，结果在网上冒充南加大！
说什么在学校里没见过［皇冠］，都不是一个学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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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加州行，一生加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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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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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句实话，［皇冠］能提名就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今年虽然不是女演员大年，但是大咖也不少，光一个克里斯蒂娜就已经全满贯了。
本来要是给［皇冠］报最佳女配可能好一点？
不晓得导演为啥报的两个最佳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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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两个女主就是相辅相成的，两个人戏份差不多呀
甚至从角色深度上来说，感觉［皇冠］那个还更复杂一点。
克里斯蒂娜那个妈杀儿子可以理解成不愿意重复过去、信仰虔诚、精神洁癖什么的。
［皇冠］那个表面上是杀出轨老公很普通，但是从她听说克里斯蒂娜要杀老公，无缝从凑合过吧变成了支持杀老公，实质上人设应该更复杂。
一个表面复杂一个实质复杂，其实是双女主。
所以才没有报女配吧
隐隐约约听过一些小道消息，［皇冠］当年差点给太后抢到一个国际女配，后面还是放弃了女主报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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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听越期待了，为什么国内还没上映……
到底能不能过审啊？
如果内地过不了港岛能上映吗？我真的好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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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
［饭碗］发力啊！不是传说他很有人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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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伯确实很有人脉，但是都退休了
还是期待能上平台，翻出去看比飞出去看成本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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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求求了
作者有话说：论坛体不代表真相，可能是网友随便揣测＋磕＋水军浑水摸鱼营销
感觉在言情里面掺女主演百合有一点奇怪，所以这部片子观众主流跑去磕图娜导演和克里斯蒂娜了，公认珺珺这个角色是图娜导演的精神化身。当然只是网友磕，不代表真实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