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可以让她帮帮带孩子。”卫大山道。
“她带？她怎么带？姗姗小的时候, 她都不愿意带姗姗。是，耀祖是男的，可你弟弟还有儿子呢。”苏亚梅道, “她来我们这边, 别到时候拿着我们的钱给你弟弟花。你也看到了, 我们就小两居室，你妈来了，住哪里？让她跟姗姗住吗？她那么不喜欢姗姗，你就不怕姗姗跟她一起住, 姗姗被她刁难吗？”
苏亚梅自认为自己稍微忽略卫姗姗一点，但是自己给卫姗姗吃住了。要是卫母过来, 卫母对卫姗姗只会更加不好。
“你妈别过来的好。”苏亚梅道，“真要是不行，你去乡下看她。可一来一回要不少钱，倒不如把那些钱给你妈买吃的。”
苏亚梅没有想着要回去那个乡下，没有想着自己的日子好过了，要让那些人看一看。那些人有没有看到她过的好日子，这无所谓。
“你就是蠢，你妈一定是想着我们开早餐店了，我们有钱，想要我们给点钱。”苏亚梅道，“给点钱就算了, 别给太多。给多了, 他们只以为我们很赚钱, 以后只会得寸进尺。逢年过节的时候，你要给你妈寄点东西，我有说一个‘不’字吗？”
“没有。”卫大山道, 那是因为卫大山用私房钱买的，没有敢让苏亚梅给钱，所以苏亚梅不多说。
要是卫大山得让苏亚梅出钱，苏亚梅不情愿。
“反正，我把话放在这边，不能让你妈过来。”苏亚梅道，“你妈绝对不是真的病了，他们就是想要我们的钱。你想想余国超他老婆，他老婆的娘家人就是不断要钱的，说什么给他们借钱了，要他们还钱。他们是不是真的借钱去打关系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余国超只能还钱，不敢说不，借高利贷都得给钱。你别跟余国超他们那样，做事得有分寸。”
“那就给一块，一个月一块。”卫大山道。
“这就对了。”苏亚梅道，“别总觉得你妈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我妈就没有辛辛苦苦把我养这么大吗？我们回来城里，是你妈他们帮助你多，还是我妈帮助你多？”
“……”卫大山还真不能说自己的亲妈帮助自己的多，要是从小到大，那是他亲妈帮助的多。他们来到南城以后，没少靠苏家的，一开始住在苏家，苏父苏母出钱给他们租房子，给卫大山找工作，包子铺的房租、装修的钱，苏家有帮忙，卫大山夫妻能跟着人学习做糕点，苏雪晴夫妻也出力了，给卫大山夫妻找了好的面点师傅……
苏家帮助卫大山夫妻的事情太多了，一桩桩，一件件，掰着手指头都数不过。大事上帮衬，小事情上也没少帮忙，卫山心知肚明，要是没有苏家人，卫大山夫妻现在不能过上这般如意舒心的生活。
新的一天下午，苏亚梅去苏家带卫耀祖，她跟苏母说卫大山想让卫母来住几天的事情。
“我不让他妈过来。我们欠的钱都还没有还清呢。”苏亚梅道，“那么小的房子，他妈来，他妈住在哪里？他妈眼里就只有他弟弟，只有他弟弟的儿子，他妈来我们这边，只会把我们的钱拿回去补贴乡下儿子孙子。”
“你不让她来，那就不让她来。”苏母道，“我们还能逼着你让她来吗？”
“这不是怕你们觉得我不孝顺吗？”苏亚梅道，“卫大山上一次拿钱给他妈治病，我后面都没有多说他，钱都已经给出去了，拿不回来了。这一次，又说要给养老钱，我说一个月一块钱，多了没有。我们还要养两个孩子，孩子要读书要吃要穿的，耀祖上幼儿园也得要钱的。”
苏亚梅舍不得把钱花在卫母那些人的身上，那些人压根就帮不了她跟卫大山。
“卫家人一说话，卫大山都不敢摇头的。”苏亚梅道，“卫家那些人把他吃得死死的。你们还说他听我的话，我看他更听他妈听他兄弟的话。”
“定下来就好了。”苏母道，“一个月给一块，大山他有几兄弟，一个人一块……”
“我看他的那些兄弟不可能一个月给一块的。”苏亚梅道，“他们能给个两三毛就不错了。也就是大山傻傻地，非得要给。”
“给就给了，大山是你男人，他妈是你婆婆。”苏母道，“你要是一分钱都不肯给，大山心里也会有疙瘩。耀祖到时候有样学样，等你老了，他也不给你养老钱。”
“他敢！”苏亚梅道，“耀祖才不会那样。”
“……”苏母看看苏亚梅，苏亚梅夫妻那么宠着卫耀祖，卫耀祖现在脾气就不大好的。苏母会管着卫耀祖一点，卫耀祖在苏家才不敢多闹腾，卫耀祖在苏亚梅夫妻面前就不是这样了。
“耀祖岁数大了一些。”苏亚梅道，“等他姐姐上初中，他差不多也要上小学了。到时候让他住在家里，他姐姐去住学校。孩子大了一点，也就不会随便跑出去。耀祖还是得先在你们这边一些日子，姗姗还没有上初中。”
“又没有赶耀祖走。”苏母道，“你们在耀祖的面前注意一点，别什么话都说。他还那么小，别让他学坏了。”
“妈，你们不是带着耀祖吗？”苏亚梅道，“他哪里有那么容易学坏了。”
苏亚梅还觉得自己的宝贝儿子受到了委屈，苏三哥夫妻有一个儿子，苏亚梅认为苏母一定更加心疼亲孙子。要不是苏亚梅要开店，晚上不好带孩子，她一定不让孩子过寄人篱下的生活，还有就是卫姗姗不懂得照顾弟弟，卫姗姗还要占据弟弟的房间。苏亚梅在卫耀祖的面前就是这么说的，说卫姗姗占据卫耀祖的房间。
苏亚梅没有想着让卫姗姗和卫耀祖姐弟之间关系好一些，只想着让卫耀祖知道她这个妈妈有多么关心他，是其他人不够关心他，她一直都很心疼他。
宁佳萱住到了苏雪晴这边，她时不时得去看一下隔壁的装修，没有完全松手。
苏雪晴没有带着小文君去隔壁，工人进进出出的，难免会出一点问题。苏雪晴出去上班的时候，宁佳萱没有出去，她还有陪着小文君一起玩。
宁佳萱陪着小文君玩的时候，她在想小孩子的脑袋瓜子里想什么东西呢。宁佳萱感觉自己都不知道小文君在想什么，还得要小文君提醒。
“你还说我幼稚，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宁佳萱道。
“姑姑。”小文君歪头，“姑姑要聪明，要聪明。”
“你这是说我笨吗？”宁佳萱道，她想到她小哥以前看她的眼神，仿佛她十分蠢笨。
真是服了这对父女了，宁佳萱觉得宁文君跟宁彦靖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不是一点点相似，瞧瞧这小眼神，已经有孩子她爸爸几成功力。
“姑姑要聪明。”小文君表示自己没有说姑姑是笨蛋。
“小心，我跟你妈妈说，说你笑话姑姑。”宁佳萱道。
“姑姑。”小文君连忙摇晃着宁佳萱的胳膊，奶声奶气地道，“姑姑，别气气。”
“好了，好了，不跟你生气，跟你爸爸生气，行了吗？”宁佳萱道。
“爸爸大。”小文君道，“爸爸睡书房。”
“……”宁佳萱看着小文君，“你还真是什么话都往外蹦，不怕被你爸爸知道吗？”
“不怕。”小文君道。
苏雪晴回到家里的时候，小文君玩累了，正在睡觉。
“是不是要吃饭了，我去叫起小君君。”宁佳萱道。
“没事，你坐着，我去叫她。”苏雪晴道，“让她吃完饭再睡。”
还没等苏雪晴去叫，小文君已经醒了，她揉揉自己的小肚子，该吃饭了。
苏雪晴进屋恰巧见到小文君坐起来了，她过去抱起小文君，带着女儿下楼吃饭。等她们下楼的时候，宁彦靖也回来。
宁彦靖很少加班，他都争取按时下班回来，很少在外面应酬，有时候应酬都是在中午。宁彦靖想着早早回来陪着妻子跟女儿，得给家里人足够的安全感。
“小哥，小君君是真的像你，非常像你。”宁佳萱道。
“她是我的女儿，当然像我。”宁彦靖道。
“……”宁佳萱听到这话，肚子里的话都不好说出来了，“你之前还说小君君像我。”
“你是我妹妹。”宁彦靖的意思很清楚，小文君像宁佳萱，那也是因为自己是宁佳萱的哥哥。
“吃饭饭。”小文君用勺子舀饭。
天气渐渐变凉，苏雪晴给孩子穿衣服，都得看看孩子冷不冷。有时候，小孩子疯玩，玩一会儿，出了很多汗水，衣服湿哒哒的，不及时给孩子换衣服，孩子很容易着凉。有时候，没有给孩子穿足够多的衣服，孩子又会冷。
当大人的不知道小孩子到底冷不冷，大人以为小孩子不冷了，可小孩子的小脚脚冰冷冰冷的。这个度不好掌控，特别是对新手妈妈来说，好在有佣人帮着照顾孩子，有熟练工在，苏雪晴能轻松很多。
吃过饭后，苏雪晴夫妻带着小文君在院子里走一走。
“没有出去走吗？”宁佳萱道。
“她还小，在院子里走一走就行了。”苏雪晴道。
院子里有花花草草，院子也够大了。
苏雪晴没有想着带着小文君出去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玩，那些人家也很少推着家里的小孩子出去玩，很多人在自家客厅自家院子玩。附近的一些人家家里都很有钱，家里大着呢。
“没有散步去你妈家吗？”宁佳萱问。
“没有。”苏雪晴道，“让她在院子里玩玩，走一走，不用去别的地方。”
苏雪晴跟宁彦靖刚刚搬过来的时候，他们有时候还有走过去。现在也有走到苏家那边去，但次数少了。他们带着孩子，得考虑孩子。
“有空的话，带着小君君去旁边的商场，她看到东西，总喜欢伸出手，想要这个，也想要那个。”苏雪晴道。
“那就给她买。”宁佳萱道，“又不是很贵。”
旁边那个商场都是一些普通的便宜的东西，宁佳萱出国留学之前去过。
“买来，她用不着，扔到旁边，那是浪费。”苏雪晴道，“给她买的玩具，有的玩具，都没有玩，都是放着的。”
“这有什么，我们家有钱，小君君多玩一些玩具，这有什么？”宁佳萱道，“玩一天，也是玩。她不玩了，送人呗，多大一点事情。”
“话是这么说，但是还是得注意一点。”苏雪晴道，“得让她养成好习惯，不能从小就大手大脚。”
“也是，小哥还等着她继承公司呢。”宁佳萱道，“我们的小君君要有一个管理者的样子。”
“管管。”小文君道。
“你懂得要管什么吗？”宁佳萱问小文君。
“管！”小文君不知道要管什么，她努力让自己表现得严肃一点。
“别皱着小眉头了。”苏雪晴揉揉小文君的眉头，女儿板着小脸蛋的时候，总是喜欢皱着小眉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宁彦靖走在旁边，倒是没有多插嘴。
“爸爸。”小文君朝着她爸爸伸手。
宁彦靖抱起女儿，女儿重量重了不少，苏雪晴抱着小文君有些吃力了，小文君懂得让她爸爸抱着。
“你们走一走，我坐在旁边休息一下。”宁佳萱道，旁边有椅子。
“那你坐着。”苏雪晴道，“要想进去了，就直接进去。”
“知道，我这么大的人了，不是小君君。”宁佳萱道。
宁佳萱看着苏雪晴一家三口继续散步，她的心情愉悦。宁佳萱觉得自己买下旁边的房子是最为正确的选择，住在这边，还能多看看苏雪晴，看看小文君。
过了几天，卫大山的亲妈卫母还是来了。卫家其他人不管苏亚梅是不是不喜欢让卫母来，他们都觉得卫大山是卫母的亲生儿子，卫母来看看儿子，那再正常不过了。
苏亚梅看到卫母，心情不好，还得笑一笑，不能让别人觉得她不愿意让婆婆来。
“妈，您就跟姗姗睡一间房间。”苏亚梅道。
卫姗姗睡的床铺不小，那一张床铺原本是给卫耀祖准备的。苏亚梅没有想着准备上下铺，没有想着让姐弟两个人睡上下铺，只想着让卫耀祖一个人睡一间房间。
卫大山去火车真把人接回来的，把人领到家里了，苏亚梅只能做好安排。
“姗姗要上课，晚上得早点睡觉，白天，七点的时候也得起床了。”苏亚梅道，“晚上得睡得好一点，白天才有精神上课，您跟她一样的时间起床就行了，要是您觉得没有睡过，还能睡。”
“在乡下，五六点起来干活的都有，七点的时候，大家都吃完饭了。”卫母道。
卫母有不少白头发，脸上的褶子多，看上去还是挺有精气神的，不像是生了大病的。卫母这一次来卫大山这边，要在这边住几天，看看卫耀祖，也是看看卫大山在城里过什么样的日子。
“是，我们凌晨一两点就得起来的。”苏亚梅道，“得去进货，还得揉面，要不少时间呢。”
苏亚梅和卫大山还是分工协作，卫大山去进货拿肉，回来再剁肉馅，而苏亚梅早点到早餐店揉面团。
“耀祖呢？”卫母问。
“耀祖在我爸妈那边。”苏亚梅道，“正准备过去接他回来呢。”
“我跟你一块儿去。”卫母道，“也得见见亲家公亲家母。”
“见……”苏亚梅道。
苏母本来以为卫母不来南城了，没有想到卫母还是来了。也是，卫母来不来南城，不是苏亚梅一个能做决定的。卫母想来也就来了，卫大山在这边，卫母当然能来。
“这样，让姗姗住在我们这边，耀祖住你们那儿。”苏母道，“亲家母过来是看孙子的。”
苏母不想到时候出现问题，还是直接把问题扼杀在摇篮里面比较好。
“妈，你们这边又没有多余的床铺……”苏亚梅看看卫姗姗，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跟婆婆多待在一起。
“难得你婆婆回来，就这么定了。”苏母道，“你要是觉得我这儿不好，那就让姗姗去她小姨家住几天。”
“不，不用。”苏亚梅道，她可不想麻烦苏雪晴，卫姗姗本就已经更向着苏雪晴了。苏亚梅心想自己生的女儿，卫姗姗不是苏雪晴的女儿。
“那就让姗姗在我们这边睡。”苏母道。
“这可以。”卫母道，“你们家的房间小是小一些，不如我们乡下的房间大，还是能睡一睡的。姗姗又不是很大，让姗姗跟你们挤一挤。你们家老太太还在呢？”
卫母见过苏老太太，苏亚梅生卫姗姗的时候，苏老太太过去过。
“在呢。”苏母道，“她出去遛弯了，一会儿回来。”
苏母没有去说房间小的问题，城里的房间很多都很小的，哪里能像乡下的房间那么多。乡下是地广人稀，不像是城里有那么多人。
“你们家老太太看着都比我年轻的。”卫母道，“我们乡下人要做很多事情，辛苦着呢。”
“辛苦，辛苦。”苏母道。
卫姗姗放学后，她看到了她的奶奶。吃晚饭的时候，苏亚梅说让卫姗姗去苏家睡觉，让卫母跟卫耀祖睡在卫姗姗的房间里，卫姗姗不敢有其他的话。卫姗姗不大记得很小的时候的事情了，但她见到卫母，下意识还是有些害怕。
苏母没有让卫姗姗住去苏老太太的房间里面，苏老太太年岁大，还是让卫姗姗睡在了客厅。苏家人搭一个木板床，让卫姗姗能住。
周末，苏雪晴带着小文君去苏家，她这才知道卫母来了。卫母是前两天来的，卫姗姗就睡在苏家的客厅，卫母带着卫耀祖睡一间房间，苏亚梅家没有多余的房间。
“这是要待多久？”苏雪晴问。
“不大清楚。”苏母道，说是待一阵子，谁也不知道这一阵子到底是多久。
卫大山已经多年没有回去乡下，卫母要在卫大山这边住一两个月的时间，卫大山也不好说不。
“最近你大姐的婆婆在带耀祖，我就不用带了。”苏母道，“姗姗晚上在这边睡，吃饭的时候过去吃。”
“要不要让姗姗去我那边？”苏雪晴问，“我那边还有空房间。”
“不用，在我们这边就好了。”苏母道，“我们这边去学校更近，更方便。”
苏母不想让卫姗姗去麻烦苏雪晴，“你那个小姑子不是还住在家里吗？”
“是，她跟她未婚夫买的房子在装修，就是我们旁边的房子。”苏雪晴道，“她在，你们也能去，你们又不是没有见过面。”
小文君手里抓着饼干，一口一口地吃，“妈妈，水。”
苏雪晴给小文君喂点水，让女儿继续吃。这饼干是苏雪晴带过来的，有个小包包给小文君放吃的。
“确实，姗姗住在这边，更方便去上下学。”苏雪晴道，“要是在我们那边，稍微远一点，姗姗呢？”
“在家里扫地拖地呢。”苏母道，“我刚刚过去过，姗姗就在那边干活。”
苏母说卫姗姗还小，不要让卫姗姗做，卫母说得让卫姗姗做，说卫姗姗的岁数不小了，要是卫姗姗连这一点小活都做不了，卫姗姗以后怎么办。卫母说他们乡下人都喜欢勤劳的媳妇，说他们不知道城里人喜欢什么样的媳妇，但勤劳总是没有错的。
这让苏母怎么去说，卫姗姗到底是姓卫，要是卫母只是住几天，苏母说多了不好，倒不如先不说。卫姗姗自己又不懂得跑出来，还待在家里，苏母就更不好说了。
“……”苏雪晴嘴角微扯。
“得勤劳，不勤劳，长大了没有男人要。”苏母道。
“妈，您点我吗？”苏雪晴可没有那么勤劳。
“没点你。”苏母道，“你大姐，你大姐的婆婆……她们都是这么要求姗姗的。”
苏母在想苏亚梅之所以变成那个样子，跟苏亚梅在乡下的遭遇有很大的关系。卫母过来后，她让卫姗姗做的事情更多，还要让卫姗姗拖地，拿着布跪在地上去擦地，说是这样擦地干净。苏母真想不明白卫母为什么那么说，难道乡下人都得要拖地的吗？
以前，苏母又不是没有去过乡下，乡下一些房间的地不是水泥地，就是泥土地的。泥土地，用不着拖地，顶多就是拿着扫把扫一扫。
苏母看不下去，干脆不在那边继续看，而是回来了。
“我又不好叫姗姗过来……”苏母道，“叫姗姗来了，等姗姗回去，她还是得要干活的。”
“还是让姗姗去我那边住几天。”苏雪晴道，“上学的事情，不用操心，大不了让司机送姗姗去上学。开车很快的，我们家又不只是一辆车。平时都是彦靖用一辆车，我用一辆车。妈，您不好说，我去说，我就说让姗姗跟小文君一起玩玩。”
“你去说？”苏母道。
“对啊。”苏雪晴道，“我去说，等一会儿，就让姗姗跟我们一起过去，有车。姗姗的衣服呢，妈，您去帮姗姗收拾一下，我抱着小文君不好给她收拾衣服。”
“也好。”苏母想想还是同意了苏雪晴的说法。
苏雪晴抱着小文君过去的时候，卫母正在教育卫姗姗，“你是当大姐的，要照顾弟弟，知道吗？长姐如母，你得……”
“大姐还活着呢。”苏雪晴听不下去。
“你是……”卫母瞧见了苏雪晴，她看苏雪晴穿得那么光鲜亮丽，心里有点发怵。
“我是苏亚梅的小妹。”苏雪晴道，她看向卫姗姗，“姗姗，你这几天就去小姨那边住，小姨那边有空房间，省得你在你姥姥姥爷的客厅睡。你姥姥姥爷还有你太奶奶，年岁大了，他们半夜去客厅迷迷糊糊地没看清楚路，容易摔着的。”
如果卫母只是简简单单来玩几天，苏雪晴没有意见。可卫母那么对待卫姗姗就过分了，难道就因为卫姗姗是女的，所以卫姗姗就要受到那些不公平的待遇吗？
“姗姗，你去你小姨那边住。”苏母道，“姥姥给你收拾衣服，你把书包也背过去。”
“她小姨，你住在哪里？”卫母问，“姗姗得上下学的，你……你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走路二十多分钟的路，但是有车，让司机开车送姗姗上下学。”苏雪晴道，“姗姗住我那边，在我那边吃饭，你们就不用操心。亲家母，正好，您带着耀祖好好玩玩，不用顾着姗姗。姗姗，起来，解开围裙。”
苏雪晴见不得卫姗姗蹲在地上擦小凳子，擦了地板，又得擦小凳子，等一会儿，还得擦什么？
纵然苏雪晴跟苏亚梅的关系不是很好，苏雪晴还是见不得卫姗姗那么受苦受难。苏雪晴不是想过转身就走，就当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可她做不到。要是卫姗姗是一个男孩，也许苏雪晴就不多管了，男孩子受点苦不算什么。
“小姨。”卫姗姗没有想到她小姨会过来。
“姐姐，吃。”小文君朝着卫姗姗递饼干，那一块饼干，小文君都抓了好一会儿了。
“你自己抓了那么久的，也好意思让你姐姐吃。”苏雪晴看看小文君的小手。
“好意思，姐姐啊。”小文君道。
“去小姨那儿，小姨家有吃的。”苏雪晴对卫姗姗道，“你妹妹的手抓了久的，不大干净。”
“这有什么，我们在乡下，东西掉在地上，洗洗还能吃的。”卫母道。
“……”苏雪晴没有对卫母说的话发表言论，在吃食少的地方，掉在地上，洗洗确实还能吃。
苏母给卫姗姗收拾了衣服，苏雪晴带着卫姗姗走。
卫耀祖看到小文君有吃的，他不敢多说话，只敢等着苏雪晴走后，卫耀祖嚷嚷着要卫母给他饼干吃。
“你刚刚怎么说呢？”卫母道，“你小姨也是小气。”
卫耀祖不敢对着苏雪晴嚷嚷，苏雪晴不给他脸面的。哪怕苏母在，苏雪晴都能不管卫耀祖。苏三嫂夫妻教育孩子教育得好，他们的孩子不像是卫耀祖这样什么都想要。苏三嫂夫妻敢多管管儿子，不敢多管卫耀祖，而苏亚梅夫妻非常顺着卫耀祖。
苏亚梅夫妻把卫耀祖从苏家借过去，卫耀祖要什么就给什么，他们觉得他们总忙着工作忽略了卫耀祖，就该对卫耀祖更好一些。
卫姗姗跟苏雪晴上了车，小文君歪着头看着卫姗姗。司机开车开得比较慢，车上有孩子，司机开车更看重平稳。
等到了家里后，苏雪晴带着卫姗姗去房间，这一间房间不是宁宇浩兄弟两个人睡的，也不是宁佳萱睡的。家里空房间多，安排起来也方便。
苏雪晴又跟卫姗姗说了一下卫生间跟浴室，让卫姗姗懂得怎么用。
“小姨。”卫姗姗眼睛有些红。
小文君被苏雪晴送去玩具房，让专人看着小文君。苏雪晴先处理卫姗姗这边的事情，把卫姗姗安排好。
“你来这边，你好好学习，正常上下学，不用操心那么多。”苏雪晴道，“中午的时候，也能回来。”
“小姨。”卫姗姗感觉特别不好意思，自己又要麻烦小姨了，“我能做事情。”
“不用你做事情。”苏雪晴道，“你都还没有上初中，初中都没有毕业。你这个年纪，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学习。你姥姥姥爷他们年纪大了，你太奶奶更是，你先待在小姨这边，等你奶奶回去之后，你再回去。”
“谢谢小姨。”卫姗姗道，小姨总对她这么好。
“安心住着。”苏雪晴道，“我去看看你妹妹。”
苏雪晴让人给卫姗姗送一些糕点和牛奶，她去看看自己的女儿，她不可能一直陪着卫姗姗。吃穿住行，这些都还简单，只要卫姗姗没有闹腾，苏雪晴可以做一些事情。
苏母那些人一把岁数，苏雪晴不忍心让父母多做事情。
傍晚，宁彦靖看到卫姗姗坐在餐桌上，他没有多问，宁佳萱也没有多说。吃过晚饭后，苏雪晴夫妻带着小文君去院子里走走，卫姗姗也跟着走一走。
家里浴室有热水器，卫姗姗能直用，她不懂得，佣人也会照顾一下卫姗姗，不用苏雪晴操心。
到了晚上，苏雪晴哄小文君睡了之后，她才跟宁彦靖说卫姗姗的事情。
“一开始我还想着我妈说的是不是夸张了，我过去看，还真看到姗姗跟个灰姑娘似的，还真的拿着抹布在擦这擦那的。”苏雪晴道，“姗姗这才五年级，都还没有初中。”
苏雪晴怀疑苏亚梅他们知不知道卫姗姗读几年级了，卫姗姗的一些事情都是苏母在办，苏亚梅他们都不用多管。
“妈不想让姗姗受刁难，让姗姗住在家里客厅里，让耀祖跟耀祖奶奶睡一个屋子。”苏雪晴道，“姗姗白天还回去吃饭，这不就又有事情？爸妈年岁大，还是把姗姗接到我们这边好。大姐，她不可能让她婆婆一直留在南城的。”
“没事，让姗姗住着。”宁彦靖道。
只要卫姗姗没有惹苏雪晴不高兴，没有让小文君哭，那就没有关系。卫姗姗不是宁彦靖的亲侄女亲外甥女，宁彦靖一向都不多管，苏雪晴要管一两下，宁彦靖也不说不。
当苏亚梅得知苏雪晴把卫姗姗接走的时候，她还想着苏雪晴有本事就让卫姗姗住在那边几年。
“等你婆婆回去了，你们得把姗姗接回来。”苏母提醒苏亚梅，苏亚梅别生出不该有的想法。
“知道了，我又没有说不去接她回来。”苏亚梅道。
苏亚梅不想待在家里，她来娘家坐坐。
“我婆婆还在说小妹小气呢，说有钱人就是抠门。”苏亚梅道。
卫母看到苏雪晴，她就有些心虚，她看着苏雪晴就感觉苏雪晴很不一样。卫母之前还听人说苏亚梅的小妹嫁了一个非常有钱的人家，她就更不敢多说话，也就只敢在背后蛐蛐苏雪晴。
“说耀祖想吃一块饼干，小妹都不肯给。”苏亚梅道。
“那是小君君一直抓在手里的饼干，指不定还有小君君的口水。小君君要给姗姗吃，雪晴才不让的。”苏母道，“你家儿子要吃饼干，你们自己去买，别想着让雪晴给你们养儿子。”
“我又没有说让小妹买，这不是我婆婆说了那些话，我才……算了，算了。”苏亚梅道，“也不知道我婆婆什么时候回去，住十天半个月的还好，住久了，我可受不了。”
“你们自己看着办。”苏母道，“姗姗是你们的女儿，你们不能让姗姗一直住在雪晴那儿。”
“知道，知道。”苏亚梅道。
苏母担心卫姗姗给苏雪晴添麻烦，苏雪晴已经对卫姗姗够好的了。
“你那个婆婆……”苏母停顿了一下，“你带她去买两身衣服，给她扯两块布，再买一些能放着的东西，让她能带回去的。她难得来一次，总不能让她双手空空的回去。”
“妈，您能不能跟我婆婆说说？”苏亚梅道。
“说什么？”苏母问。
“让她早点回去啊。”苏亚梅道，“我跟她说的话，大山肯定会不高兴，我婆婆会跟大山说我的不是。您说就不一样了，我们买房子的时候，从你们这边借的钱更多。开早餐店，也是从你们这边借钱的，卫家人都没有帮忙。”
苏母明白苏亚梅的意思了，苏亚梅自己不想去说，让苏母去说，让苏母做这个坏人。
确实，这一件事情由苏母出面简单一点，苏母跟卫母是同辈之人，卫母不好用辈分碾压苏母。
“这才几天？”苏母道，“等她住了一个月还不回去，再说也来得及。就算她今年要在你们在这边过年，那也是没得说的。”
卫大山跟苏亚梅夫妻多年没有回去，也就是卫母生病的时候寄了一些钱回去。苏亚梅夫妻买房子的时候还从卫家人那边借钱了，他们夫妻要是着急忙慌地让卫母回去乡下，那不合适。
卫母有几个儿子，一个儿子住一段时间，那都是合理的。
苏母自认为自己不是刻薄之人，有的话还是不能这么早说。
由于苏母不肯帮着苏亚梅这么早去说那些话，苏亚梅只能自己在卫母的面前说自己的不容易。
白天的时候，卫耀祖去上幼儿园的时候，卫母去早餐店帮忙。早餐店的生意不错，苏亚梅夫妻两个人能忙得过来，就是有些辛苦。
“你们下午都没卖东西？”卫母问。
“没卖。”苏亚梅道，“我们早上两三点就得起来，做到中午十一点多十二点刚刚好。下午再做的话，身体吃不消，到了下午，也就没有那么多人买包子了。”
“能忙得过来吗？”卫母又问。
“您看到了，我们能忙得过来。”苏亚梅道，“那些人排队，也没有排很长的队伍，前面顶多就是两三个人。给他们装了东西，他们付了钱，他们拎着东西就能走。”
苏亚梅生怕卫母来一句让卫大山的兄弟来帮忙，他们一个小小的早餐店，哪里需要那么多人。
“我们刚刚开早餐店的那一会儿，我一个表弟说要过来学开早餐店，没学几天，他们就受不了。得早早起来，休息时间都跟人不一样。”苏亚梅道，“我们赚的都是辛苦钱，不容易。有人瞧着我店铺热闹，问我要不要招人，我说不用。店铺是租的，还有水电费，各种费用扣除下来，我们一个月都没有赚多少钱的。孩子上学要钱，现在每个月还得给您养老钱，还欠人钱，一个月赚多少钱，花多少钱，压根没有钱剩下来的。”
“还能没钱剩下来？”卫母不相信。
“确实没有钱剩下来。”苏亚梅道，“买房子的钱，我们把从大山兄弟借的钱还了，我爸妈那边欠的钱都还没有还呢。说句难听点的，大山不是入赘我们家的。”
“当然不是入赘。”卫母提高音量，谁家好好地会让儿子入赘，说出去让人笑话，“你们要是不方便照顾耀祖的话，我带耀祖回去乡下，在乡下，总有口饭吃的，也就不用你爸妈多操心。”
苏亚梅没有想到卫母会这么说，她想卫母是想利用卫耀祖多要钱吧，自己不可能让卫母得逞。
“这不行，他现在上幼儿园了，城里的学校好，得让他在城里读书。”苏亚梅道，“我们都指望他以后能考一个好的大学 ，光宗耀祖呢。妈，您不想让耀祖上一个好的大学，以后坐办公室吹风扇吗？你们卫家人总不能个个都在地里刨食吧。好不容易出来了，怎么还能回去？”
第102章 病重 蘑菇炖大白鹅
卫母确实不想卫耀祖在乡下刨食, “我这是想着总让你妈带孩子，你妈，你弟弟, 你弟妹, 他们会不会不高兴。既然孩子都已经上学了, 那还是让他留在城里，别让他回去乡下了。”
卫母来南城，本身就不是为了带卫耀祖回去乡下。
“妈，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苏亚梅问。
“不急, 再等些日子。”卫母道，“你们家……你的亲戚朋友, 有没有不要的衣服？”
卫母想到了苏雪晴，苏雪晴身上穿着的衣服就不错，那些人应该有旧衣服吧。卫母这一次来，其实是想着让卫大山夫妻多给一点钱，然后，再看看他们有没有不要的旧衣服，他们带回去。
乡下是真的苦，哪怕现在包产到户，大家还是吃不了饱饭。种地，还得上交粮食，上交之后, 剩下的粮食, 他们才能处理。
种地, 那就是靠天吃饭，今年下半年干旱严重，怕是山上的竹山没有多少竹笋。还有一些果树, 果子小小的，也不大。眼看都快到元旦了，元旦过后，马上就是春节。
卫母既然来了南城，她就不能双手空空的回去。
“我去问问。”苏亚梅道，“我们这边倒是没有多少旧衣服，也就是问问我小妹他们了。”
苏亚梅自己不穿苏雪晴的旧衣服，她比苏雪晴壮实多，穿不上那些衣服。卫姗姗还小一些，苏雪晴的旧衣服改一改，卫姗姗还能穿。苏亚梅不喜欢让卫姗姗穿苏雪晴的旧衣服，但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个丫头片子，卫姗姗不穿旧衣服，谁穿旧衣服。
由于苏雪晴白天要上班，苏亚梅在新的一天先去找苏亚楠。
“有需求就好，怕她没有别的需求，就是要住在你们这边。”苏亚楠道，“旧衣服是有一些，但太久了，怕你婆婆看不上。”
“她看到小妹了。”苏亚梅道，“估计是想着小妹那边的旧衣服。”
“那你就找小妹问问。”苏亚楠道，“早点打发你婆婆回去，旧衣服、钱，她要的，给她，让她早点回去。不是我说，姗姗还是住回去好。小妹结婚了，姗姗总住在她那边，不方便。”
宁家人经常去苏雪晴那边，哪怕卫姗姗待在房间里不出去，别人都知道卫姗姗住在苏雪晴那儿。宁家人可能不在乎这一点小事情，但说出去就是不好听的。卫姗姗的亲生父母就在南城，卫姗姗还一直住在苏雪晴那儿，外头的人会说。
“大姐，你是不敢去找小妹问吗？”苏亚楠问。
“我不大想去她那边。”苏亚梅道，“我跟她的脾气合不来。”
“……”苏亚楠就知道，她大姐总喜欢让她当这个中间人。
“你过去问问。”苏亚梅道，“你跟小妹的关系好，小妹会听你的话。我婆婆那个人，要是没有拿到她要的东西，她不可能回去的。”
“行，我去问问。”苏亚楠道。
到了傍晚，苏雪晴夫妻刚刚吃过饭，苏亚楠就来了。
苏雪晴得知苏亚楠的来意后，她家里确实有一些旧衣服。大人小孩子都有，小文君穿的衣服都是新衣服，不是别的孩子穿过的旧衣服。苏雪晴跟宁彦靖在一起之后，每年都有买衣服，她怀孕时候穿的衣服，现在都没有穿了。
苏亚楠还穿过苏雪晴穿过的旧衣服，那些衣服的品质都不错。
“不见兔子不撒鹰。”苏亚楠道，“妈那边准备给一件旧的毯子，好让亲家母带回去。”
“去收拾一下。”苏雪晴带着苏亚楠去衣帽间。
有的衣服，苏雪晴穿过两三次，没有穿，都还很新。
苏雪晴让人找了一个箱子，准备把衣服都放进箱子里面。
“不用放箱子，有没有旧的被单，直接用旧的被单当包袱。”苏亚楠道。
“也行。”苏雪晴道，“二姐，你看这一件，厚实一点的衣服，你可不可以穿。”
“你不穿了？”苏亚楠道，“这么新。”
“没穿了，太宽了。”苏雪晴道，“我怀文君时候穿的，现在没有那么大的肚子，不用穿这么宽大的衣服。”
苏雪晴收拾衣柜，把她没有穿的衣服拿出来。
“你这衣服口袋里面有没有藏着钱，要不要搜一下？”苏亚楠问。
“没有。”苏雪晴道，“我没有在衣服里面藏钱。”
“你男人也没藏？”苏亚楠道。
“二姐。”苏雪晴好笑地道，“你觉得他会在这些衣服里面藏钱吗？”
“也对，妹夫不需要在这些衣服里面藏钱，你们家有保险柜。”苏亚楠道。
旧衣服不少，苏雪晴准备让司机送苏亚楠回去，苏亚楠说不用。苏亚楠的丈夫过来了，夫妻两个人直接背着那些东西就走了。
宁佳萱从外面回来正好迎面碰见他们，她眨巴着眼睛，还有些衣服。苏亚楠跟宁佳萱打了一声招呼，这才跟丈夫一起走。
“他们这是……”宁佳萱疑惑。
“我大姐的婆婆来了，送给她一些旧衣服。”苏雪晴道。
“这不是你二姐吗？”宁佳萱问。
“对，是我二姐。”苏雪晴道，“我大姐不喜欢来找我，总喜欢让二姐过来的。”
“你二姐对你大姐是真好，都不用你大姐出面，你二姐过来。”宁佳萱道。
“二姐跟大姐一起长大的。”苏雪晴道，“感情终究是不一样的。”
“还要旧衣服吗？”宁佳萱问，“我还有一些旧衣服，都拿给她。”
到了第二天下午，宁佳萱把旧衣服收拾好，让人送去苏家。宁佳萱的一些旧衣服都很新，比苏雪晴的衣服还新。苏雪晴还有多穿几次，宁佳萱有的衣服都没有穿过的。
苏母又稍微整理了一下，折叠好。
“这些衣服这么新，都能在我们集市上直接卖了。”卫母翻看了一下衣服。
“卖是不能卖的。”苏母道，“你们拿回去，能穿就穿，不能穿，用来当抹布。”
“这么好的衣服，哪里能用来当抹布。”卫母道，“我们家有缝纫机，带回去，好好改一改，能穿的。”
卫母愿意拿着东西离开，苏亚梅松了一口气。在卫母走的前一天晚上，卫大山在苏亚梅没有在家的时候，他悄悄地拿了二十块钱给卫母。卫母直接把钱藏起来，怕苏亚梅知道。
苏亚梅没有问，她都知道卫大山一定悄悄地给卫母塞了钱，卫大山不可能不给卫母塞钱的。
等把卫母送上了火车之后，苏亚梅才说的卫大山。
“你悄悄地给你妈多少钱了？”苏亚梅道，“要我去数一数缺了多少钱吗？”
“给了二十块。”卫大山道。
“你还真是舍得。”苏亚梅道，“我还给了她十块钱呢。当作是今年的养老费跟过年费了。你倒是好，一给给那么多钱，明年还得继续给。你当我们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给那么多！”
“……”卫大山不敢说话。
“去，去接姗姗回来。”苏亚梅道，“不接姗姗回来，妈要说我的。”
在卫姗姗住在苏雪晴家里期间，卫母没有多过问卫姗姗的事情，没有想着去学校接卫姗姗回来吃饭，煮好了饭，也没有问苏家人卫姗姗要不要回来吃饭。卫母只管着卫耀祖，在她走之前，她还感慨卫耀祖的堂兄弟待在乡下，说他们不能跟卫耀祖这样也在城里上学。
卫母在苏亚梅家里待了一个多星期，她顺着卫耀祖，哄着卫耀祖，给卫耀祖买了一些吃的。卫母回去的时候带了那么多东西回去，也不枉费她在卫耀祖身上花的那些钱。
“你妈来，那就跟蝗虫过境。”苏亚梅道，“她身上穿的那一件衣服，还是我妈的衣服，我妈都还没有穿几次呢。你妈说好，我妈就给你妈了，让你妈穿回去。”
苏母说天气冷了，让卫母直接穿回去，卫母拒绝两下就穿着走了。
好在那一件衣服不是苏雪晴买的，苏雪晴买的衣服更贵。苏母自己平日里舍不得穿，说是要带孩子，要做饭，容易弄脏衣服，穿的就是便宜一点的衣服。
苏母认为只要卫母肯回去，这比什么都重要。他们其他人说别的话，总是不大好的，卫母自己回去，大家都能避免不少尴尬。
卫母也明白这一点，有的事情不用别人跟她说，她自己就能看出来了。苏雪晴把卫姗姗接走了，苏亚梅总说开店多艰难，还总是早早起来，卫母在的时候接送卫耀祖上下学，卫耀祖还特别能折腾。
卫耀祖看得出卫母对他好，他就要这个要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得花钱买的。卫母舍不得多花钱，她统共就带了那么一点钱来，不能把钱都花在卫耀祖的身上。要是卫母一直都不给卫耀祖买东西，这让卫耀祖怎么想，让卫大山怎么想？
卫母之所以早点回去，跟卫耀祖也有一些关系。卫母是看重孙子，可她跟卫耀祖之间的关系真没有那么好。卫耀祖才不管关系好不好，不管是不是第一次见面，他只知道他要那些好东西。卫母不给，卫耀祖就哭，就闹。
别人瞧见卫耀祖那样，卫母不给买也不行，别人会说卫母这个当奶奶的太过狠心，卫母只能买一下。卫耀祖买东西，还喜欢挑贵的买，即便卫耀祖压根就不知道那些东西要多少钱。
卫母心疼钱啊，想了想，还是早点拿了东西回去好，省得后面还得不断花钱。
这一次，是卫大山去接卫姗姗，苏亚梅还是没有过去。卫大山傍晚过去的，卫姗姗已经吃了饭。
卫姗姗的东西少，苏雪晴让人帮着卫姗姗整理好东西，卫姗姗就跟卫大山回去了。卫姗姗很喜欢她小姨的家，可她知道那是她小姨的家，不是她的家，她不能一直留在她小姨这边。
“小姨，我回去了。”卫姗姗回去的时候，特意跟苏雪晴说一声。
“好，回去吧。”苏雪晴道。
卫大山帮着卫姗姗拎着包包，两个人一起走回去。
苏雪晴没有看到苏亚梅，她不意外，苏亚梅不爱来她这边的，苏雪晴都知道。苏亚梅总觉得她被苏雪晴给比下去了，不想来苏雪晴这边，不想继续被苏雪晴给比下去。
卫姗姗走在卫大山的身边，卫大山脚步快，卫姗姗努力跟上她爸爸的脚步。
“爸，能慢点吗？”卫姗姗道，“我追不上。”
“好。”卫大山这才发现自己走得太快了。
卫大山没有询问卫姗姗在苏雪晴家里过得好不好，也没有问卫姗姗学习如何。
“你奶奶回去了。”卫大山道。
“哦。”卫姗姗点头。
在卫母待在苏亚梅家里的时候，卫姗姗被苏雪晴接走后，卫姗姗见卫母的次数就少了。卫母去幼儿园接卫耀祖，没有去小学接卫姗姗。
早前，卫母已经跟卫姗姗等人一起吃过饭，卫母临走之前就没有说大家再聚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
卫大山看看卫姗姗，终究没有说别的话。卫大山怕说多了，卫姗姗不高兴。卫大山一个大男人，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两毛钱递给卫姗姗。
“自己买点吃的。”卫大山道。
“谢谢爸爸。”卫姗姗接过钱，她得攒钱。
苏亚梅见到卫大山带着卫姗姗回来，她瞥了一眼卫姗姗，“这几天吃得不错啊，脸都圆了一些。”
“小姨家有很多菜。”卫姗姗道。
卫姗姗有夹菜，她不能总让小姨给她夹菜。卫姗姗感觉就算没有那么多好吃的，她在她小姨面前也能多吃一点的饭。除了饭菜，还有另外的糕点吃，卫姗姗很喜欢那样的生活，等她长大以后，得要努力赚钱，让自己也能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你小姨家当然有很多菜，还是有很多肉菜。”苏亚梅道，“你小姨有钱啊。要是我们家有钱，我们早就换一个大一点的房子，而不是这么一点点大的房子，家里来人了，还得让你住去别处。”
“……”卫姗姗不说话，那不是她能决定的。
苏亚梅见卫姗姗不说话了，她翻了一个白眼。
这一次，卫母算是满载而归，除了卫大山夫妻给的钱，还有很多衣服。卫母的力气大，火车到站后，她不用别人帮她拿，她自己都能把东西拎下火车。
卫家人瞧见卫母带回来的东西，他们当然很高兴。那些衣服都还很新，冬天夏天的衣服都有，那些衣服看上去还很好看。卫家人分了一下衣服，这样能省不少钱。
“大哥大嫂在城里过的日子真好。”有人这么说。
“再好，也只能偶尔去一次。”卫母道。
要是卫母经常过去的话，得要路费，苏亚梅那些人也就不可能给他们准备这些东西。卫母心里清楚，那些人那么快弄到这些东西，他们都想她快点回来。卫母也不在那边碍眼，看了儿子看了孙子，早点回来也好。
宁佳萱跟娄冕是在元旦后领证的，在腊月办的婚宴。宁佳萱婚后就住在苏雪晴的隔壁，他们夫妻两个人倒是没有经常过来苏雪晴这儿，也就是宁佳萱多找苏雪晴几次。
小文君跟着栅栏，在院子那边喊，“姑姑，姑姑。”
宁佳萱听到小文君在那边蹲着，她随即过来。
“糖糖，姑姑，糖糖。”小文君把糖果给她姑姑，“姑姑，吃糖。”
“你不吃吗？”宁佳萱问。
“牙齿，坏坏。”小文君道。
“……”宁佳萱无语，小侄女怕牙齿坏了，自己就不怕牙齿坏了吗？
“吃。”小文君道，“甜的。”
苏雪晴出来的时候，她正好看到小文君蹲在栅栏那儿，再看看隔壁的宁佳萱。
“你们这是在探监吗？”苏雪晴无语，这两个人要玩就不能好好玩吗？还蹲在这边。
“你不说的话，我还不觉得。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太像了。”宁佳萱道。
“这么冷的天，都起来，赶紧进屋去。”苏雪晴道，“佳萱，你要过来吗？”
“等等。”宁佳萱道，“我还得去大门。”
两边的房子中间没有开一个小门，到底是两家，也就不开一个小门了，从大门走，也不是特别远。走个几分钟，也能到。
苏雪晴把小文君从地上拉起来，“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糖糖给姑姑了，小君君没偷吃。”小文君摊开手，只要她把糖果给姑姑了，妈妈就不知道她也吃了一颗。
“……”苏雪晴知道自己女儿的那点小把戏，她没有揭穿女儿。
几分钟后，宁佳萱来到苏雪晴这边。
“过些天要过年了，我们除夕去爸妈，也就是去我公公婆婆那边吃。”宁佳萱道，“你们呢，是去爸妈那边吃，还是你们自己吃？”
“都行。”苏雪晴道，“应该是去爸妈那边吃。”
苏雪晴说的爸妈是宁父宁母，她已经出嫁了，没有回去娘家吃年夜饭。娘家客厅那么一点点大，苏亚楠和苏亚梅都没有回去吃年夜饭，苏雪晴自然也不好回去吃。
在一些人家家里，出嫁的姑娘就是该在婆家吃年夜饭，而是在娘家吃年夜饭。
苏亚楠嫁出去那么多年，苏雪晴还在娘家没有出嫁的时候，苏父苏母会让苏亚楠回家过端午节过中秋节，但基本都没有说让苏亚楠回娘家吃年夜饭。
“吃年夜饭……希望没什么事情。”宁佳萱道，“我公公婆婆自己做，还有大嫂去帮忙做。我是学会一点点厨艺，但是做年夜饭的话，有点为难我了。”
“能做什么就做什么。”苏雪晴道。
“我说找个厨师过去走吧，他们都说不用。”宁佳萱道，“他们要自己做，就只能任由他们了。”
“一顿年夜饭而已，不用怕。”苏雪晴道，“他们不会太过为难你的。”
“嗯，我想也该是这样。”宁佳萱道，“我会不会做饭，他们应该都清楚，能做一些简单的，差不多了。”
“是的。”苏雪晴道，“你看我，我也不擅长做饭。爸妈都没有说我，大嫂也没有说我。大家难得一起聚餐，不想做，就找人做。想做的人，就自己多做一点。”
“没错。”宁佳萱道，“我不勉强自己。”
“是，就是不要勉强自己。”苏雪晴道，“勉强自己，你不开心，他们也不舒服，何必呢。”
苏雪晴不喜欢勉强自己，那会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
“第一次在公公婆婆家过除夕。”宁佳萱道，“好在，我不是在颜家过除夕。颜家人，那些人都没有多好，只会更加为难人。”
许如芸跟颜奕辰领证了，许如芸都还没有在颜家吃过年夜饭。颜母不愿意让许如芸在家里吃年夜饭，她觉得许如芸是碍眼的存在。
这一次，许如芸问颜奕辰除夕怎么过的时候，颜奕辰还是回答说他中午在颜家陪着颜母跟颜老太太过，晚上再回来过。
“你妈妈真不打算看看孙女？”许如芸问。
“奶奶让我们回去过除夕。”颜奕辰道，“我想……妈那样，倒不如我们在家里过除夕。”
“吃一顿饭而已。”许如芸道，“妈不想我们过去，奶奶呢？奶奶年岁那么大了。我这个当孙媳妇的没有多陪着她，你……算了，你带着女儿过去的话，我怕你没有时间照顾女儿。”
许如芸担心颜母趁着颜奕辰没有注意的时候掐孩子，前世，廖母趁着许如芸没有注意的时候，都不知道掐了女儿多少下。廖母是真的不喜欢孙女，许茹芸总有没有顾着女儿的时候。
有前世的经验教训，许如芸没有打算让女儿到自己一个人过去颜家，有颜奕辰在，那也没有用。
“你陪妈陪奶奶好好吃饭。”许如芸道，“我跟女儿在家里等你。”
“嗯。”颜奕辰点头，他也是没有办法。
颜奕辰要是带着许如芸过去，颜母有话要说，事情只会变得更加糟糕。颜奕辰没有带着许如芸过去，颜母还能少说几句话。
到了除夕那一天，颜奕辰果然没有带着许如芸回去，也没有带着许如芸的女儿回去。
“你女儿怎么没有过来？”颜母问，“是不是许如芸不让你带她过来的？”
“她还太小了。”颜奕辰道，“等她长大一点，再带她过来。”
“等她长大，那得是什么时候？”颜母道，“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故意不带她过来的。”
“……”颜奕辰头疼，他带没有带女儿过来，颜母都有话说的。
要是颜奕辰带着女儿过来，颜母一定会说许如芸不懂得照顾孩子吗？非得要颜奕辰带孩子吗？
颜老太太没有多说，家里是什么情况，颜老太太比谁都清楚。颜母要说多少话，那都好，只要别在外面丢脸。
苏雪晴夫妻带着小文君去宁家，宁宇浩跟小文君一起玩。
“外面有人放鞭炮，很响的，我们站远一点。”宁宇浩道，“鞭炮不好玩的。”
苏雪晴记得宁宇浩年初的时候还有玩鞭炮，现在，宁宇浩跟小文君说鞭炮不好玩……
“会伤人的。”宁宇浩道，“噼里啪啦的，很不好听的。我们躲远一点，我们都是乖宝宝，我们不玩。”
“不玩。”小文君点点头。
“幼稚的东西，我们不玩。”宁宇浩强调。
“……”苏雪晴听着宁宇浩跟小文君说过年的注意事项，他听着他们的童言童语。
“一会儿有压岁钱。”宁宇浩道，“压岁钱很多的。”
“给妈妈。”小文君不大懂得，反正给妈妈就对了。
“给妈妈……你给小婶婶。”宁宇浩道，他想说不要给妈妈，不要把所有的压岁钱都给妈妈，给一点点就行了。但是小婶婶还在旁边，小婶婶还那么好，宁宇浩坚定地道，“对，给妈妈。”
宁大嫂听到了宁宇浩的话，她故意道，“宇浩，可是你说要把压岁钱给妈妈的，你到时候可别哭。”
“哭？”小文君歪头，“哭什么？”
“不哭，哥哥才不哭。”宁宇浩道，“哥哥是一个坚强的孩子，不哭的。哥哥要给妹妹做榜样，不可能哭的。”
小文君不大懂得，“哥哥不哭。”
这些孩子一下子说压岁钱，一下子说哭不哭的。
苏雪晴听一听，有时候真羡慕这些孩子，无忧无虑的，不用担心工作上的事情，也没有其他的麻烦事情。
吃饭的时候，小文君看到自己碗里的大鸡腿，又看看她的两个哥哥碗里的。哦，两个哥哥也有大鸡腿。
“妈妈。”小文君看向她妈妈。
苏雪晴明白女儿的意思，她把鸡腿撕成小块，把骨头拿开，就差拿着一把剪刀把鸡肉剪短一点。小孩子长牙了，不能把所有的东西都弄得太细碎，太细碎了不利于孩子以后掉乳牙。
“你先吃。”宁彦靖道，“我给她夹菜。”
小文君喜欢叫她妈妈，有时候也叫她爸爸。小文君没有叫宁父宁母给她夹菜，宁母会自己给小文君夹菜。
吃饱之后，小文君跟着宁家人一起看春晚。小文君不大懂得那些内容，还看得津津有味的。
小文君还学着那些人唱歌，但她唱得不是很好，“呀，啊啊啊。”
苏雪晴看着女儿，女儿真不怕她影响大家看春晚。宁父宁母他们没有不高兴，他们还觉得小文君很可爱。
“小君君这是在唱歌吗？”宁大嫂问。
“歌，唱！”小文君道。
“小君君厉害。”宁大嫂道。
“妹妹很厉害的，妹妹会唱歌。”宁宇浩道。
宁家这些人夸赞小文君，小文君被夸得特别舒心。苏雪晴看着女儿开开心心的模样，这些人太会哄女儿了。苏雪晴想以后还是得多教导女儿，不能让女儿长歪了。
一年又年过去，转眼间，到了卫姗姗上初中的时候。苏亚梅给卫姗姗报了名，还把床单被褥等东西都给卫姗姗准备好了，让卫姗姗能住在学校宿舍。
卫姗姗刚刚报名成功，当天，苏亚梅就整了卫姗姗的房间，让儿子住在那一间房间。儿子稍微大一点，也懂事一点，苏亚梅认为可以让儿子自己睡一间房间。
好在卫姗姗早就知道自己要搬出那一间房间，知道自己不能一直住在那边，她倒也没有多伤心。
苏亚梅开开心心地整理房间，她去苏家的时候还笑着跟她妈道，“妈，以后，耀祖跟我们一起住。他也要上小学了，跟着我们住好，单独一个房间。”
“好，他跟你们一起住。”苏母道，她也不想总是带着卫耀祖，“你们记得每个星期都要给姗姗生活费，别不给姗姗生活费。吃要钱，买文具也要钱，你们总不能指望卫姗姗靠她攒的那点钱过活吧。”
“没……”苏亚梅确实不是很想给卫姗姗很多钱，“她在学校吃饭，是要钱，我们会给她钱的。妈，您放心，我们不让她饿肚子。”
“这可不一定。”苏母道，“每个星期都要给，别到时候说忘记了，就不给了。”
“我们那么忙，难免有疏忽的时候。”苏亚梅道，“我们忘记了，卫姗姗没有嘴巴，她不说话吗？她要是不说话，那就不要怪我们不给。”
“有你们这么当父母的吗？”苏母道，“这都能忘记。”
“偶尔忘记一两次，那多正常啊。”苏亚梅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有多忙。你们要是怕她饿肚子，让她去她小姨家吃呗，不是说她小姨对她好吗？她小姨总不可能不让她吃这一口饭。”
苏亚梅更想说让卫姗姗去苏雪晴的家里住啊，那么大家都不用操心那些事情了。苏亚梅就是喜欢用嘴巴说，实际上，卫姗姗真要住在苏雪晴那边，苏亚梅心里还会不舒服，她认为卫姗姗住在学校最好，省得麻烦别人。
卫姗姗住到学校后，她自己收拾床铺，一些孩子都是住在家里，没有住在学校。住在学校的人比较少，卫姗姗看着舍友，有很多人是因为距离学校远才住校的，而卫姗姗算是被亲妈赶出来的。
再过一年都要九零年了，苏雪晴升职了。
韩芳生了一个儿子，有了儿子之后，韩芳夫妻更努力地工作。孩子需要花钱的地方多，孩子以后得上学。韩芳夫妻都想让孩子在更好的学校上学，单位学校确实很不错，但要是想要孩子更好，得给孩子请家教，得让孩子多学习知识。
为了能多一些提成，韩芳接的琐碎的活也多一些。
“这么拼的吗？”苏雪晴道。
“不拼不行。”韩芳道。
苏雪晴看到韩芳办公桌上一叠又一叠的材料，苏雪晴接的项目比韩芳的少，但都是重要的项目。韩芳虽然是研究生，但是能力不如苏雪晴，苏雪晴有能力，赚的钱都比韩芳多了。
韩芳不能说领导不公平，苏雪晴的能力，那是明明白白摆放在那边的。
“我婆家帮不了大忙，我娘家也是。”韩芳道，“只能我们自己多努力工作，多赚一些钱。”
“嗯，那就赚。”苏雪晴道，“也要记着休息，别累坏了。”
“有休息。”韩芳道。
干他们这一行的，得为他们手里的项目负责。
韩芳做事情小心翼翼一点，不敢出差错，出了差错，不是丢了工作那么简单，还可能要坐牢的。韩芳不能出大差错，她男人身上压力也大。
苏雪晴想等过些年，他们就不觉得压力大了，等到了九零年代，物价飞涨，工资也会涨。
周末，苏雪晴带着小文君去看苏老太太。苏老太太的身体不大好了，苏家人带着苏老太太去医院看过，医生说让苏家人给苏老太太一些好吃的好喝的，苏老太太想吃什么就吃吧，意思是苏老太太的命不长了。
“别带小君君过来。”苏老太太看到了小文君，“我这边没有多大的事情。”
苏老太太知道自己的身体撑不住了，她这几年吃了很多东西了，荔枝、杨梅等水果，她吃了不少了。年轻的时候没得吃，年老了，吃了不少。苏老太太不惧怕死亡，儿孙都已经那么大了，她十分安心。
“小君君还小。”苏老太太道，“让她待在家里，等我真要是没了，她再过来也来得及。”
苏老太太是濒死之人，身上气味不好，她也怕小孩子被吓到了。
“我一会儿带她回去。”苏雪晴道，“奶奶，您之前不是说想要吃烤鸭吗？我给您带过来了。我让他们把烤鸭片得小一片一点，”
这只烤鸭是苏雪晴专门让人做的，肉比较软烂。苏老太太的牙齿不大好，没有剩下几颗好牙齿。
“好。”苏老太太道。
苏雪晴搀扶着苏老太太坐着，她把烤鸭端到苏老太太的面前。
“还是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我去客厅坐坐。”苏老太太道，“一会儿再晒晒太阳。”
“我扶您。”苏雪晴道。
在苏老太太吃过烤鸭后，苏雪晴又搀扶苏老太太去晒一会儿太阳。小文君跟苏老太太说她会写字了，说她会被古诗词。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小文君道，“太奶奶，大白鹅的味道一定很好吃，它每天都在锻炼。”
“……”苏雪晴想女儿是懂得如何解释诗词的。
“太奶奶，大伯母说美味蘑菇炖大白鹅可好吃了。”小文君道，“大伯母送给我们家好多美味蘑菇，我给您炖大白鹅吃，好不好？”
“好。”苏老太太笑着点头。
苏雪晴怀疑是女儿想吃，女儿就说要给太奶奶炖。
回去的路上，小文君又说了蘑菇炖大白鹅的事情，“妈妈，妈妈，我都跟太奶奶说了，一定得让太奶奶吃到。”
“好，给你做蘑菇炖大白鹅，再给你太奶奶吃。”苏雪晴道。
“大只一点的。”小文君道，“小小只的，都还没有长大，还是小朋友。”
“炖大只一点的。”苏雪晴道。
回到家里，宁彦靖询问，“奶奶的情况怎么样？”
“不大好。”苏雪晴道，“你闺女说要给奶奶做蘑菇炖大白鹅，明天让人炖了，我再送过去给奶奶。奶奶说让小君君不要过去了，等后面再过去。”
“我去送。”宁彦靖道，“你陪着小君君。”
“我们谁去送都好。”苏雪晴道。
苏二姑姑来了，苏二姑父等人没有过来，他们得等苏老太太没了，他们再过来。他们有工作，早早过来耽误工作，吃住也都是问题。苏二姑姑过来后，她在苏老太太的房间里大地铺，苏老太太晚上要是有事情，苏二姑姑也能知道。
晚上，苏二姑姑给苏老太太擦了擦身体，让苏老太太躺着休息。苏老太太的年岁是真的大了，苏二姑姑看着年迈的母亲，感慨万分。亲妈要是没了，他们以后真的就不是孩子了。
“一会儿，妈要是饿了，桌上还有一些鸡蛋糕。”苏母道，“我们没有敢放在冰箱里冷藏，怕妈的胃受不住。”
“放在那儿，妈饿了，我再拿给她。”苏二姑姑道。
“行。”苏母道。
“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苏二姑姑道。
“这算什么，那是我们妈。”苏母道。
“小妹过来过吗？”苏二姑姑问。
“过来过。”苏母道。
余家，苏小姑父想的是苏老太太手里有没有一点钱，苏老太太手里还有一些值钱的首饰，那些首饰现在都给谁，在谁的手里。苏小姑父暗示苏小姑姑，苏小姑姑不大明白，苏小姑父干脆明示了。
“老太太手里有金首饰。”苏小姑父道，“也不知道她攒了多少钱，那些钱别到时候连同衣服一起烧了。”
“妈手里的金手指是雪晴买的。”苏小姑姑道，“妈说了，那些首饰得留给嫂子。雪晴不要那些东西，就不给雪晴了。”
“给嫂子？”苏小姑父皱眉。
“对啊，雪晴送的，嫂子是雪晴的亲妈。”苏小姑姑道，“妈那么安排也没有错，这样分配合适。”
“合适，这合适？”苏小姑父问，“没说要给你跟你姐一点东西？”
“没说。”苏小姑姑道。
“你没问？”苏小姑父又道。
“妈就哥一个儿子，不留给哥跟嫂子，留给谁？”苏小姑姑认为这些事情都不用问，明摆着的事情。
苏小姑父看看苏小姑姑，“这都什么年代了……妈病了，也就是这些日子了，你过去多陪陪妈。”
万一苏老太太愿意给苏小姑姑一些东西呢，苏小姑姑要是不过去，那就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嫂子说我们过去麻烦，得坐车来来回回的。”苏小姑姑道，“我们不用每天都过去。”
“几天的时间，得守在旁边的。”苏小姑父道，“这样，我明天一早送你过去。”
不只是苏小姑父在想着苏老太太手里有多少东西，余国超夫妻也在想苏老太太手里有多少东西。只是余国超是苏老太太的外孙，在苏老太太有亲孙子的情况下，苏老太太哪里可能多想余国超。
第103章 发现 看不惯就是看不惯
“你说, 这老太太什么时候没了？”余大嫂问余国超。
他们都知道苏老太太已经病了好一阵子了，这一次好像是真的好不了。苏老太太在苏家，余国超夫妻还没有过去看过苏老太太, 苏老太太对他们没有多大的用处, 要是老太太愿意把钱交给他们, 他们过去看看也成。
苏家那么多人在，苏母一直待在家里，余大嫂夫妻过去，他们想要搜苏老太太的房间, 也不好搜的。
“不清楚。”余国超道，“还得等。”
“妈是不是要过去？”余大嫂道, “这样，我跟妈过去看看老太太。”
余大嫂想着她过去了，到时候看看苏老太太有没有点东西交给她，要是没有，她自己在屋子里找一找。有苏小姑姑在，余大嫂能更放心大胆地找东西，也不容易被苏家人发现。
苏老太太还没死呢，这些人一个个都惦记上苏老太太手里的东西。
苏亚楠没有去想着苏老太太手里的东西，老太太年岁那么大，手里哪里可能有多少钱。生活处处都需要成本的，不是张开嘴只呼吸空气就行了, 人还得吃喝拉撒, 各方面都要花钱。
新的一天, 苏小姑姑还没有出门，余大嫂去找了苏小姑姑，意思是她跟苏小姑姑一起过去。
“我做了白面馒头。”余大嫂道, “给奶奶吃。”
“白面馒头？”苏小姑姑疑惑。
“对。”余大嫂道，其实就是她买的，买了两个馒头，另外还煮了两个鸡蛋。余大嫂不舍得在苏老太太的身上多花钱，可他们过去，哪里能不带一点东西过去。
“亚梅那边有。”苏小姑姑道。
“还是带点，总不能双手空空的过去。”余大嫂道，“妈，您没炖点汤送过去？”
“不用炖，你舅舅舅母他们都有准备。”苏小姑姑道，“我们直接过去就成。”
这些日子，苏母买了好几只鸡了，都是炖给苏老太太吃的。苏家人让苏老太太尽管吃，别舍不得吃。年岁大了，更得多吃一点。
等苏小姑姑跟余大嫂过去的时候，宁彦靖已经把蘑菇炖大白鹅给苏老太太送过去了。宁彦靖送的多，苏母跟苏父也能吃。
“这几天，就不要让雪晴跟小君君过来。”苏老太太叮嘱宁彦靖道，“我已经看过他们了。”
“好。”宁彦靖点点头。
“你也不用总过来。”苏老太太道，“有其他人在。”
“行，我让人把吃的送过来。”宁彦靖道，苏老太太那么说了，那么他们人可以不过来，但是东西还是得过来的。
“送吧，送吧。”苏老太太道，反正自己这个身体也吃不了多久。
宁彦靖很快就走了，余大嫂跟苏小姑姑去看苏老太太。
当天下午，余大嫂搜苏老太太房间被苏二姑姑抓了个现形，苏小姑姑搀扶苏老太太去外面走走。余大嫂在苏老太太的房间，说什么帮着老太太整理房间，苏二姑姑感觉就不对味。果然，当苏二姑姑过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余大嫂在那边东翻翻西翻翻，余大嫂明显是在翻找东西。
“你在做什么？”苏二姑姑冷声道。
“我……”余大嫂吓了一大跳，“我给奶奶收拾屋子。”
“我看你不是收拾屋子，你是在搜钱吧。”苏二姑姑道。
“没有，没有的事情。”余大嫂连忙道。
“不用你收拾房间了，你出去。”苏二姑姑道。
“二姨，我们可以一起收拾奶奶的房间。”余大嫂的意思很明白，她认为苏二姑姑一定想着看看苏老太太藏了多少钱，苏二姑姑一定想要那些钱。
“不用你收拾，也不用我收拾。”苏二姑姑道，“让你们舅母去收拾。”
苏二姑姑明白余大嫂的意思，自己压根没有想着要抢夺东西。苏二姑姑是真心实意来照顾苏老太太的，余大嫂说那些话太恶心人了。
“你要是再不走，要让我跟你妈说吗？”苏二姑姑冷声道。
余大嫂没有办法，只能先行离开。余大嫂怕事情闹大，闹大了就更不好看了。
等苏小姑姑回来，苏二姑姑没有当着苏老太太的面说余大嫂的动作。苏二姑姑把苏小姑姑拉到旁边，趁着苏老太太在睡觉的时候，苏二姑姑跟苏小姑姑说余大嫂的举动。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苏小姑姑不相信余大嫂会做出偷盗的事情。
“怎么不可能？”苏二姑姑道，“我亲眼看到她在那边翻找东西的，你不会也想着妈留下来的东西吧？”
“没有，我没有。”苏小姑姑连忙摇头。
“那是你的儿媳妇，你会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苏二姑姑道，“妈多少年都没有工作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妈手里能有多少钱？妈能有点钱，那也是你哥给妈的，是雪晴那些孩子给妈的。你跟你的两个儿子给妈多少钱了？”
苏二姑姑看不惯苏小姑姑一家子的举动，苏小姑姑一家子之前藏着钱还到苏家借钱，现在呢，余大嫂还去翻找苏老太太的东西。
前些日子，苏老太太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她把金首饰都已经交给苏母。苏老太太没有打算给两个女儿留金首饰，那些金首饰本身就是苏雪晴买的，合该留给苏母。至于一些钱，苏老太太还没有都拿出来。
苏老太太把钱藏在了身上的衣服里面，她也在房间里藏了一些钱，她自己都不大记得在哪里放钱了。苏老太太交代苏母，说要是她没了，让苏母一定得好好搜搜那些衣服，别把钱也给烧了。
“妈这还没有死呢，你们的手就朝着妈伸过去，这合适吗？”苏二姑姑很气愤，苏老太太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这些人过来的时候就带两个馒头鸡蛋的，都不知道带只鸡过来。
“我……”
“你要是真心来照顾妈的，你就过来，要是为了妈手里的钱的，你就别过来了。”苏二姑姑道，“别让妈气着。”
“钱在妈的手里，我没想着要的。”苏小姑姑道。
“你没有想，你男人有没有想，你儿子儿媳妇有没有想？”苏二姑姑道。
苏二姑姑不相信余家人没有惦记苏老太太手里的东西，苏父苏母一向孝顺，苏三嫂夫妻也都是敬着老太太的，他们都没有让苏老太太多拿钱出来，平日里还有给老太太一些零用钱。苏老太太没有花那些钱，而是把那些钱攒起来，这些年下来，倒是也攒了一些钱。
苏二姑姑距离苏老太太太远了，苏老太太没有让苏二姑姑帮着藏钱，却也说过苏父苏母等人给了她一些钱。苏老太太都没有让苏二姑姑帮着藏钱，就更不可能让苏小姑姑帮着藏钱了。要是让苏小姑姑帮着藏钱，那些钱就该落到余家人的手里，余家人到时候翻脸不认账，说是苏老太太给苏小姑姑的，而不是苏老太太让苏小姑姑帮着藏的。
因此，苏老太太具体有多少钱，苏二姑姑跟苏小姑姑都不清楚。余家人只认为苏老太太手里还有不少钱，苏雪晴那些人逢年过节都有给苏老太太红包，给的还不少。
“我……”
“你来照顾妈，就来照顾妈，别想那些有的没有的。”苏二姑姑道，“妈生病的时候，你我都没有出钱，这些年，那些事情，全部都是你哥哥嫂嫂负责的。你别想着男女平等，你就要分家里的那些东西。”
苏二姑姑讨厌那些打着男女平等要东西的人，不是说不可能打着这个名号，那也得看自己做了什么。苏父苏母对余家够可以的了，借出去那么多钱，余国超到现在都还没有把欠苏家的钱还清。苏小姑姑也不知道让余国超早点把钱还清了，一个个都是一有事情就找苏父，让苏父多出钱。
别说房子值钱，早年的房子真不值几个钱，都是给家里儿子结婚用的。苏小姑姑结婚后也有房子住，不是没有地方住。那个年代，各家各户都是这样，家里穷，家里有房子的还好娶媳妇，没有房子的就更难娶媳妇。
“二姐，我真没想。”苏小姑姑道。
“你记着我的话。”苏二姑姑道。
“记着，记着了。”苏小姑姑哪里敢不记得。
苏二姑姑不敢说太多话，怕苏老太太醒了。
可能是苏小姑姑被说得不好意思了，她很快就回去，没有继续待在这边。苏老太太醒来没有见到苏小姑姑，还问了一句。
“小妹家里有事情，先回去了。”苏二姑姑道。
“她家老大的，是不是翻动我房间里的东西了？”苏老太太问。
“妈，您……您怎么知道？”苏二姑姑问。
“房间里什么东西被人动过了，我能不知道吗？”苏老太太道，“我一看就知道。你弟妹很少帮着我整理东西，也就是我这一阵子病重，身体不大爽利，这才把衣服叠得好好地放着，多整理一些东西。她刚刚没有在我屋里，没有在家，那就只能是她动的了。”
苏老太太没有说苏小姑姑，苏小姑姑应该不至于去翻动那些东西，余大嫂就不一定了。
“是她。”苏二姑姑点头，“我回来的时候，瞧见她去翻找东西，让她不要翻找。”
“不要翻找就对了。”苏老太太道，“她是想找钱吧，我哪里有那么多钱让她翻找。衣服里没有几个钱，真藏钱了，也是藏在不好找的地方。”
苏老太太对余大嫂越发厌恶起来，余大嫂这是只想着钱。余家那些人有几个人是真心惦记她身体的，一个个都巴不得她早点死吧。
“妈，先吃点东西。”苏二姑姑道，“蘑菇炖大鹅，还有一些放在锅里热了，正好给您吃。”
苏老太太的胃口不是特别好，吃一点吃一点的。
“妈，您不用为那些人操心。”苏二姑姑道，“我已经跟小妹说了，她会跟她家里人说的。”
“她……”苏老太太不对苏小姑姑抱有希望。
苏小姑姑在回去的路上，她想着要找余大嫂说，等到了目的地，她又没有进去，而是回去自己家了。苏小姑姑想苏二姑姑已经跟余大嫂说了，自己就不要去说了，自己再去说的话，让余大嫂的脸面挂不住。
面对自己的儿媳妇，苏小姑姑还是想要给儿媳妇一点脸面，不让儿媳妇太过难堪。
余大嫂可不管这些，她在余国超的面前说苏小姑姑蠢。
“妈真的是，老太太那么多东西，她就不知道弄点回来。”余大嫂道，“她带着老太太出去，怎么不把二姨也带着，让二姨那么快就回来了。”
“……”余国超知道余大嫂的举动，他不敢说不好。
“让我被二姨发现了，我还被二姨说了一通。”余大嫂道，“二姨自己也想要那些东西吧，还不让我去找。”
“那就不找了。”余国超道。
“现在没法找了，人家都知道我的举动了。”余大嫂道，“妈过去，妈去找找呗，妈一定知道老太太把东西放在哪里。”
余大嫂觉得直接去找苏小姑姑说这些话不合适，那她就去找朱宝茜说。余大嫂跟朱宝茜的关系不好，但是这是涉及他们的利益的事情，要是苏小姑姑能达到一些东西，他们两家人也能分一分。
朱宝茜原本还以为余大嫂把她拉到角落要说什么话，却没有想到余大嫂惦记着苏老太太的那些东西。
“别惦记了。”朱宝茜道，“没瞧见你给老太太东西，你倒是想着从老太太那边拿东西。你当舅舅舅母那些人蠢吗？当老太太没有事先做准备吗？”
朱宝茜翻白眼，她跟余家超确实也想多得到一些东西，但他们不知道他们不能去动，不能直白地去跟苏小姑姑说。苏小姑姑自己要是能拿到一些东西，那是苏小姑姑的本事，苏小姑姑拿不到东西，那就是苏小姑姑没有能耐。
“这话别说了，让人笑话。”朱宝茜道。
“你们当真没有想着那些东西？”余大嫂问。
“没有。”朱宝茜道，心里有，也要说没有，不可能说有的。
苏家，苏二姑姑跟苏母说了余大嫂的举动，她想了想，还是得说一说，免得到时候出了问题。
“妈的金首饰在我这，妈说留给我了。”苏母直接道，“那些金首饰是雪晴买的。”
“应该的，应该的。”苏二姑姑道，“我们又没有给妈买这些，这些东西该是你们的。”
“至于钱的事情，妈还活着。”苏母道。
苏母没有想着现在就去问苏老太太有多少钱，等苏老太太没了的时候，再说钱的事情也来得及钱。真要是有一些钱的话，苏母打算给苏二姑姑这些人买点东西，也算是分一分了。
“多的钱，也没有。”苏母道。
话得说在前头，这些人别以为苏老太太有很多钱。几十块上百块，可能是有，多了，应该没有。
小辈给苏老太太孝敬的钱，早年做零活的钱……苏家晚辈都没有克扣苏老太太，一起做零活的钱都有分给老太太的。
“我没有想着要分钱。”苏二姑姑道，“这钱也该是你们的。妈生病的时候，都是你们在照顾妈。不是我说，小妹跟你们是住在一个城市，但是她过来还得坐车过来，还是远了一些，她又不可能天天过来照顾妈。钱是你们出的，人是你们在照顾的，妈剩下的那点钱，我们不该去动。”
“二姐。”苏母叹了一声气，“别在妈的面前说。”
苏母怕苏老太太伤心难过，苏老太太都还活着，小辈们都在想着苏老太太的钱，那太不合适了。苏母想苏老太太留下多少钱都好，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妈已经知道了。”苏二姑姑道，“妈对她屋子里的东西清楚着呢，妈也知道小妹家那些人是什么德行。跟你们说一声，省得东西怎么丢的，你们都不知道。小妹要是过来，多看着一点。”
苏二姑姑不相信余家的人，又不好说不让苏小姑姑过来，苏小姑姑是苏老太太的亲生女儿。苏大姑姑是苏老太太的继女，苏大姑姑没有过来。
苏大姑姑跟苏家其他人的关系不好，苏父苏母等人办喜事都不叫苏大姑姑了，苏小姑姑那边到时候还有叫苏大姑姑的。余家人跟苏大姑姑的关系更好一些，晚辈之间还有来往。
“多看着也是那样。”苏母道，“跟防贼一样，怕是小妹也要不高兴。”
“那是她活该！”苏二姑姑道，“什么便宜都想占，也不想想，他们能不能占。”
“……”苏母笑笑，没有多去说。
苏小姑姑是苏二姑姑的亲姐妹，苏二姑姑多说几句还好。苏母说多了，怕是要让苏二姑姑不高兴。苏母不想在这个时候跟这些人发生矛盾，人心隔肚皮，人家嘴巴上说的跟心里想的未必一样。
清早，苏小姑姑又过来苏家了，她来的时候，苏亚楠在。
“亚楠。”苏小姑姑道，“你过来了啊。”
“过来了。”苏亚楠道，“我来看看奶奶，顺带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小妹出了那么多钱，我没出钱，总得出出力。”
苏亚梅是不想出钱也不想出力，她知道自己分不到东西，她多照顾苏老太太也就是那样。与其照顾苏老太太，倒不如多照顾自己。
卫姗姗住在学校，她过来看过苏老太太了。苏家人让卫姗姗暂时不要过来了，有苏母等人照顾苏老太太就行。
“小姑，您这是给奶奶炖汤了？”苏亚楠看到苏小姑姑的食盒。
“炖了一点胡辣汤。”苏小姑姑道，“你奶奶想要吃香一点的东西，就弄香一点的，加了一点肉。”
苏小姑姑不想别人觉得她一点诚意都没有，还是得说一下，这是加了肉的。苏亚楠一听就明白苏小姑姑的意思，她又没有说她小姑姑做得不好。小姑姑做得好不好，又不是她苏亚楠说的算的。
苏小姑姑进到客厅，她发现桌子上放着包子。这包子是苏亚梅送过来的，说是给苏老太太吃的，她没有空就不去炖汤了，让苏老太太吃两个肉包子。苏亚梅还有给苏老太太送红豆粥，苏老太太早上可以吃肉包子配红豆粥，好歹能多吃几口。
要说这些吃的，苏雪晴夫妻这些天都有让厨师做吃的送过来，每次还让人问问苏老太太想要吃什么。苏雪晴家的厨师厨艺好，不行的话，还可以出去买吃的。苏老太太倒也说了一些吃的，小孙女那么孝顺，总不好驳了小孙女。
因此，苏老太太并不缺吃的，她要是缺东西，那也是缺情感方面的，不是缺苏雪晴这些人的，是缺苏小姑姑等人的。苏老太太懒得去说苏小姑姑，苏老太太不觉得苏小姑姑会把事情办好。
苏小姑姑不可能把事情办好的，她只会听余家人的话，她以后是要跟着余家人生活的，又不是跟着苏家人一起生活。
“妈，吃点东西。”苏小姑姑看到苏老太太坐在客厅里，“吃过了吗？要不要晒晒太阳。”
“坐着一会儿。”苏老太太道。
“行，那您坐着一会儿。”苏小姑姑道，“我陪着您坐坐。”
苏二姑姑从苏老太太的房间里出来，她看到了苏小姑姑，她去把苏老太太的衣服洗了，得晾晒干净。他们不知道苏老太太什么时候走，但也不能不洗衣服，把衣服堆放在那边。
“二姐，你这是去洗衣服吗？”苏小姑姑问。
“你要洗吗？”苏二姑姑道，“你要洗，你就去洗。”
“……”苏小姑姑听到这话，只能起身去洗衣服。
苏小姑姑的性子就是这样，别人开口了，她都不好去拒绝。苏小姑姑当女儿的给亲妈洗一下衣服，这也没有什么。
苏老太太没有说苏小姑姑做得不对，她只是轻轻地摇摇头。
“你们小妹……我以后要是不在了，你们能管她就管一点，管不了就算了。”苏老太太道。
“您这是担心小妹以后日子不好过？”苏二姑姑道。
“她现在是还能做饭能做点家务。”苏老太太道，“等到以后，那就不一定了。”
苏老太太叹息，苏小姑姑这性子软绵绵的，撑不起来。余家人又是会藏东西的人，那些人压根就没有把苏小姑姑放在眼里，大的小的都一样，都没有想着苏小姑姑过的日子好不好，他们都想着他们自己，想着到手的好处。
“有弟弟在，他们在这边，都在南城。”苏二姑姑道，“小妹总能有一口吃的，饿不死的。”
“这倒是。”苏老太太点头，“就是要给你弟弟添麻烦。”
“都是兄弟姐妹。”苏二姑姑道，“总会帮一帮。”
只要苏小姑姑到时候别眼瞎，别反过来说苏父苏母的不是，苏父总还是会帮衬苏小姑姑。苏家人在这边，余家超夫妻总得赡养苏小姑姑。余家超夫妻精明得很，他们知道他们对苏小姑姑太过不好的话，苏家人会不高兴。
目前，苏家发展得比余家好，余家超自然多有顾忌。要是余家发展得好，余家人有钱，也不至于不给苏小姑姑一口饭吃，可能就是苏小姑姑得忍受一下白眼。
苏二姑姑不爱去说苏小姑姑，她以前不是没有跟苏小姑姑说过，苏小姑姑只想着余家人，其他人说什么都没有用。苏家人让苏小姑姑自己多攒一点钱，结果苏小姑父自己悄悄攒钱了，苏小姑姑没有悄悄地攒钱，还不知道苏小姑父藏了那么多私房钱。
经过那一次的事情之后，苏小姑姑还是十分信任苏小姑父，她觉得苏小姑父会把一切安排得妥妥的。
“帮一帮……”苏老太太叹了一声气。
“妈，您别叹气，您真不用管这些的。”苏二姑姑道，“您想不想吃别的东西，我给您吗？”
“吃蛋糕，雪晴让人送来的蛋糕。”苏老太太道，“软软的，甜甜的，好吃。”
有的蛋糕吃起来比较粗比较涩，而苏雪晴让人送过来的蛋糕都是比较软的，用的面粉等东西都是精挑细选的好东西。苏雪晴想着老太太能吃一点吃一点，多吃一点，还能稍微撑一段时间。
当然，要是医生说不让吃，苏家人可能就不给苏老太太吃那些东西，得看苏老太太自己的想法，有的人少吃一点能坚持长一点时间。可有的人到了这个地步，就是想要多吃一点好东西。
“您要是喜欢吃，就多吃几口。”苏二姑姑道。
苏雪晴没有过去苏家，苏老太太让她跟小君君都不要多过去，也不让宁彦靖多过去。苏雪晴听了苏老太太的话，只让人送吃的过去。
傍晚吃完饭后，苏亚楠到苏雪晴这边。
“奶奶的还能吃点。”苏亚楠道，“二姑让我跟你说，奶奶喜欢吃蛋糕，香甜的软软的蛋糕。外面买的蛋糕，没有你们送过去的好吃。”
“行。”苏雪晴道，“明天早上，继续送过去。”
“小姑姑今天又过去了。”苏亚楠左右看看，“听说余国超他老婆在奶奶的房间里翻找东西，被二姑姑给抓住了。”
“翻找东西？”苏雪晴疑惑。
“对，估计是想着奶奶要没了，想要找出奶奶的钱财。”苏亚楠道，“再悄悄地带回家里去。奶奶能有多少钱？奶奶手里的钱，基本都是爸妈，还有你，你们孝顺的。他们余家人没有给奶奶养老，却想着从奶奶这边拿钱，恶心死了。”
“他们找到东西了吗？”苏雪晴问。
“没有。”苏亚楠道，“要不是二姑姑早点发现，指不定就真的让她找到了。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不出现，不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又过来。一群没良心的人，就知道想着奶奶手里的东西。”
苏亚楠咬牙切齿，这些人真的太过分了。
“不用理会他们。”苏雪晴道，“奶奶心里有数。”
“奶奶心里实有数，奶奶把金首饰都已经交给妈了。”苏亚楠道，“奶奶手里还有一些钱，那些人是惦记这些钱。”
“只要奶奶高兴，比什么都重要。”苏雪晴道，“这些人的举动，怕是会让奶奶伤心。”
“奶奶可不就是会伤心吗？”苏亚楠叹了一声气，“我们也没有办法，不让他们来吧，奶奶想见他们怎么办？让他们来了，他们又这样伤害奶奶。”
“没有多久了。”苏雪晴道。
“是。”苏亚楠道，“是没有多久了。这几天，爸请假了，要在家里守着奶奶。”
他们都不知道苏老太太什么时候会断气，这些天守着一点总归是好的。
苏亚楠回去的时候，苏雪晴让苏亚楠带回去一些吃的，说苏亚楠辛苦了。苏亚楠说她能有什么辛苦的，她没有工作，在家里带孩子，她方便去苏老太太那儿。
晚上，苏雪晴跟宁彦靖说起余家惦记苏老太太钱财的事情，她一点都不意外，没有震惊。
“他们真的是……”苏雪晴道，“什么东西都想要。”
“看奶奶的吧。”宁彦靖道。
“嗯。”苏雪晴点点头，“那是奶奶的东西。前些天，我回去的时候，奶奶要把钱给我一部分，我没有要。我哪里能要奶奶给的钱，我又不缺钱。”
苏雪晴让苏老太太拿着钱，苏老太太想要吃什么，就让人去买。苏雪晴要另外给苏老太太钱，苏老太太不要了，苏老太太说她用不了那么多钱，让苏雪晴自己拿回去。
于是苏雪晴没有再给苏老太太钱，而是让人给苏老太太准备一些吃的。
“在我小的时候，爷爷奶奶都对我很好。”苏雪晴道，“哥哥挨打了，我都没有挨打。他们对二姐的态度，都没有对我的好。”
苏亚梅早早下乡，苏雪晴小时候对她大姐没有印象，基本都是听家里人说有苏亚梅这么一个人。苏老爷子跟苏老太太会给苏雪晴买零食吃，会带着苏雪晴去玩。
苏老爷子早些年就没了，现在，苏老太太的身体也坚持不住。
“奶奶她……”苏雪晴红着眼睛，她靠在宁彦靖的怀里。
“人都有生老病死。”宁彦靖道，“奶奶已经很老了，这对于她而言，也许是一种解脱。人老了，各种病痛，身体不舒服的。”
“嗯，我知道。”苏雪晴点头，“就是……就是……舍不得。”
“舍不得的话，多去看看奶奶。”宁彦靖道。
“奶奶不希望我们多过去。”苏雪晴道，“我要听奶奶的话。”
苏雪晴不是不想过去，苏老太太都已经发话了，苏雪晴总过去，苏老太太未必会高兴。苏家那边挤了很多人，苏二姑姑和苏小姑姑都过去。
“二姑姑过去了，他们应该是轮流给奶奶守夜。”苏雪晴道，“奶奶会想着多看看儿女吧。”
“不用担心。”宁彦靖道，“爸妈在那边照顾奶奶。”
宁彦靖紧紧地握紧苏雪晴的手，“明天，让人给奶奶做一只烧鸡。”
“好。”苏雪晴点点头。
苏小姑姑白天过去苏家，晚上回去余家。
“妈跟你说了什么？”苏小姑父问。
“没说什么。”苏小姑姑道，她想了想，又道，“老大家的，做得过了。妈都还在呢，她去妈的房间翻找东西，被我二姐抓到。我在哥哥嫂嫂的面前都不好多说话，丢人。”
“……”苏小姑父瞥了一眼苏小姑姑，苏小姑姑就是蠢，“你哥哥嫂嫂一直跟你妈在一起，估计你妈已经把东西都交给他们了。”
“妈要把东西交给他们，我也没有办法。”苏小姑姑道。
“我们家里比你哥哥家惨多了。”苏小姑父提醒苏小姑姑，“国超欠你弟弟的钱都还没有还。”
如果苏老太太能把钱分给苏小姑姑一点，苏小姑姑可以用那些钱还债。
“我哥也没有逼着国超要立马还钱。”苏小姑姑道，“他们有办老太太丧宴的钱，不需要让国超这个时候还上。”
苏小姑父无语，他说了这些话，妻子硬是没有听明白他说的话的意思。这不是催不催还债的时候，而是苏老太太手里有多少钱的事情。
清早，苏小姑姑又去看苏老太太了。
苏老太太看着小女儿，想说一些话，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妈。”苏小姑姑道，“您不要皱着眉头。”
“你过来。”苏老太太让苏小姑姑坐在自己的身边。
“妈。”苏小姑姑到了苏老太太的面前，她不禁想她妈是不是有东西要交给她，妈要是给她太多钱的话，被哥哥嫂嫂知道就不好了，她是不是应该拒绝。
实际上，苏老太太没有想着给苏小姑姑钱，她觉得苏小姑姑压根存不住钱。苏小姑姑一有点钱就直接贴补给余家人了，在这样的情况，苏老太太给苏小姑姑钱，那就是等于给余家，苏小姑姑自己没有花到那些钱。
“以后，妈没了，你得懂得照顾好你自己，多攒点钱，不要把所有的钱都给你男人，也都不要贴补给你儿子孙子。”苏老太太道，“你得藏着一点。”
“妈……”苏小姑姑看着她妈，所以她妈是不是要给她钱，她有点紧张。
“我没有钱给你。”苏老太太一眼就看出了苏小姑姑的心思，“给了你钱，你也把握不住。你呢，以后长点记性，你男人都知道要悄悄地藏钱，你也得要藏。”
“他有工作，能赚钱。”苏小姑姑道，“他……”
“不管他怎么样，你自己都得攒点。”苏老太太的话，“听妈的话，妈不坑你的。妈不在了，你不要总来找你哥，让你哥帮你。你哥当爷爷了，有儿子有孙子，有女儿有外孙，他身上需要承担很多东西，别为了余家的事情找他。你们余家欠他的钱，能还就还了，还不了，你哥也不会逼着你。你记住妈的话，一点小事情的话，你们自己解决，别找你哥。”
“妈。”苏小姑姑红着眼睛，她妈怎么说这样的话呢，“您……我……我已经很久没有找哥帮忙了。”
“知道。”苏老太太身体虚弱，“有妈在，跟妈没在，还是不一样的。”
苏老太太不能说苏母不好，苏母已经做得够好的了。是余家人做得太过分了，苏小姑姑总为余家人过来，苏母必定会不高兴。
“妈。”苏小姑姑落泪，她当然知道亲妈没在的话，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
“余家人让你过来，是想要钱的吧。”苏老太太道。
“没有，他们……”
“告诉你，一分钱都没有。”苏老太太道，“不是你的东西，你就不要惦记了。我没了之后，你弟弟弟妹有分给你们一点东西，那是他们对你们客气了。”
苏老太太怕苏小姑姑跟余家人久了，苏小姑姑变歪了。有的事情，强求不得。
几个儿女里面，苏老太太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苏小姑姑，苏小姑姑被余家人捏得死死的。苏二姑父等人虽然很少来南城，但是苏二姑姑还很能干，苏二姑姑也懂得要掐着一些东西。苏小姑姑比苏二姑姑差多了，她是被人掐着的。
苏老太太让苏父苏母去房间，她得把藏着的大笔的钱先拿出来。至于藏在柜子里的一些钱，她不记得所有的钱都藏在哪里，等她没了，再让儿子儿媳妇去搜找。
苏老太太当着苏二姑姑跟苏小姑姑的面把钱给苏父的，“钱不多，八十多块。”
原本有更多的，苏老太太自己之前有买新衣服穿，也有自己买吃的。苏雪晴经常跟她说，到了这个岁数就该多吃一点，穿好一点，别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苏老太太这才多花一点钱，她花的钱依旧不算多的，苏雪晴有送她新衣服，也有买好吃的。
“你们两个人别怪妈不留钱给你们。”苏老太太道，“你爸病的时候，是你们哥哥弟弟出的钱。我病的时候，也是他出的钱。你们爸当时留下的一些钱，不多，不到二十块钱。你爸生病要花钱，丧事也要花钱，我们家又不是大户人家，没有那么多钱。”
苏老太太知道一些人，他们明明知道家里穷，还非得认为父母留下来很多钱，父母一定悄悄地藏了很多钱。他们当钱在家里就会生钱，人不用吃不用穿吗？
“给我洗澡，换一身衣服。”苏老太太让两个女儿帮衬她，她早已经准备好了寿衣，她直接穿上。
等苏雪晴等人再得知苏老太太的消息，苏老太太已经没了。苏父苏母按照苏老太太的吩咐，他们火化了苏老太太，打算把苏老太太跟苏老爷子葬在一起。
“不行，她不能跟我爸葬在一起！”苏大姑姑跳了出来，“我妈才是原配！”
第104章 心惊 一番操作猛如虎
苏大姑姑很小的时候, 苏老太太就嫁给苏老爷子，苏老太太这个当继母的没有过多为难苏大姑姑，苏大姑姑一直记恨着苏老太太。明明苏老爷子是一个大男人照顾不了孩子, 这才另外找一个妻子的, 苏老太太和苏老爷子不是早早勾搭在一起的, 苏大姑姑还觉得是苏老太太的错。
苏老太太没了，刚刚火化，骨灰要下葬了，苏大姑姑就在那边说苏老太太不能跟苏老爷子葬在一起。
苏老爷子没有跟原配葬在一起, 原配的墓地在远一些的地方。
“这不是你说的算的。”苏二姑姑道，“爸活着的时候, 早就立下遗嘱，他跟妈葬在一起，跟我妈，不是跟你妈。我妈虽然不是原配，但是我妈为我爸生儿育女，还帮着把你拉扯长大。大姐，你太不要脸了吧！”
这个时候，苏大姑姑竟然带着一帮人阻拦苏家人把苏老太太和苏老爷子合葬在一起。这些人就在墓地这边，阻止苏家人。
苏雪晴夫妻没有带小文君过来，小孩子来到这些地方容易被吓着。苏大姑姑带人来了，苏家这边不是没有人, 苏家很多亲戚都在。苏父的一些堂兄弟, 表兄弟, 也都在。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苏大姑姑道，“我妈是原配, 你妈……在原配面前，她就是妾室。”
“少拿古代的那一套来说话。”苏二姑姑道。
“你要是不想当大姐，就不要当了。”苏父道。
“大姐，您就别说了。”苏小姑姑道。
苏大姑姑很愤怒，她站在那边，不让其他人动手。苏三哥跟余家超对视一眼，两个人上去直接把苏大姑姑给架走。
“你们埋了，我也要挖出来。”苏大姑姑道。
“你挖出来，爷爷奶奶就去你们家吃饭，天天缠着你，让你孝顺他们。”苏雪晴故意这么说，“你不是说你妈是原配，是正室吗？当这是古代，你妈是不是就得宽宏大量，得让爷爷奶奶在一起呢？你妈一定非常感谢你。”
“你……”苏大姑姑睁大眼睛，她没有在到苏雪晴会这么说。
“你去挖，我们葬下去，你就去挖，直接挖。”苏雪晴道，“你挖我们爷爷奶奶的坟，你妈的坟就不会被挖了。你妈做梦一定会很感谢你的，你为了她翻身，还真是费尽心思。”
苏雪晴厌恶苏大姑姑在这个时候出来闹，苏大姑姑算什么东西，苏老太太养育苏大姑姑那么多年，苏大姑姑都不懂得感恩。苏大姑姑十分可恶，苏雪晴一点都不给苏大姑姑脸面。
“你……你……”苏大姑姑气极了。
“试一试吧。”苏亚楠道，“也许你妈还没有过奈何桥，她已经看到了爷爷奶奶了呢。你妈那么好的一个人，她是不是要跟我奶奶成为姐妹？你说你妈会说你说什么？万一，你妈又再嫁了，那你妈跟爷爷是不是还得先离婚？”
苏亚楠瞪了苏大姑姑一眼，苏大姑姑瞪他们，他们就瞪回去。
在苏老爷子的墓前，苏亚楠等人都不给苏大姑姑脸面。在苏大姑姑带着人来到这里的时候，苏大姑姑就该知道苏家其他人不可能容忍她。
苏大姑姑真要是有能耐的话，她早就把苏老爷子的骨灰给挖出来了。可是苏大姑姑没有，等到苏老太太没了，苏大姑姑再来闹这一出，苏大姑姑就是要让大家脸上无光。
“这里哪里有你们晚辈说话的份？”苏大姑姑咬牙，她看向自己的儿子，“你们还不拦着一点？”
苏大姑姑的儿子们不大敢拦着，他们可不想苏老爷子半夜来找他们。他们本来就不想过来的，他们多少有点怕得罪苏家人，要知道苏雪晴的丈夫极为厉害，苏雪晴丈夫的哥哥还是当官的。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苏大姑姑的儿子们站在那边不敢动。
那些人是被苏大姑姑叫过来的，他们瞧见宁彦靖，心里也打鼓，怕出事情。
“拦着一点啊。”苏大姑姑再一次道。
苏大姑姑的儿子们没有动，让苏大姑姑更加生气了。
“你们不用回去工作的吗？”苏雪晴看着苏大姑姑的儿子们，“你们不会不想工作了吧？”
“妈，我们先回去。”苏大姑姑的大儿子走到苏大姑姑的身边，都不用苏三哥跟余家超再架着苏大姑姑，苏大姑姑的儿子直接抓着苏大姑姑的手臂，“人都死了，再说那些，也没意思。”
余家超朝着苏大姑姑的大儿子示意，让人快点把苏大姑姑带走，别让苏大姑姑继续待在这边，太难看了。
苏大姑姑以为她能争得赢吗？
不可能的！
苏大姑姑的亲妈没有为苏老爷子生儿子，苏大姑姑自己都还是被苏老爷子跟苏老太太养大的，苏家的亲戚都不可能站在苏大姑姑那边。那些亲戚只觉得苏大姑姑太不懂事了，苏大姑姑太不讲理了，苏大姑姑早不说，非得在今天这个时候说，分明是要耽误时间。
“走了。”苏大姑姑的儿子们直接架着苏大姑姑走了。
要是他们今天没有看到宁彦靖在那边，也许还会闹一会儿，但也闹不长久。苏大姑姑的婆家又不是多厉害的人，富裕是稍微富裕一点，但也就是普通人。
到后面，苏老太太和苏老爷子顺利合葬在一起。
苏家一行人回到家里，他们还是非常气愤，苏大姑姑算什么东西。苏大姑姑太过分了，竟然挑在这个时候出来闹，苏大姑姑就是故意的。
即便如此，苏家人没有打算对苏大姑姑等人动手。他们本来以为这一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苏大姑姑又去苏亚梅的早餐店闹，不让人去苏亚梅的早餐店买吃的。苏亚梅这还能忍，苏亚梅去乡下当过知青的，她直接去苏大姑姑儿子们的单位哭，去苏大姑姑儿媳妇工作的单位哭，苏大姑姑要她死，那她苏亚梅也不可能让苏大姑姑活着。
然后，苏大姑姑的大儿子直接被单位辞退了，二儿媳妇被供销社辞退……其他儿女没有被辞退，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里面也有宁彦靖的手笔，苏大姑姑是没有闹苏雪晴夫妻，但是谁能保证苏大姑姑以后不会呢。苏大姑姑都对苏亚梅夫妻的早餐店下手了，苏大姑姑一开始去跟相关部门举报苏亚梅夫妻的早餐店，相关部门去检查了，没有问题就回去了，苏大姑姑认为宁家厉害，一定是宁家让相关部门护着苏亚梅，苏大姑姑干脆亲自过去闹。
一通操作下来，苏亚梅夫妻的早餐店继续开，苏大姑姑那边损失惨重。
“妈，早跟您说过了，不要跟舅舅他们对着干，不要去对着干，您非得那样。”
“现在好了，我们没有了工作，以后怎么办？”
“既然外公临终前说了，他要跟现在这个妻子葬在一起，那就让他们葬在一起。”
“爸更糟糕，他现在还面临牢狱之灾。爸放高利贷，被人举报了。”
……
苏大姑姑的儿女们都觉得苏大姑姑脑子有问题，非得在那个时候去闹，现在好了，事情弄成这个样子。苏大姑姑以为他们能闹得过苏家人吗？
苏雪晴的丈夫不是吃素的，不说宁彦靖，就是苏亚梅，苏亚梅也是一个疯子。苏亚梅能直接去找苏大姑姑儿女们工作的单位，还敢去找领导，苏大姑姑敢在苏亚梅夫妻的早餐店撒泼，苏亚梅就敢在那些领导面前打滚。
苏亚梅夫妻只有一个早餐店，那是他们唯一的活路，苏大姑姑那么做，苏亚梅怎么可能同意。
要知道苏亚梅本身连亲妹妹都敢说的，更不用说一个关系不好的姑姑。
这么一番操作下来，苏大姑姑不但不敢有别的动作，她还得上门赔礼道歉，得赔钱给苏亚梅夫妻。毕竟苏大姑姑耽误了苏亚梅夫妻开店，总得赔偿损失。
苏大姑姑是在家里人的陪伴下来道歉的，苏大姑父没有来，他正被拘留呢。苏大姑姑的婆家人现在都恨死苏大姑姑了，儿女们也觉得她脑子有问题，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他们以后的日子要不好过了。
“给你们道歉了，你们妈要跟爸葬在一起，那就葬在一起。”苏大姑姑极为不高兴，她一点都不想跟苏父这些人低头，“不说我儿子儿媳妇他们的工作，我男人现在还在拘留所，你们……”
“这是你们的家事。”苏亚梅道，“跟我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我可没有去举报你男人，谁知道是不是别人去举报的。”
苏亚梅翻白眼，她真没有想着去举报苏大姑父，让苏大姑父坐牢。重要的是她没有证据啊，没有证据，怎么举报，别人不相信她。
“你们家人做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肮脏事情，指不定是别人瞧不下去了，就去举报了。”苏亚楠道。
“你……”苏大姑姑气愤。
贾显民，也就是苏大姑姑的大儿子，他赶紧拦着苏大姑姑，让苏大姑姑别闹了。
现在，贾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们应该先解决家里的事情。
“既然这样，我们先回去了。”贾显民道。
“他们……”
“妈，我们先回去。”贾显民阻止他妈继续说别的话。
这都怪他们妈，他们妈要是不折腾死去的苏老太太，也就没有这些事情。
苏大姑父放高利贷，还有暴力催债。余国超夫妻当初不是借苏大姑父放的高利贷，是借的别人放的高利贷，余国超还不上钱被剁了一根手指头。苏大姑父让人暴力催债，有人直接从楼上跳下去，人没了。
前一阵子的事情，事情没有闹大，苏大姑父想要把事情压下去。但是事情没有压下去，反而闹大了，被举报了。
苏大姑父一口咬定他不知道那些人会这样催债的，他要的是钱，不是要那些人的性命。苏大姑父这事情，往小了说就是普通的放高利贷，往大了说，那就是黑恶势力。
出了人命，苏大姑父一定是要坐牢的。苏大姑父放高利贷的事情，贾家人自然知道，还有人帮着管账。出事了，苏大姑父被拘留，给苏大姑父做账的女儿也被抓了。
苏雪晴原本不知道苏大姑父放高利贷害死人的事情，她先前偶尔听到一句，说苏大姑父把钱借出去吃利息。苏雪晴跟苏大姑姑的关系又不好，她小时候很少去苏大姑姑的家，更不用说大的时候。
宁大哥负责开发区的，不是负责刑事案件的。苏大姑父的事情不是苏雪晴夫妻举报的，宁彦靖顶多是让人辞退贾家人，让贾家人没了工作，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有人瞧见贾家出事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事情闹大一点。
苏大姑姑跟苏雪晴到底有血缘关系，还有人问了宁家人，宁家人自然说公事公办。
一开始，有人盯上了苏大姑父，苏大姑父暗地里跟人说他妻子的侄女婆家很厉害，当然，说得很模糊，让别人觉得他们有大靠山。这个靠山有没有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苏大姑父手里的那些人敢对人下死手。
苏大姑姑跟苏家人闹掰，这是大家早就知道的事情了。苏大姑父背后是有靠山，靠山不是宁家人，是别人。
这一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苏雪晴都很无语。
“在我们结婚之前，他们早就放高利贷了。”宁彦靖道。
夫妻两个人在房间里说话，没有在小文君的面前说这些话。
“不大清楚，我是跟你结婚之后，有一次听妈说了一句。”苏雪晴道，“有很多人把家里的闲钱放出去吃利息。”
“这种事情，看利息高不高。”宁彦靖道，“贾家的事情影响不到我们，你不用担心。上门询问的人，那是他们的工作。”
相关部门的人调查到相关信息，他们当然要过来问一问，探查情况。他们确定这一件事情确实跟宁家人没有关系，也就不会揪着宁家。
“丢脸啊。”苏雪晴叹气，“不过这确实不是我们的过错。他们做错事情，就该付出代价。”
苏雪晴没有想着去帮贾家，贾家还把宁家牵扯进去，苏雪晴没有狠狠地踩他们一脚就不错了。苏大姑父有毛病，为了保护背后的人，竟然还好意思说宁家。
当苏母过来苏雪晴这儿的时候，她自然不可能为苏大姑父求情，她认为苏大姑父落到这一个地步，都是苏大姑父自己折腾的。
“没想到他放高利贷放得这么厉害。”苏母道，“你爷爷是没了，要是你爷爷活着，他们求一求你爷爷，或许你爷爷还可能心软。但是……你爷爷那个人，多半不会心软，这里面有人丢了性命。你大姑父坐几年牢，别人的性命也没有办法回来了。”
“太可怕了。”苏雪晴道。
“你大姑现在也不敢多说了，她赔钱给你大姐了。”苏母道，“他们家还被罚款，你大姑的意思是反正都要坐牢，就不交罚款了。大不了，就是多坐几年的牢。”
苏雪晴无语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这又很符合苏大姑姑的性子。
“她不怕大姑父出来怪她？”苏雪晴问。
“估计不是她一个人的主意。”苏母道，“这可是一件大事情，贾家那么多人在，怎么可能是她一个人做主。”
苏大姑父早前就是为了防止家里人都出事情，他没有让大儿子那些人参与进去，女儿帮着管账，他也是每个月给女儿一些工资，都没有多给很多钱。苏大姑父坐牢，他的女儿也得坐牢。
苏大姑姑女儿的婆家人说要离婚，不管罚款，说是贾家人的错误。有钱花的时候，那些人不说贾家不好，没钱花的时候，他们都说贾家不好，要贾家出钱。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苏大姑父等人的判决就下来了。苏大姑父背后确实有人，那个人也落马了。至于落马的人是不是最终的那个大靠山，谁能知道呢。
苏父和苏母等人都没有去贾家看一看，苏大姑姑在苏家人安葬苏老太太的那一天闹事情，苏父不可能还把苏大姑姑当大姐，更不用说苏大姑姑后面还闹了那么多事情。苏大姑姑以为苏父会主动说把苏老爷子的骨灰分成两半之类的，苏父没有说，苏二姑姑跟苏小姑姑也没有说。
大家都不蠢，没有人去当这个出头鸟。苏老爷子临终之前都没有说把骨灰分成两半，只说跟苏老太太一起合葬，其他人自然不好为苏老爷子做决定。
“出了事情，他们以后都得夹着尾巴做人了，不敢闹。”苏母道，“他们手里应该还有不少钱。”
“他们没有坐牢，这日子自然能过。”苏雪晴道。
苏大姑姑等人知情，但没有参与迫害其他人，他们确实不用坐牢。苏大姑姑等人咬紧没有钱，不主动退钱，也不主动交罚款，还得相关部门上门强制他们交罚款，他们才交了一部分罚款。
“妈，您以后都不要靠近他们。”苏雪晴道。
“不靠近。”苏母道，“你爷爷活着的时候，她还过来几次。你爷爷没了，她过来过，但都不爱进门。后面，更是直接闹掰了，她都没有再上门。你们大姑姑那个人就是要占便宜，要是没有占便宜，没有好处，她不可能上门。”
“嗯。”苏雪晴点点头，“反正不要搭理他们。”
苏大姑父出事情，余国超在那边拍手叫好。即便余国超不是在苏大姑父那边借的高利贷，但一些打手都是互通的。余国超憎恨那些人，他的小手指头被剁了，没有再接上。
苏小姑姑的心情有些复杂，贾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你说，是谁去举报的？”苏小姑姑问坐在旁边的苏小姑父，他们在家里，没有在外面。
“你问我，我问谁？”苏小姑父道，“他们那一段时间，得罪了谁，他们不清楚吗？”
苏大姑父出事了，苏小姑父心惊。苏小姑父一直都知道苏大姑父在做什么，也知道苏大姑父有钱，只是两个人关系很一般。余国超借高利贷，被催债的人堵上门，苏大姑父没有帮忙。后来，余国超被剁了手指头，余家超出面去找人，这才把事情摆平了。
至于余家超去找谁，当然有找贾家人，不然，那些人哪里可能不多要利息，还容许余家人一年内还清。
“你是说……”苏小姑姑想到了她哥，“我哥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你哥没有，你侄女婿有。”苏小姑父道，“做事情做得太过分了，当别人是病猫。”
原本，苏大姑父跟宁彦靖基本没有接触，宁彦靖也不知道苏大姑父私底下都在做什么。苏小姑父想如果苏大姑姑不那么闹，或许苏大姑父没有那么早出事情，说白了，苏大姑姑太不懂得做人了。
“不是，我前两天去过我哥我嫂子那边，不是雪晴夫妻举报的。”苏小姑姑道，“大姐夫还扯出雪晴她男人，但在雪晴结婚之前，大姐夫就做那些事情了，这个立不住。现在，事情不是查清楚了吗？他背后的人是别人。”
“背后的人当然不可能是宁家人。”苏小姑父道，“那些人做正当生意的，哪里可能跟他们扯在一起。本身关系就不好，大家都清楚的。大姐夫瞎扯人的，他不敢说他背后的人，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他不说，别人还是照样查出来了，这么快就查出来，兴许别人早已经盯着他们。”
苏小姑父认为这事情就算不是宁家人举报的，但是宁家人一定也支持相关部门把事情调查清楚。贾家太不会做了，他们在那么重要的日子得罪人，别人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那怎么可能。
这让让苏小姑父更加意识到了宁彦靖的厉害，他们以后还是少得罪人比较好，省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妈没了，以后少去你哥那边。”苏小姑父道，“别人当你是去打秋风的。”
“我妈活着的时候，我也没有经常去。”苏小姑姑道。
“国超欠你哥他们的钱……”苏小姑父皱起眉头。
“他们没有钱，不着急还钱。”苏小姑姑道，“哥没有催促他们还钱，我妈活着的时候也说了，要是国超暂时没有钱还给哥，那就等一等。”
这一年年底，许如芸怀孕了，距离许如芸生女儿，确实也有两年多的时间了。许如芸的大儿子是八六年出生的，女儿是八七年生的，现在是九零年了。
许如芸早就计划在这个时候怀上孩子，她要一个儿子。不是她瞧不起女儿，而是颜家这样的人家多半不可能让女儿当继承人，特别是在有儿子的情况下。就算颜奕辰跟许如芸没有生儿子，只有女儿，颜奕辰也能跟别的女人生。
颜母不可能不要孙子，许如芸没有生男孩，颜母会催促颜奕辰跟别的女人生，甚至还亲自安排女人。
许如芸跟颜母依旧不对付，颜母得知许如芸怀孕后，颜母不多管许如芸，只管着宝贝大孙子。
这几年的时间，颜母把精力都放在宝贝大孙子的身上，她不容许别人让她的宝贝大孙子没有了地位。
于丽在八八年生了一个男孩，生了男孩，她安心很多，她知道许家是比较传统的人家，他们都想要男孩。
“你这一胎最好是个男孩。”许母看着许如芸的肚子。
许母时常过来看看许如芸，她看女儿那么忙碌，要照顾孩子，还得管工厂的一些事情。许母有时候说让许如芸不要那么辛苦，许如芸还是辛辛苦苦地做那些事情。
许如芸的预产期在六月，她看着肚子，女人要往上爬要稳住自己的地位，太难了。如果有下一辈子，许如芸想要是自己是一个男的就好了，那么自己就不用这般辛苦。
“要是女孩，就继续生。”许如芸道。
“还生？”许母道。
“嗯，要是男孩，就不生了。”许如芸道，“颜家有钱，养得起孩子。”
许如芸拿起一个苹果，啃起了苹果。
到现在为止，许如芸跟颜奕辰还没有办婚宴，许如芸去颜母面前，颜母还是不喜欢许如芸。许如芸不需要颜母多喜欢她，她要的是彦家的钱财，颜家的影响力。
宁佳萱也怀孕了，过两个月就要生了，宁家有关系，自然就知道宁佳萱肚子里的孩子是一个男娃。宁佳萱没有想着非得生男孩或者是女孩，当她得知自己怀的是男孩的时候，她在想小文君是小一辈里唯一的女孩。
堂兄弟是不是有女孩，宁佳萱不管，她只管她同父同母亲兄弟的。
“还好，你生了女孩，你要是没有生女孩，他们这一代的都是男孩。”宁佳萱道，“女孩好啊。”
苏雪晴过来宁佳萱这边看宁佳萱，没有带小文君过来，小文君在家里。
“男孩女孩都好。”苏雪晴道。
“话是这么少，但物以稀为贵。”宁佳萱道，“以后让我儿子好好保护姐姐。”
“哥哥弟弟都保护她，她要翘尾巴了。”苏雪晴开玩笑道。
“小君君就是我们家的小公主，她不翘尾巴，谁翘尾巴。”宁佳萱道，“不说我大哥有两个儿子，娄冕他大哥生的也是儿子。这是捅了儿子窝了，好在家里有点钱，不用担心以后娶不到媳妇。”
“男孩，挺好的，挺好的。”苏雪晴道，“兄弟多，还能相互帮衬。”
“我现在就是稀罕女孩。”宁佳萱道。
“你要是想，还能生。”苏雪晴道。
“生什么生，生孩子痛。”宁佳萱道，“我还没有生，就开始怕了。娄冕在学校当老师的，我们还是得遵守相关政策，有一个儿子就够了。万一再怀上，又生了儿子，我的头发要大把大把地往下掉的。”
“不至于，没有这么夸张。”苏雪晴道，“你看宇荣跟宇浩不是都很乖的吗？”
“宇荣是很乖，宇浩是在你的面前乖。”宁佳萱道，“大嫂经常说三天没宇浩，宇浩要上墙揭瓦。”
“呃……”苏雪晴真心觉得没有那么夸张，宁宇浩很乖，特别乖的。
“别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宁佳萱道，“有的孩子从小就很会装，他们看人的。”
苏雪晴想到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女儿就很会装，也很会看人，鬼精鬼精的。
“没在外面做坏事就行。”苏雪晴道，“品性好，那就好。”
“品性还是行的。”宁佳萱道，“就是调皮。”
过年前，苏雪晴去给苏家送年礼，苏老太太的房间已经清理出来了。苏父和苏母准备搬到苏老太太的房间里住，他们的房间给苏三哥的孩子住。
虽然苏老太太是喜丧，但是苏父和苏母还是担心小孩子会怕，让孩子睡在他们的房间好。
苏老太太的东西都已经被收拾烧掉了，老人家确实在衣服里面藏了一些钱。苏父和苏母一件件去翻找的，翻找过的衣服就扔到旁边，有的衣服看到缝合的针线不大一样，还揉一揉衣服，有夹层的还要剪开看一看。有的老人喜欢把钱缝在多层的衣服里面，这样不容易丢。
“孩子大了，总不能一直跟着父母睡。”苏母道，“这都空出了一间房间，我们收拾了一下，也就能搬进去住。”
“也行。”苏雪晴道，那一间房间不能一直空着。
苏亚梅的儿子都有单独的房间，苏三哥的儿子比苏亚梅的儿子小几个月而已，确实也该拥有属于他自己的房间。
“过完年，姗姗是初一下，再到九月，就是初二了，转眼间就要初三”苏母道，“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考上高中。要是没有考上，上私立高中，要的钱多，她妈多半不让她上的。”
“能上技校也行。”苏雪晴道，现在这个时候技校生还是比较吃香的。
“我是想着让她去学习护理专业。”苏母道，“你干妈是退休了，但家里亲戚还有在医院工作的。姗姗学习护理专业，以后当护士，那也不错。”
“是可以。”苏雪晴点头，“就不知道她自己愿意不愿意了。”
“这个确实得看她自己的意愿。”苏母道，“你奶奶活着的时候，还说让我看着姗姗一点，说姗姗读初中了，初三是很关键的一年。”
卫姗姗曾经跟着苏老太太睡在一间房间，苏老太太对卫姗姗有点感情。苏老太太管不了太多，她又没有那么长的命，只能让苏母多看着一点。
“初三还住校吗？”苏雪晴问。
“住校。”苏母道，“她初一开始就住校，初三继续住学校，这样方便。你不用把姗姗接到你家里，你接了，她还更加拘谨。她住在学校好，她要是上技校读护理专业，后面毕业的时候，她需要帮忙的时候再帮帮她。现在还是得靠她自己，她自己不努力，别人怎么帮得了她。”
“都听您的。”苏雪晴道。
“寒暑假的时候，她住在她爸妈家的客厅，搭了一张床，我给她弄一下帘子，好歹能遮挡一下。这是她的命，她有那么一个亲妈，她就得受着，别人帮不了太多。”苏母道。
苏母跟苏雪晴说这些，她不是要让苏雪晴多帮衬卫姗姗。苏母不好在苏亚梅的面前多说，说多了，苏亚梅对卫姗姗要有意见。跟苏亚楠说，苏亚楠还有三个孩子。苏亚梅没有工作当家庭主妇的，很多时候又没有那么自由。
“你二姐之前说让姗姗跟彩霞一间房间，寒暑假的时候过去住。”苏母道，“我也是说不要。且不说她婆婆知道了会不会高兴，关键是你大姐终究是姗姗的亲妈，姗姗以后还是得面对她亲妈的。”
“妈，您不用操心这么多的。”苏雪晴道，“姗姗这么大了，她懂得要怎么做的。”
今年的除夕，没有苏老太太。
苏家人一起吃年夜饭的时候，他们还想起了苏老太太。
苏雪晴夫妻带着小文君去宁家过年，都在一个城市，也不用说让宁父宁母他们来宁彦靖这儿过年。在宁大哥过年正好，反正让佣人准备食材之类的，也不用他们过多操心。
小文君收了压岁钱，她把所有的红包都给苏雪晴了。小文君转头看向宁宇浩，“浩哥哥，给妈妈，给你妈妈。”
“……”宁宇浩真不想把钱给他妈妈，“妹妹，你上幼儿园了，很快就要上小学，得学会自己掌管压岁钱。”
“给妈妈好啊。”小文君道，“妈妈给我买漂亮的小裙子，还有好多好多好玩的好吃的。”
“……”宁宇浩看看天真的妹妹，再看看漂亮的小婶婶，“我等明天再给妈妈，压岁钱，要先放在身上，得压岁，要压一压，不要太快长大。”
“可是我想快点长大。”小文君对手指。
“长得慢一点好，不要长得太快。长大了，就得工作，得做很多很多的事情，会很忙的，都没有时间玩了。”宁宇浩道，“工作了，也不能总是穿着漂亮的小裙子，不能一直抱着玩偶玩。”
“那我不要。”小文君摇摇头，她随即看向她妈妈，“妈妈，我要压岁，压一压，不要太快长大。”
苏雪晴笑了，宁宇浩还真会说理由。
“好，给你。”苏雪晴道。
“可以把钱钱拿出来，我要红包。”小文君道。
“压岁钱，压岁钱，就是得有钱才能压着的。”宁宇浩连忙道，生怕苏雪晴真的就给了空的红包纸，他还怕他妈妈要把他的压岁钱都拿走。
宁大嫂看着宁宇浩，她这个小儿子真的是，她都不爱说了。
最终，宁宇浩还是保下了他的压岁钱，没有把压岁钱都交给他妈妈。
宁大嫂没有想着去拿宁宇浩的压岁钱，一点压岁钱而已，宁大嫂又不是缺那点钱。宁宇浩非常开心，他的压岁钱没有被他妈妈拿走。
苏雪晴夫妻带着小文君回去，回到家里后，小文君把红包放在枕头底下，双手合十：慢点长大，慢点长大。
苏雪晴看着小文君的可爱模样，难怪总有人喜欢在网上看幼崽视频，幼崽是真的很可爱，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捏捏幼崽的脸。
“妈妈，我能慢点长大吗？”小文君转头问她妈妈。
“能的。”苏雪晴道，“你能慢点长大。”
“我要少吃一点吗？”小文君道。
“不能少吃，少吃了，身体不好，那就不是慢点长大的问题。”苏雪晴道，“你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没有营养，枯萎了，长不大，都没有办法开花。”
“那我得多吃一点，不能不吃。”小文君举起她的小拳头，“我要吃。”
“对，要吃。”苏雪晴怕女儿为了不长大就不吃东西，那可不行。
虽然小孩子饿得受不了了就会吃了，但是苏雪晴还是不想孩子饿着。
大年初二，苏母让苏雪晴夫妻带着孩子回去吃饭。苏老太太不在了，苏父苏母都没有让苏小姑姑回来吃饭，苏小姑姑也有女儿，冬花那些人也得要去苏小姑姑家里拜年。
苏母让苏亚梅、苏亚楠、苏雪晴三姐妹回去，没有叫其他的亲戚。
“姐姐。”小文君有叫卫姗姗。
田彩霞几个小孩子出去买吃的，小文君没有出去，小文君更喜欢粘着她妈妈。苏雪晴比较少给小文君买那些不知品牌的零食，基本都是家里做的，或者是一个知名品牌的。
苏亚楠和苏亚梅都很少给小文君买吃的，他们都知道小文君在吃食上比较讲究。苏雪晴倒是有带一些零食过来，给那些小孩子分。
苏亚楠的大儿子岁数大，中考没有考上，先去当学徒了。孩子还小，也得找一条路。
“大姐，姗姗下学期就初二了，你也该为姗姗做打算了。”苏亚楠道，“我们家老大成绩太差了，没考上。姗姗的成绩比他好一些，要是能上技校，那也不错。”
“她……”苏亚梅很少过问卫姗姗的成绩，她认为自己给卫姗姗交学费，给卫姗姗生活费，卫姗姗要是还没有考上，那就是卫姗姗的命，“等她初三的时候再说，还早着呢。”
“不早了。”苏亚楠道，“早点想，早点做准备，可以想想她成绩怎么样，以后能做什么。”
“看她自己了。”苏亚梅道，“给她操心太多，没有用的。”
许如芸没有去颜家，她知道要自己躲避颜母，不能让颜母躲避她。许如芸大着肚子，生怕被颜母吓得流产，那可就不好了。许如芸重生一世，她明白了，有时候躲着一点，总好过直接冲上去地好。
“你的老婆真是一点都没把我放在眼里。”颜母道，“就算她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奶奶都这么大岁数了，她不来看看你奶奶，她还是不是你妻子了？”
第105章 灌输 姗姗都要中考了
“妈, 她怀孕了，就不过来了。”颜奕辰道。
“真是能耐呢，真能生, 母猪都没有她这么能生。”颜母道, “别人想怀怀不上, 她是想怀就能怀上。”
“妈，如芸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您的孙子。”颜奕辰皱眉。
“是孙子，是孙女，那都还不一定呢。”颜母道, “要是孙女呢？”
“孙女，那也是您亲生的。”颜奕辰道。
“呵呵。”颜母冷笑。
颜奕辰看向大儿子, 大儿子还会叫他一声爸，许如芸过来的时候，大儿子对许如芸的态度非常不好。大儿子敢对亲妈翻白眼，敢说亲妈的不是，颜奕辰说让大儿子不能那样，但颜母说没有关系。
这也让颜奕辰明白，许如芸确实该再生一个儿子。要是大儿子废了，还能有小儿子。
转眼间，时间到了三月，宁佳萱顺利生下一个男孩，男孩很健康。宁母住在宁佳萱的家里, 有专门人伺候宁佳萱坐月子, 她也得看看。娄母没有住到宁佳萱家里, 有宁母就够了，娄母时不时过来看看，这样也能避免一些矛盾。
苏雪晴有去看宁佳萱, 小文君看了她的表弟，宁佳萱还当着小文君的面说以后要让弟弟对姐姐好。
“这是姐姐，要对姐姐好，知道不？”宁佳萱对儿子道。
“他还那么小。”苏雪晴道。
“就该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说了。”宁佳萱道，“不在这个时候说，在什么时候说呢？”
“……”苏雪晴无语。
“妈妈，我以前也是跟弟弟这样小的吗？”小文君问。
“对，你以前也是这样的。”苏雪晴道。
三月过后，就是六月，许如芸也生下了一个男孩。颜母得知许如芸生了一个男孩，她有点想要抱走孩子，只是她这一次没有成功抱走孩子，许如芸防着颜母。
颜母空手回家，没有能从医院直接抱走孩子，她在颜老太太的面前还说许如芸做得过了。
“他们两个人总忙着生意，让孩子待在我们这边，不是更好吗？”颜母道。
“让他们自己带吧。”颜老太太明白颜母的那点心思，“明德都已经习惯他一个人在这边了，你给他抱一个弟弟过来，他能高兴吗？”
“那是他的弟弟……”
“让奕辰两口子养那个孩子。”颜老太太道，“长子长孙在你这儿，够了。你要让你儿子亲自到你的面前，把孩子抱过去吗？你抱一个回来就行了，别再想着第二个。用心培养这个孩子，就行了。”
“我……妈，您说，他们会不会想让小的取代老大？”颜母道。
颜母跟别人聊天的时候，别人在颜母的面前说许如芸夫妻是要生一个儿子取代颜母身边的这个大儿子。只要都是儿子，大儿子没有继承家产，小儿子继承家产，对颜奕辰而言，那是一样的。
“别胡说。”颜老太太道，“孩子都还小，他们长大以后会如何，还不知道呢。”
“万一他们真要是有那样的想法呢？”颜母道，“还是让小的回来……”
“然后，你看两个孩子在那边打架？还是看你的宝贝大孙子嚷嚷着不要你的小孙子？”颜老太太道，“别做过了，让奕辰夫妻养小的。你真要是想养，让你孙女过来，一男一女……”
“不要。”颜母拒绝要孙女，“她跟许如芸长得太像了，一点都不像是我们颜家人。”
颜母始终记得颜拓那一张脸，她丈夫的私生子长得太像她丈夫了，而颜奕辰长得跟颜母没有那么相像。就是颜母的宝贝大孙子都没有颜拓的那一张脸像，但颜母觉得她的宝贝大孙子眉眼之间很像她的丈夫，她一定要让她宝贝大孙子成为颜家的继承人，让她宝贝大孙子能继承颜家的一切。
“不要孙女的话，那也就不要小的那个了。”颜老太太道，“你当你儿子儿媳妇是泥捏的吗？别闹得大家脸上都没有光。”
颜母哪里可能听颜老太太的话，她还是想着要去抢孙子，只是被颜奕辰拒绝了。颜奕辰当着颜母的面，他说了不大中听的话，一点面子都没有给颜母，这让颜母很恼火，颜母也就没有抢小孙子。
这一场抢孩子的戏码都传开了，大家早就知道颜母有多么重视孙子忽略孙女，颜母抢小孙子没抢成功，还让医生上门给她瞧病，说是被气急攻心，病倒了。
宁佳萱跟苏雪晴都没有看到抢孩子大戏，她们都是听别人说的。
“许如芸也是厉害，保住了她的小儿子。”宁佳萱感慨。
宁佳萱让儿子坐在小推车里面，她推着儿子过来苏雪晴这边。宁佳萱有了孩子，出去玩的次数都少了。宁佳萱又没有工作，她面对孩子的时间长，她有时候都想丢下孩子，不想管孩子，孩子太闹腾了。
“又哭，又哭。”宁佳萱看着她儿子撇嘴，孩子还没有哭，她就在那边说。
“这不是没哭吗？”苏雪晴看了一眼小宝宝，小宝宝吧唧一下嘴巴而已。
“他真的很会哭的。”宁佳萱叹气，“大半夜不睡觉，在那边哭。”
“那是饿的。”苏雪晴道，“孩子还小，他喝奶，很容易饿的。不说小孩子，就是大人，只喝奶，肚子一下子就咕咕叫了。”
“就是麻烦，让人照看他吧，可听到他的哭声，还是忍不住要去看看，狠不下心来不去看他。”宁佳萱道，“有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感觉他哭了，立马睁开眼睛。睁开眼睛，发现他睡得好好的，压根没哭。”
宁佳萱感觉那样的生活太过艰苦了，“我这还是有人帮着带孩子的，要是没有人帮着带孩子，那些人该有多痛苦？我没有上班，还能多睡睡。你之前还得上班，是不是很累？”
“还行，习惯了就好。”苏雪晴道，“主要是有人帮着照顾孩子，放宽松一点。你小哥也有照顾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照顾孩子。”
“我家那个更喜欢数学题目。”宁佳萱想到她的丈夫，她早就知道丈夫注重学术研究，“回来家里，他看看孩子，孩子还不会说话，豆豆孩子，孩子一哭，他就怕。一怕，就慌手慌脚的，只能叫人。”
“这……这也正常。”苏雪晴道，“孩子哭，谁不怕呢。”
“我看孩子哭，都看习惯了。”宁佳萱道，“孩子总是哭，一有点事情就哭。”
“小孩子都这样，小君君以前也是这样。”苏雪晴道，“她一醒来，基本都是哭的，不是在那边笑的，也不是乖乖地不出声。小孩子，不懂得说话，哭，就是最好的表现。孩子有力气哭，你还不用多担心，担心孩子有问题。”
“这倒是。”宁佳萱点头，“说起来，许如芸也真是厉害，接连生孩子。这一次是隔了两三年的时间，但她……生了男孩就好，有一个男孩，她能少操心不少事情。颜家那样的人家，她要是没有一个儿子傍身，等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一定。”
颜奕辰真要是疼爱许如芸，许如芸不至于这样接连生孩子。这说明颜奕辰对许如芸不够好，许如芸必须得为她自己谋划。
“其实，还是我们这样，简单一点好。”宁佳萱道，“平平凡凡的，普普通通的，事情少一点。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千万不要发生在我们的身上。”
“我也是这样想的。”苏雪晴道。
苏雪晴不喜欢身上总是发生各种波折，她希望简简单单的。哪怕被人说她的生活如同一潭死活，没有波澜。她要什么波澜？有了波澜，有了波折，这日子又该过得不舒心了。苏雪晴跟宁彦靖两个人带着孩子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少去管别人的事情，少把自己卷入麻烦里面。
一旦卷入那些麻烦事情里面，无穷无尽地麻烦。
苏雪晴很少出手帮衬苏家那些亲戚，别人说苏雪晴冷血，苏雪晴不怕。救急不救穷，大家都各自安生过日子。
许如芸身为原著的女主，她的日子倒是过得有波澜。可要是可以的话，苏雪晴相信许如芸一定也愿意过平静一点的生活。
“可也简单不了，有这么一个糟心的小子。”宁佳萱看着又睡着的儿子，“他现在的事情就多，等他长大以后，他一定会很调皮的。”
“这可不一定，也许他很乖的。”苏雪晴道。
“乖？”宁佳萱道，“他跟他爸那样就只懂得读书做研究吗？真要是那样，我还能省心一点，说明他有点脑子，聪明一点，能上大学。”
“这有什么，成绩差一点，还能出国留学。”苏雪晴道，“你不就是出国留学了吗？”
“出国留学，得看是什么学校。”宁佳萱道，“有的学校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就是混一张文凭。”
“让他上好一点的学校，不就行了吗？”苏雪晴道，“他还这么小，你就已经开始操心他的以后了？”
“你不操心小君君吗？”宁佳萱问。
“操心，但是太远以后的事情，操心不过来。”苏雪晴道，“小君君还小，在读幼儿园。下学期，准备让她上一年级。小君君学习得快，在家里，有很多东西都学过了。学校里的一些孩子也是这样，家里有钱，基本都有请老师单独教导孩子的。”
“这倒是。”宁佳萱道，“小君君上哪一所小学？”
“上私立的。”苏雪晴道，“外国语学校，学校能教导外语，小君君回来也能跟着老师继续学。学习外语，有一个好的外语条件，才能更好地学习好外语。等到以后，外语会越来越重要。特别是小君君以后还得帮着他爸爸管理公司，要是不会一点外语，全部靠别人翻译，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这样好。”宁佳萱点点头。
“你们兄弟姐妹的外语都很好。”苏雪晴道。
“你的外语不是也很好吗？”宁佳萱道。
“还行，不像是你们懂得这么多门外语。”苏雪晴道。
苏雪晴懂得不如宁佳萱懂得的外语多，但也够用了。
宁佳萱在苏雪晴这边吃了饭，她再带着孩子回去，趁着孩子还没有醒来，赶紧回去。宁佳萱敢保证孩子一会儿就要醒了，孩子得吃奶了。
苏雪晴看着宁佳萱手忙脚乱的，她没有笑话宁佳萱，自己带小文君的时候也是这样。
宁彦靖回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客厅里的小衣服，“佳萱过来了？”
“回去了。”苏雪晴道。
“沙发上的东西没带回去？”宁彦靖道。
“放着吧，佳萱也许还要带着孩子过来。”苏雪晴道，“累吗？”
“还行。”宁彦靖道，“处理了工作，就回来，没有多大的事情，一切都还顺利。公司的生意还算红火，就是……”
“就是什么，出事了？”苏雪晴连忙问。
“不是我们这边出事情。”宁彦靖道，“有一个跟颜家有合作的人，出了事情。”
“……”苏雪晴沉默了一会儿，“合作应该不错吧。”
颜家的生意没有太差，那是男女主的生意。男女主没有拖欠太久的款，算是比较及时给供货商交款。
“那个人跑出大陆。”宁彦靖道，“去赌博，又在外面买股票，弄得倾家荡产的。那个人去颜家跪下求颜家人，颜奕辰把货款都结清了。那个人没有给工人发工资，而是又拿去赌了，现在下落不明。他的妻儿留在南城，工人上门讨要工资都要不到。”
苏雪晴想想就头皮发麻，要是自己遇上这样的情况……不，她不可能遇见这样的情况。
“不能赌。”苏雪晴道，“别人见他有钱，关系不够硬，设计他的。”
“多半是被做局了。”宁彦靖道，“赌是不能赌的，真要是靠赌来做生意，不可行。天上不会掉馅饼，不要想通过赌给人送钱，也不要想着别人拿了钱就会给大宗的生意。那是赌场，别人可不管那些。”
真要是送钱能有生意，直接送钱，压根不用通过赌博的方式。
宁彦靖在商场上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很多人都喜欢吹。还有的人为了捧别人的臭脚去做无意义的事情，他们以为他们做得很好，殊不知别人当他们是傻子，人家压根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嗯。”苏雪晴点点头，“你在公司确实很辛苦。”
苏雪晴不懂得生意上的事情，她帮不了宁彦靖。苏雪晴有时候觉得自己对于宁彦靖似乎没有多大的用处，难怪一些人总说找门当户对的人结婚，门当户对的人能帮衬他们更多。
“只要想到你跟小君君就不辛苦了。”宁彦靖开玩笑道，“我也就是会做一点生意，你可别嫌弃我满身铜臭味。”
“怎么会？”苏雪晴道，“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你赚钱，我才能安心工作，不用为家里的生计担心。”
要是两个人只是做普通的工作，没有高工资，他们享受不到现在的生活。
“你做得很好了。”苏雪晴道，“非常好。”
“我们都做得很好。”宁彦靖握紧苏雪晴的手，他不需要妻子在外面给他招揽生意，他回到家里能看到妻子，他就已经很高兴。
许如芸夫妻给小儿子办了满月宴，这一次的满月宴去的人稍微多一点，但也没有多到哪里去。许如芸很满意，她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颜母少出去得罪人，大家的关系还是能缓和缓和的。
这一次，依旧是苏雪晴去参加许如芸小儿子的满月酒，苏雪晴曾经是许如芸的邻居，看在邻居的份上，她去参加许如芸小儿子的满月宴，也算是给许如芸面子了。
宁大嫂等人都没有过去，许如芸看到苏雪晴，她没有不高兴，还热情地跟苏雪晴打招呼。不管苏雪晴是看在她们曾经是邻居的面子，还是看在颜家的份上，苏雪晴是宁家的儿媳妇，苏雪晴来了，算宁家来人了。
“你坐，你坐。”许如芸笑着道，“你能来，我们都很高兴。”
许如芸没有问宁家其他人为什么没有来，苏雪晴来了，就算是宁家人给他们脸面了，他们哪里还能要求更多。许如芸已经看明白了，宁家人没有对颜家做过不好的事情，宁家人给颜家人脸面，颜奕辰的工厂才能维持下去。
在工厂待的时间长了，许如芸又时常跟颜奕辰一起出去，许如芸明白的事情多了。有很多事情压根不像是她所看到的那么简单，也许她自以为算计到别人，却不知道她被别人算计了。
许如芸认清楚现实，没有刚刚重生的时候那么尖锐，现在的她变得圆滑很多。许如芸自知没有很高的文化，她努力去学习，也未必能达到别人的高度，那她就是专门做一行，把这一行做好。
“你去招呼其他客人，不用管我。”苏雪晴道。
苏雪晴自己可以随便找一个座位坐，不用别人招呼她。
许如芸让人盯着颜母一点，不让颜母过去苏雪晴那儿。颜母没有去苏雪晴面前，颜老太太去了苏雪晴面前。有颜老太太坐在那边，颜母也就不敢过去了。
“小君君放暑假了吧。”颜老太太道。
“是放暑假了。”苏雪晴点头。
“在她爷爷奶奶家吗？”颜老太太问。
“对。”苏雪晴回答，“她在爷爷奶奶家里，跟她哥哥一起玩。他们喜欢一起玩，两个哥哥都喜欢过去。她过去，那么多人捧着她，她开心着呢。”
“有哥哥陪着一起玩，有爷爷奶奶在身边，妈妈离开一会儿还行。”颜老太太道，“小孩子总喜欢粘着妈妈，稍微没有看见妈妈，就要哭。”
颜老太太跟苏雪晴说说话，其他人本身又没有那么重要。颜老太太刚刚已经见过几个比较重要的人，她坐在苏雪晴面前，主要不是为了跟苏雪晴说说话，是因为颜母。颜老太太生怕颜母冲过来，苏雪晴可不是宁大嫂，宁大嫂还会给大家脸面一点，苏雪晴不高兴就是直接怼的。
苏雪晴跟宁佳萱是极为要好的朋友，又是姑嫂。苏雪晴不管宁家人要不要给颜家人脸面，她只会觉得颜家人得寸进尺了，她直接走。
颜老太太的预感是对的，苏雪晴没有想着所谓的大局观，不是苏雪晴不想，而是她来之前，宁家人都已经跟她说过。说要是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让苏雪晴直接走，不要继续待在那边。宁家人已经很给颜家人脸面，要是苏雪晴还忍着，那就是把宁家人的脸面摁在地上摩擦，早点离开反而对宁家人好。
不远处，颜母看着颜老太太坐在苏雪晴的身边，她心里极为不舒服。苏雪晴那么年轻，家世也不好，颜老太太何必陪着苏雪晴坐着呢。
吃酒席的时候，颜老太太坐去别处了，许如芸安排其他人坐在苏雪晴的旁边，让人盯着颜母。颜母无法靠近苏雪晴那一桌，她要靠近的时候，就有其他人拦着颜母。
颜母看出了那些人的举动，她气得都想摔杯子了。还没等颜母摔杯子，颜奕辰把她妈请到旁边照顾老大，说是老大哭了，老大需要颜母。
颜母一听说宝贝大孙子哭了，那还得了，她当然得照顾她的宝贝大孙子。
“奶奶，我不要弟弟，我不要弟弟。”颜明德在那边闹。
许如芸故意让人在颜明德的面前说弟弟的事情，用这一种方式让颜明德闹，总好过让颜母去闹别人。对大儿子，许如芸有心疼，但这一点心疼不足以让她放弃对大儿子的利用。颜母那么心疼颜明德，只有颜明德闹了，才能让颜母安静一点。
“奶奶，你不要带弟弟，不要带弟弟。”颜明德哇哇大哭，大声地说这些话。
好在满月酒席本身比较热闹，不是所有人都听到颜明德说的话。就算有人听到颜明德的话，他们都没有把颜明德的话放在心上，小孩子嘛，小孩子都担心长辈心疼别人不心疼他们自己。
不说颜明德，就是那些人自家的孩子，也都是这样。家里要二胎的话，头胎的孩子都会不开心。
“不带弟弟，不带弟弟。”颜母哄着颜明德，宝贝大孙子是她亲自养大的，宝贝大孙子长得白白胖胖的，哭的时候，这肉还在颤抖，颜母舍不得让宝贝大孙子一直哭，“放心，奶奶不带弟弟，奶奶就带你。”
“奶奶不要走。”颜明德紧紧地抓着颜母的手。
“好，不走，不走。”颜母只能先照顾宝贝大孙子，不敢离开宝贝大孙子的身边，其他人根本比不过她的宝贝大孙子。
苏雪晴瞧见那一幕，她也看到有人去颜明德的面前说了话，颜明德才开始闹的。
参加完满月宴，苏雪晴回到家里，她看到了宁佳萱。宁佳萱的公公婆婆过来了，宁佳萱先出来休息一下，没有待在家里。
“颜奕辰儿子的满月宴结束了？”宁佳萱问。
“刚刚结束。”苏雪晴道，“吃完了，我就回来了。”
“爸妈他们真的是，念着曾经的情分，还让你去。”宁佳萱道，“一顿满月宴，有什么好去的。”
“爸妈他们……老一辈重情重义。”苏雪晴道，“一顿满月宴，也没有别的事情。”
“许如芸真能生，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她能带着一儿一女在身边。”宁佳萱道，“她有了儿子，就不知道她那个女儿能不能过得好了。”
“许如芸会照顾好孩子的。”苏雪晴道，“她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女儿也能有能耐的。”
“嗯。”宁佳萱点点头，“我过来你这边休息一下，让我婆婆他们带一下孩子。”
宁佳萱揉揉眉头，有时候真的想要躲起来，不想面对孩子，孩子太能闹腾了。
“要不要去房间里休息？”苏雪晴问。
“不用，我坐一会儿。”宁佳萱道，“只要不要听到我家那个小子哇哇大哭就行，他还能干嚎，声音可响亮了，十里八乡都能听到了。”
“孩子没事，健康就好。”苏雪晴道。
“还是女孩子乖一点。”宁佳萱道。
“你这是没有看到小君君闹的时候。”苏雪晴道。
“小君君在爸妈那边，你要过去接她吗？”宁佳萱问。
“你哥过去接她。”苏雪晴道，“小君君跟宇浩能一起玩很久。”
“等我们家这个长大一点，他也能跟小君君玩。”宁佳萱道，“可惜了……”
“可惜什么？”苏雪晴问。
“可惜他们是表姐弟啊，有血缘关系的表姐弟，他们以后就不能结婚在一起。”宁佳萱道，“这没有关系，你跟我哥在一起了。”
“……”苏雪晴没有想到宁佳萱会这么想。
“要是你没有嫁给我哥，我就让我儿子追你女儿。”宁佳萱道，“让你的优秀基因改良一下我们家的孩子，让孩子更漂亮更聪明一点。”
“你自己就够优秀的了。”苏雪晴道。
“我说的是真的，我以前真这么想过。”宁佳萱道，“只要我让我儿子追到你女儿，自由恋爱，你总不好不答应。现在也好，他们是表姐弟，不用追了，他们能一起玩，一起闯祸。有血缘关系好，都不用考虑他们以后吵架站在谁那边。”
“你是真会想……”苏雪晴不敢想。
当时，苏雪晴只是一个大学生，就算她靠着前世的经验能快一点混起来，但她跟宁家之间依旧有很大的差距。如果苏雪晴没有嫁给宁彦靖，她嫁给其他人，多半也是嫁给体制内有稳定工作的人。那样的话，苏雪晴家更不可能比得过宁佳萱，宁佳萱嫁人怎么都是嫁个好。
娄冕，大学老师，有家学渊源，哥哥还是经商的。这样的人家非常好了，宁佳萱跟娄冕生的孩子以后也好混。
“想一想，又不犯法。”宁佳萱道。
满月宴结束，许如芸带着一儿一女回去，没有想着带大儿子回去，大儿子跟着颜母。大儿子在那边闹颜母，颜母哄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哄好。
颜母带着宝贝大孙子回去，回到家里了，她都还在哄着宝贝大孙子。
“我们不让你弟弟妹妹过来，奶奶就只有你这一个大孙孙。”
“不要相信他们胡说的话，奶奶最疼你了。”
“只有你，你才是我们颜家的继承人。”
……
颜母不断给她的宝贝大孙子灌输颜家只能是她大孙子的理念，压根不去想颜奕辰以后会不会把家里的财产都给颜明德。
颜老太太听到颜母的话，她没有说不可以，不管是哪个曾孙子继承颜家的财产，财产还是落在颜家人的手上。颜老太太心里清楚，大曾孙以后多半斗不过许如芸养在身边的孩子，这种事情稍微一看就明白了，非常简单的事情。
颜母哪里是在养孩子，分明是在养祖宗，颜母这样能养出多好的孩子呢。
另一边，颜奕辰看了看小儿子，小儿子已经睡着了。
颜奕辰跟许如芸一起回家，没有去颜母那边。
“你妈今天还在那边说，说宁家人不好，说怎么让小儿媳妇过来。”许如芸道，“苏雪晴，怎么着都是宁家的儿媳妇，她男人又不差，她男人的生意做得比你强，苏雪晴能过来就不错了。”
“妈她……你不用搭理她。”颜奕辰道。
“不搭理她不行。”许如芸道，“总不能让她去得罪人，只能设法让她注意别的东西。”
颜奕辰想到了颜明德在满月宴上闹着不要弟弟，他看大儿子的次数不少，他去看大儿子能看得到，许如芸要看大儿子就难了。颜奕辰对大儿子的感情比许如芸对大儿子的感情深厚，但也深厚不到哪里去。
毕竟颜明德不是在颜奕辰夫妻身边长大的，那孩子在颜母身边长大，颜奕辰下意识认为颜明德被颜母养坏了。许如芸在颜奕辰的面前，她也是时常担心颜明德跟着颜母长坏了。
“他……妈太宠着他了。”颜奕辰叹息。
“妈宠着他也好，那她就不会想着从我们身边抱走老三。”许如芸道，“我是不指望你能把明德教导成什么样子，我只想着养好在身边的两个孩子。”
“嗯。”颜奕辰点头，“养好他们两个人就好了。”
宁彦靖从宁家接回来小文君，小文君很开心，还没有进门就在喊妈妈，妈妈。
“妈妈，您回来了吗？”小文君道。
“回来了，回来了。”苏雪晴连忙道，“你姑姑刚刚回去。”
“姑姑过来了呀。”小文君道，“这么快回去了？”
“对，回去了。”苏雪晴道，“她得回去照顾你的小表弟。”
“等弟弟长大，我们一起玩。”小文君道，“妈妈，我长高了很多哦。”
小文君垫起脚，“我跟哥哥比划了一下，哥哥长高了，我也长高了。”
“好，长高了。”苏雪晴轻笑，“我们的小君君长高了，都要上小学了呢。”
“对哇。”小文君道，“都要上小学了。”
到了小文君报名的那一天，苏雪晴夫妻亲自带着小文君去报名。这一所私立学校一个学期要不少学费，学费贵，但条件确实也不错。
当苏亚梅得知小文君所读的学校一个学习要好多钱，她睁大眼睛。
“妈，小妹，还真有钱，给孩子报那么好的学校。”苏亚梅道，“那些钱……我卖包子得要卖多久？卖一年的早餐，都不够小君君一年的花销。单独养她一个人都不够，更不要说大人要吃要喝了。”
“你小妹就这么一个孩子，他们家也有这个经济条件，当然让孩子去好的学校上学。”苏母道。
“小君君都还没有六周岁就上小学。”苏亚梅道。
“小君君聪明，会很多了。”苏母道，“她可以上学习。”
规定是小孩子六周岁上小学，又没有说小孩子六周岁之前不能上小学。
宁文君的家庭条件好，不是卫姗姗、田彩霞这些孩子能比的。小文君上下学有专门的人接送，学校是私立学校，里面的老师也很懂得照顾孩子。
苏母最开始听到苏雪晴说要花多少钱的时候，她也十分惊讶。家里之前没有孩子在学费那么贵的私立学校读书，苏母不知道这些，现在知道了。苏母不敢说不让苏雪晴的孩子去那么好的学校读书，她还说好，能让小文君学习到更多的东西，小文君能早些成长起来。
“妈。”苏亚梅道，“姗姗读初二了。”
“嗯。”苏母点头，她当然知道姗姗读初二了，“你记得给她生活费，多给一点。内里的衣服得买，还有……”
“有给她买，我不给她买，您不得说我吗？”苏亚梅道，“给她的生活费都多了。每个星期给她生活费，我自己手头紧，都不能说不给她生活费。”
“姗姗已经很节俭了。”苏母道。
“她？”苏亚梅道，“我才节俭呢！”
苏雪晴不管苏亚梅那些人怎么说学费的事情，她只想给孩子最好的。不同学校不同班级的学生有很大的差别，小文君班级上的学生家里非富即贵，有很多小朋友都已经学习了不少知识，有的小朋友是小文君早就认识的人。
小文君上学没有哭，她读幼儿园的时候都没有哭，上小学更不可能哭了。
“妈妈，我们班级有一个胖墩哭了。”小文君道，“他坐在地上哭，老师劝了他好久，他还在哭。眼睛眯起来，脸上的肉比馒头还要打，胖胖的，手一节一节的，跟个小肥猪差不多。”
“不能这么说同学。”苏雪晴道。
“我是跟妈妈说嘛。”小文君撇嘴。
“在家里，也不能多说，说习惯了，你在外面就改不了口。”苏雪晴道。
“好吧。”小文君道，“我少说两句，他真的好会哭。都上小学了，怎么还有人不喜欢上学，要哭呢？上学，学习很多很多东西，能变得很厉害的，他不想变得很厉害吗？”
“可能是他想妈妈了。”苏雪晴道。
“我也想妈妈，我都没哭。”小文君道，“放学了，就能见到妈妈了啊。”
小文君觉得一些小朋友的思维好奇怪了，自己真不能理解他们。其他小朋友要是知道小文君的想法，他们也会觉得小文君的想法好奇怪。
时间转眼间到了一九九二年五月，过些日子卫姗姗都要中考了。
卫姗姗的成绩差，要上高中有很大的难度，考不上高中，还非得上的，那就是去私立高中，得花大钱。
苏亚梅不愿意在卫姗姗的身上花大钱，在苏母找苏亚梅商量的时候，苏亚梅直接说卫姗姗考得上就上，考不上就别上学了。
“她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苏亚梅道，“我不也没有读很多书吗？亚楠也是，我们……”
“别总说你们。”苏母道，“你敢说你不羡慕你小妹？”
“我……”苏亚梅当然羡慕苏雪晴，苏雪晴能坐在办公室工作，哪怕苏雪晴有时候要去工地，但是苏雪晴的工作稳定，工资也不低。最重要的是苏雪晴还嫁入了宁家，苏雪晴直接实现了阶级的跨越。
“我的想是让姗姗去读技校，学习护理专业。”苏母道，“等学了出来，能进医院。”
“她能进吗？”苏亚梅道，“不是我说，现在不是还有那些大学生吗？大专的，那些人都还不一定能进南城的医院。”
“这个需要你担心妈？”苏母道，“我既然说让姗姗去读护理专业，自然会为她考虑好。雪晴的干妈以前在医院当护士，她认识的很多人都还在医院。只要姗姗不要太拉垮，她有好好学习好专业知识，那她就能进去。要是她自己没有学习好专业知识，那就不能进去。医院，那是救死扶伤的地方！”
“我还以为你们直接给安排，怎么着，还得有要求？”苏亚梅道。
“这算什么要求？”苏母听到苏亚梅的话，她都要被气笑了。
“以前，认识几个字的都能直接去当护士的。”苏亚梅道。
“现在不是以前，别总拿以前说事情。”苏母道，“你要是没有意见的话，那就让姗姗读护理。”
“没意见是没意见。”苏亚梅道，“学费要多少？要很多的话……”
“又没有读几年。”苏母道，“那是你的亲生女儿，连这点学费，你都不愿意出？”
“不是我不愿意出，这不是想着要是学费太高，她又学不好，那不就是等于白白浪费了钱吗？”苏亚梅道，“不行的话，让她回来跟我们学做包子馒头。”
“那你们以后把早餐店给姗姗吗？”苏母道。
“这怎么可能？她自己不会另外找一个地方开店吗？”苏亚梅道，“我们能教导她怎么做包子馒头就不错了。”
苏母听到这话，只想翻白眼。苏亚梅还是那个苏亚梅，还是没有变。
“妈，那就让姗姗按照您说的做。”苏亚梅道，“还是别让她来店里学习做包子馒头了。”
万一自己的儿子以后读书成绩不行，那该怎么办？苏亚梅心想早餐店当然不能交给卫姗姗，必须得是交给卫耀祖的，卫耀祖没做，要是卫耀祖的老婆要做呢？
卫姗姗放假的时候回去家里，苏亚梅见到卫姗姗，语气不大好，“你姥姥给你安排好了，你考不上高中，就去读技校读护理专业。你也别说妈不给你安排，要不是你是妈的亲生女儿，你姥姥能管你吗？”
